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攜崽歸來,殘王總想父憑女貴

第61章 北狄狼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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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疾行一夜,天蒙蒙亮起,寬闊的山路下兩輛馬車快速行駛。車轍聲傳入山間林間,驚動山間動物,發出一道道窸窸窣窣的聲音。

南起架著百里墨卿的馬車,精神奕奕,仿佛一夜疾行對他毫無影響。

張伯架著乘有舒禾、張之柔還有王娘子三人的馬車,花白的胡子染上冰霜,神色染上幾分疲倦。

張之柔本是騎著馬一路跟隨的,只是后來半夜實在是撐不住了,便鉆上了車小瞇一會。

小依兒被舒禾在半路上塞進了百里墨卿的車里。他那個車減震好,不至于太顛,小依兒在那里會舒服些。

此時,馬車顛簸了一夜,舒禾只覺得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她實在受不了,從馬車里鉆了出來,讓張伯停車。

張伯有些為難,公子趕路,他停車,怕是公子會生氣的。

舒禾見狀,便朝前面的馬車喊,“南起,停下歇會!”

聽見聲音的南起回頭看了一眼,隨即問了百里墨卿。

“停車吧。”馬車里的聲音輕輕的,像是生怕驚到了什么人,還帶著幾分惺忪之意。

“禾娘子,怎么了?”南起停下車,走到后面問道。

“不行了,不走了,我骨頭都要散架了。休息會!”

“已經到北鎩城的地界了,一會進城之后再休息吧?”

城中還有要事要處理,他們本就晚歸了好幾日,加上北狄軍蠢蠢欲動,主子必須要早些回去才行。況且,這城外,不安全。

如今的北剎城,只怕,是匪亂叢生了。

此時城外的山路上蜿蜒不絕,空寂無人,只有他們這兩輛馬車疾行。冬日的大雪下,四周都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山上的樹木結出冰晶,重重的垂落,無聲地等待著朝陽升起,綻放自己的閃耀。

舒禾下了車動了動身子,看著滿山的冰晶景色,心情舒暢了不少。

“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她朝百里墨卿的車子走去,想看看小依兒怎么樣。

也不知道這顛簸的馬車,她能不能睡得好。那個男人,能不能照顧好她?會不會讓她凍著?

她掀開簾子,一幕溫馨場面撞進她的眼中,叫她那冰冷的身子瞬間流過一絲暖意。

小依兒躺在那男人白色的大氅中,只露出半個頭出來。安靜滿足的神色像是個得了寵的小貓咪,連睡著了,都是瞇著眼微笑著的,好像是做了什么甜美的夢。

他竟讓小依兒睡在他的身上,而且,他將她護得很好。

視線落在那男人完美又冷峻的臉上,還不等多想,一雙冰冷的眸子打開,射出道道寒光。

忽然,那滿是冰晶霧凇的山林間,涌出一群飛鳥。

南起側著身,原本松弛的眸子里布滿警惕之意。

馬車里休息的張之柔也發現了異常,從車里鉆了出來。

她腰間別著一把黑色長劍,紅色長裙在冷風下搖曳不停。冰冷又寂靜的空氣里,讓她聞見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沖啊!”

舒禾走到旁邊,就見半山腰上涌出一群拿著長刀的土匪,從白雪間沖出,叫囂著朝他們跑來。

南起默不作聲,由著張之柔站到了前面。

“留下錢財和女人,男人可以平安離去!”

打頭陣的幾個匪徒朝他們喊,眼睛卻停在長相嬌媚驚人的張之柔身上,散發著令人很不愉快的賊光。

張之柔微瞇著眼,仿若梨花綻放的俏眸中,射出濃濃的危險和冷冽。

三十余人將兩輛馬車團團圍住,為首的男人目光死死盯著張之柔,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老子活了這么多年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女人!”

“大哥,您今天可有福了啊!”

“咱們又要有新的壓寨夫人咯!!”

一群人笑著調侃,完全無視張之柔難看的臉色。

也就是說,他們不是第一次擄掠女子了。

“禾姐姐,你上車,這群人,我來收拾!”

張之柔直接拔出了劍,指著那群土匪。

“喲,大哥,還是個舞刀弄劍的,怎么樣?這樣的女人,您能降服得了嗎?”

“是啊大哥,這看起來可是個小辣椒呢!”

“本大爺行走江湖多年,能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嗎?”那匪首冷哼一聲,絲毫沒將張之柔放在眼里。“況且,咱們這么多人,他們就這幾個人,等抓起來了,不從,也得從!!哈哈哈哈!”

