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以后,我是葉無道
因為納蘭紅豆要先回江蘇,瑯琊來到傳說中的西湖八號公寓,這次見到很不待見他的那位納蘭紅豆母親,一個也曾因為愛情而鬧過私奔的女人,只是隨著歲月沖刷,沖動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對生活的理智和冷漠。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很可惜,她雖然對瑯琊保持適度的認可,卻始終不覺得瑯琊適合納蘭紅豆,或者說適合她那個門第森嚴的大家族。
這八號公館每平米售價不僅高的可怕,而且還離譜到幾乎能夠媲美上海的“湯臣一品”,它的象征符號就是杭州最富有的人,事實證明杭城的富人并不少,相反極多,西湖八號公館的成交率好到令同城綠城集團的大型房地產集團眼紅。
能夠住在這里的,開輛破舊奧拓都沒人敢小看,別人看兩三萬的奧拓被鄙視這奧拓還是車么,而這里的人如果開奧拓或者吉利外人就都會覺得丫有錢人就是個性,一般富人恨不得開法拉利保時捷拉風,覺得一般富有的人跟最富的人就是有境界上的差距。
納蘭紅豆的母親自然沒有可以低調到要去開幾萬塊奧拓的地步,不過今天她似乎也沒有想自己開車,一輛掛南京軍區車牌的奧迪傲然停在小區中,引來無數行人側目。懂點門道的人看得出按照這車牌號碼在南京軍區起碼是肩膀上有金星的jun界da佬,ZJ省JQ肩上能抗一顆金星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在作為管轄江蘇浙江等六省的南京軍區中躋身將軍,不可謂不榮耀。
納蘭紅豆見瑯琊視線只是輕輕掠過那刺眼的JQ車牌,心中一松。
“需不需要周末我讓人來接你去江蘇。”納蘭紅豆的母親終究不是把心思擺在臉上的幼稚女人,對瑯琊從見面初始就禮貌而客套。
“不用,我還要陪紅豆幾個朋友一起去南京。”瑯琊搖頭道,看了眼那個一臉剛毅充滿警惕的司機,不用說這個人肯定是南京軍區中的軍中精英,指不定就是特種大隊骨干出身,雖然說論單兵作仗能力七個大軍區中要屬成都軍區最為彪悍,可這不代表南京的特種兵不強大。
這位成熟女人也樂得順水推舟,先坐入這輛奧迪,故意留些時間給瑯琊和女兒,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她喃喃道:“紅豆啊紅豆,強悍的不是愛情,是命運,是人生,不是每個落魄的男人都能成為白馬王子的,這一點,生下你的時候我就大徹大悟了。”
“天氣轉涼了,記得多穿衣服。”
納蘭紅豆柔聲道,接下來的江蘇之行對她對瑯琊來說似乎并不輕松,尤其是她,不僅要面對母親家族的阻攔,還要面對那個令她很不舒服的傅家男人,可這個一切,她都沒有絲毫表現出來,她覺得自己即使不能帶給瑯琊平步青云的將來,也不要帶給他困擾和負擔,花癡?在他面前做個沒有底蘊的花瓶又何妨?
她不是母親,為了不做花瓶的家庭主婦而親手埋葬愛情和婚姻,她不會。
誰是花瓶,恐怕今天還不能蓋棺定論。
瑯琊在納蘭紅豆打開車門的時候說了一句話,“紅豆,在你面前,我就是瑯琊。”
納蘭紅豆也沒有咀嚼這句話的含義,擠出一臉燦爛笑容揮揮受跟他告別。
瑯琊站于秋風中,蕭索而傲然。
輕輕抬起受,他似乎想要擁抱整個世界。
金茂大廈87樓除了葉正凌訂去三套房間,還有個一擲千金的神秘人物預定了整整四套,倒不是說他肯花十來萬來住號稱中國最貴最高的金茂君悅酒店本身又多奢侈,而是他能夠硬生生臨時讓君悅酒店騰出連號的四套房間很不同尋常。
事實上這個人在葉正凌那架灣流V抵達浦東國際機場的十分鐘后,也乘坐一架也是世界上唯一能夠飆出超音速的私人飛機降落在上海機場,識貨的人興許都會震撼這分明十架還沒有發售甚至沒有公開首航的QSST,真不知洛克希德·馬丁怎么肯把這架傳聞能夠達到1.8倍音速的飛機這么早公之于眾。
飛機上的四名乘客隨后也來到金茂大廈,剛好四套房間,不是一般的揮霍。
第87樓一件裝修極盡華麗的套房眾,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格外修長的男人,一頭金色頭發肆意披散于肩頭,雙手環胸,留下一個霸氣十足的偉岸背影。
他俯視黃浦江兩岸的繁華建筑,最終將視線落在東方明珠塔上,嘴角泛起刻薄而尖銳的冷笑。
門鈴響起。
進來一個身高起碼一米九的壯漢,渾身毛發如同原是人類,一頭棕褐色頭發蓬松雜亂的頭發,一身爆炸性肌肉很完美地隱藏在衣服下,戴著一副墨鏡,他來到金發男子身后用一口拗口的美式英語恭敬道:“少爺,赫淮斯托斯赫阿爾忒彌請求你能給他們放一天假。”
“放假?”
