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種田:娘子,超兇的

第29章 顧秀才

送走沈硯,姑嫂兩個帶著白眉原路晃悠回了家。

盛竹把衣服洗了,又煮了一鍋紅薯粥留著中午沈溪跟沈崢吃,她準備回娘家了。

回娘家該帶些什么呢?她想起了上輩子那首經典的歌: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身上還背著一個胖娃娃。

雞正好,院子里就有一只,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彩色山雞,應該不至于給原主爹娘丟面兒;鴨就算了,家里沒有,倒是上次買的兩塊布還在,拿出一塊給她便宜娘做身衣裳倒挺合適。

胖娃娃......呃,她要真背一娃娃回去,估計她爹娘當場就得暈過去,畢竟嫁過來才那么幾天,哪怕跟沈籬已經圓了房,造人也是需要時間跟程序的。

就這樣,盛竹帶著一只雞,一塊布,十個雞蛋,還有荷包里揣著的兩百文錢,踏上了回門之旅。

梅花村距離青山坳有十里之遙,當初她坐在花轎里,也沒有留意過路線,不過百度導航不在,她還有一張嘴啊,問就是了。

走過蜿蜒的山路,途徑好幾個村落,終于在中午時分進了梅花村,而她已經累得汗流浹背,呼哧帶喘。

盛竹實在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了村口的大石頭上,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后低頭看著腳邊那只全程都在試圖逃走的山雞,腳伸過去,撥了撥。

“就不能稍微配合一點嘛,山雞大哥?實在不行,要不我現在就用石頭給你徹底解脫了,然后拿你的肉體去送給我娘,相信我娘也會高興的,你看怎么樣?”

山雞大哥哪里聽得懂她嘰嘰咕咕說什么,估計已經認命了,這會兒只顧著癱在地上裝死,半點反應都沒有。

盛竹當然也不奢望它的反應,畢竟她知道的,也就白眉那只狗子運氣好,成了精而已。

她歇息了會兒,正要起身繼續走,就聽頭頂傳來了一個男人帶著嘲諷的聲音:“喲,這不是盛二姑娘么?哦不,如今應該改口了,叫盛娘子才對。哈哈哈!”

盛竹聞聲抬頭。

村口并肩走來了兩個年輕男人,一個眉目風流,穿著招搖的紫色長衫,手拿一柄水墨折扇,斜勾著唇,典型的二世祖模樣;還有一個身材頎長,穿著一襲白色長衫,斯文俊秀。

她的腦海里立刻跳出了關于這兩人的記憶。

正是村里梁員外家的獨子梁辰,和原主為了他咣咣撞大墻的男人——顧禹行。

見盛竹不說話,只顧盯著自己這邊猛瞧,梁辰折扇一收,指著盛竹道:“呔!我說盛娘子,從前你跟顧兄男未婚女未嫁,你纏著他,我只當你眼光好臉皮厚沒有自知之明,但現在你既然已經嫁了人,就該懂得避嫌,別再對著顧兄露出這副色瞇瞇的樣子來!我警告你啊,從現在開始,不得靠近顧兄三尺之內,聽見沒有?”

警告?還三尺?過分了吧。

盛竹本來不打算理睬他二人,聽到梁辰這番話,反而激起了她心里的反骨,她站了起來,彎腰提起那只死一般的彩色山雞,直直地朝那兩人走了過去。

梁辰臉色大變,急忙拉著顧禹行往后退,一邊氣急敗壞地道:“喂,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我可叫人了啊!”

盛竹似笑非笑,“你叫啊,盡管叫破喉嚨,看到時候是你們吃虧還是我吃虧。”

梁辰是童生,顧禹行已經是秀才,這次秋闈兩人鐵定都要下場的,要是被人發現跟有夫之婦糾纏不清,別管是誰糾纏誰,傳出去都不會是什么好名聲。

她是不怎么怕的,最多也就是恢復單身而已,反正她有手藝,餓不死,梁辰跟顧秀才可就未必了,這可是關乎前途命運的事情。

梁辰氣得臉漲紅,罵道:“簡直不知廉恥!顧兄前世是造了什么孽,今生才遇到你這樣死纏爛打的女人。你不要以為顧兄從來沒說過你罵過你,你就當他也心悅你,我告訴你盛氏,離他遠一點,要敢污了顧兄的名聲,我...我跟你沒完!”

切,還真是一對好基友呢。

盛竹翻了個白眼。

恨就恨這顧秀才是個悶的,要是直接了當地跟原主說清楚,哪怕說的話再難聽呢,至少也能讓她徹底死心,不至于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死不瞑目。

最最可恨的是,平白讓她多了個“讓顧秀才主動說話超過三十個字”的奇葩任務。

她睨了一眼顧禹行,長得是挺好,冷冷淡淡的小白臉,是小姑娘會飛蛾撲火的類型。不過她是不怎么喜歡的,鋸嘴葫蘆,什么都悶在心里面,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跟這種人在一起,她能活活憋死。

盛竹懶得理睬顧禹行,反正她也沒奢望能完成任務,就他那樣的冷淡性子,別說三十個字,三個字都難。

她直接轉向了梁辰,嗤笑道:“梁公子,你有什么資格讓我離他三尺開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是咱大啟國陛下的土地,我身為大啟國的子民,自然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想往哪兒走就往哪兒走,你管得著嗎你?要我離他遠點,行,以后讓你這位顧兄看見我躲三尺開外,別污了我的名聲!”

說著,她冷笑,“明明是我先坐在這里的,你們要真是怕我糾纏不清,為什么不繞路,或者直接無視我也行,你們卻偏偏湊上來嘲諷幾句,不過是自認為高人一等,把我當傻子,找樂子而已。說真的,我不想罵你,但你真特么的骨頭癢!”

梁辰:“......”

這話分析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是啊,他剛才為何要湊上來,直接走人不行么?說到底,還真的是盛竹說的那樣,想看這傻姑娘的笑話。

現在笑話沒看成,還被人懟了一頓,貌似虧了。

他偏頭看向顧禹行。

顧禹行淡淡的面孔上有了一絲裂縫,眼神復雜地睨了盛竹一眼。

要是以前,梁辰這么說她,她鐵定會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哪怕心里再生氣,再難過,也會因為梁辰跟自己關系好而隱忍不發。

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是卑微的,卑微到了極點,別說如今這般咄咄逼人的姿態,就是大聲說話都沒有過,而今天,她變了。

是因為嫁了人,終于對他沒有幻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