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中小///第五十九章收獲巨大,驚變倏生第五十九章收獲巨大,驚變倏生→
聚寶坊市,熱鬧非凡神鬼匯聚的西街。
一個人族少年正快步奔行,誰也不曉得,他那被衣物覆蓋的胸前、手臂、大腿、后背等處,竟都開始浮現出一顆顆鬼眼,且正在依次睜開。
每顆眼球內,都鐫刻著一個不同的字。
可見得是諸如“感”、“風”、“雨”、“皮”、“魅”等等,竟都是葛賢已擁有的天賦。
而在一顆顆還未睜開的鬼眼中,新的字眼,也意味著是新天賦正在凝聚形成……。
同時,葛賢軀體也正朝著鬼族轉變。
這過程中,這些鬼眼似是蠱惑般主動送來一些旁的好處和信息,莫名讓他產生一種類似頓悟之感:
“中大獎了!”
“我求的寶貝過多,所以給我的鬼炁濃烈到直接進入種族轉換這一步,那錢柜鬼本就是鬼族投放到俗世的邪祟之一,肩負著窺探、尋寶、發展鬼族下線等等任務,類似的邪祟還有許多。”
“不過看起來化作鬼族似也沒什么不好,非但即刻得不死之軀,享千年陰壽。”
“更不可思議的是,我所有天賦得以保留,同時還將產生一些新的天賦,就像是再次重生?”
“另外與其他法脈相比,鬼族之軀與人族最為接近,以我的天資若去了陰山,必可實力大漲,統御諸鬼……”
隨著這些秘辛傳來。
葛賢腳步,漸漸慢了。
其體內奔涌著的法力道炁,也朝著驚悚駭人的鬼炁轉變,一身精血,莫名變作漆黑之色。
眉心處!
一顆新生鬼眼生出,即將睜開。
內里也有字,隱約可見得是個“奴”字。
也就在這一刻,一道嘆息響起。
“失策了不是!”
“若不是要變成鬼奴受厲鬼驅使,說不定我就真從了,也當鬼族去,如今鬼族痛失一位英俊貨郎。”
葛賢心底,玩笑似說完這句。
體內早已蠢動的魅惑、采補二天賦,先后發動。
一顆顆鬼眼如遭重創,無法阻止的閉合消弭,一縷縷鬼炁也被扯入那無底旋渦之中。
隨著最后一顆也緊閉上,葛賢體內立時多出一團漆黑、猩紅二色混雜著的鬼炁來。
鬼炁所化異力,浮現腦海:
“鬼眼!”
“動用此異力后,可生出一顆鬼眼來,與鬼族投放于俗世的所有錢柜鬼共享部分視野,并擁有尋寶、洞察等效用。”
“持續七十二個時辰,之后散溢大半,留存百之一二。”
“若想要全部截留下來,須在此時辰內尋得一冊鬼族修行法,再湊一樣可用來入道的鬼族血肉……。”
明悟這些,葛賢面上并無多少喜色。
因他在化鬼、采補過程中,正好看見了那所謂的部分視野。
確切的說!
是受錢柜鬼控制的部分鬼仆、鬼奴視野。
數量之多,遠超葛賢之前的猜測。
“九千人!”
“不,是九千頭鬼奴。”
葛賢,神色復雜的吐出一個數字來。
在錢塘縣時聽過的一些傳聞,讓葛賢曉得“鬼族”是一個怎樣的種族。
與前世所知的那種鬼,并不完全一樣。
“這里的鬼族,更像是一種和人族相似,但截然不同的超凡種族。”
“它們無比兇殘,嗜血,毫無人性,且在它們的惡癖中,最常見的赫然是食人、殺戮這兩種。”
“它們中的一些高階厲鬼,一旦失控起來,動輒就是屠城屠縣,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相比那些精怪、邪祟、失控神靈……鬼族才是最被人族排斥忌憚和仇恨的異族。”
“偏生鬼族極其難覆滅,從遠古時代開始就與人族伴生。”
“每每到亂世時,它們便會出來肆虐,將某一處地界,乃至于一省之地都占據,變作比煉獄還要可怕的俗世鬼國。”
“僅僅只是一種錢柜鬼,就悄無聲息控制了這么多鬼奴……足夠印證,亂世正起啊。”
葛賢嘆息不已。
但也無法做什么,只記住這一份情報,隨后便開始收取好處。
他采補完體內鬼炁后,反過來也算成為了鬼族的細作間諜,算是“鬼仆”之一。
與其他鬼仆不同的是,他可以控制自己要不要分享視野給錢柜鬼,或是要不要被其控制,反過來錢柜鬼卻無法隔絕他的窺視。
某種程度上,他是在鬼族網絡中開了一個后門。
因了此,他已開始盤算著湊齊條件,再煉出一具“鬼族法身”了。
反正他已是多家細作,虱子多了不怕咬,再來一個鬼族也算不得什么。
也是正好,機會立時就有。
坊市西街,眾多邪祟、神靈造假圣地。
哪怕是修煉了“天眼通”、“透視瞳”之類術法,或是將“尋寶鼠”之類的異獸縫合在身的修士,進了西街,也要被騙掉底褲。
如今的葛賢,自是不一樣。
貨真價實,有內鬼給他通風報信。
約莫半個時辰后,葛貨郎滿眼喜色的走出西街,前去與白富貴匯合。
此時他腹中,那伏藏寶囊內,已多出了總共五樣新的寶貝。
分別為一張鬼皮、一柄寶劍、一葫蘆火丹,以及兩冊修行法,分別為《靈鬼小冊》以及《五鬼陰陽遁法》。
從寶物和修行法名字便可知曉是哪一類物事。
顯然!
