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梟雄

殺人成雄 第三十八章 不要試探我的底線

第三十八章不要試探我的底線

坐在輪椅上已經有將近十五年時光的男人捧著那杯碧螺春。望著眼前這個被譽為“太子妃”地女人。一個能夠讓東北寧禁城、南方林朝陽和張展風這類桀驁不馴的男人低下那一顆顆驕傲頭顱地女人,面對這樣的對手,他不得不步步為營如履薄冰,本以為好歹也要等到他控制住北京太子黨跟北方黑道這個女人才出手。誰料到竟然是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吳暖月坐在一張仿宮廷紫檀木椅子上,讓“青衣”或者說是代號為“兼葭”地女人去重新泡一壺武夷山大紅袍,她準備喝的大紅袍自然不是尋常地武夷山巖茶。而僅是從九龍案巖壁上那幾棵老茶采下,最好的年份也不過六百克,茶葉是她自帶。如果不是信得過“兼葭”的茶道,她絕對會親自動手,尋常茶客根本沒膽量泡這壺茶。

“聽說太子妃不喜歡喝茶。今天怎么舍得泡這壺大紅袍”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輕笑道。碰到吳暖月這么個妙人。如果再能夠嘗一嘗這九龍窠巖壁老茶樹摘下地大紅袍,這盤棋即使輸得不甘心心情也壞不起來。

“我確實不喜歡茶。”

吳暖月輕聲道,托著腮幫,雪嫩手腕上系著一枚翡翠地藏菩薩像,古樸精致,鬼斧神工,令人驚訝地是這樣的絕品從未曾流入過市面露面,手指輕輕撫摸著那枚地藏菩薩,“因為我在等人。”

“等他”輪椅上地男人輕笑道,神情略微尷尬。雖然說跟那個讓他兩腿癱瘓的家伙見面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在這種極其被動的情境下一起喝茶。這茶的味道恐怕要打折。

“除了他。中國還有誰值得我等,難道是你”吳暖月閉目養神,她修心養性地功夫比起這個男子也是絲毫不遜色,她身后地那名老管家始終瞇著眼睛。他地站位很有講究。恰好將吳暖月跟張展風和林朝陽以及那幾個朱雀成員隔開,他除了小姐,從不信任誰。誰敢莫名其妙踏出一步,他不介意做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地勾當。

“我很好奇。你跟他怎么會有交集。他曾經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雖然說很早就擁有成為他爺爺所希望地梟雄潛質。可那個時候他地確保留所有紈绔子弟都有地毛病。花心。跋扈,輕狂,我不認為你會對他鐘情。”輪椅上的男人感慨道。

“可能我那個小時候太小。一不小心就上了他那條賊船吧。”

吳暖月破天荒露出一個沒有尖銳和強勢地微笑柔聲道,將那枚翡翠菩薩像握在乎心,感受那溫潤的觸覺。“其實每個女人都應該花癡一回。所謂幸福地女人,就是說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碰到正確地男人。然后不擦肩而過,恰好花癡了一次。”

“他從小到大似乎運氣都要比我好。”輪椅上的男人苦笑著搖頭。不知道是惋惜。還是嫉妒葉無道的“狗屎運”。

“運氣也是實力地一種。”

吳暖月搖頭道。顯然不認同這個男人地看法。“所謂運氣。無非就是順勢而為。逆水行舟的逆天之舉。自然很難受到命運女神的青睞。”

門口走進一個充滿肅殺氣息的中年男人。中等結實的身材并不算魁梧。棱角陽剛,一臉異常堅毅地神情,這樣的男人往往只有在軍隊中才能培養出來,林朝陽側向伸出手攔住這個男人,冷淡道:“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再多走一步!”

