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妞賣餅的地點在南街區,也是平常大集的地點,只是大集沒開的時候攤子比較少,人潮也少很多,但還是有很多在鎮上做工的人會來這里覓食。
之前是江奶奶在前頭賣餅,她只負責在后頭把餅加熱而已,今天只剩她一個人,要招呼客人要收錢還要熱餅子,難免就手忙腳亂。
而客人看她只有一個人,又是未及笄的少女,難免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大姐兒,今天只有你一個人嗎?你阿奶呢?”
“我、我阿奶,我阿奶待會就來。”
江大妞慌得很,一邊抹汗一邊遞餅子,頭也不抬,連話都說不好了。
客人笑笑,拿了餅子卻遲遲不給錢。
“客人,那個蔥餅,一個、一個一文錢。”江大妞不見客人遞錢,這才把臉抬起來。
“你長得這么丑也出來賣吃的,我看了都倒胃口,不買了。”
對方故意把餅丟在地上,旁邊圍觀的人還大笑不已。
“是啊!昨天都沒發現,這小姑娘怎么生的一臉面瘡呢?長這樣就該躲在家里,還出來嚇人就是你不對啦!你這餅,還應該請我們吃,讓我們壓壓驚才對。”
“你們可得了,一文錢一個餅子也要逗人家,她搞不好就為了籌嫁妝才來賣餅的,不然那張臉費的嫁妝可多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和奚落。
處在暴風眼中心的江大妞早就嚇傻了,她的臉色乍清乍白,雙手緊握,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身體也動彈不得。
她本來就很少出門,更別提是被一群成年男人這樣圍起來奚落。
“我家表妹已經許人家了,不勞各位惦記,這位客人,一個餅子一文錢,小本生意,可不能賒帳啊!”
李長斛從人群外擠進來,一把抓住那個摔餅子的大漢的手。
“你算什么鳥東西?我就不付你又能怎樣!”大漢看李長斛白臉長袍,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當下就想把手抽出來。
李長斛微微一笑,松開手卻又反搭大漢的脈門,口氣輕松就像在談天氣:
“腎水不足,金氣虧損,這位大哥的夜里活可不太行啊!”
“你你你你胡說什么!你膽敢說我不行?”這下換大漢脹紅了臉,鼓起兩臂就要往李長斛臉上招呼。
李長斛卻不怕,反而更往前站上一步,大聲說道:
“鄙人李長斛,學醫十年,大哥可想知道解法?”
大漢僵住了。
他到底是該聽?還是該聽?他真的好想聽啊!
他剛娶親而已,每天都哄家里那口子是白日的活太重了,可是,可是他也好在意的!
“大哥還年輕,問題不大,多吃吃這蔥餅就行。”
“你果然是騙子!你就想哄我付錢!”漢子氣得滿臉通紅。
“大哥之前定是買過我妹子賣的蔥餅吧?口味如何?吃過之后是否覺得下腹溫暖?”
李長斛還是笑咪咪的,一雙丹鳳眼都瞇成了狐貍眼。
“咳咳咳,剛才失禮了,給我來五張蔥餅。”
大漢的態度瞬間轉變,江大妞還在發楞,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發展成這樣的,李長斛卻已快手快腳地熱餅裝餅,把五張蔥餅遞給那個大漢。
大漢一手抓住餅,一手丟下六文錢就落荒而逃。
后頭看熱鬧的工人這下全炸群了,一個個擠過來要買蔥餅,全忘了江大妞的顏質是好是壞。
江大妞這才趕緊揉揉潮濕的眼睛,吸著鼻子,低頭努力熱餅子。
因著李長斛的特殊宣傳,帶來的八十張蔥餅全部提早賣光光,沒買到的人都在抗議,聽到江大妞說明天會多帶一點,才不甘心地散伙。
江大妞賣完餅子才終于松了口氣,放松下來卻瞬間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幸好被李長斛扶住了。
“賣完啦!我們去接姨奶奶。”
“好。”
江大妞站穩身子后趕緊退后半步,連謝謝都說不出口。
李長斛也不介意,還主動幫江大妞把東西都收好了,全部都放在背簍里,他一個人揹,江大妞兩手空空地走在他后邊半步。
看著眼前的李長斛,江大妞就不禁想起了村里對他的那些談論。
李長斛雖然沒有白芨長的好,卻也和一般的莊稼漢不同,他從小學醫并不下田,皮膚較白,五官也端正,性子大方又愛笑,在桃花村也是很受歡迎的一小伙。
但李長斛卻不是那種流連花叢的個性,不去百草堂當學徒之后,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里和祖父學醫,偶爾駕馬車去鎮上買藥材,半點桃花都不沾。
村子里的姑娘也不是沒想過要和他偶遇,但人兩條腿跑不過馬有四只腳,直接去李家院子又太打眼。
長久下來,李長斛的名聲更好了,孝順、勤勞、潔身自好,啥都有。
但自從傳出李長斛克妻的傳言后,那些花樣少女都被家里告誡再不許去找李長斛,村里人講到李家大孫,也都只余可惜二字。
李長斛本人倒是不甚在意,甚至覺得清凈多了,更能專心研究醫術,只把李奶奶和李家大房愁的,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兩人到董府時,江奶奶剛好走出來,看到李長斛他們,問清楚蔥餅都賣完后就催著李長斛歸家。
回到家里,江奶奶把東西藏好,就若無其事地和江大妞去忙家事,待到晚飯后,江奶奶才把今天的收獲拿出來。
除去賣蔥餅的八十文錢是大家知道的,還有董府給的賞銀,全都拿出來放在桌上,兩個荷包打開,足足有十兩,并兩根木蘭花的銀簪子。
銀簪子式樣簡單,也不粗,卻勝在是實打實的純銀,木蘭花苞上還鑲了兩顆小紅豆似的紅石榴石,看起來清秀雅致。
張氏一眼就看見那兩根銀簪子,她的心里火熱不已,她嫁過來這么久了,從來就沒拿過銀簪子,現在家里只有她一個媳婦在,總該有她的份吧?
沒想到,江奶奶拿起那兩根銀簪子,直接分給了江辛夷和江大妞,江辛夷又隨手把手上的銀簪也塞給江大妞。
“娘……”張氏想爭取又不敢直接說出口。她本是懦弱的性子,只是這幾日安胎,大家都順著她,她的心才慢慢膨脹起來。
------題外話------
李長斛帥不帥!
白芨太小了,換人撐場面!
白芨:你說誰小!(怒
江辛夷:我家白芨才不小,他只是有點矮
白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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