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朵看著她臉上虛假的笑意,心中滿是悲愴,“你做那么多事,到頭來害人也害己。如果能夠早點知足,就可以在外面擁有自由有趣的人生。”
唐小雅微微垂眸,看著自己枯槁失去光澤的雙手,不再水潤。而顏朵,白皙嬌嫩的雙手像羊脂白玉般美麗瑩潤,無名指簡約的鉑金戒指小巧精致,指甲涂著透明的指甲油,修剪得干凈整齊。
的確,這監獄里面的生活跟外面自由的人生是沒得比的。
監獄里,她們要做工。
有時候扎塑料花,疊紙箱子,有時候去踩那種半自動的縫紉機做衣服,還會發放各種農具去下地種菜和除草。
唐小雅養尊處優,過了這么多年千金大小姐的舒坦日子,大概連水都沒自己倒過。
即便她藏匿麗晶酒店的時候,因為手里多少有點權力,又加上林揚這個癡情男友,一向呵護備至,有求必應,她也沒吃過多少生活的苦頭。
現在要她像工廠女工一樣坐在流水線的機器前辛苦勞碌,又像農民一樣握著鐵鍬鋤頭去下地干活,對她來說是最痛苦的刑法。
過往的那些優越感已經將她完全催眠,她現在才意識到,監獄生活是多么絕望可怕。
此刻她最恨的不是夏顏朵,而是父親唐振國。
如果父親能夠對她有一點點愛,在唐興集團被查封后接濟她一下,帶她離開榕城,她或許就不會執著于那些沒用的仇恨。
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拋棄顏朵可以理解,他們并非親生父女。
可她唐小雅,是他血脈相連的至親,他竟然也可以不聞不問,當她無物一般。
顏朵看她神思不屬的樣子,已經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用手指叩擊幾下桌面,沉聲道,“唐小雅,我走了。余生不需要再相見。你好自為之。”
顏朵慢慢起身,朝門口走去,就在她右腳剛邁出門口的時候,唐小雅狂囂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過來。
“我一點也不想姓唐,他,不配!”
這句話,幾乎是從她的齒縫里擠出來的。
女人晦暗發黃的臉上,有幾分恐怖得猙獰,連門外把守的獄警都沖進來查看。
顏朵也駐足,輕輕回眸一瞥。
唐小雅那雙不再清澈的眼睛里,寫滿了深深的怨毒,那毒光就像毒蛇的信子一般,下一秒就要奪人性命。
顏朵太熟悉她這種眼神了。
以前,她總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從監獄離開之后,顏朵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去見一下唐振國,去詢問一下自己身世的事情。
但是她怕這樣做,會傷害真正疼她愛她的媽媽顏溪。
顏朵這一猶豫,就是五天后。
五天后,又一則勁爆新聞登上熱搜,唐振國被人捅死在獄中了。
獄長的報告說,唐振國在獄中遇見了曾經的政敵死對頭,因為當年整過別人,才被報復丟了命。
至于兇器,是歹徒去廚房干活時,順走的一把勺子。
勺子的手柄被磨成了鋒利的刀尖,變成一件奪人性命的好武器。
歹徒供認不諱,再加上眾多囚犯和獄警都親眼目睹,他很快就判了故意殺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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