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隱心眉神色頗為鎮定地回答了他,“我剛才做起了白日夢,因為比較困倦。”
“應該是個比較甜美的白日夢吧,隱小姐,你臉上還殘留著美夢后的柔情喲。”賽瑟不依不饒,意味深長地笑望著她,“你這是夢見自己成為了誰的奴隸嗎?”
我現在真的認為他知道我剛才在想什么。他說這話的表情和在我夢里的簡直一模一樣,這事太奇怪了。
“夢囈而已,陛下不用當真。”
賽瑟卻不依不饒,“到底是什么夢?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很會解夢。隱小姐,也許你的夢全天下只有我一個人才能解得出來,你不妨說說看。”
皇帝說這話時的表情和聲調令在場的好些人感到不快,尤其是雷馬薩,賽瑟對待隱心眉的那種方式簡直就是赤裸裸地公開調戲了。
“皇帝陛下,”雷馬薩站了起來,渾身僵硬地鞠了一個躬,用變了調的嗓門說,“既然我的未婚妻不想說,那么就請您稍微照顧一下女士們的心情,不要再問了。”
“如果我是你的話,”賽瑟冷冷地說,“那么我絕不會錯過自己女人點點滴滴的細微動作。在威盛凱人的眼里,只要沒結婚那么便什么都不是;就算是結了婚也無所謂,外面的花草多了去。所以我建議你別動不動把‘我的未婚妻’這幾個字掛在嘴上,免得哪天惹惱了什么人,你的未婚妻就變成別人的未婚妻了。”
“你是什么意思?”
雷馬薩臉色鐵青地抖聲問道,他想跳出去繼續上次被中斷的決斗,與賽瑟一對一,好好煞一煞他那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派頭。雷馬薩就不相信了,這種女人一樣美艷的男人難道還可能劍術一流?絕不可能。
只是伯爵和隱心眉齊刷刷地拽住了他,逼著他重新坐了下來。
人數越多的場面就越需要給位高權重者臉面,免得到頭來遭罪的是自己,雷馬薩到底太年輕了,等結婚之后我要好好給他上上課。
“抱歉,皇帝陛下,”那位一直默默無語端坐在法雅身邊的棕發貴族此刻開了口,“咱們能不能繼續之前貴國樞密使談論的那個話題?我特別想知道金大公現在的下落,我哥哥唐泰爾陛下也等我的匯報呢。”
原來他是唐泰爾的胞弟,隱心眉之前在雜志上見過賈拉爾現任國王的畫像,難怪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雖然她至今沒有見過唐泰爾本人,但是兄弟倆應該非常相像。
賽瑟微微頷首,表示應允。
但是法雅侯爵卻似乎得了個天大的機會,他發出鋸木頭般難聽的聲音插嘴道,“所以開會的時候別帶娘們,要知道除了在床上,有娘們的地方絕對沒什么好事。”
他這話一出,主廳內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很顯然,他抓住一切機會想狠狠地報復隱心眉之前給他帶來的屈辱。
法雅真是個十足的蠢蛋,唐泰爾怎么想的,竟然派這種人過來參加與宗主國威盛凱帝國的會議;若不是還有那位國王親弟弟在,賈拉爾的臉就要被這個白癡丟光了,而且還丟到了被十二聯盟國瞧不起的自由邦人莫利斯人的眼皮地下。他的水泡眼和紫黑色的嘴唇簡直令人作嘔。隱心眉厭惡地暗自思忖。
“如果我是你的話,這位莫利斯的年輕老爺,”法雅開始對著雷馬薩說起話來,根本不在乎后者看著他的眼神已經如狼似虎,“一定會在開會之前給自己的娘們狠狠抽上十幾鞭子,免得她們瞎嚷嚷。你要是有個當家管事的爺們樣,就別那么膿包地由著這臭婊子胡來。”
所有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瞪著他,法雅頗為得意,把這種極端的蔑視看成了崇拜。而雷馬薩看著法雅的眼神則充滿了不加掩飾的震驚——這個人怎么能在公開場合表現得這么愚蠢至極,他簡直驚掉了下巴,幾乎都忘了應該生氣。
隱心眉默默地離開了座位走向了法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法雅那雙肥厚的嘴唇咧了開來,活像一個長在他臉上的濕漉漉的粉紅色的洞;他沖著隱心眉得意洋洋地笑著。
