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也修仙

第257章 再一次相見

王璟琳

三十號晚上,我申請了作者,上傳了第一章,心里美美的,想著終于開始了,要加油了。

三十一號下午上來,看到管理章節分卷,想著整理下吧,結果選錯了,沒有了正文,文章竟然跑到回收站了,我心里這個急啊,到哪里找正文,打電話找起點工作人員,他們很熱情的幫助解說。

掛了電話,想著管理人員在解決問題了,就等吧。

晚上六點多,電話來了,我上網看看問題還是沒有解決,一個晚上翻來覆去的沒睡好。

第二天下午,我上網再看看,還是沒好,稿子還在回收站,又電話過去,工作人員讓我加卷,我倒是加了,但文章還是在回收站啊,急急急,后來工作人員說你加發圖給我們吧。

上抓了幾個圖,工作人員的一句話,把我敲醒了,加卷后輸入正文就顯示了,然后把文章改放正文里就好了,我狂暈,竟然這么簡單,可郁悶了我一個晚上啊!

晚上媽媽問幾號了,才想起來,原來是四月一日。

愚人節愚自己了,暈暈笨笨呢,呵呵

在這里衷心感謝給我熱情解說的所有起點工作人員!!!

時間過的真快,匆匆一個月就過去了,這一個月,因為有你們的支持陪伴,我并不覺的孤獨,本以為是自己一個人獨自在耕耘,沒想到親們給了我寫下去的信心和勇氣。

如果說一開始我只是在試水的話,那現在我已經開始在學游泳了,而且是很開心的在學,并堅持著一定學會,哈

謝謝你們給我的支持跟鼓勵,琳子愛你們

五月參加PK了,有票票的親們多多支持哦

加油、努力、堅持!!!

今天,是五月二十日,有人說,這是個表達愛的日子。

我想起了我開始寫這個文的時候,第一卷定名的初衷。

姥姥今年八十五歲了,現在一直跟著媽媽生活,每天也挺開心的,有時候跟媽媽講講她小時候的故事,唱唱古老的歌謠,講講那個小村莊里曾經發生過的故事。

每當這個時候,我們就知道,姥姥又開始想家了,想她幾十年前的家,想她的每個可愛的孩子,想她親愛的老伴,想疼愛她的爸爸媽媽,想關心她的哥哥妹妹。

姥姥天天心心念念所想的,都是那個遙遠的小村莊。

所以,為了姥姥,我索性把第一卷小村莊的名字,定義成了姥姥一心一意思念的那個優美的小村莊。

我總想著為姥姥做點什么,這也算是給她的一個慰籍吧。

文中還有一個美麗的竹橋,我取自跟圈子村同一個地方的朱橋。

小時候我就出生在那里,是一個很美的地方。

今天是五月二十日,我只想說,姥姥,520(我愛你),永遠愛您;爸爸媽媽及我所有的親人,520(我愛你們),永遠愛你們!

王玥是個樂天派,整天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自己還美其名曰:無煩無惱無憂愁。

這幾天,從不煩惱的王玥,心情卻糟糕透了,上班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她耳邊聒噪。

“回來把,回來把,回來吧......”奶聲奶氣、很稚嫩的聲音。

王玥問旁邊的同事聽到沒,都搖著頭說沒有,還睜大眼睛疑惑的望著她。

這不,今天剛回到家,正想跟媽媽閑聊呢,那個奇怪的稚嫩聲音竟然又開始呱噪了。

王玥郁悶的脫口而出:“你誰呀,天天喊,煩不煩啊?”

“我當然是你了,你跟我回去吧,我都快累死了,總算是你能聽到我了啊。”那個稚嫩的聲音說道

突來的一句話,把王玥嚇得愣在那里,扭臉看著媽媽輕聲問道:“媽,你剛跟我說什么了么?”

媽媽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愣,隨后笑著說道:“我哪有時間跟你閑磨牙啊,你爸爸就要下班回來了,這會兒忙做飯都忙不過來,喏,幫我摘下小白菜。”

王玥接過小白菜,走到簸箕邊摘了起來,邊摘邊嘀咕到:“竟然沒人跟我說話。”

“我,我在跟你說話啊,你快回來吧,你回來了,我就蘇醒了啊。”稚嫩的聲音說道。

王玥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前邊看看,后邊看看,沒有人啊,難道在門外?

想到這里,王玥飛快地奔到門邊打開門,左瞧右瞧,沒見人,又跑到樓上一層、樓下一層,還是沒見人。

“別找了,我跟著你呢。”稚嫩的聲音在她的背后說道。

王玥嚇得一屁股跌坐在樓梯上,不敢往后瞧,心里驚慌失措地想著,大白天的,難道真有鬼?

“呵呵,你別怕,我就是你啊,真的,你別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想叫你回來啊。”稚嫩的聲音安撫地說道。

王玥強自鎮定、很是生氣地說道:“去去去,一邊玩去,我沒有時間跟你瞎磨杠啊,你如果是鬼呢,就回你的鬼屋去,你如果是仙呢,就回到你的仙苑去,總之,哪里來你去哪里,沒事別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感覺我還真沒有對不起的人噯,我可是大大的良民。”說完,王玥一拉樓梯扶手站了起來,飛快地向家里跑去。

“我都說了我就是你,你跑那么快干嗎啊,跟我回去吧,回去后,我們就能蘇醒了啊。”稚嫩的聲音著急地又解釋道。

王玥心里這個氣啊,你蘇醒不蘇醒跟我有什么關系,這算哪跟哪啊,索性不理她了。

哼,任你是東南西北風,我王玥是咬定青山不理你。

幾天后,這呱噪聲還真地就沒了,把王玥樂得屁顛屁顛的,又恢復了她樂天派的本來面目。

一個月后的一個夜晚,王玥舒服地躺在床上,正準備睡覺,那個稚嫩的聲音竟然再次響了起來:“玥玥,你快點跟我走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能不能別磨蹭了啊,嗚、嗚、嗚......”

王玥讓稚嫩的聲音給氣樂了,笑著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啊,多大了?”

那個稚嫩地聲音抽泣地說道:“我今年兩歲半,我就是你啊,你快跟我走吧,時間真的不多了啊。”

王玥笑著說道:“你睜眼說瞎話呢吧,我可是二十五歲了,比你可是大了整整二十多歲,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鬼信哦。”

稚嫩地聲音好像讓她激怒了,嫩聲嫩氣地大聲辯解道:“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只不過你是兩魂六魄,我是一魂一魄罷了。當初投胎的時候,我們分散了,所以沒有同時投生,具體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現在這具身體強烈地呼喚著你,你快點回來吧,都開心玩了二十五年了,也該想想正事了,如果實在不相信我的話,你就看看你的胸口對著心的位置,有沒有一個圓圓的小紅心,還有啊,在你出生的時候,屋里都是清香,對了,在你左手無名指上,還有個翡翠色的戒指,沒時間耽誤了啊,你就快點吧。”

稚嫩的聲音絮絮叨叨地說著,王玥聽得卻是一愣一愣的。

王玥想起來了,她出生的時候,確實有點奇怪,媽媽曾經告訴過她,她出生的時候,整個產房都飄著清香,而且,媽媽生她的時候一點也不痛,醫生們都連連稱奇,最重要的是,在王玥的心口上,確確實實有一個小小的心之落印。

王玥撩起睡衣,看向胸口的心之落印,沒想到那個小紅心正一閃一閃一閃的,好像在說:“快走快走快走......”

王玥疑惑地看著這一切,感覺是如此的不真實。

突然,一行閃光的字,在王玥眼前劃過,她定睛一瞧,小小的紅心上竟然有字:“回該回的地方,去該去的地方。”在字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小小的虛幻孩子。

“都是你搞出來的,你對我做了什么?”王玥怒斥著,還沒說完,就瞧見那個孩子越來越虛幻。

那個孩子站在紅心上字的旁邊,氣惱地嫩聲嫩氣道:“我十分精力來找你,已經用了七分了,你如果不想死,就跟我走,因為我們必須在你滿二十五、我滿兩歲半的時候重逢,否則只有死。我們只剩下三天的時間了,根據我現在的虛弱情況,能不能趕回去,還不知道呢。”

王玥聽著從孩子奶聲奶氣、稚嫩的嘴里說出死字,嚇地一哆嗦,但她還是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我要留些精力好帶你回去,信不信由你了啊。沒事別打擾我,我要休息兩天。”說著,虛幻的孩子就趴在心之落印上閉眼休息起來。

這兩天,王玥是睡,睡不好,吃,吃不好,弄的媽媽都跟著她緊張起來。

這天,一家三口吃著晚飯,王玥鄭重地看著媽媽問道:“媽媽,你生我的時候,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情,可以告訴我么?我很想知道。”

望著臉色鄭重的王玥,媽媽本來笑咪咪的臉上,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擔心地看了爸爸一眼,抓起王玥的左手就問道:“發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的胳膊跟手疼啊。”

“不是不是,媽媽你別急,給我講講吧,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聽到王玥說沒事,媽媽才松了口氣。

爸爸慈祥的看著王玥笑道:“你是我跟你媽媽三十多歲才有的,為了要個孩子,我們可是吃了好多苦,但不管怎么說,我們終于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說著慈愛地摸了摸王玥的頭。

過了一會兒,爸爸又接著說道:“你出生那天,你媽媽沒有一點陣痛,產房里到處都是香氣,是聞起來很舒服的清香,你出來的那一刻,身上包裹著粉紅色的花瓣兒,可是在你完全落地的一瞬間,就不見了。你出生后,在你左手的無名指上,有一個翡翠色的戒指,閃著綠色的光,約一分鐘后,就消失了。我跟你媽媽、還有當時的醫生、護士看得是目瞪口呆,因為這個原因,出院前,你媽媽讓醫生反復給你檢查,都說沒事,開始幾年,我們每年都帶你去復查一次,也都說沒事,后來隨著你年齡的增長,慢慢地,也就淡忘了,要不是今天你問,我們都要忘記了,是不是你發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王玥正要回答爸爸的話,突然聞到一股清香,她抽了抽鼻子,不是飯香,確實是一種清新、爽朗、明媚的清香。

突然,王玥看到,在媽媽抓著她的手上,多出了一個閃閃發光的翡翠色的戒指,突然發生的這一切,頓時讓一家三口都傻了。

媽媽驀地驚醒了似得,緊緊地抓住王玥的手,著急地問道“玥玥,疼么,疼么。”

王玥輕吸了口氣,笑著安慰媽媽道:“媽媽,我不疼,你別急。你看,能動呢,我可以摘下來的。”說著,王玥就輕輕地捏起那個戒指往下推,當推到無名指指尖的時候,卻怎么也推不動了,就好像長在上面一樣,俏皮的一閃一閃的,不一會兒,又隱沒在了左手無名指中。

王玥看著爸爸媽媽著急的樣子,故作輕松地笑著說道:“媽媽,不疼,一點也不疼,就是它不肯離開我啊。”

爸爸跟媽媽對望了一眼,瞧著王玥點了點頭。

媽媽還是有點不放心,擔心地對爸爸說道:“不行,明天一定要帶玥玥去醫院檢查檢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看著媽媽,贊同的點了點頭。

晚上,王玥躺在床上,想著吃晚飯發生的事,翻來復去怎么也睡不著。

突然,那個孩子的稚嫩聲音又響了起來:“準備好了沒,我們出發吧。”

王玥正郁悶著呢,聽到這句話說道:“我什么時候說跟你走了,我爸爸媽媽就我一個,生我容易么?你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跟你走了,我爸爸媽媽可怎么過啊,難道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有啊,我跟著你到了你那里,是你吃我啊,還是我吃你啊,難道我們共存?一個大玥一個小玥么?”

那個孩子讓王玥逗樂了,說道:“好好好,我叫小玥,你叫大玥。大玥笨笨,你給我聽好了,首先你可以弄個分身,讓她在這里陪你的爸爸媽媽。其次,我們兩個誰也不會吃誰,因為我們兩個本來就是一個人,分開了,就是兩個弱小的玥玥,合成一個人,我們就強壯了,你還大玥呢,沒想到比我還笨。”

“什么,分身?難道是復制么?”王玥驚奇的問道。

“你還真是比狗熊的奶奶笨哦。”小玥說著,就走進了王玥的身體,邊走邊說道:“我跟你重合后,你對著你的心說出你的心愿。”

小玥與王玥重合的一瞬間,王玥突然感覺她的身體充滿了無窮的力量,整個人是神清氣爽。

“快說啊,別愣著。”小玥催促到。

王玥在心里默默的念道:“給爸爸媽媽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王玥,陪伴著他們幸福、健康、快樂的生活著,每個人都要活過一百歲哦。”

隨著王玥的話音剛落,奇跡發生了。

王玥被一團柔和的光包裹著,一陣陣清新的香氣,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倏然冒出來地濃濃的粉紅色花瓣,慢慢地把她包裹起來,帶著她離開了地面,沖出窗口,站在半空中。

滿天的星光都匯聚而來,環繞著她,開始是慢慢的旋轉,漸漸地由慢轉快,繼而越來越快。

王玥感覺,她就是夜空中璀璨明亮的中心,轉地越快越舒服。

不知道轉了多久,在星光的簇擁下,花瓣帶著她又飛回了臥室,旋轉也慢了下來,此時香氣越來越濃郁,包裹著王玥的粉紅色花瓣卻不見了,臥室中間只有一個閃閃發光的發光體。

“快,我們必須在十秒內出去。”小玥拽著大玥飛出了王玥的身體。

房間里種的鮮花瞬間都開放了,大玥左手無名指上出現了一個翡翠色的戒指,把小玥跟大玥緊緊的拷在了一起,只聽大玥嘴里說道:“能不能讓復制出來的王玥跟你去,我留在這里啊。”

臥室里上下飄飛的兩個人,小的拉著大的說道:“必須本源才可以的,所以必須你去。放心吧,這個王玥就是你,會好好照顧我們的爸爸媽媽的。”

大玥拽著小玥飛到了爸爸媽媽的房間,輕輕地親了親爸爸跟媽媽,然后小玥拽著大玥飛出了臥室的窗戶,飛出了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城市,帶著她飛向了滿天星星的夜空,也飛向了一無所知的未來。

不知道飛了多久,王玥累得渾身無力、四肢酸軟、迷迷糊糊間感覺頭好像落到了實地。

“呼,魂入正體了,白妹妹,我們回去吧。”耳邊聽到一個男聲嘀咕道。

“哎呀,黑哥哥,快把她拽出來,她還沒喝孟婆湯呢。”一個清冷的女聲驚呼道。

“拽不出來了,應該沒事,這個身體正發著燒,也許燒得什么都不記得了,天就要亮了,我們快走。”那個男聲催促道。

王玥此時很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話,但是眼睛卻怎么睜也睜不開。

她感覺全身就象躺在一個大火爐上,熱的難受,喊又喊不出來,渾身上下一點勁也沒有,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呼呼地大睡起來。

“咯咯噠、咯咯噠、咯咯噠......”的雞叫聲,把王玥從睡夢中驚醒。

她眼睛還沒睜開,胳膊就從蓋得嚴嚴的被子里伸了出來,舒服地伸了個大大地懶腰,心里奇怪道,家里沒喂雞啊,怎么會有母雞的叫聲呢?

隨著她睜開眼睛,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在爸爸媽媽的身邊了,她在心里喊道:“小月?”卻沒有得到回應。

她慌忙出聲喊道:“小月?”聽到的卻是咿咿呀呀、奶聲奶氣的聲音,把王玥唬了一跳。

她抬起手,瞅著眼前這雙嬌小、可愛的小手,這才想起來,她跟小月合并后,穿越到了一個只有兩歲半的孩子身上了。

唉,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到爸爸媽媽身邊,王玥很后悔她竟然稀里糊涂地就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閉上眼睛,告訴自己繼續睡,這只是一個夢,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王玥心里想著,隨遇而安吧,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

她索性爬起來,打量起房間來。

睡得是老式的土火坑,暖暖和和的,估計剛剛燒過,窗戶不是很大,上面都是一個個的四方小格子,窗戶上貼著發黃的紙,黃紙上還有零零星星的白紙,明顯就是破了窟窿,又補上去的白紙。

王玥趴在窗戶上往外瞧了瞧,結果什么也看不到,本想用手捅個窟窿,可看著才補上去的白紙,心里猶豫了,最終也沒有捅上去。

她象泄了氣得皮球似得,又坐回了被窩里,轉頭看向屋子中。

緊挨著炕的,是一個大的、陳舊的四方箱子,箱子上有一個矮矮的、粗造的、黑黑的小四方桌,桌子上放著個大盆子,盆子里倒扣著碗,盆的旁邊則放著兩個薄薄的、象是米面的袋子,緊緊的扎著口。

王玥繼續望過去,發現四方箱子旁邊只有一扇破舊的門。

她轉頭看向四方箱子的對面,橫放著一個一米多長的小床,小小的枕頭上,放著一床雖破舊卻干干凈凈的被子。

整個屋子看下來,就屬她睡的炕最出彩了,夠大夠亮,但炕上也就兩床雖破舊卻干凈的被子。

“唉,看來是個窮家啊......窮家人好就行,到時候咱也幫著發家致富,呵呵呵......”王玥自言自語地說道,發家致富四個字,她說得是豪言壯語,聲音不由地提高了。

外邊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漸漸地越來越近,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輕推開門,探頭望了過來。

看到王玥醒了,他高興地大聲喊道:“娘,妹妹醒了,妹妹醒了。”說著幾步沖到炕邊,趴在炕上,胳膊用力地撐著,瞅著王玥笑嘻嘻地說道:“妹妹想吃什么,娘做得米粥可好喝了。”

王玥打量著面前這個可愛的小男孩,也就五、六歲的樣子,長得虎頭虎腦的,兩個眼睛亮晶晶,一眨一眨的,臉頰兩邊,還各有一個小酒窩。

他舌頭在嘴巴上添了一圈,嘴巴里故意發出“吸溜、吸溜、吸溜……”的聲音,似乎特別好吃的樣子。

王玥被他逗得咧開嘴,笑了起來。

“妹妹笑了,妹妹笑了,娘,快來看啊,妹妹笑了呢。”男孩子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轉身往門外跑去。

“當心點,虎子,別把妹妹的米粥打翻了,妹妹真的笑了么?”王玥聽到,在屋子門口,一個女子溫和的說道。

“娘,快進來看啊,妹妹真的笑了,可好看了,還有兩個小酒窩呢。”男孩子興奮的催促道。

王玥心里奇怪地想著,笑也值得這么高興?難道這個兩歲半的孩子一直沒笑過么?

隨著一陣腳步聲,進來一位穿著淡藍色衣服、梳著婦人頭的年輕女子,雖不是很漂亮,但也清秀、整潔、干凈,眼睛跟男孩子的一模一樣,都亮晶晶的。

王玥瞧著一前一后進來的兩個人,心里道,虎子跟虎子娘,就是自己穿到這個身體的哥哥跟娘了。

虎子娘滿含寵溺疼愛地笑看著王玥說道:“乖玥玥,終于醒了,你可是睡了兩天兩夜了,嗓子還疼么?早上娘摸著你的頭,倒是不燒了。”

看著虎子娘投來地如此關切疼愛的眼神,王玥不由地搖了搖頭。

虎子娘登時眼里就有了抹兒喜色,笑著說道:“來,肚子餓了吧,娘喂玥玥吃米粥,啊......”說著她就坐在炕邊,從碗里挖了大半勺米粥,輕巧地在碗邊擦了擦,又放到嘴邊吹了吹,笑著送到王玥的嘴邊。

王玥心里道,我都多大了啊,還要喂,算了,我還是起來自己吃吧,想到這里,她就掙扎著要坐起來。

虎子娘見王玥這個樣子,慌忙收回勺子,把碗放到旁邊的小黑桌子上,忙忙地用被子裹了王玥抱起來道:“你才好,要不娘抱著喂?”

母愛是天底下最偉大的,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王玥心里感嘆道。

她抬起頭,看著虎子娘,笑著搖了搖頭,嘴里嫩聲嫩氣地說道:“衣服,衣服。”

聽到王玥說話,虎子娘一愣,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瞅著王玥,傻了似得。

虎子樂得拽著虎子娘的衣襟不停地叫道:“娘,娘,妹妹說話了,妹妹會說話了啊。”然后他飛快地爬到床上,湊到王玥的身邊,開心的輕聲說道:“叫哥哥,叫哥哥。”滿是盼望的瞧著王玥。

王玥心里這個別扭啊,我都多大了啊,還叫你哥哥,遂瞪了虎子一眼。

虎子看著王玥的樣子,笑著轉頭對著虎子娘說道:“娘,妹妹瞪我呢,呵呵......”

他又伸手握住王玥的小手說道:“玥玥,叫哥哥吧,你不知道,強子的妹妹叫他哥哥,我看得有多羨慕呢,每次他們都用這個來氣我,你就叫我哥哥吧。”

王玥看著虎子那雙極其渴望的眼睛,實在不忍心傷害這個可愛小男孩的幼小的心靈,猶豫了一下,用幾乎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叫道:“哥,哥。”

虎子樂得“叭”地親了下王玥的小臉蛋,他吸溜著鼻子,眼睛亮晶晶的,咧著小虎牙,望著婦人自豪地說道:“娘,妹妹叫哥哥了,我的妹妹也能叫哥哥了。”

虎子娘慈愛地瞅著兩個孩子說笑,拿出帕子幫虎子擦了擦鼻涕,一手摸著虎子的頭,一手揉著眼睛笑著說道:“是啊,我們的玥玥會叫哥哥了。”

接連聽他們叫了幾遍玥玥,王玥心道,原來這個身體真地叫玥玥,跟我的名字一樣啊,這倒是不用記新名字了。

這時,虎子揉了揉因興奮濕了的眼框,又低下頭對王玥說道:“叫娘,娘,來,跟哥哥叫娘。”

聽到讓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叫娘,王玥心里一時半會還真沒轉過彎來,正在她為難的時候,虎子娘笑著說道:“虎子,妹妹今天累了,別急,我們慢慢來,先讓妹妹吃飯吧。”

坐在虎子娘懷里的王玥卻依舊堅持道:“衣服,衣服。”

虎子娘溫柔的轉身拿起王玥的小衣服道:“好,就給玥玥穿衣服,穿好衣服,我們再喝米粥。”

吃完飯,王玥從虎子娘懷里向床下蹭去。

虎子娘慌忙抱回王玥安撫道:“玥玥乖啊,跟哥哥炕上玩,不下炕,外邊冷,病才好了,別在吹了風啊。”說著下床拿起碗,低聲囑咐著虎子,王玥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里暖暖的。

“王之林家的,在么?大衣服繡好了么?明天就是十五了,可別耽誤了奶奶用啊。”一個略有點沙啞的婦人聲音,在院子里響了起來。

“唉,我在,又麻煩李媽媽跑一趟,大衣服昨天晚上就繡好了,正要給您送去呢。”虎子娘邊說邊放下碗,從床里頭拿出一個包裹,匆匆走了出去。

王玥無奈地看著守在床邊的虎子,兩人是大眼瞪小眼。

虎子傻呵呵的笑著,這邊扭扭,那邊扭扭,做著各種各樣古怪的表情,逗王玥開心。

王玥白了虎子一眼,索性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聽外邊說話。

“都是做下人的,客氣什么?你家的玥玥好點沒?”沙啞的聲音放低了問道。

“好了,今天早晨燒退了,多謝李媽媽惦記著,要不是李媽媽經常給我點方便,我們家玥玥哪能這么快就好起來啊。李媽媽,屋里坐會兒吧。”虎子娘柔柔的說道。

“不坐了,對了,你家那口子估計快回來了,我聽大奶奶屋里的秋竹說,爺就快回來了,也就這一兩天到家,昨晚接到的信。我走了啊,那邊還等著東西呢。”

“真的么?謝李媽媽給我信兒,這一走都快一年了。李媽媽,稍等下,這是我才繡好的帕子,您拿著擦個手吧,明天我就去繡苑上工。”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漸漸的消失了。

不一會兒,又傳來了輕輕地腳步聲,虎子“騰”地從床上坐起來,開心地叫道:“娘,爹要回來了么?”

“吱”門被推開了,虎子娘走進來溫柔地說道:“虎子想爹了是吧,爹這一兩天就回來了。”說著摸了摸虎子的頭,坐到床邊。

虎子抬起頭望著娘說道:“娘,妹妹變了,會笑,會說話了,不再是以前呆呆傻傻的了,剛我逗妹妹,她還白了我一眼呢。”接著擔憂地說道:“以前妹妹都不會這樣的啊,妹妹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啊。”

“妹妹喜歡虎子的,虎子對妹妹那么好,天天陪妹妹玩,妹妹只有喜歡的,你妹妹確實是變了,變的不呆不傻了,沒想到這一燒,倒是把她的病給治好了,你爹也要回來了,要是知道你妹妹好了,還不知道多高興呢。”說著從床頭拖出個針線笸籮,拿起一幅繡了一半的繡布繡了起來。

王玥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打量起笸籮來,笸籮里有針線盒、各色絲線等用具。

虎子娘繡了幾分鐘,停了下來,沉思了會兒,眨眼間手里多出了一卷古色古香、似絹似玉的書簡,簡上有字還有畫。

模模糊糊中王玥只看到:一花一世界,一歲一枯榮。繡品藏乾坤,星空任我行。虎子娘則翻看著那本書,好似在尋找什么圖樣。

王玥一骨碌爬起來,伸手就要去拿那卷書簡,虎子娘慌忙放下另一只手上拿地正在繡的繡布,抱著王玥坐到腿上,拿起那卷書簡說道:“玥玥喜歡漂亮的畫是么,別急,娘給你打開看啊,這可是你爹的寶貝,可不能弄毀了。”說著打開了圖卷。

只見一幅幅繡著色彩斑斕、活靈活現、古色古香的繡畫展現在眼前,王玥仔細的看著這些繡圖,總感覺有點怪怪的,跟普通的圖畫不一樣,隨著她細細的打量,只見那一幅幅繡圖好像都活了起來,似要把她吸進去一樣。

突然金光一閃,她感覺腦袋一陣刺疼,接著一漲,不知道什么涌進腦海中,在看繡的那一幅幅美麗的圖全部變了,一個個環環相扣的圖案任意地轉動著,一圈圈金色的光環忽大忽小、似夢似幻地變幻著,先還緩慢地轉動,眼瞅著越轉越快,最后成為一道光束沖進了王玥的雙眼中。

“啊”她嚇得叫了起來,用手捂上眼睛,沒想到一點也不疼。

虎子娘讓唬了一跳,抓著王玥的手慌忙問道:“怎么了?玥玥,你眼睛怎么了?”

王玥看著虎子娘那慌亂緊張的模樣,心里不由的一暖,再看虎子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臉已經嚇白了,忙奶聲奶氣地解釋道:“娘,沒事,沒事,畫好看,咯咯。。。。。。”

虎子娘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緊緊地抱著王玥:“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晚上想吃什么,娘給你做去,要不娘給你烝碗雞蛋羹吧。”

虎子聽了饞得砸吧砸吧嘴,王玥讓虎子逗笑了,微點著頭“嗯”了一聲,虎子高興地在床上翻了個跟斗道:“娘,妹妹喊娘了額。”

虎子娘笑地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對著虎子點了點頭,把王玥放在床上,囑咐虎子好好跟妹妹玩,然后把針線笸籮放到柜子里就出去了。

“妹妹,給你看好玩的東西啊。”虎子說著跳下床,“哧溜”鉆到了小床下。

不一會兒,手里拿著一個竹子做的小老虎爬了出來,遞給王玥道:“妹妹,喜歡么,送給你,這個是爹走之前給我做的,可好玩了,還會走呢。”說著小手抓著小老虎的尾巴左右搖擺了起來。

只見那個小老虎一步一步的走著,王玥被這個可愛孩子的愛心打動了,開心地跟他玩了起來,屋子里充滿了歡笑聲。

夜深了,微弱的月光穿過窗戶,撒落在床上,王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看著身邊睡得香甜的虎子娘,好想爸爸媽媽啊。

雖然虎子娘跟虎子對自己很好,但她還是很后悔,怎么就跟著那個稚嫩的聲音,稀里糊涂地來到這處處陌生的地方呢?

又想起迷迷糊糊中聽到的黑哥哥跟白妹妹的對話,很懷疑是不是讓別人給騙來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去,一股酸楚涌上心頭,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當想到虎子娘對她的疼愛,虎子對她的愛護,又感覺心里舒服了好多,自己安慰自己到,既來之則安之吧。

朦朦朧朧間,王玥感覺一道光在屋子里亮了起來,象大拇指指頭肚般大的一滴水滴,輕飄飄的豎立在自己面前,對著她點了點頭,眨眼間,王玥就發現她已經到了水滴里。

那顆水滴帶著她飛出了屋子,飛上了夜空,王玥此時嚇得想喊喊不出來,想動又動不得。

不知道飛了多久,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王玥讓駭得不敢睜開眼睛,生怕一睜眼就摔下來,耳邊是“沙,沙,沙。。。。。。”的風聲,徐徐的吹著她,正確的說法是吹著那顆水滴,好像在跟她打招呼。

她感覺就象在搖籃里晃啊晃啊晃的,不由自主地睜開了眼睛,身下是一片曠野,圓圓的月亮掛在天上,遠山冷冷清清的矗立著,‘遠看山有色’原來冷也是一種顏色啊。

山上的林子里,樹稍讓風吹的一漾一漾的,紅紅的樹葉很漂亮,紋理脈絡很清晰,一片葉子上還趴著個怪異的小蟲子,咦,我竟然能看到那么遠的小蟲子,還有紅紅的樹葉。

她愣住了,自己的眼睛什么時候這么好了啊,就在王玥思索的時候,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行字:雙腿盤膝,意走丹田,自由吐納,抱元守一。然后她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按照那行字做了起來。

“虎子,虎子,虎子,你還去玉清河捉魚玩么?”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吱”地一聲推開了里屋的門,驚醒了睡夢中的王玥。

“串子,你不會小點聲啊,別把玥玥吵醒了。”壓低的聲音說道,推開的門又被人給拉上了。

“他們都準備好了,我是來叫你的,你去么?”串子問道,“沒辦法去啊,娘上工了,讓我照顧好玥玥的,你跟他們去玩吧。”虎子無奈地說道。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沒意思,而且強子他們就會欺負人。。。。。。”串子憤憤地說道。

“串子,虎子去么,串子,串子,快點吧”一陣尖尖細細的叫聲傳來。

“我不去了,妞妞,你跟著強子他們去玩吧。”串子高聲回道。

門推開了一條縫,虎子的頭探了進來,看到床上睜開眼的王玥,回頭埋怨道:“串子,你就不會出去說啊,看把我們家玥玥吵醒了。”說著虎子走了進來笑著道:“玥玥還睡么,不睡了我們穿衣服起來好不?”王玥點了點頭。

穿好了衣服,洗完了臉,虎子正在喂王玥喝米粥。

串子一推門,笑嘻嘻地走了進來道:“最難纏的二少爺也要去玉清河玩,還帶著他的跟班阿明和阿亮,聽妞妞說還跟著兩個長隨,對了,阿亮昨天手讓打腫了,聽說是二少爺不聽話,他替打的。我們也快七歲了,要進學了,也到了跟少爺的時候了,就是不知道跟哪個少爺?我倒是希望能跟著大少爺,沒聽說跟著大少爺的人挨過打。”

“我倒是想跟著宋叔學功夫,哪個少爺也不想跟,呵呵。”虎子把吃好了的王玥抱下床,拉著她的手邊往門外走邊對串子說道。

串子撓撓頭,笑著跟著虎子走出屋子說道:“嗨,誰喜歡跟少爺啊,這不都是這樣么,還去玉清河不?”

“去,等我把雞食剁了,我們去玉清泉,不跟他們湊熱鬧。”虎子利落地剁著雞食說道。“我幫你剁,你去里屋準備帶玥玥的筐子吧,墊厚點,天冷。”串子搶過虎子手里的刀說道。

出了里屋門,右邊是火灶,左邊是垛得整整齊齊的柴火,外屋很小、很窄,但卻很干凈。

屋外是扎著籬笆的小院,一條能并排走兩個人的過道,過道的旁邊種了幾行菜,緊挨著菜地的是一個雞窩,接著是挨著窗戶堆放雜物的簡易屋子。

虎子在筐子里放了一床舊被子,半床墊半床蓋,把王玥抱到筐子里坐下,又拿了幾個黃黃的玉米饃饃讓她抱著,然后背起筐子跟著串子邊聊邊出了院門。

王玥才發現,自己這兩天住的是個大院子,大院的院門上寫著‘蒲園’,住了十多戶人家,都是跟虎子家一樣的籬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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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靜悄悄的,從虎子跟串子的交談中王玥知道了村子的大致情況。

整個村子都屬于一個大的錢姓修真家族,主宗在玉清山西南的一個比較繁華的山嶺上,這個村子是主宗下面的一個不得寵的旁支,共有七八千戶,由錢家的三老爺管理著。

三老爺有五個兒子二個女兒,據說兩個女兒跟小兒子靈根特別好,都在玉清派修煉。三爺四爺是雜靈根,在主宗管理雜物。

二爺雖沒靈根但是嫡出,負責收田地跟房屋的租子,生了大少爺跟二少爺。大少爺沒有靈根,正努力讀書考舉人,走科舉之路;二少爺是白色花、雜靈根,在三老爺的指點下修煉。

虎子爹跟串子爹都是跟著大爺的,大爺是庶出沒靈根,所以很不得寵,只負責跑天南地北的生意。

生有一兒一女,兒子是三少爺,今年已經滿七歲了,說好了大爺回來就入學;女兒是錢家目前唯一的一個孫輩的女孩子,大家都叫她大小姐,比玥玥大一歲,據說生得貌美如花,燦若星光。

圈子村很秀美,竹林環繞,翠意盎然,鄉間小路從橫交錯,房舍高低錯落,井然有序,因為玉清河圍繞著村子轉了一個圓,所以取名圈子村。

玉清河有幾十米寬,水流很舒緩,遠遠的看上去象一條纏繞著圈子村的銀白絲巾,逶迤婉轉,順著玉清河,是一塊塊長方形的田地,此時人們正在辛勤的勞作。

傳說在一千多年前甚至更遠的古時候,這里并沒有人煙。

有一天,天上仙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發生大戰,不小心掉下來一杯仙酒,從那以后,這里就充滿了仙氣,慢慢地有了現在的人煙。

聽說如果哪一天仙人的心情特別好,整個圈子村就如同仙界一樣,到處環繞著層層的仙氣,霧靄繚繞,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在通往玉清鎮的路上,搭了一座密實的二十四孔竹橋,足夠兩輛馬車并排通過,竹橋很堅固,在竹橋的兩邊搭了護欄,保護路過的行人。

虎子跟串子替換了背著王玥走過了竹橋,又順著玉清河往北走了有五里地,穿過一個小樹林,終于停了下來。

串子一屁股蹲在泉邊捧起水就喝了起來,“哇,真甜啊,我就奇了怪了,傳說掉下來的是仙酒,怎么會沒酒味兒啊?竟然這么甜!”

