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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家的輕舒一口氣,她和貴子家的交換一下眼神,鐘家三老爺夫妻失和之后,她們去給主子們請安時,常被鐘家三老爺夫妻冷眼相加。只是鐘池春的院子里,總不能一無人留守,就這般空放在這里。鐘池春這一房留守的人里面,三子家的是最合適的人。
三子家的也自愿留守下來,三子常不在安城,她空閑在家里,不如常守在鐘池春的院子里。三子家的跟貴子家的“我日日在這里守著,閑得心里都要發慌,便會隨手把院子里收拾一遍,就是房間里面,我也隔兩天就清理一遍。你和貴子哥兩人日日在外面忙碌著事情,你那有我這般的輕閑。”貴子家的既然來這一趟,就不會是白來一次,她笑起來瞧著她,“我家貴子,這一趟你男人能半路就返回來。我算著日子,過幾日他也應該到家了。
我想著伸手一把,過幾日,你尋一個現成要過年的理由,跟大少奶奶告知一聲,關了院子門就回家去吧。”三子家的笑著謝過貴子家的的好意,跟她明言,三子今日已經回來了,這一會正前往跟鐘家老太爺夫妻去請安。貴子家的立時不好意思起來,她覺得她打擾別人夫妻的團聚。她擔心三子一會就會再來,她有心立地要走,卻被三子家的拉扯住。三子家的笑著“老爺和少爺們都不在家,他跟老太爺請過安,會接回家。”
貴子家的聽她這話,立時明白了原因,在鐘家難免會撞上鐘家三老爺夫妻身邊人,還不如早早回去安穩。貴子家的和三子家的仔細的把屋前屋后屋里清掃一遍。又把所有的房門緊閉起來。兩人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想著在外地的主子。貴子家的問“聽少爺長得跟少爺一模一樣,年紀,已是非常聰明伶俐會識人,對嗎?”三子家的神色有些緊張,她跑去稍稍拉開院子門,輕舒一口氣。再瞧一瞧身后跟來的貴家子的。
申時前。兩人出了鐘家的院子門。她們的家都安在鐘家后排那一條道上,在這一年里,她們親近了不少。在半路上。前后無人,沉默許久的三子家的,這才開口跟貴子家的“你別怪我太過心翼翼,剛剛在院子里不敢答你的話。實在有些事情。話不能通過我們的嘴巴傳了出去。老爺夫人前一陣子聽少爺的事情,原本兩人關系又緩和了一些。后來。我聽是夫人起了心思,想接少爺回來親自扶養,這才惹了老爺又生了氣。”
貴子家的重重的抽了一口冷氣,她很是肯定的搖頭“少奶奶是絕對不會讓她的孩子由旁人去帶大。”她還有一句話是絕對不會出口。鐘家三夫人那樣瞧聞春意處處不順眼,聞春意如何能放心把孩子交到她的手里去。在聞府時,聞朝青這一房的人。對孩子都格外的疼愛。就是當年聞朝青金氏最受冷落時,他們待府里的晚輩都算是相當的不錯。種瓜得瓜。如今聞府四房生活得輕松,與家人和睦相處,都是聞朝青金氏兩人心大不計較前事的原故。
三子家的苦笑著點頭,“連我們下人都瞧得清楚的事情,夫人如何不明白。她只不過心里不服氣,要借著事鬧上一鬧,想讓老爺還能跟從前一樣哄著她。”貴子家的不敢接這句話,聞春意嫁進鐘家之后,鐘家三夫人就不曾停過挑刺,如今她和鐘家三老爺鬧成這般情形,她心里不惱怒聞春意,出去都無人相信。貴子家的只覺得聞春意相當的無辜,可是她身為晚輩,又能如何,只能這般遠遠的客氣相待。
申時,鐘家三老爺聽管事婦人傳話,知道鐘家三夫人過問過他的事情。他的腳步停在院子門口,終是往里面走了進去。管事婦人瞧著他的身影,心里暗松一口氣,鐘家三夫人在用過午餐之后,就把人全趕走,獨自一人呆在房間里面。管事婦人仔細貼在門上聽過動靜,只聽見杯盞移動的聲音。鐘家三老爺的腳步停在房門口,讓管事婦人暗捏一把冷汗,她怕他扭著頭轉身又離開。
鐘家三老爺終是伸手去推開房門,然而眨眼之間,管事婦人臉上的笑意剛剛浮上來,便聽見他在房內大叫一聲“呀,傳大夫來。”那聲音凄慘而悲涼,令管事婦人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事后,她不記得她是如何走進那間房里,見到坐在桌子邊,那穿著燦紅衣裳的婦人,她已經合著眼歪在桌子上面,那面上還微微有著解脫一般的笑容。而她的身下,她的手腕處,血跡潺潺而下。
這一夜,老大夫在鐘家守至天明,鐘家三夫人終是救活回來,只是她損耗了元氣,近幾年要好好的將養,將來對壽命才不會有礙。鐘家三夫人用這般激烈的方式,以命換回鐘家三老爺的回心轉意,自然了挽回了鐘家人對她的看法。鐘家老太爺夫妻聽到鐘家三夫人轉危為安時,兩人提起來的心放下來。鐘家老太爺嘆息著跟鐘家老夫人“但愿她經這一回事后,多少能懂一些人事。”
而二月初的池南城鐘宅,有孩子的笑語聲音,一片的詳和。鐘池春休沐在家里,他坐在屋檐下的桌子邊,笑瞧著院子里的妻兒緊抱成一團低語不休。快過年了,官府里的事情少了許多,再過幾日就能正式掛官印過年。鐘池春只覺得這一年過得幸福,有了長子,妻子待他越來越用上心思,而他的前途瞧著也算開始往大路上走。雖父母的事情讓他擔心不已,可他這年和聞春意相處漸入佳境之后,知道夫妻之間的事情。
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鐘家三老爺會這么快對鐘家三夫人死了心思,除非他一不曾深愛過鐘家三夫人。只怕是鐘家三老爺想借著這樣的機會,讓鐘家三夫人從此之后在他的面前做伏低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