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花倒了,環佩愣眼了,她才剛要暈過去,這死丫頭竟然比她還早一步?
白仲實氣得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瞪出來了,指著白蘞道:“你以為她這么裝瘋賣傻就能糊弄過去?”
“白老爺,你家大業大,何苦與我們這小本營生過不去?我家掌柜的從小就體虛氣弱,萬一被你們氣出個三長兩短,可叫我們如何是好?”白蘞搖頭嘆息,“今日是小店開業頭一日,掌柜的竟然倒下了,這還如何得了。”說著,他扭頭對看得津津有味的趙興隆說,“去,報官去吧,別讓咱掌柜的受委屈。”
趙興隆回神,搖頭道:“白哥兒,還不如先請大夫呢,咱掌柜的都暈過去了,這賠償不能不算啊。”
苗翠花躺在地上,拉長了臉不爽的說道:“白蓮花,你有沒有看過戲啊,你家掌柜的倒下了,你還能那么清閑的站著聊天?還有你啊興隆,咱這屋里現在都有倆現成的大夫了。”
這暈倒了還能指揮戰斗的,可真是頭次見啊。
“抱歉,是我失了經驗了。”白蘞很不好意思的沖對面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抒發自己內心憤怒的白仲實和環佩笑了笑,上前幾步蹲下,握住苗翠花的手輕聲呼喚,“掌柜的?掌柜的你還好么?掌柜的你醒醒,你不要嚇我們。”
……你小子特么配合我當路人甲的時候,那演技不是杠杠的么,怎么輪到自己主場了,就這么坑爹?
是因為你爹在旁邊,所以你想坑一下的緣故嗎?
好在店里還有一個飽經戰陣的趙興隆,人家可是從記事起。就在大街上四處圍觀戰場的。
深吸一口氣,他沖上來撲倒苗翠花身邊,跪在地上就哭喊起來:“掌柜的,你可別嚇我啊,你醒醒啊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們這一家子咋個活啊!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你這是咋了。你要是聽見我的聲了,你就醒過來吧,我們不能沒有你啊。”
苗翠花瞥了一眼白蘞。教訓道:“瞧瞧人家興隆。”
白蘞歉然一笑:“是我不好,讓你失望了。”
喂,你們對面那兩位還沒死呢好么?
白仲實攥緊了拳頭:“白蘞,你以為這樣就能污蔑我們了么?”說完。他回頭看了眼身后那兩個坐在店里的男子,竟然當著外人的面污蔑他。
見白仲實看向自己。郜陽忙沖花沐蘭招手:“小姑娘,要是還有豆沫的話,給我來一碗。”然后,他才對白仲實笑道。“這位老爺,你把人家掌柜的氣成這樣了,趕緊想想咋賠錢吧。”
翠花這丫頭。還真是會給他驚喜啊。
不過,苗翠花此刻只想問郜陽一句:“咩啊。咱皇宮大內都不管你飯吃的哦?”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小子已經吃了一個煎餅果子,一碗豆沫了,眼下再來一碗,他的胃容量還真是寬廣。
白仲實頓時瞪圓了眼睛,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氣度不凡的年輕人竟然會幫著他兒子污蔑老子。咬了咬牙,他又看向了另外一人。
苗富貴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說:“那個,你把人家掌柜的……氣暈了。”
他也不想這么說啊,只是,坐在他對面的郜陽正對他溫和可親的微笑呢。
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
環佩的拳頭是握緊了松開,松開了又握緊,指著白蘞和苗翠花:“你們兩個混賬,竟然敢當面的這樣胡鬧……你們……你們……”
然后,她兩眼一翻,終于把剛才被苗翠花打斷的動作給做完了。
不過,看人家多敬業,每一個步驟都力求逼真,哪像苗翠花,都挺了還要指揮戰斗。
“環佩?環佩?你醒醒啊環佩!”將環佩接了個正著的白仲實急得連聲呼喚。
苗翠花不由得瞥了一眼白蘞:“瞧瞧,跟你爹學著點兒。”
白蘞看了看白仲實,搖搖頭:“實在太難,我認為,這需要天賦。”
好吧,現在兩個都倒了,該怎么繼續下去呢?
郜陽給出了最好的建議:“都這樣了還不快些送去醫治?萬一出了事兒可如何是好?這位苗掌柜就罷了,還是個小姑娘,可這位太太……萬一肚子里已經有了孩子,這么折騰難保不會小產呢。誒,她會不會是怕出什么事兒,所以故意鬧出點亂子來,為的就是要小產呢?”
咩咩,其實如果她小產了的話,你會看得更加津津有味對吧。
可要說醫治,眼前這大白小白可都是醫生啊。
白蘞伸手搭住了苗翠花的脈搏,片刻后,神色一驚:“掌柜的脈搏微弱,是大傷之兆!”
“你胡說八道!”要不是抱著環佩呢,白仲實一定可以跳起來的,“教了你這么多年醫術,你就學會騙人了是不是?”
“可她脈象確實兇險。”白蘞嗤笑,看了眼白仲實懷里的環佩,“倒是那女人,看上去頗有幾分裝腔作勢的樣子。”
你說這話竟然不臉紅,真是好氣度。
“你放開她,我來!”白仲實定要讓白蘞明白,在他面前耍這種花招,是行不通的。
然而機智的趙興隆卻立刻反駁:“你來才不行哩,就算是病的快死了,你也肯定說我家掌柜的壯得像頭牛!”
苗翠花默默的為趙興隆繼續點贊。
“白老爺不妨讓在下為這位太太診脈一番,說不準能看出端倪。”白蘞也同樣向對方的暈倒人士發起了進攻。
當然,肯定是得不到同意的。
嘖嘖,還真是有趣,想不到這父子兩個,竟會走到這等地步。藍實笑看這群對峙著的大大小小,輕撓了下下巴,似乎,他是該去幫苗姑娘一把了。
畢竟,苗姑娘答應他可以隨時來尋開心呢,不枉他特地向白太太轉達了白兄弟如今的事業。
“請問……這是怎么回事?”
聽見門口傳來說話聲,眾人都回頭看去,恩,這也是個熟人,至少大家都認得。
白仲實皺了皺眉,勉強笑了笑:“一點家事而已,讓藍少爺見笑了。”
“哪里,小侄只是路過,見白伯父的車停在外面,想著不來問安未免有些失禮,便進來了。”藍實說著,已經走了過來,然后順理成章的看到了這一攤子亂七八糟的,不禁驚道,“這,這是怎么回事?這不是白伯母么,她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