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她入餌

第313章 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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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生一個人在家喝悶酒之際,沈卓廷找了過來。

「下個月我那便宜弟弟三周歲生日宴你要來吧?」

聞言,喝到醉意朦朧的顧言生忍不住譏笑,「你確定請我?就憑我和你沈家那關系?」

若記得沒錯,他前段時間才出手折騰了沈氏一番。

沈卓廷卻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如實道:「若不是你出壓,恐怕我如今還被沈家流放在外。」

「說來這事我還得感謝你。」沈卓廷晦澀一笑:「不如與我合作拿下沈氏如何?」

「莫不是我醉的厲害,產生幻聽了?」顧言生揉著鼻梁骨,重復確認了一遍,「你要與我共享沈氏?」

「有何不可?」沈卓廷聳了聳肩,「我家老頭被那女人迷得五迷三道,不僅把公司交給了有勇無謀的沈婉言,現在更是一門心思撲在他那老來子身上,我若不主動出擊豈不白白便宜了那小三一家?」

「沈氏能發展壯大至今,少不了我媽娘家的幫扶,甚至在金融危機那會兒兩家公司被迫合并,如今我不過是拿回那一半屬于我母親的東西罷了,不冤。」

沈卓廷一直以來以紈绔示人,要不是三年多以前他接手沈氏后業績翻了翻,恐怕沒人知道他只是敗絮其外的金玉。

而沈董卻在小兒子出生后受了蠱惑,擔心沈卓廷起異心,便隨便找了個由頭把沈卓廷外派出去開拓市場,逐漸把人排擠出了公司的權利核心。

這卸磨殺驢的做法就連外人看了也要寒心。

也不怪沈卓廷起了二心,情愿把沈氏一半拱手相讓。

可畢竟顧言生和沈卓廷以前立場相對,難免有所顧忌。

顧言生曾和沈婉言有婚約,是沈婉言在沈氏的靠山。

也是壓在沈卓廷頭上的大山。

后婚約解除的沈婉言被趕出了沈氏。

可頹靡了一段時間的沈婉言又重新卷土重來,又找到了新的靠山——蘇氏。

靠著沈母的耳旁風,沈婉言坐鎮沈氏。

又靠著蘇氏指縫間流出的項目,沈氏也算能維持。

所以這三年沈父也放心在家含飴弄子。

卻不想顧氏一朝發難,沈婉言毫無招架之力,沈氏危機爆發。

無奈之下沈父這才想起流放在外的沈卓廷,主打一個危機關頭共同對敵。

雖然顧氏如今元氣大損,可要拿捏一個沈氏也不是毫無辦法。

再說沈卓廷雖對沈父徹底失望,可母親娘家的產業總要拿回。

若能與顧氏化敵為友,即使把沈氏分出去一半,對沈卓廷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省得白白便宜了沈母一家。

最主要的一點還有顧言生也恨沈婉言,曾經有過婚約的未婚夫婦,走到今日早已反目成仇。

「行啊,多指教。」顧言生勾起唇角,「改天等我酒醒了見面詳聊。」

兩人就此達成共識。

這邊,沈婉言同樣找上了蘇心。

「沈卓廷回來和我爭權了,你就不能想想辦法?」

蘇心擼著懷里的貓,精致的妝容下難掩眼下的憔悴,「我爸和蘇明寒也在蘇氏撕得不可開交,看起來我爸仗著是公司元老有優勢,可實際上沒占分毫便宜,哪還有閑工夫喂你資源?」說罷,還涼涼睨了沈婉言一眼。

那一眼難免輕蔑,仿若在說喂了三年也沒把你沈婉言喂到新高度,白瞎了那些好項目。

可沈婉言卻不甘心,咬牙問:「那你老公那邊呢?就沒有什么項目?你也知道沈卓廷回來了。」

「哈?」蘇心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邵氏?我公公回國親自接手后

,邵氏哪還是我老公的一言堂?再說——」

蘇心話鋒一轉,「邵氏的項目你吃得下嘛?也不怕噎著。」

聞言,沈婉言一怒:「蘇心,當初你讓我沈氏站你這邊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懷里的貓兒蹬著小腿換了個姿勢繼續午睡,蘇心責怪地看了沈婉言一眼,不滿提醒:「控制你的音量。」

