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音目光一抬，冷冷笑道，“葉少，我知道你們兩家交好。葉老夫人對這個慕小姐的消息也是倍加關切。可是我想，你們注定要失望了。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感覺她有問題。”

“……你們就是靠直覺辦案的嗎？”

葉思琛眼神十分幽冷，他是希望生母慕夫人和養母葉晚秋都能夠少一點點良心的譴責。

若慕思佳不能善終，兩位母親必將更加的痛心疾首。

謝天音很難得好脾氣都沒有計較，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葉少，要知道刑偵人員對于罪犯的自覺，來自于專業素養和深厚的辦案經驗。而且，有條消息你還不知道。”

“什么？”男人聚精會神，洗耳恭聽。

“昨天早上，y國某個小鎮的河流里，發現了一具腐尸，死因是胸口三刀斃命，然后被兇手拋尸到河里。死亡時間大概有兩個月了。經過數據庫的DNA比對，死者身份已經確定，就是當初跟羅伯特狼狽為奸的譚啟明。”

看到男人臉色微變，謝天音頓了頓語氣繼續說道，“現在就只剩下羅伯特和這個身上有嫌疑的慕小姐。就目前的偵訊結果，我們幾乎推翻了之前的猜測。”

“什么猜測？”

“這么多年，警方一直認為，千面先生能夠做下那么多肆無忌憚地洗錢大案，并且每次都能獨善其身，逃之夭夭，肯定是有龐大的集團組織暗中運營籌謀。

可是我們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每次洗錢的案子結束，半年時間內，相關的小嘍啰都會死于非命，或者無故失蹤。

我想，千面先生的集團，也許只有幾個人，他們每次作案都是隨機的挑選地點和幫手。而等案件一結束，這些被隨機選中的幫手，他們會直接除掉，永絕后患。

正是因為這種隨機性，它使得我們辦案的難度加大，也把我們引向了集團作案的誤區。”

謝天音將自己的推理，徐徐陳述清楚，其余兩名刑警也贊同的點點頭。

一名刑警補充道，“沒錯，只要有錢，全世界的卡頭（販賣銀行卡，個人賬戶和安全賬戶）和車手（負責到銀行或者ATM提現，盡快把錢拿出來）都可以為他們服務。相當于他們每次接單作案，都是雇傭臨時工。所以他們的身份更隱蔽，更安全。”

“我記得印度就有個八歲的連環殺手，謀殺了三名嬰兒，還殺了自己的堂表親和親妹妹。很多大案的背后，不一定都是多么強大驚悚的人物或者犯罪集團。尤其洗黑錢這種，主要靠智商。”

兩名刑警表完態，謝天音便給了他們一個眼神，二人離開了房間。

葉思琛鮮少對夏顏朵以外的女人有什么關注，可是今天的天，很反常。

肯定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想要和他開誠布公的談一次。

“葉少，恕我冒昧。你最近的表現，很讓人懷疑。關于穆思佳，她的成長經歷，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我想全部了解，事無巨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