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行殺

第五十八章 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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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塵笑道:“早晚點醒,身上的傷都要自己愈合了!”

他們幾人不約而同地舒了一口氣,大笑起來,羨安埋怨道:“要被你嚇死!”

星河拔出燼滄,朝飛來的箭矢就是一頓猛砍,有幾只光速一般的箭矢,星河抵御不住,砍掉了一半,而箭頭依舊朝他們飛來,扎得喜歡胸前好幾個坑。

羨安面露兇光,大聲道:“抵擋飛矢毫無工作,讓我殺了那些放箭矢的人,好讓箭矢斷個干凈!”

星河呵斥:“閉嘴!你才是!你才是廢物!”

那個自己邪魅一笑,帶著嘲笑:“你不配燼滄,只有我才能駕馭它!只有我有資格成為燼滄的主人!”

星河拔出身后的劍,準備砍死那個冒牌的自己,手中緊握的燼滄瞬間消失無蹤,化作一團云霧,消失不見,那云霧竟然飛到了那個冒牌的自己手上,頓時變成一把明晃晃的劍,還未等自己反應,那個冒牌的自己就持著劍朝他刺來,“次啦”一聲,是自己的肉體被刺透的聲音,不止如此他還把劍在星河身體里轉動了起來,星河感覺身體頓時開了一個大洞,呼啦啦的風灌透了一個洞,星河臉上的表情疼痛猙獰起來,顫動的嘴唇說不出一句話。

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屋外,朝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殺手就是一頓猛砍,一頓操作猛如虎,只聽到幾聲哀嚎,那些拿弓弩的殺手紛紛被羨安砍死,血流一地。

那個自己開口:“你是一個廢物!”

又一次聽得一陣聲響,聲響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就在此刻,星河猛地站起大喊一聲道:“何人在此!”

屋中人全部驚醒,站起,手持武器,準備這場戰斗,一聲呵斥,屋外埋伏的殺手用弓弩朝他們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白澤第一反應飛速移動到白玉身旁,用手中的玉扇當作抵御武器,轉動起來,形成一個類似雨傘的護具,那些箭矢還未近玉扇,便全部掉落在地上。

那個冒牌的自己在星河耳邊,冷漠淡淡道:“看吧!我才是燼滄真正的主人!你不過是個廢物!”

星河痛到驚醒,在床上坐起,臉頰邊全是汗珠垂掛下來:“啊·······”一聲大喊,星河重重的喘著粗氣,星河急切地摸摸那個在夢中被刺穿的地方,還好沒有。

早霜端著水盆推開屋門,看到驚醒的星河,水盆掉在地上,水盆里的水濺出來,早霜朝門外大喊:“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頓時門口跑進來羨安,白澤,白玉,早霜和玉塵,跑到床邊眼巴巴看著星河,星河有點吃驚,問道:“你們干嘛這么看著我?”

玉塵首先走到星河身旁為他把了把脈,玉塵皺著眉,嘆了好幾口氣,大家都驚恐地看著他,害怕一聽就是什么救不活的絕癥,羨安急得抓住玉塵的衣領搖晃起來,焦急道:“到底怎么樣?不要總是嘆氣!快說結果!”

誰知又是一口鮮血噴吐出來,把地面噴成了鮮紅色,不知道星河嘴角掛著鮮血的樣子好不好看,星河用右手徒手拔掉了左胸口的那幾支箭矢,雖然有些刺痛,但是星河還可以忍,星河心里想不會有事的,反正到現在自己還沒死,誰知漸漸地喜歡感到一股寒涼從腳底蔓延開來,“哐當”一聲像座石雕一樣重重的倒在地上,恍惚中,只聽到羨安大喊的幾聲“星河!”

星河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那個黑色的夢里,他看到另一個自己,那人穿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衣衫,然而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情,冷冰冰地看著自己,不止如此,雖然他面無表情,但是星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不屑和輕蔑。

白澤道:“就是啊!玉塵前輩能不能把一句話直白地說完!”

玉塵笑:“我只是想要襯托一下氛圍罷了!”

早霜道:“可是這氛圍一點也不對勁啊!”

白玉道:“就是!就是!”

玉塵眉開眼笑,摸了摸頭,道:“我只是習慣了……”

他們異口同聲對玉塵笑著說道:“滾~”

玉塵嘿嘿笑:“好嘞~~”

星河問羨安:“這是哪里啊?”

白澤道:“這里是上清派,你受傷倒地時,我們不知所措,幸好此時,上清派的崇禹掌門經過,我想起之前在斬云山的事,所以當崇禹掌門向我們發出前往上清派治愈你的邀請時,我們答應了,于是我們便來了上清派。”

星河聽完點點頭,問道:“原來如此!我睡了多久了?”

