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先生的小嬌寵

第十一章 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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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健彰完美詮釋了無賴和不要臉,溫冉簡直不想多看他一眼。

她現在算明白了,跟人可以講道理,跟它,講不了道理。

宋健彰轉頭看著警察:“警察同志,我現在想做個好人,這位美女怎么還不信呢?”

他那模樣警察也看不慣,嚴正道:“坐好了說話!”

“好好好。”宋健彰放下腿,規整坐姿。

終歸,宋健彰并沒有對溫冉做違法的事,警察也沒辦法對他做出處罰,只能口頭提醒一些相關法律法規。

溫冉簽了字走出警局打算用手機叫車,宋健彰甩著車鑰匙緊跟其后。

他色瞇瞇的眼睛上下掃視溫冉,流氓的吹了聲口哨:“溫冉是吧?這名字真好聽。”

溫冉瞥了他一眼,直接往街上走,打算招一輛出租車,快點離開這里。

宋健彰跟在后面:“你就坐我的車唄,我送你回去,就當給你賠個不是。”

溫冉充耳未聞,腳步加快。

宋健彰繼續跟著:“你看我們這算不算不打不相識?這也算一種緣分吧?”

宋健彰見她不搭理自己,直接快步橫在溫冉跟前,逼停她。

溫冉冷視他。

宋健彰覺得這姑娘漂亮的像個小明星,雙手叉腰,語氣調戲:“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脾氣怎么這么大?要不哥請你去吃個冰降降火?”

溫冉警告他:“你再這樣,我就告你騷擾。”

“怎么?現在追求女孩子也要被告嗎?”宋健彰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你去告啊?有證據你就去告啊?”

見溫冉不說話,宋健彰又笑了,語氣討好:“小美女,要不我們冰釋前嫌?”

說著,他視線下移,抬手想去抓溫冉小手:“我們握手言和怎么樣?”

溫冉往后退了一步避開,眼睛跟盯著蒼蠅似的:“滾開!”

宋健彰也不腦:“你看,你在滬城無依無靠的多可憐,啊?要不哥給你靠靠?”

溫冉感覺惡心,惡心的想吐。

她看著他,冰冷的語氣仿佛豎起一道屏障:“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如果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我一定要你后悔。”

她眼里的篤定清冷,一點不像柔弱小姑娘。

宋健彰還真愣了,心想莫不是有點來頭?

溫冉抬手招停一輛出租車,果斷上車走人。

溫冉知道,宋健彰現下種種的無賴行為,不過是看她是個外地來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覺得好欺負。

要是換作一個身高體壯的大漢,又或是上流的高階級,他只會縮著尾巴做人。

他就是典型的,通過壓迫比自己弱小的人來滿足自己的扭曲心理。

說白了,就是欺軟怕惡。

于是溫冉表現出強勢,想唬住他。

接下來幾天,溫冉加班回家到小區門口時,都會在下車之前先警惕的觀察一下四周。

一切如常,宋健彰沒再出現。

周四中午,李婉和溫冉一起吃飯。

李婉今天下午約了王太太,雖然她已經為這次接待做了最大的努力和準備,但還是心緒不安,畢竟這關系到她的去留問題。

李婉吃不下去,看著溫冉苦笑,語氣惆悵:“如果我走了,我會想你的。”

溫冉抬眸,眼神有些迷茫。

李婉快下筷子,又說:“溫冉,你是我工作兩年來,交的第一個朋友。”

朋友?

溫冉入職還不到一個月,她自認為和李婉交集不深。

對于朋友的定義,溫冉覺得是要像翟芯頤那樣深刻了解交往的。

溫冉岔開話題:“還沒有結果,你不要沮喪。”

“是是是!”李婉認同的點頭,笑,“我應該往好的想,比如今天下午搞定王太太,然后跟著jessce(杰西卡)出一個作品成績,有了這個成績還能參加今年公司內部的‘阿波羅珠寶設計大賽’,然后不小心贏個前三甲,再不小心作品拍出個高價,然后在設計圈嶄露頭角,然后”

李婉還在暢想,絲毫沒發現溫冉表情變了。

溫冉捏緊筷子,打斷李婉:“什么成績?”

“啊?”

“你說有成績能參加今年公司內部的‘阿波羅珠寶設計大賽’,意思是參加比賽還要成績?”

“對啊。”

李婉肯定的兩個字,溫冉感覺從頭頂澆下一盆涼水。

為什么參加比賽還要成績?

為什么沒在比賽相關信息里提及呢?

那她想通過參加比賽贏得花絲香盒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溫冉不死心,問:“需要什么樣的成績?”

李婉咽下嘴里的肉糜湯:“至少需要參加一款高定珠寶設計。”

溫冉這下更死心了。

高定珠寶設計,都是出自高定設計部門的設計師。

李婉這次有幸參與王太太的高定珠寶設計,也是因為去年在專柜設計作品上有亮眼的成績,才被高定設計部門的杰西卡邀請。

比賽初選就在八月底,只剩兩個多月。

溫冉自知,她一個專柜產品設計部的新職員想要有一個這樣的成績,比登天還難。

溫冉所有的好情緒、大道理,在此刻瓦解。

她為花絲香盒的無畏和努力,變成了無知和沖動。

第十一章白蓮花第十一章白蓮花→

她覺得自己是個傻子,這幾個月都在干什么蠢事?

