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本小主都不認識!你是哪兒來的?”女娃娃趾高氣昂道。
言漠仔細瞧著,見她這模樣和小時候的奇銘倒是有點像,一副小大人模樣!
“自稱小主,你是第幾公主呀?叫什么名字?”言漠蹲下身,一手托腮問道。
女娃娃見能與對方平視,很是滿意道:“哼,我是十四公主奇鈴。”
“麒麟?奇麒麟?騎麒麟?”言漠擰著眉毛疑惑道,這一家的取名功力怎么都這么有槽點呢!
“不是啦!就叫奇鈴!字自優!”奇鈴趕緊更正道,隨即一想不對,大喊道,“大膽!放肆!見了本小主還不行禮?!”
言漠嬉笑道:“見了笨小豬為什么要行禮呢?笨——小——豬——”
“你!你!大膽狂徒!敢說本小主是笨豬!!”奇鈴喊著就想上手胡亂抓撓拍打!誰知一根手指直接抵在她的額頭上,“嗯——放開我!潑皮無賴!無知豎子快放開我!!”
“沒想到,你年紀不大,開炮的功力倒是不小!”言漠更來勁了,手指更加用力,疼得奇鈴緊閉雙眼,雙手劃槳式拼命甩擺!都不知道言漠早就收了手站起身,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
“無禮之徒!我定叫父皇懲罰你!打你板子!叫你下不來床!抽你鞭子!叫你體無完膚!”
“十四皇妹?”奇銘從勤政殿走出就聽見一陣吵鬧聲,見奇鈴對面穩穩站著言漠,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公主突然停住了,一臉驚恐的表情叫道:“二皇兄?!!”
“你在說誰呢?”奇銘斂了笑意,冷氣外放,居高臨下道,“她可是本王的王妃,你的嫂嫂!”
“皇...皇...皇..皇嫂?”小公主看著言漠驚叫道,“你是益安王妃?!”
完了...二皇兄最是難惹...和父皇一樣心思難測...
“本小主等會再來給父皇請安!”小公主說著一溜煙跑了!
奇銘看著小公主跑遠后,才對言漠道:“怎么任由她那樣說你?!”
言漠撇撇嘴道:“...也不能怪她啦,我先說的她是笨小豬。”
“笨小豬...呵呵呵..”奇銘搖搖頭道,“吳貴妃只有這一個公主,太過疼愛,才會讓她變得如此刁蠻任性又驕縱無比。”
言漠:“不過她好像挺怕你的?”
奇銘:“她不止怕我,也怕父皇,幾次三番想著法兒躲避,這次許是又被吳貴妃逼著來給父皇請安的罷。”
言漠想起奇銘在山寨中與小牧的那一幕,道:“怕歸怕...不過我看你好像不擅應付小孩,特別是那些內心有著小九九的孩子。”
“咳咳...”奇銘輕咳兩聲道,“他們太小了,心中所欲太過單純,做事說話全憑喜好,又感情用事,本王...只是...”
言漠輕笑一聲:“沒想到,狡猾如你,也有應對不了的人物呀!”
奇銘:“孩子天真,本王不愿對他們用計罷了。”
言漠雙手環胸,斜睨奇銘笑道:“是嗎?恐怕你的心計在他們那都不起作用吧?嗯...我看小公主挺聰明的,知道要離你遠點...不愧與你是同支血脈!”
“走罷,去皇陵見母妃。”奇銘轉移話題道。
小公主逃離勤政殿后,來到御花園中踢著小石子:“今日就不該去請安的!太倒霉了...偏偏遇到二皇兄!沒想到那個女子竟是益安王妃!哼!粗鄙之人!竟然說本小主是...是...哼!哼哼哼哼!!”生氣炸毛的小公主踢中一顆石子,它從空中越過,正好砸中某人的后腦勺!
“哎呦!”
這一聲嚇壞了小公主,她縮著身子,顫顫道:“誰?誰在那?!給本小主出來!”
只見繽紛花叢中,一個少年捂住自己的腦袋,怯怯地抬頭,雙眼噙滿淚水,一身淡黃色衣袍,襯得他似有幾分仙氣...
“哇花君子....”小公主睜大了眼睛,晚春暖風吹拂,心花綻放...
“公主殿下!”一眾宮人趕緊上前擋在小公主面前,深怕歹人來襲!
“草民見過公主。”少年恭敬行禮道,“草民隨父親進宮,不慎迷路了...”
小公主:“你父親是誰?”
少年:“草民是宰相大人的長子,紀慎文。”
小公主歪著腦袋疑惑道:“你怎么自稱草民呢?”
紀慎文:“家父雖官至宰相,但草民并沒有官職,所以是草民...”
“你才不是草!你是花君子!你比這些花都要好看!”小公主說著就撲上去,想抓住紀慎文,被一眾宮人攔下了。
“大膽!!放開本小主!”
“殿下,他的身份未證實前不能隨意靠近!”
“本小主說他是花君子就是花君子!你們都讓開!!”小公主拼命掙扎,甩開宮人后,拉起紀慎文道,“我要你陪我玩!花君子”說著便拉著他滿園子跑,落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快!快去稟報陛下!公主殿下您等等!快!都跟上去!別跟丟了!!”
