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四爺,二餅福晉

87 小四爺路遇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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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爺好想哭,“太子哥,我冤枉啊。”

太子比他還心塞,十七年前,他剛出生時額娘沒了,順風順水多年,成親第二天,妻子的祖父沒了,如果不知道事情原委,太子有理由懷疑自個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

“別說了,跟孤走一趟。”太子抓住他的胳膊。

其他幾人不解,“叫四哥干嘛去?”

太子沒力氣解釋,“你們先回去。”揮揮手讓報信的小太監去福晉那里一趟。

禛蠻不高興,“可不可以不去?”

太子扭臉看他一眼,“你說呢?”

四阿哥不吭聲了,到乾清宮沒見石文炳,莫名松了一口氣,忍不住嘀咕,“華善真會挑日子。”

康熙又犯頭疼了,“禛啊,要朕說什么好,安分三個月,就不能再多一個月?”

“我還坑明珠一堆金子呢,明珠不就沒事。”禛嘟囔道,“都像他一樣,余國柱死多少次了。”

康熙:“一樣么?能一樣么?余國柱多大年齡,石華善多大年齡?”

“沒差多少。”禛道,“心里承受能力差,我都沒跟他計較,他自個小人了,幸虧是今天,如果是昨天,看我怎么教訓他。”

太子哭笑不得,“怎么教訓?”

“鞭尸!”禛輕輕吐出兩個字,瞧著父兄瞪大眼,“開玩笑的,我可沒這么喪心病狂。”

康熙冷哼,“你干的喪心病狂的事少?對了,朕剛想起來,褆手里的三道圣旨,說,朕該怎么罰你?”

“不罰唄。”禛有點不耐,“汗阿瑪若沒事,兒子告退。”說完轉身就走。

“站住!”康熙拿他沒辦法,“石華善大殮那日,你隨太子去一趟。”

“去干么?祭拜他啊?”禛瞪眼,明明跟他沒一個銅板的關系,從華善生病到今天,不知道被叫到乾清宮多少次,汗阿瑪也不嫌煩。

康熙搖搖頭,“去告訴華善一聲,你沒生氣,也沒跟他計較。”

“人死如燈滅,去了也白去。好,兒子去,您別惱,去,成了吧。”禛真是服了,“他們卯足了勁兒搞臭兒子的名頭,然后被自己嚇到,有完沒完了。”

太子走到他身邊,“慶德托隆科多來問過你,他們現在沒想到,早晚會聯系到你身上,本來石華善自個作的,但人沒了,以前做的事情再不對,人們都會記著他的好,你若去一趟,誰以后都沒法再說什么。給孤個面子。”

“好!”當初去石家便是為了太子,華善一死,如果搞得石家遠了太子,不是禛想看到的。

石華善去的日子特殊,太子新婚第二天。而他逝去的不突然,病了幾個月,石家人早有了心里準備。

因為有準備,石文炳當即寫出丁憂的折子,一邊向皇上稟告和碩額駙沒了,一邊遞上折子。

八阿哥等人眼看著禛被太子拉走,擔心他又犯蠢被皇上揍,兩人前腳跟進了乾清宮,八阿哥后腳跟招來顧問行,“四哥闖禍了?”

顧問行小聲說一遍,皇子們醉了,“老四這招黑體質喲。”三阿哥說完放心的走了。老四搞出事來都能把自己摘出去,華善的事不怪他,汗阿瑪想揍他也沒理由。

八、九、十三和十四,哥四個找個角落,把宮人打發遠遠的,“四哥這這輩子不惦記太子的位子,轉而成了太子的福星?”十四道。

祥有一點不明白,“華善一死,在外人看來是石家跟太子有仇,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太子娶親第二天,坑的不是太子么?”

“十三忘了前世石文炳怎么死的?”八阿哥瞧他一臉迷糊,“三十三年九月復補正白旗漢軍都統,十一月從福州回京的路上病逝。華善昨日沒了,石文炳必須在家守三年孝,三年過去剛好是康熙三十三年,汗阿瑪會讓他回福州?不會,福州換將了,即便讓他回去也得等一段時間,安排好任上的將軍。”

“也許汗阿瑪直接任命他為漢軍都統?”祥懂了,“還有,他在家里閑三年,身體起碼比前世健康,所以,病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八阿哥點點頭,“對!華善貴為和碩額駙卻早已遭汗阿瑪棄用,石文炳正當用,他倆誰活著對太子有益?”

“當然是石文炳。”十四想都不用想。

“是啊。”小九爺好羨慕太子,“看起來老四無形中坑了太子一把,其實,老四又幫了太子一次。唉,他倆為啥沒有前世記憶呢。”

“為什么要有?”祥不懂,“這樣不挺好的?”

八阿哥:“有前世記憶,你九哥可以安慰自己,四哥知道以后的事故意這樣干的,沒有記憶還能救石文炳一命,他心里不平衡啊。”

祥:……

三日小殮,五日大殮,太子帶上面無表情的四阿哥和悲傷流淚的福晉,為了表示重視,太子沒選擇低調前往。儲君鑾駕到達石家,石文炳帶著一門族人,跪在門前迎接。

太子下車親自扶起石文炳,勸他,“石大人節哀順變,隨孤進去送和碩額駙一程。”

石文炳低著頭,心中并不是非常難過,其一,華善早年在外征戰,石文炳跟著祖輩和額娘長大,同華善的關系算不上親厚,更不能與康熙和孝莊那種相依為命的感情相比。其二,他身為男人又是將軍,華善病了幾個月,他來到家就開始讓家人準備棺木,對老父病逝一事更為理智。

所以,當他聽到太子說華善是被自己給作死的,他第一反應便是不可思議。慶德脫口而出,“不可能!”