一群人跟著笑起來,那輕佻傲慢的神色狠狠刺激到了張之柔。只見她一個跳躍飛出兩米之外,長劍一揮,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劍割喉了。

那匪首回神,連忙一聲令下,幾十人全都沖了過來。

這是舒禾第一次見張之柔出手。

她的劍法很凌厲,別看她生得柔美,可殺起人來卻是絲毫不怵。

鮮血在她眼前飛濺,一條條生命被她收割,她卻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紅色衣裙在黑色人群間翻飛舞動,她像是一個在黑暗中翩翩起舞的舞者,身姿,動作,神色都絕美,卻又泛著無限危機。白雪之上,冷霜閃銀光,她的身姿,像是這浩然的白色天地間,一只自由舞動的精靈,繪制著一幕幕奇美的畫卷。

南起立于一側,不怎么出手,只偶爾踢走幾個不長眼沖來的匪徒。

“你為何不動手?”舒禾見狀,不解地問道。

“我看張小姐熱血沸騰,給她練練手不好嗎?”

南起笑著對舒禾道。那盈盈笑意,讓舒禾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你分明是想偷懶!”

許是見張之柔身手不凡,那匪首臉色變了變,領著身邊幾個兄弟皆攜著長刀朝張之柔猛烈攻去。

長刀劈來,張之柔揮劍抵擋,本以為是一群烏合之眾,卻意外地發現那幾人身手不凡。劈向她的長刀明顯帶了幾分內力,而且那幾人出手果斷,狠辣,彼此間配合又很是契合,竟一時間讓她招式慌亂了起來。

不過,她到底是張之儀的妹妹,又從小學武,沒用多久,她便找回了自己的節奏,殺了一個又一個土匪。

南起也發現了異常,眼中的笑意消失,眉間浮現一抹疑惑。這路數,怎么有些眼熟呢?

那些土匪的身手不像是正常匪徒能有的身手,看那身法,倒像是軍中人的身法和招式。

南起閃入戰場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他撿起一把刀,將地上的尸體衣領劃開。其胸口處,一頭青色狼首紋身赫然出現,栩栩如生,一雙銳利又兇狠的眼睛仿佛活了過來一樣,直勾勾地盯著他。

竟然是他們!

南起色變,一個轉身便沖進了張之柔的戰斗中,一腳將那與張之柔打得焦灼的匪首踢飛了出去。

不等他起身,一只黑色暗紋長靴便已經踩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你是什么人?”

匪首眉頭微皺,眼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抹慌亂,“我是土匪,你看不出來嗎?”

“土匪?”南起瞇起眼,冷哼一聲,“土匪,可沒你這樣好的身手!說,假扮土匪在城外打劫,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那人眼珠流轉,不敢直視南起的眼睛,繼續否認。

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張之柔全力以赴,用最快的時間將其余人全部打倒,并留了一個活口。

“不懂嗎?”南起眼睛里露出兇光,冷冷道,“那,要不要我將你胸口的紋身挖出來,叫你親眼看一下,這樣,也許你就能懂了!”

那人臉色巨變,面上露出幾分疑惑,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會知道那紋身的事?”

南起不滿,腳下的力道深了些,臉上泛著些狠意,“現在,是我在問你!”

胸口的劇痛讓那匪首痛苦異常,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朝南起笑了笑,眼神中露出幾分輕蔑。

“我什么都不知道!”

說完,一抹決絕從他臉上閃過,而后便口吐鮮血沒了生機。

看著那吞毒而亡的男人,南起臉上露出幾分凝重之色。

“這里還有一個活口。”張之柔見狀朝南起喊道。

南起轉身,見那人也要吞毒自盡,他迅速卸了他的下巴。

“說,你們北狄狼明軍的人,為什么會出現在天啟境內,還要冒充土匪?”

見那人還要反抗,拿起手里的長刀一揮,一直斷臂飛了出去。

一聲慘叫響起,令張伯和王娘子忍不住身子一抖,露出幾分不忍之色。

張之柔更是后退幾步,臉上泛著白。

“說不說?”

那人還想死撐,南起眉間再次閃過一抹狠厲,另一條手臂飛起,濺出大片血花。

張之柔實在受不了,直接跑到舒禾身后作嘔了起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的事,可那活生生卸人雙臂,聽人慘叫的做法,實在太冷血了些。

她沒想到,平時看著挺明朗的南起,竟然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

那土匪的慘叫還在繼續,馬車里的小依兒被聲音吵醒,有些害怕地往百里墨卿的懷里鉆了鉆。

直到外面恢復平靜,她的小手才稍稍放松了些。

此時,南起走到馬車外,聲音里的冷漠全部驅散,只帶了些凝重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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