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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掌門,您找我?”
在白夜的帶領下,玉飛龍邁進瘋道士姬長歌的院落,還沒進門,便嗅到一股濃濃的中草藥味兒。
姬長歌,除了要處理白玉京各種繁瑣事務外,其本人最大興趣便是煉藥。
“飛龍來了,坐吧,白夜,你也坐。”
姬長歌滿臉彌勒佛一樣的燦爛笑容,樂呵呵邀請二人坐下,哪里有身為白玉京副掌門的嚴肅?
哪里有對陳平安的咬牙切齒?
甚至,胖乎乎的姬長歌根本不像道士,更像一個不守清規戒律的胖和尚。
“來來來,喝點菊花茶敗敗火。”
斟滿茶水,姬長歌笑呵呵推了過去,笑得人畜無害。
不過,玉飛龍聽聞“敗敗火”三個字后,眉頭一鎖,面露不悅。
玉飛龍看了看姬長歌,懷疑他在陰陽怪氣。
白玉京誰不知道,自己喜歡王有容,早已將其視為自己的女人?
白玉京誰又不知道,自己在陳平安門外守了三日,自己的女人也在陳平安房間呆了三天!
頭頂的顏色與大草原融為一體。
“謝姬掌門。”
玉飛龍深吸一口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菊花茶的味道并不順口,但姬長歌的面子必須要給!
“不用客氣,我可從沒拿你當普通子弟看待,我拿你當同事看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姬長歌笑呵呵看著玉飛龍,翹起二郎腿,手指頭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
“承蒙姬掌門看得起,我還有很多不足,還需……”
玉飛龍心中一動,但臉色平靜,非但沒有狂喜,相反更謹慎了許多。
從九層通天塔出來后,龍門飛將便有人將白玉京近期發生的重大事件,匯集送到玉飛龍面前。
陳平安與蠻牛阿爾扎以命相搏,當著眾人的面,痛斥、怒罵姬長歌,姬長歌更是不顧及身份出手,將其打傷。
若非圣女白如雪及時趕到,陳平安早已斃命。
姬長歌與陳平安之間有仇。
他這番話有拉攏自己的意思,也有拱火的嫌疑,但并不比姚宏高明多少。
“你的確需要努力,因為你最強的對手,即將出現了。”
姬長歌搖晃著翹起的二郎腿,意有所指地瞄了玉飛龍一眼。
“姬掌門,開玩笑吧,玉飛龍可是白玉京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子弟,如今已是半步陸地仙強者。”
一旁的白夜跟著唱起了雙簧,一邊打量著玉飛龍神情變化,一邊道:“除三大掌門外,誰是玉飛龍的對手?”
“誰?呵呵。”
見玉飛龍沉著不吭氣,姬長歌繼續拱火,“那個剛剛搶走他女人的狗東西陳平安!”
“格嘰格嘰!”
玉飛龍依舊不吭聲,只是用力攥緊拳頭,眸光閃爍著濃濃恨意。
好嘛。
他這個白玉京第一子弟,未來掌門接班人,本該光芒萬丈,受人擁戴景仰,如今卻淪為了笑話。
全白玉京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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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容進入陳平安房間呆了三天,啊啊啊叫了三天!
具體發生了什么,沒人看見,但都心知肚明。
如今,他這個第一子弟成了笑話,成了綠帽王!
“他?陳平安?”
白夜故作驚訝、不屑,“他一個大宗師巔峰小垃圾,宛如螻蟻,連給玉飛龍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他憑什么成為玉飛龍最大的對手?”
“憑什么?呵呵。”
姬長歌呵呵冷笑,眼角余光將玉飛龍鐵青的臉色,全部看了去,心想,到底是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
“因為他有圣女罩著,因為他是陳龍象的孫子。”
“陳龍象的實力毋庸置疑,可他畢竟死了!”
白夜神情激動,“陳龍象再強,可他為了成為天下第一,吸干了陳家所有的……”
“你憑什么認定他死了?就憑一座孤墳嗎?”
姬長歌打斷道。
“我去現場勘察過,里面絕對埋著一具尸體……”
“那你如何肯定,尸體就是陳龍象的?”
姬長歌又問。
“我……”
白夜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天下第一,是那么容易死的嗎?就算陳龍象死了,我說過,陳平安還有圣女罩著,圣女與陳龍象什么關系,不用我說了吧,這在白玉京其實不算秘密了。”
看了看兩人,姬長歌聲音再起,“其實,哪怕沒有圣女罩著,陳平安依舊會混得風生水起。”
“甚至,在一夜之間成為白玉京最強子弟,超越你玉飛龍,你信嗎?”
“我,不信。”
玉飛龍迎上姬長歌銳利目光,緩緩搖頭,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蕩起一抹不屑。
他也是天之驕子!
他也是神農山下玉家天才!
與陳平安相比,他哪里菜了?
“不信?呵呵!”
姬長歌根本不在乎玉飛龍說了什么,只要他張嘴,便決定了他們接下來的合作,勢必成形!
姬長歌緩緩站起身來,在院子里來回踱步,在玉飛龍與白夜,快忍不住的時候,這才張口。
“你們可知道,秦掌門為了陳平安的傷勢,將龍元給了他了?”
“什么?龍元給了陳平安?”
聞言,白夜大驚失色,震驚的連聲音都跟著發抖。
“什么是龍元?”
玉飛龍卻是皺起眉頭,一臉疑惑。
“你跟他解釋吧,我就不說了。”
姬長歌看了看玉飛龍,沖白夜道。
白夜沒兜圈子,面色凝重道:“龍元,又名龍珠,乃是龍的本源之力,是龍的根本,相當于古武高手的丹田。”
“龍元靈力,浩瀚無邊,有龍元相助,秦掌門的實力才能始終維持在一個高度。”
“也就是說,陳平安出關的時候,實力可能與秦掌門旗鼓相當,你,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龍元?龍珠?”
玉飛龍眉頭緊鎖,狐疑地看著兩人,“你們在講神話故事嗎?這世上哪里有龍?”
“龍,既然如此強大,它的丹田(龍珠),又怎么會被凡人奪走?”
“就知道你不相信。”
被質疑姬長歌也不生氣,只是淡淡道:“現在已經有很多小學生懷疑,是否真有螢火蟲的存在了,你沒見過龍,不相信我可以理解。”
“姬掌門,我沒有不信你,只是,只是太過匪夷所思而已。”
玉飛龍自知失言,連忙道歉找補。
“可以理解,畢竟心愛的女人被人搶走,誰不難受呢?”
姬長歌兩手一攤,看似寬慰,實則又在玉飛龍心窩子上捅了一刀,添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