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引春歸

第一一二章 真假托孤

雁引春歸第一一二章真假托孤

第一一二章真假托孤

(端午節快樂,大家少吃粽子。多吃水果,健健康康,我在門口掛了艾葉和菖蒲,遙遙地祝福大家!)

當內監掀開門簾子時,蕭永夜微微拽著她的手,領著她進了內殿,內殿里此時一片燭光搖曳,但宮殿太大,那些原本照明的燭光,卻只襯得殿里更加的幽暗。蕭永作緊了緊她的手,似乎在安她的心一般。她抬頭回以一笑,她卻是不擔心的,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擔心只怕也沒有用。

她看皇帝在床上坐著,遠遠看起來倒和平時一樣威嚴,穿堂的風從外頭偶爾吹進來,把燭火吹得不住跳躍,讓皇帝本來威嚴的臉上,顯出一些莫測的神色來。

當她們跪拜在地的時候,皇帝揮了揮手嘆氣:“永夜、雁兒,都起吧。來人……賜錯。”

皇帝的聲音也明顯比平時要小些了,平時雷炸濤驚似的,今天聽起來越真是幽如嘆息了。蕭永夜沒有開口說話,她也靜靜地坐在一邊。

這時皇帝看了過來,首先是看蕭永夜,而后又越過蕭永夜來看她,眼睛里有一些讀不出意味來的東西。看了會兒后,皇帝才開口說:“永夜,若是朕去了,太子繼位,你可愿保他?”

顧雁歌側臉看了看蕭永夜,發現他倒是很坦蕩,皇帝的話聲一落,他就拜倒在地上,說:“皇上,您一定會萬世千秋,臣無能,不敢言保太子之事,只明白一個忠字,皇上但有吩咐,微臣愿肝腦涂地,以謝皇恩。”

皇帝看了眼帝邊的內監,內監連忙上前把蕭永夜扶了起來,蕭永夜站起來時皇帝說:“永夜,朕知道你是個忠臣,你也是朕留給太子唯一的底牌,闊科旗不可靠。回屹在邊虎視眈眈,津洲候也不安份。眼下也只有你,朕能托付了。”

顧雁歌有些不明白皇帝在想什么,開始要給蕭永夜封王,現在又隱隱有交托天下的意思,似是把蕭永夜看成是托孤之臣了。她正想著的時候,就發一皇帝的眼神又掃到了她這里,連忙正襟坐危地端正身子低下頭。

“皇上,臣無德無能,且資歷尚淺,皇上將守護江山社稷之事交給微臣,微臣實在受之不起、論資排輩,其以瑞王為重,再以下有各文武老臣,微臣不敢越矩。”蕭永夜這時也回答得中規中矩,這時候,說錯一個字,都可能是殺身之禍。皇帝嘴里說著要托孤,可你真敢接下來,皇帝也少不得會對你“另眼相看”。

“雁兒……”皇帝忽然叫起她來,她一抬頭。皇帝又微微笑著說:“雁兒,勸勸永夜吧,朕不單是看中了他的忠勇威武,也是因為雁兒,有雁兒在永夜身邊,軍心當向,天下可定。”

……顧雁歌迷惑著看向皇帝,她有這么重要嗎,軍心向、天下定?就算是一國之君也不一定能做到,更何況她這樣的小女子:“皇上,托孤之臣必是德高望重的老臣,您托孤永夜,不是讓太子和永夜都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之中么?”

“老臣,德高望重……哈……都是些油里泡出來的,和稀泥的本事有,爭風頭的本事也有,獨獨缺的就是德高望重。朕之所以不托老臣,而托付給永夜,正是因為永夜正當壯年,有闖勁卻不至沖動,穩重卻不至陳腐。永夜,這是圣旨……”皇帝顫顫微微地把話說完了,而最后一句話卻像是榔頭,重重砸了下來。

顧雁歌這會兒就是不看蕭永夜,都知道蕭永夜不會再拒絕了,君臣父子,人倫五常早就烙在了他們骨子里。而且蕭永夜這人天生的責任感,也天生的閑不住,這戰場遲早是要回去的。封王又如何,恪親王當初還是領著王爵上的戰場呢。

蕭永夜果然沒有再拒絕,但答應得也并不輕松,長長地嘆了幾聲后,才并不算痛快地叩頭領旨:“微臣謹遵圣旨,不負所托。”

“雁兒,熒……交給你可好?他們不會聽任何人的,太子壓不住他們,永夜將來也顧不上他們。”

聽了這句話,她的心猛地跳了幾下,皇帝是真病還是假病,這莫非是在借她的手來收服熒……雖然那個熒是假的,但據回屹王那頭傳來的消息,說是比真的還能唬弄人。抬頭多看了幾眼皇帝的病容,又半點不似做假:“皇上,雁兒只是一個閨中小女子,熒……雁兒怎么管得來,皇上還是交給旁人去辦吧,雁兒可不敢的。”

