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攘掀起馬車車簾,不動聲色進了馬車。58看書網
車內的二人早就嚇破了膽兒,紛紛撇清。
“二小姐,我沒有勾引他。”
“二小姐,我也沒有招惹她。”
此地無銀三百兩。
安念攘心情好,倒是沒有揪住此事不放,只是道:“天亮了,該回國公府了吧?”
“哦哦哦。”鄧道印暗暗慶幸,連滾帶爬出了馬車。
月兒見安念攘正襟危坐,生怕她秋后算帳,也急忙忙出了馬車:“二小姐,我坐到前頭去為姑爺指路。”
馬車就這么回了國公府,一路上安念攘都如妙顏菩薩一般,沒有發火,也沒有說話,氣質優雅地微笑著。
大皇子趴在坤寧宮的大床上,一夜說著胡話,身子滾燙得就像開水。
皇后在床前守了一夜,哭著道:“孩子,你不能有事,母后還指著你登基做皇太后呢!”
太醫來了一波又一波,喂大皇子喝下去的藥都不能讓他的燒退去。
皇后罵了太醫是庸醫,讓他們全部滾,又問宮女:“去,去把安和公主請來,她醫術高超,她有辦法治好大皇子的。”
宮女道:“安和公主不在坤寧宮。”
“她去哪里了?”
“奴婢不知道。”
“還不快去找!”皇后咆哮著。
花畹畹不在別處,而是站在那棵冬青樹下發呆。
昨夜,靈芝和大皇子就在這里干出了傻事嗎?
他們為什么會這么做?
靈芝說是她勾引得大皇子,這話皇帝信,花畹畹是不會相信的。
她知道這不過是靈芝為了保全大皇子名聲的權宜說法,她為了他將所有罪責往自己身上攬,甚至不惜賠上性命。
靈芝,你真的那么愛大皇子嗎?
能為一個人去死,這不是真愛,是什么?
前世,她也傻傻地為薊允秀死了許多次。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可是后來她才知道,那個人壓根不值得她這么做,她的犧牲她的義無反顧就像一場飛蛾撲火的笑話。
靈芝當然不可能去勾引大皇子,那么與大皇子這一場幕天席地的舉動是因為情到深處不由自主嗎?
花畹畹連這點也是存疑的。
與靈芝相處多年,她豈是這樣不肯潔身自好的女子?
而大皇子,外人眼中呆傻的大皇子又怎么可能做出霸王硬上弓的舉動來?
那昨夜的一幕到底為什么就發生了呢?
花畹畹抬頭看著那棵冬青樹,寒冬臘月它依舊堅挺翠綠,可是它卻默默無言。
“公主!”童毓駁向花畹畹走了過來。
“童侍衛。”花畹畹看起來怏怏的,一蹶不振。
童毓駁知道花畹畹是因為靈芝的死。
“我后來才知道那個宮女是公主身邊的……”童毓駁的聲音里滿含歉意,“如果早知道她是公主身邊的人……”
花畹畹微笑道:“童侍衛也不過是秉公辦事,不必自責。”
童毓駁喃喃道:“當時太突然,我還沒來得及詢問身份,梅妃娘娘就到了。”
“梅妃娘娘也是恰巧路過……”
“梅妃娘娘是去如廁的,我恰好帶著侍衛巡夜碰上了她,她說冬青樹下好像有不干凈的東西,讓我去看看,我到了冬青樹下發現了大皇子和靈芝,當時還沒看清是大皇子和靈芝,沒想到梅妃娘娘竟然去而復返……”
花畹畹目光一閃:“童侍衛,你是說昨夜是梅妃娘娘讓你到冬青樹下查看的?”
童毓駁點頭。
花畹畹的心像被誰重拳揍了幾下,突突跳得厲害。
她繞著冬青樹走了幾圈,神色越來越暗淡。
童毓駁關切道:“公主,你怎么了?”
花畹畹只覺風中有一股異樣的香氣,雖然淡薄,可是她還是聞道了。她猛然抬頭看向樹冠,招呼童毓駁道:“童侍衛,你看那是什么?”
“好像是一個香囊。”
童毓駁爬上冬青樹取下那個香囊拿到花畹畹跟前來:“公主你看,真的是一個香囊,誰會將香囊掛到樹上去呢?這又不是許愿樹。”
花畹畹的心劇烈跳動起來,她接過童毓駁手里的香囊,囑咐童毓駁道:“童侍衛,今日之事可否保密。”
“是,公主。”
花畹畹撇下童毓駁,頭也不回,匆匆離去。
花畹畹疾步回了坤寧宮,將自己鎖在寢殿內,打開香囊,倒出里面的香料,一片片聞著,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一種能叫人意亂情迷進而的香料。
果不出她所料,昨夜真的是一個局,有人要陷害大皇子和靈芝,而這個嫌疑人是梅妃。
花畹畹的面色暗沉得幾乎能滴出墨來。
我們不是盟友嗎?我那么幫你,你居然算計到我的頭上來了?難道你不知道靈芝是我的丫頭嗎?
梅妃,你這么做到底對你有什么好處?
花畹畹憤憤然。
這時,門外傳來宮女們焦灼對話的聲音:“有看見安和公主嗎?”
“沒有。”
“御花園里都找遍了,也不見她。”
“那可怎么辦?皇后娘娘還要找她給大皇子看病呢。”
“大皇子傷得那么重,太醫們束手無策,如果再找不到安和公主,只怕大皇女們哭了起來。
花畹畹想起昨夜靈芝頭撞石柱,血濺當場的畫面,心里重重酸了一下。
靈芝,你拼了性命也要保全的人,我怎么能夠讓他輕易去死呢?
看在我們主仆多年的情分上,我也該幫你好好救活大皇子。
花畹畹開了殿門走了出去,沖宮女們道:“我在這里。”
宮女們幾乎喜極而泣:“公主,原來你就在屋子里!”
“謝天謝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花畹畹隨著宮女們去看大皇子。
大皇子的燒是因為背上的傷口引起的,背上的傷不能愈合的話,燒就不會退。
皇后抓住花畹畹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