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題模式:
大體老師,浸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尸體,醫學院都有。
劉丹與高陽學習成績本來就不怎么樣,若非高陽家中有關系,兩人甚至連擔任護士的資格都沒有。
“誰挖了我爺爺的墳?”
陳平安面沉如水,下意識攥緊拳頭,星眸射出一道寒芒。
挖人祖墳,這得多大仇恨?
“平安老弟,此事我會盡快查清,給你一個交代!”
見陳平安臉色難看,王佐只能如實安慰,別過頭掃了一眼車窗外,濃眉蹙成一團。
很快,車子開到北海邊緣的盤龍山。
現場六扇門工作人員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四處查看拍照,旁邊還有人在給釣魚的小老頭兒做筆錄。
“頭兒,不對勁啊。”
王佐一下車,一名督查員跑了過來,神色怪異。
“走,看看去。”
王佐點了下頭,帶著陳平安趕了過去。
陳龍象的墳墓旁邊有一棵足有水桶粗壯的歪脖子大柏樹,巨大的樹冠下,適合乘涼。
只是,此刻墳頭石隨意散落在旁邊,漆黑的大棺材裸露在空氣中。
四周看不見腳印,也看不見有任何鋤頭鏟子挖掘的工具。
一旁的棺材蓋從中間破開,斷成兩截。
“現場搜集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就像是墳墓突然爆開一樣。”一名督查員低聲道。
只是聽到這話,讓人后背直冒涼氣。
“平安老弟,你爺爺當年是火化,還是直接土葬?”王佐也看出了不對勁。
如果有人挖墳泄憤,墳墓四周為何一個腳印都未曾留下?
“土葬。”
陳平安如實回答。
“嗯?那就更奇怪了。”
這時,旁邊一名法醫接過話茬,擰著眉頭道:“如果是土葬,尸身必定腐敗,血水融化會沁入棺材地板,血肉腐化會沾著衣物,可這口棺材內,干燥無比,更沒有血肉腐化的跡象。”
“這種情況,只有死者火化,骨灰裝入棺材中才有的現象,你確定自己沒記錯?”
法醫皺眉看著陳平安。
“要不打電話問問你父母?”王佐也提議道。
尸身直接裝入棺材,跟火化后裝入棺材完全不同。
“不用問了,我百分之百確定,我爺爺是直接尸身入棺的,我就在現場,豈能不知?”
陳平安緩緩搖頭,額頭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字。
法醫能察覺到的,他也察覺到了。
棺材怎么會如此干凈干燥?
“那現在你看怎么辦,需要通知你父母過來一趟嗎?”王佐也為難了。
“不用通知,棺材復原吧,我需要好好捋一捋思緒。”
陳平安搖搖頭,四處掃了一眼,將王佐帶到一旁。
“王老哥,此事勞煩你幫我保密,這里面有蹊蹺。”
棺材打開的一瞬間,陳平安腦子里忽然想到那個陌生男人打來的電話。
——挖開你爺爺的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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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已經脫離了掌控,脫離王佐的管轄范疇!
陳平安需要好好捋一捋思緒。
“保密沒問題,不過這件事情沒給你辦好,老哥心里過意不去啊。”王佐有些臉紅。
堂堂六扇門大總管,居然連個小案子都辦不好,真特么丟人!
“將來有需要我斷然不會跟你客氣,但這件事情必須保密,我不想父母跟著擔心。”
“行,那我安排一下,讓人拍下照片,然后將墳從新弄好。”
“好,有勞。”
陳平安點點頭,等王佐一走,摸出手機找到那個陌生號碼,正要打過去,電話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是你干的?你在威脅我?”
陳平安如同鷹隼一般冷厲的目光掃過四周,可惜,沒有一個人有什么異樣。
自己就像是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一樣,仿佛每一個舉動,都被人盯著!
“威脅你?想多了。”
對面男人的聲音慵懶中,透著不屑一顧,隨后用毋庸置疑的語氣道:“我在軒轅茶樓等你,唔,給你半個小時,動作快點。”
說完,男子便直接掛斷電話。
“草!”
陳平安爆了粗口,跟王佐打了聲招呼,借了一輛車,便直奔軒轅茶樓。
軒轅茶樓,位于海邊的一個小茶樓,陽光、沙灘,還有比基尼美女,然而,陳平安無暇欣賞,車剛停好,便四處張望。
“這邊。”
一個穿著紅白花褲衩的中年男人沖陳平安招招手,一咧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陳平安瞇眼走了過去,他從男人身上感覺不到任何勁氣波動,但是,男人卻帶給自己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落座后,陳平安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男子。
男子年紀約莫四十歲出頭,中等身材,皮膚略黑,板寸頭顯得很精干,一雙倒三角的眼睛,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男子的打扮又很隨意,地攤邊上的T恤,沙灘褲,人字拖,看上去更像是公園里退休的老大爺。
男子一直沖陳平安露出微笑,這笑,更像是嘲諷、戲謔。
“喝點什么?自己點,我請客。”
男子瞇眼笑道。
“說重點!”
陳平安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是誰?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葫蘆島磨礪三年之久,除了父母、蘇暮雪之外,陳平安幾乎不會生氣,不會跟人較勁。
但,這一次陳平安是真動了殺心!
“你可以叫我一聲天叔,我說了,我就要一樣東西,七星盒。”
天叔也很痛快,沒那么多彎彎繞。
“可我根本沒見過七星盒,我翻遍了爺爺留下的所有遺物,什么都沒找到,甚至,我爺爺的墳都被王八蛋給刨了,我上哪兒找去?”
陳平安后槽牙咬得咯咯響,若非旁邊有人,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會當眾殺了眼前的男人。
“你不用陰陽怪氣,你爺爺的墳不是我動的。”
天叔淡淡搖頭,忽然挑了挑眉頭,“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爺爺自己從墳堆里爬了出來呢?”
“你說,有沒有可能,他根本就沒死呢?”
“你放屁!”
陳平安勃然大怒,“我爺爺當初在我面前咽氣的,我能不知道?絕汗如油,我親自給爺爺穿的壽衣!”
“呵呵,你啊,還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