虎子從筐子里把王玥抱出來,轉身把它掛到旁邊的樹枝上,才拉著王玥的手來到了泉水邊,用竹筒接滿泉水,喂她喝了幾口,接著仰頭一口氣把剩下的喝完,又接滿了一竹筒,拉著王玥的小手,向泉水高處走去。

帶著她來到泉水上邊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邊遞給她竹筒邊笑著囑咐道:“來,玥玥,你最喜歡的泉水,渴了喝啊。在這里乖乖的坐著,哥哥給你捉魚去,晚上讓娘給我們做最喜歡吃得紅燒魚。”說道最后,彎腰挽起褲腿,就跑去找串子了,邊跑還不放心地回頭沖著她喊道;“玥玥,別亂跑啊。”

王玥端起竹筒放到嘴邊,細品起來,溫溫的,甜甜的,真好喝。等到她慢慢地喝完,就感覺一股氣流在經脈中游走了一圈,頓時神清氣爽。

泉水旁的虎子跟串子兩個人專心的忙著撒網捕魚,王玥看了一會兒,感覺無聊,轉頭看起風景來。

泉水潺潺,叮叮咚咚,綠樹掩映,山石陡峭,現在還是冬天,怎么樹全是綠的啊?哦,是了,可能這個村子四周圍繞著溫泉水,溫度比較高,所以冬天的樹是綠的吧。

正胡思亂想間,王玥突然看到在右邊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一道淡淡的五彩光芒刷的一下鉆了進去。

她以為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看到在石頭上有個洞,王玥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趴在洞口,探頭往里邊一看,洞里邊竟然亮如白晝,于是小身子好奇地往洞里一鉆,就爬了過去。

待到了里邊,只見一個精致的高腳大肚小酒杯穩當當的立在那里,杯子里的酒滿滿的,一束五彩光芒籠罩著它。

傳說難道是真的,王玥心道,她來到酒杯邊,想端起酒杯,沒想到酒杯一下子竄得比她高一頭,把她嚇了一跳,慌忙往后退,腳卻好像釘在那里似得,怎么也動不了。

耳邊傳來甕聲甕氣地聲音道:“有緣來此,滴血認主,如若不是,魂魄歸我,你可愿意?”

“那可以不認么?”王玥看著詭異的酒杯,心里有點怕,聲音顫顫弱弱地道。

“哈,你想得可真美,我話里說得很清楚了,你如果實在不愿意滴血也可以,那就把你的一半魂魄自覺的交給我,你可以幫我打理我的莊園,看到那邊的幾個人了么,他們就是我的莊園童子。”

“滴血就滴血,才不給你當傀儡呢。”王玥氣得小嘴巴嘟著,忘記了害怕,沖著那個酒杯氣呼呼地說道。

“小丫頭,他們不是傀儡,只是暫時聽我的,我這是自保,你懂么?而且,在我這里,他們的修煉速度可比外邊快多了,是他們自己千求萬求不愿意走的。不信,你問他們去。”酒杯甕聲甕氣地解釋道。

“算了,我才沒那個閑功夫呢,反正他們的魂魄在你手里,肯定聽你的了,滴到哪里啊?”王玥賭氣地說道。

那個酒杯讓氣得半天無語,最后喃喃道:“不跟小丫頭一般見識,不跟小丫頭一般見識,不跟小丫頭一般見識。”然后沒好氣地對王玥道:“把你的手指扎個眼,滴一滴血到我的杯子上。”

王玥咬著左手食指,擠出一滴血甩到酒杯上,只見酒杯的五彩光芒包裹著那滴血,在杯口慢慢得轉了三圈,瞬間把整個酒杯覆蓋起來,整個洞里變成了五彩的世界。

“小丫頭,你好厲害啊,竟然有乾坤界啊,好了,我認你做主人了。”吃驚的聲音說完,整個洞中世界順著滴出血來的左手食指鉆進了王玥的身體,把她給唬得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暈啊,竟然看錯了,原來你還沒完全得到乾坤界啊,小丫頭真笨。唉,本想讓你做我的童子,沒想到偷雞不著蝕把米,運氣真差。唉,好在還可以跟著小丫頭到處逛逛,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幸運啊,呵呵。。。。。。”

“你別小丫頭小丫頭的叫啊,現在我可是你的主人,以后叫我玥玥,小、杯、子。”聽酒杯一口一個小丫頭,王玥有點生氣地說道。

“妹妹,妹妹,你跑哪里去了,讓我跟串子好找。”虎子飛快地跑過來,抓著王玥的手,從上到下,一邊看她有沒有磕了碰了,一邊有點生氣地埋怨道,“串子,玥玥找到了,在這里。”然后對著遠方大聲喊道。

清醒過來的王玥看著虎子著急的模樣,笑著拉著他的手說道:“哥哥,我沒跑遠,就是剛才看到水里有條漂亮的魚,追著看來著。”

“跟你說讓你別亂跑,看我們抓魚就好了,你呀,怎么這么不聽話,再這樣,下次不帶你來了額。”虎子故意繃著臉說道。

王玥委委屈屈地拉著虎子的手一邊搖著撒嬌,一邊小聲說道:“我聽話,聽話,下次一定聽哥哥的話。”

虎子跟串子今天捕魚特別順利,整整捕了一筐魚,不到一斤的他們都丟回到河里。

“下次再捕魚借個推車,一邊坐玥玥一邊裝魚。”串子樂呵呵地說道。

“串子,一共十五條魚,八條小點的,七條大個的,你選哪個?反正今天捕到的都是二三斤的,你隨便選吧。”說著背起王玥坐得筐子就要跟串子抬魚筐。

“真笨,裝我肚子里多好,保鮮又好吃,而且還有仙氣呢。”王玥心神中聽到那個酒杯不滿的嘀咕道。

她不由心中一動,也是,總比虎子跟串子吭哧吭哧地回到家,累趴下好吧,萬一不小心虎子摔了跤自己也疼啊,于是在心神中對小杯子輕聲細語地說道:“那就麻煩我們可愛的小杯子了,你能做得隱蔽點么?別讓他們發現,我這里先謝謝你了,呵呵。”

“別叫小杯子好不好啊,惡心死了。當然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了,看我的。”小杯子先是埋怨后是得意的說道。

他們抬著魚往家走,路上碰到的人都夸虎子跟串子真能干。到了虎子家,看著放下的魚筐里肥肥滿滿的魚,串子開心的說道:“發現我變大力士了啊,虎子,一路上抬著一點也不沉。”

虎子把背著王玥的筐子放下來,抱出她,彎著腰頑皮地對她擠了擠眼,一派輕松的說道:”可不是,玥玥也比去的時候輕多了啊,說不定我們真的是大力士了呢。”隨后站直身體,笑著對串子說道:“你選魚吧,今天收獲真不小啊,找時間我們還去那里抓魚去。”

聽到動靜的虎子娘快速走到院子里,對著串子說道:”串子,快拿了魚回家吧,你爹回來了。”串子聽到爹回來了,拿著魚筐喜滋滋的跑出了院子。

虎子高興地看著虎子娘說道“娘,爹也回來了么?”說著就要往屋里跑。

虎子娘一把拉住他,嘆了口氣,一臉凝重,語氣有點哽咽地對他們說道:“你爹回來了,受了很重的傷,別吵著讓爹抱啊,你爹回來一直還沒醒,走,我們進屋給你爹做魚湯喝。”說著,一手拎起魚筐,一手拉著王玥向屋子里走去。

“玥玥,屋子里有死氣啊。”王玥心神中一個聲音說道,“死氣?怎么講啊?”她問道。

“人死之前,會有死氣圍繞的,感覺屋子里的人難活過今晚啊,死氣太濃了,弄不好今晚索命無常會來啊。”食指里的酒杯說道。

聽到這話,王玥先看了看虎子,見他腳步輕輕地走著,又抬頭看虎子娘,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略微有點腫,臉上有哭過的痕跡,低著頭往屋里走。

“娘,大夫來看了么,怎么說的?”虎子轉頭看著娘低聲問道。

虎子娘到屋內放下魚筐嘆口氣壓低聲音道:“大夫來過了,說你爹這次怕是難捱過了,他只能盡人事看天命了,大爺陪著一起來的。”說完抬起手擦著眼淚。

虎子眼里也都是淚,他突然撲到娘的懷里抱著娘哽咽道:“娘,我要爹,我要爹陪我長大,我不要過象輪子那樣,沒有爹陪的日子,555555。。。。。。”

虎子娘也哽咽著一手輕拍著虎子的背,一手揉著眼睛道:“不會的,你爹不會的,你爹好不容易睡安穩了,別吵醒他,虎子乖,不哭了,你看,妹妹都沒哭,就是砸鍋賣鐵咱也要把你爹治好。”

“吱”王玥不忍看虎子跟虎子娘難受,推開里屋的門,輕手輕腳走了進去,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臉色灰青,嘴巴微張著,不時的呻吟一聲,眉頭緊緊地皺著,好似忍受著千般萬般地折磨。

“你有辦法救我爹么?對了,你的仙酒可以救我爹吧。”王玥問酒杯道。

“難呢,索命無常來了,就是有仙酒也沒辦法啊,再一個,凡人的體質不知道受得了不?我可以給你針尖大的一滴試試啊,多了我怕會適得其反,你最好再打一碗清水稀釋下。”酒杯說道。

“嗯,索命無常,是不是閻王爺身邊的黑白無常啊?如果是他們,就交給我了,我正有帳要跟他們算呢。”說著王玥爬上床拿起柜子上的碗,針尖大的仙酒從她食指肚中滴下。

正在這時候,虎子跟虎子娘進來了,王玥伸著碗不動聲色地輕聲道:“娘,給我點開水。”

看著虎子娘端著大半碗水遞過來,王玥吹了吹,輕抿了口,感覺一股清氣直入肺腑,游走奇經八脈,很舒服,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她端著碗看著虎子娘說道:“娘,給爹喝,給爹喝。”

“你爹睡了,等醒了給他喝好么?”虎子娘為難的說道,“娘,爹喝,現在,現在喝。”王玥執拗道。

虎子見她執意要爹喝,眼睛一亮,看著她道:“玥玥,爹剛才醒了是吧,是不是爹要水喝啊,娘,快喂爹喝水把。”

王玥看著虎子熱切的眼神說道:“剛我聽到爹的呻吟聲了,看爹難受的樣子,睡的肯定不好,就想著喂爹喝點兒水,先讓爹喝一口看看吧。”聽到王玥這樣的回答,虎子慌忙叫道:“娘,聽妹妹的,讓爹喝了吧。”

虎子娘一把攬過王玥抱了抱,哽咽中欣慰地說道:“我們的玥玥懂事了,知道照顧爹了,好,娘現在就給你爹喂水啊。”說著轉身來到王之林的床前,輕輕地喚了幾聲:“之林,醒醒,喝點水吧”,說完噙了一口水對著王之林微張的嘴巴送了進去。

等了一小會兒,忽然聽到王之林的肚子里傳來一陣咕嚕嚕的叫聲,接著就見王之林難受地趴在床頭,“哇”地吐了一大攤臭烘烘的青水。

“娘,讓爹都喝了吧,估計就是這些臭烘烘的水害得爹好不了。”虎子不等王玥說話,就喜悅地說道。

虎子娘忙把碗里的仙酒都喂給王之林喝了,王之林又吐了十來口臭烘烘的青水,眼里含著淚水疲憊地看著虎子娘斷斷續續的說道:“慧娘,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王玥聽到這里才知道虎子娘的名字叫慧娘。

只見慧娘攙扶著王之林躺下,含著眼淚,溫柔愛戀地說道:“你終于醒了,我們說過要一起相依相偎、相互陪伴到老的,就一定能做到,你現在什么也不要想,好好休息會兒吧,我去給你做魚湯喝。”說著安撫的摸了摸虎子爹胡子拉碴的臉,然后拉著虎子出去收拾魚了。

王玥坐在床上看王之林的氣色比喝仙酒前稍微好了點,松了口氣,“你爹好象是中毒了啊,我這仙酒喝了,一般是不會吐的,除非是中毒才會吐。最好索命無常今晚別來,看你爹的樣子,在喝兩三次仙酒就會徹底好了,我看你爹周圍的死氣也比剛才少點了。”食指中的酒杯說道。

“我以后叫你小杯子吧,好么?”王玥商量地說道,“不好吧,我印象中好像只有太監才叫小什么子的,象小桌子、小凳子、小碟子,不都是小太監么?”食指中的酒杯有點不接受道。

“小杯子,這個名字多好啊,這可是我對你的愛稱,喜歡你才這樣叫的啊,你總不會喜歡我叫你胖胖,大胖,小胖或者娃娃吧,叫你酒杯也太莊重了啊,我還是喜歡叫你小杯子。”王玥笑瞇瞇的看著食指說道。

“你?算了,我老人家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喜歡叫什么就叫吧,反正名字只是個代號。對了,你娘做好魚湯你讓你爹多喝點啊,這些魚可是有我身上的仙氣的。呵呵咦,有人偷窺啊。”說著小杯子突然不再說話了。

幾分鐘后,一個長的胖乎乎扎著沖天小辮子的小胖墩兒出現在王玥面前。

“呀,你怎么沒穿衣服呀。”王玥看著他羞羞臉道。

沒等王玥話落,小杯子身上已經穿上了一件五彩衣,他白了王玥一眼道:“剛我仔細感覺了下,北邊有人偷窺我們這里,我已經在這個院子里打上結界了,估計是仙酒引來的。這個人的神識已經可以百米范圍內感應了,最低級別也已經達到了橙基花中階。”

看著王玥迷糊地神情,小杯子不屑地說道:“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王玥搖了搖頭低聲道:“這里的修煉級別我還真不知道,怎么定的,你給我講講吧。”

小杯子撓了撓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了,這里跟傳統的修真界不是很相同,除了傳統的修真,還有一種修真修得都是各種花,但是各種花跟傳統修真界的修真級別又一一對應。這樣的凡人出生的時候,丹田里是灰色花,如果出生的時候是白色花,就是雜靈根,如果女孩子為淡粉花、男孩子為淡藍花就是好的靈根,并且粉色跟藍色越多的孩子靈根越好。修煉級別跟傳統修真界的修煉級別則是赤練花等于練氣期、橙基花等于筑基期、黃丹花等于金丹期、綠嬰花等于元嬰期、青神花等于化神期、藍虛花等于煉虛期、紫體花等于合體期、銀乘花等于大乘期、金劫花等于渡劫期、直到金銀多彩花成仙人。這里跟傳統修真界修煉級別雖然相同,但相對來說卻比他們要厲害的多,原因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闖進來的那些人說的。”

王玥聽了點了點頭,抬頭看見虎子娘用鍋排端著幾個碗進來,碗里冒著熱騰騰的氣,虎子在后邊端著饃饃筐跟著走進來。

“你快回去,別讓他們看到啊。”王玥著急的說道。“放心吧,他們看不到我的,你記住額,只有我愿意讓誰看到才能看到的。”說著小杯子得意的擺了一個自以為很帥氣的pose,“嗖”的飛進了王玥的食指中。

“魚做好了,你跟妹妹吃吧,慢點吃啊,當心魚刺。”慧娘慈愛地邊把端的鍋排放到桌子上,邊囑咐虎子道。接著端起一碗魚湯,來到王之林身邊輕輕叫了幾聲,然后扶起王之林喂他喝魚湯。

虎子邊吃邊說道:“娘,這魚比以前哪次抓得都好吃哦,好香啊。吃了感覺身上都是勁兒。”

“吃完你們打坐下,效果會更好。快的話,說不定你們能多半個花瓣呢,呵呵。。。。。。”王玥心神中小杯子說道。

王之林喝完魚湯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虎子跟王玥吃好打坐完,虎子娘也吃好收拾完了,在王玥撒嬌帶賴皮地勸說下,笑著也打坐了。

窗外刮起了猛烈的風,虎子跟虎子娘沉沉地睡著了。

“我把結界撤了啊,偷窺的神識走了,今晚看索命無常來不來,如果不來,你爹的命就保住了,你可不能睡著啊。”小杯子道,王玥輕輕“嗯”了一聲。

夜黑沉沉的,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兩道身影追逐著來到了圈子村,穿黑衣服的緊身衣說道:“咦,白妹妹,我們才來過這里,怎么這次的任務又是這里啊?”

穿白衣的緊身衣說道:“上次我們可不是任務。唉,上面讓我們到哪里,我們就到哪里啊,哪里還有我們問的份,快走吧,冷死了,任務完成了好快點回去,你看這風吹雨打的,都快睜不開眼睛了。”說著加快了飛行的速度。

“這個圍繞著死氣的院子怎么會有弱弱的仙氣啊,難道我們接任務的時候接錯了么?黑哥哥。”白色緊身衣問道。

“管他呢,讓我們哪里做任務,我們就哪里做,準備,扔索命鏈子。”只見一黑一白兩條鏈子象蛇一樣靈活的竄進了王玥的家,黑白緊身衣同時拽了拽鏈子,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轉身拽著鏈子就往回飛去。

眼看著前面快到豐都城了,兩人放慢了速度,白緊身衣說道:“今天這個魂魄真乖啊,一點反抗都沒有,以后的每次任務,如果都跟這次一樣就好了。啊”說著轉身看清跟來的魂魄,驚地大聲叫了起來,把黑緊身衣嚇得一哆嗦,轉身一看,也傻站著不動了。

王玥抓著冷冰冰、顫巍巍的索魂鏈子,站在風雨中,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你,你怎么跟來了。”愣了半晌,黑緊身衣結結巴巴道。

“黑哥哥,白妹妹,你們叫的倒是真親熱啊,上次你們把我騙到圈子村,這次你們又索錯了魂,我正要找閻王評理呢。呵呵,你們怎么不往前走了啊?”王玥戲虐地說道。

“哎呦,小姑奶奶噯,借我們個膽子,也不敢捉你啊,這索魂鏈子從來就沒錯過,這次是怎么了,我們給您賠罪,送你回去好吧。”黑緊身衣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忙著要給王玥松鏈子。

一道閃電在空中閃了幾閃,王玥抓著索命鏈子一甩,看到旁邊有塊略微平坦的石頭,走過去一屁股坐在石頭上面道:“我知道你們是黑白無常,雖然沒見過,但久聞大名了,我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在給我那種被騙的感覺,否則我是不會回到那具小小的身體里去的。”

風刮得更猛烈了,雨也越來越密集。

“小姑奶奶,我們邊往回飛,邊告訴你好么,你看這里的風雨是越來越大,我們的時間也快到了。”黑無常與白無常對望了一眼道。王玥冷冷的看了看他,疲倦地說道:“就這里吧,我累了,有什么你們快說。”

黑無常無奈的祭起防護面罩,把三個人罩起來,對著閃電抓了一下,防護面罩里亮了起來,他看著王玥懇切地說道:“今晚我們確實是誤抓了你,我們向你道歉、賠罪好吧?”

王玥讓氣樂了,笑道:“你們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件事,既然你從這件事說起,好,我們就先說這件事吧。我也不讓你們道歉賠罪了,你們只要答應我,不再去拘今晚的那個魂魄就行,還有,從此后,那一家人都不許你們去打擾,答應了,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也不到閻王那里告你們瀆職罪,如何?”

黑白無常心里道,小姑奶奶,只要你不去見閻王,一切都好說,現在可是年底,千萬不能出差錯,不然閻王給個考評不及格,這么好的高靈石差事可就丟了。

聽王玥的話里,沒有執意要找閻王告狀的意思,忙不迭地邊點頭邊說道:“好好好,從此后,我們決不會再去到那一家鎖魂,反正那里已經有微弱的仙氣了,我們回去就說,他們身上有仙氣,沒辦法鎖了。”

王玥點了點頭,笑瞇瞇的看著他們說道:“那件事你們還是不打算告訴我么?”

白無常看看黑無常,黑無常看看白無常,迷惑地看著王玥道:“那件事是什么事啊,咱們真的不知道啊,難道是你進那個小身體的事么?”

“對,我就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玥緊盯著黑無常說道。

“咱們那天接了任務去巡查,路上看到一大一小的兩個魂魄鎖在一起,其中大的魂魄穿的不是我們這里的衣服款式,就跟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來以為是以大欺小,結果仔細一看,你們兩個本來就應該是一個完整的魂魄,別看咱們干這一行有幾千年了,卻從來也沒見過,魂魄可以分成兩個單獨的魂魄,并且還活動自如的,所以感覺很稀奇,就一路尾隨著你們,回到了你們家。”黑無常輕聲說道。

“真是這樣么?不對吧,不是因為稀奇吧。”王玥盯著黑無常的眼睛說道。

“確,確實是這樣的啊。”白無常諾諾地說道:“黑哥哥沒有騙你啊,事情就是這樣的,你不知道,我們的職責有一項是不允許魂魄隨便換軀體的,所以看到有魂魄進入軀體,是要揪出來檢查的,如果魂魄適合那個軀體,給他灌孟婆婆的湯后,再送他進入適合的軀體,但是你的魂魄進去后,我們怎么拽也拽不出來。還害得咱們回去晚了,被判官批,咱們也沒好意思匯報,這件事太丟人了。你這種情況我們是第一次碰到,并不知道什么原因啊?”

王玥看看黑無常,又看看白無常,陷入了沉思。

“玥玥,他們看上去不象說謊,所有的黑白無常都是各管一地的,這兩個黑白無常只是管理這里的。”心神中傳來小杯子的聲音。

王玥看著黑白無常笑了笑說道:“看來是我誤會兩位了,不好意思。”說著拱了拱手道歉道。

“是我們鎖錯了魂魄,本來就是咱們的錯,讓你冒著風風雨雨,跟著咱們出來了這么遠,咱們心里也過意不去,這里是一個儲物手鐲,戴在手腕上,隨著主人手腕的大小而變化,里邊空間還可以,你留著儲存東西吧,算是咱們對你的賠禮了,俗話說: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了。”黑無常拿出一個跟皮膚顏色差不多的儲物手鐲遞給王玥道。

“黑哥哥給你賠禮的是儲物手鐲,我沒有什么好東西,就給你一顆上品靈石吧,我也想跟你做朋友,呵呵。”白無常拿出一顆閃閃發光的上品靈石,放到黑無常的儲物手鐲里道。

看著黑白無常友好的態度,王玥笑著說道:“我家徒四壁,一無所有,你們可是大名鼎鼎的神仙,跟我做朋友,就不怕辱沒了你們么?”

“英雄不問出處,我跟白無常也是修真一步一步修煉出來的,只不過比你早修煉了幾千年,現在不過就是給閻王打雜的小小衙役,不是什么神仙,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本事。”黑無常看著王玥真誠地說道。

“好一個英雄不問出處,你們這兩個朋友我王玥是交定了,就不推辭了,天快要亮了,你們回豐都城交差吧,我也要回去了。”王玥接過黑無常手里的儲物手鐲,戴在了右手腕上,爽朗的笑著就要走出防護面罩。

黑無常一把拉住她,取出一枚玉簡說道:“咱們看你為人直爽大方,淡雅脫俗,你這個朋友我是真的喜歡,這枚玉簡可以聯絡到咱們,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咱們。”

“好,如果玥玥有需要一定會來找你們。”接過玉簡,王玥飄出了防護面罩,對著黑白無常揮了揮手,轉身向著圈子村飄去。

“玥玥,黑白無常夠大氣的啊,知道自己錯了,就立刻糾正,比別的地方的衙役好多了,你現在都沒有一點靈力,他們卻不以強欺弱,還送東西賠禮,這兩個朋友倒也值得交往啊。”飄回的路上,小杯子忍不住在心神中對她說道。

“是啊,最起碼比我前世聽說的,撞了人,就開車逃跑的警察好太多太多了,看來還是閻王有手段啊。”王玥在心里慨嘆道。

“警察?警察是什么人啊?”小杯子疑惑地問道,王玥樂的“哈,哈,哈。。。。。。”笑著道:“小杯子也有不知道的時候,小笨杯子、小杯笨子、小杯子笨、笨小杯子,哈,哈,哈。。。。。。”一路跟小杯子笑鬧著飄回了圈子村。

“喔,喔,喔。。。。。。”雞叫頭遍,王玥已經回到身體里迷迷糊糊睡著了。

風漸漸的停了,雨稀疏的下著。

“水。。水。。。。水。”王之林呻吟的喊道,慧娘慌忙起床點亮了燈,看了看王之林的氣色,比昨天紅潤多了。

燈光照在王之林的臉上,他睡眼朦朧的舔了舔嘴唇,虛弱喃喃道:“水,給我口水,好渴啊,水。。水。”慧娘的耳朵貼在王之林的嘴巴旁,終于聽清了虎子爹的話,麻利得穿好衣服,來到廚房,端出昨晚放在鍋里溫著的魚湯,輕呡了一口,又放到鍋里,點著火熱了熱,然后端著碗回到虎子爹身邊,溫柔地輕聲喊道:“之林,之林,醒醒,來,喝魚湯。”

王之林費力地睜開粘著的眼睛,徹底清醒了,慧娘輕輕地托起他的頭,讓他靠在懷里,端起碗喂他。

分幾次喝完了魚湯,他吃力地扭了扭頭,看著慧娘笑笑,動情的說道:“有你。。真好啊。”慧娘含情脈脈的看著王之林,溫柔地細聲細語道:“再睡會兒吧,離天亮還早呢。”

“受傷后,這一路上我都沒醒過,睡的太多了,現在不困,感覺精神好多了,跟你說說話吧。”慧娘心疼的給王之林掖了掖被子道:“這樣舒服么,要不躺下吧。”

“就這樣,別動,出去大半年,天天都想你的味道,讓我好好聞聞吧。”說著王之林做了一個深呼吸。

慧娘安撫地摸了摸王之林的臉,輕聲道:“好,那就這樣靠會兒吧。”夫妻兩個溫馨的依偎著。

“對了,你給我喝的什么魚湯?哪里買的啊?喝著跟以前的魚湯不一樣?喝過后感覺身上暖洋洋的,身體里也清爽多了。”王之林緊緊地握著慧娘的手問道。

“呀,我怎么忘記了,你能坐起來么?”慧娘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有點著急地說道,“好多了,坐起來干啥?”王之林點了點頭道。

“喝了魚湯打坐效果會更好,恢復的也更快,打坐后還很舒服,你試試。”慧娘慌忙從王之林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托起他的后背,邊幫他坐起來邊說道,王之林掙扎著坐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王之林從打坐中回復過來,望著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看的慧娘笑了笑,伸手拉她坐到身邊說道:“打坐后,感覺全身的奇經八脈都有靈力在游走,流失的靈力在慢慢的流回來,身體在修復,我今晚能醒,是不是就是喝魚湯的緣故?”

慧娘溫柔地看著王之林笑著輕聲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喝地魚湯,是虎子跟串子帶著玥玥捕回來的。對了,玥玥燒了一場,醒來后不傻不呆,還叫我娘、叫虎子哥哥了。”

“真的么?玥玥好了,這是咱家最大的喜事啊。”王之林壓著聲音興奮地說道,“什么時候好的,爺他們知道么?”

“前幾天好的,誰都沒說,昨天虎子帶著玥玥跟串子去捉魚了,就是不知道串子知道不知道。”慧娘看著王之林擔心地說道。

“串子爹知道了沒事,不能叫強子他爹知道,這次我跟大爺出去做生意,算是明白串子爹為什么那么討厭他了,見好處比誰跑得都快,有危險比誰逃得都快,他是只顧自己的人。”說著深吸了口氣。

慧娘忙安慰道:“躺下吧,才好些,別說那么多話,怪累的。”說完細心地扶著王之林躺下,王之林拉著她的手,深情的看著她說道:“在我身邊躺會吧,天亮還早,這次出去真是九死一生。”虎子娘溫順地在遠離他傷口的床邊坐下,拉著他的手歪在床頭。

”要不是強子爹拉著我替他擋了三刀,我也不至于受這么重得傷,害得我差點見不到你們娘兒仨了。我真沒想到強子爹是這樣的人,虧我以前還把他當朋友,處處照顧他,唉,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以后堅決不能交。”王之林緊緊地握著慧娘的手恨恨地說道。

“這次出事,要不是強子爹騎馬亂跑,我們的隊伍不會亂,力量不至于這么差,也不會讓別人欺負地這么慘。當時我跟他站在大爺前邊,他的靈力雖然比不上我,但也不算太差,如果他跟我配合著保護大爺。。。。。。唉,怎么也沒想到他是個膽小鬼,看到敵人在跟前,就嚇得軟塌塌的,多虧了串子爹跟大爺拼命的沖上前救下我。”王之林感慨地說道

“不要想那么多,身體完全好了再說,你再睡個回籠覺吧,說這么多話你也累了,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你身體剛恢復點,安心躺著,睡不著也閉上眼睛休息會兒,我給你們做飯去。”慧娘柔聲柔語地邊說邊站起身,給王之林掖了掖由于激動甩開的被子。

天邊的第一縷陽光照耀著圈子村,喚醒了沉睡中的鄉民,雞唱狗吠,炊煙裊裊。金燦燦的光輝穿過虎子家的窗戶,暖暖的照在床上,屋里漸漸地有了光亮。

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位身材魁梧、憨厚的漢子,走進了虎子家的院子,透過微開的屋門,看到正在做飯的慧娘,忙緊走幾步進屋,壓低聲音問道:“弟妹,之林兄弟好點沒?醒過來了么?串子昨天回家帶的魚,我又給你們拿來兩條,這個魚做的湯太好了,喝了有恢復靈力的效果,讓虎子爹多喝點。”

慧娘忙停下正在往灶火里放稻草的手,慌忙站起來,看著他手里的魚說道:“凌寬大哥,這兩條魚你拿回去把,家里還有好幾條,吃完了再讓虎子他們到河里抓。”

“我都帶來了,這幾天你多煮點魚湯給之林喝,說不定恢復的還快點。弟妹,跟你說句實話吧,之林護著大爺正跟敵人打斗,若不是強子爹突然從旁邊拽著他替強子爹擋了三刀,依之林兄弟的身手是不會傷這么重的,他是讓強子爹弄的措手不及啊,現在他修煉的赤練花都變成灰色了,唉,這魚雖不值個啥,多少給他補補吧。”凌寬不由分說,把帶來的魚放到灶臺上空著的盆子里。

“好吧,就聽大哥的,留著給他補補。快天亮的時候他醒了一次,喝了點魚湯又睡了。”慧娘心疼的說道。

“總算是醒了一次,受傷后他就沒醒過,這下好了,說不定就有救了,你也別全信那些大夫的話,虎子爹是命大的人,你好好照顧他吧,他現在沒有靈力,變成了灰色花,成了凡人,這是大爺讓我給你們送來的之林兄弟的賣身契。”說著取出一張紙遞給慧娘,又繼續道:“從今天開始,他就恢復自由身了,收好了啊,玉清泉邊最肥的三畝地,大爺送給你們養家,還讓虎子跟串子一起,進學堂給三少爺做陪讀,月錢是五百靈珠,比別的陪讀多一百靈珠。我們這也就是碰到了好大爺,要是碰到二爺那樣的,哪里有我們的活路啊。大爺已經命人打了強子爹五十大板,關起來了,二爺因為這跟大爺吵了一架,嚷嚷著要找三老爺說理去,還不是為了二少爺他娘。唉,我家去了,一會還要去上工,晚上在來看虎子爹。”說著轉身向院子里走去。

“大哥,你忙吧,別總惦著他。”慧娘在后頭邊送凌寬邊說道。

王之林自從喝了針尖大的仙酒,身體恢復的特別快,圍繞在身邊的死氣,慢慢地在減少,氣色紅潤了,眼睛也有神了。王玥趁著虎子跟慧娘不注意,讓小杯子做了結界,又滴了幾次針尖大的仙酒給他喝,王之林感覺身體比以前還要清靈,舒泰。

這天,虎子去學堂給三少爺做伴讀了,王玥坐在床上陪著王之林養傷。

“死氣全部都沒了,你爹不光赤練花恢復圓滿了,而且橙基花也開了三個花瓣了。”小杯子樂地邀功地說道。

王玥笑著真誠的說道:“謝謝你,小杯子,這都是你的功勞,我還真不知道怎么答謝你。”

“你就拉倒吧,沒聽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么?我這是行善積德。”說著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沖王玥做了個鬼臉,接著正色道:“我給你爹在丹田上做個結界吧,俗話說的好,反常即為妖,好的太快了,被人發現要懷疑的,你放心,我做得結界,只有你爹跟你們家的人才能看出來。否則,除非碰到靈力比我高的,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另外,我在你家院子里打了一個結界,以防萬一吧。”

“嗯,好,要不你把我跟虎子和娘也弄個結界吧,這樣我們三個跟爹一樣,也有安全感了啊。”王玥聽了小杯子的話,受啟發地說道。

“你?你本來就是隱匿的啊,我的笨玥玥,發現說你笨,一點也沒錯。”小杯子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揪著他的沖天小辮說道。

“啊,在哪里呢?我怎么不知道啊。”王玥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說道。

“笨玥玥,笨丫頭,發現你是帶著寶山找寶山,真笨,我怎么就跟了你這么笨的主人啊,唉,虧得你遇到了我老人家,算了,我就行個善心告訴你好了,這個寶就在你的丹田里啊,可能你現在沒有靈力,所以發現不了,你丹田里有著兩瓣不停旋轉的肉色大花瓣,我也是跑到你身體里才直視到的,不然還真發現不了。”小杯子感嘆道。

“玥玥,叫爹爹,爹最喜歡聽我們家玥玥甜甜的聲音了。”就在王玥跟小杯子討論隱匿的時候,突然聽到王之林誘哄的說道。

王玥當時就哭笑不得,看著王之林笑瞇瞇的渴望眼神,她的心軟了,奶聲奶氣的輕聲喊了聲:“爹爹。”王之林樂得支撐起身體就要抱她坐到腿上,“爹,傷口,傷口還沒完全好啊。”把王玥唬的忙喊道。

王之林卻開心地說道:“不礙事,我都好的差不多了,多虧你虎子哥捉的魚。”王玥捂著嘴笑開了,小杯子在她的心神中郁悶的嘀咕道:“明明是我的功勞,怎么跑虎子身上了。”

王之林有一嗒沒一嗒地逗著王玥,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緊張的問她道:“你病好了,除了家里人還有誰知道?告訴爹,這很重要,好好想一想。”

王玥笑著說道:“爹,我好了后,沒怎么接觸過人,就是跟虎子哥和串子去捕過一次魚,我都沒跟串子說過話,哥哥只顧的跟串子捕魚了,也沒有說我的事。”

“這就好,玥玥,聽爹的話,以后在外邊還是要裝作傻呼呼的,實在裝不會就不說話,你要學著保護自己,我們家是家生子,雖然大爺給我恢復了自由身,但是你跟虎子還是家生子,你娘也只是個家族大敗、被俘虜的奴婢,家生子是沒有人身自由的,包括你修煉的各種花,都是主子的,只要主子喜歡說要,你就只有無條件讓他吸取煉化。”

說到這里,王之林語氣哽咽的一頓,嘆了口氣,繼續道:“當年爹的花,如果不是讓三老爺煉化了,現在也應該練到黃丹花了。家生子,是主子的私有財產,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碰到好主人是福氣,碰到陰險的主人是禍患啊。”

說著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爹知道玥玥還小,有些話可能還聽不明白,但是你一定要按照爹說的話做,到外邊玩的時候一定要繼續傻呼呼的,爹不想你受爹曾經受過的罪,你也別害怕,有爹在,爹會保護你的。”說著用力的握了握王玥的手,王玥看著慈祥的爹爹,心里暖暖的,點了點頭,她慶幸自己兩世都遇到了疼愛自己的爹跟娘。

王之林看到王玥聽明白了,滿意的笑了,閨女的小手嫩嫩的,小小的,肉肉的,比自己的手小太多了,真可愛,咦,手腕上什么時候有個漂亮的鐲子啊,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跟閨女的皮膚顏色太象了,自己雖然跟著大爺走南闖北做生意,這么精巧、構思奇特的手鐲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王玥見王之林盯著自己右手腕上的手鐲看,隨手取下遞給他說道:“爹喜歡就送給爹吧。”

王之林接過儲物手鐲笑著說道:“閨女懂事了,知道好東西讓人了,呵呵,心意爹領了,東西還是閨女的,爹雖然走南闖北這么多年,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奇特的手鐲,爹研究研究,你不知道,爹爹早年還做過兩個手鐲到坊市賣過的。”

“爹爹戴到手腕上看看?”看著王之林認真研究的樣子,王玥突然玩心大發,指著儲物手鐲笑著說。

“爹爹手腕這么粗,哪里能戴上你這個細細小小的手鐲啊,這是你的,只適合你,呵呵。”王之林憨厚的笑著道。

本來玩心大發的王玥不好意思在開爹爹的玩笑了,她從王之林手里拿過手鐲就往他手腕上戴去,王之林吃驚的看著戴在手腕上的手鐲,驚奇的對王玥道:“沒想到這個手鐲可大可小啊,咦,還是儲物手鐲,這個手鐲做的真是新奇、精巧啊,看到的人都以為是普通手鐲,戴上才發現是儲物手鐲。”

有事先貼這么多,晚上爭取在貼點吧。

“給爹用吧,我還小呢,現在也沒什么用處。”王玥見王之林認真端詳著儲物手鐲道。

“玥玥,爹有,是你爺爺留下的,來,爹給你戴上,你這個手鐲怎么沒有滴血認主啊,玥玥,爹爹在你手指頭上輕輕的扎一下,不怕啊,不怎么疼,頂多就疼一點點。”說著取下手腕上的手鐲,右手拇指指尖在王玥的右手拇指上飛快的一扎,擠了點血滴到儲物手鐲上,就見紅光一閃,接著儲物手鐲飛到了王玥的右手腕上.

