余生我們不走丟

第一百一十章 人去樓空空思量

正文卷第一百一十章人去樓空空思量孟串兒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7點多了,頭疼欲裂,渾身酸痛,像被鬼壓床了一樣。

她伸手向旁邊找于小山,忽然感覺被子也不對,床也不對,松軟得讓人鬧得慌。

撐著眼皮向四周一望,明顯是個酒店,四周被厚厚的窗簾遮擋,暗無天日,只有一盞落地燈發出模模糊糊的光。

再回憶昨天,零星記得酒局上敬酒,再往后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這一嚇直接把她從床上震了起來,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的頭疼。

關鵬坐在床西南角的椅子上鼻青臉腫的像個鬼,悄無聲息的在昏黃的燈光中盯著孟串兒。

她從床上彈起來之后就看到這幅情景,孟串兒從床上下來,發現自己的全身都是光著的,冷冷地目光剜過關鵬,關鵬身上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她坦坦蕩蕩地走下地一件一件穿自己的衣服,邊穿邊問:“所以,我是被你算計了?”

“準確的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你下了什么東西?”

“乖乖水。”

“所以我連報警都省了?”

“嗯,如果我做了什么按照你的性格一定饒不了我的。”

“那你整這出兒圖踏馬啥?”

關鵬不吭聲,瞇縫著眼睛盯著孟串兒。

“你讓誰給揍了?”

“你問于小山啊,他還不如我了解你呢。”

孟串兒心里警鈴大作,逼近關鵬,盯著他的眼睛:“現在幾點了?”

“早晨,七點四十五。”

她瘋狂地跑到窗簾旁邊扯開窗簾,外面車水馬龍煙火人間。

心下一驚,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從頭到腳全部過電一樣地麻掉,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渾身冷汗直冒。

上次小名兒說,只要不是出現重大的,損毀世界觀和人生觀的事情,他幾年內就可以全部恢復。

換言之,若是出現了重大變故,他有可能消失不見。什么叫重大變故?來自性命相托的愛人的背叛算不算?

而且據孟串兒對于小山的一貫了解,他只要看見了確定了的事情會轉身就走,他甚至不會過來搖晃一下她問個明白。

若是昨天他跟旁人性格一樣,定是會從床上把chi身果體的她薅起來,薅起來就會發現她處在不正常的昏迷中,可惜他不是。

現在只能祈禱他還在整理思緒或者還陷在難過中,能給她留出三分鐘的時間就好,就三分鐘,她就能把一切說明白。

誰人算計得如此陰狠?這是對她跟于小山都了若指掌,至少精心準備了兩個人的前塵過往,對于小山的病情也必是洞若觀火。

莫名其妙出來的未婚夫,沒發生任何事情的一夜,這是一個完整的邏輯鏈。但是于小山會想什么?

當初驚鴻一瞥的一面之緣,他為她燃起理想的火焰;日日盯著電視國際頻道,無數次的危險狀況都是他的聲音陪她度過;

阿富han的生死營救,傾盡囊中命懸一線不顧一切搶了她回來;兩年多來的朝夕陪伴,寵愛疼護換來頃刻之間天崩地裂的背叛……

所有加諸在他身上此刻的疼痛通通壓在她心上,孟串兒轉身扇了關鵬一個狠狠的大耳雷子,手掌心火辣辣地疼,甚至都疑心是不是出血了:“如果我找不回來他,我一定整,死,你,一定!你個賤人!被錢權迷住眼睛了!”

關鵬把茶杯摔了出去沖她吼道:“你以為我只是圖錢嗎?你知不知道我當初有多愛你,你知不知道為你退婚我成為全家族的笑柄!你有過想從樓上跳下去的感覺嗎?我有多恨你你知道嗎?”

她沒有時間跟他胡扯,飛快地跑到電梯,電梯一層一層地停,心急如焚的孟串兒跑到安全出口,把高跟鞋脫了拿在手里蹬蹬蹬開始跑樓梯,邊跑邊打開手機預約車,加了一百的紅包就是為了快。

到門口來了一輛出租車,預約的車顯示還有五分鐘,她半點都沒猶豫直接上了出租車:“師傅,人民大街,快快快!”

“上班要遲到了吧?沒事,這路不堵……”

“師傅我沒心思說話您專心開車越快越好。”

于小山手機關機,微信語音不接。這時候她才發現,這兩年多的歲月里她只有這個人,她的世界就只有一個懷抱那么大,這是她的底線,她的圈。

在這個圈里可以安心做所有的事情,出了這個圈手足無措,慌張無度。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折斷了翅膀,拔光了所有的刺,擊潰了盔甲,抽走了軟肋,帶走了對未來的期待和眷戀。

同時就算知道這也許就是病態心里也禁不住埋怨著,于小山,你我相識相知相戀已經7年,朝夕相處也有快3年的時間,孟串兒在你心里就這么不堪一擊嗎?

就算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也要問個究竟明白,這個世界總有萬一啊。如果拿這樣的方式對我,那么我還跟你過往的那些丫頭有啥區別啊。

孟串兒的人生的一直在低頭猛跑,絲毫不在意身邊人誰走得快誰走得慢,因有于小山結伴,歡聲笑語,都是一樣的遠方。

到達終點的風景美麗還是敗落,終點之后是否還有路,懸崖或者天梯,天堂或是地獄,都是猜。

佛說佛有理,主說主明白,道說道知道,但那都不是人話。

可是問題是,孟串兒從來沒有想過,終點還沒有到,就迎來了斷點,一世花開,舊夢不再。

拿鑰匙開門的時候她抖著手雙手合十祈禱了一下,看在我沒事經常會頌念金剛經和地藏菩薩本愿經的面子上,求滿天神佛憐憫一下,保佑這個男人還沒有走,還沒有走……

哪怕是暴怒的,喪失理智的,癲狂的,冷漠的,絕望的,一切狀態都可以,就是還沒來得及走就行。

門開之后,孟串兒癱坐在地上。只有財財財躥了出來撲到了孟串兒懷里,它昨晚吃完晚飯到今早還沒有出去拉屎,又餓又想出去,一個勁嗷嗚嗷嗚。

門口的鞋架上,男性的鞋子全不見了,無論是旅游鞋還是皮鞋還是休閑鞋,只剩下了女款。

再站起來才曉得腳疼,一路上雖然穿著襪子但是始終沒有穿鞋子,腳底已經被不知道什么玩意扎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