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隊,這段時間忙啥呢?”馬小樂打通甄有為的電話,很自然地樂呵著,就跟長時間未見的老友一樣。
“喲,是老弟啊,是你最近忙得把老哥都給忘了吧。”甄有為對馬小樂已經產生了一定的畏懼感,不是他本身不敢和馬小樂赤身肉搏,而是擔心女兒甄小珍,所以他寧愿選擇敬而遠之,只要馬小樂不招他,他絕對不會去喚馬小樂,即使馬小樂不兌現助升他副局長的諾言也無所謂。但是,如果馬小樂主動找他,也得有熱情。
“最近是忙了些,剛好今天有時間,約了幾個老哥出來坐坐,有沒有時間?”馬小樂笑呵呵地說道,“可別說要值班啊,到時我可要去查崗的哦!”
甄有為心里一驚,馬小樂這東西,有時玩笑就是預防針,接下來會當真事辦,不能大意了,要不可會出丑的。
“怎么會呢,別說不值班,就是值班也要調個班啊。”甄有為笑道,“什么地點?”
“銀龍國際。”
“哦。”甄有為答應著,尋思了下,“還都有誰?”
“報社王四化社長,還有市政府卜博秘書。”
甄有為一聽,檔次還可以,那得過去,“喲,都是頭面人,我馬上就到。老弟,現在都是談笑有鴻儒啊。”
“啥啊。”馬小樂道,“都是談得來的人,就跟你我一樣,要不這場合能喊你這樣的大老交?”
甄有為聽了,不知道是啥滋味,他真是對馬小樂有種說不清的佩服。
酒席之中,氣氛融洽,唯一遺憾的是馬小樂沒找到機會跟卜博談有關投資公司的事情,因為酒桌上王四化太熱情了,根本就不給私下里交流的機會,反正就是喝酒。剛好,王四化帶去了兩個副總編都是大酒量,異常活躍。
兩箱夢之藍沒了,七個人,平均一人一瓶還多點,不過仍舊有些不盡興。
“開!”王四化很豪爽地一揮手,黨辦主任乖巧地溜了出去。黨辦主任沒怎么喝,他的主要任務是服務,因為服務員留在房里礙事,弄不巧有些話會被傳出去不好,被差遣走了。
這次沒開多,兩瓶,不過也夠了。王四化心里有數,呆會還有自由活動時間,要和馬小樂、卜博在一起聊聊。
憑這一點,馬小樂斷定王四化是大事不糊涂的人,可以結交。
酒后,三人在茶座坐下,兩個主題,一投資公司的事,這個話題相對簡短,時間幾乎都花在了另一個主題上,拆遷補償費用的系列報道。
“一定要發揮媒體的輿論引導作用。”卜博道,“不要再遮遮掩掩了,就旗幟鮮明地說出來,適當再配上評論,要大張旗鼓地搞!”
“現在時機成熟嘛?”王四化問。
“成熟的時機不是等來的,是創造出來的。”卜博臉上完全沒了酒意,“很多事情要靠爭取,不能坐等。”
“對,王社長,就得這么搞。”馬小樂跟話道,“剛好趁梁本國還沒什么反應,趕緊下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不能等他回過神搞反擊增阻力,那樣就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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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王社長,就得這么搞。”馬小樂跟話道,“剛好趁梁本國還沒什么反應,趕緊下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不能等他回過神搞反擊增阻力,那樣就艱難了。”
“其實不必擔心梁本國。”卜博道,“根據我對他的了解,在這件事上他多是會選擇沉默。”
“他能忍得住?”王四化問。
“不是能不能忍住的問題,而是他根本就沒這個自信。”卜博道,“因為方市長的批示在明處占了先機,他就不能再下命令對報道阻三擋四了,否則那是明擺著公開對戰,誰發動,誰就會被動。”
“那恐怕過些日子他會對我下手。”王四化道,“梁本國的為人,我實在是太清楚了,這次我頂了他,估計他會氣個半死。”
“也不會把你怎樣。”卜博道,“對你下不下手,不是他個人行為,如果他要有什么動作,只要方市長不贊成,大多也沒用。”
“這么說,一切都安好?”王四化笑了。
“平安無事。”卜博說完看了看馬小樂,“接下來就等著給老弟慶賀了,正處級國企董事長,很不錯啊!”