羨安回答道:“不久,也就七日。”

星河驚訝,大聲道:“啊?!竟然已經有七日!”

早霜微笑著點點頭,道:“是的,已經有七日了,公子。”

白玉朝星河點點頭,星河合上自己的下巴,準備接受這個事實。

崇禹問伺候星河幾人的小廝,道:“他們最近幾日如何?”

小廝輕聲道:“一如往常,沒有什么特別的。”

“好,繼續小心翼翼地盯著。”崇禹道。

“是。”小廝稟告完緩緩退下。

崇禹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掀開杯蓋,輕輕喝了一口,說道:“快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

一個身影落在崇禹面前,崇禹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身著一身琥珀色的長衫,這長相竟然與玉塵如此相似,不過眼神中透露的內容卻截然不同,玉塵的眼中有一些友善柔和,而眼前的人眼中全是一股高傲冷漠,甚至還不時閃出一絲絲的殺機。

“你弟弟在本門派,你不想去見見?”崇禹淡淡道。

“那個蠢貨,去見他干嘛!”玄青派念塵回答道,帶著一絲輕蔑。

崇禹露出一抹壞笑,道:“你有今時今日不全是仰仗他嗎?”崇禹挑釁般地說道。

念塵手中的爆珠已動,他朝崇禹扔去,崇禹武功可是只在流光之下,抓住這兩顆爆珠不過是小菜一碟的把戲,在爆珠炸裂之前,崇禹已經把兩顆爆珠朝屋外小院子里的魚池扔去,只看到魚池中一條水柱立起,炸飛了好幾條紅色黃色的小鯉魚,落在池塘邊,睜開嘴巴掙扎求活,可憐兮兮的樣子。

崇禹忽而高聲一笑,隨后平靜下來,道:“念塵,你身為玄青派掌門,這么多年過去,怎么脾氣還是那么差!”

念塵臉露怒色,道:“我便是如此,我們不是朋友吧!沒有什么必要來粉飾那虛假的友誼吧!我們只是互相利用的關系而已。”

崇禹笑得眼中帶淚:“是啊!這么多年,我們只是互相利用而已,這關系可比那一觸即碎的友情牢靠許多。”

念塵笑:“知道便好!”

念塵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男子,不禁感嘆這個比自己還要出色的男人,總是把關系把捏得那么妥當,不喜歡拖泥帶水,不帶任何優柔寡斷的性子,互利主義,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伙伴嗎?但是他不該提起他的逆鱗,那個被他早已忘到九霄云外的弟弟——玉塵。

念塵是陸笙笙的爹,當年他就是那個在屋中看到流光殺死女兒的唯一目擊證人,崇禹比他小十幾歲,卻在十幾年前的那一年來到玄青派找他談起了合作,這個還未有任何身份的男人,卻敢來玄青派找他談條件,念塵看著他冷峻異常的臉,還有他那眼中不時閃過的一絲狡黠,便答應了,經過一番交談,才發現兩人竟然同氣連枝,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想法都如此相似。

過了半個時辰,星河聽到了屋外有輕微的窸窣聲,那聲音很輕,輕到一般人都無法用耳朵捕捉,但是輕微卻有頻率,像蜥蜴爬動時發出的聲音。

星河轉動眼珠,微微睜開一條眼線,星河輕輕拉拉羨安的衣角,她假裝睡著的樣子,羨安懂他的意思,她當殺手已經可以肯定這聲音是殺手活動時所用的步調。

夜深人靜,星河他們尋了一處破舊的寺廟打算捱過一個漫長的夜晚,羨安靠著星河的肩睡得安穩香甜,星河合著衣衫抵御寒冷的侵襲。

星河大喊道:“羨安,干得真棒!現在看我的吧!”

星河運劍,念起了咒文:“晦暗般若兮殺云,萬者臣之下!”只見剛剛落于地上像一田亂草一樣的箭矢盤旋于星河周身,星河與破舊寺廟的佛像一并齊高,星河周身黑色的兇煞之氣越來越兇,就在此刻,正是好時機,星河睜開眼,一股真氣飛出體外,箭矢朝那些埋伏于黑夜的殺手飛去,穿過殺手的胸膛,一個個當場斃命。

白澤橫七豎八地躺在草堆上睡了,白玉和早霜互相貼著背靠著墻壁睡著了,玉塵靠著一堆柴草睡著了。

戰斗結束,星河坐在地上運氣調理內息,想要壓制體內那股逐漸失控的邪氣,誰知內息混亂,五內如焚,一口鮮血噴吐出來,星河痛得皺起眉,星河看著焦急的羨安的臉,露出一副沒事的樣子,笑笑,寬慰道:“無妨的,無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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