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醫

第45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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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上)

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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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班子的人都化了妝,怎么認定這兩具尸體就跟行兇的殺手有關呢?會不會是誤殺?或者根本就是別的江湖人的恩怨,跟常金祥無關?”沈財說道,其他書友正在看:。。

“老廖就說了這么件事,他也沒說衙門要拿這兩具尸體怎么辦,就說照規矩該驗的驗,該埋的埋,不要往外傳,現在長風鏢局上下所有人都一腦門的熊熊大火,誰知道他們一個激動,腦袋發傻,干出什么蠢事來。又沒有任何證據說這兩尸體就是刺殺常金祥的兇手之二。”馬三把廖誠說過的話竭盡所能地倒了個干凈。

“是啊,沒有他們的武器,不能作傷口比對,就不能證明這兩尸體跟那案子有關。但這現成的尸體,卻可以告訴我們是怎樣的武器殺了他。如果我的實驗能成功的話。”顧念總算插了一句嘴,表達了她的意見。

“怎么樣?小顧,昨天做實驗了?有什么心得?”沈財等人轉移了熱情。

“唔,才剛進行第一步,暫時還沒有值得一說的心得,要是我今天的實驗能成功的話,明天我就有心得了。到時一定和大家分享。”顧念笑瞇瞇地應承道。

“你是真想用拓鞋印的方法來拓傷口?”

“嗯,我已經找到一點門道了,明天告訴你們。”

“嘿,讀過書的人腦子就是活絡,要是真能行,沒準兒讓人留上了心,你也能混碗公門飯吃。”

“呵呵,見笑了,哪敢幻想這么美好的事。”

“哎,這叫什么幻想。老廖那是什么人,他要是說句好,小顧,你還真有可能吃上正式的公糧。”

“喲,那我這實驗還非得成功不可了,我一定好好努力,好看的小說:。”

沈財大力拍著顧念的肩膀,鼓勵了幾句,眾人就換了話題,聊起了別的。。

一上午只收了一具凍死的老乞丐,驗尸完畢后。顧念下班,到家里,啞姑已經照她吩咐買了半爿豬肉放在室外凍著。

吃過午飯后,顧念開始了她的第二輪實驗,搬了一張桌子放在院子里。擺上豬肉,拿來廚房里所有的刀具,使盡力氣。沒有章法的一通亂戳,戳得皮肉上面坑坑洼洼地全是大大小小的刀口,還不忘用毛筆在每個同類傷口旁做上記號。

然后她放下刀子,在屋里調了濃度不同的石膏漿。灌進竹水槍里,再一個個打進那些刀口中。繼續放在室外等待凝固,轉身顧念換了衣服,出門給病人換藥。

今天她回來的早些,實驗尚未完成,她一會兒在藥房弄些藥,一會兒又出來醫治幾個意外受傷的街坊百姓,忙完一輪想起她的實驗來,再過去一看,有些刀口表面的石膏漿又硬又干,估摸著里面也都凝固好了。這才用個鑷子一個個夾了出來。

將這些模型與刀具逐一比對,刀刃刀背都嚴絲合縫,她也找到了合適的水粉比例。不用等太久,又不會干得發硬發脆難以取出。

顧念收好她的實驗用具。用過的那半爿豬肉她就不管了,讓啞姑自行處理,是自己吃還是送人隨便。

啞姑看著變成這樣的豬肉有些犯難,自己吃嘛太多,送人嘛,這么慘不忍睹的豬肉哪里送得出手。

唐大嫂倒是勸啞姑不用擔心,她回去問了她的鄰居們,沒一會兒,呼啦啦來了一群大媽大嬸,自帶刀具,自己動手,等顧念在房里把她的東西都擺弄好,出來洗手時,發現那一大塊豬肉只剩了啞姑手中的一塊適合做蹄膀的大肘子,其余部分全讓大媽大嬸們瓜分干凈了。

顧念很滿意,吩咐啞姑明天就做蹄膀吃,放點霉干菜,其他書友正在看:。

次日,顧念帶著她的實驗成果和工具展示給了義莊眾仵作們,大家聽得來了興趣,沈財爽快地給了一包石膏粉,其余人把那具尸體搬到驗尸臺上,顧念調好了漿水,手持水槍演示給大家看。。

顧念雖然找到了她滿意的水粉比例,但現在天寒地凍,蒸發量小,仍然需要一段等待的時間,于是這段時間里,眾人就在暖和的后堂,吃茶聊天抹牌,玩個不亦樂乎。

小半個上午過去,大家回到驗尸房,檢驗倒模效果,顧念用鑷子小心地把凝固成塊的石膏模子一塊塊夾出來,并在上面用炭筆做上數字記號,好與傷口比對。

沈財他們將這些模塊分類擺好,長度短小的模塊暫放一邊,那些深而長的模塊再去與尸體身上的傷口對照,找出哪些是使死者大出血的致命傷,哪些只是打斗中劃到的輕傷。

傷口倒模做完,獲得了更多數據,驗尸文書上自然要增補相應的內容,好在顧念還沒動手寫材料,她懶了兩天,只是把手上現有的記錄整理了一個草稿。

“哎呀,小顧,你行啊,竹水槍還能這么用啊,這么一弄,判斷死者的死因就更容易了。”沈財站在尸體旁,雙手各拿一個模塊,哈哈大笑。

顧念低頭忙于抄下最新記錄,聽見沈財說話,頭也沒抬,“這不是事有蹊蹺么,給逼出了這么個法子。這事現在雖然還是秘聞,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要是衙役再送來有同樣紋身的尸體,百姓們遲早會聽到傳聞,傳聞要是變成謠言,府臺大人的年終考績可就危險了。”

