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樂趕到少年宮,一見到范棗妮就說感謝,要不譚曉娟不會主動找他要給預付款。
“喲,我就隨便一句話,還起這么大作用”范棗妮聽后笑道,“你放心,譚曉娟雖然比我大不少,但我們倆關系很好,是以前采訪時認識的,后來處得不錯,私下里我們都以姐妹相稱呢。不過,你可得注意,譚曉娟可是離異的單身女性。”
“瞧你都說些啥。”馬小樂聽到這里心里直顫,不過他馬上就打斷了話題,“棗妮,別扯遠了。”
“不對。”范棗妮看了看馬小樂的眼,搖搖頭,“明明看到你眼神變亮了,還假裝不感興趣”
“哎喲,這是啥時候”馬小樂皺著眉頭道,“現在我這么落魄,沒心思跟你開玩笑,我只想著能夠混好點,要不都沒臉回村里去。”
“得了,少看你這么正經,我還不習慣呢。”范棗妮笑著拉起馬小樂的胳膊,“走,到你房子里弄點吃的。”
“想吃點啥”馬小樂為難地道,“那邊啥都沒有,不如在外面買點帶回去。”
“那也行。”范棗妮點點頭,在小攤上買了份酸辣炒飯,十串羊肉,五串花菜,兩串素雞,還有一串鐵板鵪鶉蛋。
“買這么多呀”馬小樂笑道,“別忘了,還有一根大香腸呢!”
“啥時買的”范棗妮沒反應過來,還一本正經地問。
“好多年了,不過保鮮性很好,一直熱乎著,三十七八度的樣子。”馬小樂說著,拍起肚子大笑起來。
范棗妮眨巴了下眼,突然飛起一腳踢在馬小樂屁股上,“好你個馬小樂,臭流氓就是臭流氓!”
馬小樂不生氣,嘿嘿笑著,扭頭對范棗妮道:“棗妮,你說當初你考學的時候擺酒席,在你家茅廁我碰巧看到你解手,差點害了我一輩子!”
“我咋害你了!”范棗妮道,“你偷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那叫啥偷看呢。”馬小樂很委屈地說道,“就看到你下面隱約的小黑一片,別的啥都沒瞧見。”
“那你還想看啥!”范棗妮道,“別說你那時就想歪事!”
“我想得起來么。”馬小樂說起來還心有余悸,“棗妮,你知道么,就是那次,你把我給嚇壞了,那玩意兒愣是站不起來了,我哭了好多天呢。”
“哈哈…”范棗妮大笑起來,“小樂,感情有陣子村上傳說你是軟蛋,還真有那么回事吶!”
“無風不起浪。”馬小樂嘆道,“那多少會走漏點風聲的。”
“那后來怎么好了呢”范棗妮瞪大了眼,很好奇。
“啥話呢。”馬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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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聽你這話的意思,還想讓我不好是吧。”
“呵呵,我可沒那么說。”范棗妮道,“不過要是好不了,那也可惜了你這大個頭兒。”
“棗妮,看你說這話,比我這個臭流氓也好不到哪兒去。”馬小樂覺得有股沖動,便用肩膀輕輕頂了下了范棗妮。
被頂得一歪的范棗妮不示弱,立刻斜著身子撞向馬小樂。
馬小樂早有防備,側身閃開,弄得范棗妮一個趔趄,他明知道不會跌倒,但還是下意識地伸手攬住了。
范棗妮沒動,眼睛望著馬小樂,“小樂,今晚我就住你那兒,不想回去了。”
“別了,小心點,省得惹出啥事來。”馬小樂送開了手,“你不回去,萬一你公婆知道了,引起他們的警惕,有事沒事跟蹤你一下,弄不巧哪次就抓到咱們了。”
“嗯,那倒也是。”范棗妮站直了身子靠在馬小樂身邊,“那還是早點回去,就過去呆一會。”
就這樣,馬小樂和范棗妮并肩走著,談著以后要如何靠住譚曉娟,多干點工程的事。
談著談著,很快,馬小樂體內剛才涌起的那股沖動慢慢釋放了。這就是男人,急火爆炒,欲望上來的時候,幾乎是不可抗拒的。可是一旦打個盹,過去了,馬上就偃旗息鼓。可是女人則不同,像慢火煨湯,來來回回,欲望會一點點、一絲絲地升騰。
現在的范棗妮,就像是煨到了火候,走兩步就蹭一下馬小樂,不是用胳膊肘就是用胯部。
馬小樂知道范棗妮的那種需求,很旺,就像她蠻橫的性格一樣強盛,前兩次行事后他就感覺得出。
不過今晚馬小樂不怎么想,因為下午被金柱講的事擾亂了心神。可是他覺著又不能拒絕范棗妮,沒準會觸了她自尊心、越是強悍的女人,有時心眼會特別細膩,也容易作怪。
馬小樂不想弄出點啥意外,便撒了個謊,“棗妮,今天不知道咋回事,肚子一直有點不利落,估計是中午在工地上叫的快餐不干凈,壞了肚子。”說著,他皺皺眉頭,揉了揉小肚子。
“厲害不厲害”范棗妮一聽,很關心地問道。
“不厲害,隱隱的,但是很惱人。”馬小樂說。
“哦。”范棗妮道,“估計是中午的快餐問題,導致你現在腸胃發炎。”
“百分之八十是那原因的,因為別的我也沒亂吃啥。”馬小樂道。
“前面有個藥店,去買點消炎藥去。”
