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想起輕語慘死的情況,本來對夏雪恨之入骨,可是她天生性格開朗,來京都這段時間,她的心思都放在替慕瑾瑜隱瞞身份上,漸漸也就忘了當初來京都的目的。卻不曾想到,莊坤身上的香囊,竟牽扯出夏雪,說不得馬上還會再次牽扯到慕家。
她如今見慕瑾瑜結交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心中也是替自家小姐歡喜。可若真的牽扯到了慕家,那么,她家小姐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啊!
在殿前隱瞞身份,謊稱神醫谷的人,此罪一也。為救他們三人,虛報婚約,此罪二也。隱瞞性別,成為天家女婿,此罪三也。任意一條,都是要命的事,更何況還是三條罪狀。
想到此處,輕言頓時臉色蒼白,手中香囊也握不住,嚇得直接扔了,慌亂地上前抓住慕瑾瑜的手:“小主子,咱們還是回老地方吧。輕語是不會怪我們的,真的,比起你的命,那些根本不算什么。活著才是真的呀!”
趙靈筠有些吃驚,心中暗想:“輕語是誰?為什么輕言會說先生有危險?難不成這事還有其他隱情嗎?輕言提到夏雪,先生似乎一點兒也不吃驚,像是早就知道繡這香囊的人就是夏雪似的。啊,趙靈筠啊,趙靈筠,妄你吹噓自己天資聰慧,竟連這點把戲都沒看出來啊。先生定是早就知道繡著香囊的人是誰了。只不過和這人有點私人恩怨,所以不便直言。想來先生的用意,就是借輕言之口,來暗示自己主動替他去查夏雪。”
他攤開雙手,聳了聳肩,嘟著嘴巴對輕言問道:“輕言,你家小主子貴姓?現在又是何等身份?”
輕言臉色依舊蒼白,只有一雙眼睛微紅,她聽到趙靈筠如此問來,心中又亂又怕,強打著精神應付道:“我家小主子姓白,現在是長輝公主的駙馬爺。”話一說完,輕言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輕言又是嚇得臉色蒼白,又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惹得趙靈筠頭大。好不容易揭開香囊的秘密,讓他手足無措之中得了一線光明,卻不曾想,遇到了個愛哭鬼。強忍著心煩,滿臉黑氣地喝問道:“你哭什么!就算神醫谷的地位不如金刀門的門主,可你家小主子可是大華天朝長輝公主的駙馬爺,誰還敢開罪他!你且放一萬個心,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退一萬步講,你家小主子這身詭異的功夫,擔心害怕的人應該是莊坤才是。”
聽到趙靈筠義正嚴辭的聲音,輕言倒是哭得更兇了,“他娘的,這駙馬爺的身份,才是我最怕的事呢。誰稀罕你家長姐啊,長輝公主選誰不好,為什么非要選我家小姐做駙馬爺啊!嗚嗚,這慕家即便追過來,也不至于真的殺了慕家嫡出小姐吧。再說,顧家又怎么會眼睜睜看著小姐被夏雪姐妹迫害呢!更何況顧家本身就和夏家有不共戴天的大仇!說來說去,還是你姐弟倆的錯!”邊哭邊在心里罵著趙靈筠姐弟。
趙璇要是聽到輕言心里的話,那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啊。
慕瑾瑜伸手摸了摸輕言的頭發,知道她是在擔憂自己身份敗露的事情,可一味逃避退讓也不是好辦法。
更何況,來京都除了替輕語報仇以外,還有更重要的事,這太子府后院的地宮,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去闖的。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得要去尋一下回家的路。
她低聲安撫道:“輕言,還這般小孩子氣,事到如今,又怎么能毫無牽掛地離開。再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又能去哪兒?放心吧,這世間總還是有公道的。”
輕言含著淚點頭,“那你得多加小心啊!”
慕瑾瑜不禁笑了起來,說道:“難道輕言不相信我?”
輕言連忙搖了搖頭,“我是相信你的,只是,我很擔心你。我怕他們對你不利,畢竟她們的手段太過陰狠。”
慕瑾瑜斂去笑容,一副沉思的表情,眉頭緊鎖,“她們的手段確實過于毒辣,到底是小人之心,什么歪門邪道都能想得出來。多謝你的提醒,對上她們,我們還是得多留心才可以。從今日起,輕言,你仍留在將軍府,無論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這個門。”
輕言心知慕瑾瑜是害怕她受到傷害,她也知道自己幫不了什么大忙,還不如聽她的話,好好待在將軍府,免了她家小姐的后顧之憂。從這點也能感受到在她家小姐心目中占據重要的位置,輕言心里別提多高興了,立即頻頻點頭:“嗯嗯,我一定會聽小主子的話,絕不離開,留在將軍府等你回來。”
歐陽婧瞧見他二人主仆情深,心中甚是不快,想起之前慕瑾瑜為了救她而撒下的謊,心中更是難受不已,忙走到桌邊,猛地灌了幾杯涼茶水,才澆滅心中的妒火。
這邊的趙靈筠小嘴一撇道:“我只當先生對我好,為了我安危著想,勸我離這事遠一點。此刻瞧來,方才知曉,輕言才是先生的心頭好。”
慕瑾瑜一怔,那里還不曉得他的小心思,頓時覺得好笑:“我原先確實不想讓你繼續參合這件事,可如今,夏雪和慕月柔還住在太子府,這慕家把注押在了太子府,少不得要和太子打交道。你也知道,太子恨不得把我殺之而后快,所以夏雪這條重要的線索,還得交給小殿下去追查了。”
聽她這么一說,趙靈筠似乎也沒了脾氣,道:“這下先生可明白靈筠的重要性了?”
慕瑾瑜笑著點了點頭。
趙靈筠得意地晃了晃腿,“若是能引出莊坤,那也不怕景王兄的七日之約了。也能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了。”
“倘若引不來莊坤,又當如何呢?”歐陽婧突然開口問道。
趙靈筠一愣,是啊,關乎性命的事,莊坤一定會謹慎行事。當他發現自己腰間的香囊丟了,他不一定敢來尋香囊,也不一定敢去尋夏雪。說來說去,他們豈不是白得意一場?
慕瑾瑜搖了搖頭,“莊坤一定會去找夏雪!”
“你為何如此篤定?”歐陽婧問道。
慕瑾瑜說道:“我之前路過怡紅院,但凡去過怡紅院附近的人,身上都會沾染怡紅院的催情香的味道。莊坤身上散不去的催情香的味道。如此旺盛的精力,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來尋夏雪。就算他不找夏雪,還有怡紅院這條線索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