“誰說不是呢,老百姓要是聽說了這么恐怖的案子,能不人心惶惶么,馬上就到臘月了,離過年沒幾天了。”沈財放下模塊,讓手下把尸體用草席裹好拿下去,擇日下葬。

結束了當天的工作,顧念下午在家忙完正事,就呆在書房整理文書草稿,申初左右,錢滿貫來找她,好看的小說:。

“顧老弟,你在家呢?”

“錢大哥,隨便坐,稍等一下,我這馬上就好。”顧念招呼了錢滿貫,又埋首于工作中。

錢滿貫獨自一人喝了半杯熱茶,顧念才放下紙筆,用鎮紙壓好,疲憊地伸了個懶腰,晃晃酸痛的脖子,起身走向錢滿貫,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捧起有些微涼的茶水大喝了幾口。

“老弟工作繁忙啊,我來得不是時候?沒打擾吧?”錢滿貫客氣地笑道。

“哪能呢,正等著大哥的消息呢,就怕你不來。”顧念擺擺手,放下茶杯。

錢滿貫跟著放下杯子,從懷里掏出顧念留下的那個字條擱在茶幾上,“本來昨晚上我就要來的,結果收到你的字條,說義莊又收到一具有同樣紋身的尸體,所以我就直接回去了,跟前輩們再仔細打聽了一下。”

“嗯,是的,我們懷疑這個紋身是什么幫派的記號,仵作們都沒見過,猜測可能是新生幫派。”

“刺青紋身這種東西,如果是各人喜好的話,沒有兩個人的紋身圖案是一樣的,何況還是出現在同一部位,哪怕是那種只能紋在前胸或者后背的大幅圖案,像老鷹啦猛虎之類的常見圖案,細節上也是有差別的,喜愛紋身的人都很討厭跟別人重樣。但幫派記號就不一樣了,多長多大多寬甚至用什么顏料都有講究,所以這兩具尸體很有可能是某個幫派成員。”錢滿貫首先肯定了仵作們的猜測。

“嗯,我們討論的時候也是這么想的,那么大哥知道這是哪個幫派成員嗎?”

“有個猜測,但是不能確定,除非又有新尸體,而且新尸體上的長槍圖案變成兩個叉,就像魚叉那樣。你見過嗎?有一種魚叉的鉤子是兩根的,一根長一點一根短一點,不是對稱的,。”

“哦,我大概知道是哪種樣子了。這是知名幫派?什么來頭?”

“這個幫派叫沉沙。殺手幫派。專干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活兒,據說在道上的聲譽很好,只要接了委托,不惜一切代價也會辦妥,只是事后委托人要付更多錢而已。但請得起殺手的,也不是缺錢的主兒。對吧?”

“那是,委托人不缺錢,缺錢就不請知名殺手幫派了。我想他們的口風一定很緊?”

錢滿貫大大地點頭,“緊到有了名號之后,沒人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里。”

“他們還挺注意保護自己,外面肯定有接頭人負責接任務。”

“干他們這行的都有聯系人,但目前,就他們最神秘,愣是不知道他們平時在哪歇腳在哪停留,神不知鬼不覺。不像其他的殺手組織,年頭長了,賺多了錢,總會在哪建個老巢總壇什么的,買些有潛質的孩子訓練成下一代的殺手。同時江湖人也會找上門去,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官府再時不時的圍剿一下。僥幸沒滅的話,組織的名氣就會更大,會接到更多的生意,會招徠到更多的好手投入門下壯大勢力。”

“我一直以為老巢總壇這一類的地方應該是嚴格保密,分壇分部什么的,抄了就抄了無所謂。老巢的具體位置要是讓外人知道了,豈不隨時都有被掀翻的危險,還有人上門委托任務嗎?”

“不可能一直保密下去的,總會有走漏消息的一天,只是時間長短而已,他們既然要在江湖上混,要吃喝撒睡,要培養新一代,要和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等打交道,要是再算上組織內部的人員更迭政治斗爭,再怎樣堅實的鐵板都會產生裂縫,有了縫隙,就有了可鉆的空子,就不可能嚴守住所有的秘密。一開始,一條兩條的小消息可能不引人注意,可當時間久了,小消息積攢多了,再怎么了不起的秘密都要曝光于光天化日之下。到那時,差不多這個組織就走上瓦解覆滅的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