錢柜鬼一開始就不懷好意,它給出的真貨信息都對,但西街內本來也不是百分百全假,幾個真賣家也是有的,自然對應的價錢只會高不會低,根本沒有撿漏的空間。
除了幾樣,能讓人化鬼的玩意。
不過葛賢正好需要,于是毫不客氣的拿了走。
“鬼皮出自一種名為‘欲色鬼’的特殊鬼族,可隨心變化,披上后,亦可得其鬼力,化作各種形體模樣。”
“靈鬼小冊,乃是鬼族的基礎修行法之一,修煉后可化為鬼族。”
“五鬼陰陽遁法,顧名思義,乃是一種鬼族專用遁法,入道后方可習練。”
“寶劍為某種法器,唐朝時所鑄,雖腐朽不堪,遍布鐵銹,但從我感知窺見的炁機來看,至少這劍對于鬼族、龍族都有著不小傷害,只需將之解封,就可得一柄可通殺世上生靈的強大兵器。”
“那葫蘆火丹,與寶劍乃配套器物,也被封印著,以鬼眼窺之,才瞧見是一粒粒蘊有濃烈火炁的丹藥。”
“這五樣物事,或許全部與鬼相關。”
“根本就是錢柜鬼的陰謀,尤其那張鬼皮,竟是可以挑選的,本也不愿選這欲色鬼,但挑來挑去,只有此鬼是很難生出食人、嗜殺惡癖的,便取了來。”
“我提出那交易,因我天賦所以被選中,還打算大力培養我?”
“若我沒有采補天賦,反客為主,而是正常化鬼……現下應該遵循著內心‘頓悟’,去尋一處僻靜地,修煉鬼法了……甚至若我沒料錯的話,寶劍、火丹的解封之法,就是我化鬼后的鬼血吧?”“好算計啊!安排的完完整整。”
葛賢眨眼間明白鬼族算計,于是不打算繼續停留。
先走為上!
正好白富貴也已解了惡癖,從東街而出。
剛見到葛賢,立刻就滿臉歡喜遞過來一個袖珍寶囊。
葛貨郎接過來,打開往里一瞧,頓時露出訝色來。
無他!
幾乎快塞滿了。
皆是各種能提純龍族血脈的物事,各種新鮮血肉,或是靈丹妙藥。
葛賢目測了一下,若是他全部都吃了,足可去沖擊蛻凡境。
當然,只是軀體罷了。
要真正蛻凡,需要的是后續修行法。
這一下,葛賢再次體會到了抱對大腿的好處。
如果他是一個獨來獨往的野修,哪怕再如何努力,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根本不可能湊齊這些。
如今,只是白富貴“寶癖”發作的副作用罷了。
即便給了這么大好處,這姐姐還覺得不夠,有些遺憾道:
“除了這些可提純血脈的靈丹靈肉,我本想著為你搜羅一番《應龍仙君寶卷》以及龍族能修煉的法術,可惜蓉蓉說那類寶卷極為稀罕,百年都等不到一回,不過她已記下我這要求,一旦出現優先給我送來。”
“至于那些法術,我瞧了瞧,威力都遠不如你修煉的喚水、招霧二術。”
“我們快快回轉大都,那里乃是大原朝修行法脈最為繁盛之地,當可補全你的缺憾……。”
兩人惡癖都已解,的確沒有再耽擱的必要。
修煉鬼身、截留鬼眼一事,還有七十二個時辰可考慮,絲毫不急。
于是在那沈蓉蓉熱情歡送下,二人離了聚寶山,再度上路。
又飛出去數十里!
