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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醫的隨身空間
第六十三章錦娘兄妹
那小姑娘看見了落依,一雙大眼睛里迅速的溢上了淚水,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落依面前,涕淚俱下,泣不成聲:“您是林神醫嗎?我終于找到您了,求您救救我哥哥救救他”
落依示意侍棋上前扶起那姑娘,自己走到那書生床前抬手把脈,片刻后又翻看了一下那書生的眼睛,臉色松和下來:“小姑娘你放心,你哥哥中的毒我能解,我這就給他開藥。”
說完先從空間里拿出一粒雪參丸,交給侍棋讓給那書生喂下去,自己走到桌旁,宇文琪急忙非常有眼色的親自為落依磨墨,落依笑看了他一眼,坐下來提筆寫下藥方,用大約四十錢的金雞尾和金銀花,另加少量甘草,水煎后一次灌服。寫好后交給隨后已經趕過來的林智讓去抓藥,交代完事情,這才轉身看向那姑娘,只見那小姑娘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生得非常清秀,一雙滿含熱淚的大眼睛機靈靈活,一身淡綠色的粗布衣服雖然破舊不堪而且沾滿污泥,但是從那姑娘溫文爾雅的言談之間可以看出,這兄妹兩應該出身于書香之家,家境可能貧寒,但肯定是識文斷字明理聰慧之人,落依微笑著問那小姑娘:“你們是哪里人?是專程來找我的?”
那小姑娘聽見落依問她,眼睛里又滾落出大滴的淚珠,膝蓋一彎又要跪下,旁邊的小春忙笑著制止:“姑娘快別跪了,我家小姐不喜歡人家下跪的,你有什么事就快說吧,能幫你的我們小姐一定會幫助你的。”
那小姑娘聞言含著眼淚,依然屈膝對著落依行了一個禮:“多謝林神醫救命之恩。”定了定神,這才抽泣著繼續說道:“我叫馮錦娘,今年十六歲,床上躺著的是我哥哥,名叫馮錦輝,今年十九歲,我們家住在離云州城不遠的臨江縣,我母親祖上是詩書世家,雖然家境貧寒,但家庭和睦,母親在十六歲的時候生了一場重病,被一個叫馮慶章的游方郎中救了下來,外祖父見那郎中年輕有才,遂招了他做上門女婿,成婚后父親在家六年,在我剛剛出生時父親就上京趕考去了,這一走就去了十六年,并且毫無音訊回家,我娘一個婦道人家只知道在家苦等,前幾年聽鄰村去過京城的人回來說,在京城見過我父親,但是但是我父親現在已經做了官了,而且重新娶了一個官宦人家的女兒,現在也已經兒女成群了,母親聞訊后整日傷心啼哭,已至于疾病纏身,纏綿病榻,直到前幾天,家里突然來了幾個人,說是我父親派人來接我們進京的,我娘和我們欣喜異常,不疑有他跟著就走了,沒想到走到了云州城外,我卻在無意中聽到了那幾個人的密談,原來他們根本不是我父親派來的,而是我父親現任的夫人派來的人,不知道怎么著她知道了我們的存在,她怕我們將來和他的兒女們爭奪家產,所以就假裝派人來接我們,然后好在半路上下毒害死我們好以絕后患,我聽到以后就每天提防他們,并想找機會逃跑,可是卻還是被他們在飯菜里下了毒,我母親當即被他們毒死了,我哥吃得少昏了過去,我則因為暈車不想吃飯而躲過一劫,他們人多我不敢反抗,就假裝昏死了過去騙過了他們,他們將我們三人扔到了荒郊野外的林子里等他們走了,我才敢醒過來,可是母親已經死了,我身無分文,只好將我娘就地掩埋,自己背著我哥哥走出了林子尋到了大路,一路上沿途乞討時聽人說這村子里有位林神醫心腸好,經常救治窮苦人從不要錢,所以我就掙扎著想來找您”
錦娘說到這里已是泣不成聲,侍棋小春幾人也被感動的跟著難過流淚,落依氣的銀牙緊咬,柳眉倒豎,宇文琪也在一旁氣的一掌拍在桌上,恨聲說道:“哼,賊婦人,好毒的心腸”
又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嘴里咕噥著:“馮慶章?好熟悉的名字嗯,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哦原來是他哼”
落依轉頭低聲問他:“你認識這姓馮的?”
宇文琪不屑的悄聲道:“聽說過他,他是宮里的太醫,見過一面,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人,哼,簡直是敗類”
落依深深地看了宇文琪一眼,回過頭來問錦娘:“哦,是這樣啊,那么錦娘,你哥哥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接下來你們想怎么辦呢?”