她走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他放在桌子上的右手,輕嘆了一口氣;緊接著,隱心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腰后的匕首,剁下了他的小手指以及無名指。
鮮血從桌子上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地面,法雅慘叫著從高背椅上滑了下來,像受傷的狗一樣匍匐在地上發出狂罵以及吠叫。
所有人都駭然惶恐,雷馬薩和嬰之白看著隱心眉的表情都震驚萬分,只有賽瑟一個人面露微笑,贊賞之意溢于言表。
隱心眉吹了一聲口哨,兩只兇惡的獒犬從外面跑了進來,它們聞到了血腥味,亢奮地嗥吼著,幾次三番想去咬法雅垂在地面上的頭,后者驚恐萬分地咒罵著讓它們滾開。
“你在我休息的地方睡妓女的時候,我就警告過去你,法雅。我本想饒了你,但是”隱心眉舉起法雅的兩枚斷指,像舉起兩根香噴噴的烤腸,獒犬頓時露出犬牙,口水流到地上,“但是,你的言語侮辱了我的未婚夫,而我決不允許你詆毀我的男人,你必須付出代價——看吧,我說過我會把你剁碎了喂狗,我說到做到。”
語畢,她拋出短指,它們咕嚕嚕地滾到了門口,兩頭饑腸轆轆的獒犬立刻撲過去咬住,嘎吱嘎吱地吞進了肚子里。美味的點心下肚之后,它們的喉嚨發出可怕的嗚咽聲,意猶未盡地沖著跪在地上流血不止的法雅,伸出猩紅的狗舌頭貪婪地在空氣中舔著。
“你想怎么樣?你想怎么樣?”他恐懼地抱著頭,不敢看狗,更不敢看隱心眉。
“向我的未婚夫道歉。”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我絕不!我是賈拉爾的皇親國戚,我絕不向自由邦的蠻子道歉!”
隱心眉舉起了手中血跡斑斑的匕首,獒犬們吠叫得更加饑渴難耐了,它們忘不了法雅短指的好滋味。
“別。別。別。”法雅屈服了,他嘶啞著嗓子沖著地面低鳴,“莫利斯王儲,請你原諒我的無禮,我向你道歉。”
隱心眉對于法雅的表態不是很滿意,但是雷馬薩很明顯滿意極了,他看向隱心眉的眼神從震驚變成了贊賞。
征服了如此強悍又美貌的女人,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大書特書的豐功偉績,在男人們的心中不亞于侵占了一座難以攻克的城邦。
本來主廳里的其余男人還不怎么尊重這個年輕的自由邦王儲。可是現在,隱心眉的做法讓雷馬薩簡直太有面子了,人人都對他投來了艷羨的眼神——除了賽瑟。
“饒了他吧,心眉。”雷馬薩微笑著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隱心眉順從地點點頭,掏出手帕將匕首上的血跡擦干凈,再度回到他的身邊坐下。
經過剛才這陣血腥的騷動之后,所有人的瞌睡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過程中一直沒有為法雅求情的那位賈拉爾王子一直盯著隱心眉,眼中毫無憎恨之意。
看來唐泰爾的弟弟倒不像是個蠢蛋,事實上他要是不傻的話,一定早就盼著有人能結結實實地教訓法雅一頓。現在我幫了他這個大忙。
嬰之白繼續敘述起了關于金大公行蹤的細節,隱心眉三心二意地聽著,感到雷馬薩的手不斷地愛撫著自己的腰,這大概是對她之前所作所為的一種贊賞性的回應。
他的動作再度讓她昏昏欲睡,就在這時,一個極其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隱心眉的睡意又被驅散了,她直起腰來定睛一看,竟然是個無比丑陋的女人,可是這女人的衣著卻極其華麗。
這女人幾乎快和雷馬薩一樣高了,皮膚黝黑,雙眼無神,鼻子扁塌,嘴唇上一片黑乎乎的濃厚汗毛簡直像個男人。
本來她身上的長裙若是穿在其他少女的身上一定很美麗,可是被這個丑女人穿著,簡直就像一頭裹著粉紅色布的母牛,她碩大的胸部被擠了出來,隨著她的步子一走一顫。
丑女人走過主廳的時候每個人都在盯著她看,隱心眉驚訝地發現她親昵地坐在了那位賈拉爾王子的身邊。
“哥哥,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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