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阿雅,林青青和凌同時沉默起來。
半晌,林青青滿腹心事地蹂躪著凌胳膊上的獸皮,輕聲道:“忙完了春耕,大家清閑下來,是不是就得處理咱們跟阿雅之間的事情了?”她可沒忘記,身為一個典型“負心漢”,凌還要受懲罰的。
一下一下的揪著凌腕口處的獸皮,沒多大會兒功夫,林青青就把一塊獸皮揪的光禿禿的了。腳下的青石板上,凌亂的散著一撮一撮的皮毛。林青青低頭看了看,突然有點兒悲傷。
“你說阿雅會不會懲罰我們一輩子也不能在一起?”抓著自家男人粗糙的大掌,林青青仰頭急迫地問,“這樣是不合規矩的吧?她不會這么做的吧?”可是,林青青也實在想不出什么樣的懲罰,才能讓阿雅消氣……
凌輕嘆口氣,伸手拍著林青青的后背安慰道:“不會。我們是因為在一起才受罰的,所以任何懲罰都不能讓我們分開。至于阿雅……”凌抿抿唇,寄希望于梁。
阿雅是個好姑娘,希望梁能開解她,給她幸福。
村里的種植地已經翻新完了,播種卻還需要一段時間。得等天氣再暖一些,或是下一場雨,才能開始播種。
不用忙著集體性的大事兒,林青青也閑了下來,再次過上家庭主婦的日子。
石那天說的話雖然有些婆媽,但凌和林青青卻是真的聽了進去,認真準備起交換用的皮子來。上山打獵。凌從兩天一趟改成了一天一趟。林青青夫唱夫婦,每天都提著個小竹簍跟在他后面。
力氣小,不能撿獵物?不要緊,她還能挖野菜呢。
野菜不頂餓,挖多了沒用?騙人,她家咩咩和野豬就很愛吃呢。
咩咩和野豬的口糧也夠了?林青青捏捏下巴,跟在她男人背后握著小鏟子挖起草藥來。這個值錢,應該能換不少東西吧?
一段時間下來,別的不說,凌追殺獵物和鞣制皮子的是技藝真真切切提了上來。很有那種游戲里大神級人物的表現。而林青青則含蓄的笑笑。表示她家咩咩接下來一個周的口糧都有了!
除了跟著凌一起上山,林青青也是有別的事情要做的。
比如說,她的牧場。
風是一個外粗內細的人,林青青的牧場在他的照看下發展勢頭不錯。最起碼。那三只咩咩都喜歡吃草了(騙咩!不吃會餓死……)。而兩只野豬的情況也挺樂觀的,最起碼身上的肥膘不再以光的速度往外滾了!
林青青站在柵欄外往里看了看,每一個養了獵物的窩都被收拾的干干凈凈。特別是野豬那里。底下還鋪著干凈的稻草。她扭頭看向風,問道:“獵物的糞便呢,是不是倒進蓄糞坑里了?”
風暗搓搓地點點頭,臉上的得意怎么掩都掩不住。“可不是,第一天咱們兄弟就把里面積攢的糞便用木桶裝了,然后讓人背著去了蓄糞坑。路上還遇見康、海兄弟倆了,聽說他們還挺羨慕我這份工作的。”
工作,也是從林青青嘴里露出來的詞語。
“是嗎?他們不是挺喜歡打漁的嗎?”林青青輕笑道,“什么時候又覺得養殖好了?”唔,好吧,在打漁之前養殖還沒出現。
忙忙碌碌大半月之后,林青青也不跟著凌上山采集了,她得再折騰點兒大事出來。
找了石、木、梁、齊、力等人同聚一堂之后,林青青開始表達自己的想法。“我看村里好些房子都破舊了,怕是挨不過下一個冬天了。如今還算清閑,我是想,能不能都給村里的房子改成石頭的?結實!”
林青青這個時候并沒有暴露自己還懂制磚的技術。逆天的金手指,總是會被沒收的。更何況制磚跟燒陶都是延續一個時代的生產力水平代表。
幾個大男人彼此對視一眼,石開口道:“青青,你的想法是很好的,值得鼓勵。可是你自己看看,一年到尾,有幾個時候能清閑?再說了,這打石頭可真不容易,要讓村里所有人都住上石頭房子,根本不可能。”
“那也不能這么放著啊。”林青青想了想,振振有詞地瞪了石一眼,哼唧道,“這件事情我來辦,你們等著看好了。唔,人手還是得借給我。”
繼石頭房子的事件過后,林青青又問了肥皂的制作和春季疫癥的問題。
“肥皂那東西的各種比列一定得嚴格按照凌的吩咐來做,不然的話,可能會有危險。”林青青想了想,對著石說道,“春季疫證嚴重,在屋外休養休養,指不定還能好了呢!”
最后散會的時候,林青青不忘提醒石,肥皂要是生產出來了,就趕緊給各家各戶分發下去。這可是能消滅細菌的家伙呢,指不定疫證就被它給咔嚓了。
回家之后,林青青便專心投入都愛制磚和燒陶上,有時候連她男人喊她,她都沒在意。
因為對周圍的環境不熟悉,所以這天林青青一大早就起床了,她得拉著自家男人一起去開發原材料。黏土這個地方不知道有沒有,如果沒有,就只能用別的法子了。
凌睡眼朦朧地被林青青從被窩里揪出來,早飯都不給吃就得悲催的開始干活。沿著村子轉了一圈,林青青都沒發現制磚燒陶都要用的黏土。
沒有黏土,她怎么用速成空心磚的法子制作磚塊兒;沒有磚塊兒,她怎么好好給村里人都蓋上新房子。沮喪之下,林青青就有些走不動了。垂頭喪氣地蹲在路邊,任凌怎么說都不想動。
凌輕嘆口氣,大步走過去,長臂一伸就把人給抱進了懷里,依舊是用大人抱小嬰兒的姿勢,也就是傳說中的“一手扶腰,一手托屁屁”的抱法。
林青青乖乖地趴在他懷里,任他怎么逗也不做聲。圓潤的眸子里滿滿地,都是“我好困”的字樣。艾瑪,要不是為了找黏土,她也不會起這么早。
“我們回家?”凌伸手在林青青的臀部輕拍了一下,問道。
“不回,接著找。”半晌,一個女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