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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婉開車去了殯儀館,說明來意。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很禮貌地告知:“很抱歉,這個人是總要的犯人,沒有上級首肯,誰都不允許看。”
蘇清婉只能給凰弟打電話,說明了情況。
凰弟和工作人員說了兩句,就解決了問題。
蘇清婉被工作人員帶著穿過走廊。
走廊不寬,很長。
周圍靜悄悄的,每一步都有回音。
到了冷凍室,打開門,工作人員找到趙麟存放尸體的地方。
伸手就把不銹鋼箱拿出來。
“蘇小姐,就是這個了,你隨便看,別把尸體弄壞就行了,我就在門外,您需要叫我一聲。”
“多謝。”蘇清婉對著工作人員頷首。
工作人員出去,就拉上了門。
屋里不知道全是死人還冷氣太高,凍得她一個哆嗦。
蘇清婉慢慢靠近,便瞧見被白布蓋著的一個人形。
箱子很狹窄,剛好塞下一個人。
蘇清婉伸手抓住白布,慢慢的掀開。
趙麟的臉一寸一寸的付現在她眼前。
他的臉色慘白,雙面緊閉,嘴唇發青。
也不知道是不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給他化妝了,他的五官看起來比活著的時候還要立體凌厲。
這個狠辣作惡多端的男人真的死了!
蘇清婉看見他,就想起他留給她身上的那些痛,那些傷害。
如今他躺在這兒,她總覺得像是一場夢。
像是欺騙。
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趙麟真死了!
蘇清婉顫抖著手,把手放在他鼻尖。
沒有氣息,手指碰到的皮膚冰冷。
她的手指像是冰凍了一樣縮回來。
蘇清婉再去抓他的手,想要看看是不是假人。
哪知道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了,不動了。
這不是蘇清婉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近熟悉的人尸體。
她母親死的時候,她也接觸過。
她母親才走沒多久,身體就硬了。
衣服怎么都穿不進去。
蘇清婉就對她媽媽說:“媽媽,我給您穿衣服,您動一下。”
然后,她母親的身體就軟了,衣服就穿上去了。
蘇清婉沒辦法把趙麟的手拿出來看,只能對他說:“趙麟,我要看看是不是你,你把手伸出來,我看看。”
她一定要確定他的尸體是不是真的。
然后趙麟的手好像就軟了。
她把他的手拿出來仔細地看了,是人的手,沒有作假。
蘇清婉一松手,他的手就滑回去,落在原來的位置,仿佛從來沒動一樣。
那個不可一世的惡魔,終于死了。
蘇清婉靠在冰柜上,腦海里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他的畫面。
想起她的養父養母一家……想起在緬北死的臥底,想起夜尋……
蘇清婉對趙麟說:“如果你心里開始懺悔,就請托夢給我,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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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詐騙的錢財在什么地方,我會還給那些被你詐騙的人,他們是無辜的,你的死不能彌補你犯下的罪行。”
蘇清婉把白布蓋在趙麟臉上,把冷凍箱推進去,轉身走了。
才走一步,她聽見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蘇清婉回目,什么都沒看見。
細看,冷凍箱上,映出了她自己的臉。
蘇清婉轉身出門看見凰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
“姐姐,你出來了。”
蘇清婉點頭,“你怎么來了?”
“我想著你有什么地方用得著我的地方就來了,隊長還沒醒來,我自然是要照顧好你。”
凰弟瞄了一眼冷凍室,“里面的人確定是趙麟,從機場到這里,都是我親自經手的。”
蘇清婉點頭,“我看了,是他。”
別人或許會認錯,蘇清婉絕對不會。
他化成灰,她也認得。
“可惜了,讓他這么死了,他還沒接受法律的審判。”凰弟是不甘心的。
蘇清婉道:“我們盡力。”
兩人一起走出來,凰弟道:“姐姐,我可能暫時退不了伍,沒辦法給你去看門了。”
蘇清婉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事情,“沒關系,我等你退伍了來給我看門兒,我這里沒有年紀和學歷要求。”
凰弟眉開眼笑,“好。”
他現在接替夜尋的職位,忙得很。
“對了,小石頭在醫院養傷,心情不是很好,她還想和你道歉。”
“我等會去看看她。”蘇清婉上了自己的車,“再見。”
回國了就是好,蘇清婉一個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她又去了醫院。
石芳華和夜尋不是在一層,和王達在一層樓。
蘇清婉買了兩袋水果,先去看了石芳華。
石芳華受了槍傷還戰斗,子彈取出來了。
很不幸,傷到了肩胛骨,留下了永久的傷害。
蘇清婉自己就被傷到這個地方的,現在劇烈運動還會疼。
她感同身受,“你別難過,命還在就好。”
石芳華道:“我不難過,我也要因傷退伍,國家給補貼,挺好的。”
話是這樣說,她的眼神告訴蘇清婉,她不想退伍,她還想繼續為人民服務。
蘇清婉道:“以后準備干什么工作?”
石芳華搖頭,“不知道,我除了當兵我什么都不會。”
“來給我看大門吧,我缺人。”蘇清婉是很樂意請他們來的。
最專業的保安隊,雖然受傷了,但是和普通人比起來,那也是一打十的精銳。
石芳華眼前一亮,露出一口白牙。
“真的呀。”
“真的。”
石芳華嘿嘿笑了,“那我真來了,我不要工資,我免費給你掃院子看門,包吃住就行了。”
“我給你開扣除五險一金后六千一個月。”
蘇清婉不會給太多,讓她覺得故意幫她,傷害她自尊。
也不會太少。
取了一個中間數。
石芳華眉眼彎彎,“太多了。”
“不多,我們家的司機,要做搬運工,廚師,打掃衛生,都是一個干很多事情,你去了別后悔就行。”
“我才不會后悔。”石芳華最開心的是,靠近蘇清婉,肯定能見到晏白菜呀!
近水樓臺先得月。
哪怕偶爾看一眼,也比一輩子見不到要好。
“嫂子,之前我擅離職守,很抱歉。”
“說什么話?我要是你也會那樣干,你知道嗎?當我看見夜尋替我擋子彈,倒下那一刻,我真的恨不得子彈打在我身上的,那種痛,別人體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