午休的時候,溫冉一點沒睡著。

午休后,同事再次投入工作中。

摩登風格的辦公室很明亮,時不時能聽見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能聽見細微的說話聲

溫冉視線停在半空中發呆。

她睫毛卷翹,根根分明,倒影映在眼瞼上一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有人碰了一下自己胳膊。

溫冉轉頭,是艾薇從專柜回來了。

艾薇一邊放包,一邊打趣她:“摸魚也不能這么明目張膽吧?”

溫冉回過神,干巴巴眨了一下眼睛。

她沒說話,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艾薇坐下:“你今天怎么不畫圖稿了?”

畢竟她每次回來,都看見溫冉在畫圖稿,那模樣認真的像在學校的三好學生。

溫冉搖頭。

還畫什么呢?

都沒有意義了。

艾薇還想問什么,突然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逼近。

艾薇和溫冉側頭看過去,是向瀟月。

她目光明確,視線狠狠的盯著溫冉。

溫冉還沒做反應,向瀟月已經走近,對著溫冉劈頭蓋臉一頓罵:“你這個實習生怎么做事的?就送一個文件,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出差錯?你知道不知道你工作失誤會給其他同事帶來多大的困擾?一個二十幾歲的成年人,難道不明白做人的基本道理?不給別人造成困擾是基本素質也不懂?你要是干不了這份工作就乖乖回家,別天天讓別人給你背鍋!”

她音量大,一點也沒壓著,更像是就要讓全部門的人聽見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被這動靜吸引目光,停下手上的事,側頭看過來。

溫冉理了理向瀟月的話,站起身看著她,音量比往常大,反問:“請問我怎么給同事造成困擾了?”

向瀟月沒想到溫冉會正面剛自己,咬了咬牙,質問:“我問你,上周,你是不是送了一個文件紙袋去浮山別墅。”

“是。”

“哼,現在,里面的戒指臘模丟了。”

溫冉微蹙眉心,立即應聲:“管我什么事兒?又不是我弄丟的!”

“不是你是誰?”向瀟月雙手環抱胸前,“你知不知道那個臘模多重要,讓你送過去,本來就是為了縮減工期,現在雕臘組因為你的失誤要重新制作,總監的時間都被你浪費完了。”

什么叫被她浪費了?

她做什么了?

溫冉感覺心里堵得慌,但也只是在心里輕笑一聲,然后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那個文件袋我交到對面人手里時,封口是完好無損的,所以東西不是我弄丟的。”

“你是推卸責任?”

溫冉反問:“你在找人背鍋?”

這話一落,辦公室安靜的怕是落針都能聽見聲音。

向瀟月被戳穿心思,氣得臉一紅,食指指著溫冉:“我沒想到你長的白白凈凈一小姑娘,居然做事這么臟!”

溫冉沒因為她的態度退縮分毫,也沒有因為她人身攻擊的話被牽走,而是抓住最根本的問題:“所以你這是不管事實依據,已經打定主意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了,是吧?”

向瀟月咬著牙,怒吼:“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到底是誰不要臉?

溫冉氣得臉都紅了,她今天就要把這個理給說清楚。

她嘴唇微張,一肚子的話還沒說,就看見陳星過來了。

陳星淡淡的看了一眼向瀟月,又看向溫冉:“溫冉,怎么回事兒?”

溫冉一五一十的概述:“上周,向瀟月讓我幫她送一個文件紙袋去浮山別墅,我送達時,確認紙袋封口完整,沒有任何損壞缺口,現在向瀟月卻說里面少了一個戒指臘模。”

她沒用敬語,她不想。

陳星聽完,看著向瀟月:“你為什么說是溫冉弄丟的?”

“我我給她的時候檢查了,東西都在。”向瀟月指著溫冉,“肯定是她弄丟的!”

溫冉往前走了一步,質疑:“你給我之前確定檢查了,東西在?”

向瀟月眼睫顫抖一瞬,隨即大聲質問:“你什么意思?”

雖然她神情掩飾的很快,但溫冉還是看見了她眼里的慌張。

還有她突然拔高的音量,都是心虛的掩蓋。

溫冉覺得自己的猜測不離十了。

難怪她根本不想查清到底是哪部分出了問題,直接把目標鎖定她,因為事情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她不過是看她新入職,好說話,以為嚇唬一下嚴重性,把事情掩蓋過去,只是沒想到溫冉居然剛起來了。

溫冉看向陳星:“陳老師,她給我的文件紙袋薄薄一層,就幾張紙張的厚度,戒指臘模應該根本不在里面,而且”

“你胡說!”向瀟月打斷溫冉,狠狠喘了幾口氣,然后往前壓了一步,“你這是要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了?”

現在的意思,她們一個說放了,一個說沒放。二組一個老員工開口:“瀟月在公司這么多年了,應該不會有這種失誤。”

荒唐!

溫冉覺得這理由荒唐至極。

可能是溫冉自知留在‘卡萊爾’也無法得到花絲香盒,也可能是溫冉被這突來的冤枉和不公平對待堵了心,難受的厲害。

她忘記老師的教導,遇事要冷靜,先思后行。

她直接懟回去:“所以像你這種前輩,應該已經不會出現任何失誤了,是吧?”

“你…”那個同事被噎,話鋒一轉,“這幅堅貞模樣演給誰看?”

艾薇聽不下去了:“前輩,你怎么說話呢?溫冉善良,才幫向老師去送東西的好吧?她演什么了?”

“善良?”向瀟月翻了個白眼兒,“心腸和臉一樣,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