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候車區域中間的空地上,同樣一頂紅色的轎子擺在那里。
民國裝扮的男女一前一后從樓梯上走下來,女孩即使穿著紅色的半高跟鞋,走起路來仍舊發出拖沓的聲音。
女孩也沒有半分猶豫,直奔主題,按照劇本,這輛紅色的轎子是為她所準備的。要不然自己也不會穿著紅色的旗袍來玩這一出游戲啊。
女孩在放下轎簾之前,對一旁的灰麻色長衫的青年道。
“老秦,咱們各玩各的,再也不要給我拖后腿了哈。你要是害怕就去外面等我。”
這位叫老秦的年青人咧嘴一笑:“你放心,這一次我絕不拖你后腿。”
女孩放下轎簾之后,老秦閃得快當,片刻之后,只剩下那頂紅色的轎子在昏暗的應急燈下發著暗色的紅光。
這個時候,從暗處閃出來兩個人,牛頭,馬面。
這兩個苦逼只配當一個苦力,兩人將先前的轎子送到指定位置之后,返回來,又有活在等著他們。
與前一頂轎子里的妹子不同,這頂轎子里的妹子話忒多。
轎子顫顫悠悠行進在軌道上的時候,妹子掀開轎簾嘻嘻笑道。
“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按規矩,轎夫是不配有臺詞的,更不能提前透露劇情。
這要是透露了劇情,哪個傻妞會將自己洗白白送上門去?
所以,牛頭和馬面兩個人不發一言。
妹子又道:“兩位哥哥貴姓?在哪兒高就?有女朋友沒?”
牛頭馬面仍舊不發言。
“哥,沒女朋友我可以介紹妹子給你們認識。”
牛頭一陣心動,我老牛缺啥,不就是缺妹子嗎?
正欲開口之即,前頭的馬面使勁咳嗽了兩聲,將牛頭給拉回到了現實世界。
腦門上冒了汗。
媽的,還好沒開口,這一開口要人命啊,差點露了陷。
七爺警告過的,咱干的又不是啥光彩的事情,千萬別露出馬腳,小心警察找你去擺龍門陣。
妹子安靜了有十來秒,又一次掀開了轎簾。
“哥,無聊不?咱們聊個五毛錢的?”
馬面喘了粗氣,這個妹子明顯比上一個妹子重,抬起來吃力,將晚上吃的幾串烤腰子都給消沒了。
妹子嘴還是閑不住。
“哥,能透露一下劇情不?扮演新郎的角色是專情的?還是一個負心漢?”
牛頭馬面不說話。
妹子又繼續:“哥,閑著也是閑著,說兩句會死人啊!”
牛頭馬面不說話,但這粗氣喘得越來越明顯。
這個妹子完全是一個話嘮,她掀開了后面的轎簾對牛頭說。
“哥,你后面有個東西?”
牛頭到底沒憋住,甕聲甕氣道。
“有啥東西?”
“有一團火,一團藍色的火。”妹子聲音開始發抖,“不對,還有一個嚇人的東西。”
靠,牛頭再也支撐不住。
“老馬,太他媽的累了,歇,歇一下。”
轎子被停在了軌道之上,牛頭轉身看了看身后,身后的通道昏暗無比,什么藍色的火,什么嚇人的東西?完全是這個話嘮妹子瞎說。
“妹,妹子。你倒是閑著,但咱哥倆干的是體力活。嘴雖然閑著,但身體條件不允許它閑嘮嗑啊!你體諒體諒咱哥倆,能別說話不。”
轎子又顫顫巍巍地前行,朝著黑暗的盡頭前進。
轎子里的妹子還真是一個不安分的主,她倒是不話嘮了,開始哼歌。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啊頭……”
這魔性的歌聲,在長長的軌道上拉長了回音,鬼哭狼嚎的,瘆人的慌。
牛頭快哭了。
“妹子,你能安靜一會兒不?太他媽的嚇人了。”
嚇不嚇人的,前方目的地也到了。
黑漆漆的通道里,這臺轎子孤零零的停在軌道之上。
牛頭馬面兩個人閃得快當。
牛頭喘著粗氣:“也不曉得這個妹子是誰帶來的,看起來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呆會兒能搞得定不?”
馬面:“搞不搞得定跟你有個毛的關系。”
“也是哈。這樣的娘們興許更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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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車區域,僵尸臉從柱子后面閃了出來。
見到牛頭馬面嘿嘿一笑:“上面的值班室里,我為哥幾個備了宵夜,有酒有肉,快去盡情的happy吧!”
牛頭嘿嘿一笑:“你是老九吧!還是你最懂哥們,這個時候急需補充體力。”
馬面站在上樓的階梯上對老九道:“老九,你不一起?”
老九:“我就不了,還有一些收尾的工作要做。”
短暫的熱絡之后,候車區域有了短暫的平靜。
平靜之后,從陰暗里閃出一個人來。
正是那位女孩口中的老秦,此時的他已經換了裝,一身民國時期新郎服取代了那件灰麻色的長衫。
夜色中,面具之外的半張臉輪廓分明,散發著瑩瑩的白光。
長腿在軌道上走得十分穩健,內心活動相當頻繁。
“羅喬,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你始終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軌道的那一頭,那頂紅色的轎子里頭空空如也,那位特別話多的女孩已經不在里面。
在轎子前方的不遠處,不知道什么時候支起了一頂四方的帳篷。
老九花了血本了,這一頂帳篷看起來值老鼻子錢了,高端大氣上檔次啊。
帳篷里紅燭的光亮將周圍的世界映得特別的喜慶,正中間擺了一張充氣床墊,一張簡易的桌子,桌子上兩根紅燭燃燒得正旺。
白瓷酒杯里的白酒散發著酒的香氣,唯一不搭的是,桌子上的盤子里居然擺了半只油光水滑的烤鴨。
女孩被請進帳篷之后,半天沒人出現。索性掀了蓋頭,首先入了眼簾的就是那半只燒鴨。
一摸還帶著溫熱的氣息。
這個時間點,這一只烤鴨出現得太及時了。
掰了一只鴨腿啃得正起勁的時候,帳篷的門簾被人掀開來。
來人她認識。
“老秦?都說了咱們各玩各的,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老秦擺了擺手:“我也不想啊,但劇情是這么安排的,我也沒有辦法。所以你就將就一下,和我演這一出洞房花燭夜得了。”
女孩表示很無奈:“唉……你這一出現,頓時讓我覺得這一個游戲玩得沒有一點智商,這個組織者也是,智商都被狗吃了。純粹就是掛羊頭賣狗肉,噱頭造得倒是嚇人,其實一點內涵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