馬小樂跟在范棗妮后頭,買了盒藥。
“棗妮,要不你先回去吧。”馬小樂道,“你跟我回去,走的時候我估計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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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那多讓我擔心呢。”
范棗妮一聽,臉上一陣蜜意,撅了撅嘴巴,“嗯,那好吧,你回去吃藥就上床好好休息。”
“行,暫時我還能頂得住,先送你回家。”馬小樂一陣竊喜。
送到小區門口,看著范棗妮進了大門,馬小樂拍了拍巴掌,得意地笑了。不過只是一陣,他又沮喪下了臉,現在的確有心事了,得抓緊時間混出個人樣來,不能懶懶散散,否則回老家都抬不起頭來。
第二天上午,馬小樂沒干別的事,專程來到建設局,準備找譚曉娟簽字。他想過,簽字拿預付款的事拖不得,那邊小廣場修建工程已經開始了,各種料子呼啦啦地買進來,都得花錢吶。從萬順意哪里拿來的五萬,估計也經不住折騰幾天。
但很不巧,譚曉娟還是不在辦公室。問旁邊科室的人,才知道她臨時出差了,昨天下午的緊急會議,選派人員參加省里的一個城建評比暗訪組,譚曉娟被派去了。
馬小樂很后悔昨天沒抓抓緊,結果今天這么一耽誤,不知道又要幾天了。
“看來還得和譚曉娟再進一步搞搞關系,如果和她搞得好了,簽字這事在她出差前肯定會想著幫我解決的。”馬小樂出了建設局,邊走邊想。不過怎么才能進一步搞好關系呢,他有點摸不著頭腦,送禮肯定不行,人家不缺,而且自己也拿不出啥貴重的東西。靠范棗妮也不行,事實已經證明了,靠范棗妮是能起到一定作用,但還不能達到理想的程度。
“只有靠自己了。”馬小樂吹著氣點著頭,又搖搖頭,“娘的,現在我有啥可靠的呢。”話音一落,他突然想起范棗妮的話,譚曉娟是個離異的女人,而且看她的保養和打扮,是個性情中人,不是不開竅的那種。他又想起那句形容女人的老話,“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譚曉娟四十多歲,不正是只母老虎么!剛好,自己乘虛而入,和她搭橋引櫓,如此一來,關系不就很不一般了么!
馬小樂想到這里嘿嘿直笑,不過笑意還沒從臉上退去,又想起了岳進鳴的那番話來,女人在那方面出格,首先需要的是一個安全感。他理解的這種安全感來自兩方面,一是官大,二是財大,這都能和“傍”字掛鉤。可是想想自己,兩方面都提不起來,憑啥能讓譚曉娟有安全感呢
不過想到以前種種經歷,馬小樂覺得還有點希望,就是他那非同一般的資本。
可是馬小樂心里沒什么譜,因為還不了解譚曉娟到底是啥樣的人,如果不是那種母老虎,那不是弄巧成拙了么。
馬小樂開始犯疑乎,萬一自己向譚曉娟示意,卻被她一頓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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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遭透了,相當于自己恬著不知恥的臉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羞辱姑且不說,只是說和譚曉娟的關系,那一準完蛋,和她的關系完蛋了,就相當于斷了一條主要的財路。
“不行不行,還是老實點吧,項目能干一點是一點,慢慢來吧。”馬小樂自語著,“別異想天開了,人家可是局長呢!”
想法還沒下心頭,天上的黑云就起來了。
“日不死的,啥鬼天氣這是,說下雨就要下雨。”馬小樂咒罵著。
緊走了一會,看看不行,馬上就要落雨了,馬小樂便招手想攔出租車,可沒有空閑的,天氣一不好,都搶著打車呢。
沒辦法,馬小樂趕緊跑起來,進了一家商場避雨,省得變成落湯雞。
雨開始下得比較急,過了一會開始變小。不過這似乎沒不是什么好兆頭,馬小樂覺得這雨有點要打持久戰的樣子。
想到小廣場修建工地,馬小樂覺得應該去看看。好不容易攔了輛出租,他直奔工地而去。
工人們都在工棚里,望著外面的雨發呆。
“馬大,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兒。”金柱道,“雨似乎一時半會還停不,施工要受影響。”
“沒事,工期不緊,停幾天沒事。”馬小樂安慰大家伙,其實也是安慰自己。
“可我們這樣干耗著,也不是個事吶。”副隊長說話了,“有一天活算一天工,我們這么窩著,不白瞎了時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