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原來，不過是些假象。

凌天羽笑了，笑得覺得自己竟是如此的愚蠢，竟然差點被這幻象給束縛。

“哈哈，原來這一切，只不過是你這個東西所制造的幻象而已。”凌天羽放聲大笑，望向那黑衣人，神情高傲。

黑衣人面色驚訝，卻又不慌，陰沉下臉，淡淡一笑：“呵呵，看來本尊還真是低估你了，沒想到你竟然能夠識別幻境，但也僅僅只是識別而已。”

“我本清靜，幻境奈我如何。”凌天羽傲然道：“你若有本事，就與我光明正大一戰，不過我想，你苦苦制造假象迷惑于我，想必你本身也沒多少斤兩。”

黑衣人輕哼了一聲，不屑道：“沒聽懂本尊的意思嗎，你現在僅僅只是識別而已，你依然還是無法擺脫，只要你還被困在幻境中，那本尊依然是這幻境的主宰者，縱是你修為再高深，你抵擋得住重重的幻境沖擊嗎。”

“你太自信了。”凌天羽冷然道。

“對，就是自信，絕對的自信。”黑衣人冷傲的說道：“在本尊的幻象中，你心底深處的恐懼都會徹底的被激發出來，那種無窮無盡的恐懼與絕望，你最后還是會迷失自己，到那時，本尊便會收割了你這個美味的靈魂。”

“是的，你確實成功激發出我心底處的恐懼，讓我去承受了失去愛人與親人的痛苦，讓我承受自己的無能，也讓我承受了兄弟的背叛。”凌天羽目光冷異，說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更加堅定了我心中的信念，我要變強，我要去保護我自己的愛人和親人，對于兄弟，我會對他們更加的真誠。”

“恩。”黑衣人心中越加不安，鄙夷笑道：“呵呵，這就是你的信念。”

“對，這就是我的信念，即便你是幻境中的主宰，但我的信念，永恒不變，你永遠主宰不了我的信念。”凌天羽虎軀一震，狂傲道：“我的信念，就是無敵的力量。”

凌天羽渾身一震，一股強大的氣勢爆震了出來，洶涌的氣勢，無比的兇悍，掃蕩四方，一切支離破碎，煙消云散，最終又回歸黑暗。

幻境。

被攻破了。

無盡的黑暗中，凌天羽凌立虛空，劍眉星目，眼中鋒芒，遠比出鞘的鋒刃越加的犀利，紫發飛揚，衣袂飄飄，囂揚傲立，不可一世的霸氣。

“怎么可能，。”黑衣人顯現了出來，極為震驚的望著凌天羽。

“呵呵，其實我該感謝你，是你的幻境讓我再次見到了自己的愛人、親人，還有我的兄弟，但就是為了他們，我絕對要從這里活著出去。”凌天羽囂揚一笑，目光堅毅。

“哼，小子，現在囂張未免太早了吧，你雖然成功了擺脫了一道幻境，但還是有無數讓你恐懼的幻景在等著你，你會慢慢的被摧殘，慢慢的絕望，慢慢的恐懼，最終，你的靈魂還是會被本尊剝奪，因為你沒得選擇，這就是你的命。”黑衣人冷哼道。

“那我也再次告訴我，我的信念，永不可被摧破，只要我的信念依在，那我的靈魂便會永不泯滅。”凌天羽傲色道。

“往往太過自信，會讓你付出最慘重的代價。”黑衣人冷酷的說道：“不過，本尊不急，你的意志越加強忍，那你的靈魂就會越加的美味，再度絕望吧，卑微的人類。”

黑衣人一掌擊去，看似無力，但在掌勁波動間，空間如同玻璃破碎一般，一片片的破碎，恐怖的力量狂涌而來。

“幻境內，本尊依然是這里的主宰，而你，依舊是個螻蟻。”黑衣人冷傲的說道，翻手一騰，空間徹底的破碎。

隆隆，

破碎的空間中，凌天羽再度墜落。

但這一次，凌天羽卻沒有任何的恐懼，靜靜的閉上雙眼，穩定心神，如同修煉，遁入空明，古井無波，在那破碎的空間中，如隨風而去。

下一刻。

凌天羽再度被扯到了另一處的空間，耳邊各種熟悉的聲音與慘叫響起，甚至還有對凌天羽的各種痛恨與咒罵。

但凌天羽依然平靜如常，堅守本心，心中念道：“身如菩提樹，心似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一聲。

像是古老的咒語在吟唱，凌天羽身處于各種幻象的變化之中，如同一灘湖水，湖面平靜如鏡，毫無一絲波動。

“這···”

