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龍鱗。”圣傾道。
迦藍的臉色還是白的,跟個病美人似的,精致的下頜擱在圣傾肩上,淡淡地看著這片龍鱗。
他將魂力注進去,龍鱗里頓時傳來一道掩飾不住疲憊的蒼老聲音。
“小玨,你現在安全嗎?還活著嗎?要是感受到爺爺的呼喚,就回應一下爺爺吧。”
“是……龍尊?”圣傾猶記得迦藍說過龍玨是龍尊的孫子。
迦藍點頭,他劃破手指,將血滴在了龍鱗上,微弱的金光瞬間變得耀眼起來。
遠在另一邊的龍谷中。
龍尊疲憊地坐在巨大的王座上,捏著眉心。
突然,護心龍鱗變得灼熱。
龍尊疲憊的雙眼頓時變得神采奕奕,他抑制不住驚喜道:“是小玨!”
龍長老難掩欣喜:“有龍子的消息了?”
龍尊立馬傳音:“小玨,你現在在哪兒?有沒有危險?”
說完他就反應過來,龍玨的靈魂在沉睡,是理解不了自己的話的。
他又喃喃道:“只要小玨你還活著就好,爺爺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你的,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明知道對面的人聽不到,他還是忍不住絮絮叨叨。
西眠山。
圣傾聽著龍尊的話,想到了沈燁,她對迦藍道:“龍尊很愛龍玨。”
“愛?”迦藍像是不懂這個詞,疑惑地抬起了頭。
圣傾笑了笑:“是一種源于血緣上的親情的羈絆。”
她也無法給迦藍解釋愛這個詞。
因為在上一世,她雖活了十五年,但身為惡魂,她感受不到人世間的善,自然也感受不到別人的愛。
不過她作惡多端,別人對她的只有恨。
唯一一個對她說過愛的,還是她那好徒弟。
他說他愛她,于是廢了她的修為。
他說他離不開她,于是將她囚禁在地宮。
所以在重生之前,她對愛這個東西嗤之以鼻。
與善魂融合后,她也得到了她的那份感情。
才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迦藍不懂,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想要去龍谷,必須穿過無妄之海,我的神魂現在不穩,目前尚不能穿越那片海域。”迦藍道。
圣傾點頭:“那就等我突破至天階修為,我們一起去吧。”
她要去靈族,將父親和母親帶回來。
迦藍在與祁宴的戰斗中,動用了部分神力,這才勉強壓制他,但代價就是他的神魂變得更加虛弱。
離開青湖時,迦藍對圣傾道:“那個人來自上世界。”
“上世界?”圣傾從未聽過這個概念,“是云仙界嗎?”
隨即她否認,“不是云仙界,我曾打遍云仙界的高手,沒遇到過這種程度的。”
更何況,他還有神魂。
“無論是云仙界,還是這里,都是下世界。”迦藍解釋。
圣傾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當——
又是一道冗長的古鐘聲。
“提醒各位考生,距離第一重考核結束還有一刻鐘時間,請盡快完成任務,找到朱尤果,來山腳提交哦。”
這次換了個帶點俏皮的女聲。
隨著她話落,西眠山各處打架打得更兇了。
秦堯衣服都被抓爛了,他皺眉道:“這群要朱尤果不要命的家伙!”
地上,有不少朱尤果被踩得稀爛。
滄瀾首席煉丹師明道大師的徒弟——黎盡淵在旁邊看得跳腳。
“你們這群蠢貨,這可是朱尤果啊,四品靈植,千金難買,居然就這么讓你們踩爛了,暴殄天物!簡直是暴殄天物!”
他旁邊站著丹藥聯盟盟主的女兒谷玥星,此時也是一臉的痛心。
“你們踩的是朱尤果嗎,不,你們踩的是兩萬魂石。”
打架的眾人因為她這話,停下了一瞬。
普通人一年的花銷也才五百魂石,而像他們這種資質不高的弟子在族里能領到的月錢也不過五十魂石。
而現在擺在他們眼前的是兩萬魂石啊!
于是這些人打架打得更猛了,但拿到朱尤果時,動作卻是輕柔了不少。
谷玥星無語地抽了抽唇角。
一穿著沈家弟子服飾的少年怒喝:“放開那個朱尤果,那是我家七小姐的!”
說罷,他就要撲上去。
被秦堯提住了衣領,他潑冷水道:“你打不過他們。”
那名沈家弟子眼淚汪汪:“可萬一七小姐沒找到朱尤果,進不了第二重考核怎么辦?”
秦堯想笑一下,但扯到嘴角的傷,他嘶了一聲:“我想想辦法,一會兒去偷一個。”
路過的夏侯鈴蘭嗤道:“可真忠心,我估計你們的七小姐早就丟下你們跑了,才不需要你們的幫忙。”
絕大部分人都已經下山,留在這里的都是想要打劫的人。
但看到夏侯鈴蘭身上掛著的三個朱尤果,卻是沒一人敢打她的主意。
夏侯族的大小姐是滄瀾出了名的蛇蝎美人,愛慕麒麟少主軒轅扶云,任何與軒轅扶云有過接觸的女子,都被她殘忍虐殺。
以至于滄瀾大陸喜歡軒轅扶云的女子很多,卻無一人敢靠近他。
除此之外,夏侯鈴蘭還是一個黃階七境的魂印師,她的伴生魂靈應了她的性格,是一只長著花斑的毒蝎子。
“我有沒有跑,不勞你費心。”
一道清越冷然的聲音自上空傳來,所有人抬頭望去,便見一只全身雪白、美麗神圣的獨角天馬飛行于半空。
它的背上坐著兩個人,皆是白衣如雪,風華絕代。
充斥著暴力與殺戮的樹林,因為他們的到來,似涌進一抹生機,所有人都停下了爭斗,呆愣愣地望著他們。
圣獸。
且還是能飛行的圣獸——獨角天馬。
他們恍惚想起,西眠山現在流傳的一件事。
晨曦國沈家沈傾是四級馴獸師。
獨角天馬從半空落下,看著它雪白的身影,眾人的目光變得激動起來。
圣獸在滄瀾大陸算得上是稀有魂獸,整個大陸圣獸的數量不超過一百。
雖然他們不能得到,但看著也算是飽眼福了。
圣傾從獨角天馬的身上下來,徑直來到沈家弟子與秦堯面前,看著二人,她挑了挑眉:“你們沒拿到朱尤果?”
沈家弟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的被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