沈婉言眼里燃著怒火瞪回去。

「此一時彼一時嘛!」蘇心疲于應付,「我自家門庭雪都還沒掃干凈,你還是另想辦法吧!」

此時,大門傳來動靜。

邵逸聲音自玄關處響起,「家里來客人了?」

話落,他走了進來,「原來是沈大小姐,幸會。」

沈婉言心里琢磨著事,只說:「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回了。」

看著丈夫領口處那不甚明顯的淺淡印跡,蘇心不自在地「嗯」了一聲,打發了沈婉言。

出門前一瞬,沈婉言和邵逸對視了一眼,心里一跳。

腦子里有一個大膽的計劃成型。

蘇心把貓兒放在柔軟的沙發上,賢惠地去幫邵逸解西裝紐扣。

「麻煩老婆了。」邵逸受用地瞇著眼等人伺候,大手親昵地揉上了蘇心的腰際,暗示不言而喻。

湊得近了,丈夫領口處那一抹紅更是灼眼,若有似無的女人香挑釁著蘇心敏感的神經。

她嫻靜端莊的面具上有了一絲皸裂,可沉迷于情欲的邵逸卻渾然不覺。

男人甚至把蘇心往懷里一帶,在她耳畔邊低語了幾句,接著吻了上去。

程謹言約了虞圓和宋兆奕兄弟出來。

話題自是圍繞著那幅畫展開。

程謹言把匆忙之下拍下的「老翁垂釣」照片打印出來給兄弟兩人看了。

指著宋兆揚提過的修復痕跡處,「這里應該就是你所說的修復連接處,可細看并無你所說的異樣。」看書菈

按宋兆揚先前所說,水波紋的線條連接處的起筆即便再如何老道仔細,修復者與原畫家的繪畫習慣以及下筆力道不可能百分之分復刻出來。

所以修復初始點的水波紋細小連接處,起筆是有細微差別的。

但圖中的水波紋每條紋路都粗細均勻,就像一筆繪成,中間并未經歷過破損修補一樣。

看了半天也找不出錯漏的宋兆奕和宋兆揚皆為震驚。

尤其是宋兆揚更是不可置信,「不可能啊,我小時候聽父親說完以后還和老傭人確認過好幾次。」

「除非……」一旁的宋兆奕緩緩說出了猜測,「這張圖是假的……」

話落,其余三人的眉間不約而同擰成了一個「川」字。

宋兆揚說:「我有一個朋友是做字畫修復研究的,這圖片我帶回去問問他。」

也只能這樣了。

雖說余氏是否是永和干將之一可以用宋家這幅畫來證明,可這卻并不是現目前的唯一方法。

就目前掌握到的余氏與其他企業之間的往來來看,至少余氏并不清白。

回去的時候,程謹言和虞圓一塊兒。

程謹言開著車,目不斜視地和她聊了幾句。

單手撐著腦袋,虞圓隨意說了句,「感覺你有事瞞著我。」

「你想多了。」

「真沒事瞞著?」

程謹言失笑。

知道套不出話的虞圓也就沒繼續追問了。

「對了,最近還跟著葉淮之?」程謹言機智地轉移了話題。

「沒有,他遇到些事蒸發了。」虞圓偏頭看著窗外,遮

去眼底的黯然。

程謹言忍俊不禁,哪知下一句話令他不知所措。

「程謹言,你是處嗎?」她轉頭平淡地問道。

這話程謹言不知怎么接,可耳根卻不自在地紅了。

得了,看他這青澀羞澀的模樣虞圓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又問:「那你會有情節嗎?」頓了頓,緩緩解釋:「對第一個發生關系的人有不同感覺。」

車子突然剎住,剛好因紅燈停在了十字路口。

此刻的程謹言臉上已經通紅,像充了血一樣,卻敏銳的發現了什么,「為什么這么問?難道是因為和葉淮之發生了什么?」

虞圓想不到他即使被調侃到臉色通紅也保持著職業性的敏銳,一時沒想好怎么回答。

「不是吧?」程謹言突然大聲了一點,「那小子花邊新聞沒少上,內里那么純情?」

這下被反將一軍的人變回了虞圓。

她徹底語塞。

自虞圓撕開曾經那道傷疤后,葉淮之就想人間蒸發了一般。

他這兩天家里沒人,公司也沒去,而虞圓也沒像往常一樣以保護他為由去尋人。

狡兔三窟的葉淮之這兩天正好在郊外別墅里冷靜,同時派人查了些往事。

幾個小時前,心腹找到了林虞曾經的墮胎記錄。

按報告單里孕周期的時間往回追溯,她有孩子的時間應該是在高考前后。

一向記憶力極佳的葉淮之莫名想到了那通被他掛斷的電話。

那時被凌辱的向秋情緒極不穩定。

在他和林虞通話之際,病床上的向秋醒了過來,并眼眶通紅地喊他。

當時他心內復雜,匆匆掛斷了電話。

等忙完后想起已經是第二天了,可那時林虞已經把他拉黑。

若他那時知道林虞就是林依依——他的小青梅的話,那他大概就知道了她對他的情誼,可他那時卻因安置葉可心和向秋而忙得焦頭爛額,不知不覺就忽略掉了。

結合林虞曾經說過喝醉酒犯過錯的言論——

那個孩子怎么來的,他心里有了數。

加上顧言生高考后沒多久就被顧家緊急安排送出國這事,更是佐證了葉淮之的猜測。

所以那年暑假林虞究竟經歷了什么?

她誤會了他以至于醉酒犯錯,緊接著又是父親和奶奶的相繼離世,以及事后的那個孩子……

眼前突然模糊了起來,初中后就顯少落淚的他此刻紅了眼眶。

他對她的遭遇渾然不知,還埋怨過她的失約。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傍晚,天邊逐漸染成了粉紫色。

心緒平復下來的葉淮之起身吩咐人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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