另一邊,奇銘領著言漠來到皇陵,穿過長長的林蔭道,石門開啟,兩人進入。
言漠跟在奇銘身后,來到明妃的墓前,就見棺槨邊放著很多花花草草,顏色很是鮮亮,仔細一瞧,原來是各種布料做成的,其間纏有金絲與銀絲,甚是好看。
奇銘一擺衣角恭敬跪地叩拜道:“母妃,兒臣來看您了。”
言漠跟著肅然跪地,作揖叩拜道:“言漠拜見明妃娘娘。”
奇銘一愣,直起上半身,對言漠道:“你都改口叫父皇了,難道不該叫母妃嗎?”
言漠:“你我心知肚明這場婚姻是怎么回事,我不想欺騙你的母親。”
奇銘嘆了口氣道:“如此,我要如何向母妃介紹你呢?”
言漠看了奇銘一眼后,對著墓碑恭敬道:“明妃娘娘,現下頂用益安王妃的身份實屬有因,我身負滅門之仇,待此事一解決,就將狐...將益安王殿下歸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還請您莫責怪...”
“......”奇銘一聽,笑意完全消失了,微露愁容,惹人心疼...現在他才有實感,這是他騙來的婚姻...他不禁盯著言漠看...
“...我...我也沒臉在此多待,我在外面等你吧...”言漠躲避著他的眼神,略感尷尬,“你好和明妃娘娘說說話...”她對明妃叩拜了三下后悠悠走出...奇銘的眼中似有一層霧雨,難得蹙著眉,目送言漠消失在石門后...
“母妃,您也見到了,兒子的路怕還長著呢...偏偏她是個認死理的人...”奇銘自嘲輕笑幾聲,靠在墓碑前,輕輕磨搓著花銀尾戒,眉眼溫柔,“又偏偏兒子傾心于她...兒子本想帶媳婦來給您瞧瞧...沒想到...她竟然說事成后要將兒子歸還...她可知...兒子早已沒有可歸之處了...”
等在皇陵林蔭道上的言漠仰望著天空,回味著自己剛才說的話,她明白,這場假意婚姻其實是奇銘犧牲了自己的聲名,只是為了幫助自己而已...只是其中的內因,她想不明白...時隔十年,小時候的記憶讓她覺得,自己與奇銘曾是并肩的戰友,曾一起面對危險...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十年能改變很多事情,她琢磨不透奇銘的心境...
“言兒。”奇銘從皇陵中緩緩走出,見到言漠呆呆佇立著,“想什么這么出神?”
“這么快就說完了?我還以為你會說更久...”言漠回神,“接下來還有什么安排?”
奇銘收回牽引的目光,垂眸道:“難得進宮,去東宮看看罷。”
言漠想起昨日太子握住自己手心的那一幕,不禁握緊了雙手:“既然要趁此熟悉宮中,東宮也不例外,走吧。”
奇銘盯著言漠許久,任由春風徐徐而過,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無奈邁開腳步,領著言漠前往東宮。
穿過幾個宮殿后,奇銘領著言漠,忽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宰相大人?”
宰相慌慌張張似乎在搜尋著什么,一聽有人叫喚,抬頭一看是益安王。
“啊!益安王殿下!”宰相紀韻加快腳步,來到兩人面前,他看了看兩人成套的衣裝,便作揖道,“見過王爺,王妃。”
“紀大人為何慌慌張張的?”奇銘疑惑道。
“哎...是微臣疏忽,太后想見見犬子,今日臣帶著他入宮,等臣下朝后卻不見他...”紀韻愁云滿面道。
“大人莫急,本王讓人一起去尋。”奇銘說著便命周邊的宮人去查探。
言漠:“宰相大人,令公子何時不見的?又是在哪不見的?”
宰相紀韻:“回王妃,犬子本在玉卿房等候微臣,可當臣下朝后,玉卿房內空無一人。”
言漠:“不知大人上朝經過了多少時間?”
宰相紀韻:“大約兩三個時辰,臣在想...今日進宮早起,犬子還未來得及用早膳,怕是找吃食而去了...”
言漠:“廚房找過了嗎?”
奇銘:“宮內的廚房叫御膳房,言兒,御膳房位處隱蔽,一般人都難找到...本王猜測,紀公子更可能尋些可以即食的食物...”
言漠環顧了宮內一圈:“果子?”
奇銘對一個宮人問道:“宮內什么地方結有果子?”
宮人柔聲回道:“御花園中果樹最為繁多。”
“大人,隨本王去御花園看看。”奇銘說著領著言漠與紀韻往御花園方向而去。
沒走出幾步,幾人就見太子迎面而來。
奇銘作揖:“皇兄。”
言漠作揖:“太子殿下。”
紀韻作揖:“太子殿下。”
太子一見是宰相,走上前道:“正想尋你呢,紀大人,本宮剛從父皇的勤政殿中出來,令公子正在殿內等你。”
“啊!終于尋著了,微臣這就前去接人,謝過兩位殿下與王妃,微臣告退。”宰相見子心切,說完就小跑著走了。
太子:“我去勤政殿找你們,才知道你們在皇陵。”
奇銘:“正好,我們也想去東宮找皇兄。”
“那走吧。”太子開心道,領著兩人走向東宮。
言漠輕聲道:“你倆不是還上演著兄弟相爭的戲碼嗎?如此親親熱熱地同行,真的好嗎?”
太子假笑道:“看來銘弟已經和你說過了,無事,只要本宮一直保持假笑就好了。”
言漠看看太子的表情,嘴角抽抽道:“這還是我認識的錦哥哥嗎?笑得也太假了...”
“呵呵呵”太子假笑表情不動,發出的笑聲越很真誠,“你可別讓我破功了...”說完將假笑修復得更完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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