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摔在地上的侍從叫苦連連,林越清狠狠睨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要對已經靠在柱子旁的吳有忠和她那一臉驚恐的夫人下手。
銘軒見林越清是真想下手,立馬上前想將她攔下,剛一出手就被她打了回來,一時身形不穩腳下不住往后退了好幾步。
“大小姐,不可!”銘軒和銘九急叫道。
林越清的手掌就快要打到那吳有忠的胸口,銘軒他們一叫,她還是稍稍回了神,一掌打在柱子上,頓時陷下去好幾寸。
那吳有忠見勢不妙,將他的夫人攔在身后。
“毆打官紳,按律……按律當打百杖。”他邊說邊咽著口水瞄了那柱子一眼。
林越清收回手,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你們不是要全家陪葬么?現在改口一百杖,是不是有點兒少啊!吳刺史!”
吳有忠看著眼前蒙著面紗的女子,單看著她那眼神,他心里就覺得瘆人,鼓起勇氣要搭話,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的夫人見自己的家寶死了本就憤恨著,這時又見害死她家寶的人還敢欺辱他們,頓時推開吳有忠上前道。
“你……你可知本夫人是誰?”那婦人說著傲氣滿滿的揚了揚下巴,惡狠狠道,“我父親是宋國公宋安,我是宋家唯一的女兒,你還敢在這放恣叫囂?”
林越清記憶里當時還是十大將軍之一的宋家,是最寡言愛民忠心不二的,怎么如今竟是生了這么個張口閉口賤命,一臉倨傲抬身份的女兒。
“你爹知道他有一個狗孫子嗎?”林越清不由輕蔑道。
那婦人頓時臉上一陣紫白。
銘軒看著那自稱宋家女兒的婦人,眼神斂了斂。
一個是齊國公得意門生,一個是宋國公的女兒,難道宋家也沒抗住太子的打磨,終是和他們聯手了?
宋柔倩見林越清還敢放恣,正準備再次開口,門外突然出現了個人影。
林越清見著門口的席昭,立時退開到銘軒身后。
銘軒見著那門口正在往里面張望的人影,立馬將銘九向那柱子推了過去。
銘九被推了過去,正要問銘軒要干什么,瞬時就收到了他的眼神,眼神直指著那柱子上的掌印,銘九立時明白了什么,連忙站在了那柱子前面,將那掌印擋住。
門口的席昭似是在等著誰,果然,不過一會兒時間,一身華貴紫衣的臨王就走了進來。
他先是遠遠對銘軒點了點頭,接著看向了吳有忠。
“中秋佳節三日燈,這才第一日,本王就聽說這邊有人鬧事,沒想到竟是吳大人來了,怎么,本王的忠州十六城都巡查完了嗎?”
吳有忠見著款款而來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臨王,頓時矮了半截。
一旁的宋柔倩見著臨王過來手下一頓,十分懼怕的躲在了吳有忠的身后,眼神都不敢抬一下。
“臨王殿下駕到,下官有失遠迎!”吳有忠道。
臨王看了一眼滿地狼藉的醉雨樓,抬頭審視的看著他,眼神里帶著刺,看的吳有忠渾身難受。
“你來我臨君城第一天,就是這樣迎的我?”臨王的聲音越來越冷,在此刻醉雨樓空曠安靜的一樓,帶著幾絲回響,低沉的讓人喘不過氣。
吳有忠瞄了一眼一個客人都沒有的一樓,又看了一眼林越清,還有她那一群衣著普通的家奴,立時開口道。
“下官也不想如此,實在是這姑娘害了我夫人的家寶,還咄咄逼人,不然下官斷不會擾了這醉雨樓的生意。”
林越清被點名道姓,卻一直低著頭遲遲不語。
吳有忠以為她見著臨王來了故意裝模作樣扮可憐,頓時帶著火氣道。
“你害了我夫人的家寶時候多威風啊,怎么,這時候知道英明神武的臨王在這你怕了?”
林越清哪是什么怕,她真的不想讓臨王知道她的身份惹麻煩而已。
她只好依舊低著身,一聲不吭。
吳有忠還想挖苦她,一旁的銘九開口了。
“吳大人說這位姑娘害死了你夫人的家寶,明明是你的狗自己發狂被路過的軒車撞死的,你和你夫人還出口威脅,這位小姐不跟你們走,就要這位小姐全家給你陪葬,我說你這狗可真珍貴啊。”
臨王聞言疑惑看著吳有忠。
“狗?陪葬?”他陰測測問道。
吳有忠立馬想要上前解釋,卻被臨王的一個眼神殺了回來。
“吳夫人的愛好倒是越來越別致了,養狗養瘋魔了,狗咬人不管,倒還不讓人打狗,你以為你是在柳州,咬死人有你爹給你撐著!”
宋柔倩聽臨王提到柳州臉上剎時一白,粗氣都不敢喘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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