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仙之主

第一百八十六章 順帝私生,驚悚尸癖

葛賢如今擁有應龍、鬼族、大角鼠、笑匪、廣成仙、翡翠喇嘛等等法脈,可用的神通秘術,多到葛賢一時半會都無法完全回憶出來。

而其中最為隱秘的,莫過于睡仙法脈的一些秘術。

比如那“夢游天地之法”,甚至可在一眾天外邪神眼皮子底下來回晃悠而不受侵害,這些俗世人族修士,自然連察覺都做不到。

不過此法剛施放出來,葛賢便心生感知:

偌大靈官司!

今夜,無人入夢。

如金光、湯漁、牛粽、祝炎、狄骨等五尊通神境強人,并其余蛻凡境私生子強者,竟都嚴陣以待,默默觀瞧著葛賢所在靈官寢殿,似是等待著什么。

而下屬的那些靈官、靈使,同樣面色肅然,動用了一些秘法,使自己不入夢。

甚至是那些站崗巡邏的兵卒,也都通過吃藥、自殘等方式,避免瞌睡做夢。

見此,葛賢不由得失笑,默默吐槽道:

“一群蠢貨,都被我那月母鏡嚇破了膽,以為我今夜會故技重施,又入夢去搞你們。”

“都什么檔次,除非是陳彩衣那般大美人,否則我還不稀得入夢催眠呢。”

“再說我若真要那般做,你們躲得了初一,還躲得過十五?”

動念時,他順便也瞧了眼陳彩衣所在寢殿。

這嫵媚蛇女,明顯也不愿意入睡。

只顯著自己“半人半蛇”,已是完全熟透了的身子,盤于暖榻,雙眸緊閉,繼續檢視著自己的心魂腦海,同時因為其中不斷浮現出的一些欲念和幻想畫面,而變得滿臉潮紅。

好半響,才睜開雙眸,疑惑費解道:

“緣何如此?”

“莫非我真到了動情思春的年紀?此是我的惡癖所在?”

“那少年郎,便是偉大蛇父對我的考驗?”

“若不能斷絕對他的欲念,蛇父之分身便不會降世顯圣?”

“要如何做呢?日后尋個機會殺了他么?”

彩衣夫人嘀咕到這句時,面色甚是復雜,殺意與欲念共存,實在別扭。

不過也可瞧得出來,殺意還是要多一些。

顯然她雖然沒能找出葛賢種在她心魂深處的“法種”,但已確定葛賢成為了她的惦念,自然也成了妨礙。

她執念極深,又受蛇父蠱惑,一心要孕育蛇人族滅世,確實也容不得自己對一個人族少年郎生出欲念。

“好家伙,這就要殺我證道了?”

“看來還是得多與之接觸,緩慢釋放法種,使其人性欲望回歸,時日一久,興許可取代那些執念?”

葛賢這念頭落下,便不再關注彩衣夫人。

再次,看向靈官司。

旋即入夢,又一次施放夢游天地。

這一回,他動用了占卜推演之法,心底念道:“吾欲求欲尋之人,須在靈官司內,須可為我所用。”

心念落下,幾乎是在瞬息,葛賢夢游身得了某種指引。

飄飄乎離了寢殿,掠過回廊,進入一處熱鬧偏殿之中。

此殿內,正有宴席。

在宴上享樂者,乃是十幾個瞧來威儀不俗,道行不弱的三品四品靈官。

瞧著皆為蛻凡境,炁機濃烈,各具神異,衣著氣度都非凡俗可比,不用想也知道都是有來頭的勛貴二代,或是那些神靈私生子的血脈后裔。

明面看來這些人都沉溺于美人美酒美食中,放浪形骸,無限歡愉。

但落入葛賢眸中,一切都無所遁形。

他們與金光、湯漁、牛粽、祝炎、狄骨這五人一樣,都緊繃著,戒備著。

享樂同時,也互傳神念。

卻不想,遭葛賢竊聽截取了去。

“那人今夜果真會動手?”

“他那般少年得志的人物,受了幾位大人的挑釁欺壓,今夜必要報復的。”

“袁大哥去赴任前就提點過,此子陰險狡詐,兩面三刀,從不喜正面廝殺,只擅暗處偷襲,想來呂不古和那群豬魔,就是一時大意受了他的蠱惑,被哄去那災龍山征伐,結果被他黃雀在后一鍋端了。”

“今夜是個好機會,一旦他再度祭出月母鏡,五位大人便可發難,誣陷他為天外邪魔,由不得他辯解先襲殺了再說。”

“呵,那人以為手中有俗世印、眾神譜就可高枕無憂,卻不知道老大人們連同陛下和幻妃,都瞧他不順眼,今夜已用計拖住了所有萬法神官,還用祭祀法,擾亂了萬法諸神的感知,保管他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甕中之鱉。”

“若他不動手,老實接受架空又該如何?”

