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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他想象中的嚴重,秦景天看了一眼常青道:“你趕緊出去吩咐,讓兩千多人收拾行裝去深山中的營地。”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昨日采購了很多糧食和蔬菜回來,就算遷徙到深山中,也不害怕沒吃的。
深山的營地是選擇營地的時候,挑選另一個備用的,就害怕這邊營地太多人住不下。
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林青黛趕緊道:“你和染病的人接觸過,遠遠的和負責人說話就好,千萬記住,莫要接觸太深,另外你的褲腿和衣袖都用布條扎緊。”
這樣做稍微可以抵抗一下跳蚤,但作用有多大,她心里沒底。
常青嚇得臉色蒼白,但還是趕著出去吩咐。
就在常青出去后不久,營地里喧鬧起來,單獨聽聲音都知道,已經亂成了一團。
秦景天皺緊眉頭,語氣中透著一絲擔心:“你還是同我一起走吧。”
林青黛堅決的搖頭;“如果我同你一起走了,這邊的人會更絕望,我是大夫!我要確定是不是鼠疫,和這些人接觸后,我便不能離開了,只要我確定是鼠疫,你就趕緊回去,莫要勸我,記得一定不要讓人進寧陽城,最重要一定要滅鼠。”
心中滿是害怕和擔心,這個時候的她,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這么平靜。
帳篷里突然安靜下來,秦景天在心中思量著,要怎么帶林青黛走。
就像知道秦景天所想一般,林青黛勸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要趕緊過去看那些病人,你收拾收拾就和青空離開,另外,回去第一件事換掉身上的衣裳,還有老鼠一定要燒掉。”
這個時代的衛生條件真心不好,富貴人家還好經常沐浴換衣,而窮人家就無奈了。
說完,也不給秦景天說話的機會,轉身出了帳篷。
營地中已經亂成了一團,雖然很亂,但大家都很聽話的沒有靠近安置病人的帳篷。
扯下幾根布條后,把袖口和褲腿都扎緊,往遠處的帳篷走去。
常青滿臉苦笑的上前。
林青黛一看,常青的褲腿和袖口都綁緊了,就連腰上也纏了一根布條。
“怎么了?”她知道常青現在一定很后悔來營地了。
常青一臉苦悶:“你說我運氣怎么就那么差勁呢?林姑娘這肺鼠疫真的醫治不好?”
本以為瘟疫不會蔓延過來,也以為不過是尋常的瘟疫,喝藥都能治好,結果是都沒聽過的瘟疫,而且還治不好。
林青黛很肯定道:“肺鼠疫死亡率很高,只要染病基本上沒活的可能。”想想就覺得可怕,肺鼠疫又叫黑死病,奪走了無數人的性命。
從懷中摸出之前準備好的布巾,當成了口罩用。
“走吧我們去看一看。”
常青也學著林青黛的樣子,找了一塊布圍在了臉上。
今日送來的難民被安置在靠山腳處,離營地正中央有一段距離,見青空也在組織營地的人收拾東西,安心了不少。
不知道這一次難民送了多少來,道:“這一次送了多少人來?還有,和這些人接觸過的人有多少?”
常青趕緊道:“這一次難民一共送了五十三人來,因為一開始就發現隊伍里有病患,所以,接觸過病患的人都被送來營地了,這五十三人中有好幾個都是我們的人。”
說完,心情沉重的嘆息一聲,遇到這種事情,真的很揪心。
林青黛還未到帳篷,遠遠的就看見有五人被安放在帳篷外的地上,猜想應該是發病的幾人。
“這幾個都是難民?”
常青不敢怠慢,介紹起來:“這五人是一起從安陽城逃出來的,躲過了官兵的盤查,聽說是繞路逃出來的,這些人也該死,明明患病了,還要往外走。”
林青黛嘆息一聲:“鼠疫發病很快,這幾人的腳程也挺快的。”
正說著話,便見躺著的其中一人吐出了鮮血,嚇得四周的人紛紛躲避,甚至有人尖叫起來。
快速上前,站在離幾人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查看起來,心中有了數,應該是肺鼠疫了。
蹲下檢查起邊上的一人來,無淋巴結腫。皮膚粘膜出血、鼻衄、發熱,還陷入了昏迷中。
“肺鼠疫,這幾人身上的衣裳看起來很干凈,是換過嗎?”她頗有些意外,站起來詢問道。
人群中擠出了一男子,此人約莫二十來歲,長得斯斯文文,身穿一件青衣,見林青黛很恭敬道:“回稟大夫,被送來的時候沐浴過,大家也擔心是瘟疫,所以換下來的衣裳都焚燒了。”
林青黛贊賞的看了一眼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規規矩矩的回答:“我姓王,名興建。”
林青黛環顧一圈站著的人,粗略數了一下道:“所有人都在對嗎?”
王興建趕緊道:“都在,所有人都在。”
轉而對著常青吩咐道:“準備沸水,所有人都準備沐浴,把換洗下來的衣裳都放在沸水里面煮一遍,另外石灰把帳篷里也撒一遍,大家記得,瘟疫是靠老鼠和跳蚤傳播,也就是說,只要不被跳蚤咬到就沒事,營地里如果有老鼠一定要打死燒掉,至于他們只怕是沒救了。”
說完嘆息一聲,幾人的癥狀最躲撐到后天。
聽玩林青黛的話,營地里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氣。
王興建很慶幸,趕緊道:“姑娘我沒有被跳蚤咬過。”
“我也沒有。”
“姑娘我也沒被咬過,是不是不同和患病的人待在一起了。”
這五十幾人中,有二三十人都在嚷嚷著。
林青黛直接搖頭拒絕:“這個有潛伏期,而且不是你們說沒被咬過,就一定沒被咬過,暫時會讓你們在這邊生活,等十日如果都沒事,那就不用隔離,可以去深山中。”
末了又道:“說沒被跳蚤咬過的人,你們單獨住一個大帳篷,記得一定要勤沐浴,勤換衣,一定不能被跳蚤咬到,被跳蚤咬過的也別擔心,只要不是疫區的跳蚤,應該問題不大。”
先前沒有開口的那些人,好多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常青憐憫的看了眼地上的人道:“這些人怎么辦?”
林青黛搖頭嘆息道:“我無能為力,這個鼠疫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