王玥心神一動,感覺自己站在了一個寬敞的大房間里,里邊零星的分了幾個透明的小格子,要是格子在多點大點就好了,王玥剛想到這里,就見房間里的格子空間比以前大了,格子也比以前多了,原來還可以隨意改變啊,王玥樂了,于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分割了好幾個獨立的空間:衣帽間、日常用品間、書庫。。。。。。里邊除了一塊上品靈石、一枚玉蝶,什么都沒有了,以后有需要的話在適當調整好了,想到這里,趴到王之林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爹,我有好東西,給你跟娘吧,是上品。。。。。。”

還沒等王玥說完,王之林就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壓低聲音說道:“玥玥,你要說的爹知道,現在不需要,你保存好,有需要爹會跟你要的。當心,隔墻有耳。”

想到三老爺的狠毒,王玥打了個哆嗦,“玥玥,別怕,早在你爹說三老爺煉化他的花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屋子里又打了一層結界了,放心,沒人能聽到的,我懷疑那天偷窺的人有可能就是三老爺。”心神中傳來小杯子甕聲甕氣地聲音。

王玥點了點頭,登時就放輕松了。

“不是我太小心,實在是怕他偷聽到。”說著手上伸出三個手指頭道,“咱村現在修煉級別最高的就是他,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的花,他才得到這么高的靈力,聽你凌寬叔說大爺的花也是三老爺煉化的,大爺可是他的親生兒子,他都下的去手,所以我們不能不防啊。”

“爹,大爺是三老爺的兒子,沒三老爺修煉的時間長啊,他怎么還煉化兒子的花啊?”王玥不解的問道。

“大爺靈根特別好,不到二十就修煉出了橙基花,當時整個圈子村就剩下他一個橙基花,其他的都讓三老爺煉化了,但三老爺還在赤練花徘徊,眼看他壽限就要到了,可能是為了活命吧,就煉化了大爺的花。三老爺的心狠著呢,禽獸不如!從那以后,大爺對修煉就灰心了,也不讓兒子跟女兒修煉,現在他還是白色花,是徹底寒心了,要不是為了他可憐的娘,估計早就離開這里了,他娘去世后,是為了大奶奶跟一雙兒女,你凌寬叔從小就跟著大爺,這些都是爹私下聽他說的。唉,你還太小,爹不該跟你談論這個話題,爹只是要你記得防備三老爺。”王之林語氣沉重地說道。

“這個三老爺是邪修啊,真能狠的下心,玥玥,以后見了這個人,你可要繞著走啊,我倒是不怕他,就是擔心你。對了,玥玥,你吃我莊園里種得東西吧,能增長靈力的,那些莊園童子都不想離開我這里,就是因為我莊園里的東西有仙氣,呵呵,給,你嘗嘗這蘆筍,味道很好的。”心神中的小杯子不安的話音剛落,王玥就感覺到握著的小手中多了個東西,還沒等王玥說話,王之林眼睛一亮,驚奇地從她手中拿過蘆筍,放到鼻子上嗅了嗅,長吸了一口氣:“啊,真舒服啊,吸了真是神清氣爽,玥玥,這可是寶貝啊,吃了能增加靈力的,你哪里找來這么好的東西啊,等你娘回來讓她做給你吃,呵呵。。。。。。”說著在王玥臉蛋上的小酒窩親了一口。

“爹,這蘆筍是在玉清泉旁邊的一個小山洞里摘的,當時哥哥他們都在專心捕魚,沒人陪我玩,我就自己轉悠,結果轉到洞里邊,發現綠油油的一片,就摘了好多放在手鐲里了,爹不信可以問哥哥,哥哥他們還找我呢。”邊說邊心里嘀咕道,小杯子本來就是在玉清泉發現的,不算對爹爹說謊。

“玥玥真能干,摘了這么多蘆筍,我們全家一起吃,吃完了一起打坐增長靈力。”王之林說著開心地又親了親王玥的小臉蛋。

“爹,胡子,扎,扎。”王玥扭著小身子抗議道。

“胡子扎啊,爹刮胡子啊。”說著王之林就要下床,王玥慌忙攔住道:“爹,你傷口還沒好,等娘回來吧,爹休息會兒。”王之林笑著刮著王玥的小鼻子道:“玥玥成小大人了,知道照顧爹了,呵呵呵。。。。。。”

他寵溺的看著王玥,隨手取出一個儲物手鐲道:“玥玥,爹這次出去給你帶回來的漂亮項鏈,來,給你戴上,看看喜歡不喜歡?”還沒說完,虎子爹的手心里就多了一條小巧玲瓏的銀色鏈子。

王玥慌忙搖搖頭道:“爹送給娘吧,娘好辛苦的。”

“閨女知道心疼娘了,呵呵,你娘跟虎子都有的。玥玥還小,爹怕別人欺負你,特地叫人做了這條自動防御的項鏈,來,貼身戴上。”王之林寵愛地邊給王玥戴項鏈邊解釋道。

王玥感動地甜甜地笑了,“爹,別累著,躺下休息會兒吧,玥玥也陪著爹爹躺下,呵呵。。。。。。”

有這樣關心愛護自己的家人,就是自己最大的快樂,王玥想著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蹬蹬蹬。。。。。。咣當,吱”虎子推開了房門,抓起葫蘆瓢打了半瓢水“咕嘟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走進了里屋,臉紅撲撲的撲到王之林懷里。

王之林慈愛的看著虎子低聲申斥道:“下學不會慢慢走啊,跑那么快干嗎,不會輕點啊,當心吵醒妹妹,看你臉紅的,出汗了吧?”

“爹,妹妹醒了。”虎子看著爹解釋道。王玥揉了揉眼睛,嘴里賴皮地嘟囔道:“就是哥哥把我吵醒了,呵呵。”

“爹,你不知道,今天下午三老爺去學堂測靈根了,把大家都嚇壞了。”說著停頓了下,喘了口氣接著說道:“跟二少爺的阿明,讓三老爺帶走了,他赤練花修煉達到大圓滿了,三老爺夸他修煉刻苦,賞給他一粒沖擊橙基花的丹藥,讓他跟著去領賞,可阿明聽到賞字,臉卻嚇白了,跪在地上一直磕頭,懇求三老爺放了他,頭都磕破了,說他不要賞,開始三老爺還跟他好言好語,后來三老爺跟阿明對視了一會兒,阿明就乖乖順順利利地跟著他走了。三老爺還夸二少爺支持阿明修煉有功,賞了他一塊中階靈石。我跟串子嚇壞了,散了學,一路跑著回來的。爹,我聽串子說阿明的花估計要沒了,是真的么?”

王之林一言不發,伸手摸了摸虎子的頭,沉重地點了點頭。

“爹,我不敢練功了,我好怕啊。”虎子恐懼的說道。

“不怕,有爹在,爹會保護虎子的。”王之林拍著虎子的背安撫道。

“爹,三老爺那雙眼睛真可怕,他一直盯著我看,給我測得靈根是灰色花,也不放我走,還多看了我好一會兒。”說著喘了口氣,附在王之林的耳邊接著道:“爹,去年你給我測的,不是藍色花么?今年怎么變成灰色花了啊。”虎子奇怪地說道。

王之林運目打量了虎子一會兒,緊張的抓著虎子的胳膊,趴到虎子耳邊低聲問道:“虎子,你對三老爺說了么?說了么?”。

“爹,我沒說,我誰也沒告訴,雖然我很怕,但我沒說。爹,我到底是什么花啊?”虎子期待的望著虎子爹道。

王之林在虎子手心里寫了個‘藍’字,看著虎子道:”明白了么?”虎子點了點頭,疑惑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啊?”

“爹也不知道,不過不要怕,這樣更好,以后虎子修煉達到的級別就沒人能測出來了,對你來說是福氣。”虎子爹松了口氣在虎子耳邊道。

“爹,串子今天跑的賊快,他的靈根三老爺說很好,讓他好好修煉,還賞了他一塊下品靈石。可串子接的時候,我看他的手一直抖個不停。還有啊,三老爺想給三少爺測靈根,三少爺堅決不讓測,直到大爺來了才罷休。”虎子自己的問題解開了,開始關心小伙伴,快速的一口氣說完,滿眼疑問的望著王之林。

“虎子,以后碰到三老爺盡量躲著走,他是個狠毒的人。”王之林語重心長的說道,虎子懂事的點了點頭。

晚上,一家人正坐在床上,圍著四方小黑桌子吃著慧娘做的美味蘆筍魚湯,凌寬帶著串子,腳步匆匆地來了,王之林熱情地招呼他們坐到床上喝魚湯,慧娘立刻加了兩雙碗筷,殷勤地勸他們趁熱吃,

“之林,你身體好多了,大爺跟我也都放心了。”凌寬打量著王之林紅潤的氣色,叨了口蘆筍到嘴里嚼著,“三老爺看中串子了。”他食不知味地說道,咬了咬牙繼續道:“我剛從大爺那里回來,聽大爺說,阿明赤練花達到大圓滿了,三老爺正安排他沖擊橙基花,我不打算讓串子修煉了,可又怕誤了孩子的前程,真為難,可我們是家生子,又怎么會有前途可言呢?我今天去求大爺,讓我們贖身,大爺說贖身很容易,難的是如何去掉花中的錢字啊,大爺說他化不去花中的錢字,如果能化去這個字,他早就帶著一家老小離開這里了,我今天才知道,我們的花上都帶著這個錢字,無論跑到哪里三老爺都能感應到。”

聽到這里,王之林慌忙檢查起一家人身體里的花,果然在一朵花瓣上有一個不易覺察的‘錢’字。

“我能化去,我莊園中的童子留下的都是我的印記,我早就給他們化去了。”王玥心神中小杯子不屑地說道。

凌寬向王之林身邊探了探,壓低聲音道:“大爺說他這些年一直在找去掉印記的方法,讓我耐心在等幾年,在他壽限來臨之前,一定會想辦法去掉印記,送三少爺跟串子、虎子離開圈子村。他說在圈子村有我們兩個好兄弟,是他今生的福氣,要是沒有我們的細心照顧,早就沒有他了,大爺說著還流淚了,唉”說著端起面前的碗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長長的舒了口氣,嘴里恨恨的念叨著:“家生子,家生子啊,什么時候能擺脫這個身份啊?”王之林耐心地勸慰著凌寬。

吃完飯,送走了串子跟凌寬,一家人打坐結束,虎子沉入了夢鄉,王玥白天睡多了,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在心神中跟小杯子聊著,聽小杯子說他莊園童子的稀奇事。

夜半時分,王之林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他輕輕抱了下慧娘道:“慧娘,睡著了么?”“沒,”慧娘輕聲道。

“這大半年在外邊想死你們了,終于盼到一家人團聚了。”王之林感嘆地緊緊抱著虎子娘道。

“我們也想你啊,虎子天天問爹什么時候回來,現在好了,玥玥的病好了,我們一家終于可以好好地開心過日子了。對了,你沒回來的時候,玥玥看到過那本書卷,她還嚇地大喊了一聲,后來我問她怎么了,她直說沒事。”慧娘柔聲細語地說道。

“終于有反應了啊,一千多年了,老祖宗傳下來的絲絹玉書終于有反應了,明天讓玥玥滴血認主試試吧,看看那本書選她不,我爹窮得寧愿多少天吃不上飯,也沒舍得賣這本古書,總算是看到點希望啊。”王之林哽咽地說道。

“玥玥好了后,我感覺她跟平常的孩子不一樣啊。有說有笑的,很懂事,象個小大人似的不鬧人,虎子捕回來的魚這兩天吃完了,昨天我讓虎子又去捕了點回來,沒上次的魚好,正發愁到哪里找給你恢復身體的吃食,這孩子就又有撿到的蘆筍給你補身體了,我們吃了,感覺身上都是勁兒,靈力也隱隱的增加了,你說這個孩子是不是有點奇怪”慧娘感嘆地說道。

白天睡足覺的王玥,此時正在跟小杯子聊她前世的地球有多好,晚上的夜生活有多么豐富,可以看電視、網上沖浪、跳舞等各種活動,一點也不象這里,只能睡覺的時候,猛然聽到慧娘說她跟平常的孩子不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專心的聽王之林跟慧娘夜談。

“嗯,玥玥說是在玉清泉的一個山洞里摘到的,你也別多心了,孩子懂事是好事,比以前不言不語、傻乎乎好多了,只要孩子身體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們就放心吧。”說著王之林動情的抱了抱虎子娘,轉頭看著虎子跟玥玥低聲喚道:“虎子,玥玥,虎子,玥玥”見虎子跟玥玥都沒回應,他親著慧娘的耳朵嘀咕道:“想死我了。”

“別,你傷口還沒徹底好呢,別,之林,別急,等傷口好了啊。”慧娘回吻著王之林,用柔得能冒出水來的聲音輕聲呢喃道。

聽到身邊的動靜,王玥好緊張,羞得臉都紅了,看到爹娘這么好,她為父母如此恩愛而高興,心里卻嘀咕道,爹啊,娘啊,你們可千萬別做少兒不宜的動作啊,雖然我前世二十五,但還是個大姑娘啊;今世也只有兩歲半,分房還要好幾年,這可怎么辦啊?王玥這個愁啊。告誡自己以后白天堅決不能睡覺,一定要保證晚上的睡眠,可萬一晚上睡不著怎么辦啊?

“玥玥,你要實在睡不著,就來我酒杯界練功好了,哈”小杯子喜滋滋地建議道,王玥聽了一喜,接著想到什么似的,白了小杯子一眼道:“我跑到你酒杯界倒是好啊,可我爹跟娘發現我不見了,還不急死啊。”

小杯子突然激動的說道:“笨玥玥,說你笨一點也不冤,你就不會魂魄進酒杯界啊,雖然我的酒杯界很小,但也是一個封界,裝你還是沒問題的。”說著扭臉不在搭理王玥了。

第二天,吃完早飯,慧娘跟虎子上工了。

王之林讓王玥在床上端正坐好,他從儲物手鐲里拿出六桿旗子跟一個托盤,一臉莊重的盤膝坐在床上,兩手飛快的指揮著手中的六桿旗子分別飛入了床的四周,然后在托盤中間放了一塊下階靈石,想了想又取下來,看著王玥道:“玥玥,你的上品靈石給爹爹吧,爹爹靈力不高,怕下品靈石支撐的時間短,耽誤事兒。”王玥忙取出上品靈石遞到王之林手里,她看著王之林如此莊重的模樣,知道他一定在做很重要事情,于是在心神中聯絡到小杯子弄了六道結界。

王之林運功啟動陣盤,只見整個屋子中紅色、橙色、黃色、綠色、青色、藍色光頻起,六種光快速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層層旋轉的流彩光,把整個床都圍了起來,約一分鐘后瞬間消失了。

這時候,王之林才笑著從儲物手鐲里拿出一卷絲絹玉書,說道:“好了,玥玥,這下安全了,以前你什么都不懂,爹爹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家族的事,現在你懂事了,愿意聽爹爹講講我們老祖宗的事兒么?”王玥看著虎子爹鄭重的眼神,小臉繃著,很嚴肅的點了點頭。

原來二千多年前,他們的祖先是很富裕的,家族也是數一數二的修真世家,曾出現過一位頂天立地的老祖宗。由于當時的天武大陸一片混亂,戰爭迭起。各個修真門派、修真家族為了爭奪一件奇珍仙寶,死傷無數,據說其中就有這位老祖宗。他隕落后,家族是一代不如一代,竟然沒有再出現一個有靈根人,家道就此中落。

到了一千多年前,太祖爺爺的時候,已經是家徒四壁、窮的叮當響了,能賣的都賣了,整個家族人丁單薄,就剩下太祖爺爺一個人了,生計極其艱難。

就在這時候,傳說中已經隕落的老祖宗突然出現了,他看著敗落的家族,暗嘆口氣,帶著僅有十歲的太祖爺爺遷徙到了當時人煙荒涼的叢林中,也就是后來的圈子村,天天以采藥為生。

老祖宗天天出去采藥,找各種奇珍藥材,回來給太祖爺爺笩筋洗髓,同時吩咐太祖爺爺天天勤加修煉。

五年過去了,太祖爺爺依然沒有出現靈根。

這一天,老祖宗沒再出去采藥,他把太祖爺爺叫到身邊看著他說道:“我的壽限就要到了,孩子,我不能再照顧你了,只后悔在我有能力的時候,沒能照顧好家族,為了一件仙寶自損壽命。”說著拿出了一件古色古香的暗色包裹的東西.

他感嘆道:“得到了又如何,窮我畢生精力也只得到了一半,寶貝,寶貝又如何,得有那個命啊。”說著扭頭看著太祖爺爺道:“我這里有幾件東西,交給你作為傳家之寶,這本書,王家的子孫出生后,在三歲之前一定要滴血認主,這是本奇書,它會自己認主的,之所以讓后代子孫都滴血,是因為想讓它在我后世子孫中選一人,我相信,總有一天,我王家后世子孫會成為這本書的主人,當年我拼了我的全部靈力、窮盡我的智謀,才從眾多高手中得到這個仙寶,希望能佑我后代子孫吧。”說著鄭重地交到太祖爺爺手上。

“這三件,一個是我常用的儲物戒指,一個是常用的儲物手鐲,還有一個常用的儲物袋,都屬于仙級,你戴在身上溫養著它們,它們也會回養你的,等你娶妻生子,也可以把戒指跟袋給你的妻子和后代,繼續溫養下去,我相信王家的后代必定會出現靈根的。”說著取出三件東西一并遞給太祖爺爺,看著太祖爺爺都滴血認主后再三囑咐他一定要收好。

然后他定定的看著太祖爺爺半晌,嚴肅地說道:“到我身邊來,坐在我對面,盤膝坐好,雙手與我的手掌相對,我把我僅剩的靈力傳給你,希望這五年給你笩筋洗髓沒有白費精力,孩子啊,以后王家就靠你了,記住,任何時候這四件傳家之寶都不許變賣,誰賣了就是對祖宗不敬、以死謝罪吧,這傳家之寶只認我王家的血脈。”說著他雙掌對上了太祖爺爺的雙掌。

太祖爺爺只感覺丹田處一陣陣熱流涌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感覺到丹田處越來越熱,慢慢地,到了承受的極限。

老祖宗嘆了口氣道:“只能裝這么多了么?這是我的靈力,以后你試著煉化吧,如若煉化不了,以后就如我一樣,傳給后世子孫,剩下的靈力,我附在給你的傳家之寶上溫養著吧,現在我把我的功法武技傳授給你,你用心記了。”說著騰身而起,與太祖爺爺頭頭相連。

幾天后,老祖宗的身體枯萎下去,徹底隕落了。

太祖爺爺哭著安葬了老祖宗,繼續以采藥為生,天天按照老祖宗的囑咐修煉,轉眼三年過去了,依然沒有出現靈根。

這天,太祖爺爺正在一個極其陡峭的山崖上采藥,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具鮮血淋漓、奄奄一息、全身重傷的人,摔在懸崖邊就一動不動了,太祖爺爺慌忙奔到那個人身邊,見他還有口氣,仍然活著,忙背著他來到溪水邊給他清洗,接著拿出自己摘的草藥嚼爛后,給他細心地敷到了傷口上,最后背著這個人回家了。

到了晚上,只聽得那個人迷迷糊糊地喃喃道:“愛妻,愛妻,縱然你魂飛魄散又如何,千年萬年萬萬年,總有一天我會尋到完整的你,你我一夫一妻一雙人,相依相守到白頭,愛妻,你的殘魂在這里消失了,你是喜歡這里么,我把這顆修真星變成我們的花界可好?以后就叫它花之星吧。”這個人的話音剛落,就見數萬點星光,點亮了整個屋子,竄出窗口、奔出房門,向著夜空飛奔而去,接著一股股清香撲鼻而來,月光下,遠山近地花都雀躍著,綻放開來,一簇簇,一叢叢,花枝招展,迎風而立。

“他們不讓你活著,我偏要讓你活著,他們不讓你再成仙,我拼卻我所有的一切,也要渡你成仙。一白發一白衣,愛妻,為你而守,為你而留。”說著飄身而起,就要離開,轉頭看到太祖爺爺目瞪口呆的正指著他說道:“傷,傷。。。。。。”,他凄楚的一笑道:“多謝小友搭救,我傷沒事。”說著他手心里多了一枚圓潤光滑、奇香撲鼻的藥丸,他身體微微一晃,抖落了太祖爺爺給他敷得草藥,捏碎藥丸,揮手在身體上一灑,眨眼間,全身傷口盡愈。

太祖爺爺驚奇地看著這一切,不由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嘴里驚愕地喃喃說道:“仙人,你是仙人。”仙人淡淡地苦笑道:“小友莫怕,我尋妻路過這里,觀你沒有靈根,但是人品不錯,我賜你花之貴根。”說著隨手彈出一道光芒,直奔太祖爺爺的丹田而去,太祖爺爺只感覺周身一暖,如沐春風,說不出來的舒爽輕松。

仙人滿意的看著太祖爺爺,正欲離開,突然驚異的看著太祖爺爺,問道:“小友好似有本仙書可否讓我一看。”太祖爺爺猶豫地取出那本古色古香的暗色書,結結巴巴地說道:“仙長。。要。。沒何不可,只是。。此。。。是我。。傳家之寶,乃。。我老祖宗。。拼了性命從。。眾多修仙高手中。。。。搶來的天書,我卻。。不能奉還。”

仙人盯著那本書看了一眼,嘆了口氣,說道:“十多天前你被賊子所偷,沒想到竟然落到了修真界,罷了罷了,既然你與此人家族有緣,我便把你賜給此人吧,希望他或者他的后人,可以得到你的青睞。”說到這里,他手上多了兩冊書,笑瞇瞇的看著太祖爺爺道:“我把這部仙書完整的賜給你,我從來沒有收過徒弟,現在也沒有時間教你,你跟你的家族就先做我的記名弟子吧,等我尋到愛妻,在來帶你們去修煉。”說著兩道七彩光飛向太祖爺爺手中的書,三本書相遇后,似久別重逢,甜甜蜜蜜地緊緊聚在一起,相互擁抱著在太祖爺爺的手里旋轉了起來,漸漸地越轉越快,只能看到眼前一個七彩光團轉啊轉,三本書慢慢地融合在一起,隨著此書三合一,旋轉的速度慢了下來,最終變成了一本絲絹玉書。

太祖爺爺趴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仙人磕了三個頭,行了拜師禮,仙人把他扶起來說道:“切記,不可持強凌弱,濫殺無辜,否則休怪為師不念師徒之情。記得要時時刻苦修煉。”太祖爺爺看著仙人莊重的點了點頭。

“你現在沒有靈力,須知懷璧其罪啊,我傳你隱形幻心訣,你要學著保護自己。”說著仙人對著太祖爺爺的耳朵吹了口仙氣。

太祖爺爺的耳邊一團金光稍縱即逝,過了一會兒,仙人嚴肅的說道:“可記下了?”太祖爺爺回憶了一遍點了點頭。

“本尊有危險,我要去了,隱形幻心訣,你及你的后人好生練習,我現在幫你把這幾件仙寶隱去,待你們能力到了,自己施展隱字訣效果會更好,我的話你切記切記!”說著對著太祖爺爺又吹了口仙氣,騰空快速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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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象聽神話一樣聽著這個家族故事,抓著王之林的手驚奇地問道:“爹,是真的么,真的有仙人么?太祖爺爺真的碰到仙人了么?”王之林摸了摸王玥的頭,笑瞇瞇地說道:“玥玥,我們是仙人的弟子,仙人的話你可都記得了。”王玥點了點頭說道:“后來呢,既然我們是仙人的弟子,怎么又成為家生子了啊?”

“后來,后來這顆修真星就叫花之星了啊,在后來,就突然在你太祖爺爺居住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仙氣籠罩的圈子村。呵呵,慢慢地,這個星球就出現了一些花之靈根的修真者,這些修真者都以靈根是花而自豪,傳統的修真者聽說了,都來比試,結果大敗而回,因為同階的修真者沒有我們厲害,后來傳統修真者都紛紛來求娶,但是有花之靈根的人都很自尊自愛,沒有人愿意嫁給傳統修真者,后來就發生了爭花大戰,你太祖爺爺靈力低,就被錢姓修真者俘虜了,我們就象是他們的修煉工具一樣,我們修煉,他們煉化,不過他們一個人煉化的花也不能太多的,多了就會被反噬的。”王之林娓娓地說著圈子村的由來。

王玥聽到王之林說,煉化有花的修真者身體里的花,嚇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小嘴巴張大呈“O”形,一臉的害怕。

看到王玥驚懼的表情,王之林忙安慰的說道:“我們家族是花之貴根,在我們的花朵上,有一條金銀線,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這個是他們怎么煉化也煉不去的。”說著伸手輕輕地拍了拍王玥的手,把絲絹玉書遞給她道:“來,滴血認主試試吧。你在陣中,我到外屋給你護法,有什么事記得叫爹。”說著把玉書放到王玥的手里,下了床走到外屋,回身把里屋門關上后,專注的注視著門外。

王玥打量著這本絲絹玉書,滑滑的、柔柔的,如水般光亮,玉書竟然象鏡子一樣,照著自己粉嘟嘟可愛的小臉蛋,這是王玥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自己,雖然洗臉的時候自己也照,但沒有這么清晰,就在王玥端詳著玉書中的自己的時候,絲絹玉書似是等不及了,突然飛起來,在王玥的左手無名指上扎了一下,一滴血珠滴到了它的身上。

王玥只看到眼前一團耀目的光芒一閃,刺地她慌忙閉上眼睛,等了好一會兒,才敢睜開眼睛,只見在她的周圍,是成片成片的團團云霧,朦朦朧朧,好似煙雨蒙蒙,環繞著她。

在這些云霧靄靄中,一些栩栩如生地圖畫翻轉飛舞,絢麗多彩,盯著看得時間一久,竟然炫花了王玥的眼,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就在這時候,耳邊好似聽到一片歡呼聲、雀躍聲、鼓掌聲,她狐疑地睜大了眼睛,眼前除了層層團團的云霧,還是層層團團的云霧,耳邊卻依然傳來歡呼聲、雀躍聲跟鼓掌聲,然后是越來越多、色彩艷麗的圖畫,上下盤旋飛舞,裊裊翩躚,環繞著她,轉啊轉啊,把王玥都要轉暈過去了,就在她似暈非暈中,突然感覺身體里好似多了個東西,漲漲的,鼓鼓的,很溫暖,很充實,很飽滿,說不出的舒服,一股股暖流接連環繞,在她的身體里慢慢細細地旋轉了三圈。

王玥全身暖融融、暈乎乎、舒舒服服的,她只想就此睡去。

“玥玥,這是乾坤界、乾坤界啊!咦?怎么這么多霧氣啊,不對啊,怎么跟以前我見過的乾坤界不一樣呢?玥玥,你這個是什么啊?”耳邊突然傳來小杯子聲音。

聽了小杯子的話,王玥努力地睜開困意迷蒙地眼睛,她感覺好似站在了云海霧氣中,一幅幅精美絕倫的圖畫,一一在她面前展現,不待王玥細看,倏忽間就消失無蹤。

“小杯子,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更不知道這是哪里啊?你見過的乾坤界是什么樣子啊”王玥看著稍縱即逝的圖畫,在心神中回答道。

“我也就見過一次了,時間極短極短的,我見到的乾坤界沒有這么多霧氣的,里邊很美的,有各種色彩的花、草、樹,有多姿多彩的山、水、田,一片祥和安寧,比天上的仙境還要好。可惜,只有一瞬間啊。”小杯子感慨地說道。

“哦,小杯子,我們也別管它是什么了,怎么出去啊,我好困哦,好想睡覺,總不能云海當床,霧氣當被子吧,呵呵。”王玥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調侃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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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話音剛落,小杯子還沒來得及回答,忽然一團霧氣飄到王玥身邊,一團一團地層層包裹著她,竟然在霧海上飛了起來,如箭一樣穿過了層層云霧,倏忽間,帶著她鉆入了一幅美麗異常的畫卷。

王玥很想看看這是哪里,然而,她卻怎么也睜不開眩暈了的眼睛,一陣陣困意襲來,她終于還是沉沉的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玥睜開了惺忪的眼睛,看見王之林關切的眼神,她徹底地清醒了,揉著眼睛,撒嬌地笑著道:“爹,暈,好暈啊。”王之林慈祥地看著她說道:“怎么樣,它接受你了么?”

王玥眨了眨眼睛說道:“爹爹,我只看見大片大片的云海霧氣和一幅幅精美的圖畫,炫的眼睛好花啊,后來就感覺暈暈的了,不知道它跑哪里了啊。”

王之林開心地看著王玥笑著說道:“估計它選擇你了吧,我是在外屋聽到‘撲通’一聲,忙進來一看,見你倒在床上,陣法中的上品靈石竟然也全部都耗費完了,當時你的臉色紅撲撲的,睡的可香甜了,并沒有大礙,知道你睡了多久么?”

王玥迷惑地看著王之林輕輕地搖了搖頭,“現在都已經是傍晚了,還有半個時辰,你娘跟虎子就要回來了,呵呵。”說著王之林瞅著王玥樂瞇了眼。

看著面前憨態可掬、嬌俏可愛的女兒,王之林滿足地笑著,他在陣法中又放了一塊下品靈石,陣法啟動后,他抱起王玥坐在床上道:“玥玥,明天爹正式教你老祖宗的功法吧,你雖然小,我們學最基本的,打下扎實的基礎,武技先不學,如何啊?你還太小,每天就練半個時辰的功吧,來,爹現在先教你仙人傳的隱形幻心決功法口訣,這個功法共有九層,爹爹日日練習,也才練到第三層,出我口,入你耳。”說著嘴巴一張,一團金光快速地鉆入了王玥的耳朵。

耳邊突兀的傳來幽幽的簫聲,簫聲平緩,如一股清泉在王玥的腦海中潺潺流淌,似纏綿,似輕快,似私語,似思念,悠揚婉轉的曲子后,傳來天籟之音,一個低沉且帶著磁性的聲音,低低喃喃地說著隱形幻心決口訣,一字一句,溫潤流轉。

王玥默默地記下了全部口訣,眼巴巴地瞅著王之林道:“爹爹,我不想練功啊,不想殺人啊,好想回到前世的和平年代啊。”當然后邊那句話在她的心里沒敢說出口。

王之林慈愛、凝重的看著王玥,緊緊地把她抱在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過了半晌,才嘆了口氣道:“孩子,現在是亂世,我們要學會保護自己,爹爹如果不在你身邊,誰保護你呢?乖,我們今天練功,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好好地保護自己,保護愛我們的親人啊。”

王玥在王之林懷里抬起頭,點了點頭,她心里很清楚,在這紛亂的修真界,只有保護好自己,才能生存下去。

蟾鏡高懸,涼風習習,皎潔的月光從天上傾灑而下,王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驚見一滴水珠裹著自己飛舞著上了夜空,遠眺中,螞蟻一樣的山,依然看得一清二楚,近在眼前。如上次一樣,腦海中依然有告誡她閉目打坐、盤膝練功的一行字,而她也不由的就按照說得這么做了,不一會兒,熱流頓時在丹田潺潺流淌,一圈圈,一層層,似碧波蕩漾,又如躺在搖籃里一漾一漾的,全身說不出的酥麻、舒服、輕松,好似醉了,又好似癡了,只想就此沉醉在夢中,別再醒來。

王玥不知道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此后,不管是滿月還是月牙兒的夜晚,只要銀光普灑大地,她都會如這天一樣,美美的做一夜好夢。

月亮,給人看的,總是發光的地方,王玥的心里好似有了點點明悟。一定要如這潔白的月亮一樣,找到自己的發光點,練出自己的發光點,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親人。

從此,一粒找到自己的發光點、保護親情的種子開始在王玥的心田生根、發芽。

這天開始,王之林雖然不曾傷愈,卻日日都會抽出一個時辰,給王玥細細地講解、耐心地指導她練功。

經過五個多月的調養,王之林的傷終于徹底痊愈了,其實他兩個多月的時候就差不多全好了,為了不引起外邊有心人的懷疑,又在家里多呆了三個月。

王玥的練功卻毫無起色,王之林百般測試,也沒有在王玥身上發現一點點的靈力,王之林曾試著給她灌輸靈力,王玥身上好似有個無底洞一樣,輸入多少吸收多少,沒有一點點的反應,弄的王之林好生納悶:玥玥的靈根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為什么卻練不出一點點的靈力?難道玥玥不適合修煉?可她的靈根為什么那么好呢?我給她灌輸的靈力跑到哪里去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種種疑問縈繞在他腦海中,百思不得其解。

后來他又想了想,也許是王玥太小,練功日子太短,于是改為每天讓她堅持練功兩個時辰,日日不斷。

王玥也感覺很奇怪:自己每天勤奮練功的時候,都感覺身上暖融融、輕飄飄的很舒服,閉目中好似看到一縷縷白蒙蒙的淡淡云霧,在丹田中歡快的環繞,但是收功完畢,為什么就消失不見了呢?

這天,王之林背著竹簍中的王玥,出了圈子村,本想先去尋找她曾說過的,種植蘆筍的山洞看一看,王玥說忘記在哪里了,所以他們就直接來到了大爺給的三畝田地。

王玥被王之林從背簍里抱出來,好奇的東邊跑跑,西邊跑跑,上輩子一直在城市長大,從沒去過農村,那個時候,只是知道吃得東西都是農民種出來的,生長的全過程,卻從來也沒見過,現在能親眼看到,讓王玥很是興奮。

站在田埂上,放眼望去,一片片田地交錯縱橫,清清的玉泉河,繞過無邊的田野,金色的陽光,照耀著這片大地,偶爾有風經過,吹起一層層綠色漣漪,碧海波浪一陣翻滾,很是好看。

在一塊塊整齊的田地上,人們都在辛勤的勞作。

看著看著,王之林眼眶濕潤了,王玥懂事的一蹦一跳跑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開心的指著前邊不遠處的田間風景喊道:“爹爹,真美,真美。”王之林一把抱起王玥,在她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道:“我們玥玥才是最美的。”說著爽朗的笑了起來。

“以后這田地就是我們家的了,打拼這么多年,終于恢復了自由身,要是全家人都能自由該有多好啊,就是不修煉也樂意。”王之林望著田地久久地感嘆道。

“之林,你現在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悠哉悠哉啊,呵呵。。。。。。”突來的清亮說笑聲,打斷了王玥父女的快樂聊天。

來人穿著一襲干凈整潔的藍衣,中等身材,滿面笑容,高鼻梁、國字臉,眼睛不是很大,卻炯炯有神,給人很容易親近的感覺。

“玥玥,這個人是橙基花初級啊。”小杯子驚訝的喊道。

王玥瞇起眼睛,從頭向下仔細打量起來,忽然一些細微的地方變得清晰起來,就象她夢中看到的遠山近在眼前一樣,在大爺的下腹部,透過一層迷幻的門,她看到了一朵淡淡的橙色花,煞是好看,不是都說大爺是白色花么?我看到的怎么是橙色花?猛然間,王玥愣住了,一個怪異的想法從她的腦海中蹦了出來:奇怪啊,我怎么能夠看到這個人丹田的花呢?

