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做有素質的流氓
若無緣,六道之間三千大千世界,百萬菩提眾生,為何與我笑顏獨展,惟獨與汝相見?若有緣,待到燈花百結之后,三尺之雪,一夜發白,至此無語,卻只有灰燼,沒有復燃?
第一眼見到這個渾身透著神秘氣息的小女孩,瑯琊便依稀想起這句似乎很熟悉的佛語,只是這個很有傷春悲秋嫌疑的念頭一閃而逝,就泛起一陣古怪的想法,這個如同精靈的小女孩現在就出落得如此顛倒眾生,若大些,那該是怎樣匪夷所思的場景?瑯琊在離奧迪還有五六米遠的地方再次停下腳步,一頭出乎想象漂亮紫發的女孩纖弱精致的腳丫輕輕一點,縱身一躍,像是一只紫色的蝴蝶飄向瑯琊。
瑯琊本能地張開手臂,將她抱在懷中,小女孩閉上那雙妖魅的眸子,如同一只無家可歸的小流浪貓依偎在他的懷中,不說話,精致小臉布滿倦怠,竟然沉沉睡去。瑯琊自然而然流露出難得的溫暖神情,將她的紫色長發理順,抱著這個橫空出世的孩子坐進奧迪。
平穩驅車來到納蘭殊清所說的郊區一棟別墅,門口站著幾個眼神警惕的壯漢,此刻瑯琊懷中酣睡的小女孩也睜開眼睛,一雙令人不敢正視的詭魅眸子盯著窗外那些壯碩結實的家伙,瑯琊把手輕輕伸入她的發絲中,頓時一股清涼沁入指尖,摸著她的小腦袋,瑯琊笑了笑,似乎跟這孩子還真陌生不起來。
抱著她走下車,瑯琊等著一個能夠說話的角色。
很快別墅院子中就走出一個胖子,將近有兩百斤肉的他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陽光笑容,他一出現,那幾個打手都下意識地退開幾步,似乎并不喜歡接觸這個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都皺在一堆的大胖子,這個讓人看到一眼后很難忘記的胖子來到車前,笑瞇著眼睛熱情道:“是瑯琊大少吧,果然一表人才,怪不得納蘭小姐會一見鐘情,我如果是個女的,肯定也會對瑯琊大少青眼相加。”
那幾個壯漢臉部肌肉微微抽搐,可迫于這胖子平日的淫威卻不敢絲毫表露出來,是個正常人就很難接受一個身上掛著兩百斤肥肉的胖子脈脈含情的深情凝視。
除此之外,所有人都把視線更多停留在瑯琊懷中的小女孩,柔柔弱弱依偎在他懷中的她實在太耀眼,這樣的孩子根本就是注定要在未來禍國殃民的一瓢傾城禍水,雖然瑯琊暫時對這個女孩沒有啥邪惡念頭,可不代表其他牲口沒有點非同尋常的欲望。
瑯琊對胖子的刻意恭維是渾身雞皮疙瘩,不敢再就這個話題展開任何談論,這馬屁拍得未免也太沒水準,抱著小女孩率先走入別墅院子。
尾隨其后的胖子笑容依舊燦爛,卻再瞧不出半點恭敬,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泛寒的冷笑,對他來說,瑯琊一個靠臉蛋吃軟飯上位的年輕人,想要他心甘情愿地俯首稱臣,瑯琊就是散發再多的王八之氣也絕無可能。
胖子每走一步,肥肉便顫顫巍巍極為壯觀,他尋思著是不是找機會給瑯琊下套子穿小鞋。
笑里不藏刀,他就爬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心中打著小算盤的胖子突然臉色一僵,因為小女孩的腦袋枕在瑯琊肩膀上,那一雙無比華美的紫色眸子正凝視著他,他竟然有點毛骨悚然,感覺就像是背著納蘭殊清做點中飽私囊的小勾當,然后被比他更狡猾的主子有意無意地側面敲打他。
只是對方僅僅是個長得有點妖艷的小女孩,可不是老奸巨滑的納蘭殊清,胖子對自己的表現有點惱羞成怒,看到那張清冷絕美的稚嫩臉龐,他腦海中猥瑣地想起一些十八禁畫面,嘴角也淫蕩起來。
接下來那群保鏢看到這些年做打手以來最驚世駭俗的一幕。
小女孩不知怎么就從瑯琊身上飄落,一記平實無華的勾拳擊中胖子腹部,然后身材異常臃腫肥大的胖子就像個沙袋一樣被重創后硬生生離地斜飛出去,不等那幾個打手回神,那個紫眸紫發的詭異孩子便眨眼間出現在轟然墜地的胖子身旁,一腳猛然砸中胖子的腦袋。
可憐的胖子根本連呻吟的機會都沒有。
狠到極點,也快到極點。
別墅門口那群打手和別墅內幾個觀望的家伙都流了一身冷汗,身體泛寒,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胖子雖然看上去只是頭光長肉的肥豬,但其實是個能夠跟主子身邊那四個貼身保鏢任何一人打成平手的高手,而且以胖子的抗擊打能力,尋常人的打擊對他完全就是撓癢。
這意味著什么?