錦娘并沒有聽見落依和宇文琪兩人的低聲談話,此時聽見落依問她,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哭著哀求道:“求小姐收留我們吧,小姐救命之恩錦娘以后做牛做馬以報大恩,我們兄妹現在已經身無分文,早已無家可歸了,現在又身遭如此冤仇,可是我們兄妹無權無門,報仇無望,錦娘現在只有懇求小姐收留了,錦娘愿意賣身為奴終生侍候小姐,求小姐收留。”
落依看著眼前可憐的小姑娘,嘆了口氣,讓侍棋扶起錦娘:“好吧,你們兄妹就留在我家吧,錦娘如果想留在我身邊,就先跟著侍棋吧,至于賣身不賣身,等過段時間你想清楚了再說,你哥哥就繼續住在這院子里養病,等病好了,想讀書就在這院子讀書,如果你們想隨時離開,我也不會阻攔,好了,快跟著侍棋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侍棋,你順便熬點姜茶給錦娘去去寒氣。”
侍棋笑著答應了,錦娘流著眼淚,不顧侍棋的阻攔,又一次對著落依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這才跟著侍棋回后院去了。
看著錦娘去了,落依看了看床上躺著的錦娘哥哥,見他脈搏穩定,情況已經好轉,吩咐林忠幾個好好照顧,轉身回了大廳。
坐在大廳里,落依想著錦娘兄妹的遭遇,腦子里一直靜不下來,賬本也看不進去,托著腮呆呆的看著屋外迷蒙的雨霧想心事。
宇文琪看著心情不好落落寡歡的落依,拿了張凳子坐在落依旁邊,倒了杯茶水遞給落依:“林姑娘,喝口茶吧,別想太多了,這件事的確可氣,想不到那看起來挺斯文的馮太醫竟然做下了停妻再娶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還縱容那惡婦做下這傷天害理害人性命的事兒,等我回京查明了事情原委,一定還錦娘兄妹一個公道,你就別生氣了,好嗎?來,先喝口茶。”
落依默默地接過茶杯,輕嗅了一口茶香,不斷晃動著手中的杯子,盯著茶杯里淡淡的茶水在杯子四周滌蕩,幽幽地說道:“在現在這個社會,男人做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么?哪一個有錢或有權的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你管的過來嗎?就拿你來說,不也是如此嗎?”
宇文琪看著神情落寞的依兒,眼睛里逐漸蕩出一抹異樣的光亮,收起了那副懶散不羈的模樣,口氣嚴肅而認真:“林姑娘,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所想,也明白你說的話,我知道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是我一人之力控制不了的,但是我覺得我有必要表明一下我自己對情感的看法,也許你曾經聽說了我在世人眼里一貫的印象,從京城到全國,人人都說我是一個紈绔倜儻,不學無術,浪蕩荒yin的皇家子弟,甚至于我父皇也這么說我,但是,只有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太后從不這樣看我,也只有在她跟前,我才會是真正的我,我現在要對你說的,也不是要撇清我以往給人的那種不好的印象,我只是想告訴你,有時候看人或是看一件事,不能只看到表面,或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會是另外一個你想象不到的模樣,林姑娘,在別人眼里,我這個皇子將來肯定是妃妾成群的,即便是現在,我的府里也有兩個父皇賜予我的侍妾,還有幾個歌伶舞ji,但是她們在我心里只不過是父皇賜予的一件東西而已,我從來就沒有碰過她們,父皇現在也經常催我娶正妃,但一直被我以各種緣由推過去了,因為在我的心里一直所向往的感情是這樣的:我只想和我所愛的那個人一生相守,廝守終生,白頭到老,我這么說,你懂我的意思嗎?”
落依輕叱一聲:“一生相守?廝守終生?別說你是一個皇子,就是尋常官宦人家的公子都不能隨心所欲的去實現這句話,何況你還是個皇子?能由得了你嗎?”
宇文琪深深看著落依,眼睛里閃過一抹凌厲,此時的他渾身上下充斥著一種英氣和王者的霸氣,哪里還有平日里半分的慵懶?“所以,我想站在這天下最高處,只有我主宰了天下,我才能真正實現這個愿望林姑娘,你愿意和我一起攜手相伴,笑看天下和我一起來實現這個愿望嗎?”
落依深深地看著他深邃明亮的眼睛,許久,輕輕地吐出一句話:“我不知道,你的生活離我太遙遠我只想過我的平凡日子,我只想和我愛的人一生一世相守相伴,看遍紅塵萬里,相攜浪跡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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