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看向姜汶池，微微搖了搖頭。

姜汶池深吸一口氣，艱難忍住沖上去砸爛周奕辰那張漂亮臉蛋的沖動。

“行了，沒問你的不用說！你們都在哪里見面？”

姜汶池語氣帶著怒火，昔日姜隊的氣勢一時沒收住，有幾分駭人。

周奕辰被震的一愣，腦袋似乎有瞬間的空白，隨即竟然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大約過了十幾秒，還沒有回答出這個原本應該很簡單的問題。

這個表現，很不簡單。

姜汶池和秦川快速對視一眼，隨即瞇起眼睛盯著周奕辰。

“回答我的問題。”

周奕辰更加緊張了，又過去好幾秒，才支支吾吾地說：“我家吧。”

“你家，吧？”姜汶池冷笑，“周先生是年紀輕輕就阿爾茲海默了嗎？你和卓櫻才多久沒見？見面地點你都記不住了？”

這時，曹天元推門走了進來，湊近秦川低聲說：“大鵝來了，帶了個律師，還有上次那個彌勒佛也一起來了。”

說話間，沒關嚴的門縫被人推開，被曹天元叫大鵝的那位經紀人探了半個身子進來，后面高了她半個頭的何永年也露出半張臉往里張望，姜汶池迅速起身把門關上了。

秦川皺眉，交代曹天元：“老曹你和小姜把這個人審完，我出去看看。”

然而大約是經紀人和律師的到來讓周奕辰吃了定心丸，秦川走后他又開始了死鴨子嘴硬不配合的狀態，咬死了說就是在自己家見的面。

并且堅稱對于卓櫻的其他親密關系一無所知，姜汶池提起趙元仲，他也表示完全沒印象。

回到辦公室，姜汶池氣的一口氣灌了一大杯胖大海茶水。

“曹哥伱說，人怎么能長得這么好看但品行這么丑惡！”姜汶池忍不住吐槽。

曹天元撇撇嘴：“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多了去了，小姜你今后要找對象，可得看準了，別找那些個繡花枕頭。看著好看，打開了都是一包草。”

姜汶池點頭：“有點道理。”

秦川送走了二位難纏的娛樂圈大咖，正一腦門子官司，走到門口迎頭聽見這么兩句，眉頭忍不住跳了跳，轉頭看了一眼玻璃門上自己的倒影，舌尖頂了頂腮，長得好看惹誰了？

“不過也不能一概而論，你看咱們秦隊，人美心善能力強，就是個表里如一的繡花枕頭嘛！”

姜汶池搖頭晃腦的點評完，咕嘟嘟的又灌了一大口胖大海茶水。

這火氣可算是澆下去一些。

秦川緊鎖的眉頭也瞬間舒展了，頗有些得意的挺了挺胸脯，走進辦公室拍了拍手：“簡單開個會。”

眾人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老實坐好。

秦川看向謝東來：“老謝，趙元仲那邊怎么樣了？”

秦川和姜汶池審周奕辰的時候，安排謝東來和李翊然同時再次提審了趙元仲。

“趙元仲堅稱自己是無辜的，說對卓櫻懷孕的事完全不知情，還在得知卓櫻懷孕后哭著說卓櫻就是找他背鍋。”

謝東來似乎對趙元仲這人很頭痛，轉述的時候一直皺著眉，說完之后還忍不住補了一句：“一直哭。”

李翊然也憋不住：“真是，老劉備了。沒見過這么能哭的男人……”

姜汶池見大家都被趙元仲惡心的不輕，發現原來不止她一個人受不了男綠茶，瞬間釋懷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川看了姜汶池一眼，她立刻眼觀鼻鼻觀心，生生把笑憋了回去，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憋的小臉發紅，秦川的眼神瞬間軟了下來。

這個微妙的變化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但八卦的張軒又一次精準的捕捉到了，他靈活的眉毛沖著李翊然一頓舞蹈，李翊然也領會了，二人雙雙低下頭憋笑。

曹天元和謝東來年紀大了，搞不懂年輕人都在偷摸笑什么，頗有種被時代拋棄了的遺憾。

“問他周奕辰的事了嗎？”秦川打斷了眾人飄飛了的小心思。

謝東來點點頭：“問了，他說聽說過周奕辰這個人，但是不知道卓櫻和周奕辰的關系。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我問他跟卓櫻平時在哪里私會，他先是不肯說，后來又說是自己家。”

秦川沉吟片刻：“DNA結果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來，老曹，明天一早拿到結果就去申請周奕辰家里的搜查令。謝哥，你帶著軒子今晚先把趙元仲名下住處搜一遍。翊然，你和小姜今晚集中查一下趙元仲、周奕辰、卓櫻三個人的社會關系。”

眾人：“是！”

凌晨時分的市局還有許多辦公室亮著燈，警察這種生物似乎都不需要休息。

專案大隊一如既往地亮著燈，姜汶池正在一堆網絡數據和人物資料里鏖戰，余光注意到一旁的戰友李翊然時不時地揉著眼睛。

姜汶池抬頭看過去，發現李翊然兩只眼睛布滿紅血絲，看著十分嚇人。

“李哥，你眼睛怎么這么紅？不會發炎了吧？”

李翊然搖搖頭：“沒事，老毛病了，熬夜就會這樣，滴點眼藥水就好了。”

“那你趕緊滴啊，看著怪嚇人的，別拖嚴重了，眼睛可不開玩笑。”

“呃，沒事，我明天早上滴也行。”

姜汶池疑惑地：“你是不是沒有眼藥水啊？沒事，我這兒有。”

姜汶池說著，從抽屜里掏出一瓶未開封的眼藥水：“新的。你拿去用。”

說完就精準地拋在了李翊然桌上。

李翊然尷尬地：“不是，我有眼藥水，但是我……我自己不太會給自己滴眼藥水。”

“啊？”

姜汶池聞言笑出了聲：“那你怎么不早說啊，我給你滴不就行了。挺大個人了，怎么還害羞。”

姜汶池說著就起身朝李翊然走了過來，李翊然卻仿佛害怕姜汶池似的，滑著轉椅的輪子連連后退：“不不不，真不用小姜，哪敢勞煩你啊，我一會兒我練練，我自己試試……”

姜汶池疑惑地：“怎么就不能勞煩我了呢？把我不當同事？”

“這肯定不是啊……”李翊然被姜汶池逼到墻角，急的口不擇言，雙手擋在胸口：“那什么，兄弟妻不……不是，男女授受不親！”

秦川提著兩袋宵夜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姜汶池氣勢洶洶地將李翊然逼到墻角，李翊然嬌花似的蜷成一團，大喊“男女授受不親”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