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賢頌一開始就說過,要將皇袍披在陳家洛身上。最初的時候,兩個族老都相信他這話,畢竟如果脫離了老陳家的勢力,陳賢頌要想將皇帝趕下臺來,根本沒有任何可能性。所以皇帝之位,由老陳家正統血脈的人坐上去,是很正常的事情,事后頂多將陳賢頌高高掛起來,給他一個虛職就可以了。
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陳賢頌是外人,但是前天白芊心帶著一票人來的到來,兩個太陽神仆,一名龍族,還有秦家。雖然表面上秦家是在幫著老陳家,但其實明白人都清楚,秦家幫的是陳賢頌,而且姿態放得很低,頗有以其為主的態度。
特別是昨晚兩名生化人大發神威之后,陳田和與陳田財一仔細算下來,發現陳賢頌其實根本不必借腲老陳家的力量,他自己就能把整王城給鏟平。想到這一點后,兩個族老身后滿是冷汗,然后連夜如何了老陳家的中層人員,商討了一夜,做出了這個決定,雖然他們不舍得將皇位送出來,但一想到陳賢頌能把老皇帝拉下馬,同樣也能把老陳家給滅掉。
基于這樣的考量,他們不敢觸怒陳賢頌,雖然說要將皇位讓出去很舍不得,但兩害相權取其輕,雖然皇位不在手上,但能成為皇戚,也是很大的進步了。想想梁王府當年多風光,老陳⊥≦長⊥≦風⊥≦文⊥≦學,ww≦w.cf▼wx.ne≯t家雖然是兩千多年的世家,但在這梁王府面前,還是不自覺矮上一頭,這便是權勢的力量和好處。
老陳家自以為這是正確的選擇。但其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陳賢頌看了一眼跑在地上的陳家洛。再看了看周圍的老陳家人,雖然他們都低著頭。但陳賢頌似乎還是感覺到了空氣中匯聚著一絲絲的不滿。
“我說過,皇位由陳家洛來坐,西院這地方以后便是我個人的私有地,如果沒有我的命令,外人一律不得進來,就算是皇帝也一樣。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情,你們為什么要變卦?”
“老祖公你說笑了,一個舊宅子,豈能和……”陳田和苦著一張臉說道。
陳賢頌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如果你們沒有人愿意坐上皇位。那也沒有問題,那就讓秦家的人上,反正誰坐都是坐,我是沒有意見的。”
聽到這番話,老陳家人的臉個個都是青了一陣,而后陳田和咬著牙,小聲翼翼地說道:“老祖公,這可是我們辛辛苦苦弄來的機緣,為什么要便宜外人。”
陳賢頌聳聳肩:“你們不愿意啊!我反正是對那破位置不感興趣。麻煩的要命。”他說完話后,就走到了正廳的位置上,然后拍了拍桌子,沉聲說道:“好了。我也餓了,準備有早餐沒有,如果沒有。我就到外面去吃了。”
老陳家幾百號人,眼睜睜地看著陳賢頌坐到了椅子上。說不出話來。這和他們最初的猜測完全不同。陳田和嘴唇動了兩下,說不出話來。雖然說震旦王國的人比其它地方的人普遍來說要聰明些。但遇上特殊情況,他們的腦子也會暫時轉不過彎來,況且事關皇位這么重大的事情,他們有所驚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白芊心抿嘴一笑,然后有些嗔怪地惱瞪了陳田和與陳田財一眼,老陳家算是她一手扶持起來的家族,他們的表現,讓她頗覺得沒有面子,就為了一個皇位歸屬,憂心來思索去,還來這里演一出皇袍加身的戲碼……真是讓她又好笑又好氣。
白芊心雖然是生化人,但近千年的活動時間,讓她早已明白,面子是個什么樣的東西。
見到白芊心坐下,陳賢頌身后一大幫妹子也在陳賢頌面邊坐了下來,小家伙幾乎是跳上了椅子上,然后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幫老陳家的族人……對于她來說,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和震旦王國的人接觸。
就在這種近乎沉默的氣氛中,陳田財說話了,他突然大喊一聲:“太祖禪位于陳氏家洛,眾人快射恩!”喊完后,他第一個跪了下去,然后其它人回過神來,立刻也都是下跪,然后行三磕五拜大禮。
陳賢頌皺皺眉頭,本來想喊他們起來,但想到,如果不讓老陳家的人作完這套大禮,他們肯定會心中不安,皇座那麻煩的玩意勢必還是會落在自己頭上,便將心中的不適感忍了下來,陳田財最先將大禮行完,他起身后,將皇袍披在了還在愣神的陳家洛身上。
而后……老陳家一片歡呼之聲。大約片刻后,陳賢頌也開始慢悠悠地吃起了自己的早餐。
安妮吃著油條,喝著豆漿,震旦王國的食物很對她的胃口,但她還是有些狐疑地看著陳賢頌,好一會之后,忍不住問道:“為什么你不想當皇帝?這不是那些小國的國王,而是震旦王國的皇帝啊,現在能當得上‘帝’這個稱呼的,也只有震旦王國的天子了,這是多么榮譽的事情,為什么你不愿意?”
“太無聊了。”陳賢頌答道。
安妮睜大了眼睛:“多少人就算當數天的震旦天子,也死而無憾了,你居然覺得無聊?”
其實這疑問,不但安妮有,慧蓮,艾麗絲,以及露絲都有類似的想法。畢竟女人,都是喜歡自己男人越厲害越好的。不過對于這件事,白芊心,白敏,和小家伙卻有不同的看法。前兩者是生化人,對于權勢并不看重,而小家伙自己本身就是希拉里族三大‘君主’之一,對于皇位,她反而一點興趣都沒有,這便是典型的‘飽者不知饑夫苦’。
就在這天下午,皇宮里舉行了浩大的新皇就位儀式。老陳家兩千多年的底蘊,畢竟不是蓋的,按理說,沒有東林社的首肯,認同老陳家坐上皇位,并且原因投為朝臣的人,應該不同。但實質上,居然有近七成的朝廷官員出現在了大殿之上,而且其中還有三個重量級的朝廷人物。
東林社中,常知秋氣得渾身發抖:“這幫混蛋,前天還信誓旦旦地說,要給老陳家一個難堪,讓他來求我們,怎么現在全成了老陳家的狗。”
林有德在一旁淡淡地說道:“很正常的事,良禽擇木而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