途中,葛賢正聽著白富貴講解大都形勢。
突兀的,他顱腦炸裂般,感知中大量警兆席卷過來。
“正在被窺視……各種目光,妖術……全部帶有惡意。”
“弟弟小心,方圓百里內所有邪祟妖魔,忽然都鎖定了我們。”
幾乎就在白富貴警告出口時。
難以想象的一場襲殺,驟然爆發。
葛賢微微低垂龍首,親眼見得下方,后方,還有前方。
同時爆發一道道妖魔邪祟的炁機,隨后顯現出它們的真身,同時朝著他二人殺來。
它們的成分之復雜,令人側目。
既有煉了邪法的人族邪修,也有山中精怪,亦或是明顯異化墮落了的土地爺。
“發生了何事?”
“為什么要來襲殺你我?”
不管是葛賢,還是白富貴,此時都是一頭霧水。
他二人,為何會被這濟南路地界,眾多妖魔邪祟聯手襲殺?
總不會是先前在聚寶山上“露富”的原因吧?
雖然暫不曉得是因為什么,但不妨礙葛賢下死手,并以最快速度脫離圍殺圈。
他完全無視了,已殺至眼前的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邪修,還有一位渾身上下都纏著血肉藤蔓,舉著小山飛來的“山神”,一位仿佛是土地公和土地婆縫在一起的扭曲惡神。
這些個妖魔,最快前來。
明顯是得了什么訊息,被刺激的,臉上和眼中全是遏制不住的貪婪之色。
“霧來!”
“催眠!”
“雷煞!”
一套全新的組合技,瞬息被施放出來。
最先殺來的這些妖魔、惡神,一個照面就被幽暗漆黑的濃濃海霧所籠罩,分不清東西南北便罷,更又遭了天外灰眸的催眠襲擊,剛失去妖身控制力來不及奪回,下一息就是蘊著陰煞毒炁的雷霆炸裂。
頃刻間,就見那海霧抖了抖。
下餃子般,邪修全死,兩位只能在當地圈養幾個村鎮的惡神也遭受重創。
葛賢龍爪一探,徑將那縫合在一起的土地公婆抓起,而后龍尾一甩,風雨齊至,雷霆炸響,竭盡全力往前方逃遁。
按說這突發的第一重危機解除,葛賢該稍稍放松些。
正相反,此時他的顱腦中似要被攪成漿糊。
從未有過的,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濃烈的“危機預兆”,正轟鳴著。
這種感受,讓葛賢覺得自己隨時可能會死。
無法做出任何反抗,當場暴斃那種。
“這什么世道?”
“我沒有再惹誰啊?”
葛賢強忍著心頭驚懼,絲毫不顧及龍爪內那一對遏制不住惡癖而墮落的土地公婆死活,全力釋放催眠蠱惑之術。
下一刻,隨著重疊在一起的蒼老聲音。
葛賢和白富貴,都知曉了他們被突兀襲殺的緣由是什么。
“永生教!”
“新任靈欲大祭司耶律天正以及靈欲圣女,親自發布了針對我的通緝令?”
“還直接給出了我的模樣,人身龍身皆有,還有行蹤路線,與丞相脫脫之女在一起,目的地是大都……。”
聽到這些。
不止是葛賢大驚,白富貴也是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怎會這樣?
耶律天正搞砸了祭練紅丸軍一事,葬送了江浙行省內的永生教分舵,沒被永生教滅口就算了,還又成功晉升了靈欲大祭司?
他是如何做到的?
葛賢心頭滿是驚疑,而白富貴則好似想到了什么,吐出一道猜測來:
“永生教這一邪神法脈,全無法度,信奉利益第一。”
“耶律天正沒能煉出紅丸軍,但只要他能給出更多好處,付出更大代價,仍有可能晉升大祭司。”
“這奸賊娶了公主,加上與義父同拜的天樞上相,交游廣闊,知交遍布天下,若耶律天正將過往所有好友全部出賣給永生教……?”
“不,只怕還不夠。”
“那耶律玉燕能上位圣女,恐怕也參與了,而她能出賣的,只有她親娘所在的涂山氏狐族了。”
“好瘋癲的父女,我做了什么孽,至于一起來咬我么?”
葛賢仍有些不明所以吐出最后一句時,心頭悸動已如戰鼓般徹底轟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