“大爺,您回來了。”王之林抱著王玥快走幾步,笑著迎了上去。及至到了大爺跟前,放下王玥,就要給大爺磕頭,大爺慌忙攔著道:“傷口恢復的怎么樣?都好了吧?”王之林邊滿口說:“好了好了。”邊急忙讓王玥給大爺磕頭。

王玥此時特別痛恨封建社會,心里嘀咕著,能不能不磕頭啊。大爺卻笑呵呵的說:“孩子小,免了吧。”王玥心里高興的跟什么似的,特別感激大爺。想了想又覺得很是無趣,在她的前世,哪有一見面就磕頭的理兒啊。

“大爺跟我昨天半夜回來的,一早去你家看你,門卻關著,后來聽人說你出了村子,大爺說你很可能到地里來了,往這邊走走看看,沒想到你真的在這里,呵呵。。。。。。”跟在大爺身后的凌寬笑著道。

“這幾個月大爺好生掛念你呢。”他又笑著繼續說道。

大爺甩了甩袖子,王玥見他在幾個人的周圍打了個結界,打的結界她竟然也能看到,王玥奇怪的在心里嘀咕道。

“之林,你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么?”大爺問道,王之林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看著大爺搖了搖頭。

“那天看那把刀的樣子,我就感覺挺怪異的,回去后,我翻了好多書才查到,竟然是修真界丟失了很久的‘十八三毒菊花刀’。傳說這把刀經過了千年的淬煉,萬種毒物的侵染,凡是中了這把刀毒的人,先是昏迷十八天,接著癡傻十八天,最后瘋狂十八天,在瘋狂中殫精竭慮而亡,中者必死,根本無解藥。好狠的老二啊,之林,你算是命大,挺過來了,如果換了是我,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大爺說著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恨恨的接著道:“不知道老二從哪里找來的高手,想殺死、毒死我,這個家我是真不想呆了,爹不象爹,兄弟不象兄弟,不,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爹跟兄弟。”說道這里,極其無奈地嘆了口氣,專注的看著王之林道:“你和凌寬跟了我幾十年,為我出生入死,如果說兄弟,你們才是我的好兄弟。我想把你們一起帶走,你意下如何?”大爺詢問的看著王之林。

王之林抱著王玥爽朗的一笑,沉思了會兒說道:“行啊,與其整日為花而惶惶不可終日,不如離開這里,去過松心的日子,大爺當我是兄弟,我也就不外道了,只是慧娘每日在繡苑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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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你不用擔心,明天我跟繡苑管事說一下,把她要到大奶奶房里,專做大奶奶房里的繡活,工錢跟凌寬家的一樣,這樣我們三家就可以在一起,以后做什么也都方便了。”大爺看著沉思中的王之林接過了話題,隨后又看著王玥笑著道:“這是你家玥玥吧,讓她跟著慧娘一起去吧,雖然還小,不到進府的年齡,好在婉兒也小,就給婉兒做個陪玩丫鬟吧,兩人也好做個伴,工錢跟虎子一樣。”

王玥聽著要去做丫鬟,可不樂意了,扭著臉指著遠處正在耕地跑得歡的牛,扯著身子鬧著要去看,王之林忙拍哄著她,凌寬也從草地上抓了一把狗尾巴草哄勸著她。

待她安靜下來,王之林不好意思地笑著對大爺道:“大爺,玥玥不懂事,您別見怪啊。要說玥玥的名字,都算是大爺給起的,當年虎子來告訴我玥玥生了的時候,大爺正念叨著,修煉要是能月月花開多好啊,我是希望她將來真能月月花開,就給她起名叫月月。可惜的是,玥玥生下來就呆呆傻傻的,怕是陪不好婉兒小姐啊。”王玥聽到這里才明白,原來他們一直叫得玥玥是跟自己名字同音的月月(后文中依然用玥玥)。

大爺溫和的瞅了瞅王玥,又看著王之林笑著說道:“玥玥白天跟著慧娘一起進府,上午跟著慧娘,下午陪婉兒玩,晚上一起回家。說是做婉兒的陪玩丫鬟,其實就是讓她們做個伴兒,你家玥玥早晚是要進府的,與其被別人選去,不如就讓她跟著婉兒吧,凌寬的閨女青竹就在婉兒那兒,到時候,讓她多照看著點就行了,慧娘也在府里,也能照看過來。我們還有好多事需要做,玥玥一個人在家,你放心?”

王之林憨厚地點了點頭道:“就聽大爺的安排吧。”

王玥瞪著呆呆傻傻的眼,不樂意地扭過臉去,趴在王之林的肩膀上假寐起來,早晚要進府,那就進吧,進去裝傻好了,王玥想著,心里漸漸輕快起來。

“我現在的打算,是把宜兒(三少爺)他們三個送走,三老爺已經注意上他們的花了,我能擋得了一時,擋不了時時啊,必須想辦法盡快送走。”

說到這里,大爺的眼眶濕潤了,哽咽道:“之林,你知道三老爺煉化了我幾次花么?三次,三次啊,我不能再讓我的孩子去受我曾經受過的苦了,絕不!”他的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攥著手,狠狠的揮了兩下,痛苦的閉上眼睛道。

“三次,大爺,您。。。。。。”王之林吃驚的望著大爺,心里更加恨三老爺的毒蝎心腸,王玥的心里更是掀起了滔天駭浪,俗話說:虎毒還不食子,三老爺第一次是因為壽限到了,還有個理由,可是第二次、第三次,他竟真真的是禽獸不如啊。

“這個人真是太歹毒了。”心神中傳來小杯子的聲音。

凌寬聽到大爺的話,驚得停下正編了一半的狗尾巴草螞蚱,哽咽地說道:“三次,大爺,我天天都跟著你,竟然不知道你受了三次煉花之苦。”

過了好一會兒,大爺才鎮定了心神,擰著眉嘆了口氣說道:“之林,你也是被三老爺煉化了花后,送給我的吧。記得當時我見你的時候,你形容枯槁,滿身創傷,我看著心都揪地痛痛地,你知道么?在你來之前,三老爺已經煉化了我兩個花了。”大爺說到這里,低頭用手揉了揉濕了的眼,腳踩著地上的土,揉搓了幾下,接著抬起頭看著遠方深思地說道:“都說狗不嫌家貧,子不言父過,之林啊,不怕你笑話,我的第一個橙基花是被他絞盡腦汁騙去的,其實如果他告訴我,他的壽限將盡,我是會送給他的,可是,你知道他是怎么騙我的么?唉,說來話長啊。”

大爺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似要甩掉那些令他痛苦的思緒,語氣沉重、悠長地說道:“小時候,他對我特別的好,好吃的都給我吃,各種補藥也僅讓我吃,下面的弟弟妹妹要,他都不給,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感動么?我想著爹是疼我、愛我、關心我的,所以對我這么好,當我煉成橙基花,開心的跑去告訴他的時候,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點了我的穴位,用陣法困住我,硬生生的用最殘忍的方法,煉化了我的花,當時我一直喊著‘爹,花我送你,你不要這樣,疼啊。’他竟然象沒聽到一樣,繼續狠狠地煉、煉、煉,直到我昏迷過去。從此后,我不再叫他爹了,總想著往外逃,但是不論我逃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我。后來,我才知道,我是逃不掉的,因為在我的花上,留有他的印記。”說到這里,大爺嘆了口氣,眉頭緊緊地簇到一起。

“逃了多次逃不掉,我就不再修煉了,天天到處逛著玩,后來,三老爺找到我,哄騙我說,只要我能再修煉出橙基花,就把印記化去。我信了,果真又修煉出了橙基花,沒想到他又殘忍地煉化了。后來我下定決心,再不修煉了,沒想到三老爺把我關起來,弄來各種各樣的藥灌我,逼著我修煉,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曾自殺過,沒死成,三老爺逼著我說,如果我死了,我娘和跟隨我的人都要給我陪葬。實在沒辦法,我只好答應他繼續修煉,同時提了一個條件,讓他給我自由,給我足夠的靈石。之林,就是在這個時候,三老爺為了表示他對我的好,把你賞給了我,當時我一看你的模樣,就知道你是剛被煉化了花的。第三次橙基花煉出來的時候,我主動找到三老爺,把花送給了他,他看我表現的很好,就放松了對我的看管,慢慢地,我取得了他的信任,他答應把家里的生意交給我打理,從此后我就帶著你跟凌寬走南闖北做生意,一晃也幾十年了。”大爺長長的呼出了口氣,慨嘆地道。

王玥扭過頭,揉了揉眼睛,瞪著呆呆的大眼睛,看看大爺,看向遠方,蒼天啊,她這是來到什么地方了啊,整個一個人吃人的社會啊。王之林緊緊地抱了抱王玥,在她的背上輕輕地安撫地拍了兩下,王玥惶恐的心登時一暖,臉貼上了王之林的臉,在這個世界,還是有關心愛護自己的親人,惶恐的心頓時踏實了,不再惶恐。

好半晌,大爺才振作地又接著說道:“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把三個孩子送走,想辦法化去他們的印記,送他們到安全的地方。我們的孩子,絕不能讓他們在受我們受過的苦,你們看怎么樣?”

王之林親了親王玥可愛的小臉蛋,換抱到右邊,思索地看著大爺說道:“不能再讓孩子們受我們受過的苦了,有什么好辦法?我們一定要從長計議,保證萬無一失啊。”

凌寬把剛編好的螞蚱遞給王玥玩,正想從王之林手里哄抱過她,聽王之林說到這里,轉頭看著大爺道:“大爺,我們是在這里商量還是換個地方?”

“不必了,這里很安全,三老爺的神識最多能在村子里轉,到不了這里的,再者,我已經在這里加結界了。”大爺蠻有把握的說道。

“結界?”王之林跟凌寬同時驚呼道。

大爺抿嘴一樂說道:“我們坐在這里說吧,呵呵。”說著手中多了一卷竹編席子,凌寬忙接過,平鋪在草地上,三個人依次盤膝坐到了竹席上,王之林把王玥抱坐在他的懷里,耳邊聽大爺道:“你們很奇怪吧,呵呵,實話告訴你們,我的修煉一直就沒停止過。”

他笑瞇了眼,看著王之林跟凌寬道:“你們以為我這些年在忙什么?難道真是一直忙著做生意、賺靈石么?”

凌寬好奇地笑著道:“大爺,我天天跟著你,幾乎從不離身,你可不就是一直做生意、賺靈石么?”

“錯,我之所以要走南闖北做生意,是為了結交更多的朋友,結交可以化去我花中印記的朋友。”大爺臉色一整,收起笑容,嚴肅地說道。

“大爺,難道你已經找到能化去花中印記的朋友了么?”凌寬突然著急的問道。

大爺沉穩地笑著點了點頭道:“二十年前就找到了,你們還記得秦爺么?”

王之林恍然大悟道:“記得,那段時間他經常來找你,后來你把生意交代給我跟凌寬,離開了十多天。”說到這里,他突然一拍大腿,笑呵呵地看著大爺說道:“對了,你回圈子村后,三老爺還關心地問你煉的三瓣赤練花哪里去了,你說突然枯萎了,身體里怎么修煉,都沒有靈力,估計以后跟修煉無緣了。”

大爺樂得嘴巴咧成了一條縫,雙手交叉地握了幾下,開心地說道:“對,就是那個時候,我離開的十多天里,就是讓秦爺幫我化印記、做結界去了。呵呵,這次我想用宜兒讀書、走科舉之路為由,送他們到項城找秦爺,化去他們的印記,再做個結界,最后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修煉。”

王之林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大爺的辦法是好的,但是孩子的印記沒有了,三老爺能沒有覺察么?最好是把印記轉移到別處,對了,可以轉移到動物身上,比如雞、鴨、狗、貓這些家養的動物身上,最好是狗或者貓,既不離開家,還能來回跑,這樣三老爺就不會懷疑了。”

凌寬在旁邊興奮地大聲說道;“大爺,這個主意好,孩子們去項城讀書,活動范圍就在那里,把印記轉到這些不亂跑的動物身上,就暴露不了了。”

大爺頓時茅塞頓開,眼睛睜得亮亮地,瞅著王之林,指著他笑著道:“妙啊,這個主意實在妙,干脆我在項城就租個院子,養幾條狗,在找三個跟宜兒他們差不多大的孩子,定然能蒙混過三老爺的感應和三老爺每次派來的人,這樣,三個孩子就可以到安全的地方了,真是太好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王玥心里感嘆道。

“我也不瞞你們了,秦爺的名字叫秦野,我遇到他的時候,他是橙基花上階,現在已經是橙基花大圓滿了。隨著后來跟秦爺的接觸越來越多,感覺他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很直爽,是個講信義的人。后來,我就跟著他,去了與玉泉派齊名的清林派,通過他的介紹,我做了清林派的弟子,在清林山周圍買了一個莊子,這次就是想把三個孩子送到這個莊子上,以后我們三家,就在那里幸福地生活。如果你們想繼續修煉,我可以介紹你們加入清林派,如果不想修煉,就在莊子上生活,你們看如何?”

“我是真不想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大爺,我們去莊子上生活,可串子的花,三老爺已經注意到了,他能讓串子去么?”凌寬先是興奮,繼而又擔心地說道。

大爺安撫地拍了拍凌寬的手,笑著說道:“放心,我去跟三老爺說說,肯定會放行的。一則,串子還沒有修煉,能修煉到橙基花最快也要十來年。二則,三老爺相信他的印記,他認為我們無論逃到哪里,也逃不出他的手心。”凌寬漸漸地拋掉了擔心,興奮地點了點頭。

王之林微笑地看著大爺說道:“我現在是灰靈根,就帶著一家人到大爺的莊上生活吧,呵呵。”

大爺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之林,這邊的三畝田地你可以賣了,那邊莊子,我給你們每人十畝田地,在走之前,我爭取把你們每個人的賣身契都拿到手,給你們每個人都恢復自由身,讓你們在那邊的莊子上,過一種真正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說著三人相互握著手高興地笑了起來。

與大爺他們分手后,一路上王之林逗王玥說話,她都不理不睬,直到走進他們家的籬笆小院,不等王之林放下竹簍,王玥就邁著小腿要蹦出來,慌得王之林生怕摔了她,忙忙的抓著她,迅速放下竹簍,抱出她,嘴里抱怨道:“玥玥,看摔了。”

王玥賭氣似得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徑自順著小院里的小路,向著屋子的方向,邁開小腳丫,歪歪斜斜地快步跑去,王之林在后邊看著鬧別扭地王玥,好笑地搖了搖頭。

王玥剛開始聽說做丫鬟的時候,是這樣想的,進府做丫鬟,裝傻就好了唄,也沒什么好怕的,可是到真地讓她進府做丫鬟的時候,她的心里就敲起了小鼓,心情郁悶極了,前世天天在網上看穿越小說,大家族的丫鬟可不是容易當的,進府后一切都要小心謹慎,一步錯就容易步步錯,更何況還要每天都裝傻,想想就夠累得了,哪里有天天跟著虎子爹、東跑跑西逛逛、自由自在地有趣啊。

她這里傷春悲秋,王之林卻笑瞇瞇地走到她身邊,一把抱起她,拔出門插走進屋里,坐到床邊刮著她的小鼻子逗她道:“玥玥不開心了,玥玥生氣了么?其實進府也沒什么好怕的,你就當是在家里。”還沒說完,王玥一扭身爬到了床上,氣嘟嘟的一個人在那里生悶氣,王之林摸了摸鼻子,手里突然變出一個狗尾巴草編的翠綠色的小小鳥,在王玥眼前晃來晃去,王玥白了那翠綠色的小小鳥一眼,干脆閉上了眼睛,心神中傳來了小杯子再也忍不住“撲哧,咯咯咯。。。。。。”地笑聲,王玥端著地小臉,羞惱得通紅,在心神中嚴肅地說道:“小杯子,你再笑,你再笑可別怪我不把你當朋友啊。”

小杯子笑得聲音都岔了氣,斷斷續續地說道:“玥。。玥,咯咯。。。我真沒想到。。。你會怕做一個。。。小。。丫鬟。咯咯咯。。。。。。”

王玥端著架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生氣地道:“那是,當丫鬟的不是你,裝傻的也不是你,要不我們換換試試。”

小杯子正笑的高興,一聽這話“哏兒”的一聲嗆住了,“咳、咳、咳”地咳嗽起來。

王玥看他那可笑的樣子,臉再也繃不住了,“撲哧”一聲笑開了,小杯子地這一番笑鬧,讓王玥惆悵的心情好多了,她嘆了口氣道:“傻杯子啊,我是慨嘆自由自在的生活到頭了啊。”

王之林此時正口干舌燥地對王玥說著進府的種種好處,耐心地開導著她。

王玥平靜了下心情,終于睜開了眼睛,一把搶過在眼前晃來晃去地翠綠色的小小鳥,撅著嘴,圓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瞪著王之林,王之林讓她猛然搶去小小鳥愣了幾秒,就那樣傻傻的看著她,王玥心里突然間就想到,烏龜綠豆大眼瞪小眼的典故,“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王之林見王玥開心的地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屋子里傳來了父女兩個歡快地笑聲。

笑著笑著,王玥卻突然撲到王之林的懷里放聲大哭,慌地他邊拍著她的背邊勸道:“乖玥玥,不哭啊,把爹爹的心都哭碎了啊,明天我跟大爺說不讓你進府做丫鬟了,好了好了,玥玥乖,不哭了。”

王玥被親情的暖流包裹著,感動著,哭了一會兒,在王之林的溫言細語中,心里最后的惆悵,也消失地差不多了,她抽抽泣泣地說道:“爹,我沒事,就是想著進府后,不能天天跟著爹爹自由自在地玩了,心里難受。”

“玥玥,我們今天的分離,是為了以后過更輕松、更美好、更自由自在的日子。大爺說的你不是都聽到了么?等我們到了那個莊子,一家人開心地生活在一起,多好啊。”虎子爹溫言暖語地在王玥耳邊低低地說道。

父女兩個又喃喃的說了會兒悄悄話,王玥坐在王之林懷里撒著嬌問道:“爹爹,你編的這個翠綠色的小小鳥真好,教我編好么?”

王之林寵溺地輕輕擰了下王玥肉呼呼的小臉蛋道:“好啊,爹爹會的,一定都教給寶貝玥玥,不過今天我們還沒有練功,等練完功。爹爹教你好么?”王玥想了想,點了點頭,跟著王之林練起功來。

晚上,王玥正編著王之林教的翠綠色小小鳥的時候,慧娘領著虎子回來了。

她臉上洋溢著喜盈盈、樂呵呵的笑容,走路都輕快了不少,在錢府當差這么多年,終于可以不用天天去繡那些怎么也繡不完的繡活了,雖然大繡活要求地更細致,但是,總不至于象在繡苑里一直不停手的繡啊繡,連個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吧。下午聽到管事李媽媽告訴她,明天到大奶奶府里做繡活的時候,開始還以為是幾天,沒想到從此以后都跟著大奶奶了,不再是雜工,而是專工,有撐腰的主人了,沒有人再敢隨隨便便的打罵欺負,也不用再擔心管事媽媽們滿意不滿意了,虎子娘心里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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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進屋后叫了王之林一聲”爹“后,就沖到床邊,拿出少爺送給他的小馬鞭子,獻寶似得讓王玥跟他一起玩。

王之林看著慧娘那掩不住地高興勁兒,開玩笑地說道:“不就是讓你到大奶奶房里做繡活么,看把你給高興的。”

“啊,你知道了,誰告訴你的?我還是快下工的時候,李媽媽告訴的呢。”說著驚奇地望著王之林。

王之林笑著賣關子道:“不告訴你,呵呵,做飯、做飯吧,玥玥都餓了呢。”

慧娘聽到王之林故意說不告訴,裝著惱怒的樣子,正要不溫不火的反擊他幾句,聽到說玥玥餓了,也顧不得惱了,忙跟他一起做起飯來。

聽著外屋王之林跟慧娘的對話,王玥不由地笑了起來,虎子傻乎乎的問她道:“什么好事讓玥玥這么高興啊?你是不是喜歡這個鞭子,你要真是喜歡,我。。我。。。我就送給你了。”說著,虎子似終于狠下心來,決定把鞭子送給王玥。

看著虎子那舍不得,最終又毅然決然地決定送給自己的表情,王玥放聲“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被這種親情感染著,溫暖著,心里道:“爸爸,媽媽,在這個新世界,也有家人關心著我,愛護著我,疼惜著我,為了愛我的你們,為了這些可愛的親人,我一定會好好地開心活著的!”

月光皎潔,星光璀璨,聽著身邊王之林跟慧娘溫情脈脈的話語,王玥著急的想快點進入夢鄉,睡著了就什么都聽不到了,也可以做夢修煉了,沒想到越想睡覺,卻越睡不著,把王玥急得是抓耳撓腮。

她郁悶的正想叫小杯子把她的魂魄拽到酒杯界里,突然感覺后腦勺被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身體驀然就進到了一個晶瑩的水珠里,帶著她向著曠野、向著月亮飛去,如同以前每個月夜的修煉模式一樣。

王玥卻不知道怎么回事,總也進入不了修煉的狀態,想著明天就要進府,她的心緒就起伏難平,始終無法集中精力修煉。

突然,她腦海中出現一行字:有那么興奮么,不就是做個陪玩丫鬟?也值得你如此焦躁不安?凝神,修煉,別嘟嘴巴。”

王玥不服地嘟囔道:“你誰啊,憑什么管我?”過了好半晌,她的腦海中慢慢地蹦出四個字:凝神,修煉。

王玥繼續嘟囔道:“你是機器人還是木頭人?對了,連句話都不會說,你是啞巴吧。”耳邊好似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聲,接著腦海中飛快地蹦出幾個字:浪費的是你的時間,練不練隨你!

任憑王玥再嘟囔什么,都沒有了任何信息。

望著清冷的月,王玥心間充斥著郁悶與煩躁,堵得她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她深切地知道,雖然努力說服了自己,骨子里卻還是不愿意啊。

忽然,她耳邊隱隱傳來一陣陣平緩、舒雅的簫聲,似私語,似呢喃,似思念,似鼓勵,猶如一股清泉,涌進她焦慮不安的心田,撫平著她的怯懦,她的不甘,也撫平著她的恐懼,她的無奈。

漸漸地,歡快蕩漾在心田,勇氣鼓動在心間,信心點燃在心底,王玥不由自主得屏氣凝神,專心地修煉起來。

從這天開始,每到月亮出來的時候,這個簫聲都陪伴著王玥。

第二天,王玥清早醒來,突然想到自己都二十五歲的人了,還撒嬌、生氣、鬧小孩脾氣,臉一下子羞紅了。

慧娘來幫王玥穿衣服的時候,看著她紅透的臉,唬了一跳,慌忙叫著:“之林,快來啊,玥玥好像發燒了。”說著,就要低頭去碰王玥的頭,看她是不是發燒了,王玥忙說道:“娘,我沒事,沒發燒。”慧娘還是碰了碰王玥的頭,才放下心來。

吃完早飯,慧娘拾掇著王玥,先給她穿上一襲淡粉色繡花的小衣服,又給她扎了一個活潑可愛地丫鬟頭,接著翻出自己僅有的幾件首飾,拿起一件件衣服是左比劃、右比劃的打量她,把王玥弄得都有點不耐煩了。

一想到進府還要磕頭,她就興趣缺缺,嘟著嘴巴道:“娘,不用戴,這樣就挺好的。”慧娘卻笑瞇瞇地邊比劃邊說道:“戴上好,戴上我們的玥玥才美呢。”

王玥看著喜滋滋的慧娘,只好無奈地聽憑她打扮自己,眼睛無意識地隨意瞄著,瞟到了床上擺的幾件首飾。

忽然,一朵淡粉色的絹花落進了她的眼里,樸素、雅致,她飛快的拿起那朵花,舉到慧娘面前說道:“娘,就戴這朵花吧。”

慧娘接過王玥遞來的花,在她的頭上比劃著、欣賞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飛快地給王玥戴在發間,又讓王玥面對著她端詳了一會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高興地嘀咕道:“俺家玥玥怎么打扮都好看。”

接著她一扭身,邊收拾著床上的幾件首飾邊喊道:“之林,虎子,來看看玥玥漂亮吧。”說著自己先滿意地笑了起來。

虎子跟王之林爭著推門進來,看著打扮的眉清目秀、嬌小可愛的王玥,虎子咧著嘴、小虎牙一張一合地夸道:“美,真美,呵呵。。。。。。”

“俺家的玥玥漂亮著呢!”王之林站在虎子的身后,自豪的夸道。

一家四口收拾妥當,王之林抱著王玥、慧娘牽著虎子的手向錢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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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碰到串子一家,凌寬家的熱心地快走幾步,來到慧娘面前,拉著她的手說道:“昨天就聽大奶奶夸你手巧,說要了你了,沒想到今天在這里就碰見了,呵呵。”說著捂著嘴笑開了。

虎子跟串子早親熱地聚在一起、邊走邊嘀咕起來了。

王之林抱著王玥跟凌寬肩并著肩,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王玥從他們的談話中了解到,串子的姐姐青竹是三年前,錢婉兒出生的時候進的府,當時只有七歲,正是進府的年齡,大奶奶見她小,就讓她跑個腿、遞個東西什么的。

后來錢婉兒能走了,就專管陪著她玩了,每個月都有幾天假。凌寬還讓王之林放心,昨天凌寬家的已經跟青竹交代了,讓她帶著玥玥,好好陪著錢婉兒玩兒。

王玥心里雖忐忑,但也知道,他們三家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定要團結。估計大爺會有許多事情吩咐王之林做,自己年齡還小,王之林跟慧娘,肯定不放心把自己一個人放在家里。

唉,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自己跟著裝傻就行了,一切還有青竹在,至于磕頭,實在不行也只能磕了,王玥心里糾結、掙扎地想到。

漸漸地,眼前出現了一座高墻大瓦的府邸,門前九層又寬又長的臺階,高大雄壯的門檐上,刻著兩個碩大的‘錢府’,門檐下掛著八個大紅燈籠,風一吹來,飄啊飄的,好似調皮的孩子在嬉戲,又好似水里的鯉魚在玩耍。

王玥瞥了瞥小嘴吧,心道,有錢的人家啊,就是不一樣。

凌寬帶著王之林從旁邊繞過了大門,并沒有停下,繼續往前走,邊走邊低聲解釋道:“自從你受傷后,大爺跟二爺吵了一架,就分府另過、不從這里進了。”

轉過一個拐角,凌寬繼續憤憤不平地說道:“這二爺忒不是東西,為了得到靈石,連親哥哥都害,強子他爹都招供了,他還在那里強詞奪理,沒見過這么恬不知恥的小人,三老爺知道了,也只是做做樣子,訓斥了二爺幾句。大爺就壘起了一座院墻,把他們住的這個院子給圍了起來,在臨街的地方開了個門。”

很快的,他們就走到了一座小府邸前,門臉不是很大,兩邊種了三行綠油油的竹子,五彩繽紛的花墻環繞著它們,造型很別致,府門上刻著三個醒目的楷體字‘清心園’,王玥很久后才知道,這是用大爺跟大奶奶名字中的字命名的。

守門的人見到凌寬,慌忙打開門,讓他們進去。

走進‘清心園’,眼前一條大路,路的兩邊,整整齊齊地種著許多色彩艷麗、多姿多彩的花,花的后邊,種了幾行郁郁蔥蔥的竹子,順著這條路,走到了一個岔路口,凌寬指著西邊的小跨院說道:“這邊是大爺的外書房。”又指著東邊的園子說道:“那邊是內院。”

王之林把王玥交給慧娘抱著,帶著虎子、串子跟著凌寬,往大爺的外書房走去;凌寬家的則帶著慧娘她們朝內院走去。

剛走到內院門口,就聽到一陣嬉戲、笑鬧地聲音,隨著嬌嬌清脆地笑聲,從里邊蹦蹦跳跳地跑出來一個活潑可愛、清純靈秀的小姑娘。

穿一襲紅艷艷地衣裙,襯得她圓圓的小臉蛋越發地紅彤彤地了,梳著可愛的娃娃頭,俏皮地抬著小腦袋,笑嘻嘻地瞅著王玥,沖著她招了招手道:“你就是爹給我找來的陪玩丫鬟么?快下來,我們去玩。”

“咦,這個小丫頭體質好啊,玥玥,她是飛花之體啊。”小杯子發現新大陸似得喊道,接著自豪地感嘆道:“這可是我修道一千多年來,看到的第一個飛花之體啊。”

王玥聽小杯子這樣說,仔細地打量起來,結果什么也沒看到,心里念叨,怎么看不到了?怎么看不到了呢?也許上次是瞎貓碰到死老鼠了吧。想到這里,自己倒先樂了,在心里嘀咕道,呵呵,把大爺比做死老鼠,只怕在這個世界上,也僅有我這樣比喻了吧。

沒一會兒,從那個小姑娘的后邊,追上來一個大點的丫鬟,她急匆匆地跑到那個小姑娘的旁邊,牽起她的小手,氣喘吁吁的看著她的娃娃臉說道:“婉兒小姐,你別亂跑啊,一眼沒看著你,就不見了。呀,娘,你來了。呵呵。。。。。。”這個丫鬟轉頭看到凌寬家的,開心笑著叫道。

慧娘慌忙放下王玥,給錢婉兒行了禮,凌寬家的看著錢婉兒跟青竹,指著慧娘介紹道:“這就是大奶奶夸的手巧的虎子娘。”又指著慧娘牽著手的王玥道:“這個孩子就是陪你玩的玥玥,喜歡吧。”

錢婉兒就要過來牽王玥的手,帶著她去玩,青竹慌忙攔住她商量地說道:“她們還沒見過大奶奶,等見過大奶奶,我們再帶著她玩好吧。”見錢婉兒點了頭,她才笑著向慧娘行禮道:“嬸子,娘都跟我囑咐過了,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帶著她們玩的。”

“三年沒見了,青竹越來越漂亮,都這么懂事了。”慧娘牽著王玥的手笑著說道。

“呵呵,是大奶奶調教的好啊,走,我們見大奶奶去,”凌寬家的滿臉喜悅,邊說邊帶著他們往內院走去。

內院與外院又不同,整個院子劃分了兩個區域,遠處區域種得是蔬菜與果樹,近處種得是五顏六色、各種各樣的花。

在這些花的正中央,被一片片花田環繞著的,就是大奶奶他們住的院落,整個內院安靜、祥和,不帶一絲嘈雜,丫鬟、婆子們都井然有序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凌寬家的見慧娘打量著院落,笑著說道:“大奶奶不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清閑人,她沒事了,就喜歡擺弄擺弄花、侍弄侍弄蔬菜,一般忙完了家里的事務、清閑了、就喜歡在院子的地里轉轉,這些地都有專門的丫鬟、婆子打理,大奶奶過日子可是個好手,呵呵。”

沿著院落里靜宜、筆直地路走著,王玥發現,除了她們正走著的這條路算是比較寬的以外,其它的路都是花間小路,不同的花與花之間就有一條小路,縱橫交錯,四通八達。

錢婉兒牽著王玥的手,指著面前各種各樣的花告訴她道:“這是芍藥花,那是牡丹花,這是茶花,那是茉莉花,這是玫瑰,那是山茱萸。。。。。。”一下子說了好多,王玥也沒記住,但是她發現這所有的花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能入藥,做茶,總之一句話,都能入口,都很實用,這個大奶奶還真不是一般地會過日子啊。

凌寬家的邊走邊對慧娘說道:“大奶奶可親切了,待人很好的,你別怕,你的繡活那么好,大奶奶在我跟前沒少夸過你,早就想把你要過來的,都是二奶奶橫插一杠,跟大奶奶搶,要不你早幾年就跟著大奶奶了,這次大爺跟二爺翻臉后,硬是把你從繡苑要出來了,這里繡活也不多,不急的,只要在規定時間內做完,交給大奶奶就行了。”慧娘甜甜地笑著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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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走進大院落,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從后邊跑了過來。

她給錢婉兒行了禮后,一眼瞧見了凌寬家的,才笑嘻嘻地說道:“凌媽媽,大奶奶現在在蔬菜區,院子里又來了好幾個新品種,大奶奶不放心,一大早就到那里了,剛忙完,正在換衣服,怕來人久等,叫我過來先說一聲。說是如果你來了,讓你先幫著大奶奶招呼下。”

凌寬家的笑著說道:“綠竹,你跟大奶奶說,我們先在這院子里看看,讓大奶奶別急啊。”叫綠竹的丫鬟點了點頭,忙轉身又跑回去給大奶奶送信了。

凌寬家的笑著對慧娘說道:“這個是綠竹,比青竹大兩歲。大奶奶身邊共有九個丫鬟,大奶奶最喜歡竹子,就用春、夏、秋、冬命名貼身丫鬟,一等丫鬟是春竹、夏竹跟秋竹;二等丫鬟是冬竹,蘭竹,青竹;三等丫鬟是綠竹、黃竹、橙竹。”

聽到凌寬家的話,王玥本就糾結掙扎的心更難受了,難道我也改名字么?春竹,聽著多象蠢豬啊,難聽死了,我不要改名字啦.

哈,有了,我在府里一直是要裝傻的,大奶奶如果給我改名字,我只當不知道是叫我,心里百般琢磨著,就笑出聲來.

旁邊的錢婉兒好奇的望著她,稚氣地追問道:“什么事那么高興?說出來我也樂樂。”等了半天,王玥都沒回答她,她有點惱了,一跺腳說道:“你不喜歡我么?怎么不理我呢?”

慧娘在旁邊見了,忙解釋道:“婉兒小姐,玥玥有點呆呆傻傻的,沒你聰明的,她話都說不囫圇,以后陪你玩,你多擔待她點好么?你跟她說話叫她玥玥,她就知道你是跟她說話了。”

錢婉兒聽到這里,忙點了點頭,走近王玥拉了拉她的小手說道:“好的好的,我記住了。昨天爹爹說我比她大,要我帶著她好好玩的。”

王玥看著她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睛,滿是友好的看著自己,沖著她笑了笑。喜得錢婉兒歡呼跳躍著道:“玥玥對我笑了,對我笑了哦。”慧娘笑呵呵地看著她們兩個道:“婉兒小姐,玥玥喜歡你呢,她只對喜歡的人笑的。”

她們幾個人正樂合著,身后傳來一個爽朗歡快的聲音:“什么事讓你們這么樂啊?”