潛藏在暗中的黑衣人，無比震駭，幻象的威力已經增強了數十倍，但依然無法撼動凌天羽的心靈，感覺現在的凌天羽就像是一尊巨山，巋然不動，難以摧倒。

“天羽，難道你不要我了嗎，快睜開眼，看看我，可以嗎。”

“天兒，你連你母親都不認了嗎。”

“哼，你這個孽子。”

“凌天羽，我恨你。”

“你這惡魔，我要殺了你。”

“凌天羽，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東西，不殺你，不解恨。”

各種面孔，有愛人，親人與朋友，甚至還有仇敵，亦是死去的亡者，各種哭泣、怨恨、咒罵等等，不斷的去沖擊著凌天羽的心靈。

但凌天羽依舊泰然自若，面不改容，就像是高僧在坐禪一般，兩耳不聞窗外事，不受外界的打擾，身心于靜，靜之入境。

不知不覺中，凌天羽好似進入了一種極為奇妙的境界。

那種境界，不可觸摸，非常神秘，有之感覺，像是天上的白云，飄揚在藍天中；像是大地萬物，和諧自然；像是明鏡的水，古井無波。

靜，靜之靜。

凌天羽的心變得無比的安靜，似乎與外界脫離，遁入一個奇妙的世界中，而凌天羽的心好像融入于中，融于天地，融于萬物。

豁然。

眉心之中，像是突然長出了顆眸子一般，精光一射。

這一刻。

只感渾身舒暢無比，靈魂一顫，迅速的蔓延全身，渾身毛孔張合起來，靈魂奇妙的升華，極地玄妙，一瞬間心境大幅度的提升。

靈魂。

猛然一震，就像是漫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魂境。

晉升，法力三重境。

眼觀八方，靈覺超常，任何一絲動靜，明察秋毫。

隆隆，

凌天羽如同坐定的仙人一般，凌坐于瘋狂破碎的空間中，一張張面孔在尖叫聲跟著破碎，一副副畫面，一剎那紛紛爆碎開來。

雙目一開，精光隱隱，清明而又帶著犀利的眸子，徒掃八方，極是平靜的望著眼前不斷破碎的畫面，不禁笑：“呵呵，這就是我的信念，永恒的信念。”

“不可能，誰也無法擺脫本尊的幻境。”黑衣人怒吼了一聲，在那破碎的空間中閃現，瘋狂的他，周身充斥著邪光，怒氣騰騰的殺來。

凌天羽毫無懼色，依然凌空盤坐，冷厲的目光，直盯著沖殺而來的那位黑衣人，狂傲的朗道：“在幻境中，你是主宰，但在幻境外，你卻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

語落。

凌天羽右手一揚，如刀一般的手臂，閃電般的擊出。

拳掌相碰，勁波震蕩。

隆隆，

破碎的空間，猛烈暴動。

“不，”

黑衣人慘嚎了一聲，先是手臂，然后蔓延全身，隨著破碎的空間，迅速的化為一片片的碎末，如同塵埃，消失在虛空間。

突之。

在那破碎之處，一道奇異的明光耀起，一股未知的氣息，彌漫而來，只是一嗅，靈魂顫動，渾身血液沸騰。

凌天羽心中無比興奮，在那明光處必有寶物。

凌天羽身形一閃，直往那明光中直沖過去。

落入明光，腳踏實地。

凌天羽穩穩站地，展眼望之，眼前竟是一片奇光閃爍的洞府，洞府寬敞，洞壁四周，鋪滿了一顆顆五顏六色的玻璃珠體。

可以感覺到，這里元氣充沛，強之外界百倍千倍，若在此地修煉，必是一日千里。

“主人，剛才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我完全感應不到您的氣息，甚至連我自己都好像突然消失了，太可怕了。”小圣的聲音突然回響了起來。

“小圣。”凌天羽一愣，嘴角抹笑。

如此說來，自己真的是成功擺脫幻境了。

不過想起來，仍是心有余悸，若是無從擺脫幻境的話，那等待自己的可不僅僅是死亡，而是靈魂的泯滅，寂滅在六道之外。

微微垂下頭，凌天羽輕笑道：“呵呵，都沒事了。”

“恩。”小圣怯怯，突然驚聲道：“主人，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感覺前面有股極為怪異的氣息，主人您可千萬要小心。”

“如果是怪異，那就對了。”凌天羽興奮不起，從雷妖的靈魂記憶得知，但這斷魂山的深處，潛藏著一株天材地寶，甚至讓雷妖王都心動的靈物。

現在，凌天羽幾乎可以確定，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在斷魂山的核心處，而在這里面，很大可能就是這株靈物的藏身所在。

不再遲疑。

凌天羽漫著步子，警惕前行。

雖說擺脫了幻境，但凌天羽依然不敢大意，因為這里面的每一切都實在是太不尋常了，而且很可能會把雷妖王給招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