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事?知道人有三急。說吧,你找我們二小姐是你尿急還是屎急呢?”
見月兒態度傲慢,鄧道印沒法,只好自言自語道:“可惜了,我原本是要告訴二小姐,我看見那個陷害二小姐的丫頭了。”
鄧道印說著就要走,月兒急忙拉住他:“等等,你說什么?哪個陷害二小姐的丫頭?”
“就是那個替蒙面小姐傳話,說要給我送萬兩銀錢娶二小姐的丫頭。”
“我帶你去找二小姐,她在大少爺的錦繡園!”月兒忙不迭說著,拉了鄧道印就往望月小筑外沖。
錦繡園回廊上,安念攘看著緊閉的屋門急躁得走來走去。
不知道安沉林和花畹畹還要在屋子里你儂我儂多久,真是急死個人,自己還想找花畹畹說說鄧道印娶她的事呢。
忽見月兒領著鄧道印走了進來,安念攘急忙走過去,斜著眼看鄧道印,質問月兒道:“你怎么把他領這兒來了?不知道我一見他就想吐啊!”
安念攘的話讓鄧道印心里恨得癢癢,賤娘們兒,有一天你不要死老子手里,死老子手里叫你好看。
“二小姐,他有重要事情找你。”月兒踢了鄧道印一腳。
鄧道印忙點頭哈腰道:“二小姐,我看見那個丫頭了……”
“哪個丫頭?什么丫頭?”安念攘兇悍地瞪著鄧道印,“見到個丫頭就起了色心了嗎?色性不改,瞧你這賤樣兒!”
鄧道印被安念攘罵得幾乎縮成了鵪鶉蛋。
月兒看不下去了,替鄧道印解釋道:“二小姐,他是說他見到那個陷害二小姐的丫頭了。”
安念攘方才止了罵罵咧咧:“就是那個假傳圣旨的?”
鄧道印拼點點頭:“對對對,二小姐英明,就是那個騙小的說二小姐要給小的銀錢讓小的娶二小姐那個丫頭。”
“在哪里?”安念攘柳眉倒豎。
“就在園子里。”
“哪個園子?”
“咱們國公府的園子啊!”
安念攘火蹭一下上了頭:“居然是家賊!走,帶本小姐去找那個賤人!”
于是,鄧道印在前頭領路,月兒扶著安念攘,一行人氣勢洶洶離開了錦繡園。
安沉林屋子里,花畹畹正陪著安沉林折紙鶴。
“兩個人折就能快一些,不過這即大箱子沒有一年半載是折不滿的。”花畹畹一邊折紙鶴,一邊給了安沉林一個恬靜笑容。
安沉林心花怒放,眼角眉梢全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如果一年半載就能讓我的心愿實現,也已經很快了。”
一年半載,如果他就能和她成親,她就能從宮里出來,回到國公府……
安沉林簡直開心得要昏頭了。
花畹畹沒有接安沉林的話,她一抬頭便見安念攘三人走出了錦繡園的院門,她是認得鄧道印的,前世就認得了。
“二妹妹他們去哪兒呢?”
“你管她。”安沉林此刻可不想管任何人,也不愿意讓任何人破壞他和畹畹獨處的時光。
“二妹妹身旁的男子是誰?從前在國公府里可沒見著此人。”花畹畹故意道。
“哦,那就是二妹妹的新姑爺呀。”
“新姑爺?”花畹畹佯裝意外,“二妹妹嫁了人怎么還住在國公府里頭?”
“一言難盡……”安沉林嘆了口氣,臉色沉重。
“那你就說個二三四五六言的嘛!”花畹畹撒嬌。
安沉林哪里扭得過?于是就開講了……
靈芝正在園湖旁溜達,花畹畹讓她在園子里拜會拜會過往的姐妹,可是香草做了尼姑又入了宮里的尼姑庵,這國公府里頭也沒她什么要好的姐妹了。安老太太身邊那些個丫頭最是勢利,她不愿去招惹她們,所以她還是一個人在國公府里頭隨意逛逛來得自在。
靈芝不知道就是她的隨意逛逛,被同樣隨意逛逛的鄧道印給碰上了,鄧道印一眼便認出了她,對鄧道印而言,給他送來萬兩銀錢的人即便是個丫頭也是活神仙哪,當然印象深刻。
此刻,她在園湖中心的亭子里看風看水看太陽看花,鄧道印、安念攘、月兒三人正在園湖旁的樹叢里看她。
“就是她就是她!”鄧道印指著湖心涼亭里的靈芝對安念攘說。
“靈芝?”安念攘驚愕得目瞪口呆。
“怎么會是靈芝?”月兒也匪夷所思,“靈芝不是安和公主的丫頭,隨安和公主入了宮嗎?”
“怪不得呢!”鄧道印自言自語,“原來那個蒙面小姐來頭不小,還是個公主呢,我就說嘛,一般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有那氣派?那衣著,那氣質,雖然蒙著面紗,我也知道面紗底下藏著個天仙!”
安念攘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送萬兩銀錢讓鄧道印娶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是花畹畹呢?
花畹畹不是還將她從國公府送出去,將她送到平王府,讓她與薊允秀有了鴛夢實現的機會嗎?
“怎么會是大嫂?不可能是大嫂!”安念攘太意外了太震驚了,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月兒揪住鄧道印衣領問:“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嗎?你怎么認定那個蒙面小姐就是安和公主,既然她當時蒙著面紗……”
鄧道印翻了翻白眼:“月兒姐姐,那公主雖然蒙著面,我認不出來,可我認得公主身邊的丫頭啊!這丫頭,就是這丫頭當時給我遞話,把我從牌桌上請到馬車上的,我絕對不可能認錯人。”
鄧道印指著那靈芝賭咒發誓,異常篤定。
安念攘幾乎站立不穩,月兒扶住她,見她面色不好,知道她的心情,便好意安撫道:“二小姐,他只是認出了靈芝,也不能確定蒙面小姐就是安和公主,或許靈芝是替別人傳話……”
安念攘苦笑著搖頭:“難道我要這樣自欺欺人嗎?靈芝除了老太太和安和公主,還伺候過別人嗎?難道馬車上的蒙面小姐不是安和公主,是老太太?”
鄧道印笑起來:“怎么可能?老太太那么老了,那蒙面小姐一看就是妙齡少女……”
看著鄧道印幾乎流口水的花癡樣,安念攘掐死他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