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金門

第七百二十三章 體諒

這算是另類的告白話嗎?聽上去只是占有欲極強人的自白。txt/聞春意把鐘池春的手扯下來,她一臉正色的跟他說:“池春,我沒有紅杏出墻的愛好,這一點你盡管放心。至于別的什么,你已經平安回家了,日后,你能安心跟我過日子,我也不會瞎作另外的打算。”

“噗”鐘池春瞧著聞春意笑了起來,他輕搖頭說:“你這么不解風情的女人,也只有我這樣的的人才受得住。”聞春意趕緊低垂眉眼,掩飾眼里明顯懷疑的神情。她不會相信一個人的轉變會這么的大,突然之間冰山就融化成水。她就是集中三世的功德,只怕也沒有那樣的本事,讓一個理智冷男的男人,一下子變成春水暖的暖男。聞春意收斂好眼里神色,她伸手推開鐘池春,抬眼望著他,說:“近午時,你去陪父親母親用餐吧。”

鐘池春面上有了遲疑不決的神情,過了一會,聞春意都以為他不會開口時,他開口說:“我今天跟你們一塊用午餐。”聞春意神色驚訝的打量著他,轉而想起鐘家三老爺夫妻的稟性,趕緊開口勸說:“我們時日還長,父親母親年后就要回安城,你陪他們一時是一時。”聞春意對鐘家三老爺夫妻是真正的敬而遠之,有鐘池春擋著,她能和他們少打一次交道算一次。過年吃團圓餐時,這對夫妻也能單獨在房中用餐,順帶拉扯著鐘池春一塊。

聞春意是真正的服了他們,既然這般的瞧不上她和晨哥兒,為何又要打著他們母子的名義,早早的過來跟他們居在一個院子里面。[800]聞春意在他們來池南小城時,還曾抱有幻想,為了晨哥兒著想,她愿意和鐘家三老爺夫妻恢復正常長輩晚輩關系。可惜她的心愿再好,擋不住別人根本就沒有那種心思。鐘家三老爺夫妻兩人都愛在人前擺出道貌岸然的長輩架式,聞春意從來不言是非,由著他們去。公道自在人心。

聞春意瞧得分明,鐘池春回來之后,鐘家三老爺夫妻的架子端得更加高起來。他們出入有時瞧見五老爺夫妻時,那種小眼神都讓人相當的無語。鐘池如三兄弟原本相當尊重鐘家三老爺夫妻兩人。只是時日一長,三兄弟待他們也只余下對普通長輩的敬重。樓臺架得高,樓下空蕩蕩,聞春意想起鐘家三房的事情,只覺得實在沒有多少地方值得鐘家三老爺夫妻這般的驕傲自滿。現在還是憑仗著鐘家老太爺的名聲。在安城里立足下來。

聞秀峻曾經跟聞春意分析過鐘家三房三兄弟,他直言除去鐘池春之外,另外兩兄弟為人不錯,只是各方面普通,實在發現不了什么閃光點。他笑著說:“雪朵,我覺得鐘家三房的才氣和天分,好象全讓池春哥一人包了。幸好他是幼子,才沒有那種不著邊的傳言流出。”聞春意有時也覺得奇怪,按理來說,這般千寵百愛長大的人。多少身上帶有一些紈绔子弟的劣根性,可鐘池春瞧上去,就沒有那種讓人生厭的習性。

聞春意有時想著要與一個相對完人似的夫婿相守下去,她就覺得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幸好鐘家的家規不錯,她用不著在內宅與不相干的女人,再進行一番生死人生拼搏。如果是那樣的日子,只怕她一天都過不下去。她當時把這些想法當笑話一般的說給聞秀峻聽,惹得他長笑不止,過后他心有同感的點頭說:“我以后的妻子,千萬不要是那種十全十美的女子。我只要想著那樣的完美女子,在她面前大約有一種天然配不上的感覺。”

聞春意立時明白過來,為什么前世那么多的陳世美,家里明明賢妻嬌美如花。偏偏抵不了外面野花亂飄香,這大約是人性的劣根性,同類相聚。鐘池春沉默許久,聞春意掃了他一眼之后,想著有這樣一個孝順的兒子,做父母的心里不是一般的驕傲。難怪鐘家三老爺夫妻在她面前表現得那般的意氣高昂,恨不得直接用鼻子來看人。的確是好白菜都被豬拱了,而他和她之間,她不得不當那一頭無辜的豬。

鐘池春在聞春意連連看了又看之后,他開口說:“父親母親如此待你和晨哥兒,你不生氣?”聞春意抬眼瞧了瞧他,很是淡定的說:“習慣了。”她沒有把鐘家三老爺夫妻放在心上,有什么值得生氣的。而晨哥兒與鐘家三老爺夫妻相處時日短,他們這般的淡漠待他,將來分別時,晨哥兒不會感覺到什么舍不得的難過。“可是我生氣了,你明明樣樣做得不錯,為何他們還要這般的待你?晨哥兒這般可愛的孩子,為何得不到他們的真正疼愛?”鐘池春直接出聲。

聞春意瞧著他的神情,想著鐘家三老爺夫妻又不是第一天這般待她,他現在來打抱不平也太遲了一些。過后聽見晨哥兒的名字,她立時明白過來,相比妻子來說,兒子更加與他血肉相連。做父親的人,為兒子打抱不平,聞春意面上不敢表現出來高興和支持,暗地里,還是長舒了一口氣,自家兒子還是有福氣,至少這個做父樣的人,把他放在心坎里疼愛。聞春意輕飄的說:“父親母親一直不喜歡我,我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介意的。”

鐘池春面上浮現淡淡的窘色,他低聲說:“我們成親時,我太過自以為是,我只看到表面上,父親母親待兩個嫂嫂的平和,便覺得他們待你也會如此。我認為做兒子的人,在這方面應該聽從父親母親的經驗行事。太年輕,所有沒有想過,公婆相對兒媳婦來說,天然就有一種糾結存在,需要慢慢磨合相處。等我在外面真正的經事情之后,明白這世上的恩怨,有著太多千奇百怪的理由。我偶爾空閑時,就會想起那時候的你,在完全陌生的夫家,不知內心有多么的不安,而我那時不曾體諒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