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宴會舉辦的很成功,大家都是場面人,此次前來又是本著和夏家交好的意思,自是和諧無比。
午間的宴會之后,各位夫人太太、小娘子們歇息片刻,每個人的目的大概也都達到了,便都滿意而歸。
之后幾天,就是參加夏家宴會的女眷們見解的抒發時間段了。
其內容,基本上就是席間那兩位太太夫人私語的延續。
“夏氏一族的血脈果然強大,一個丟了十幾年的孩子,回來才兩年多,就變回書香大族的淑女。”
“做生意?哪里能看得出來嘛,你們是沒瞧見,那女子,任誰看見都得承認,大家閨秀的氣度就是夏氏那樣的。”至于別家女孩子,呵呵……裝的不太像啊。
“是嗎?那可就有點兒可惜了啊,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和離婦,這若是還沒許過人家、是初嫁,那身價可就不尋常了啊。”
“是啊,才剛尋回來的孩子,干嘛那么急著嫁出去嘛。”
于是,很多人不約而同得出一個結論:好好的一顆大白菜,被豬拱了。
想當初,兩年前被京城熱議的那樁親事,最流行的也是這句話。只不過,大白菜和豬比喻的人,在兩年后換了位置。
當初,是誰硬要把夏氏女嫁給王家來著?
這個嘛,好像是夏大學士哦……
兩年前,夏大學士大義凜然的出面,要求王家兌現承諾,依照約定娶夏氏女進門。據說,大學士是看好王家兄弟的才學,一定要結這門親。
可是現在,看看當初被看好的王韜,雖然還坐在侍郎的位置上,但是,好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關于他的話題了,好像朝堂上沒這么個人一樣。
王家二爺就更不用說了,自從扶正了徐家女,也不怎么出現在人前。即使偶爾出現,面對人們探尋的目光,也是臊眉耷眼的,縮在角落里不吭聲。
可夏家二房呢,夏珂的確比同品級的王韜年齡大了很多。但是,一個穩步升職,眼看著很得圣寵;另一個卻在沒落,孰優孰劣還用評說嗎?
有人爆料:是呢是呢,據知情人講,當時夏家二房上上下下,都不同意重結這門親的。也就是剛回來的夏小娘子,不明就里,一心想著一紙婚約另一頭的如意郎君。
還有人爆料:是呢是呢,當時,夏小娘子經常在學士府住著,和堂姐妹們一起進出的。
看看現在,夏氏對學士府,那距離保持的,很遠啊。這是浴火重生,明白內里了吧……
于是,大家得出一個結論:夏大學士眼神兒不怎么好啊!
自己眼皮子底下、親生的兒子、孫子前途遠大,卻容得他們早早分出去另過。反而把自家如此具有潛力值的孫女推去火坑,費心費力拉攏別家風頭正盛的后輩,最后卻落得個如此地步。
實在不知用什么語言形容他老人家才好。
夏家二房這場宴會辦的,固然很成功的給自家女兒正名,讓人知道她沒有鄉下長大、滿眼孔方、渾身上下都是脫不去的市儈銅臭,反而是個儀態端莊、舉止大氣的出色女子。
但讓夏珂夫婦也始料未及的,是人們東攀西扯的能力。怎么的就能把白菜和豬的話題再次提起?
而且,連夏珂的父親夏斌也不能幸免,被再次扒了出來。
這個……夏珂一臉的無奈,那終究是他的父親,他真不知道事情的走向會這么曲折啊。
果然,夏大學士很失態的,就摔了杯子,夏家上等細瓷又有一套不完整了。
呂老夫人陰著臉指責李夫人和孫氏:“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你們在場的,就能讓人這么非議自己家,卻不做理會?!”
“我們……”孫氏感覺自己冤的不行,“她們當時什么都沒說啊。”
呂老夫人一拍桌子:“她們沒說,你們就不能主動點兒,讓人們知道,那小賤/人的儀態言語都是裝出來的嗎?”如果她們這么做了,還哪里有這么多的非議?
夏斌對呂老夫人怒目而視:“什么小賤/人?那也是你的孫女,是夏家人!”
呂老夫人不屑:“孫女?哼!人家認你嗎?”
李夫人眼里閃過厭惡,大房和三房的兩個女兒也是陰郁異常,老夫人這話說的,當她們想面對如今的狀況嗎?
那時的情形,大家都在追捧夏晏清,夏晏清的言行舉止,以及二房的宴會都很妥當,她們根本無力插手。
本來人們以及在議論,兩年前的那門親事,是老宅這邊用人家女兒替自家換姻親。而自家女兒在其中承擔了坑害姐妹的角色。
如果再鬧出什么,怕是女兒早先定下的親事,也會被人退了吧?
好在夏斌知道事情難以挽回,為今之計,只能做出個豁達樣子,不但不能和次子一家鬧得不愉快,還得更和睦一些,才能遏制流言。
“好了,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鬧出事端被人們議論嗎?都給我消停著,以后對明渝一家親熱些,人們自然就沒了話題。”
老頭也是悔的腸子都要青了,早知道二房孫女有這等潛質,他當時怎么會出那等昏招?好好供著,養到現在,大好的女兒家,又有本事,又不失氣度,就是嫁入皇家宗室也是有的。
到時候,夏家有了宗室的姻親,走到那里,人們都得讓三分。
……唉,那叫什么來著?悔不當初啊,這才是真的虧大了,失去的是夏氏一族興盛的機會。
夏家宴會之后,最熱議的并不是人們對王家和夏家老宅的鄙視,而是夏氏女再嫁的親事。
之前那些關于村姑和市儈銅臭猥瑣氣息的擔憂沒有了,夏氏女就是當今世上絕無僅有的香餑餑。
一時間,打聽同樣對夏家女有意的人家是否有競爭力的,去夏家旁敲側擊詢問嫁女條件的,京城后宅的議論熱點,和吉水巷夏家一樣熱鬧。
這些人家,以太師府和張尚書府被人提到的最多。無他,因為宴會上和夏晏清說話最多的女子,就是太師的孫女劉婧和張尚書的孫媳陳瑾儀。
這等門第,卻如此積極的和夏氏女交往,其用心昭然若揭。
邵毅站在兵馬司自己的公事房外,看著不遠處,已經滿眼綠色的蒼翠大樹,心中滿是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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