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和我有關系!”
大約是因為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公主趙璇并不像往常那般端莊優雅,反而臉色微紅狡黠地盯著楚云斐,笑著打趣道:“莫不是四姑娘也喜歡上了……”
“你別胡說啊!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上白如楓!”楚云斐連忙搖著頭說道。
“我話還未說完,四姑娘怎么知道我要提的人便是白如楓呢?”趙璇慧黠地一笑,“難不成四姑娘還真的是喜歡上了本公主未來的駙馬了?”
楚云斐一怔,略低頭默默無言,她心想,自己這般反常,難不成真的喜歡上了?
趙璇素來聽聞這位楚家庶出的四姑娘性格急躁,舉手投足之間毫無大家閨女的模樣,此刻卻見她明艷端麗,眉目含羞,心中已然明白,怕是這位四姑娘也瞧上了她那位女扮男裝的駙馬爺了。
想到此處,憐愛的柔情漸占上風,問道:“四姑娘你今日躲在這梁上偷聽,是因為想見白如楓吧?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兄長楚云宸也托你帶信了?”
楚云斐被她說中了,微微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的?”
趙璇展顏一笑,“因為當年的卷宗從頭到尾都沒有可疑之處,就算他們兩人用盡一切辦法,也很難從當年涉案人員的嘴里問出有利的東西。如此困境,楚云宸絕不會坐視不管。在不清楚對手實力的情況下,唯一能避開對手勢力范圍的地方不正是本公主的寢宮嗎?”
楚云斐眉心一動,淡淡地笑了笑,尋個凳子坐了下來,“算你運氣好,這種事情都能猜對!我嘛,確實受了兄長所托,特意來你這兒尋白如楓的。因為有要事相告。可至于皇宮這么大,為什么偏偏選擇在公主寢宮見面?還真不是因為公主殿下的寢宮有多么安全……”
還未說完,就聽到院落傳來兵器相碰撞的聲音。
趙璇詫異道:“來的不止你一個?”
方才在慕瑾瑜提劍奔出去之前,趙璇已經察覺寢殿來了生人。可楚云斐的出現,倒是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此刻聽到院落外面兵器相碰的聲音,驀地想起了剛才察覺到的強烈氣息。
“這里是皇宮!我一個人過來已經夠危險的了,怎么可能再帶一個人!”楚云斐猛地跳了起來,臉色有些發白。
來寢宮的路上,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看家本領全部拿了出來,就是怕泄漏了行蹤,壞了大事。
此言一出,趙璇臉色驟變,這句話自是說明院落外的人并非是楚家的人。可若不是楚家的人,又會是誰派來的?難不成是之前一直潛伏在身邊,卻從未發現過的眼線?難不成她的寢宮竟并不是銅墻鐵桶密不可分嗎?
趙璇頓時覺得是自己大意了,竟在自己的地盤讓外人鉆了空子。好在剛才她和慕瑾瑜之間的談話都無關痛癢,并沒有什么秘密可言。
此刻,寢宮原有的暗衛都被她安排出去了,唯有幾人守在宮門外,怕是很難聽到內院的打斗聲。
“我得出去瞧瞧……白如楓這家伙身上還有傷呢。”楚云斐擔憂道。
趙璇連忙起身,伸手攔住楚云斐的去路,說道:“你我二人,身份特殊,斷不能讓旁人曉得我們會武功。”
“可眼下白如楓有傷在身,難不成要我坐視不管!”楚云斐微怒道。
趙璇深知自己勸不住楚云斐,嘆口氣說道:“我們先出去瞧瞧,來的人是誰?再動手不遲。”
楚云斐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自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立即點了點頭,行禮后說道:“放心吧,公主殿下,我絕對不會給楚家添麻煩的。”
趙璇這才松了一口氣,整了整裙擺,轉身向外走去。
按照宮中規矩,無品階的世家小姐自然無法隨意出入宮中,可什么樣的規矩還不都是人定的。有了皇后娘娘的寵愛,楚家的小姐自然與其他世家小姐的身份不同。
可即便如此,楚家的小姐也斷不能在沒有經過公主的首肯之下,私自闖進公主寢宮。
楚云斐長年混跡于黑市,再加上幼年喪母,自是養成了乖戾古怪的個性,此番見趙璇并沒有追究她私闖寢宮之罪,也并沒有過于計較她過激的言辭,心中隱隱生出欽佩之意。
但讓她袖手旁觀,她又如何能克制得住。念及此處,心中一動,右手伸入懷中,取出三枚銀鏢,藏于袖口,似欲伺機而動。
剛跨過門檻,便聽到走在前方的趙璇低呼一聲:“二哥。”
楚云斐聞言向院落看去,視線掠過慕瑾瑜看向那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只見他招式凌厲,步影如幻,但同時卻又使出剛猛霸道的內力,看起來甚是矛盾詭異。
尤其他手中那柄沉重的青銅劍,按照他剛猛的內力,他的劍法應該是沉重嚴謹且非常霸道,可偏偏那柄青銅劍在他的手中卻是靈動飄逸,走的全是輕靈的劍路。
帝師商家劍法威名已久,在場觀戰的楚云斐和趙璇也同樣師從大家,對于商家劍法的路數多少都還有些認知,趙錚是商天傾的關門弟子,按理來說,他的劍法路數應該和商青嵐如出一轍。可偏偏他的劍法招數卻是她們從未見過的。
楚云斐見趙錚的招式太過詭異,心中擔憂,低聲提醒道:“公主殿下,白如楓身上有傷未愈,恐怕不宜久戰。”
趙璇聞言抬手虛按住楚云斐,向她笑了笑說道:“來的人是我的二皇兄,他不會傷害白如楓的。更何況,依照目前的情形,他們兩個人不分上下。難道你對白如楓沒有信心嗎?她可是能勝了商青嵐的人。”
楚云斐微蹙著眉頭,說道:“我只是瞧著二皇子殿下的招數太過詭異,有些不安罷了。”
趙璇小聲說道:“二哥雖然治軍嚴格,鐵面無私,但他卻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我敢保證,他不會傷了白如楓。你快收起袖口的暗器,免得引起二哥的注意。”
楚云斐會意,臉上一動,默默地伸出右手,將袖口藏的銀鏢又塞進懷中,一顆心也漸漸歸于原處,只盼趙璇所言不虛,更盼著這場比試能夠早些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