“無妨,萬法大祭今夜開啟,持續數日,他若忍得住,陛下和老大人們也會用別的法子刺激他,若實在不行,便只能強行栽贓了,雖有些冒險,但想來萬法諸神不會為了區區一個靈官,而放棄整個大原朝,那小子還沒那個資格。”

葛賢竊聽到此,面上并無多少意外。

對于自己“大都公敵”的地位,他心知肚明。

心底嘿嘿一笑,并未多在意,只是默默嘀咕了一句道:“且瞧瞧,是你們這些魑魅魍魎有手段,還是我葛賢的秘法更妙絕。”

念頭未落,葛賢直接看向此次夢游的目標人物。

出乎意料!

乃是個化著淡妝,雌雄難辨的紅衣青年,也是殿內最為放蕩之人。

頂著一張妖艷面龐,扭曲放浪,似完全沉溺于歡愉中。

整個人,幾乎算是埋在了幾位美艷姬妾的雪白肉體中,雙手掏摸不止,后又變成凌虐般的力道,使得那幾個只著薄紗的美人發出哀嚎慘叫,叫聲又使得他愈加暴戾,不多時那幾個也有些修為在身的美人就被折磨成重傷。

這一幕,讓葛賢大感意外的同時,也讓殿內其他勛貴靈官們不由得皺眉。

自然不是同情侍妾,而是嫌他動靜大。

責難勸誡之語,接連傳來:

“元兔兒,伱下手輕些,這些美人兒都是我從歡愉樓買來的,個個價值不菲,你若折騰死了,須賠償我。”

“你也是浪費,生得這么好皮囊,偏生愛做這般辣手摧花之事,美人兒都怕了你,大都城內大大小小的青樓花樓,也都將你列入不受歡迎客人之中。”

“唉,倒也是怪不得元道友嘛,他惡癖如此。”

“元兄弟最好還是想辦法化解一番,似你這般惡癖時時刻刻都要發作的,只怕是很難晉升到通神境去。”

“不若還是回宮去尋陛下吧,好歹也是父子,哪里就放不下了。”

聽著聽著,葛賢嗅到了八卦味道,與順帝是父子關系?那應該是皇子才對啊,怎么在這里和一群妖魔勛貴二代們廝混?

另外,這等人,為何能為自己所用?

帶著疑惑,葛賢立時悄然施法。

這回,乃動用的是笑匪一脈秘術,此脈晉入蛻凡后,他便又得了幾種奇妙神通。

其中一術,喚作《照魂窺心法》。

當面照其魂魄,窺其心魂,諸般秘密便可一一寫入黃皮詭冊之內。

當然,須通過某種判定。

規則簡單粗暴:被照魂者,道行法力比施術者低就可。

很快的,葛賢得了答案。

再度看向那雌雄難辨紅袍男子時,也明悟為何夢游天地的占卜靈引,會認為此人可為他所用。

“元兔兒?呵,分明是元屠兒。”

“順帝此人,本就是個荒淫無恥的,早年還未登基時,他就經常淫人妻女,實乃色中餓鬼。”

“元屠兒之母,乃是大原朝禮部的某位元姓官員之妻,意外被順帝看中,尋了個機會將之奸辱,后誕下了元屠兒,那官員不敢聲張,還要好生養大……原本故事到此也就結束了,也就是個荒淫皇帝的私生子罷了,還因為順帝故意鎖了赤烏血脈,使得元屠兒空有好皮囊,卻無赤烏天賦,連成為皇室一份子的資格也無。”

“真正變故,發生在元屠兒長大后。”

“此時順帝與幻妃這對綠帽夫妻,已然勾搭成奸,在那宮中,每日都要耍弄一些超越人倫底線的樂事,便是大都城內的市井流氓,也覺順帝是個心魂變態不堪入目之輩。”

“因為元屠兒生得好,某日祭神,被幻妃看中,當天便將其淫辱,此后更屢次將其召入宮中……在旁人看來的樂事,在元屠兒這里,卻是無盡折磨,尤其幻妃和順帝為了取悅大歡喜女神,什么匪夷所思之事都做得出來。”

