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月不知道具體如何,也不敢隨便回答花蘭擔心的問題,只寬慰她,
「我的帶教老師也沒說,反正放假了,先休息一下再說。」
花蘭:「也是,實習好累啊!」
花蘭收起手機,聽著護士、醫生老師們七嘴八舌的牢騷,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這到底是什么事兒嘛,本來工作就夠忙的了,還要做什么帶教培訓!”醫生抱怨道。
“就是,急診科可把大家害慘了!”
“告人的那個誰才是過分,醫院又不是他家開的,每天那么多患者,偶爾一兩個顧不上,不是很正常嘛,到他嘴里就成了治療不及時。”
“不是治療不及時,是醫生拉回來就沒管,只有個實習生,就是那個縫葡萄皮那個,人家在搶救室守著。”
話題起來,錄數據的護士也吐起了苦水,“這事啊,急診科真不冤,那個女醫生本來就懶,每次轉診就她病歷什么的最拖沓,沒個三四通電話,還拉不上來,太耽誤工作了。”
“我聽說啊,那醫生在救護車上就下些液體,連心肺復蘇都是人家實習生一個人按了一路,回到醫院,情況穩定實習生才休息,那么大的體力活,沒個輪換的醫生。”
“患者家屬是健達的老板,喏,我們骨科好多器械消耗都是人家的。”
一男醫生氣憤不已,“話是這么說,但這樣真的很煩啊,他一告,我們這就是開不完的會議,搞不完的培訓,煩都煩死了。”
“可不止這些……”說話的人張望四處,辦公室沒患者,才壓低聲音八卦道,“這案子,上面盯上了,醫療反腐開始,誰要是在藥、設備上吃回扣,誰就要倒大霉了。”
那男醫生頗有微詞,心中依舊不平,“要告醫生的是他,要醫生用他家器械的也是他,錢都給這些老奸巨猾的人賺了,受苦受難的還是我們。”
男醫生這話一出,誰都沒有再說話。
科室里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微妙。
同事之間,都在一個辦公室里,平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
但在敏感期,人人心跟明鏡似的,都選擇自掃門前雪。
那男醫生似乎也察覺出說的話有些過,默默做自己的事兒去了。
花蘭咬唇,暗自慶幸。
小月說的果然沒錯,還好大家都不知道她和褚霄的關系,不然她肯定被醫生護士們的唾沫星子淹死。
急診科不同于骨科,除了工作,大家的交流很少。
急診科這一次丟臉,丟得整個京市衛生醫療系統都知道了。
沈鳳梅搬完她的東西離開急診科,馬主任也沒來醫院,大家各自悶頭做事。
安小月收假回來,要么換科室,要么換醫院,再要“使喚”她,可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羅老師交給她份任務,讓她寫總結。
總結的不是她在急診科學到什么,而是急診科有什么讓她作為實習生時感到不便的地方。
安小月了解羅醫生,知道他真真想把帶實習生的工作做得更好。
而不是像沈鳳梅、馬主任一類的說反話、做坑害人的陰事。
所以,羅醫生召集大家開個臨時會的時候,她還在電腦面前噼里啪啦地打字。
被臨時任命為主任的羅醫生,站在大家面前,沒有一點架子,說話輕言細語。
“科室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各醫學院校、教育局、衛生局研究后決定,在國慶期間,針對各科主治以上醫師做帶教培訓,以后的帶教工作,都由主治及以上職稱醫師來做,所以國慶假期間,就辛苦一下各位主治醫師調休。大家要是有什么特殊情況的,也可以反應。”
羅醫生說完,視線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
沒有一個人說話。
他道:“就這么個事兒,該下班下班吧。”
安小月目不斜視,盯著她面前的屏幕看。
她不用想也知道大家的心思。
這一切都是急診科沈鳳梅、馬主任引起的,要是培訓的時候,急診科還不積極點。
話柄能在醫院內部被笑好幾年,連帶著平時轉診患者的時候,都會被其他科室的醫護區別對待。
主治醫生們都不是眼皮子淺的人,知道其中利害,自然是該配合配合。
從羅老師那知道消息的安小月,下班就給花蘭發消息,放心休息,給我們放假,是主治醫生們要開培訓會,不是我們要換醫院實習。
花蘭:「太好了,七天假,我要蒼山找奶奶。」
安小月會心一笑。
花蘭這般無憂無慮,難怪褚大哥喜歡她。
花蘭沒有顯赫的家世,但有愛她的奶奶,有奶奶收拾的房子住,有奶奶做的飯菜吃。
這些,都是褚大哥沒有感受過的。
褚大哥對花蘭,一部分是羨慕,保護花蘭,也是保護他沒有得到過的快樂;另一部分是被花蘭感染,不自覺向溫暖靠近吧。
無論花蘭,還是褚大哥,他們都是照進彼此生命里的一束光。
擁抱對方,救贖自己,他們注定會永遠在一起。
別人有救贖文學,她也有美好的愛情,七天的假期,她要和老公、幸運,天天都待在一起。
這般想著,安小月心情愉悅地驅車回家。
晚霞滿天,路邊的超大廣告屏幕上,播放著龍金醫院被長豐集團收購、聯合中康堂進行診療工作的新聞。
而停在她旁邊,一起在斑馬線前等綠燈的公交車,車身是龍金醫院的專家合照。
爺爺冷是德站在最前面,帶領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其中,有四五張西方面孔。
安小月櫻唇輕啟,“這么短的時間,居然連宣傳照都拍出來了,效率真高。”
大家的力氣都往一處使,做事自然事半功倍。
“小月,下班啦,累了吧,過來爺爺這里喝點茶,放松放松。”
剛剛還被印在公交車廣告牌上的人物,此刻已經坐在松濤苑的沙發上。
家里,一派熱鬧景象。
爸爸媽媽、大伯大伯母在廚房做吃的。
兩位爺爺邊喝茶邊下棋。
冷方以和傅盛煬則負責帶孩子。
“寶貝,去和爺爺坐會,爸爸做了你愛吃的土豆排骨,等你大伯母的藤椒烤魚弄好就可以吃飯了。”
爸爸端上來一道菜,眉眼間全是對她的呵護。
逗幸運的冷方以一聽,不對啊。
“什么藤椒烤魚,不是說好的酸菜魚嗎?”
冷仕則當沒聽到,緊抿著唇,逃去廚房。
冷方以臉垮下來,將幸運往傅盛煬懷里一放,起身奔往廚房。
須臾,冷方以的抗議聲傳來。
“方梅女士,這不公平,說好做酸菜魚的!”
方梅:“哎呀,只有一條魚,妹妹喜歡吃麻辣的,酸的你擠點檸檬汁在魚肉上就可以了嘛。”
冷方以:“那能一樣嗎?”
冷玉山:“怎么對我老婆說話呢,不一樣自己動手做去。”
冷方以失敗而歸,垂著頭好似沒了氣力一般。
安小月和傅盛煬相視一笑,雙雙起身。
“來,舅舅帶著幸運,爸爸媽媽去給舅舅打包舅舅愛吃的酸菜魚。”
冷玉山探出個頭來,“別慣著他,多大人了,還和妹妹搶吃的。”
冷方以回了個鬼臉給自家老爹,洋洋得意,“還是妹妹對我好。”
兩人快去快回,安小月在路上就給老板打電話下單。
打包魚回來,大伯母的藤椒魚也剛好端上桌。
香氣繚繞,一家人,熱熱鬧鬧吃晚飯。
相比于傅園的熱鬧,褚家則處于一片低氣壓之中。:mw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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