馬小樂聽得心里直樂呵,還別說,他真是有點沾沾自喜,人人都有孩子的一面,有時小小的勝利就會無比滿足。
“卜老哥,借你吉言了。”馬小樂道,“我巴不得明天你說的話就全部實現。”
說明天有點夸張,但等待的時間的確不長。方瑜也是個善于抓住時機的人,梁本國疲弱之時不好好利用,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投資公司的名字定為江潮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主要構成就是馬小樂建議的那幾個:市汽車運輸公司(貨運)、市旅游局下屬的博樂旅游有限公司、市路燈管理處下屬的光明照明有限公司、市環保局下屬的康健裝飾公司還有金奧通藥業公司,當然更缺不了問鼎置業有限公司。
江潮投資公司成立當日,設在新區的公司所在地彩旗獵獵,鼓樂喧天。
市幾套班子領導幾乎都出席了剪彩儀式。夏田豪也來了,一般不是市里特重大的項目剪彩場合,書記和市長很難一起出席,從這,足可以看出江潮投資公司的分量。當然,這和方瑜的努力是分不開的,作為一個比較強勢且還有上升勢頭的女市長,得買賬。
主管經濟的常務副市長發表了激情澎湃的賀辭。馬小樂和市領導一樣,胸帶紅花,也作了簡短的講話,主要是表態,作為江潮公司的掌門人,這個場合需要展示一下決心和信心。還有關鍵的是,得露個臉,要想在市里混下去,怎么說也得弄個臉熟。這樣,會讓更多的人能認識到這個市長所垂青的年輕人。
樹大招風。馬小樂頭腦很清醒,頭臉越露,可能反對的聲音也就越多。不過那些外部的干擾并無大礙,可怕的是內部人心術不正搞破壞。江潮公司下屬的幾個子公司,無論是參股還是全資控股,不服氣的人有。
這也可以理解,本來效益不管好壞,但也是個單獨的機構,橫豎是一個小天地,那是有充分自由的,現在被裹到江潮公司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要不是方瑜力主,估計沒有人愿意帶著人馬進入江潮。當然,金奧通是個例外,鄒筠霞這個原本很謹慎的女人,自從遇到了馬小樂,神經似乎陡然松弛了很多,對馬小樂來說即使不是完全不設防,那也是大門敞兩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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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可以理解,本來效益不管好壞,但也是個單獨的機構,橫豎是一個小天地,那是有充分自由的,現在被裹到江潮公司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要不是方瑜力主,估計沒有人愿意帶著人馬進入江潮。當然,金奧通是個例外,鄒筠霞這個原本很謹慎的女人,自從遇到了馬小樂,神經似乎陡然松弛了很多,對馬小樂來說即使不是完全不設防,那也是大門敞兩邊的。
最不安分的是汽車運輸公司,老總薛光平有點資本,馬小樂看得出來,他有些不買賬,這事得盡快解決,不把他拿下,破壞作用會越來越大,不利于后期的操作。
馬小樂召開董事會,強調要團結一致,擰成一股繩干事。會上,他特意觀察了薛光平,一個感覺:傲氣。
“下一步我們要搞大動作,在新區開發商務樓以及超市、農貿市場等生活配套設施。”馬小樂談起了打算,看薛光平有什么動靜。
“多大的量?”薛光平道,“不能不自量啊。”
“大概十個億吧。”馬小樂道,“分兩期投入,間隔很短。”
“十個億,來源是個問題。”薛光平道,“以公司目前的實力,遠未達到這個能力。”
“可以融資嘛。”馬小樂道,“銀行是用來干啥的?不光是存錢用的,還可以貸款,不過能貸多少不好說。當然,各位董事如果有門路可以多走動走動,眾人拾柴火焰高么。”
薛光平低頭悠閑地喝著茶水,不再搭理。馬小樂嘴角飄起一絲冷笑。
鄒筠霞沒來,這是馬小樂的主意,金奧通公司的作用就是個噱頭而已,撐個面子,很快會撤出來,所以她不到場最好。
金奧通撤出不是個問題,已經跟方瑜溝通過了。大概一個月后,金奧通撤出,理由是公司準備上市。
一切都悄無聲息地進行,甚至連江潮投資有的董事都不知道。開會時看不到鄒筠霞,也覺得很正常,金奧通公司的實力那是擺在眼前的,人家實力壯,開會不來是小菜一碟。
接下來就是貸款融資了。馬小樂在董事會上鄭重提出這個議題時,薛光平發表了反對意見。
“這個問題要慎重。”薛光平說道,“新區建設固然是大方向,但目前不宜步子太大,搞商務樓超市之類應該循序漸進,一下投入十個億來開發,步子太大,容易跌跟頭。”
“其他人呢,有沒有要補充的意見?”馬小樂等薛光平說完,環視了一下。沒人吱聲,出頭的只需要一個就行,現在薛光平冒出來了,他們靜觀其變就行。
“沒有補充的,我來說。”馬小樂點了支煙,“現在我市發展勢頭迅猛,四平八穩的做事方式固然好,但不適合大開發大建設的跨越發展大局。我們貸款融資搞開發,要的就是大步伐,不怕跌跟頭,況且也不一定就會跌跟頭。”
“風險太大。”薛光平插話道,“江潮公司剛成立,不宜操作如此大手筆的項目。”
“市里成立江潮投資公司,為的是啥?”馬小樂正色道,“市里的意圖我們一定要領會,不能沒腦子。”
薛光平臉上露出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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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光平臉上露出了不滿。
“今天我在這里重申一下,搞新區商務樓和超市的項目規劃已經報到了市里,方市長十分看好。”馬小樂頓了頓,“誰有不同意見,歡迎會后找我繼續交流,散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