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心神不寧的蘇大娘走人,苗翠花順便再附贈上一雙白眼,這才回過頭來問白蘞:“你怎么知道國公府會來人?”
白蘞微微一笑:“因為盧姑娘是要成為通房的女子。”
……這是什么解釋,我還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呢。算了,還是先去做飯吧。
第二天早上起來,苗翠花就面對了一個很糾結的問題——
她是留在家看國公府有沒有人來尋蘇大娘呢,還是繼續出攤賣飯呢?那白蓮花的心眼不少,既然他說了國公府的人會來,那就極可能會來。
看戲,她所欲也,賺錢,亦她所欲也,二者若可兼得……那就在胡同口賣飯就行了也。
把心一橫,苗翠花將小車直接推到了胡同口,支上小桌,邊賣飯邊等人來。
說起來,她一直都是在百福大街上賣羊油餅,在西環街上,還真沒做過。不一會兒,就有人聞著香味兒來了,見是苗翠花,不禁一愣。
“誒,藍少爺。”苗翠花一抬頭,正撞上藍實的目光,立刻笑了,“怎么,來一張餅?”
“這個……”藍實眉頭微皺,但很快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就來一張。”
“你放心,我這餅你吃了絕對不后悔。”苗翠花麻利的烙餅,嘴里嘮叨個不停,“我現在忙得要死,也就今天巧了沒去百福街上,不然,你指定見不著我。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這餅……恩,算你三文錢一個,別人買都五文呢。”
藍實失笑,他怎么覺得她如今更貪財了呢?目光轉向胡同里頭。他狀似無意的問起:“聽說,白記的少爺如今在這里住著?”
“你說白蘞啊?是啊,跟他爹鬧掰了,在這里住了有幾天了。咋,你找他有事兒?”苗翠花奇怪的瞧了一眼藍實,她怎么覺得藍實似乎跟白蘞關系并不怎么融洽的樣子,至少。幾次見他們碰面。那氣氛都能用冷淡來形容。
“不,只是隨口問問罷了。”藍實擺了擺手,見苗翠花仍舊好奇的看著自己。他笑道,“只是聽說了他的事情后,心里有些個驚訝而已。不過,沒想到他也住到了這里來。倒是巧的很。”
巧的還不止這一件呢,苗翠花得意一笑:“再過幾天。我就開店了,跟白蘞合伙的。”
藍實眉頭一挑,脫口而出:“醫館?”
“不啊,飯館。叫翠花上酸菜,我記得跟你說過啊,到時記得來捧場哈。”苗翠花說著。三兩下把熱騰騰的餅對半切開,用紙包好遞給藍實。“給,趁熱吃。”
接了那餅過來,藍實仔細打量了幾眼,紅油浸透了白餅,里頭的蔥花中和來了羊油的腥膻之氣,透著一股古怪的香氣。
真是有趣,沒想到她竟真與白蘞越走越近了。將三文錢遞給苗翠花,藍實跟她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只是腦海里的思緒卻并未停滯。不知走了多久,低頭看看,餅已經只是溫熱了,但仍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嗤笑一聲,藍實隨手將餅丟進了路旁乞兒的碗中。
苗翠花還在做餅,只是她心里已經快要咆哮起來了。
喵的,你們給我點時間,讓我緩緩勁兒啊!
這一會兒工夫,買餅打飯的人一個接一個,讓她根本沒時間分神去留意胡同里的動靜——
正如白蘞所說,吳國公府的人真的來了。
“五文錢!”將手里的餅遞上去,苗翠花飛快的說,“趁熱吃別放涼了。”那把五個銅板往車底下錢箱子里一丟,她拎了爐子放到車上,把案板和小桌往車頂一擱,板凳往車把上一掛,推起車子就往里走。
“嘿,我說你這丫頭急啥呢。”買餅的大叔瞪了苗翠花背影一眼,算了,還是趁熱吃餅吧,天知道那丫頭是不是尿急呢。
可算把面都給用完了,回去,看戲。
不過,她進門時,劇情已經過半了。
蘇大娘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陌生婦人,難以置信的問:“你說啥?賣身契?”
那婦人笑著點頭:“可不是么,你家閨女如今做了我們三爺的通房,既然是進了府,總得按規矩來辦事吧?”
“啥規矩?我好人家的閨女,咋能簽給你們賣身契呢?”蘇大娘不傻,要是簽了賣身契,蘭姐兒不就成國公府的奴婢了么。這怎么行,雖然吳公子如今給不了蘭姐兒名分,可將來遲早是要給的,蘭姐兒若是個奴婢身份,那多丟人。
“喲,瞧你這話說的。”婦人撇嘴怪笑,“好人家的女兒?那你閨女咋個進我們府的,咋個成了通房的?”
那當然是勾搭上了你們府三爺唄。
蘇大娘臉漲得通紅,連連搖頭:“不行,我不能簽。”吳公子明明說了要給蘭兒名分的,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是了,一定是苗翠花那個死丫頭搞的鬼,本來還沒事兒呢,就是那死丫頭去了一趟國公府,回來就變了樣了。
蘇大娘正在這里恨著呢,聽見外頭傳來動靜,扭頭一看,是苗翠花推著車子進來。
也顧不上國公府的人就在跟前了,她幾步上前攔住了苗翠花,兩手抵住苗翠花的車子,瞪著眼睛質問:“你到底搞的什么鬼!”
什么鬼?苗翠花翻了個白眼,又是這個問題了,拜托啊大嬸,你閨女搞男人,而且還是個有財有勢的男人,我只能搞鬼?無奈的長嘆一口氣,她有氣無力的說:“我哪知道我搞的是什么鬼?我說蘇大娘啊,咱能不能靠譜點,我就算是搞,也不能搞個鬼啊,我又不是你,又沒守這么多年的寡,哪有死鬼給我搞。”
“你!”蘇大娘瞪圓了眼睛,氣得嘴皮子亂抖。
“苗姑娘,咱又見面了”那國公府來的婦人走上前來,笑盈盈的一欠身,“昨兒誤會了苗姑娘,令苗姑娘無端受了驚嚇,怪不好意思的。”
苗翠花越過蘇大娘一看,原來是昨天來帶她去國公府的王嫂,忙笑了笑:“沒事沒事,我膽兒肥,基本上沒受啥驚嚇。”
見兩人這樣客氣,蘇大娘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推理——一定是這個死丫頭在吳公子的正室跟前說了閑話。
不然,那位少奶奶的人怎么會對這丫頭這么客氣的?
不然,那位少奶奶怎么會突然命人來帶走蘭兒的?
不然,怎么會有人來逼著她簽蘭兒的賣身契的?
真相,只有一個!
“苗翠花,你干這樣壞良心的事兒,也不怕遭報應!”
苗翠花愣了愣,不解的問:“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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