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辛夷寫了一份養胃補氣的藥，讓巧鶯先出去熬藥，才把血液透析器插到柳清影的手臂上。
雖然系統已經把道具做了花式偽裝，江辛夷還是不太想暴露自己的手段。
而且血液透析需要很長的時間，還好這只是初級的緊急透析，一個小時就能搞定。
這一個小時內，江辛夷悄悄地讓雪糕把柳清影的房間完整掃描一遍，看看還有沒有殘留毒藥。
雪糕很快找出了兩個東西。
一個是粉盒，全新沒有開過，里頭的粉被人摻了會發癢發紅的成分，毒性倒是不高，比較像是小女生的惡作劇。
另一個就比較惡劣了，是一個香爐，里頭還有殘毒，這就是讓柳清影中毒的元兇。
江辛夷用衣袖蓋住透析器，先把巧鶯和墨芽叫進來，讓她們看粉盒和香爐。
“香爐是姨娘送的，小姐夜里睡不好，點了兩次安息香，而且秋夜天涼，我還把香爐移近小姐床邊，都是我的錯！”墨芽又氣又急。
“你也是個蠢的，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女人送的東西，你怎敢往小姐跟前擺？”巧鶯毫不客氣地開罵。
“因為老夫人病了，小姐不許我去打擾老夫人，偏偏小姐好些天夜里都睡不好，早上起不來吃飯，到了午時才起，
起來了也不想吃東西，沒過多久又想睡了，偏偏也睡不好，我想安息香是府里帶來的，所以才……”
墨芽也很是自責，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卻死咬著牙，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你們小姐為何睡不好呢？我給她診脈，心臟的狀況并沒有變差，難道先前還發生了什么事？”
“因為老夫人病倒之后，一直傳大夫進府，小姐見了心焦，想問老夫人病況卻沒人肯說，也見不到老夫人，說怕小姐過了病氣給老夫人，
小姐脾氣好，不許我跟她們吵，但夜里常常從院子里傳來煮藥的味道，還有嬤嬤們討論老夫人病重的聲音，幾乎天天如此，小姐便再難入眠了。”
江辛夷重新走回柳清影的床邊，發現事有蹊蹺。
柳清影怕冷，床邊并無窗子，最近的窗子還隔了一扇屏風，離得這么遠，外頭的聲音甚至藥味根本傳不進來。
更何況柳清影這間房子說是側院，卻也是實打實的青磚墻，刷了厚實的漆，還掛了帳幔遮擋寒氣，從江辛夷走進來之后，連外頭的鳥叫聲都聽不太清楚了。
江辛夷再往床后頭看去，還有一個簾子隔起來的小空間，她想進去卻被墨芽阻止。
“小神醫，那里頭是凈房呢！小姐也不進去那里的，只怕要濕了小神醫的鞋。”
“我得查查看啊！”江辛夷不顧墨芽的反對，彎身鉆進去了。
里面的確只有恭桶和夜壺，還有一個大木盆，整理的倒是很干凈。
江辛夷走到墻邊，發現這個小空間是額外隔出來的，有個小木門鎖著，還有個小窗子，是花欞小窗，并無封紙，時有微風吹入，敲敲墻壁，也都是木板，木料雖用的不錯卻不厚實，隔音想來必定不好。
江辛夷讓墨芽把小木門打開，發現外頭竟對著后花園，只有一株小竹子遮掩，但窗子底下明顯有花草被踩踏的痕跡。
墨芽說她怕小姐會冷，從未開過小木門，但小木門卻十分滑順，不像久沒開啟的樣子。
三人重新回到屋內，墨芽緊張地在巧鶯面前跪下來，舉起手發誓：
“三小姐，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害小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外頭是這樣，
這是老夫人的院子啊！她們怎么能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裝神弄鬼呢？”
江辛夷驚訝地看著巧鶯，巧鶯在窗邊的貴妃椅上坐下，卻不叫墨芽起來。
“墨芽，就是知道你忠心，才讓你陪小妹來，但你這人著實不夠聰明，遇到事情查不到緣由我不怪你，
但你沒有幫手，小妹狀況又不好，你卻隔了這許多天才通知我，今天若沒有小神醫，事情該當如何？跪著好好反省吧你！”
罵完墨芽，巧鶯看著江辛夷，發現江辛夷只是用帶著疑問的眼神看她，卻沒有局促不安，顯然并不怕她的身分。
巧鶯揮手讓江辛夷來她身邊坐下，江辛夷也不客氣地坐下了。
“你是柳府的小姐？那你住我家不委屈嗎？”
“抱歉，瞞著小神醫是我的錯，我本是柳府庶出的小姐，原名柳巧鶯，已經出嫁了，
因為我夫家離得近，所以柳夫人讓我先過來，布匹保證都是柳家的，沒有騙你們，至于我的繡工，
柳家女兒都是自小培訓，但若沒被選上在家幫扶生意，出嫁之后未經柳家允許便不得使用。
這次能有機會重拾銹技，我很是歡喜，絕無半點委屈，而且大妞兒甚是善良可愛，江家人也對我很好。”
巧鶯言笑晏晏，還抓著江辛夷的手絮絮叨叨，看上去就像鄰家大姐姐一般親切，江辛夷也不想把她當騙子，只是巧鶯太能裝了，而且半點大戶人家小姐的架子都沒有。
而且聽到巧鶯已經出嫁了，江辛夷也很驚訝，巧鶯看起來頂多二十。
這個世界真是萬惡，早婚早育對女生的身體很傷的。
而且柳巧鶯臉色紅潤，身形微胖，江辛夷忍不住便問了：
“三小姐，能不能讓我替你把脈？”
“呵呵，這是我的榮幸，我在江家也聽說了李大夫保胎的神技，小神醫是李大夫的弟子，想來也是神手，我出嫁三年都無所出，不知道小神醫能否指點一二。”
巧鶯坦然地說著，一邊撩起袖子，露出雪白如藕節的手腕。
江辛夷先認真把脈，靠自己會的簡單醫術先想了一遍，又讓雪糕替巧鶯掃瞄了一遍。
拿開手指，她很疑惑。
巧鶯的身體半點問題都沒有，甚至還很健康，婦科也沒有問題，是那種姨媽來都不會痛的好體質。
那……到底為什么不能生？
她剛剛還以為柳巧鶯懷孕了，怕她在江家太辛苦，動了胎氣，才想著替她把脈看看，沒想到柳巧鶯身體好著呢！就是沒懷孕。
但，邊上的雪糕卻在此時提醒她，血液透析的時間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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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去排隊了，大家都懂的，第二更下午才能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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