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是看云鳶那一副很是為三青先生得意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一聲。
這笑聲很是突然,內廳里面的人都向著他看了來。
戚如是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渠仙仙突然開了口!
“開內閣吧!”
這話一說,所有人的眼睛都又看向了渠仙仙,渠仙仙一句話說完,那內廳旁邊的木門一瞬都被隨侍們取了下來。
熱氣撲面而來,緊接著看到的就是一池冒著霧氣的溫泉水。
就這樣從池子的對面一排排婢女將各色珍饈送了上來。
林越清看著那些食物,抬頭看向屏風后的渠仙仙,只見她依舊坐著,身前卻并不曾有食物。
所有人都舟車勞頓外加無休止的比擂和考核累了一天,看著端上來的美食還是有些克制不住。
渠仙仙看著他們一直看著桌前的食物,緩緩開口道。
“開席吧!”
這話一說,席上的人左右看了看,便都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只有林越清看著屏風后的身影,始終是一動不動。
坐在對面的戚如是看著所有人都在吃飯,就林越清看都不看一眼飯菜,有些奇怪道。
“三青小子,這宴席吃了不知道一會兒還有什么幺蛾子呢,你現在不吃,再想吃東西該要等到晚上回盡南城了!”
林越清看著戚如是,只是笑了笑搖了搖頭。
戚如是見三青小子不聽他的話,眼神看到一旁同樣沒吃東西的云鳶,有些奇怪問道。
“你也不吃嗎?”
云鳶點了點頭,沒作聲。
戚如是看著不吃不喝的兩人,“嘁”了一聲道。
“不吃我吃!”
說著他拿起了筷子一個人吃的津津有味兒極了。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吃完了。
渠仙仙緩緩開口道。
“可以了,除了三青先生留下,送所有人回會場!”
剛吃過飯還在擦嘴的眾人聞言一愣,眼神都看向了林越清,有些人本就不滿林越清處處出風頭,有些不滿問道。
“憑什么他可以留下?”
渠仙仙看著那問話的人,看了一眼一旁的隨侍!
隨侍立馬上前道。
“進周家第一條規矩,主不食,臣不食,你們難道都不知道嗎?”
這話一說,所有人的眼神都盯向了林越清的席桌,見上面的食物干干凈凈一點兒都沒動,所有人的眼神都顯得有些復雜。
其實他們不是不知道這一條,只是他們以為自己贏了擂場,能進藏仙閣,就覺得自己該受優待,他們沒想到連這最后的一場宴席都成了比賽。
所有人雖然有些懊惱,但是最終的不痛快還是轉嫁到了林越清身上,畢竟這么多人都吃了飯,就他不吃,還被留了下來,想一想他們就覺得心里不痛快。
可現在渠仙仙在這兒,所有人都不太敢造次,只好跟著隨侍們安娜靜靜地離開了藏仙閣。
內廳突然安靜了下來,戚如是看著手中的筷子,緩緩放了下來。
林越清看著屏風后面的人,終于屏風后面的人開口了!
“你跟我來!”
說著渠仙仙起了身,林越清起身跟了過去。
云鳶被攔了下來,戚如是看其他人離開,拿著筷子繼續吃了起來。
云鳶看著所有人離開,蔫蔫兒的鼓著嘴巴又坐了回來。
“沒意思,動不動就攔人,搞的這么神秘!”
戚如是繼續吃著飯,云鳶看他依舊吃的如癡如醉,不由咽了咽口水問道。
“好吃嗎?”
戚如是看見云鳶看著食物滴溜溜的眼神,直接把宴席上干凈的筷子塞到了云鳶手里。
“好不好吃,你吃了不就知道了么?”
云鳶看了看林越清離開的地方已經緊緊鎖著,看了看桌上的食物,終于忍不住下了手。
林越清跟著渠仙仙,七繞八拐不一會兒就上了二樓。
二樓的渠譚和臨王正下著棋,看見被渠仙仙帶進來的人只有三青先生一位,他不由嘆氣一聲搖了搖頭。
“輸了輸了,還是臨王殿下厲害,三局三勝。”
說著他站了起身,渠仙仙走了過來,轉身站在了渠譚的身后。
“怎么了只有他一個人嗎?”
渠仙仙悻悻回道。
“對啊!”
渠譚故作一聲嘆息道。
“哎,臨王殿下你看看,咱們忙活了一天,提前準備這么久,搞來搞去就這么一個合格進內院的,真是不容易啊,讓我對你手下那么多銀甲軍艷羨不已啊!”
臨王聞言,手中的旗子丟進了棋子盒,抬眸看了一眼林越清。
“這一個我拿一百銀甲軍跟你換,你也不會愿意換,何必在這故作謙遜。”
渠譚又被頂了一句,他雖氣惱,卻也只能笑了笑道。
“臨王殿下可真抬舉渠譚!”
渠譚說完看著林越清,笑了笑將腰上的腰牌取下遞給了她。
“回去準備準備,三天后周府的馬車來接你進內院!”
林越清接過鑰匙,謝道。
“感謝渠大人信任和栽培!”
林越清抱手微俯身,背挺得筆直。
渠譚看著林越清,抬了抬手。
“起來吧,你以后就是我們周府內院的人,記得這三天少惹事,周府不是你的保命府,也不是你的大腿,你要惹了事兒,我們周府第一個給你看好,知道了嗎?”
林越清連忙點點頭。
“好的,三青會記住的!”
渠譚看著眼前的人點了點頭,緩緩又問道。
“你這名字沒有姓么?”
林越清聞言緩緩回道。
“沒有,父母都不在了,姓氏早就忘了,已經進了周府,跟了渠大人,姓渠也行!”
這話一說,姜若協手下一頓,抬眼看向林越清,眼神有些晦暗。
姓渠?大明律例,女子只能隨夫姓,這一句姓渠,讓他明顯有了不快。
林越清卻沒感覺到姜若協的不快,繼續道。
“只要渠大人不嫌棄!”
渠譚聞言看了看眼前的人,唇邊是滿意的勾笑!
這種愛錢逐權的人,他最是喜歡,畢竟有確定有弱點的能人總是最好拿捏的,他需要的就是這種好掌控的自己人。
周府那些老東西呆的夠久了,早就該有新鮮血液流動流動了。
渠譚笑了笑,扶起林越清的手肘道。
“若是三青你,我自是不會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