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皇上新得的男寵?
“你,便是那個成日里往太子府跑的婦人?”
這聲音來的極其突兀。說完,四座皆驚。
沐風忙坐正身子,沉聲道:“母后”
哪知剛一開口,便被皇后以眼神喝止住。
果然還是來了。
從方才見到那個身份不同尋常的侍女時,云中秀便猜到,派她來的人可能是個身份極其尊貴的。本來皇上那樣一問她已經松了一口氣,沒想到真正等著她的卻在這里。
連沐風不說話還好,他這樣多此一舉不但沒幫到任何忙,反倒是火上澆油了。
周圍的議論聲也漸漸將她包圍,無非就是說一些,這流言已經傳了多久多久,她又如何不檢點之類的話。
是啊,這事兒已經被市井小民們快嚼爛了。可無論如何她也沒想過會引起皇后的注意,如今想狡辯也是為時已晚。
她啊,又失算了。
輕嘆了一口氣,云中秀的面色從一開始的驚愕,到現在竟然越來越平靜。甚至那秀麗的面龐上還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她恭敬地,從善如流地答道:“回娘娘話,近些日子妾與殿下確實來往密切。可那是因為太子殿下宅心仁厚,知道妾一介婦孺開個園子許是不容易,所以才會幫襯一把。而這幫襯的緣由,也多半是看在先父的份兒上。妾所言句句屬實,還望娘娘明鑒。”
這簡單的一句話,即把該交代的因由說了個明明白白,又將太子殿下大大地褒獎了一番。
語氣是那樣的不卑不亢,大家閨秀風范盡顯,也讓她身旁的悄言碎語聲漸漸止息
皇后的臉色似乎緩和了不少,可她依然眼帶輕蔑地冷冷說道:“無論如何,你都是個許了人的家的婦人,這夫家的面子還是要顧的。況且,你這親事還是由陛下欽賜的,應該注意影響。哀家說的話,你可都記下了?”
這話里面句句帶著警告,可是聲音已經放緩了許多。
云中秀舒了一口氣,剛要謝恩,沒想到席中的某個角落里,卻匆匆跑出來一墨綠色錦袍男子。
那男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著頭雙手撐在地上,顫聲說道:“罪臣陸謙叩見陛下,叩見皇后娘娘、杏妃娘娘。是罪臣教妻無方,放任了她。罪臣日后定會嚴加看管。還望皇后娘娘贖罪,饒了她這一回臣保證再不會讓她去纏著太子殿下。”
他這樣說完云中秀差點氣到吐血。
雖然他的額角滿是汗水,那擔憂看起來也絲毫不作偽,可若不是進來之前他有那樣一番舉動,她都會以為這一切都是他精心設計的。
明明已經無事了呀明明皇后這番話只是給她一個告誡,若是她以后不再與連沐風走的近就是了。
可他卻莫名其妙地跑出來,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不是間接承認她真的與太子有了什么嘛?
愈想愈氣,云中秀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說點什么,卻又覺得此時自己說什么都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就連皇后也陸謙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
早就聽到了這婦人與她皇兒的一些閑言碎語,本想今日若是見到了,定當給她個教訓。
可先不說她方才那一番條條是道的話,就是一見到她的模樣是時,氣都已經稍微消了一些。
這副溫婉嫻靜的模樣,如她所想并不一樣。本以為是個狐媚子,沒想到卻是這般清雅秀麗。
婉兒那邊也示意過,所以她教訓的心才改成了警告。畢竟,這女子的身份也不同尋常
可誰知她竟然有個這么愚鈍的相公他都那樣說了,她堂堂的南祺皇后若是坐視不理,以后還如何服眾?
正當眾人驚詫,皇后氣結之時,大殿中卻傳來一清潤含笑的聲音,“陸謙是嗎?想必是個小官兒吧,你這樣“大義滅妻”可是有什么要求,一并說了吧。”
大義滅妻?