回頭一看,一群丫鬟簇擁著一個光彩明媚、雍容端正的婦人走了進來,錢婉兒飛快地跑到婦人身邊,撲到她的懷里,拉著婦人的手眉開眼笑地說道:“娘,玥玥對我笑了,她喜歡我吶。”

婦人打量了王玥一眼,笑著逗錢婉兒道:“這下可稱了你的心了,再也不會纏著娘要弟弟妹妹了吧。”錢婉兒小雞啄米似得點著頭。

凌寬家的忙走到婦人面前,指著慧娘說道:“大奶奶,這就是你要了好幾年才要到的巧手慧娘。”

慧娘牽著王玥正要給大奶奶行禮,就聽大奶奶笑著說道:“好啊,替我做了那么多繡活,今天才見廬山真面目,走,我們屋里說。”牽著錢婉兒的手,招呼著凌寬家的跟慧娘向屋里走去。

一個小丫鬟快走了幾步,趕到門口掀起了簾子,一行人走進屋內。

大奶奶坐在凳子上,錢婉兒偎在她的懷里,慧娘牽著王玥的手,緊走了幾步,給大奶奶行了個禮,見王玥懵懵懂懂的,拽了她幾下,讓她磕頭,王玥只當不明白。

大奶奶笑著對慧娘說道:“免了吧,我這里沒有這么多規矩的。”慧娘笑著道:“大奶奶沒這么多規矩,但我們是第一次見大奶奶,這個禮還是要行的。”說著強按著王玥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王玥想哭的心都有了,但擱不住慧娘投來的溫柔嚴厲、乞求可憐的復雜眼神,只好委委屈屈、似是而非地跪著磕了一個頭,慧娘按著王玥還要繼續磕頭。

大奶奶端著杯茶,喝了幾口笑著說道:“孩子小,這禮也行了,起來吧。”

想了想又說道:“我這里的丫鬟名字里都有竹字,這樣好記,你家丫頭就叫紫竹吧。”慧娘忙謝大奶奶給王玥起得名字,王玥只當沒聽明白,木木呆呆地杵在那里。

錢婉兒抬起頭,看著大奶奶不樂意地說道:“娘,玥玥有點傻傻的,你起得名字她記不住的,還是叫她玥玥吧,多好聽啊。”

“你喜歡?”大奶奶笑瞇瞇地問道,錢婉兒喜滋滋地點了點頭道:“我喜歡,叫她玥玥,她就會看我的,呵呵。”大奶奶寵溺地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道:“喲,我們婉兒也有喜歡的人了,既然你喜歡,又是你的丫鬟,就按你說得叫吧。”

慧娘忙替王玥謝了大奶奶跟錢婉兒。

大奶奶溫和地看著慧娘說道:“你的繡活不多,就做我跟婉兒的,也就是一年四季的二十來套衣服,跟平常用到的零碎,時間也不緊,不耽誤用就行。”

又指著凌寬家的對慧娘道:“做活的地方,你跟著凌寬家的去看看,就在右邊的院子里,專門給你們娘倆一個屋子,中午還可以打個盹,天兒不好了,晚上你們也可以睡在府里,東西都是現成的。”

慧娘忙點了點頭,又謝了大奶奶想得周到。

錢婉兒一蹦三跳就要過來拉著王玥出去玩,大奶奶好笑地叫住她道:“婉兒,你急什么啊,你的丫鬟誰也搶不走,先讓王媽媽跟玥玥她們去看看屋子吧。”說著就吩咐凌寬家的領著她們去看做活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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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屋子門,有一左一右兩條石子堆砌的整齊小路,凌寬家的帶著他們,向右邊的小路走去,走了約有五十米,兩個鏤空的月亮門出現在眼前。

王玥打量著即將入住的小院子,墻的四周種著三排竹子,小院子里也種了各種各樣的花,竟然還有向日葵。

凌寬家的笑著解釋道:“左邊那條小路,通的是三少爺的小院子,這個院子是準備給婉兒小姐的,婉兒小姐還小,跟大奶奶住,所以這個小院也就夏竹、青竹跟橙竹住,這些花是三個丫頭閑著沒事,瞎胡種著玩的,大奶奶見了還直夸她們懂事。”

一路邊走邊說,來到了東邊一個較清冷的屋子前,凌寬家的站住了,推開屋門,笑呵呵地瞅著慧娘道:“給你們挑了一間比較大的屋子,就是稍微有點偏,不過風景很好,也安靜,你來看看滿意不滿意。”說著帶著她們走進了屋內。

王玥抬著頭東瞧瞧、西瞧瞧,屋子里一應俱全,褥子、被子、枕頭都是全新的,慧娘看得忙說大奶奶跟凌寬家的想得周到,很是滿意,又要去謝大奶奶。

凌寬家的忙攔住勸道:“大奶奶早上起得早,現在估計已經歇下了,等大奶奶醒了再去吧。”慧娘笑著點著頭答應了,直說凌寬家的想得周到。

錢婉兒拉著王玥就要出去玩,凌寬家的囑咐了青竹幾句,打發她們出去了。

錢婉兒牽著王玥的手,一路上高興地蹦蹦跳跳。

她們穿過花叢,來到了一個寬大寧靜的活動場所,四周圍著低低矮矮的籬笆,約有半畝地那么大。

青竹輕輕地推開了籬笆門,錢婉兒牽著王玥走了進去,邊走邊不由自主地說道:“拉著你的手很舒服哦,你的手比我的小,我能全抓住。”王玥別扭地心道,你的小手抓地我緊緊地,一點也不舒服。

籬笆里邊有兩個秋千架、一個小土丘,還有一個亭子,亭子的下面,是圓圓的石桌跟幾個石凳子。

錢婉兒指著秋千架對王玥道:“玥玥,我們來蕩秋千吧,讓青竹姐姐推我們,看我們誰飛得最高。”說著不等王玥點頭,她已經快步跑過去,坐在秋千上,等著青竹來推她了。

丫鬟生涯開始了,王玥在心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她慢慢地走到秋千架上坐好,抓緊了繩索。青竹把手里的東西放在石桌子上,跑過來圍著她們檢查了一遍,再三囑咐她們千萬別松手,就輕輕地推起了秋千。

一下一下,秋千漸漸飛地越來越高。王玥穩穩地坐在飛高的秋千上,看著院子里花枝招展、爭相開放的美景,心情不由地慢慢地變好了,數起花來。

一朵兩朵三四朵,五六七十朵。百朵千朵萬萬朵,爭奇斗艷展婀娜。半晌才想到自己把鄭板橋的詩給改了,看來作詩并不難啊,忍不住心里小得意了一把。意境比不上鄭老啊,想到這里她自嘲地笑了。

錢婉兒在秋千上瞅見王玥在笑,不停地問什么事讓她這么樂,直到王玥指著遠處多姿多彩的花讓她看才罷休。

她們三個人正開心的玩著,忽然王玥心神中傳來小杯子的喊聲:“玥玥,很詭異啊,我怎么感覺有人在窺視我們啊。”

王玥嚇了一跳,忙問小杯子道:“是誰窺視我們?”

等了好一會兒,小杯子說道:“感覺很奇怪,我試著感應了幾次,都是我的神識即將掃視過去,窺視就消失了,這個神識很警覺啊,有點熟悉,好像他窺視的目標不是你,而是你家小姐啊。”

王玥裝著木木呆呆地四處打量一下,也沒見有什么異常。

此時秋千越飛越高,錢婉兒銀鈴般地笑聲回蕩在空中,王玥接連叫了好幾聲:“怕,怕,怕”,青竹才聽到,錢婉兒歪著頭,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瞅著王玥,羞著小臉直笑話她膽小。

王玥在她看不到的時候,甩給她一個白眼,心道:還不是為了你,你以為我真怕啊。

等到秋千停了下來,王玥鬧著要回去,盡管錢婉兒還沒玩夠,看著王玥那害怕的表情,可憐兮兮的,就小大人似得答應了。

王玥心神中問小杯子道:“那個神識還在么?”

“在,一直在的,不過就是一陣一陣的。”小杯子回答道。

停了一會兒,他嚴肅地接著說道:“他應該不是感應到我才躲得,我剛才又感應了一下,感覺那道神識,跟上次掃視你家的神識有點相似,玥玥,現在比剛才又多了一個神識,是兩個神識啊,只不過另一個神識比較弱點罷了。”聽得王玥心里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別怕,他們的目標不是你,這次我確定了,是你家小姐。”小杯子果斷的說道。

強自鎮定地回到院落,王玥一路跌跌撞撞地朝著分給她們的屋子跑去,慌得青竹在后邊忙喊道:“玥玥,別磕著了,慢點。”

錢婉兒頑皮地追了幾步,羞著臉笑話王玥膽小,接著找大奶奶說去了。

王玥懶得理她,直接沖進屋子,撲到慧娘懷里,把慧娘唬了一跳,慌忙放下正在做地針線,摟著她說道:“玥玥,看扎著,你這是怎么了?慌里慌張的,有人欺負你么?”

王玥思索了一會兒,偎在慧娘的懷里說道:“秋千蕩地好高,有點嚇著了。”她心里思量著,還是回家之后,見到王之林再說吧,這個府里不安全,萬一說了,讓那兩道神識警覺了,就怕會立刻對她們不利。唉,別人的家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窮家溫暖安全啊。

聽王玥這樣說,慧娘才放下了提著的心,拿起針線繡起花來,邊繡邊絮絮叨叨地跟王玥說著閑話,王玥見慧娘穿針走線,一朵花就浮現在眼前了,也似模似樣地拿起針,抓了一塊繡布要繡花。

慧娘笑著拿過那塊布,在布上給她畫了個簡單的花樣子,繃好后,又抓著王玥的小手,教她如何拿針扎針,沒想到王玥學得那么快,不到一刻鐘,拿針扎針就學得有模有樣了。

她自己心里都奇怪,前世從來沒摸過針線,衣服上有花,也都是機器繡的,看來她還真是有做繡活的天賦啊。

繡了幾十針,感覺樣子好丑,眼巴巴地望著慧娘飛針走線,花瓣出來的跟真的似得,活靈活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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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玥羨慕的眼神,慧娘笑著說道:“玥玥,你出去仔細看看那些花的脈絡,細心的觀察花的神韻,腦子里有花,才能把花繡得象活了一樣啊。”王玥心道,怎么娘說得跟學國畫的老師講的一樣啊。

前世的王玥學過寫意國畫,還認真鉆研過一段時間,聽慧娘說得有道理,就樂顛顛地跑到了小院子里,細致入微地揣摩起花來。

姹紫嫣紅,千嬌百媚,花叢中,王玥一會兒站起來,邁著小腿走兩步;一會兒又蹲下,認真地觀察著花的形態、脈絡、姿勢、色彩,在小腦袋瓜中,細細地體會著花的神韻。

她最喜歡聞味道清香的花,那種清香吸入腹中,特別舒服,她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走著看著。

突然,一朵嬌艷欲滴、充滿靈氣的粉色花,吸引了她的目光,這朵花她從來也沒有見過,在微風中搖啊搖啊搖,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

王玥飛快地奔到那朵花旁邊,輕輕地捏著花,正要仔細地觀察她的脈絡,還沒等她俯下身去,突然手指尖一疼,她慌忙縮回手,一滴血正好滴在那朵花的花蕊上。

王玥小嘴巴里含著被扎的手指尖,不經意地看向花叢,就見一朵碩大飽滿的花在風中搖曳,奇怪的是,別的花都安安靜靜的,只有這朵花越搖越快,搖搖晃晃中,詭異地漸漸變大,直搖到有雙人床那么大,才停了下來。

王玥讓它搖地眩暈了眼睛,就在這時,她感到一股強大地吸力,拼力的一吸允,瞬息間,她的整個身體,就被包裹著、吸進了花中,完了,完了,遇到花妖了,王玥心里恐慌道。

她掙扎了幾下,紋絲不動,急得正要喊小杯子,突然眼前一黑,緊接著又一亮,晃地王玥用手揉了揉眼睛。

再睜開來,就看見剛才的那朵花在旋轉,在飛舞,慢慢地飄到她的眼前,花的脈絡看得是一清二楚,耳邊聽到一陣陣歡快地笑聲,接著碩大飽滿的花,倏忽間就不見了,天旋地轉中王玥又閉上了眼,甩了甩頭。

待她再睜開眼睛,小院還是那個小院,花也還是那朵花,一切都好像未曾改變,一切卻又早已改變,王玥好似做了一個奇異、怪誕的夢。

她聚精會神地看著小院里風姿百態,裊裊婷婷的花,仍然是一搖一晃的,驀地,一股很熟悉地感覺突然浮現在腦海,它們竟然在向她點頭致意,王玥費解地思索著發生的一切。

錢婉兒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見王玥看著面前的花發呆,輕輕地拉了拉王玥的手,見她沒反應,還是盯著花叢看,不高興地忙拉著她的手,大力地晃了晃,盯著她的眼睛大聲叫道:“玥玥,你在看花么?以后你天天都能在這里看到的。”

王玥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手指著面前的花,木木呆呆地看著錢婉兒說道:“美,真美!”

錢婉兒甩了甩頭,不好意思地嬌羞道:“是啊,以后你天天都能看到這么美的花了,還有,娘說了,你比我小,而且是第一次玩,我不該笑你的。”說著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王玥一怔,看來大奶奶教女有方啊,很懂得教育孩子。

慧娘聽到屋外的腳步聲,已經推開了門簾,見兩個孩子在細語,也就沒再出來,只是在門簾的后面,靜靜地打量著她們,此時見錢婉兒都道歉了,王玥還傻呆呆地,忙緊走幾步過來,招呼著兩個孩子屋里吃點心、喝茶。

進到屋里,錢婉兒的眼睛就落在一件淡紅色地小衣服上,慧娘繡了一大半地漂亮牡丹花,栩栩如生,錢婉兒看得異常歡喜,小嘴巴歡快地問道:“王媽媽,是給我繡的么?是給我的么?”

慧娘含笑的點了點頭,指著小衣服的上下兩個地方道:“知道婉兒小姐最喜歡牡丹花,在這里我給你繡三兩朵相互依偎的牡丹花,在你裙擺與它相對的地方,給你繡兩只可愛的小貓咪,這件繡衣我們就叫它貓戲牡丹圖,你可喜歡?”

錢婉兒不等她說完,就拍著手蹦著、笑著直說喜歡,一個勁的催著慧娘快點繡,這樣她就能早早的穿上貓戲牡丹圖了。

慧娘遞給她一塊點心,她接過來,大口的吃著,看著慧娘洗了手,又穿針引線地繡了起來。

她邊吃邊奔到門邊,掀起簾子,就跑了出去,邊跑還邊開心地嚷道:“告訴娘去,我就要有一件貓戲牡丹圖的衣服了。”說著樂滋滋地跑出了院子。

王玥見錢婉兒跟慧娘說得開心,隨手拿起剛剛丟下地繡布,把繡過的幾十針拆了后,又繡了起來,這次繡得時候,很輕松,有如神助,哪里下針,哪里挑針,心里一片清明,錢婉兒說離開,她都沒有聽到。

慧娘看著王玥拿起銹針繡了起來,寵溺地看了她一眼,接著拿起針又繡起了小衣服。

繡了一會兒,又抬起頭來看了看王玥,正要低頭繼續繡錢婉兒的小衣服,卻被王玥繡花的神態給打動了,呆呆看著王玥的小手上下翻飛,穿針走線,越看越驚奇,越看越驚嘆,慧娘停下了正繡的小衣服,驚詫地望著她。

王玥好似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整個心神都沉浸在繡花中。

她眼前的繡布好似變成了她的對手,銹針變成了武器。

扎針、挑針、刺針、按針、壓針、切針、接針、滾針、旋針、搶針、戳針、打針、鋪針、網針、夾針、套針、繞針。

由生疏慢慢地變得越來越熟悉,一針快似一針,不到一個時辰,她就繡好了慧娘給她畫的花樣子。

慧娘的眼睛也由驚詫變得狂喜,她認為王玥就是天生的繡娘,今天她只是稍微指點了一下,王玥也就出去觀察了一會兒花,就能明白這么多,換了是她,還真是做不到。

王玥看著慧娘那熟悉而又陌生地眼神,怯怯地叫了一聲:“娘,你怎么了?怎么這樣看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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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這才從狂喜中清醒過來,拉著王玥的小手看了又看,愛不釋手,王玥如坐針氈,叫道:“娘,我要吃點心。”

“啊,吃點心啊,好,娘給你拿。”慧娘手忙腳亂地給王玥挑了一塊點心,是她最喜歡吃得綠豆棗泥糕。

“玥玥繡得真好啊,娘有好多針法都沒說到,你竟然都會了啊。”慧娘拿起銹針繡著小衣服說道。

王玥心里也正嘀咕著,聽到慧娘這樣問自己,只好說道:“娘,有的針法是平時看你繡的時候看會了。”

慧娘寵溺地瞅著王玥,喜道:“我們家玥玥真聰明,出去玩一會兒吧,你還小,繡了這么久,別把眼睛使壞了。”

王玥又伸手抓了一塊綠豆棗泥糕,掀開簾子正要出去,卻見錢婉兒帶著青竹沖進了小院,嘴里喊道:“玥玥,我們去玩吧,剛去告訴娘貓戲牡丹圖,結果被娘抓住,練了一個時辰的功。”

后邊青竹邊快步追上邊說道:“婉兒,我們就在這里玩吧,一會就開飯了,我們三個比賽撥葵花籽好吧,規定時間內看誰撥地又快又多。”

錢婉兒聽到青竹說在屋里玩兒,生氣的噘起小嘴巴,但是當聽到比賽兩個字的時候,遂咧開小嘴巴樂了,忙拍著小手急急地說道:“好,讓王媽媽來判。”說著蹦到了屋里。

青竹轉身拿葵花花托去了,錢婉兒跑過來看慧娘繡花,慧娘忙拉過一個繡凳,讓錢婉兒坐好,拿過點心盒子讓她吃。

王玥又坐回到床上,錢婉兒突然看到王玥繡的花,抓過來看了起來,看了不一會兒她揉了揉眼睛嚷道:“暈,好暈啊。”

慧娘忙拿過王玥繡花的繡布塞到懷里,抱起錢婉兒說道:“洗把臉吧,是不是累了困了啊。”

她這里正說著,青竹拿著幾塊葵花花托回到了屋里。

她聽到慧娘的話,忙把手里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擰了一塊帕子快步走過來,邊給錢婉兒擦臉邊說道:“婉兒小姐,你是不是累了啊,身體可有哪里不舒服么?”

錢婉兒搖了搖頭道:“就是剛才看的那個帕子的花好美,看著看著有點暈,好奇怪哦。”

慧娘溫柔的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婉兒小姐,你到床上休息會兒吧,可能是乏了。”說著把錢婉兒抱坐在床上,幫她脫了鞋子,就要讓她躺下。

錢婉兒羨慕的看著慧娘說道:“王媽媽,你繡的花真美,跟真的一樣,我好像都聞到淡淡地香味了。”慧娘邊給她蓋著被子,邊笑著說道:“婉兒小姐喜歡,我以后就天天給你繡。”

青竹坐到了繡凳上,看著慧娘繡的小衣服笑著說道:“可不是,王媽媽,你繡的真好,有時間也教我繡吧。”

慧娘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啊,只要你想學,我會得都教給你。”

王玥卻在她們說笑的時候,想著錢婉兒看了她繡的花說暈的事,她很奇怪,繡的花,錢婉兒怎么會看著暈呢?難道跟她看那朵粉紅花的感覺一樣?她看到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幻覺啊?

王玥千思百轉,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一切。

錢婉兒剛躺下又爬起來了,說要比賽,于是青竹拿過那幾個葵花花托,哄著她們玩了起來。

慧娘則是邊看她們比賽邊繡小衣服。

下午,下起了蒙蒙細雨,王玥心神中聽到小杯子喊道:“一千年了,一千年都沒在白天下過雨了,今天怎么白天下雨了呢?”

青竹哄著她們膩在屋子里玩翻繩,時間轉瞬就過去了,下工的時候,錢婉兒還玩興很濃,纏著要繼續玩,不讓走,后來慧娘跟青竹好說歹勸,最后約定明天早點來陪她玩,這才罷休。

慧娘從凌寬家的那里借來了一把傘。

她抱著王玥,打著傘穿過花叢,王玥看到那些花都搖來擺去的,見到她好像都十分地歡喜,她甩了甩頭,想甩掉這怪異的感覺,耳邊卻好像聽到好多甜甜嫩嫩地聲音在說:“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王玥摟著慧娘脖子的手緊了緊,慧娘忙抬頭看著她問道:“玥玥,是不是冷啊,娘拿出斗篷給你披上吧。”王玥心里暖暖的,點了點頭,慧娘麻利地從包里拽出一件小斗篷,給她披上。

出了內門,王之林跟虎子已經等在那里了。

王之林從慧娘懷里抱過王玥,低聲對慧娘說道:“好多年白天沒下過雨了,凌寬他們都在府里住了,爺讓我們也在府里,我想著你們第一次來,還是回家吧。”說著大步朝院門走去,慧娘點了點頭,牽著虎子快步跟上了王之林。

走出院門,王玥心里感嘆道:“第一天的丫鬟生涯終于結束了。”

王玥來圈子村近半年了,也是第一次看到下雨,一家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一股股清新的氣息撲鼻而來,香氣飄渺,雅致愜意,一朵朵五色繽紛的花,在雨中上下翻飛,翩翩起舞,王玥瞇著眼睛欣賞著圈子村的雨中美景。

遠處是霧蒙蒙的竹林,近處環繞著清香溫馨,如在仙境,王玥舒服的趴在虎子爹的懷里,迷迷糊糊的似要睡著了,朦朦朧朧中,她看到一朵朵雨中多姿多彩的花紛紛向她撲來,恍惚間就飛入了王玥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中。

耳邊聽到王之林喃喃的低聲呼喚:“玥玥,醒醒,吃飯了,吃完再睡吧。”

王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王之林關切的眼神,躺在床上的她心里熱乎乎地。

想起上午在大爺府邸的活動場所玩的時候碰到的兩道神識,于是她嫩聲嫩氣的說道:“爹,明天不去大爺府邸可以么?”

王之林捏了王玥的小鼻子一下,才笑著說道:“跟婉兒小姐玩的不開心么?”

王玥搖晃著頭說道:“玩的很開心啊,可上午蕩秋千的時候,我有點怕,總感覺有人在偷看我們。”

王之林聽到這里,神情逐漸凝重起來,他沉思了一會問道:“看到是誰了么?”

王玥想了想,搖搖頭道:“不知道是誰,但在那里總是不安心。”

王之林寵溺的摸了摸王玥的頭安慰道:“玥玥乖,不怕,明天爹在你身上打道神識,隨時關注著你。”

吃完晚飯,才發現雨己經停了,王玥跟虎子練了一個時辰的功,又躺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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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著來到這里所發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尤其是想到今天下午的那朵粉色花,到底是真的假的?難道真的碰到花妖了么?還是自己的前世是花仙子呢?想著這所有不可思議的事情,怎么都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思索了半天,一無所獲,在心神中又叫了幾聲小杯子,沒想到小杯子卻昏昏欲睡,懶得理她。

猛然間王玥想起她繡的、錢婉兒看著眼暈的繡花,在床上喊道:“娘,我今天下午繡的花你還拿著么?給我看看吧。”

慧娘邊用布擦著因刷碗濕了的手,邊笑著走進來,望著床上的王之林說道:“玥玥繡花學的真快,你看看,我就給她稍微指點了一下,她自己去院子里看了會兒花,這朵花就繡活了。”說著從懷里取出一塊繡布遞給王之林。

王之林樂呵呵地接過來,逗著王玥念叨著:“好,讓爹爹好好欣賞欣賞寶貝女兒的繡品。”

他低下頭,認真地打量著手中繡布上的花。漸漸地,臉上的笑容凝固起來;慢慢地,又變成了驚詫。

他猛然抬起頭瞅了王玥一眼,又扭頭看著慧娘鄭重地問道:“這是玥玥第一次繡得花?”

慧娘眼睛亮亮地笑看著他說道:“是啊,這是玥玥的初次繡。你不知道,今天下午我看到玥玥繡花,都看呆了啊,好多我沒跟她說過的針法她都用上了,這朵花她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繡好了。”

王之林一直注視著繡布上的花,陷入了沉思。

虎子湊過來也看了起來,邊看邊說道:“哇,玥玥的花,繡得跟真的一樣,比真的還好看。”說著嘻嚠了一下鼻子,驚訝地又說道:“咦,香,真香,我都聞到香味了。”

聽到虎子說香味,王之林一把捂住虎子的嘴巴,看著他搖了搖頭,揮手在屋里布了一個結界,才放開虎子。

王玥心道:別怕啊,小杯子的結界一直在的。

突然,王之林的左手一翻,手里又多了一塊繡布,繡布上也是一朵花。

他把兩塊繡布放到一起,比較了起來,慧娘狐疑地看看王之林,又看看那兩塊繡布,猶豫的說道:“之林,玥玥這朵花,是我畫好她繡的,你這幅是。。。。。。”

王之林直著耳朵聽慧娘說著,眼睛卻沒離開繡布,點了點頭,又看了一會兒,他笑著對王玥說道:“玥玥,能不能不畫花,你在繡一朵花,指甲那么大的花就可以,行么?”

王玥看著壓抑著興奮眼神的王之林,又看了看他取出的繡布,驚奇地點了點頭。

慧娘慌忙從笸籮里拿出一塊繡布綁好,又取出需要的針線等工具。

王玥在王之林、慧娘跟虎子的注視下繡了起來。

在她拿起針的瞬間,好似進入了一個忘我的境界,穿針引蝶,飛花入線,沉浸在繡花的專注中,不到半個時辰,就繡好了一朵栩栩如生的小花。

王之林認真地看著王玥繡花,眼睛越來越亮,嘴巴越張越大,仔細地看著王玥落下的每一針,直到王玥繡完,他忙接過王玥手里的繡布,細心地又看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地點了點頭,眼里閃著淚花,喃喃興奮地低聲嘆道:“終于見到了,終于見到了。”

慧娘跟虎子疑惑地看著王之林,同聲問道:“之林(爹),見到什么了,這么高興。”

王之林揉了下眼睛,笑著抱起繡完花、拿著銹針的王玥,狠狠的在她小臉蛋上親了一口,歡快地說道:“老祖的繡法啊,終于見到老祖的繡法了。”

說著輕輕地把王玥放到床上,在床上仔細地平攤開三塊繡布,看著慧娘道:“你比較一下,這三朵繡花是不是有相似之處。”

慧娘端詳了一會兒,指著繡布上的繡花說道:“針法,韻味是很相似,玥玥下午繡得那朵花,如果沒有我給她畫得那朵花樣子,估計跟這兩幅是一樣的。雖然也有一些不同,但我感覺玥玥的針法比老祖的針法還要嫻熟啊,怎么會這樣,玥玥才學繡花啊。”最后一句是慧娘看著王之林說的。

“也許我們的玥玥是天生的繡娘吧,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了啊。”王之林與慧娘對視了半晌,才感嘆道。

“下午婉兒小姐看到玥玥繡得花,還一直說暈,虎子,你看看,暈不暈。”慧娘指著王玥下午繡得那塊繡布說道。

虎子忙盯著三朵花看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揉著眼睛嚷道:“娘,我看著倒是不暈,就是看得時間長了,眼睛有點累,對了,這三朵花還有香味呢,兩朵花是清新的香味,一朵花是比較濃的花香。”

王之林笑著點了點頭道:“是啊,只有味道不一樣。虎子你敲下試試。”

虎子懷疑自己聽錯了,疑惑地瞧著王之林問道:“爹,你讓我敲繡的花?”

王之林笑著再次點了點頭道:“怎么,一朵花你都不敢敲?”

虎子看了王之林一眼,不服氣地說道:“誰會怕一朵花啊。”說著隨意地在一朵花上敲了一下,緊接著大聲喊道:“哎呀,好疼。”慌忙收回手,小嘴巴吹著疼痛的手指,好一會兒才放下。

他吃驚的看著王之林說道:“爹,怎么會這樣啊?”

王之林笑著說道:“還好你敲地是玥玥的初次繡,也就是稍微有點疼,如果你敲老祖繡地花,估計會疼一個時辰吧。當年你爺爺讓我敲的時候,我就足足疼了一個時辰呢。”說著抓起小方桌上的一根筷子,對著老祖繡的花扔了過去。

王玥只見眼前布浪翻滾,筷子被緊緊地纏繞在里邊,布裹著筷子繞一下、擰一下,整個筷子就斷成了兩截,老祖的繡花布,隨即又平平整整地攤在了床上,就好像剛才沒有爭斗過一樣。

虎子驚喜道:“爹,這塊繡布有防御的功能啊。”接著傻呵呵地摸著頭不好意思道:“爹,給我吧,這樣我就有防御了。”

王之林在虎子的鼻子上輕輕地刮了一下,笑著道:“早就戴在你脖子上了,是爹給你親手做的。好好練功,爹以后都教給你。”

虎子高興地點了點頭,從這之后,虎子練功更加刻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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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看著歡喜地虎子也樂了,王之林慈愛地抱起她,臉貼著她的小臉,溫柔地看著慧娘道:“以后你好好教玥玥練習繡花吧。”慧娘眼中含笑的點了點頭。

從這一天開始,王玥每天白天空閑的時間,都跟著慧娘看花、賞花、繡花。

這天晚上,王玥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到好多環環相扣的圓碟子,排得密密麻麻的,一個淡淡虛幻的、螞蟻般大的小人,在碟子里翩翩起舞。

從這個碟子里跳到那個碟子,又從那個碟子里跳到這個碟子,那些碟子雖然千變萬化,卻依然抓不住那個淡淡虛幻的小人。

王玥好奇的問道:“你是誰啊?”虛幻小人抬頭瞟了她幾眼,又專注地在碟子里躚然妙舞了起來。

王玥注視著她舞動步子的運行軌跡,驚奇的發現,竟然跟她的繡花有異曲同工之感,遂認真的瞧了起來。

看了約大半晌地時間,她猛地感到好似打開了一扇塵封已久的門,心中驀地涌起一陣狂喜。

陣法,那一個個環環相扣的碟子,竟然是布置好的陣法,虛幻小人則是在指點她如何布置這個陣法,如何走出這個陣法。

王玥仔細的在心里記下所看到的一切,整整一個晚上,也不知道虛幻小人穿過了多少個陣法。

王玥都認真地揣摩著,她發現在每個完整的陣法里,都至少有三種陣法,最外層是攻擊陣法,中間是防御陣法,最里邊好像是恢復真氣的輔助陣法,整個陣法構成了一個循環。

如果在繡花的時候,把這個完整的陣法繡到花朵里,是不是這朵花就有了防御跟攻擊的能力。

王玥看得是躍躍欲試,心潮澎湃,她仔細的在心里記住看到的第一個完整陣法,拿起繡布跟銹針正準備繡的時候,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晃動中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一看,虎子正笑嘻嘻的推著她說道:“小懶蟲,起床了。”

王玥用眼剜了虎子一眼,遺憾的瞥了瞥嘴說道:“都是哥哥不好,人家的好夢沒了。”

虎子看著睡眼惺忪的王玥道:“起來吧,小懶蟲,爹跟娘飯都做好了,讓我叫你呢,再晚就遲到了。”說著抓過王玥的小衣服不管不顧的給她穿了起來。

直到穿好衣物,王玥的思緒還飄在陣法上,想起昨天的三塊繡布,大聲嚷道:“爹,娘。”

王之林跟慧娘忙推門進來,看著王玥跟虎子溫和地說道:“怎么了,虎子欺負妹妹了?”

虎子被王玥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正疑惑的瞅著她,聽到王之林跟慧娘問他,扭頭一看,他們都瞧著他,忙嘟著嘴巴辯解道:“我才沒欺負妹妹呢,衣服還是我幫她穿的。”

王玥忙沖著虎子做了個淘氣地鬼臉,笑著對王之林跟慧娘道:“爹、娘,跟哥哥沒關系,是我想再看看昨天的三塊繡布,可以么?”

王之林忙打了道結界,隨手取出那三塊繡布遞給她,王玥把三塊繡布平攤在床上,認真地看了起來。

在她的眼中,繡布上的花漸漸地變了,變成了一個個串在一起的碟子。

看著她的初次繡,只是一個略微有防御的花,第二幅繡花是王玥繡的那朵極小的花,上面有一個極其簡單的防御陣法。

老祖的那幅繡花,她看了好久才看明白,在那幅繡圖的一朵花上,竟然有兩種陣法,外邊是攻擊陣法,里邊是防御陣法。

王玥明悟地點了點頭,把三幅繡布卷了起來,遞還給王之林。

王之林自始至終都打量著王玥,直到她看完了,才開口問道:“玥玥,可是看到什么了?”

王玥頑皮的望著王之林道:“爹,你從這三幅圖中看到了什么?”

沒想到王之林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我什么都沒看到,就是給你們做的防御項鏈,我也是照著老祖宗的繡花一筆一畫描下來,再刻到你們戴地項鏈上的。”

王玥的眉毛挑了挑,眨了眨眼睛,笑著趴在王之林的耳朵邊說道:“爹,我從老祖的繡花中,看到了兩種陣法,回頭爹爹多找點陣法書給我看吧。”

王之林驚喜地看著王玥點了點頭,歡快地說道:“好,爹把所有能找到的陣法書,都給你找來。”

王玥樂得蹦下了床,刷牙洗臉去了,虎子也咧著他的小虎牙跳下床,追王玥去了。

王之林跟慧娘互相對視著,突然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王之林才含淚望著慧娘感慨地說道:“老祖的傳家之寶終于有盼頭了。”

“要不今天就別讓玥玥去府里了吧,趁著她興趣大,讓她多熟悉熟悉好么?也許她能有所領悟的。”慧娘溫柔的看著王之林道。

王之林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問問玥玥吧,看她喜歡今天在家里不,如果喜歡就呆在家里,你陪著她,再多繡繡花,加深加深印象。”慧娘溫順地點了點頭。

王玥心里思索著昨天的夢,聽到王之林的詢問,心里一百二十個樂意,于是一整天,她都在家里琢磨著三個陣法的繡花。

慧娘見王玥繡了拆,拆了又繡,忙的是不亦樂乎,于是插空給她遞針選線。

王玥先是繡一朵有簡單防御陣法的花朵,再繡一朵有簡單攻擊陣法的花朵,最后繡一朵回復真氣的簡單陣法,然后兩個兩個陣法的繡,細細地揣摩著陣法環環相扣的脈絡、絲絲相和的軌跡。

直到傍晚王之林跟虎子回來的時候,王玥仍然專注在繡花中,他們都沒敢打擾王玥,王之林在院子里又加了一個結界。

王玥依然沉浸在繡花的陣法思緒中,找著契合的縫隙,突然,眼睛一亮,兩個折疊在一起的碟子出現在王玥的面前,順著它們重合的軌跡,王玥似有所得的露出了微笑,飛快的穿針,在布中走線。

慢慢地,在繡布的中心,三朵山野小花相互偎依地靜靜開放,栩栩如生,似有似無的清新花香,撲鼻而來,王玥欣賞著自己的繡品,耳邊聽到王之林心疼的說道:“玥玥,你娘說你都繡一天了,休息會兒吧,別把眼睛使壞了。”

王玥把她繡的繡布用針線縫在了她衣服的前襟上,調皮的看著王之林道:“爹,你來敲擊試試。”

王之林歡喜的看著王玥道:“成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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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搖了搖頭道:“老祖是在一朵花中繡了兩個陣法,我現在只能在一朵花中繡一個陣法,我想看看威力如何?”

王之林認真地盯著王玥的繡花,打量了好一會兒,才笑著道:“兩個陣法你怎么會繡了三朵花?”

