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三日燈,今天是第三日,也是林家商鋪田莊掛牌出售的日子。
外面天還沒亮,林越清已經換好了男裝,帶著云鳶和銘九出了林府,一行人朝著永輝銀號走去!
永輝銀號是臨君城的老店,信譽斐然深受商家信賴。
即便今天是中秋佳節,但銀號門口依舊陸陸續續有人在排隊,林越清同那些人一樣,按順序站在人群后,等著開門拿對牌好進拍賣房。
天邊漸漸顯了魚肚白,林越清一直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牙符,似是在思慮著什么。
差不多等到天全亮的時候,終于輪到了她,穿著燙金短褐衣的仆從留了市籍蓋了牙符印,收了一千兩的底銀,便恭恭敬敬就給林越清遞上了對牌。
三人拿了對牌號進了永輝銀號的二樓,在二樓入口用對牌選了林家掛賣的商鋪田莊,便被引到了三樓的第九個房間。
最末等的房間配最末等的賣品。
從人都塞不下的一號房到希希松松只有幾個人的八號房,林越清進了九號房間,卻發現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這么低的價格都沒人來看一看,這林家的名聲究竟是臭成了什么樣啊!
林越清正在心底感嘆,銘九卻一臉驚喜的上前,躺在了房間里排放整齊的供人歇腳的斜塌上。
“真好,都沒人搶!”
“好什么好,沒人來競價,明天傳出去,咱們林家又要挨好一頓嘲諷辱罵!”云鳶愁著臉道。
銘九將胳膊枕在頭下,愜意道。
“非也非也!你這說的,就像有人競價就能挽回口碑似得!”
云鳶聞心中言極不樂意的瞪了他一樣,正想反駁林越清卻開口了!
“銘九說的話雖然難聽,但也不無道理。”
“哼╯╰,他有個狗屁道理!”云鳶小聲嘀咕道。
林越清見云鳶打斷她的話,冷冷掃了她一眼。
云鳶禁聲垂下了頭。
林越清見她那委屈巴巴的樣子,緩緩道。
“道理我們要知道,但不一定要遵從,反正錢出了我們左邊口袋入右邊口袋,最多給永輝銀號一些抽成,這價格自然是我們想如何哄抬就如何哄抬。”
說著她看了一眼云鳶,只見她一掃滿臉的委屈,眼神奕奕有神帶著些微期許看著她。
林越清拍了拍她的肩,淺笑道。
“林家的商鋪既然要換老板,自然要大張旗鼓的換,以后這薛氏若還想玩之前那一套,就得掂量掂量了!”
說著林越清看了看外面初升的太陽,把算著時間也快到了。
果然,不一會兒門外的銅鑼聲就響了。
房間里貼墻禁閉的半封柜臺門打了開來,柜臺上架著防止人搶奪的鐵欄,里面一個同樣穿著燙金短褐衣的仆從擦了擦柜臺的桌子,便退到了后面墻角。
不一會兒一個矮個子賬戶先生從里面的小門走了出來,然后踩著梯蹬坐在了柜臺前的高椅上。
他低頭看著田契地契,還有商鋪年份,很是認真的模樣!
云鳶見他似是沒看到人,輕咳了一聲!
那矮個子賬戶先生這才抬起頭來。
他狐疑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墻角的褐衣仆從。
“不是說今天九號沒人么?”
那褐衣仆從俯身道。
“裘先生,這客人是今早來的,剛剛才登了記!”
那被稱作裘先生的矮個子男人“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回過身掃了面對著他的三個人一眼,最后眼神看定了林越清。
“公子是要買林家的商鋪和田莊嗎?”
“是。”
林越清簡短的回道。
“那您知道已經有人預定了嗎!”
“什么叫預定?”林越清問道道。
那矮個子先生見他應該是個第一次來的生手,耐心解釋道。
“預定就是有人已經交了錢做了莊家,您若要競價,必須要高過他一倍!”
先生看林越清疑遲,以為她沒聽懂,又道。
“就是說莊家起拍定的一兩,你要競價就得出二兩,他……”
“那這個莊家總共押了多少銀子?”林越清問道。
裘先生看他很是直接,便也沒彎彎繞繞,低頭看了一眼賬目,道。
“三千兩銀子!”
林越清不用猜就知道這莊家一定是薛氏,她緩緩坐了下來,問道。
“那這林氏的商鋪之前的估價是多少?”
裘先生聞言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
“林氏沒出事之前的估價是八十多萬兩!”他似是爛熟于心的回道!
三千兩和八十多萬兩,這薛氏可真是好手段好牙口。
林越清聞言側過頭,靠近云鳶低聲問道。
“八十萬兩,給永輝銀號多少抽成?”
云鳶附耳回道。
“得八百兩銀子!”
林越清聞言微微點了點頭,抬眸看向那個矮個子的裘先生。
“那就八十萬拍價吧!”林越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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