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朵向小書生跑來,小書生還算機智,看了看手里的沉香木和沉香,迅速一把塞入自己的袖中,站起身來,對小耳朵說:
“怎么了?小耳朵?你尋我有什么事嗎?”
小耳朵笑嘻嘻地對小書生說:
“元大哥,淳風東主又為難你了嗎?他叫我來尋你,喏,給,他給你的,穿好了快去伺候吧!”
說完遞過來一雙嶄新的布鞋。
小書生驚喜地接過布鞋:“我知道,淳風東主是個刀子口豆腐心的人,一切都是因為我太苯了!”隨后又低下頭去,眼淚又要掉了下來。
小耳朵又遞來一個白饃,白饃對半切開,里面夾著一個煎雞蛋。
“元大哥,快吃了吧,我知道那個李管事每次都欺負你,不讓你吃飯,他們太壞了!快吃!”
元景皓感激地接過白饃,確實他已經三天沒好好吃飯了,常常餓得眼冒金星,所以才會總出差錯,也幸虧淳風東主厲害歸厲害,但是倒也沒把小書生辭退。
小書生轉過身去,大口小口吃起了饅頭,聲音哽咽也忘記了向小耳朵道謝!
小耳朵不介意,轉身就走:“元大哥,我走了,你記得一會兒先洗個臉再去淳風東主那里伺候哦!”
小書生半懂不懂,吃完了饃這才走到池塘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臉,這一看,連自己也笑了出來。
眼淚糊著臟污抹得滿臉都是,看起來真是滑稽可笑極了,怪不得小耳朵看著他時總是笑,小書生趕緊洗干凈了臉,將鞋子穿好,整理好一切,往淳風東門的廊下走去。
而這時,在小書生衣袖里的沉香,就在小耳朵轉身離去的一瞬間,聞到了她的身上有一股腥氣,就如同的洞底潛淵身上的那種腥氣一模一樣。
沉香再一次進入到小書生那個熟悉的衣袖里,她靜靜地思索著,她確信自己的鼻子沒有感應錯,洞底的潛淵身上的腥氣是與身俱來的,小耳朵身上的味道從何而來,沉香清楚地記得,以前小耳朵身上沒有那股味道。
“而且,這個味道還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但是我記不得了,到底是誰呢?”
沉香想著。
到了晚餐時間,小書生早早來到灶房門口,卻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沉香問他:“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聞到飯香就控制不住雙腿的嗎?”
說來也奇怪,以前沉香都是一個人瞎嘀咕,現在說出聲音來,小書生居然也能接受了,而且很順耳,似乎就是一個多年的老朋友那樣吐露心聲般自然。
“你不知道,這幾天那個李管事總是看著我諸多不滿,總是把飯菜提前搶光,就是不留著我,哪怕他們吃不完倒了也不給我留著,說實話,來到這風雅澗只那一餐吃到了真正的飯菜,其它時候都是東一口西一口,最多吃像今天這樣,能吃一個小耳朵偷偷帶出來的饅頭。”
小書生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我又想進這灶間,又害怕進去,擔心進去受他們的排擠!”
沉香一聽,那火氣噌噌就上來了,這個窩囊氣不能就這樣算了,沉香想了一會兒,低語:
“一會兒你能看見我,但別人看不見我,記得不要大喊大叫,只管坐在那里吃你的即可!你知道了嗎?你這個呆瓜!”
說完也忍不住罵他一句。
小書生猶豫不決,沉香再次罵道:“想什么想?你再不吃就餓死在這里,你就不用去應試了,也不用光宗耀祖了!”
小書生聞聽此言,低下頭一狠心走進灶間。
這時,灶間后堂用餐的房內已經坐滿了人,眾人看見小書生進來,都開始交頭接耳,嘻嘻笑著。
“我說,元景皓,你那半邊臉怎么紅紅的?是不是淳風東主看著你長得帶勁親的啊!”壯碩的李管事笑得好不正經。
“哈哈哈,親的,親的,一定是親的!”眾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你,你,你不要胡說,是我笨,做錯了事,淳風東主為了讓小生記住,略施小懲而已!你們不要如此詆毀東主!”
小書生臉紅到了腮后,急急辯解道。
“那誰知道呢?去年那宇志東主不僅把他那個小廝臉親腫了,連嘴都親腫了呢!”李管事再次口出污言。
“對呢,不僅嘴親腫了,我看身上也腫了吧!”另幾個小廝應和著。
這時,其中一個小廝突然像被什么東西擊中了右臉,啪啪啪三下響亮的耳光聲,那正在調笑的小廝突然遭此一擊,眼冒金星,右臉迅速地腫脹了起來,又紅又亮。
其它的小廝包括李管事都驚奇地看著那個小廝。
“誰打我,誰打我!”那小廝捂著右臉驚恐地看著周圍。
“啪啪啪”又是三記響亮的耳光抽向另一個小廝,那個小廝大張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虛空,都忘記了捂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接二連三,剛才笑著的小廝個個都挨了巴掌,李管事手一指站在三米開外的小書生元景皓:
“是你,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小書生委屈地說:“怎么是小生?小生離你們這么遠,我縱然有再長的手臂也伸不到你們那里去啊!”
說完還真的伸了伸手臂,讓大家看看長度。
這時,李管事像是被人從身后一推,李管事一個跟頭踉踉蹌蹌地向前栽去,手里端著一盤剛才眾小廝進貢來的雞腿、紅燒肉等好菜。
就這樣直沖沖地沖著小書生撲去,小書生雖然害怕李管事,但眼見他要栽倒還是上前去扶。
李管事腿下一軟,“卟通”一下跪倒在小書生面前,好不容易穩了身體,雙手不由自主地將手里那盛得滿尖滿尖的一盤好菜高高抬起,遞到了小書生元景皓的手里。
元景皓看呆了,眾小廝也驚呆了,這李管事紅不說白不說,怎么就這樣把剛才他們進貢的好菜雙膝下跪,送給了這個呆書生?
莫非,李管事表面一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頓時房間里鴉雀無聲。
李管事想站起來,可是那腿像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腿和腳都不聽使喚就那樣僵硬著。
眼前的一幕就是這樣的,五大三粗的李管事雙手捧著一份都是雞腿紅燒肉的菜盤,雙膝跪下,看起來謙卑無比,其實面目猙獰,臉紅脖子粗的。
瘦長如同晾衣桿的小書生元景皓雙手發抖,想要接那盤菜少肉多的托盤,又不敢接,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其他眾小廝,捂著嘴的、瞪著眼睛的、捂著眼睛的,都一言不發,死死地盯著眼前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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