“誰而已不知曉元屠兒在那宮中經歷了什么,只是日漸暴虐,性情扭曲,就在他心生自盡之意時,大都內來了一位名為葵花道人的異人邪修,道行為通神圓滿之境,神通廣大,四處尋覓傳人,言說要授一冊來自天外他界的秘法《陰陽寶錄》。”

“初始有成千上萬人求授,但很快聽聞修行此寶錄,女子須關閉陰竅,男子須割舍陽物,以求得陰斷陽生,陽絕陰起的境界,且副作用極多,惡癖難忍,最終從者寥寥,且天賦都不合要求。”

“就在葵花道人失望時,元屠兒上門求授,天賦極契合,哪怕葵花道人很快離去,不在其身邊教授指導,只靠自己也在短短數年中,將《陰陽寶錄》修煉大成,晉入蛻凡境。”

“當然,他也因為割去陽物,在幻妃處失了寵,不再被召。”

“外人看來,元屠兒已走上另一種邪修道途,只是算不得多光明,惡癖每日都發作,非但以后晉不得通神境,很可能在未來某日,直接暴斃了去。”

“實則這些是元屠兒故意為之,乃是自污。”

“那《陰陽寶錄》的確不是仙修正法,但卻是從正法修改來的,并非邪術,煉成后也不會有那般嚴重的惡癖,甚至也有法子將陽物再催生出來……但元屠兒不愿,他心魂中倒的確滋生了一道執念。”

“想殺了順帝和幻妃,并將后宮中的一切污穢,全部掃清?”

窺視到此,葛賢不由對元屠兒生出一絲欽佩來。

此人出身不好,自幼無人關愛,成年后又遭逢大變,在那后宮中飽受折磨。

為了復仇,主動舍了陽物便罷。

還自污與這群妖魔廝混,只為了一步步往上爬,蟄伏暗處,以尋得一舉毀滅順帝幻妃乃至于整個大原朝的時機。

最關鍵的是,他無一個幫手,只孤身一人罷了。

“區區蛻凡境,倒是真敢想,也真敢做啊。”

“也好,能屈能伸,心志堅韌,極適合擔任我麾下靈官。”

葛賢感嘆著時,心頭已有決斷。

此人,他要了。

定好后,葛賢并未動作,與之相談。

而是循著夢游指引,又去尋第二個目標。

沒錯!

盡管這靈官司內,全是妖魔邪修,勛貴二代,還都是兇人強人。

但可以為他所用的,卻也不止是“元屠兒”一個。

片刻后,葛賢的夢游身出現在了另一處偏殿。

殿內是熟悉的飲宴場景,群魔亂舞,沉溺享樂。

而葛賢此時所注視著的目標人物,卻是個存在感極低,真可說是平平無奇的普通老者。

其一身灰袍,在宴席末端,一臉笑瞇瞇,自顧自飲用著某種好似由鮮血釀成的血酒,身前桌案上是珍饈美味,左右兩側也有薄紗美人,但他拿來“佐餐”的,卻好似是滿殿的同僚一般。

葛賢在身側看得分明,這老者看向一眾妖魔勛貴的眸光中,分明有著某種欲望。

占有欲!

這結果,讓葛賢立時又來了興趣。

毫不客氣,再施《照魂窺心法》。

眨眼間,其頗有些詭異的根腳來歷,便都寫在了黃皮詭書之上:

“黃靈顯!”

“本只是一個普通人族男子,但身上似有某種驚悚霉運,自幼便會吸引來各種邪祟,或是親近,或是欲加害,但每次都失敗,反而是害遍了他身邊的人,至親好友乃至于路人鄰居,稍稍與他有些關系,就會被各種邪祟所害,死于非命。”

“因從小到大,直至到老年,近百年來的可悲遭遇,他無比憎惡俗世中的邪祟妖魔等等惡物,為了消滅它們可說是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嘗試過多種法脈,但因為天賦不合,屢次失敗不說,步入老年后,還使得自己被多種惡癖纏身。”

“眼看著即將徹底殞命時,他誤打誤撞得了一樁機緣,拜了天外一尊詭異邪神。”

“那邪神消解了他身上所有惡癖,助他入道,短短一年時日便晉入蛻凡圓滿境,隨時可能入通神境。”

“但因為那邪神,他也生出了兩種獨特惡癖。”

“收集癖!”

“縫合癖!”

“他收集的不是寶物靈物,而是尸體,各種邪祟、妖魔以及墮落修士的尸體,不限男女老少,符合條件便都想著收入囊中。”

“至于縫合癖……!”

看到這里時,葛賢不由得睜開法眼,去窺視這喚作黃靈顯的老頭之本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