這群平常拽得跟天王老子一樣的打手頓時老實本分起來,別說打那小女孩的主意,就是看瑯琊也多了幾分敬意和懼意。
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現實,拳頭硬才是王道。
“抬出去。”
瑯琊面無表情道,這是個不錯的開頭,想要接手納蘭殊清這個狂人的手中資源,如果沒有半點風波,那才是怪事。
小女孩面對他依然像是個單純無邪的正常孩子,撲到他懷中繼續閉上眼眸半酣起來,瑯琊對這種再怎么思考都想不出所以然的問題懶得深究,看著胖子依依呀呀嗚咽著被抬出去,有點無奈道:“這里還有誰能說話。”
沒有人敢站出來,一山不容二虎,看來這個胖子在這一畝三分地里還是極有威嚴的,瑯琊只好隨便找個人讓他帶自己去關押記者的地方,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那記者并沒有一般影視中那樣被手腳捆綁關在地下室或者陰森森的小黑屋中,而是一間豪華客房中,推開門,除了兩名24貼身小時看守的打手,就是那個戴著一副破碎眼鏡的中年男人,四十來歲,可能是棱角太分明的緣故,使得斯文書卷氣中帶著點天性的倨傲。
瑯琊抱著小女孩坐下,揮手示意那群納蘭殊清的手下退出房間。
斯文男人斜眼瞟著瑯琊,也不說話,最后干脆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閉目養神。
雖然不至于鼻青臉腫,可瑯琊也看得出納蘭殊清沒有少“招待”這個膽大包天的記者,不過下手比較聰明比較毒,盡往內傷方面靠,瑯琊納蘭不急不緩地把殊清給他的資料報出來,“趙觀潮,男,41歲,自由記者,妻子喬晨,南京市宣傳部新聞辦負責人,女兒趙知秋目前就讀于浙江傳媒學院。”
“咋的,想綁架我老婆女兒來要挾我?”
趙觀潮冷笑道,“不出意外,我女兒早已經被接回江蘇,你們要是想打我老婆的主意,我倒是沒有意見,就怕你們到得了蘇北,就再也出不了蘇北了。黔驢技窮了吧?我就等著這件事情鬧大,我看你們怎么收場!”
“底氣很足嘛。”
瑯琊笑道,不管是不是趙觀潮大吹法螺,看來他老丈人在蘇北確實有點后臺,瑯琊輕輕摸著小女孩的柔順紫發,最后兩指把玩起一簇紫發,看著仍然不肯低頭的男人,“我不做舍近求遠的事情,有你在手上,就夠了。”
“哦?接下來要怎么折磨我,活活打死?還是把我塞進麻袋丟錢塘江?”趙觀潮不屑道,“又或者迫于杭州甚至是浙江政府上頭的壓力來求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不妨把話跟你挑明,要么玉石俱焚,我死,你們老板和那家企業也一起跟著完蛋,要么在原先基礎上再給我一千萬,否則免談。”
“這似乎有點獅子大開口。”
瑯琊大笑道,懷中被吵醒的小女孩睜開眼眸,凝視著他那張神情略微輕狂的臉龐,瑯琊手指松開那縷異常漂亮的紫發,斜眼瞥著趙觀潮,“你該不會是覺得你女人那個家族給杭州政府施壓,你就掌握了一張免死金牌吧?所以敢在這里跟我漫天要價?這樣其實很天真,真的。”
“我不想跟你談,換個說話有分量的人來!”趙觀潮一臉自負的冷漠,虎落平陽被犬欺的他在這種時候依然保持他的那份驕傲,尤其是覺得天平逐漸倒向他的時刻,他覺得自己絕對不能有絲毫妥協。撇過頭,趙觀潮不再正眼看瑯琊。
“那就是沒的談。”
瑯琊聳聳肩,一臉無所謂,起身放下紫眸中再度散發森寒殺意的小女孩,他隨手操起這把椅子,上前幾步就揮向背對他的趙觀潮。
咔嚓。
椅子結結實實砸中趙觀潮的身體側面,椅子應聲而裂,而趙觀潮的手臂估計比這張椅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聰明人知道別人給他敬酒的時候不管如何迂回,最終都還得接下來。”
瑯琊一臉充滿邪魅意味的陰冷笑容,站在床邊,俯瞰躺在床上痛苦嚎叫的趙觀潮,走過去,一把扯起痛出一額頭冷汗的趙觀潮的頭發,瑯琊冷聲道:“少跟我玩你那些自以為是的談判技巧,記住現在是我要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
擁有一張絕美臉龐的小女孩對這種血腥暴力場景,眼眸中絲毫不見畏懼,反而有嗜血的雀躍,純澈的興奮,就如同一般尋常小女孩見到精致的芭比娃娃,一頭紫發的她有一種沒有城府的赤裸裸冷酷。這個時候外面那些人聽到聲音第一時間沖進來,看到瑯琊的手段,不禁有點忐忑起來,看來這個書生模樣的青年也是個狠種。
“既然你覺得那張老丈人底牌打出來就無敵了,那我就讓你清醒清醒。”
瑯琊將趙觀潮的頭摔向床鋪,掏出一根煙,啪,點燃,深吸一口,瞇起眼睛看著那群噤若寒蟬的打手道:“去搬臺像素高一點的攝像機,再叫幾個身材結實一點的爺們過來。”
所有人都云里霧里,不知所措。
瑯琊吐出一個煙圈,緩緩道:“暴菊花懂不懂?今天教你們玩點不一樣的,大家都是斯文人,對著這位記者大人總是喊著打打殺殺太不文明,顯得我們做流氓的忒沒素質,所以等下叫幾個男人跟他來次肉體上坦誠相見的負距離接觸。我先說好,等下誰上,我就給誰一萬塊,一次一萬,要是誰能男人地來個十次八次,錢我照樣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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