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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澤沒說話,默默站在鄭子英的身后。
這件事,雖然是他挑撥,不過,干活的人都是鄭家的人,他才不會傻乎乎地沖上去承認!
鄭子英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是又怎么樣?”
“你敢給籬親王吹枕頭風,讓夏氏藥堂離開京都,那就應該要承受,得罪我們鄭家的下場!”珍藥閣被砸,就是鄭家給她的教訓!
“夏氏藥堂,表面上是夏家兩兄弟的,可這京都有能力的人都知道,這夏氏藥堂,是我們鄭家出錢開起來的……”
她冷漠地打斷他,問道,“人是誰殺的?”
夏文澤眼珠一轉,上前解釋道,“柳先生,你家藥童的事,其實是個意外,我們本沒有想要傷人,是他先傷了我們三公子,這才導致這個意外發生的……”
“我再問一次,人,是誰殺的?”
夏文澤看出面前的女人有些不對勁,那身上明顯在彌漫著一種,令人心頭發懼的氣息,好像下一秒就要將他吞噬一樣
他縮了縮脖子,后退兩步,躲到了鄭子英的身后。
鄭子英也看見了他這小動作,冷哼一聲,“沒出息!”
隨后,他往前走了一步,理直氣壯地說道,“是本公子殺的,如何?”
“一個低賤的藥童,竟敢咬傷本公子!只給了他一刀,已經很便宜他了!”
“要不是急著療傷,本公子勢必要把他抓回來,將他的肉一片一片切下來,喂我家的狗!”
他滿臉的張狂,一點也不在乎面前女人逐漸攀升的氣勢,和被怒火籠罩的眼睛。
“姓柳的,別怪我沒提醒你,這里,是夏氏藥堂,這里站的人,都是我鄭家的人!你做什么事之前,最好想想后果,我鄭子英,是你能得罪的嗎?”
“不過你放心,那個藥童雖然咬了我,但畢竟是個賤民奴仆,他的所作所為,與主人無關!此事,我不會遷怒于你!”
“可有一點我要跟你說清楚,從今天開始,你珍藥閣,必須要從京都消失!不然我鄭家……”
一道青色人影閃過,鄭子英的話戛然而止,原本還高高在上的眼睛,此時已被驚恐填滿。
她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他,不是賤民!更不是奴仆!他,是我弟弟!”
這些日子的相處,舒禾早就拿阿來當成親人看待了。
無論殺他的人是誰,她都要為他報仇!
說完,她手中長劍一揮,冷光閃過。
本以為會被一劍解決的鄭子英,忽然倒退,避開了她這致命的一劍。
她彎彎的雙眉一挑,眼中露出幾分詫異。
定睛一看,原來是鄭子英身后有個高手!
那是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面色冷漠,雖然沒有主動釋放氣勢,卻也能讓人感受到一種淡淡的壓力。
撿回一命的鄭子英,后背都汗濕了,顯然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有這么好的身手!
頸部傳來淡淡的刺痛,他伸手一摸,竟摸到了血。
原來,她剛剛的那一劍,他并沒有完全躲過,劍氣還是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鄭子英怒不可遏,“賤人!本公子這輩子還沒被一個女人傷過!你這是找死!”
“馬叔,殺了她!”
山羊胡聽見命令后,灰色的衣袖輕輕一揮,他身后的護衛全部拔刀,朝舒禾沖了過去。
頓時,刀劍聲鏗鏘響起。
不過,此時的舒禾,已經不是半年前那個沒有內力的女子了。
百里墨卿給她的內功心法十分厲害,加上山外谷的草藥調理輔助,不過半年時間,她的內力就已經有了四品上的境界了。
加上原本就有的詭異身法,以及南起和北極教她的兩套劍法,如今的舒禾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劍法,身法,內力,還有對敵時的果決和凌厲,都令人心驚且嘆為觀止。
她的動作飄逸卻充滿殺機,看似舞動的身姿,實際充滿力量和沖擊感。
青色飄逸的衣裙,在一群人的刀劍下,未傷分毫。
與之對戰的護衛,實力也有五品上下,可面對舒禾,他們卻深感無力,仿佛雙方橫著一條巨大的溝壑。
不過片刻,圍攻她的護衛們,就被解決得差不多了。
每個死去的人,都是一劍致死。
百里墨卿和西竹站在夏氏藥堂的屋頂上,默默看著這一切。
“王爺,我們不去幫忙?”西竹不解,這么好的機會,王爺怎么不把握一下?
百里墨卿單手背在身后,面色平靜,沒有顯露絲毫的擔心。
他對她的實力很有信心!
“這件事,還是讓她自己解決吧。只有這樣,她內心的痛苦和自責,才能減輕些。”
西竹點頭,聽明白了。
王爺這是不想趁虛而入啊。
也是,明明她自己能解決的事,王爺擅自插手,估計有點故意表現的嫌疑。
或許,反而會讓舒禾姑娘生出反感之心。
“那鄭子英……”
西竹有些擔心,看舒禾這架勢,是必要殺他為阿來報仇了。
可這鄭子英可不是一般人,要真死在她手里,只怕國公府的人不會輕易罷休的!
百里墨卿目光轉移,落在已是滿身恐懼的鄭子英身上,眸色晦暗不定。
鄭子英和夏文澤,眼看著那些侍衛一個接著一個地死去,臉上的震驚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這女人,怎么這么厲害?你不是說她是個醫師嗎?”鄭子英已經徹底慌了,感覺自己好像惹上了個大麻煩。
夏文澤也完全沒想到這個情形,“我以為她就是個醫師,沒想過她會武功啊!”
鄭子英氣得不行,直接朝他臉上錘了一拳,“夏文澤,你是不是存心害老子?故意拿老子當槍使,是不是?”
“我,我沒有啊三公子!”
他確實是想利用沖動的三公子,來收拾珍藥閣,可他沒有故意害三公子的意思啊!
這女人會武功,而且還這么厲害,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料。
此時,舒禾手里的劍已經解決了全部的護衛。
或許是殺人太多,她身上的殺氣明顯濃郁了很多,看得人心里忍不住發慌恐懼。
“三公子,你快走,這女人不簡單!”
剛想再罵兩句,馬叔的聲音讓鄭子英心里的恐懼更濃郁了一些。
緊接著,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逃跑,只留下一句,“馬叔你撐著點,我回家找張叔來幫你!”
舒禾見鄭子英要跑,拎著劍就準備跟上去。
山羊胡男人走到他面前,臉上有些興奮,“姑娘,想殺三公子,得先過我這關!”
舒禾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拎著劍沖了上去。
這個山羊胡的境界,差不多也在四品上。
兩人內力相撞,竟與舒禾不相上下。
刀劍交錯,冷光肆意,劍氣將院中毀得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劍痕。
夏文澤見狀也是害怕地掉頭就跑。
眼見那兩人要沒影了,舒禾更怒了,將身法發揮到極致,也將內力發揮到極致。
她仿佛變成了一道青煙,縹緲無蹤,在半空中肆意變幻身形。
原本還覺得對戰輕松的山羊胡,忽然察覺壓力倍增,甚至根本找不到那女人的真實位置。
忽然,一道強大的劍氣劈來,他能感覺到危險,可此時已經躲不過去了。
他只能運起全身內力,灌注在長劍之上,向前抵擋。
然而下一刻,他眼中充滿震驚。
“竟然是,三品中上……”
灰色的身體從半空中跌落,重重地砸在地上,一條血痕,在他臉上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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