陸謙先是一臉茫然,隨后也沒反應過來這話究竟是誰說的,便趴在地上連連叩首道:“陛下明鑒娘娘明鑒蒼天可見日月可表臣珍愛秀娘如自己的生命一般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錯臣也只有原諒的份,哪里還能有什么要求呢臣臣絕無此意啊”
“咚咚咚”地幾悶響傳來,陸謙的額頭已是青紫一片。
他被冤枉了,確實是被冤枉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怕云中秀出事,換句話說,他是怕那婦人會皇后治罪,從而連累到他,所以才急急忙忙地沖出來,絕對沒有什么“大義滅妻”的想法。
可是卻被人故意曲解,他都能聽到四周傳來的唏噓聲,所以磕著頭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了。
他如此賣力,那聲音的主人卻是沒有理會,只是將頭轉向有些錯愕的皇后,從容自如地說道:“司遠不才,與那婦人也是相識的。她,不是娘娘所想的那種人。”
便是連句多余的解釋都沒有,直接來了句“她不是娘娘所想的那種人”。
那種人又是哪種人雖然皇后娘娘沒有明說,可是結合著方才的對話,眾人也都聽出了個一二。
但明明是這樣一句毫無說服力的話,可是,從那眼神清亮明澈的白衣少年口中說出,卻是讓人不自覺地就打從心眼里相信。
可經過剛剛那一番舉動,只要長個眼睛的人誰都能看出來,皇后是不喜他的呀。他他怎么有勇氣這樣對當朝的皇后如此不敬?
眾人詫異著,卻見那皇后雖然面帶不甘,卻在瞥見老皇帝不悅地眼色時化作了一聲,“罷了,哀家今日本就沒打算要她你怎樣。”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與自己聽還是再說與別人聽。說完后,她又對著那跪在殿中已經僵掉的紫裳婦人道:“你也是個聰慧的,日后應當謹記分寸二字。明白了嗎?”。
看向那白衣少年的云中秀,此時已經是癡傻了。直到再一聲厲喝傳來,她才惶恐地應道:“云氏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這樣伏在地上,她的腦子里亂七八糟的。
久久久久沒有緩過神來,她不知道老皇帝和皇后他們是何時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再一次回到席中的。只是滿腦子都在回放著方才那一幕
他,不是以柔弱姿態出現的嗎?他,不是在這些皇子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嗎?更何況是當著眾人的面,與皇后結怨了
他怎么會強出這頭,替她解圍啊?
方才若不是他出言相救,皇后已經被陸謙那愚蠢的舉動,逼得不得不治她的罪了。
可這樣一來,他不就是將自己置身為眾矢之的了?
而此時,或許知曉他真正身份的人,除了她,就只有皇室的幾個了
明明是被搭救,可此時云中秀的感覺并不好。
她忽然有一種寧愿被皇后治罪,也不想被他搭救的想法
盯著那白衣少年,云中秀的眼神越發陰晴不定。她緊緊握著手里的酒樽,恨不得現在就將它摔倒那坐在高堂上滿面含笑的少年臉上。
他那一句“與這婦人也是相識的”明日一早定會被市井小民曲解成別的意思,從而大肆流傳著各種各樣的版本。
用不了多久,她也就真的成為眾人眼中的yin娃lang婦了
在確定自己身后侍女已經離去后,云中秀一仰頭,將手里的酒樽一仰而盡。
她身前那男人幾次想回頭解釋什么,卻都被她避開了。
倒不是她真的以為這男人會在此時害她。以她了解他的程度,這男人方才那個舉動許是真的害怕什么,可絕對不會是冒著連累自己的危險去害她。
但她就是連看都不想看他。
越了解他,也就越氣自己,越恨自己。恨自己怎地會看上他恨自己怎地就瞎了眼睛看上他?
就因為皮囊嗎?難道相處了那幾年,還不夠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嗎?
云中秀還不了解自信心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
前世的陸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手到擒來的一切,也讓他變得一天比一天自信。為人處事方面,自然也愈發成熟大氣。再加上俊美的外表,無論走到哪里他都可謂是混的風生水起
可如今的他,自認自己是個窩囊廢,是一個連婦人都搞不定的窩囊廢。沒有了云中秀的全力支持,他做起事來也更加地瞻前顧后、畏首畏尾,言行舉止自然就與她所識得的那個男人不同了。
此時他坐在殿中喝著悶酒,就連原本很是欣賞他的二皇子,也再沒有朝他的方向看過一眼。接受著旁人的指指點點,他棕色的眸子在一張一翕著,那里面帶著陰寒,帶著狠戾,毒辣辣地往殿中央的方向掃去。
一個連沐風已經夠他受得了,如今又來了個什么不知名的狗屁司遠
他算什么?憑什么連皇后娘娘都給他臺階下?莫不是莫不是他真的是皇上新得的男寵?
尤其是湘門子親啊巧克力巧克力啊嗷嗷嗷我好開心
會加更的,鞠躬
(另,今晚還有一章,是為了彌補昨天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感冒,難受的緊,所以更新不是很給力,對不起親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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