皇帝的目的想來也不在于此,顧雁歌這時候也沒工夫細想,她話說完后,整個大殿里安靜了下來。許久之后才聽得皇帝一聲嘆息,輕聲說道:“雁兒啊雁兒。那個說‘誰道女子不如男’的雁兒呢,你當初還說過若生做個男子,將帶鐵騎踏平四夷嗎?如今嫁了大英雄,反倒是小兒女起來。”

“雁兒本就是個小兒女,那是從前不懂事兒呢!”顧雁歌真是覺得奇了怪了,怎么她現在覺得說句話都困難呢,這氣氛還真不是一般的凝重。

皇帝笑了笑,似乎是被顧雁歌的話逗樂了似的,笑了會兒才說道:“罷了,你不喜歡,朕也不勉強。那就交給承憶吧。他雖是庶出,但橫豎也是恪王弟一脈,熒也該會聽他的。只是還需要你這做姐姐的從旁多監督,他年歲還小,有些事兒做不了主。”

噢,原來是這樣,繞來繞去,其實就是為了把熒交到自己兒子手里。難道不覺得很冒險嗎,一個丟棄多年的兒子,這時候能一心向著江山社稷,能一心為皇室著想嗎?點了點頭,她還是應了皇帝的話:“是,雁兒不推辭,承憶是弟弟,一輩子都是,雁兒不會扔下他不管的。”

當然顧雁歌也低估了一干皇室兒女們,從骨子里帶來的榮譽感和歸屬感,她骨子里和他們一樣,可想法兒始終不一樣。

皇帝聽了似乎很滿意,又說了會兒托付、看重之類的話,就讓他們出去了。大殿外的皇子、公主們這時才被宣召,顧雁歌回頭看著魚貫而入的皇子、公主們,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轉身和蕭永夜一起往宮門走。

“雁兒,你剛才搖頭做什么,有什么不對嗎?”蕭永夜倒是看得仔細。

她搖頭笑道:“沒事,我只是在想,現在他們還是兄弟姐妹,將來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寸土而起干戈,到時候刀兵相見還有骨肉之情嗎?”

蕭永夜默然,這樣的事歷朝歷代都發生過,當朝初年皇帝的四弟,也曾經大舉旗桿兒,要反皇帝,最后是恪親王出面鎮壓的。后來那位四王爺,一生郁郁,死在了京城一間小小的屋院里。恪親王為此至今愧疚:“雁兒,世事洪流,我們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我擔心你呀,這孤托得好了,你就是萬世之忠臣,如果孤托不好,你就是逆臣賊子。他們爭來斗去我不怕,我怕你受不起,你這一身耿直氣,處事也不夠圓融,要是……”她忽然停住了聲兒,因為蕭永夜的一根手指,已經按在了她的嘴上。

“雁兒,不要擔心,聽我說。就算皇上不托孤,到時候太子登基,內外若起紛爭,我與太子相來親厚,他想到的第一個人也必然是我。此時除了順水推舟,也沒有別的辦法,但是只要太子使其成為帝,他的眼光就不再只是親厚了。他不會把兵權交到我手上,指揮權更不可能,雁兒,太子如你所見的溫文,也有你不見的謀略。”蕭永夜不怕打仗,倒是怕有仗不讓打。兵權、軍權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從來就沒有重要過。

顧雁歌點點頭,眼瞟了瞟唇上的手指,還在那燙燙地壓著,眼角微微上揚,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一下。濕濕地舌清楚地感覺到了蕭永夜指上的紋路,略帶些粗糙,但顯得很有勁兒。

蕭永夜的手像是被燙疼了一樣,連忙松開手,但很快又后悔了,那濕濕軟軟的感覺多么令人悸動。他剛才怎么就驚得跟腦子里打雷追訴,飛快地就把手指抽開了,甚至沒來得及多感受一下那份感覺。

這么副后悔不已的表情落到顧雁歌眼里,滿足了她小小的虛榮心,嗯……她剛才那小小的舉動,對他而言,還是很有效果的嘛!

確實有效果,下一刻,她就被一雙健壯的手抱在懷里,快步如飛地奔進了馬車城。還沒在馬車里坐定,簾子一搭下,馬車才剛啟動,兩片溫熱滾燙的嘴唇就壓了過來,帶著深深地渴望,喘息著吹得她口里、心上都麻了。

“別這樣,在車里呢,會被人瞧見的。”

這個惡狼撲羊的姿勢還是很帥氣的,如果不是在大街道上,她……咳,會稍加抵抗,然后半推半就,然后再進行河蟹的內容。可是,她還沒臉皮厚到,那啥……當街當啥……

蕭永夜輕輕一笑,拉著她往懷里緊緊摟住:“晚了,街上沒人……”

她瞪大眼睛,可惜在黑夜里肯定得被忽視,滿嘴的抗議,最后都被含進了某人嘴里,然后變成了一串串低低的嗯嗯啊啊之聲……

(不河蟹的內容可以上場了,正在考慮是寫還是不寫呢,這是個問題……某個同學說,大大,乃寫肉文吧,你的肉比你的文好看……某弈大怒,俺買藝不賣身,想吃肉……咳……等我想清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