王玥神秘的一笑,吐了吐舌頭,淘氣地道:“爹,暫時保密。”

王之林笑著拍了拍王玥的頭道:“比虎子還淘氣啊。”

虎子聽了,嘟著嘴巴,不滿地瞧著王之林道:“爹,我沒淘氣啊,是妹妹淘氣。”說完一家人都笑了起來。

笑聲停了,王之林嚴肅地道:“玥玥,準備好了么?爹用一成靈力攻擊了。”

王玥站在床上,認真地點了點頭。

王之林運起一層靈力向王玥攻擊了一拳,拳風掃到前襟,只見三朵山野小花中,最前邊的那朵花如利劍般迸射出一朵劍花,直奔王之林的拳頭而去,劍花與拳頭相碰,耳邊只聽到“咚”的一聲,戰在一起。

中間的一朵驀地一亮,花影圍繞著王玥旋轉了起來,最后一朵則貼著王玥的上半身閃爍著亮麗的光芒。

王之林不敢大意,拳走蛇形,迂回曲折,那朵劍花招招攻擊,緊緊追擊,兩人相斥不下,虎子爹又加了兩成靈力,游走狂斗。

虎子跟慧娘都躲到了外屋,依著門框看著里邊的打斗,虎子看到精妙處還拍手叫好,慧娘則含笑地瞧著他們。

斗了約半個時辰,王之林停了下來,哈哈笑著對慧娘說道:“我們家的玥玥真厲害啊,我用了三成靈力竟然沒有攻擊到她的防御。”

虎子快跑兩步,坐在床沿上,拉著王玥的前襟笑瞇瞇的說道:“玥玥,你才三歲多,就這么厲害啦。”

王之林跟慧娘相互依偎著,含笑望著他們,聽到虎子有點酸酸的語氣,都笑了。

王之林鼓勵地道:“虎子好好練功,你妹妹現在繡功上超過了你,但是你在靈力上超過了妹妹啊,你跟妹妹各有所長,發揮你們的特長就好。”

虎子點了點頭,拉著王玥的手笑道:“好,我跟妹妹都會努力!”

王玥頑皮地從衣服的前襟上拆下那塊繡布,把它放到虎子的胸前道:“我把這幅繡花給哥哥,哥哥就是最厲害的了。”說著捂著小嘴笑開了。

虎子昂首挺胸,腆著肚子自豪地看著慧娘說道:“娘,你把妹妹繡的花給我縫在這里吧,我以后就穿這個去陪三少爺讀書,三少爺跟串子要是知道我有這個,還不知道多羨慕呢。”

王之林聽虎子說到這里,嚴肅地拉著虎子坐到身邊說道:“虎子,這個不能說,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跟玥玥都要記住爹的這句話,三少爺跟串子對你是很好,但是如果你說出去了,隔墻有耳,不小心被有心人聽到,落到三老爺的耳朵里,你妹妹就會很危險了,明白么?”

虎子看著王之林嚴肅的神情,用力地點了點頭道:“爹,你放心,我記住了,我誰都不告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也牢牢地記住了。”王之林滿意的摸了摸虎子的頭,轉頭看著王玥,王玥趕忙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慧娘拿起那塊繡布說道:“你妹妹既然給你了,娘就給你縫到里邊的衣服上。對了,你可不許跟他們打鬧啊。”虎子樂得直點頭。

王玥瞧著虎子開心地樣子,心里也樂開了花,指著那塊繡布說道:“哥哥有靈力,我沒靈力,如果剛才是哥哥戴在身上,肯定比我厲害的。”

虎子有點不相信的說道:“真的么?不都一樣是陣法么?”

王玥神秘地一笑說道:“你跟爹試試不就知道了。”

王之林笑看著王玥道:“第三朵花上有秘密是吧?好,虎子,我們來試試。”瞧著王玥頑皮的只是笑,卻不說話,王之林對虎子道。

慧娘匆忙給虎子縫了幾個大針腳,虎子端正的坐好。

王之林的拳頭緊接著就到了,拳風劍影,穿插交錯,只見虎子的胸前貼身的地方光芒閃爍,琉璃旋轉,光怪陸離,如璀璨的星光,一眨一眨的,瞬息交替,周而復始。

虎子越打越高興道:“爹,我的靈力一點兒也沒少,感覺還多了一點兒點兒呢,哈。。。。。。”

王之林收回了拳頭,盯著那格外亮眼的光芒,驚奇地看著王玥道:“玥玥,最后那朵花難道是加靈力的么?”

王玥樂得雙手捂住小嘴巴道:“爹,那是回復靈力的。”王之林喃喃道:“難怪,難怪我用了五成靈力還沒有攻擊到防御啊。“

他低頭又沉思了一會兒,眼睛亮亮地笑著說道:“要是我戴著這塊繡布,是不是比虎子戴更厲害。”

看到王玥點頭,王之林抱起她親了親,坐到床上,跟慧娘都相視而笑。

虎子也湊熱鬧的道:“我也要親妹妹,我也要親妹妹。”一家人都樂得笑開了。

笑夠了,王之林思索著說道:“三朵花,最簡單的陣法也夠厲害的,如果我們在繡布上多繡幾朵,是不是會更厲害。”

王玥點了點頭道:“爹,是很厲害的,但是你碰到的對手必須是不懂陣法的。”

王之林沉思地點了點頭,手一擺,床上突然多了一堆陣法書。

他笑著對王玥道:“玥玥,這是我從大爺那里借來的陣法書,你有時間多讓你娘給你讀讀,多研究研究,了解了陣法,繡起來會更輕松的。”

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你以后每天在陪婉兒小姐的空閑時間,就研究陣法跟繡花吧,晚上一個時辰的練功也不能少,這都是最基本的,必須掌握。即便你現在沒有靈力,持續下去,說不定哪一天就有了,玥玥,一定不要灰心。”

王玥鄭重地點了點頭。

王之林又轉頭看著慧娘說道:“慧娘,你多費點心吧,有時間也教教玥玥認認字。”

慧娘笑著邊點頭邊說道:“玥玥是咱們的女兒,什么費心不費心的,這都是我該做的。”

她說著愛撫地摸了摸王玥的小臉蛋,又走到虎子身邊坐下,把虎子攬在懷里,眼睛亮亮的說道:“之林,有這樣一雙懂事的兒女,我知足了,就盼著他們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了。”王之林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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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王之林意味深長地看著虎子跟王玥說道:“爹爹傳給你們的仙人隱形幻心決,你們一定要用心練習,說不定在什么時候就能救你們一命的,萬萬不可懈怠,爭取早日練出來。”虎子跟王玥都認真的看著王之林點了點頭。

晚上吃完晚飯,一家人練了一個時辰的功后,都躺在了床上睡覺。

睡意朦朧中,王玥突然聽到王之林跟慧娘輕聲私語道:“昨天玥玥說的那個事情我留意了。今天上午,我用隱形幻心決隱匿了神識,一直關注著內院,一強一弱的兩道神識又出現了。”

他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跟大爺閑話的時候,對大爺提了,讓他多多關心下內院,大爺還笑著說早已做了結界,內院沒事。沒想到下午快下工的時候,大爺怒氣沖沖的來到了外院。”

王之林說道這里又重重地嘆了口氣,慧娘溫柔的撫摸著他的手。

突然,王之林“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慧娘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溫言細語道:“怎么這么生氣?別這樣,看嚇醒了孩子們。”

王之林不好意思地又重新躺下,攬過慧娘低聲說道:“下午大爺陪婉兒小姐玩了一會兒,沒想到真的有兩道神識掃來,把大爺氣的跟什么似的,你知道是誰的神識么?”

慧娘眼睛亮晶晶的瞥了他一眼,輕聲低喃道:“是三老爺么?”

王之林點了點頭道:“有一道神識就是三老爺的。”

慧娘笑了笑細語勸解道:“他哪天神識不在村子里轉幾次啊。”王之林幽幽地道:“大爺說三老爺鎖定的目標是婉兒小姐。”

“婉兒,也才剛過四歲,小小的孩子,怎么會招三老爺注意啊?”慧娘驚異地問道。

靜靜的夜傳來“梆、梆、梆”的敲擊聲,三更了,幽幽的梆子聲傳出很遠很遠。

王之林嘴巴貼在慧娘的耳朵邊低語道:“婉兒小姐是飛花之體。”

慧娘驚詫地睜大了眼睛,隨即又閉上,不一會兒,傳來了“嗚嗚嗚。。。。。。。”低低壓抑地哭聲。

王之林緊緊地抱著慧娘勸道:“慧娘,別傷心了,死者已矣,我們活著地,還要好好地活著,你現在有了懂事的虎子跟玥玥,最起碼要為孩子好好活著,明白么?”

慧娘抽泣地聲音慢慢止住了,她緊緊地依偎在王之林的懷里,聽著他堅強有力的心跳聲,漸漸地放松下來。困意襲來,朦朦朧朧中,她進入了夢鄉。

王玥心里嘀咕著,到底是什么,讓娘這么傷心呢?難道跟飛花之體有關?

這個問題接連困惑了王玥好幾天,她也跟小杯子探討過飛花之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想到小杯子卻沒精打采的說道:“就是體內有一朵飄來飄去的花吧,具體的,還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之所以知道,還是當年跑到酒杯界的人說,有人到處尋找飛花之體,具體的,他們也說不清楚,我也是那天看到錢婉兒腹部有一朵飄來飄去、左右移動地合攏的小花,才想到飛花之體的。”

王玥也懶得搭理小杯子了,思緒又回到了她的繡品上,她想著,三朵花是一組攻擊防御回復陣法,如果我在一塊繡布繡上百朵花,雖然陣法簡單,但是那么多簡單陣法肯定比一組陣法厲害得多。

于是她繡了一幅百花圖,結果怎么也沒有想到,辛辛苦苦繡好了,卻跟平常的繡花布沒什么兩樣了,再沒有了攻擊防御回復的功能。

王玥又試著在一塊繡布上繡兩朵簡單攻擊陣法的花,才發現,她只要繡了兩朵攻擊陣法的花,這塊繡布就沒有了攻擊的能力,似是把攻擊兩兩抵消了,在繡上一朵也無濟于事。

這下子,算是把王玥最初的想法,繡個百花圖以增加攻擊防御的功能給徹底地否決了。

王玥思索了半天,才想明白,必是她陣法的環環相扣還沒有完全領會,一朵花上也罷,百花圖也罷,只有明悟了環環相扣的真諦,才能繡出令她滿意的繡品。

于是她努力研究陣法跟繡花技法,竟然小有收獲,雖不能一朵花上同時繡三個陣法,但三朵花上卻可以繡稍微復雜點的陣法了。

這一天,一家四口歡歡喜喜地回到家中,正端著碗吃晚飯,王之林笑瞇瞇得瞅著王玥道:“玥玥,這些天繡得如何了,可有收獲?”

王玥看著王之林輕輕地搖了搖頭,慧娘見活潑的王玥不好意思了,笑著解釋道:“還是只能繡一組,倒是能繡復雜點的陣法了。”

“下個月大爺要送三少爺離開這里了,估計會派我送吧,虎子跟串子也跟著一起去,我是想讓玥玥繡兩幅繡品戴在身上,以防萬一。”王之林邊吃邊看著慧娘跟王玥說道。

“爹,我繡,時間定了么?”不等慧娘說話,王玥馬上接口道。

王之林一手端著碗筷,一手摸了摸王玥的頭道:“還沒定,說是下個月。”

慧娘望著王之林思索的說道:“要不你們把玥玥繡的繡品都戴上吧,如果遇到強敵,就多甩幾幅繡品好了。”

虎子眨巴著亮晶晶地小虎眼說道:“爹,娘,玥玥繡的繡品太厲害了,今天串子陪少爺練對打,不小心快要摔在我身上了,沒想到我身邊一道光束一閃,竟然把串子彈射而回,唬得三少爺跟串子愣了半天呢。”說著“哈哈哈。。。。。。”地樂開了。

王玥小臉興奮、眼睛亮閃閃地望著虎子問道:“哥,真的那么厲害么?”虎子咧著小虎牙深深地點了點頭。

王之林樂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瞅著慧娘道:“一會吃完飯,我在院子里做個結界,我們甩繡品試試,看看能不能多套陣法同時使用。”

慧娘笑著點了點頭催促道:“快吃快吃,吃完我們看看效果到底如何?”

一家人匆匆忙忙地吃完飯,收拾妥當,來到了院子里。

王之林跟虎子擺好了對打地陣仗,虎子運功對著王之林甩出一幅繡品,只見一道三彩光束沖天而起,對著王之林飛去。

王之林跟繡品戰在一處,虎子又甩出一幅繡品,沒想到卻飄落在地竟然沒有打開,根本不是他們想的效果,直到王之林沖出第一幅繡品,虎子再甩出一幅繡品,沖天的光束才再次向著王之林飛去。

王之林邊跟繡品打斗邊對虎子喊道:“虎子,甩給你娘一幅。”虎子隨手對著慧娘甩出一幅繡品,同樣的光束向著慧娘飛去。

經過反復試打,一家人才終于弄明白了繡品的最佳用法。

由于虎子身上穿著一幅繡品,甩出的繡品離開虎子三米后才有效果,同一個人同一時間,只能戰一幅繡品,但多幅繡品卻可以與不同的人進行對打。

看著打得熱鬧的虎子、王之林跟慧娘,王玥蹲在門檻邊陷入了沉思。

看來甩繡品只是遇到高手時,逃跑地的一種手段了,可以拖延或者困住對方一段時間,并不能成為跟敵人戰斗地武器和招數。

再就是繡品如果落到有心人的手里,而有心人正好是敵人,就反過來被敵人所用了。

想到這里,王玥驀地站起來喊道:“爹、娘、哥、別打了,我們進屋吧。”說完轉身向屋里走去。

看著王玥由開心變得嚴肅的小臉,三個人忙停止了打斗,狐疑的跟著走進屋子里。

王玥把她剛才想到的都說了。

王之林思索了一會兒,笑著說道:“玥玥,你說的爹知道的,這繡品也就是碰到高手逃跑時,才甩了拖延下時間,至于落到對方的手里。。。。。。”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扭臉看著慧娘沉思地說道:“你們看是不是在繡得時候做個記號,落到敵人手里再來個爆炸,或者讓陣法失靈也好。”

慧娘聽到這里眼睛一亮道:“對,玥玥的每一幅繡品,我們都做個記號,至于爆炸,我們甩出去的時候,在這個印記里注入點兒靈力,離開我們的手兩三分鐘就爆炸。”

王玥心道:記號,不就是前世的商標么?可是怎么讓它落到敵人手里爆炸呢?

王之林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高興地瞧著慧娘道:“慧娘,你是想用。。。。。”

慧娘不等王之林說完,會心的看著王之林笑著點了點頭道:“對,用我家家傳的特殊技法做記號,就是不知道我們的玥玥是不是有緣人。時間緊迫,我現在就來教給玥玥。”說著低下頭思索著。

不一會兒,她抬起頭,笑望著王之林道:“記號就用‘王’字可以吧。”說著慧娘就抓過笸籮,取出一塊繡布在上面畫了起來。

畫完后,拿著那塊繡布遞給王之林瞧,王玥伸長了脖子,看到在繡布的一角,畫了一輪小小的彎月包裹著個‘王’字,煞是好看,竟然是她的名字。

王之林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道:“就這個記號,這個好。”

虎子看了樂得直拍手,笑著嚷嚷道:“娘畫得真好,是玥玥的名字。”

于是慧娘每晚都手把手地教王玥家傳的特殊繡花技法,她還很珍惜地取出一幅繡著漂亮庭院的綢子繡布,指著上面院子里飄搖擺動的梔子花,讓王玥仔細的揣摩體會。

通過七、八天的琢磨,王玥領會了慧娘教得特殊技法,只是她在施針的時候,好象處在一種似夢似幻的狀態中。

她對慧娘說道:“娘,我用特殊技法繡記號的時候,怎么感覺象在仙境啊?”

慧娘聽了笑道:“有緣的人才有這種狀態,才能繡出這種特殊技法的記號,你比娘有天份,娘繡的時候,也就是感覺如在花中,香噴噴的,仙境什么樣子娘是沒見過了。”

三少爺一眾的行程終于確定了下來,定在下個月的月底出發,王之林跟大爺一起去,凌寬留下看家護院。

王玥算了一下,也就剩下十來天的時間了。

她跟慧娘抽出所有能繡的空閑時間,在每幅繡品的一角,都繡上了變形的‘玥’字。

又繡了兩幅她目前能繡的最復雜的陣法繡品,以便讓王之林跟虎子出發的時候貼身穿上,同時她也繡了幾十幅手掌般大小、只具有攻擊陣法的繡品。

虎子見了,頑皮地嬉戲說,一朵小花繡品叫手掌花,喜歡得是愛不釋手,要不是慧娘攔住他,估計他早跑去向串子顯擺了。

王之林回來知道后,嚴厲地訓斥了虎子一頓,讓虎子趴在桌子上寫一百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罰完后,又苦口婆心的對虎子解釋道:“你妹妹才只有三歲多,會繡這樣出奇的繡品,串子知道了,倒是不怕,但是慢慢知道的人多了,人人都來求你妹妹繡,你妹妹是繡還是不繡,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只怕你妹妹就有性命之憂了。”

直說得虎子的臉色越來越羞慚、后悔,方才摟著虎子嘆了口氣道:“人生一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兒子,你還小,慢慢體會吧。”

虎子羞紅了小臉,連連點頭道:“爹,我明白了,要是我有好東西,別人知道了,也喜歡,有壞心的人就會跟我搶的。”

王之林看著虎子,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是朋友,在需要的時候,我們可以跟他分享或者幫他一把,但不可說出是你妹妹繡的。”

虎子的小身體站得直直的,小臉嚴肅地看著王之林保證道:“爹,你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說是玥玥繡的。”

離三少爺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這天晚上,一家人躺在床上說著閑話,王之林諄諄囑咐玥玥道:“陪婉兒小姐玩,要多留意四周的環境,遇到事情就跑去找認識的大人來,切不可自己亂跑,娘不在身邊的時候,要學會照顧自己,讓自己遠離危險。”

慧娘笑道:“從來沒見你這么嘮叨,怎么,不放心?”

王之林背靠著枕頭、頭枕著胳膊、望著屋頂說道:“是啊,自從這次受傷后,我特別怕分離,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帶著你們一起走。”

慧娘嘆了口氣道:“你就想著這次的分離是為了更好的團聚吧,以后我們一家四口再也不分開了。”

王之林起身看了看虎子跟王玥,見兩個人都睡著了,躺下后緊緊的摟著慧娘。

王玥正在心神中呼喚著小杯子,叫了好幾聲,才聽到小杯子睡意朦朧地說道:“玥玥,我困死了,你就讓我再睡會兒吧。”

王玥奇道:“我們都好久沒聊天了啊,我最近一直忙著繡繡品的事,也沒找你,你不會是天天睡大覺吧。”

小杯子卻道:“天天睡,就這樣還不夠啊。不行了,不行了,玥玥,我要睡了啊,不跟你說了。”任憑王玥如何喚他,都沒有了回音。

王玥心里嘆了口氣,正準備睡覺,突然聽到王之林對慧娘道:“這次我離開,別的不怕,就怕玥玥天天跟著婉兒小姐遇到危險啊。你知道,婉兒小姐是飛花之體,三老爺又盯上了,她天天陪著婉兒小姐玩,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慧娘低低哽咽地喃喃道:“知道,我也擔心啊,想當初,如果不是姐姐的保護,只怕我也會跟姐姐一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昨天我夢到姐姐了,她笑得還是那么甜。”

王之林安撫地拍著慧娘的后背說道:“我不怕別的,就怕玥玥天天跟著婉兒小姐,萬一遇到危險不知道跑,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她畢竟還小,才那么大點的孩子,唉,要不我跟大爺辭了這次的任務吧,告訴大爺我的花好了,讓寬子跟著大爺去吧。”

慧娘輕輕地拍了拍王之林的手道:“虎子你就不擔心了么?玥玥有我呢,你們這次頂多半年也就回來了。難道大爺就不擔心了么?婉兒小姐可是她的寶貝女兒啊,你以為就你疼閨女啊。”

王之林苦惱得笑道:“兩個孩子都是我的寶貝,我都心疼啊,但凡有一點辦法,我也會帶上你們的。”說著嘆了一口氣,煩惱地撓了撓頭。

過了一會兒,他撓頭的手抓住了慧娘的手,緊緊地攥在手里,鄭重地瞧著她繼續道:“當初嫻姐姐把你托付給我,總算沒辜負她的心愿。等我們平安離開這里后,天涯海角我都帶著你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今天我把玥玥托付給你,你多費點心吧,我把給你弄的隱形禁制幫你放松點可好?這樣在需要的時候,你只要運功把體內的禁制沖開就行了。”

慧娘溫順地依偎在王之林懷里點了點頭。

王玥這才知道慧娘也是修真者。

“如果不是你,我第二次橙基花還真難以練成。慧娘,我發現你的花跟婉兒小姐的有點想象,但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她的花左右飄舞,而你的花掛著一點點云朵。”王之林的話才說到這里,突來的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慧娘半趴在王之林的懷里,邊手捂著他的嘴,邊抬著頭看著他輕搖了搖頭道:“別說。”

王之林安撫地摸了摸慧娘的頭,輕柔地捏著慧娘捂住他嘴巴的手道:“聽你的,我不問。放心,院里我打了三層結界,外邊聽不到的。”

慧娘溫柔地瞥了他一眼道:“我們在一起生活幾十年了,也沒有什么不能告訴你的。”說著輕輕地趴到他耳朵邊低語道:“我仔細看過了,婉兒小姐體內的花跟姐姐的一樣,是飄花之體。”

王之林吃驚地看著慧娘,嘴巴張得老大,慧娘伸手捂上他的嘴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繼續道:“你也不好好想想,你赤練花九級怎能一下子蹦到橙基花三級?你這次橙基花跟上次的橙基花就沒感覺有什么不同么?你就沒奇怪過?”

王之林一把抱起懷里的慧娘,驚喜道:“是你,對么?我一直在琢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當時橙基花練成,我就感覺與上次三老爺煉化的橙基花有很大的不同,這次的花飽滿,大氣,蘊藏著無窮的真力,慧娘,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慧娘看著王之林那雙探詢的眼睛,抿著嘴笑了笑道:“是我,我是飛花之體啊。”接著又哽咽道:“姐姐就是為了保護我,才挺身而出說她是飛花之體的。”

“慧娘,你把花給了我,那你呢,你怎么辦?”王之林氣惱地搖著慧娘低語道。

慧娘看著王之林那憤怒的臉,伸手撫著他的眉頭白了他一眼道:“你急什么,不會聽我說啊。”

王之林平息了下氣息,盯著慧娘咬著牙低聲道:“什么時候,什么時候你給我的?我這樣跟三老爺有什么不同啊?”說著羞惱的甩落了慧娘的手。

“你?”慧娘讓王之林氣得轉身躺下,不再搭理王之林了。

王之林愣怔了一會兒,一把把慧娘緊緊地抱在懷里,貼著她的耳朵低語道:“傻婆娘,我這不是為你著急么?你讓我好生心疼啊。來,坐好,我去掉隱心決,看看你的花。”

慧娘卻連動都沒動,王之林扳過她的臉親吻著,低低地叫道:“慧娘,慧娘,慧娘,你讓我怎生走啊,我舍不得,舍不得啊。”說著舌頭抵開慧娘的小嘴巴伸了進去,激烈地狂吻著。

王玥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在王之林狂猛地允吻中,慧娘慢慢地也回吻著他,直到吻地喘不過氣來,兩個人才分開,四目含情久久地對望著。

忽然王之林一攬,把慧娘緊緊地抱在懷里,輕輕地親著她的額頭,嘴里喃喃道:“傻婆娘,傻婆娘。”

慧娘依偎在王之林的懷里溫柔地低低反駁道:“誰傻了啊,我才不傻呢,還記得我嫁給你的那天晚上么?”

看著王之林傻乎乎地思索著,慧娘嬌嗔地繼續道:“你才傻呢,都沒發現有什么不同啊?”

王之林羞囧的結結巴巴道:“有。。什么不。。。同啊,我是第。。。一次,怎么比較啊。”

慧娘恨鐵不成鋼地輕拍了拍王之林的臉道:“你忘記我跟你說的話了,笨啊。”

王之林回憶地說道:“你當時好像說了一句,讓我運功做的。”

“虧你還記得這句話,不笨啊,自己想去吧。”慧娘說完,抬手輕拍了拍王之林的額頭、轉身正要躺倒在床上。

王之林忙抱著就要躺下的慧娘,醒悟地嚙咬著她的耳垂道:“秘訣就在這里是么?你坐好,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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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讓王之林咬得全身軟綿綿地,柔柔細細地低語道:“之林,別咬,別,我的花也是橙基花了。”

“真的,慧娘,是真的么?”王之林有點不能置信地輕舔了舔慧娘的耳垂,低低急促地問道。

“嗯,嫻姐姐曾經跟我交代過,如果嫁了一個相親相愛的人,只要兩個人都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飛花就會給我們最好的回報。”慧娘軟軟地靠在王之林的懷里細語著。

王之林緊緊地摟著慧娘,壓抑著自己激越地情動,低低地啞聲道:“我們做得時候,你告訴我的口訣就是飛花的雙修之道么?”

慧娘羞紅著臉,低著頭就要埋在王之林的咯吱窩里去。

王之林托起慧娘的頭,含情脈脈地凝望著她,慧娘抬頭含羞地瞟了他一眼,又飛快地看向別處。

王之林聲音特富磁性、盅惑地低語道:“慧娘,看著我,你現在也是橙基花,你能看到我的眼睛的,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到今天才發現,你原來這么害羞,哦,也許不是害羞,難道是怕了我么?”

慧娘讓王之林羞得有些微地惱了,抬起頭,嬌嗔地瞪著王之林說道:“看就看,誰怕你啊。”

四目相碰的一瞬間,情波流轉,柔光閃動,情愫彌漫在整個屋子里,緊緊地膠著在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只聽王之林啞啞地低聲呢喃道:“慧娘,我。我要。。。我要明明白白地做飛花雙修之道。”

王玥嚇得來不及叫小杯子,魂魄就飄到了酒杯界,她捂住心口委屈地喃喃嘀咕道:“我不問了,我不問了,不問我的花是不是飛花了好吧。”

第二天,虎子來叫王玥起床,怎么喚也喚不醒,慌得跑出去叫來王之林跟慧娘,三個人輪番叫了多次,王玥一點動靜也沒有,王之林的臉黑的能釣上條魚,皺巴著一張臉道:“慧娘,你們好好照顧玥玥,我去玉清鎮上請大夫去。”

慧娘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攢的靈石,遞給王之林道:“快去吧,請個名大夫。”

王之林“蹬蹬蹬。。。。。。”地邁開大步,飛快地出了院子門,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后的虎子追過來大聲喊道:“爹,玥玥醒了,玥玥醒了。”一個止不住,虎子的小身體撞進了王之林的懷里。

王之林忙快步跟虎子奔回屋子里,就見王玥“咯咯。。。咯咯。。。”地笑著。

慧娘正給她往身上邊套衣服邊嗔道:“玥玥,你睡得也太死了啊,把我跟你爹還有虎子都嚇壞了,你爹都跑去給你請大夫了。”

王玥心里這個委屈呀,魂魄躲到酒杯界,一覺睡到現在,小杯子還在呼呼大睡,都沒有人叫她的。

她伸手拽著慧娘胸前的衣襟,甜甜地笑著說道:“娘,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睡得這么死,我做夢了,還以為是夢里的人叫我呢?”

慧娘給她穿好衣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你是常有理,呵呵,快跟你虎子哥洗臉、刷牙去,準備吃飯了。”

王之林進來后,寵愛地摸了摸王玥的頭,看著王玥到外屋跟虎子刷牙、洗臉,轉頭望著慧娘,兩人相視一笑,相互牽著手走出了里屋,開始張羅著吃飯。

幾天后,大爺的隊伍出發了。

這天,王玥正跟著慧娘在屋里識字。

錢婉兒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嘴里嚷嚷著:“玥玥,蜜果結果子了,我們去看看吧,可漂亮了,還很甜的。”說著不顧王玥拿著筆墨的手,拽著她就要往外跑,后邊跟進來地青竹忙說道:“婉兒小姐,讓玥玥放下筆墨,洗了手再去。”

一番收拾后,慧娘讓她們每人吃了塊兒點心,喝了水,才放她們出去看蜜果。

錢婉兒牽著王玥的手,青竹拿著個小包裹,亦步亦趨地跟隨,穿過花叢,走過小路,她們向果樹園子走去。

王玥這才發現,過了一塊塊花田,有一條小河,把整個院落分隔開來,河對岸,用矮矮的籬笆分隔成兩個園子,小河上有兩座小竹橋,一座通往菜園子,一座通往果子園。

丫鬟婆子們都在地里忙碌著,見錢婉兒來了,都笑著施禮打招呼,錢婉兒向她們招了招手,讓她們繼續忙她們的,就拽著王玥跑進了果子園,開心地指著一棵碩果累累的果樹說道:“這就是蜜果,我讓她們摘個嘗嘗,可甜了。”說著叫幾個婆子摘下來三個果子給她們吃。

錢婉兒牽著王玥的手邊吃邊往回走,青竹在后邊跟婆子們說了幾句話后,就抱著她的小包裹追著跑過來。

王玥端詳著果子,跟前世的蘋果差不多,只是紅得如草莓,咬一口,甜似蜜,里邊的果核竟然跟桃子的果核相似。

王玥吃完蜜果后,由于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好吃的果子,就想留個種子,正準備放到儲物手鐲里,猛然想起了小杯子的酒杯界,在心神中喊道:“小杯子,小杯子,小杯子。”接連喊了好幾聲,才得到回應。

王玥擔心地詢問道:“小杯子,你天天都睡不醒,到底怎么回事啊?這個果核種到你的酒杯界怎么樣?”

小杯子睜開困意迷離的眼睛,尷尬笑了兩聲道:“玥玥,我就是困,缺覺啊。”說著抓起果核,看都沒看就扔到了酒杯界。

王玥瞥了瞥嘴道:“就你睡得最多,還缺覺,睡吧睡吧,趕明兒你變成一只大肥豬。”說著想象著小杯子變成大肥豬后的樣子,忍不住笑開了。

“撲通”一聲,王玥就感覺她的小手一沉,忙回神來看,只見錢婉兒的一雙小腿,已經跌到了溪水清清的小河里。

青竹在后邊地岸上邊跑邊慌里慌張地喊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小姐掉水里了。”

她則被錢婉兒拉扯得跌跌撞撞地往河里沖去。

王玥畢竟人小,身體不由自主地被錢婉兒拽著也跌倒在了水里。

流水潺潺,王玥就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迅速地被水浸泡著,水位也在快速的升高,眼看著就要漫過她的頭頂了。

錢婉兒則拽著她順著水流的方向,向著出口流去。

王玥不知道出口處是否有擋板,死命地去抓一切能夠抓到的物體,卻抓了個空。

王玥前世曾經學過游泳,但那是在游泳池里游的。

如今小河里的水流雖然不是很快,但禁不住錢婉兒慌里慌張地拼命抓著她、扯著她,弄得她本來想游動起來,結果卻被拽地硬是施展不出來,還被迫地嗆著喝了好幾口水。

她拼命地游動著兩條小腿跟另一條胳膊,總算穩住了身體。

心神中傳來小杯子慵懶地聲音:“玥玥,穩住,別怕,我幫你穩住了。”

王玥語咽地埋怨小杯子道:“你天天就知道睡覺,我遇到危險你才發現啊,早點發現我就不會跌水里了。”

“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清醒過來么?”小杯子給了王玥一個白眼道。

“算了算了,無所不能的小杯子,求求你讓我上岸吧。”王玥有點煩躁地委屈說道。

“玥玥,你倒是游起來啊,我身體懶懶得,能使上勁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快動起來。咦,不對啊,出口處怎么會有這么強地吸力?”小杯子先是埋怨,接著突然發現什么似得道。

王玥就感覺她的身體被錢婉兒拽著,順著水流的方向,快速地滑動著。聽到小杯子說得話,心神一愣,難道真的有人在暗算她們么?

“玥玥,出口處有兩個人在吸錢婉兒。”心神中又傳來小杯子急切地話語。

難道是為了錢婉兒的‘飛花之體’么?

這個三老爺,真真是缺德帶冒煙,壞透頂了,王玥心里這個氣啊。

“我打個停頓結界,只能停留幾分鐘,希望在這幾分鐘的時間里,能夠有人救你們上去。”小杯子又安慰王玥道。

此時岸上已經集中了好多的丫鬟婆子,只聽得“撲通,撲通,撲通。。。。。。”接連跳下來好幾個會水的婆子、丫鬟。

大奶奶跟慧娘得到信后,也飛奔而來,后邊還跟著一大群丫鬟也飛快地跑著。

眼看著錢婉兒跟王玥就要到出口了,小杯子的停頓結界終于讓她們停了下來,旁邊的丫鬟、婆子們趁勢七手八腳地把她們拖出了小河。

王玥心氣勁兒一松,欲昏過去,心神中的小杯子不停地喊著:“玥玥,玥玥,玥玥,不要倒下,千萬別睡過去。”

總算是讓王玥迷失的神志保持著一絲清明,她呆呆地躺在草岸上,吐出了幾口水,艱難地試圖爬坐起來,卻不想全身虛脫無力,王玥只好又癱軟在青青的草地上,繼續親吻著地上長得茂盛的綠草小花。

唉,丫鬟跟小姐的待遇真不一樣啊,朦朦朧朧中,看著圍在錢婉兒周圍的丫鬟、婆子,王玥心里不平地嘀咕道。

慧娘焦灼緊張、慌慌張張地直沖到她身邊,不管不顧地一把抱著她,從上到下的打量著,一疊聲地問道:“玥玥,玥玥,沒事吧,沒事吧,娘在這里,娘在這里。”

王玥眼淚汪汪地拼力地眨了眨眼睛,努力地睜開了,瞅了瞅慧娘,費勁地搖了搖頭,慧娘這才放下吊著的心,用帶來的小被子裹好王玥抱起了她。

錢婉兒身邊圍了一大群人,只聽見大奶奶哽咽地喊道:“婉兒,醒醒,婉兒,婉兒,醒醒。”

慧娘抱著包裹中的王玥,沖著大方向大聲喊道:“都散開,別圍著,讓婉兒小姐呼吸順暢些。”

周圍的丫鬟、婆子都聽話的散開了,過了一會兒,只見錢婉兒咳嗽著吐出一大攤水,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著四周,直到看到大奶奶才“哇。。。。。。”地一聲哭出來,大奶奶忙抱著她,眼淚也跟著止不住地流啊流。

青竹“撲通”一聲來到大奶奶前面,跪在了地上,磕著頭說道:“請大奶奶責罰,奴婢沒能照顧好小姐,奴婢沒能照顧好小姐。”慧娘忙帶著王玥也跟著跪在了大奶奶身邊。

大奶奶見錢婉兒醒了,望了一下四周,繃著臉,嚴厲地瞪了青竹一眼道:“先起來吧,回去看我怎么責罰你。”說著從丫鬟手里接過一床小被子,包裹好錢婉兒就匆匆地往回走去。

王玥被慧娘用小被子包裹著,身上也慢慢地暖和起來,漸漸地恢復著體力。

回到屋里,大奶奶吩咐丫鬟跟慧娘去拿錢婉兒跟王玥的換洗衣服,就自顧自地給錢婉兒脫起衣服來。

慧娘拿著衣服再次進屋后,拽著王玥來到屋里的一個偏僻角落,邊幫她換衣服邊低聲地詢問道:“玥玥,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娘說說,娘好幫你啊。”

趁著慧娘給她穿衣服的當,王玥趴到她的懷里,嘴巴緊貼著她的耳朵,用只有慧娘能聽到的聲音,快速地說道:“娘,當時婉兒小姐牽著女兒的手,正開心的說著果子甜呢,女兒就感覺手一沉,接著就跌跌撞撞地掉到河里了,嗆著喝了好幾口水,感覺身體象箭一樣,被婉兒小姐拽著飛快地往下流去。”

直到給錢婉兒換完衣服,安排好她,大奶奶才看著一眾忙碌的丫鬟、婆子道:“青竹跟慧娘、玥玥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青竹幫錢婉兒換好衣服,就一直跪著,慧娘幫王玥換好衣服后,也帶著她過來跪在地上。

王玥的心里萬分地痛恨封建社會制度,但是沒辦法啊,誰讓她是丫鬟呢,最后還是不甘不愿地跪了下去。

凌寬跟凌寬家的聽到消息后,也都忙忙地跑過來跪在地上,大奶奶輕聲說道:“都是自己人,起來吧,青竹,我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跪在地上的一眾人都沒起來。

青竹慌忙跪著往前爬了一步,雖哽咽卻語聲清晰地說道:“大奶奶,奴婢跟著婉兒小姐到了果子園,見小姐很喜歡吃蜜果,就特地讓她們多給婉兒小姐摘了幾個,準備帶回去吃。等包好蜜果,奴婢轉身沒見到婉兒小姐,丫鬟婆子們都說,婉兒小姐牽著玥玥已經走出園子了,奴婢就追了出去,正好看到婉兒小姐拽著玥玥兩個人跌跌撞撞地向河里沖去,奴婢想去拉她們已經來不及了。菜園子里的丫鬟婆子們都說,只看見婉兒小姐腳下一滑,帶著玥玥就沖到了河里。”說道這里,青竹停頓了一下。

她擦了下臉上的淚水,又爬前一步,聲音低低地啞聲說道:“大奶奶,奴婢感覺不對,婉兒小姐拽著玥玥兩個人,就象離弦地箭一樣向出口沖去,比水流的速度快多了。如果不是快到出口的時候,停頓了那么幾分鐘,只怕就已經沖出去了。都是奴婢不好,沒能照看好婉兒小姐,請大奶奶責罰。”說著一動不動地俯身趴在地上。

大奶奶不動聲色地耐心仔細地聽著,眼睛打量著她們。

王玥心里這個急啊,明明知道有人暗中算計錢婉兒,她卻不能說,這種感覺特不爽,正郁悶著,呆呆的目光對上大奶奶探究的目光,王玥心里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心神中聽到小杯子道:“大奶奶也是修真者,她是橙基花二階啊,比大爺還高一階。大奶奶這花藏得真隱秘啊,如果不是她使用秘術打量你,我還真發現不了呢。”

“難怪我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呢。”王玥心里自語道。

就聽慧娘在身邊跪著回稟道:“大奶奶,剛才奴婢仔細地詢問過玥玥了,她說是婉兒小姐拽著她掉到河里的,當時她正跟婉兒小姐開心地吃果子,就感覺手一沉,跌到河里,順水飛快地向出口沖去。”

凌寬家的忙插口跪著說道:“大奶奶,奴婢得了信也去了,你們回來后,奴婢在那兒聽游到出口看得婆子說,出口的鐵網都拉開口子了,就讓凌寬帶著幾個人去看了一下,果然有個大口子,現在那幾個人正在換鐵網。”

凌寬跪著聽他家里的說到這里,忙點了點頭道:“大奶奶,奴才吩咐他們換完了,立刻把大鐵網拖過來。”

大奶奶沉思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看著他們吩咐道:“你們都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下。凌寬留下,青竹去照顧婉兒,玥玥今天也受驚嚇了,慧娘帶著她下去好好休息去吧。”

慧娘抱著玥玥回到她們的繡房,讓她躺在床上,疼愛地看著她,嘴里念叨道:“玥玥今天怕么?”