金發男子依舊沒有轉身,淡漠道:——沒有殺人,發泄什么,再說我可不是帶著你們來中國找女人玩的,跟他們說如果實在想發泄欲火,我不介意他們兄妹亂倫——
我會向他們準確轉達少爺的意思——縱褐色頭發的男人列開嘴,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他露出一口犀利的牙齒.不同于普通人相對整齊的牙齒,他的兩顆尖牙如同獸類的獠牙.格外細長和逢銳,而且其他牙齒也如鋸齒類生物,只要一張嘴,便會露出兩排異常詭異的牙齒,給人森冷隱寒的冰冷感——
泰坦,有沒有潘多拉的消息——金發男子輕輕皺眉道/——
沒有確切消息,跟其他幾股勢力一樣我們也只是知道潘多拉在中國出現,至于潘多拉是誰,或者是什么,如何開啟潘多拉,鑰匙在哪里,一切都是未知——如蠻荒野人的壯漢搖頭道,神情有點沮喪——
既然大家都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就不需要擔心,就算誰得了先手,也沒關系.
金發男子不帶感情道,嗓音略微沙啞,很有磁性,只可惜言語中的寒冷破壞了這股本來可以吸引女人的味道,他依舊雙手環胸,這是一種一切人一切事盡在他掌握之中的胸有成竹,——殺人,從來都是我的強項,這一點,也就當年那個影子能夠跟我媲美——
一說到影子,那個被稱作泰坦的野蠻人肌肉既然猛然間膨脹起來,無比恐怖,戰意沛然——
女人會有的,戰斗會有的,殺戮會有的——金發男子冷笑道,一點都不在意身后壯漢的殺意滔天,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你讓赫維斯托斯和啊爾忒彌留意哈得斯家族的那個雜種,這個亂倫雜交產下的嘎渣如果敢對慕容雪痕下手,干掉他,記得提醒赫維斯托斯別把場面弄得太血腥,就我們四個人,沒有人幫他處理——
少爺,可這雜種是希臘哈得斯家族的第四順位繼承人——泰坦猶豫道——
殺——
金發男子神情冰冷,如同站于萬人之上的眾神之王,突然伸手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個古怪笑意——怎么說我都是慕容雪痕的崇拜者呢.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再聽她彈鋼琴,那真是榮幸至極的一件事情,似乎比起我最喜歡的殺人,都一點不遜色——
少爺——
叫泰坦的——原始人類——撓了撓頭平息洶涌戰意,略微難為情地吞吞吐吐道:——其實我也是她的崇拜者——
“滾!”
一米九的魁梧壯漢聞言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出房間,他一點都不懷疑少爺會把他從87樓丟下去。
夜幕中的運河畔,瑯琊拎著一袋啤酒獨飲。
世事恰如迷局,擦肩,尋覓,失散,流落,回首,皈依,紛亂無緒,及至最終落幕,謎底解開,那人卻已站在你面前。
遠處眺望他的,依然是那個執著了兩個三年的女人,吳暖月,站在遠處凝視著這個落寞的男人,她沒有哀傷,沒有凄涼,耐不住寂寞的就不要貪圖愛情。無暖月身后站著那個隨她一起從英國回到大陸的老管家,他打心眼心疼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姐,輕聲道:“小姐,為什么你不去見他?”
“這個機會,我留給慕容雪痕。”無暖月柔聲道,不似那位執掌中國黑道三年殺伐的太子妃。
老管家不明白,卻也不多問,他知道這種事情神就不得,小姐這六年來無論如何苦都未曾抱怨過,做了一輩子奴才和管家的他不懂愛情是什么東西,卻也憐惜小姐的執著,老人巧妙地轉移話題道:“小姐,聽說現在很多人都在尋找一個被稱作是潘多拉的事物。”
“對他來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無暖月微笑道,轉身就走。
愛一個人,如果要死要活非希望黏在這個本應該問鼎江湖的男人身邊,這種女人,未免俗氣了點,她吳暖月六年前不做,六年后更不做。
不是只有男人才有義務去付出,女人同樣應該。
瑯琊一袋酒喝盡,將最后一個酒瓶扔進運河,平靜道:“出來吧,龍玥。”
從今以后,我是葉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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