石文炳扭臉看向他,“不可能?還有內情?”

“四阿哥從咱家回去沒幾天,兒子托隆科多大人問過四阿哥,”禛點頭,慶德繼續說,“四阿哥根本沒當回事,而且四阿哥當初扮成五爺家的三公子,三公子是庶出,四阿哥不怪祖父在他面前托大……今日太子若不提起,我都快忘了這茬啊。”

慶德說這話時有一瞬間覺得丟人,瑪法太多心了。

四阿哥和太子感情真好,華善不信,一直認為天家無父子,四阿哥此次看起來為了太子,誰知道有沒有什么外心,他又對四阿哥失禮,豈不知會給太子和石家招來什么禍端。

還有一點,皇上早年棄用華善,華善不是沒想過起復,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心里沒那個念想,皇上又選他孫女為太子福晉,晉封后便是太子妃,他一方面高興,一方面更小心謹慎,端的是怕犯了錯再次惹來皇上厭惡。

每天被這些困擾著,華善便一病不起。

石文炳料不到父親的心思這么復雜,卻能猜出一二。一時也覺得對不起太子,更不好意思直視他身邊的四阿哥。

與此同時,回到內宅的二福晉被家中長輩團團圍住。

石夫人張嘴便問,“在毓慶宮習慣么?宮里的主子有沒有為難你?”

二福晉雖然覺得笑不合適,而想到這幾日的事,眼淚沒干就抿了抿嘴,“我這幾天都在跟遺音姑姑學管事,我到的第二天她就把毓慶宮的內務交到我手上,宮里的主子也都很好,沒有人為難我。”

“皇貴妃呢?等你以后成了太子妃便是東宮的女主人,宮務按說由你接管更為合適,皇貴妃沒說什么?”和碩公主打起精神問。

二福晉道,“不是的。遺音姑姑告訴我,好好調理身子,以后有了孩子再管事也不遲,她還說即便我不久后成了太子妃,也要去景仁宮拜托皇貴妃多管幾日。”

“是的,對!”石夫人道,“那個遺音姑姑說的對,只要你為太子誕下嫡子,皇上也會站在你這邊,別看四阿哥比太子爺受寵,皇貴妃如果敢霸著宮務不松手,也得吃掛落。”

二福晉一愣,“額娘怎么突然提到四阿哥,汗阿瑪是不是像人家說的那樣寵四阿哥,我沒見過,反正太子是挺寵他的。前天,不知道四阿哥有什么事找太子,我跟他說太子在書房里和詹士府的人議事,讓他等一會兒再過去,四阿哥擺擺手,也沒容奴才通稟,推門進去,太子居然沒說什么,張起麟等人皆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什么?”和碩公主下意識坐直身體。書房乃爺們理事重地,她們身為枕邊人也不好輕易進去,“太子的心太寬了。”

二福晉:“太太,遺音姑姑說在宮里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聽到的也不一定真的,誰好誰壞要自個感受,輕易相信自個聽到看到的,最終被坑的只有自己。”

“是的!”石文炳推門進來,“遺音是毓慶宮的管事姑姑,在毓慶宮經營十年不倒,可見很得太子信任,你聽她的沒錯。”

想到老父是被自個妄想害去性命,“額娘,四阿哥是不是像大家說的那樣是個禍害頭子,這事得看誰。兒子雖然多年不在京中,也聽那些士子們說過,湯斌湯大人能多活幾年,全靠四阿哥送去的貴重藥材,還有湯夫人,據說湯老大人病逝時,四阿哥給了上千兩銀子,只要湯夫人不亂用,足夠她頤養天年。

“再說張大人,張英身為上書房總師傅,算是離四阿哥最近的大臣,何曾被禍害過。他家二子廷玉如今在詹士府做事,誰從他們父子口中聽見過一句四阿哥是個禍害。”說著說著石文炳確信,“流言止于智者。別讓自己成為小人,繼而深陷泥潭。”比如他阿瑪。

禛跟著太子見了一次死人,整個人郁悶到不行。太子怕他走到半路上跑了,拽著禛的袖子把人抓到自個車中。虧得太子的馬車大,二福晉縮在一角,看著太子一會兒捏捏四阿哥的臉一會兒拽拽他的辮子。

小四爺很煩躁,“太子哥你有完沒完,就不能讓我清凈會兒。”

“孤怕你清凈一會兒又整出幺——”

“護駕!”外面一聲尖叫,禛身子一僵,轉瞬間從靴筒里拿出四東西,“二嫂會用鳥銃?”

二福晉傻愣一下,“不……不會——”

“護駕,你們過來,保護太子。”又一聲尖叫,打斷二福晉的話。

“二嫂,趴下!”禛手腕一轉,扔給太子一鳥銃一短刀,太子抬手接過來,兄弟倆身子一動,背靠背,“小四,我說一二三。”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