王玥看著慧娘關愛的眼神,忙搖了搖頭道:“娘,不怕,玥玥不怕的。”說著對著慧娘咧開嘴笑了。

她心里卻道:怎么會不怕啊,只不過當時沒顧上罷了。

其后幾天,王玥一直沒有見到錢婉兒,就見到青竹跑前跑后的忙,慧娘拉著她問了幾句,這才知道錢婉兒驚嚇過度,竟然病了,還說大奶奶說了,讓慧娘帶著王玥忙她的。

于是王玥就天天呆在慧娘的繡房,跟著她學習識字、陣法、繡花,每天竟也忙得是不亦樂乎。

王玥也曾想過問問慧娘飛花的事,但是幾次話到嘴邊,又被她強自咽了回去,到最后索性丟開了這件事,專心地研究起陣法知識跟繡花技巧來。

這天,王玥因為最近繡花一直沒有長進,心里特別煩悶,就一個人跑到花圃,以疏解淤塞的心情。

她東轉轉、西轉轉,欣賞著絢麗多彩的花。聞聞這朵花,聞聞那朵花,對比著哪種香氣聞著最舒服。

忽然,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她憑著感覺向著熟悉的方向走去。

在花圃的一角,一朵輕靈飄逸、炫然開放的花,裊裊婷婷的舞動著,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花枝伸展著、伸展著、伸展著。。。。。落在王玥的手上,輕輕地點了點,好似跟她友好握手,王玥讓它逗笑了,心情豁然開朗。

“唉,只有這一點點花魂,你有夠笨的,都不會煉花啊,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王玥耳邊好似隱隱傳來低語聲,她東張西望地尋找著說話的人,驀然感覺手指尖一疼,手一哆縮,就見一滴血滴到了花蕊上。

王玥就感覺身體一輕,竟然飄了起來,接著眼前清晰地出現了一個個環環相繞、絲絲相扣的空間,始終在旋轉著、旋轉著、旋轉著。。。。。。

王玥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身處何處,明明自己是站在一朵花的前面,怎么突然出現在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空間,而且還是一個自己進不去的空間,只能在外邊傻乎乎的看著。

想到這里,王玥轉身準備出去,就在她將要轉身的一霎那,頭腦凸地一震,猛然變得異常清明,再看眼前那環環相扣、絲絲相繞的空間,那一條條線、一個個扣的軌跡竟然象印在腦子里一樣。

王玥順著那些軌跡邁入了那個空間中,走過一個個圓環,踏過一條條絲線,一抹狂喜涌動在心間,她明白了,困惑她好久地難題在這里、在今天終于解決了,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去,繡花、繡她領悟的花。

一陣陣微風吹來,彩浪蝶舞,一條條多彩的波紋蕩起層層漣漪,慧娘跟青竹腳步匆匆的向這邊走來。

她遠遠地就大聲喊著:“玥玥,玥玥,玥玥。。。。。。”王玥卻似沒聽到一樣,站在花叢中一動不動。

她唬了一跳,飛跑著來到王玥面前,又輕聲喚了她幾聲,王玥還是傻呆呆地站著,這下慧娘著急了,雙手抓著王玥的雙肩大力的搖了搖,王玥好似突然被驚醒了一般,看著疑惑地慧娘低聲說道:“娘,你嚇著我了。”

慧娘緊緊地擁王玥入懷,語聲哽咽道:“玥玥,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王玥見慧娘如此緊張她,心里感到暖融融地,忙伸出小手安撫地拍了拍慧娘的背說道:“娘,我沒事,看花呢,讓花給炫花了眼,呵呵。”說著她笑了起來。

慧娘也松了一口氣,起身抱著王玥邊走邊說道:“大奶奶叫你呢,我們快些過去吧。”

青竹呼哧呼哧地從后邊跑過來,喘著氣說道:“嬸子,你跑地真快。”三個人說笑著向大院子里走去。

進到屋里,就見大奶奶坐在凳子上,錢婉兒偎依在她的懷里,看見王玥進來,蹦蹦跳跳的就要跑過來,大奶奶忙拉回她,寵溺地嗔了一眼。

錢婉兒嬌笑著吐了吐舌頭,又安安穩穩地待在大奶奶懷里。

慧娘帶著王玥行了禮,大奶奶讓她們起來,給春竹使了個眼色,春竹對著站在兩邊伺候的丫鬟擺了擺手,帶著她們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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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仔細地瞧了瞧王玥,又轉眼望著慧娘,笑著開口說道:“之林家的,我想讓你家玥玥陪婉兒練功,不知道你愿意不?”

慧娘的臉上掛著笑,專心地傾聽著,心里卻在掙扎猶豫著。

王玥的心里是一百二十個不樂意,真要每天跟在大奶奶身邊練功,即使她隱藏的再好,可難免有注意不到的時候,這樣一來,一切不就全部露餡了么?

大奶奶笑著繼續瞧著慧娘說道:“玥玥是跟著婉兒的,你們雖然說她有點呆呆傻傻的,婉兒倒是很喜歡她。我知道,婉兒是有點頑皮淘氣,但她對玥玥卻是很關心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會想著要留給玥玥,兩個人玩得倒也挺開心的,她病得這幾天,天天都念叨著玥玥、玥玥,雖說她們年齡還小,我想著也是時候教她們一些基本的防身功夫了,你看呢?”

慧娘一邊聽,一邊在心里琢磨著,玥玥現在畢竟是婉兒小姐的陪玩丫鬟,一家子的賣身契,除了之林的,都在人家手里,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多多囑咐玥玥小心謹慎也就是了。

聽大奶奶說到這里,她忙笑著回道:“玥玥本來就是婉兒小姐的陪玩丫鬟,大奶奶不用問奴婢,只管讓她照做就是了,只是玥玥太小,笨笨的,就怕耽擱了婉兒小姐練功。”

“這個倒是沒有什么,也就是上午婉兒練功的時候,她能在旁邊陪著練就好,婉兒練的是靜功,不是對打,你放心吧,一切還有青竹照看著呢。”大奶奶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笑著插話道。

“那就聽大吩咐了,以后就叫她一天都陪著婉兒小姐吧。”慧娘福了個禮,樂呵呵地說道。

王玥心里不服氣地嘆道,怎么就不問問我樂意不樂意啊,真郁悶。我還要繡花、練功、細讀陣法書的啊,時間、時間、我的時間啊,她心里憤憤不平地吱吱哇哇鬼叫著。

心神中突然傳來小杯子懶洋洋的聲音:“玥玥,你吵吵什么啊,讓你練功多好啊,你如果感到局促不安,到時候我給你打個幻境結界,你愿意在里邊干什么就干什么,別人看到地,也只是你在練功的幻象,沒事的,露不了餡兒。”

王玥煩躁地吼道:“你天天睡啊睡啊睡,需要你的時候叫不醒你怎么辦?”

小杯子委屈訥訥地說道:“那。。那。。。那我給你一根神絲線吧,你需要的時候就叫我,如果我醒不過來,你就輕輕地拽一下,記住啊,一定要輕輕地、輕輕地拽,我可是很怕疼的。”

王玥沒好氣地嘟著嘴巴說道:“不拽疼你?不拽疼你你能醒么?還怕疼呢,要實在怕疼,你白天就別睡。”

小杯子一下子讓她給說惱了,脾氣也上來了,氣沖沖地說道:“你?我還不樂意幫你了呢,好心幫你想辦法,倒幫出鬼來了。”說著臉一扭,梗著個脖子,不再理會王玥了。

看著小杯子梗著脖子生氣的模樣,王玥“撲哧”一聲倒讓他給逗樂了,靜下心來想了想,也感覺她做得有點過了,忙呵著小杯子的癢癢肉,笑著輕柔地說道:“小杯子,你怎么總是睡覺啊?”

小杯子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啊,你以為我愿意象豬一樣,天天就知道睡、睡、睡么?那是困的,我也沒辦法啊,不過我感覺,如果我真得睡醒了,靈力會提高一大步呢。”說著說著,小杯子的語氣漸漸地由不開心變得越來越自豪起來。

“那你就好好地專心睡吧,我沒事的,放心,我就盼著你能快點醒過來了。”王玥真誠地說道。

“不行,我不放心你,不知道這次要睡多久呢?家里就你娘跟你,等你爹回來再說吧,這樣你要是真遇到危險,我還能幫一把。”小杯子小大人似得堅決說道。

王玥感動地揉了揉眼睛,嘆了口氣,向往地說道:“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過上自由自在地日子啊。”

“玥玥,別嘆氣了,有嘆氣的時間,我們多想想防身的技能。這根神絲我給你放這里了啊,你需要的時候,如果叫不醒我,輕輕地一拽,我準醒來的,這根絲可是連接著我的神識的,記得啊,一定要輕輕地拉,不行了,不行了,玥玥,我困死了,實在堅持不住了。”說著小杯子不等玥玥回話,直接就進入了夢鄉。

王玥無奈地跟著慧娘一路回到了繡房,郁悶地爬上繡凳,坐在那里望著面前的墻壁發呆。

慧娘摸了摸她的頭,嘆了口氣說道:“玥玥,娘知道委屈你了,你不喜歡跟外人一起練功,可現在不是在家里啊,估計大奶奶也是讓婉兒小姐纏地沒辦法了,才提出來的,你就先委屈這幾個月吧,等你爹回來了,到時候讓你爹跟大爺幫你辭了,好么?”

見王玥低著頭悶悶不樂地,久久沒言語,慧娘心疼地又摟著她繼續說道:“大奶奶也是為了讓你跟婉兒小姐多個防身的技能吧,你全當是在家練功好了,玥玥,玥玥。。玥玥。。。”慧娘低頭接連輕聲喚著沒有任何反應的王玥。

王玥的心里正在糾結著,聽到慧娘一疊聲地喚她,忙抬起頭,正對上慧娘關切的眼神,小嘴巴忙勉強咧開一條縫,微微笑著說道:“娘,別擔心,沒事,我想通了,不就是練功么?難不倒我的。”

慧娘這才放下心,端來她最喜歡吃的綠豆糕,遞到她的手里,讓她趁熱快吃。

看著慧娘塞到她手里溫熱地綠豆糕,王玥是百感交集,心被溫暖包裹著。

在這個新世界,她有一個溫暖的家,爹、娘跟虎子時時都在關心著她,她的喜怒哀樂就象是他們的喜怒哀樂一樣,牽動著他們的心,始終不離不棄地保護著她、守護著她、陪伴著她。

為了關心愛護我的家人,要振作,要振作,要振作。想到這里,王玥的心神陡然振奮了起來,心道,我是打不死的小強,什么都不怕,呵呵,頓時全身充滿了斗志。

她接過綠豆糕,開心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慧娘寵愛、滿足地瞅著王玥的吃相,忍不住溫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臉蛋,王玥沖著慧娘笑著眨了眨眼睛,一手拿著吃了一半的綠豆糕,一手捏著她的小鼻子,做了個搞怪的鬼臉,慧娘笑著輕拍了拍她的小肩膀,起身走到水盆邊洗了洗手,回來拿起繡布繡了起來。

看到繡布,王玥眼前一亮,想起了花園里的一幕。

她心里琢磨著當時聽來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

花魂?世上真的有花魂么?什么是花魂呢?難道是花的魂魄,花也有魂魄?還有煉花是什么?到底是煉化還是煉花啊?對了,說話的究竟是人還是妖?究竟是誰呢?會是我聽錯了么?她越想越感覺自己象在云里霧里一樣,如霧中看花,什么也看不到、摸不著,最后索性不去想了。

慧娘在專注的繡花,王玥吃完綠豆糕,洗了手,乖巧地坐在她的身邊,慧娘瞅著她笑了笑,低低地跟她說了幾句閑話,又低頭繡起花來。

王玥托著腮幫子,想著明天練功的事。

她不打算叫醒小杯子給她做幻境結界的,這也不是什么大事,還是讓他多點時間在夢中修煉吧。

明天練功的時候,她就在錢婉兒的旁邊看她修煉好了,至于她自己的修煉時間,只有放到晚上了,白天就多多地留心觀察學習吧,俗話說得好,處處留心皆學問。

主意拿定,王玥也不認為陪錢婉兒練功是件很苦的事了,反倒真正開心地跑到裝點心的碟子那兒,拿起一塊綠豆糕,開心的吃了起來,邊吃邊輕輕悄悄地走到慧娘的身邊,盯著她手中繡布上已經繡了一半的花,極其認真地瞧了起來。

眼瞅著慧娘飛針走線,一朵靚麗的花就恍然出現在了眼前。

王玥的腦海中,突然蹦出她站在花圃的那朵花前,所看到的一幕幕以及她當時所得到的點點明悟,一陣沖動驅使著她快速地洗了手,拿起繃好的一小塊繡布立刻繡了起來。

繡了幾針,她的腦海中驀然出現了一個戒備陣法。

王玥記得慧娘曾給她讀過一遍這個陣法,當時她感覺用處不大,就沒有繼續細細琢磨,此時想到這個陣法,她的心里卻是一陣歡喜。

一個想法猛然竄進了她的腦海,繡一朵有這個陣法的花,時時帶在身上,要是有人走近她,在距離六步的時候,戒備陣法啟動,她就會得到提醒。

如果錢婉兒練功的時候,她也跟著進入了狀態,就不怕有人靠近她了,因為距離六步,她已經得到提醒了,太好了,想到這里,王玥沖動的就想馬上繡好有這個陣法的花。

她認真地琢磨著陣法的環扣之處,仔細地在心里揣摩著,本就已經有些明悟地環環相扣、絲絲纏繞的真諦,此時竟然如醍醐灌頂般明白無誤。

王玥興奮的彩針飛舞、蜂戲百花,一心一意地繡了起來。

等她從繡花中回過神來,就見錢婉兒趴在床邊,手托著下巴,正津津有味的瞧她繡花,見她停下來,沖著王玥甜甜地笑著道:“玥玥,你繡花的神態真美,讓我看看你繡得花。”說著伸手就要來拿王玥手中的繡布。

王玥忙把拿著繡布的小手藏到背后,望著錢婉兒是又搖頭又擺手。

錢婉兒幽怨地瞅著她,金豆豆都要掉下來了。

王玥想了想,望向慧娘,慧娘也正瞧著她。

她沉思了一會兒,伸手抓過針線笸籮里以前繡得失敗的繡布,正要遞給錢婉兒,突然又扔回了針線笸籮里。

她低下頭、咬著牙想了想,下定決心似得點了點頭,另一只手也背到背后,從儲物手鐲里取出了一塊虎子跟王之林走后,她繡的有攻擊防護跟回復陣法的繡布,抬起頭遞給了慧娘。

慧娘專注地望著王玥,半晌后,嘆了口氣,下了決心似得把手里拿的繡布鄭重地遞到錢婉兒面前,拉著她的手輕聲細語地再三囑咐道:“婉兒小姐,這塊繡布王媽媽送給你,你一定要天天隨身戴著,可不許弄丟了,能做到么?”

錢婉兒開心地點了點頭,小手攥著那塊不大點的繡布說道:“王媽媽,我能打開看看么?”

慧娘輕笑著說道:“看一眼也可以,不許看時間長啊,這可是虎子爹給玥玥和虎子買回來用的,還有啊,除了我們三個,你能保證誰都不告訴么?”

錢婉兒歪著小腦袋瓜想了想說道:“要是娘發現了怎么辦?”

慧娘摸著錢婉兒的頭,瞧著她的眼睛笑著說道:“盡量不讓別人發現,如果你娘發現了,你就說是王媽媽送給你玩的。”

錢婉兒點了點頭,開心地說道“王媽媽,這是我們三個人的小秘密么?”

慧娘笑著點了點頭,錢婉兒笑瞇了眼地說道:“好,我們拉鉤鉤。”說著伸出小手指跟慧娘鉤了起來,扭頭又看著王玥,慧娘笑著忙拉了王玥的小手,三個人緊緊地打了個鉤鉤。

錢婉兒打開繡布看了一眼:“哇花活了也,好香呀。”說著寶貝似得、珍惜地把繡布放到了貼身衣服的口袋里。

晚上回到家,王玥獻寶似得拿出她下午才繡好的繡布,眼睛亮亮的瞅著慧娘,慧娘了然地抿嘴笑道:“又明悟了。”

王玥俏皮地點了點頭,慧娘拿過繡布展開認真地瞧著,上面竟然繡了五朵小花。

“五朵花,困惑你很久的問題克服了么?”慧娘驚喜地盯著王玥詢問道。

王玥咧著嘴笑著說道:“應該是解決了,還沒看效果呢,娘,我們試試?對了,娘,這五朵花里有一朵是戒備陣法,六步距離我就能發現人,我們一起試試看吧。”

慧娘高興的點了點頭,轉身向院子里走去,王玥在她后邊屁顛屁顛地跟著。

慧娘跟王玥相距十步,當慧娘走到離王玥六步的時候,王玥感覺眼前一亮,接著就見攻擊陣法跟防護陣法輕輕的、默默地處于待命狀態。

慧娘走到三步之內,就見兩個攻擊陣法完全打開,兩道旋轉的多彩光劍芒直奔慧娘而去,縱然慧娘有心里準備,也沒有想到會有兩個攻擊陣法直接沖著她飛過來。

王玥忙甩了一下繡布,所有的陣法瞬間消失。

她高興地沖到慧娘的懷里,摟著慧娘的大腿連聲喊道:“娘,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慧娘擦去眼角開心的眼淚,抱起王玥親了親她的小臉蛋說道:“玥玥,成功了,終于成功了,兩個攻擊陣法同時打開的,跟我想得都不一樣,我還以為是一個一個的打開的,我的女兒真厲害。”說著又親了親王玥另一邊的小臉蛋。

母女兩人晚上吃完飯,收拾妥當,功也沒練,王玥把她明天陪錢婉兒練功地打算告訴了慧娘,慧娘聽得直點頭,說這樣又安全、又省心、又放心。

忽然,慧娘想起了下午在繡房里,錢婉兒要看繡布的情景,她看著王玥問道:“玥玥,你把那塊繡布送給婉兒小姐,是想保護她吧,你就不怕被發現了,有危險么?”

王玥小大人似得嘆了口氣說道:“娘,我天天都要跟著她的,她有危險,你說我還能安全么?我也就是想著把危險降到最低罷了。”

慧娘寵溺地拍了拍王玥的小身體笑著道:“我女兒的心真好啊,幸虧娘聰明,靈機一動,說是你爹買來的。”說著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王玥俏皮地望著慧娘眨了眨眼,笑著贊同地頻頻點頭道:“是哦是哦,玥玥的娘好聰明的。”說著樂得滾到慧娘的懷里笑個不住。

慧娘讓王玥逗得也是一手攬著她,一手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兩個人樂了一會兒子,洗漱完畢,就脫了衣服,躺在床上輕聲細語的一直說著悄悄話。

第二天,王玥懷里揣著繡得手掌大的繡布,跟著慧娘,早早地就來到了清心園,站在大奶奶屋里等著。

錢婉兒聽到王玥來了,顧不得吃完早飯,就要跑出里屋拉著王玥去練功。

大奶奶嬌斥了一聲,她才又乖乖地快速扒拉著碗里的飯,吃完后,碗往桌上一放,不等放穩當,就要跑出來。

青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放地那個碗,嗔怪地瞧了她一眼,笑著道:“婉兒小姐,你別急,玥玥就站那里靜靜地等著你的,她哪里都不去的。”

錢婉兒吐了吐小舌頭,回頭瞧了瞧大臉色,并沒有生氣,沖著青青做了個鬼臉,扭臉跑出了里屋。

瞧到站在屋里的王玥,跑過來拉她的手就走。

王玥跟著她轉了幾轉,走進了旁邊的一個屋子,還沒等王玥打量下這個屋子的擺設,就聽到“吱”地一聲,不遠處出現了一個洞口,洞里燈火通明。

錢婉兒笑著沖著王玥的后邊喊了一聲:“青竹姐姐,我們進了啊,你也太慢了。”說著拉著王玥,就走進了洞口。

王玥只聽見后面傳來“蹬、蹬、蹬。。。。”的跑步聲。

“婉兒小姐,你們走慢點,等等我啊。”遠處青竹的聲音,王玥聽得輕柔地就像在耳邊一樣,她心里正奇怪,錢婉兒嬌笑著說道:“青竹姐姐,別用你的魅惑聲音啊,我們聽得到的。玥玥,我們快跑,剛才可是青竹姐姐最拿手地魅惑音,她追來了,咯咯咯。。。。。。”說著開心地笑著拉著王玥快速的向前跑了起來。

王玥就感覺錢婉兒拉著自己一直往前沖,都沒顧得上瞧瞧周圍的境況。

突然,她們猛地沖過了一個阻隔,王玥眼前一亮,一陣陣地鳥語花香,迎面而來,耳邊就聽到錢婉兒脆聲聲地說道:“你看這鳥漂亮吧,叫得清脆悅耳、好聽吧,這些都是爹給我捎回來的。”最后一句她自豪地說道。

王玥打量著出現在眼前的景象,發現她們竟然在一個小山谷里,有花,有樹,還有潺潺的流水聲,幾只鳥在天空飛來飛去,一只落在了錢婉兒的小手上,錢婉兒親昵地摸了摸它的頭,側著頭放到了自己的小肩膀上。

王玥站在這里,只感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這里雖比不上小杯子的酒杯界,卻比王玥見過的任何地方的空氣都要清新、舒爽。

山谷里零零散散地修建了幾處秀麗精巧、玲瓏嬌小的亭臺。

在山谷的底部,有一處綠樹環繞、碧草蔭蔭、秀美怡人的院落,院落的門是依照綠樹的長勢,圍繞起來的月亮門。

錢婉兒帶著王玥走進院落里,王玥感覺好似走在綠色的地毯上一樣,軟綿綿、毛茸茸的,踩在上面很舒服。

院落的中間,矗立著一座橢圓形的、三面相互連接的精巧三層小樓,古色古香,雅致秀美。

錢婉兒拉著王玥一邊走一邊笑著問道:“玥玥,喜歡這里么?”王玥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錢婉兒歪著小腦袋瓜,瞧著王玥歡快地說道:“我也很喜歡這里的,這里的空氣很舒服的。”

接著,錢婉兒想起什么似得,微低了低頭,有點不高興的說道:“從我遇到危險后,娘說以后我們天天只能在這里玩兒了,只有這里最安全。”說著她嘆了口氣。

走了幾步,又繼續說道:“園子里雖然我們不能玩兒了,不過娘答應我了,讓你進來陪我,還說在這里,也給我們做了個秋千架,走,我們看看去。”說著說著她漸漸地又變得開心起來,牽著王玥的手,拉著她來到精巧的三層小樓旁,才停了下來。

王玥邊走邊在心里嘟囔道:“你娘不讓你出去玩,你就讓我陪你在這里呆著啊,而且還是天天都陪。”想到這里,小嘴巴不由得撅了起來。

錢婉兒指著三層小樓前的秋千架開心的說道:“玥玥,我們比賽蕩秋千吧。”說著她就拉著王玥向秋千架走去。

王玥想著心事,噘著個小嘴巴,在后邊不由自主地跟著錢婉兒磨磨蹭蹭地走著。

錢婉兒感覺拽著王玥有點吃力,回頭瞧了她一眼,見王玥噘著個小嘴巴,心里樂了,嬉戲地問道:“玥玥,你等著啊,我找個小葫蘆,掛到你的小嘴巴上。”說著捂著肚子樂開了。

王玥見錢婉兒樂得前仰后合,心里嘆道,嗨,這么大個人了,跟個小丫頭制什么氣啊,她也挺可憐的,這么小,就讓她那禽獸不如的親爺爺盯上她的花了,以后的命運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想到這里,她心中釋然了,也跟著開心地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兩個人相互看著笑了好一會兒,錢婉兒歡快地拉著王玥的手,坐到了秋千上,腳一點地,輕輕地蕩了起來。

秋千一上一下慢慢地搖擺著,錢婉兒輕輕地細聲問道:“玥玥,娘說你能說話,可能是怕生,所以才不說話的,可我們都這么好了,也不算是陌生人了,你還不跟我說話么?”

王玥聽了一愣,心道,果然跟娘說話讓大奶奶聽到了啊,于是,她怯怯地望了錢婉兒一眼,訥訥地說道:“說。”

錢婉兒高興地不等秋千停穩當,就蹦下了秋千架,瞅著王玥道:“你是說跟我說話,對么?”

王玥看著她樂瞇了眼的樣子,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錢婉兒雙手拍了下,一蹦一跳地說道:“太好了。”說著抓著王玥的手就跑。

王玥冷不防之下,讓她扯得一個趔趄,錢婉兒不好意思地忙扶住她笑道:“走,我帶你看我練功的屋子去。”

“婉兒小姐,你今天跑得也太快了吧,奴婢都沒追上你。”青竹追上來,笑著瞧著錢婉兒說道,“看你高興的,大奶奶交代你拿的東西,你都忘了吧。”

“啊,青竹姐姐,我還真給忘記了,呵呵,你們等著,我去拿。”說著就要跑回去拿。

就見青竹從她腰上淡紅跟淡青的兩個儲物袋中,取下淡紅的儲物袋,系到錢婉兒的腰上,邊系邊故作嚴肅地說道:“你自己的東西以后可要拿好了,下次可是不幫你拿了。”

錢婉兒的頭跟小雞啄米似得,笑著點個不停,逗得青青跟王玥忍不住也都笑了起來。

除了她們三個的笑聲,竟然還多了兩個人,王玥聽得愣住了,笑聲聽起來好熟悉啊,她抬起頭一看,在月亮門外,并肩站著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女人笑瞇瞇地望著她。

王玥樂得一下子撲進那個女人的懷里,嘴里不停地低低問道:“娘,你怎么進來了?”

慧娘好笑地看著樂得忘乎所以地王玥解釋道:“當然是大奶奶讓我進來照顧你們的,你凌媽媽事情太多,顧不過來,就推薦我來這里照顧你們,來,快謝謝凌媽媽。”

王玥忙站好,給凌媽媽行了個禮。

就聽錢婉兒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玥玥,快來,帶你看練功的屋子去。”

凌媽媽忙笑著道:“快去吧,我跟你娘說說話。”

錢婉兒拉著王玥的手,向小樓中跑去,邊跑邊跟她解釋道:“這個山谷里,數這里靈氣濃郁了,靈泉離這里最近,我們都是到這里修煉的。”

青竹為她們打開了小樓的門,錢婉兒牽著王玥,跌跌撞撞地跑進了正對著她們的屋子。

青竹在后面邊追邊大聲喊道:“婉兒小姐,慢點,別摔著,門還沒打開呢。”說著隔空打了一個法決,門“唰”地一下自動打開了。

王玥驚奇地看著青竹,錢婉兒笑著解釋道:“青竹姐姐現在可是赤練花一級哦,厲害著呢。她練功可是娘特許的,家里所有的丫鬟中,只有她會功法,懂法術,慢慢修煉出了靈力。剛剛她的魅惑音你聽到了吧,就是娘親自傳給她的,青竹姐姐練的是魅惑功法,她可是娘的親傳弟子呢,呵呵。”

青竹在后邊故作惱怒地說道:“玥玥,你別聽婉兒小姐瞎說啊,我這個功法可是叫迷離功法,到婉兒小姐的嘴巴里就變味道了,呵呵。”

錢婉兒聽了笑著辯解道:“我說得也對啊,就是魅惑人啦,咯咯。。。。。。”

王玥邊聽著兩人打嘴仗,邊打量著室內。

整個屋子不是很大,給人的感覺樸實無華,干凈整潔,有一張桌子、一個凳子、一張床,屋子里邊竟然還有一個內室。

青青在桌子上擺著帶來的點心、水果。

王玥跟著錢婉兒進到內室,四面空空的,唯有屋子的正中間,閃閃亮亮的環繞著一個陣法,她很奇怪,仔細地在腦海中搜尋著所有看過的陣法,才恍然發現竟然是聚靈陣。

錢婉兒一個鯉魚打挺,就跳坐在聚靈陣上,笑著對王玥說道:“玥玥,我現在要開始練功了,你到隔壁房間,那里也有聚靈陣的。”

話音剛落,就看到青竹悄悄地走進來,忙甜甜地笑著說道:“青竹姐姐,你送玥玥到隔壁屋子練功吧,安排好她,你再到另一個屋子練功吧。”說著就閉上了眼睛,練起功來。

青竹把王玥帶到隔壁屋子內,教給她如何進聚靈陣后,就到另外一間屋子里去練功了。

王玥打量著這個房間,很小,也就九平方米大小,中間有一個閃著光的聚靈陣。

她打量著聚靈陣,腦子里飛快地旋轉著,如果繡花的時候,把聚靈陣法繡上,以后無論走到哪里,是不是都能帶著個聚靈陣?走到哪里,是不是都可以練功呢?不行啊,沒有靈泉怎么聚靈氣呢?如果在繡布上繡個靈泉是不是就對了呢?可靈泉要怎么繡啊,這可不是一般的泉呢?

王玥胡思亂想著走進了聚靈陣,盤膝聚氣地練起功來。

正當王玥吸氣吐納地正歡暢的時候,突然感覺眼前一亮,她知道,這是繡布的戒備陣法在告訴她,有人正向著這個屋子走過來,距離她只有六步了,她慌忙運氣收斂氣息。

由于時間倉促,轉了一個周天就收功完畢,王玥瞇著眼睛看向屋門,就見大奶奶靜悄悄地走過來,站在門口,瞇著眼睛,細細地端詳著她。

大奶奶見王玥在聚靈陣上穩穩當當地坐著,滿頭滿臉都是汗,身體周圍卻沒有絲毫的靈力流轉,思索地搖了搖頭。

大奶奶不知道的是,王玥滿頭滿臉的汗,一是因為見到她緊張害怕的緣故;二是因為見到她,被她的氣場冰得心一直打哆嗦出的冷汗;三是因為收功太匆忙,平常她都是三周天收功,今天一周天收功,王玥只好把殘存在身體里的廢靈力都給逼了出來,所以她才滿頭滿臉都汗津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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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走后,王玥又練了半個時辰的隱形幻心決,竟然隱隱地有了點起色,她望著自己的小手,有時候微微的也有一點點模模糊糊的。

她開心地又練了半個時辰的功,讓王玥郁悶的是,收功后依然沒有存下靈力。

她心里嘆道,練功的時候,周身都游走著靈力,收功完畢,卻都消失不見了,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她焦躁地低下頭,苦惱地尋找著答案,真是奇怪,練的靈力到底跑哪里去了?難道身體里真的有個無底洞?她越想越心煩,索性不練功了,匆匆地跑出了院子,在山谷里轉悠了起來。

望著四周郁郁蔥蔥、生機勃勃的樹木、小花、小草,王玥心中的煩悶慢慢地消解著,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清新空氣,做著伸展四肢的動作,欣賞著眼前所看到的美景。

漸漸地,來到一處綠油油的草地上,王玥一屁股坐下,順勢躺倒在厚厚軟軟地草叢中,繼續思索著腦海中的問題。

明明把練得靈力都匯聚在了丹田,怎么收功后就沒了呢?或許身體里真的有個大漏斗,把她辛辛苦苦練的靈力都給漏掉了吧。如果在丹田這里繡個聚靈陣法,是不是能留下點靈力呢?

想到這里,王玥的眼睛亮亮的,對啊,回頭就繡朵有聚靈陣法的花試試。

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王玥的心也隨之輕松了起來,她舒服地躺在草叢中,頭枕著小胳膊,仰面欣賞著陽光、藍天、白云,還有天空中自由自在飛翔的鳥兒們,心情舒暢地抓了一棵青草,橫放在小嘴巴上,聞著青青地、淡淡地草香味兒,愜意地望著想著。

陽光曬在身上,暖融融的,王玥微微地瞇著眼睛,小嘴巴咧開了一條縫,微微的笑著,不時地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她望著輕輕飄動地藍天、白云,猛然發現,這些竟然都是上天免費賜予的。

對了,還有親情、友情、希望、夢想、目標、信念,意志。還有還有,吹動的春風、綿綿的細雨,皎潔的月華、璀璨的星輝也都是上天免費賜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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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被此時此刻心中所想到的驚住了,她一只小手捂住驚得張開的小嘴巴,一會兒抬頭望望藍天,一會兒低頭瞧瞧地面。

真好啊,王玥心里感嘆道,原來上天竟然如此地眷顧著每一個人,如此的公平與慷慨,它早已經把最珍貴地一切,全都免費地送來了,為了這么多免費的好東西,我也要好好的活著,更何況還有愛我的和我愛的人呢,一定要好好地活著,活出精彩、活出自在來!