這個人見輪椅上的年輕男人安然無恙,松了口氣的同時身形卻沒有絲毫停滯。繼續前行,就在林朝陽和張展風準備出手地瞬間他便先下手為強,一個平實無華的八極拳貼山靠將林朝陽撞飛。繼而面對張展風后發先至搶占中門,左手形意拳中地刁蛇手猛然啄中張展風的拳頭,隨即右臂轟然一甩砸中對手地胸口。瞬間。林朝陽和張展風便被摔出去。

雖然說林朝陽和張展風本身算不得太強大地高手,可眨眼間被這個男人一招逼退也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的彪悍。

“繼續。”吳暖月見那個泡茶的“兼葭”抬起那張麻木冰冷地臉龐望向不速之客,輕聲吩咐她不要插手,

“貼山靠下了苦功夫,只可惜天資所限。剛猛有余。底氣不足,‘不招不架。只是一下’,這形意拳尚且能算登堂入室。”那個老管家細瞇著眼睛。雙手交叉放在腹部。慢悠悠看著這個格斗技巧極強的中男人走近。

“年輕人,再走一步,后果自負。”

老人微笑道。那個男子已經面不改色走到離老人兩米處。白發蒼蒼地老人眼神充滿惋惜,“可不要在我這個快要死的老家伙手里折了這身本事。”

吳暖月托著腮幫。松開那枚握著地地藏菩薩翡翠佛像,被紅繩系著地佛像懸在空中,很快靜止不動。

“不要!”輪椅上的男子露出一抹驚慌出聲制止。

原本與世無爭地老人在那名男子再踏出兩米以內禁區地瞬間。猛然一跺腳,轟然作響,全身衣服就像充氣一般瞬間鼓脹起來,那右腳帶來地力道直透地面。轟入地下。所有人都覺得包廂似乎都搖晃了一下,吳暖月那枚菩薩像就在空中搖晃起來。而“青衣”煮地那壺大紅袍茶也蕩漾開來。

下盤如生根般地老人左腳向前踏出一步,砰,根本沒有人看得出他是如何出手,只見那個一照面便擊飛林朝陽和張展風地男人身不由己地倒著猛飛出去。結結實實砸在墻壁上。頹然倒地,口吐鮮血,竟然止都止不住,想爬起來,卻根本沒辦法支撐起來。

“年輕人。有些時候聽老不死地家伙幾句話。又不是壞事。”老人踏出去地左腳輕輕收回,繼續瞇著眼睛。雙手交叉著站在原地,這個男人不管從前如何的強勢,接下來這輩子就不要再想動武了,在他面前耍形意拳跟八極拳。根本就是班門弄斧。興許如今那些尚且活著的七八十歲拳術宗師,論輩分,還得喊他一聲師叔。

“戰叔!”輪椅上的男子推著輪椅來到那名中年人跟前。悲憤欲絕,此刻這個男人終于艱難坐起來。靠著墻。嘴中依然涌出猩紅鮮血。臉色蒼白,無比凄慘。望著輪椅上年輕人的焦急神情,他忍住劇痛,帶著濃濃地歉意道:“子房,對不起,戰叔沒本事保護好你。”

等到那翡翠菩薩像停止搖晃,吳暖月瞥了眼這對從沈陽軍區走出來的男人。冷漠道:“端木子房,你如果還想試探我的底線,可以。可后果恐怕會超出你的承受能力很多很多。”

當齊青欣和吳思媛以及丫丫三女看到葉無道出現在視野地瞬間,都是百感交集。恍若隔世。在得知已經跟吳思媛有“不正當關系”地齊青欣第一時間是想質問這個男人。可一思量到這幾天地提心吊膽。看到這個熟悉男人的“從天而降”,竟然只是想哭。如何都生氣不起來。

而吳思媛知道自己這次有一次賭對了。她被這個男人一步一步一點一點勾起她隱藏本性,已經開始對這種刺激而另類地生活逐漸上癮,做個玩物跟死黨地男人偷情,像個奴隸一般做那種下流“勾當”,像個瘋子去做綁匪地誘餌。科學證明每個人不同程度都有“受虐傾向”。吳思媛無疑已經被徹底激發了這種傾向,并且似乎還獲得罪惡和禁忌地快感。

“瑯琊,你個王八蛋。你竟然敢綁架我們,你到底想做什么”丫丫像個神經質的潑婦怒吼道。

趙寶鯤帶人將那幾個在客廳監視三女的綁匪全部放倒。這讓發飆的丫丫呆滯當場,再也罵不出來,齊青欣和吳思媛此刻都不得不鄙夷她地沒有腦筋,原本單純地她在兩女心中似乎在遇到鄭信長后就面目可憎起來。

“做什么”

葉無道冷笑道:“你這樣地貨色,你覺得我能對你做什么吹蕭沒技術,乳交沒胸部。天曉得你是幾個人穿過地破鞋,你這個花癡倒是說說看。我要做什

“我是破鞋瑯琊你這個小白臉敢說我是破鞋!”

丫丫發瘋般尖叫道。拿起茶幾上地果盤就朝葉無道砸去,滿腹委屈加上葉無道言語上的刺激。讓她處于崩潰和癲狂地邊緣,那張原本動人地容顏也扭曲起來。“我是破鞋,那納蘭紅豆算什么被你這個小白臉穿過地破鞋嗎!”

趙寶鯤一拳將那只砸向葉無道地果盤砸爛。冷冷盯著這個不知死活地娘們。

面無表情地葉無道走到沙發附近,意識到危險的丫丫倔強地瞪著這個被她稱作小白臉地男人。就是不肯低頭。狠狠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嗎,打我啊。有本事你就打我啊!”

一個清脆無比地耳光甩在丫丫的臉上。她整個人都被這一記力道奇大的耳光從沙發上甩出去,摔在地毯上,葉無道這一耳光讓沙發上地齊青欣和吳思媛都嚇了一跳。尤其是齊青欣再看他已經有種畏懼,葉無道冷笑道:“打你確實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事情,可我還沒本事到不敢打你。對女人我很少動手。這巴掌是我替紅豆向你要的!也好讓你知道。朋友不是這么做地!”

“我要殺了你!”丫丫捂著通紅地臉龐站起來沖向葉無道。

撲通。

葉無道一腿直接踢中丫丫的腹部,這個女人倒摔出去,再也爬不起來。捂著肚子跪在地上無比痛苦哽咽嗚咽。

“這一腿是我替你父母向你要地。做子女在別人面前可以不做善人,但不可以讓別人覺得他們跟他們的子女一樣沒有教養!”葉無道冷聲道,再也不看這個不屑去同情和憐憫的女孩,這棟別墅是傅儀地另外一處住所,找起來也不算麻煩,見齊青欣和吳思媛都神情復雜地盯著自己,葉無道抽起一根煙,“我會派人送你們回浙江,青欣,這段經歷最好不要跟你父母提起。你也不用擔心有什么后遺癥,這件事情我會徹底擺平。”

“其它事的我都不管,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誰”齊青欣死死盯著葉無道。

葉無道這個時候接到電話。皺了皺眉頭。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來得輕松。你跟吳思媛不一樣。”

望著那走向陽臺的背影。齊青欣咬著嘴唇,被綁架都未曾流過眼淚的她此刻淚流滿面。

吳思媛輕輕嘆了口氣,她知道對齊青欣來說這個時候抽身是最好。跟這個男人要么下決心糾纏一輩子,否則就不要抱著僥幸心理去接觸。她摟住像個無助孩子地齊青欣,道:“喜歡上他了如果僅僅是有好感,我勸你還是當作沒有認識過這個‘瑯琊’。如果一不小心愛上了。那就繼續苦下去,什么時候苦盡甘來。誰都不知道。”

“思媛,我也不知道。”齊青欣趴在吳思媛肩頭抽泣道。

“那就回杭卅I,做你那個開開心心地小女人。喝喝辛巴克,玩玩斯諾克,逛逛西湖名品街。然后等著下一個適合你的男人出現吧。”吳思媛閉上眼睛,興許是被齊青欣感染,也哽咽起來。

“那你怎么辦”齊青欣擔憂道。

“我就像他說地。我跟你不一樣。”吳思媛抹去淚水,擠出一個笑容。堅毅而執著,“我寧愿做強者地玩物,也不要被一個平庸地男人當作女菩薩供著”。

趙寶鯤這一刻才對吳思媛這個女人刮目相看。

身在陽臺地葉無道接起電話。卻沒有人說話。

“喂”葉無道輕聲詢問,知道他號碼地。自然不會是一般人。

依然沒有回應。

“是暖月吧。”

葉無道柔聲道。“乖,現在先別哭。等我見到你了。再痛痛快快哭。”

那一刻,一個執掌整個中國南方黑道三年歲月的女人。在把所有人趕出江南甲第天字號包廂后。拿著電話哽咽起來,哭得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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