她沖著天上飛翔的鳥兒們招了招手,鳥兒們歡快地俯沖下來,圍繞著她轉了幾個圈圈,又一個旋身,直沖上了高空,王玥開心地看著追逐飛翔的鳥兒們。

幻陣,竟然是幻陣,王玥突然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專注地望著天空。

天上的幾只飛鳥竟然是陣旗,活動的陣旗,王玥吃驚的看著天上活靈活現、飛來飛去的鳥兒們,陣眼在哪里呢?

她一屁股坐起來,仔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她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于是,飛快地站起來跑過去,抓著樹身就往樹上爬去,但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順順當當地爬上去,累的扶著樹干呼哧呼哧直喘氣。

她心里埋怨道,小杯子啊小杯子,你睡覺耽誤我多少事啊,要是有你在,這樹我用得著這么費勁么?樹啊樹,你也欺負我,我還就不信了,今天非爬上去不可,想到這里,她隨即往兩個手心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抓著樹干,又爬了起來。

“撲哧”、“咯咯咯。。。。。。”就聽身后有人笑了起來。

“玥玥,你在干什么呢?爬得滿頭都是汗。”脆聲聲的聲音傳入了王玥的耳朵。

她回頭一看,竟然是錢婉兒跟青竹,遂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哧呼哧地只顧著喘氣了。

錢婉兒笑著捂著肚子跑過來,蹲在王玥面前左瞅瞅她,右瞅瞅她,青竹也笑瞇瞇的悄悄走過來,好奇地打量著她。

錢婉兒笑夠了,禁不住好奇地又問道:“問你呢?在干什么呢?竟然跑到這里跟樹干上架了。”

王玥休息地差不多了,想著自己爬樹,費了半天的勁兒也沒能爬上去,也笑了起來,低聲說道:“想到樹上看看有鳥蛋沒?”

“鳥蛋?”錢婉兒眼睛睜得大大地,好奇地問道,“那是什么啊?難道是鳥下的蛋么?”

王玥心道,壞了,難道圈子村從來沒有鳥蛋么?

她靈機一動說道:“是啊,鳥下的蛋,可好吃了,爹有一次還從外邊買給我跟虎子哥吃呢。比雞蛋小多了,只有這么大。”說著王玥伸手比劃著鳥蛋的大小。

錢婉兒讓王玥說地嘴巴饞饞地,用期待的眼神瞅著青竹說道:“青竹姐姐,我跟玥玥要到樹上找鳥蛋,你幫我們飛上去吧,回頭一定好好練功,爭取早日飛飛飛。”

青竹本來也好笑地看著王玥一個勁兒地笑,聽她說有鳥蛋,心里也活絡了,見錢婉兒要爬到樹上去,就瞧著她商量地說道:“婉兒小姐,你跟玥玥在下面等著,我上去給你們找找好么?”

錢婉兒撒嬌道:“青竹姐姐,你最棒了,帶我們上去吧。”

青竹見錢婉兒執意要上,無奈地說道:“我一次只能帶你們一個人上去啊。”

錢婉兒點著頭,鼓著腮幫子說著:“曉得曉得,你先送我上去,我抓住樹干,你再下來帶玥玥好了。”

青竹想了想說道:“也行,不過要先送玥玥上去,然后再來帶你,不然我就不帶你們上。”見錢婉兒嘟嚕著小嘴巴,青竹最后一句有點威脅地說道。

“好吧好吧,就聽你的吧。”錢婉兒雖然不樂意,卻無奈地說道。

青竹來到玥玥身邊輕聲問道:“玥玥,青竹姐姐帶你上去害怕么?”

王玥聽著能帶她上去,心里一百個樂意,忙笑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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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抓著王玥的腰,“嗖”的一聲,就帶著她飛到了樹頂,拉過旁邊的一根樹枝讓王玥抓緊,待安置好她,又再三交待道:“玥玥,一定要抓緊了,千萬不能松手,明白么?”

王玥重重的點了點頭,青竹這才放心地下去帶錢婉兒了。

王玥站在樹頂,都沒顧得上看山谷里美麗的風景,就開始尋找她要找的陣眼,一處一處的望過去,卻沒能發現陣眼。

她又抬頭看向天空正飛翔的鳥兒們,東、南、西、北、中各散飛著幾只鳥,這所有的鳥,雖然不在一處,他們交匯的點,是不是就應該是陣眼,思索到這里,王玥心神一震,對啊,忙目測著不在同一方向的鳥兒們的交匯點。

東西方向的鳥兒們交匯在三層小樓。

南北方向的鳥兒們交匯在三層小樓。

東西方向與南北方向的鳥兒們也交匯在三層小樓。

還有中間的鳥們,東中鳥兒們的射線經過三層小樓,西中鳥兒們的射線經過三層小樓,南中鳥兒們的射線也是經過三層小樓,北中鳥兒們的射線竟然還是經過三層小樓。

王玥心里一陣狂喜,鳥匯聚的點,竟然都指向三層小樓,她怕目測有誤,忙壓下狂喜的心情,又認真的目測了一次,竟然還是三層小樓。

真高明啊,王玥心里感嘆道。

“玥玥,你在看什么呢?發現鳥蛋了么?”青竹帶上來的錢婉兒看著王玥一會看天空,一會看向四周,好奇地問道。

王玥忙低聲說道:“美,真美。”

她繼續望向山谷,那些秀麗地亭臺,也應該是陣法的一部分吧,雖零散卻很有序,飛鳥飛得高,如果有危險,可以警告小樓里的人隨時做準備,整個陣法可警戒、可攻擊、可防御。

簡直無懈可擊,難怪大奶奶說這里安全啊。

錢婉兒聽王玥說美,也欣賞起山谷里的風景來,她扭來扭去地到處亂瞅。

青竹這個緊張啊,一只手緊緊地抓著樹干,以防摔下去,另一只手則緊緊地抓著錢婉兒。

她看著東張西望地錢婉兒說道:“婉兒小姐,你上來不是找鳥蛋么?快點找吧,奴婢力氣小,別把你摔下去。”

錢婉兒聽青竹這樣說,忙回過神來,小嘴巴喃喃地說道:“站在這里看風景,真地很美,我們下去后,去那里玩。”說著,她伸手指著東面不遠的一處亭臺說道,接著扭頭看著王玥道:“玥玥,你看有鳥蛋么?我沒見過鳥蛋的。”說著嘟囔起小嘴巴。

王玥忙裝模作樣地低頭尋找了一會兒,訥訥地說道:“沒有。”

青竹聽她這樣一說,商量地跟錢婉兒說道:“婉兒小姐,我們下去吧。”

錢婉兒戀戀不舍地又望了下四周的美景,才點了點頭,嘴巴里說道:“青竹姐姐,下次你還帶我跟玥玥上來看美景好吧。”

青竹忙點著頭說道:“行啊,隨時都可以帶你們上來的,但安全最重要,所以我們看一會兒就下去,好么?”錢婉兒點了點頭。

她們下來后,錢婉兒就忙忙地拉著王玥,向著她指過的那個亭臺跑去。

在樹上瞅著距離很近,真正跑起來,王玥感覺用了半個多小時才跑到。

亭臺很精致,里邊環著亭臺做了一圈檀木長椅,中間是一個檀木桌子。

青竹取出一盤點心放在上面,錢婉兒氣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到長椅上,趴在桌子上,看著眼前盤子里的點心,“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王玥讓錢婉兒拽著跑得也是累得直喘氣,她坐在長椅上,背靠著椅子背,吭哧吭哧的喘著氣。

休息了好一會兒,這才緩過勁兒來,她抬起頭,繼續查看著四周的環境。

地勢東髙西低,陣旗擺在此處可攻可守,心里不由地贊道,做這個陣法的人固然高明,擺陣法的人卻更絕妙,肯定也是一個懂陣法的人,地勢選地是恰到好處啊。

她在這里感嘆陣法的美妙,錢婉兒叫了她好幾聲都沒聽到。

青竹向著王玥彈出了一滴水,王玥猛然感覺到戒備陣法、攻擊陣法、防御陣法即將打開,驀地驚醒了。

她扭臉看向錢婉兒跟青竹,錢婉兒樂得手舞足蹈地正瞅著她嘻嘻哈哈地笑著,青竹是一手捂著嘴巴笑,另一只手里拿著一塊點心向她遞過來。

王玥忙迅速地輕捏了一下陣法繡布,沖著錢婉兒笑著輕吐了吐小舌頭,又笑著接過了青竹遞過來的一塊點心。

青竹輕聲申斥道:“想什么呢?那么入迷,婉兒小姐叫了你好幾聲,讓你吃點心,你竟然都沒有聽到。”

王玥指著遠處青蔥翠木、綠草融融、花團錦簇的美景,笑著低聲道:“美呢。”

此時一陣微風吹過來,綠海中五彩繽紛的波浪此起彼伏,一圈圈的漣漪美景煞是好看。

錢婉兒拍著手叫道:“哇好美啊,來這么多次,才發現這里竟然這么漂亮啊,咯咯咯。。。。。。”說著開心的笑了起來。

青竹看看天也不早了,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催促道:“婉兒小姐,我們回去吧,該吃午飯了,說不定王媽媽正在到處找我們呢。”

王玥一聽,心里就急了,忙跟著青竹催促錢婉兒道:“回去,回去。”

等她們回到三層小樓的時候,慧娘正準備關門來找她們呢,見她們匆匆忙忙的跑回來,嘴里嚷道:“慢點跑,別摔了。”

一直到她們進了樓,慧娘笑著說道:“婉兒小姐,飯給你們送來了,也都擺好了,取下常溫罩就可以吃了,快上樓吧。”

錢婉兒“蹬蹬蹬。。。。。。”地跑上樓去,青竹在后邊招呼著也跟著跑了上去。

慧娘在后邊牽著王玥的手,慢慢吞吞地走著,嘴里低聲跟王玥說道:“玥玥,我們以后都要在這里住了,直到你爹回來。”

王玥聽了一愣,站在那里問道:“為什么?”

慧娘看著她因疑惑皺在一起的小臉,低聲說道:“今天早晨你跟錢婉兒前腳來這里,大奶奶就讓青竹跑去叫我過來,說叫我進來邊刺繡邊照顧你們,讓我回家安排一下,把該拿地都帶上,搬到這里來住,一是為了安全,二是為了將來離開這里做準備。先吃飯去吧,有事我們晚上在說。”

王玥點了點頭,跟著慧娘來到了樓上,遠遠地就聽到錢婉兒歡快地聲音:“這個菜我要,別都撥到我碗里啊,給玥玥留點。”

慧娘跟王玥對看了一眼,都笑了,王玥心道,這個小丫頭,還真不錯,有好吃的還想著我,本來因為大做法涼了的心,又感覺暖融融的。

她們走進屋里,就見錢婉兒手里拿著筷子,開心地叫著王玥:“玥玥,快來,有好吃的,來,坐這里吃啊。”說著拍了拍身邊的凳子。

王玥看著青竹,青竹笑了笑說道:“看著我干嗎啊,玥玥,婉兒小姐讓你坐下來吃飯,你就快坐下吃啊,這里就我們四個人,沒那么多規矩的,嬸子,來,我們一起吃。”說著拉著慧娘盛了飯,坐下吃了起來。

吃完了飯,青竹照顧錢婉兒午休,慧娘送碗、碟、盤去了。

王玥則來到了小樓的西頭轉彎處,慧娘安排給她們住得屋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么也靜不下來。

她猛然想起了錢婉兒說過的,距離這里不遠處有靈泉,就想跑過去瞧瞧。

王玥圍著三層小樓轉了一圈,終于瞧到在北邊的山坳里,隱隱約約地好像有一眼靈泉。

待到走得近了些,就見靈氣繚繞、白霧蒙蒙的,她好奇地、飛快地跑過去,就看到在靈泉的周圍,有一個圓圓的平臺,靈泉竟然是吊起來的,離地面有約一米的距離。

王玥心里直嘆奇、奇、奇,前世她很愛好旅游,不管是溫泉還是山泉見過地也不少了,卻從來沒見過離開地面的靈泉。

好奇心驅使著王玥,穿過了平臺,繼續向靈泉跑過去。

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就在王玥跑到距離靈泉六米之內的時候,這個靈泉竟然彈跳了起來。

王玥每前進一步,靈泉就跳后一步,始終跟她保持著六米的距離,就好似靈泉有生命一樣。

‘會動的靈泉’,王玥的心里蹦出了這五個字。

她瞪大了一雙本就已經很大的眼睛,搖著晃著她的小腦袋瓜,不可思議地瞅啊瞅地,思索了一會兒,她索性向后退去,躺在了平臺的邊緣上,那個靈泉竟然也跟著她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王玥閉著眼睛,有點不能相信地想了一會兒,慨嘆道,是不是大白天見鬼了啊,要不就是做夢了。

她一屁股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又向靈泉跑去,靈泉依然象剛才那樣,只要她進到六米距離之內,就跳著退后一步,王玥改變策略追著她跑,靈泉竟然也退著飛,等她回到原來的地方躺下,靈泉也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周而復始,王玥反反復復論證了好多次,還掐了她小小地大腿一把,疼地她是直咬牙,最后終于不得不相信,她看到的不是鬼也不是夢,而是真真正正會飛的靈泉。

王玥盯著會飛的靈泉,想看出它的本質來,時間長了,眼睛花了,她就閉閉眼,休息一會兒,然后再接著看,一次又一次,漸漸的,困意襲來,她竟然迷迷糊糊地歪倒在靈泉旁邊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臉上一陣一陣地癢,王玥抬起小手抓了抓,手里突然多了幾根毛茸茸的小草,耳邊就聽到“咯咯咯咯。。。。。。”的歡笑聲。

王玥睜開了睡意朦朦的眼睛,就瞅見錢婉兒沒心沒肺的哈哈樂著。

青竹在旁邊笑著關切地拽著她說道:“玥玥,起來,在泉邊睡覺,你就不怕著涼啊,當心生病,快起來。”說著手上一使勁,就把王玥給拉了起來。

她嘴里繼續不依不饒地說道:“嬸子要知道你在這里睡覺,還不知道多心疼呢。”

王玥這下徹底醒了,她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訥訥地說道:“竹子姐姐,不要告訴娘。”

錢婉兒聽她叫青竹‘竹子姐姐’,當時就笑跌在平臺上,捂住肚子嚷嚷道:“玥玥,你樂死我了,本來文文靜靜的睡美人,醒了就喊竹子姐姐。”說著指著遠處的竹林笑著道:“你的竹子姐姐在那里。”接著扭臉瞧著青竹笑著戲虐道:“竹子姐姐,竹子姐姐,竹子姐姐。”

青竹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故意繃著臉啐了她們一口道:“你們就笑吧、鬧吧,看以后你們哪里找好吃的點心去?”說著轉身欲走,還故意來回擺著拿在她手里包點心的小包裹。

錢婉兒不等坐起來,就撲抱著青竹地腿,笑著說道:“青竹姐姐,不敢了,不敢了,下次不敢了,我要吃點心,青竹姐姐做得點心最好吃了,咯咯咯咯。。。。。。。”

青竹在她的額頭上寵溺地點了點,“撲哧”一聲笑著說道:“哈,逗你們呢,呵呵。。。。。。快起來。我們到那邊坐吧,那里綠草茵茵,很厚的,坐在上面軟綿綿的,肯定很舒服。”說著抬手指著不遠處的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錢婉兒聽話的點了點頭,青竹一一拉起她們,帶著來到了距離靈泉不遠的那處綠地上。

王玥接過青竹遞過來的點心,邊吃邊指著靈泉說道:“好玩,靈泉會飛。”

錢婉兒邊吃點心邊說道:“我早就知道了,爹說這是仿靈泉,比真的靈泉差點兒,但也有很多靈氣的,只不過靈氣比真的靈泉少了那么一點點兒罷了,怎么樣,喜歡吧。”

青竹隨手拽、扯了兩把青草,坐在錢婉兒的旁邊,邊聽她們兩個聊天,邊手指靈巧地編了起來。

王玥靦腆地笑了,輕輕地點了點頭,心思已飛到了遠處會飛的靈泉上,仿靈泉,第一次聽說靈泉還能仿,到底是怎么做的呢?里邊有陣法么?為什么還會飛呢?她的小腦袋瓜飛快地思索著。

旁邊的錢婉兒推了推她道:“玥玥,你怎么又發呆了?”

青竹手里編得漸慢,遲疑地打量著王玥,叫道:“玥玥,婉兒小姐跟你說話呢,玥玥,你怎么啦?”

王玥猛然回過神來,望著她們笑了笑低語道:“不知道怎么了。”

青竹忙停下已經用青草編了大半地草球,向前靠近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頭說道:“不燒啊,沒事。婉兒小姐,我們回去吧,地上畢竟涼,玥玥又在地上睡了那么久,別再病了。”說著就站了起來,伸手來拉錢婉兒。

暈了,碼字竟然碼得腳疼,而且還是左腳的大拇指關節處,實在是想不明白,并沒有碰觸過這里啊,難道是碼字碼得太專心碰到桌子下邊的支撐了么?撓頭,一點印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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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婉兒小大人似得點了點頭道:“玥玥可不能生病,病了誰陪我玩啊。”說著順著青竹拉她的勁兒站了起來。

她們很快回到了院子里,蕩起了秋千。

青竹一邊輕輕地推著錢婉兒,一邊編著草球。

王玥慢慢地蕩著,腦中還想著仿靈泉的事。

如果她能夠繡出靈泉放在丹田這里,是不是就會有靈力了?身體里的靈力就不會在收功的時候消失呢?

對了,距離仿靈泉六步之內它就會跳后一步,這是不是也是一個戒備陣法呢?

至于把靈氣聚攏到一起,用的肯定是聚靈陣法,可陣法里邊又是什么呢?

難道是仙人說的仙寶么?不對,仙寶有的是仙力,不是靈力,那就是靈寶了,對,還要有泉水的屬性,也就是說是水屬性的靈寶。想到這里,王玥為自己的發現振奮了。

她沾沾自喜著,只要能找到水屬性的靈寶,說不定她真得能弄出一個仿靈泉呢,仿靈泉,不對,仿靈泉用地只能是仿靈寶,對,這個仿靈泉用得肯定是防靈寶,找個時間,一定要再過去仔仔細細地看看。

終于想通了其中關竅的王玥,不由地臉露喜色,神情愉悅。

編好草球正推著錢婉兒蕩秋千的青竹,見王玥掩不住得樂,忙拉停了錢婉兒的秋千,沖著她眨了眨眼睛,微抬手笑著指了指王玥。

錢婉兒扭頭瞧了王玥一眼,捂住小嘴巴看著青竹樂了,對著她往下擺了擺手,青竹會意地蹲下身。

錢婉兒在她的耳朵邊低語了一會兒,青竹好笑地點了點頭。

她輕輕地走到王玥的秋千后邊,穩住了慢慢蕩著的秋千,錢婉兒悄悄地走近王玥,距離她一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突然一蹦,竄到王玥面前,大聲喊道:“嗨!”。

“呀”正沉浸在思緒中的王玥唬了一跳,一只手緊緊地抓著秋千的繩子,一只手則捂住了嚇得“撲嗵嗵嗵嗵。。。。。。”亂跳的心口窩。

錢婉兒樂得東倒西歪地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笑得氣喘吁吁地問王玥道:“你想什么呢?那么入迷。我走得都離你那么近了,你也沒發現。”

青竹也在王玥背后抓著另一根秋千繩子笑得前仰后合,手里才編好的草球,咕嚕嚕嚕嚕嚕地滾出去大老遠。

王玥嗔了錢婉兒一眼,撫著心口道:“唬我?”知不知道人嚇人容易嚇死人啊,幸虧我膽子夠大,她心里埋怨道。

咕嚕嚕嚕嚕滾動的草球轉移了錢婉兒的注意力,她看著王玥樂得差不多了,爬起來追上了草球,歡喜的一腳踢在草球上,草球又咕嚕嚕嚕嚕地向前跑去。

“踢偏了。”錢婉兒嘴里一邊嘀咕一邊跑著追球,快追到草球的時候,又一腳踢在草球上,草球向她們的方向滾來,青竹迎著草球走了過去。

錢婉兒踢著草球向她們這邊跑過來,開心地大聲喊道:“青竹姐姐,玥玥,我們來踢草球,可好玩了,以前我和青竹姐姐就經常這樣玩的。”

看著在錢婉兒腳邊滾來滾去的草球,王玥的思緒一下子又飛回仿靈泉的身上,仿靈寶會是什么呢?會不會也是個球啊?仿靈球,仿水靈球,想到這里,她心里突然一動,會不會是仿水晶球啊。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水晶球沒,要是有,我能得到就好了。

王玥想得正美,忽然腳上一震,打斷了她的思緒,錢婉兒在遠處大叫大嚷:“玥玥,你又跑神了,快踢你腳底下的球。從現在開始,我們比一比,看誰踢中的人多?”

青竹笑著喊道:“婉兒小姐踢中一個了。”

王玥低頭一看,是錢婉兒踢來的草球,她站起來,對著草球狠狠地踢了一腳,球向著錢婉兒的方向滾去。

三個人,你來我往,在院子里的草地上玩得是不亦樂乎。

晚上,王玥躺在床上,還直呼腿酸死了,把慧娘給心疼地,不停得運功給她揉著腿,疏解著她酸脹的血脈。

王玥邊享受慧娘的揉捏邊說道:“娘,爹打的結界你會么?”

慧娘聽了點了點頭道:“倒是會打,但是怕大奶奶能看透,你爹告訴我,她可是橙基花二階,娘現在只是一階。”

慧娘手下沒停地給王玥揉捏著,低頭想了想繼續道:“你爹走之前,把他的六旗流光陣留給我了,我們用這個吧。”說著,手一翻,多了一個陣眼跟六面旗子。

慧娘運功把旗子分插在床的周圍,又取出一塊下品靈石放到陣眼上,啟動了陣法,只見六道光束悄然而起,照亮了整個屋子,跟上次王之林啟動陣盤的景象一樣。

慧娘把陣眼放到床的一角說道:“只有下品靈石,夠說半個時辰的,玥玥,想說什么快說吧。”說著又揉捏起王玥酸疼的腿來。

王玥忙把上午練功的時候,大奶奶來的事告訴了慧娘,當聽說到大奶奶看著王玥搖了搖頭。

慧娘猜測道:“大奶奶是不是在尋找婉兒小姐遇險的時候,讓你們停頓下來的人呢?應該沒有惡意吧。”

王玥嘟囔道:“可我每次見到大奶奶,全身都感覺冷冰冰的。大奶奶看我的眼神尤其冷,挺瘆人的,我的眼神如果跟她的眼神碰上,都感覺冷到了心里。”

“大奶奶是不是在探查你的靈力?而你沒有靈力,自然就會感到冷冰冰的。”慧娘揣摩道。

王玥急切地道:“我一共見了她三次,就有兩次冷得心直打哆嗦。”

慧娘奇道:“怪了,我每次見她怎么沒跟你一樣的感覺,我感覺跟她在一起很舒服、輕松,難道真的有什么原因么?”

慧娘突然一把摟過王玥道:“是不是我們給婉兒小姐的繡布被發現了,引起大懷疑了?”

王玥搖了搖頭道:“娘,記得我跟婉兒一起摔到河里的那次吧,后來見到大奶奶,我就感覺全身冷冰冰的,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給錢婉兒那塊繡布陣法呢。”

慧娘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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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慧娘才點了點頭道:“也是,可是大奶奶為什么給你的感覺是冷冰冰的呢?你別怕,娘一定會幫你找到原因的。”說著安撫地輕輕拍了拍摟在懷里的王玥的后背。

王玥瞧著慧娘緊張她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勸解道:“娘,我不是怕,大奶奶現在倒是沒有害我的心,我只是在奇怪,感覺她打量我,好像在找什么東西?”

“玥玥,你有什么值得大奶奶如此細心打量你啊,難道大奶奶懷疑在河里是你讓停頓下來的?可你到現在連靈力都沒有,哪里會什么停頓嗎?”慧娘苦惱地揉著腦袋說道。

看到慧娘苦苦思索的樣子,王玥揉著慧娘皺起的眉頭勸道:“娘,別想了,隨她去吧。我今天有個大發現,娘想聽么?”

慧娘看著女兒不知愁苦的笑臉,捧著她的小臉蛋,跟她碰了碰額頭笑著輕聲說道:“玥玥發現了什么,快告訴娘。”

王玥神秘地看著慧娘道:“娘,我發現了一個特別有趣的陣法,可不是爹的這個六旗流光陣,是在山谷中玩的時候發現的,很奇特,有飛鳥,亭臺,小樓,仿靈泉。”

慧娘沉思了一會兒,看著王玥道:“跟娘細細地說說。”

王玥把在山谷中發現陣法的事,繪聲繪色地對慧娘講了一遍,尤其講到會飛的靈泉的時候,王玥更是眉飛色舞。

慧娘耐心地聽王玥講完,深思了會兒說道:“娘聽你爹講過一次,那個時候我跟你爹結婚才一年,還沒有虎子,商隊在一個大峽谷中迷了路,就是靠著大爺的一個飛鳥、亭臺、小樓、仿靈泉的陣法,才找到了回來的路的。”

“這個陣法還能指引方向么?”王玥情不自禁地奇道。

“是的,你爹這樣說的,難道就是山谷里地陣法么?”慧娘肯定的點了點頭道。

王玥飛速的思索著,方向,方向,指南針,指引方向的應該跟指南針差不多吧,應該有會動的針,陣法里什么會動?

“飛鳥。”王玥脫口而出,她狂喜地看著慧娘道:“娘,我找到了,是飛鳥,飛鳥指引方向的,這個陣法真是太奇妙了。”

“娘對陣法的造詣可是不如你啊,要不娘怎么沒看出這個山谷里有陣法呢?”慧娘欣喜地看著高興的有點手舞足蹈的王玥道。

“娘,這個陣法的制作者是誰啊,真想跟他好好學學陣法,他的陣法造詣很高的,處處透著巧妙。”王玥向往地說道。

慧娘看著王玥一臉的向往,笑著說道:“娘小的時候,倒是在家族的藏中,看到過一本《奇人奇事集》,在這本集子里,看到過這樣一篇文章。”說著慧娘娓娓動聽地講了起來。

在一千多年前,有一個叫范例的人,他酷愛鉆研陣法。

有一天,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了一個非常奇特的陣法,他天天瞧,日日看,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師門給他發傳音符,命他出去做任務,他竟然一直沒有回音。

比他的靈力高很多的大師兄被迫擊開他的府門,進來拉他,竟然拉不動他,仔細一瞧,才發現他被困在一層薄薄的水晶中。

他的大師兄忙運功擊向水晶,水晶中的范例拼命地搖著頭。

他大師兄沒看明白他的意思,眼看拳頭就要碰到水晶的時候,耳邊突然聽到“你我緣分就到此了,你能學多少就學多少吧,只要你做得陣法不去禍害別人,不傷害不該傷害的人,那么,你做的陣法就永遠是最好的陣法。”說著一道藍色的光束,倏忽間就飄遠了。

范例瞪著他的大師兄,恨恨地抱著頭‘嗨’的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大師兄也愧疚的望著他,從此后不離不棄地跟在他的左右贖罪。

他一直都沒理會他的大師兄,修好洞府,就繼續研究陣法,后來真得煉出了一個‘山川百鳥大型陣法’。

據說這個大型陣法里邊套了好多的小陣法,凝聚了范例的全部心血,他所領悟的三百六十個奇妙陣法,也都做在了這個大陣之中,當時可謂名噪一時。

陣法啟動后,好多修真者都慕名前來拜師學習,范例從師門中挑選了一千二百個為人正派、品行優異的修真者傳授陣法之道,最終堅持到最后的也就三百九十九人,這些人都成了他的內門弟子。

由于他的精力都用在了陣法上,最終沒能結成元嬰,壽限到了,也就隕落了。

傳說他臨終前,把山川百鳥大陣分解成了一個個小陣法,交給了座下的內門弟子,只有總陣的陣眼交給了他的大師兄,總陣的陣旗及相關的東西,則都交給了他的親傳弟子。

講到最后,慧娘嘆了口氣道:“至于后來這些陣法究竟流落到了何處,就不得而知了,大爺的這個陣法也不知道跟范例做的陣法有關系沒?”

“娘,那個水晶是什么啊?”王玥好奇的問道。

慧娘看著求知欲旺盛的女兒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娘也不知道啊,書上是這樣記載的。”

“山川百鳥大陣,真想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王玥向往的說道。

慧娘笑著在她的小屁股上輕輕地拍了兩下,說道:“娘也想看,相信有一天我們會看到的。到時候你學會了,娘就住到玥玥的山川百鳥大陣里。”

王玥頑皮的看著慧娘嘟囔著嘴道:“娘,您別對女兒抱那么大的希望,知道不?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的。”

慧娘慈愛的摸了摸王玥的小臉正色道:“娘只是希望你跟虎子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只要你們都好好開心的活著,就是娘最大的幸福。”

王玥看著慧娘連連地點了點頭,俏皮地說道:“娘,你放心吧,我會讓自己活地很開心。”

慧娘滿足地看著她,輕聲問道:“你的腿還疼不疼了?”

王玥笑了,可愛地搖著頭道:“不疼了,娘不說,我都忘記了。”

慧娘看著陣眼說道:“時間要到了,玥玥,還有什么跟娘說的么?要不娘在放塊靈石在上面吧。”

王玥歪著小腦袋瓜想了想說道:“娘,先撤了吧,第一天來這里,我們還是聽聽外邊的動靜吧,也不知道大奶奶來山谷住不?”

慧娘忙插口道:“大奶奶進來住的,她跟婉兒小姐、青竹住在正面樓上,我跟你住在西邊樓上,還有凌寬跟凌寬家的也進來住,他們住在東邊樓上。”

說完她扭臉望了望窗戶外邊,又繼續說道:“天都這么黑了,這個時辰,大奶奶她們差不多也該過來了,娘把陣法撤了吧,等大家都睡得差不多了,再啟動陣法,第一天進來,還是謹慎點好。”

王玥乖乖地點了點頭,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豎起耳朵聽起外邊的動靜來。

慧娘也靠坐在床邊,拿起一件小衣服,就著燈光不緊不慢地繡了起來。

約過了一刻鐘,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傳來,就聽凌寬家的細聲細語地說道:“大奶奶,基本上都安排好了,我家那口子說再去轉一轉,確定都妥當了,就過來。”

大奶奶輕輕地“嗯”了一聲。

停了一會兒,又傳來凌寬家的聲音:“大奶奶,叫王之林家的么?”

只聽大奶奶慢聲慢語地說道:“不用了,晚上送碗、碟、盤子的時候跟我說過了。”接著是“蹬蹬蹬。。。。。。”上樓的腳步聲。

過了好一會兒,王玥見沒有動靜,望著慧娘正要開口跟她說話,卻見慧娘朝她使勁地搖了搖頭,做了個睡覺的手勢。

她忙閉上眼睛、豎起耳朵裝睡覺。

慧娘又繡了一會兒,才捂住嘴巴,打了個大大地哈欠,把正繡地小衣服放到了針線笸籮里,吹滅了燈,緊挨著王玥,輕手輕腳地也躺下了。

過了一刻多鐘,就聽到一陣輕輕地“悉悉索索”地腳步聲傳來。

又等了約半刻鐘,慧娘悄悄地坐了起來,取出一塊下品靈石,啟動陣法后,長長地舒了口氣,又躺下溫言道:“玥玥,睡著了嗎?”

王玥大大地出了口氣道:“娘,可以說話了么?剛才怎么了?”

慧娘嘆了口氣道:“玥玥,剛才大神識在我們住的屋子周圍徘徊了三個來回,難道大奶奶對我們還不夠放心?”

王玥小大人似得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娘,我也不是大奶奶肚子里的蛔蟲,怎么會知道啊?”

“撲哧”一聲,慧娘讓王玥的話給逗樂了,她撓著王玥的小咯吱窩笑道:“你當然不是大奶奶肚子里的蛔蟲,你是娘肚子里的蛔蟲好吧。”說著,跟王玥笑鬧著滾在床上。

笑夠了,鬧夠了,慧娘正色低語道:“時辰不早了,我把陣法收了,睡覺吧。”

王玥忙道:“娘,等等,我還有個問題,娘能告訴我為什么有人要害婉兒小姐么?她也就比我大一歲,能得罪什么人呀?”

慧娘想了想道:“你還小,本不打算告訴你,但是你天天跟婉兒小姐在一起,遇到危險的可能性很大,娘還是告訴你吧,婉兒小姐是飄花之體,聽你爹說是有人為了增長靈力,想抓她。”

王玥心道,終于找到機會了解飛花之體了。

“娘,什么是飄花之體?女兒第一次聽說哦。”王玥嬌聲嬌氣的問道。

“飄花之體就是丹田里的靈根花左右飄舞的人,這種體質在修真界大概是萬里挑一吧,他們修煉速度比一般人要快地多,但是危險也大,如果被別有用心且修煉級別比他們高的人發現,就會被抓了來煉化。”慧娘盡量說得簡單易懂,以便讓王玥能聽得明明白白。

王玥輕聲道:“哦,就象哥哥說的三老爺么?”

慧娘低低地輕輕“嗯”了一聲,停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玥玥,你常常跟著婉兒小姐,如果碰到三老爺,就快跑。嗨,當年我赤練花三級,嫻姐姐六級也沒能逃出赤練花九級的三老爺的手心。呸呸呸,看我這張嘴,玥玥,娘希望你一生都碰不到狠毒的三老爺。”

王玥嘀咕道:“我也怕,最好碰不到,呵呵。”接著小腿一翹,搭在慧娘的大腿上說道:“娘,你說的嫻姨是誰啊?”

慧娘語氣有點艱澀地說道:“是我的姐姐,你的親姨,當年要不是你親姨保護我,娘早就沒了。”

王玥往慧娘的懷里蹭了蹭說道:“娘,講講吧,我都沒見過親姨呢。”

慧娘重重的嘆了口氣,下決心似得低聲喃喃嘀咕道:“姐姐,你在天有靈,保佑玥玥不要碰到三老爺,保佑我們的玥玥跟虎子一生平安健康!”

說完慧娘看著摟在懷里的王玥,又嘆了口氣道:“這都是多年前的舊事了,娘從來沒提過,有些事你爹也只是知道個大概,本想等你長大點在告訴你,只是不知道將來我們會流落到何處,今天既然你問,娘就告訴你吧,好在你現在也懂事了,娘要告訴你的,有的是家族秘密,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自己記到心里就可以了,明白嗎?”

王玥深深的點了點頭,慧娘娓娓地講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慧娘是宋氏修真家族的旁支女兒,嫻娘比她大九歲,她們的娘因為在家中姐妹中排行第七,大家都叫她宋七娘。

她們的爹在修真家族大戰中戰死了,消息傳來,宋七娘本就贏弱的身體,實在承受不住這個沉重的打擊,一聽到噩耗,就昏死了過去,幸虧當時來報訊的族人急急忙忙地幫忙找來了大夫,宋七娘這才蘇醒過來。

嫻娘抱著宋七娘是失聲痛哭,緊緊抓著她道:“娘,我怕,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旁邊的族人也抹著眼淚勸解道:“為了嫻娘,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啊。”

聽到孩子,宋七娘本已空洞的眼神,這才漸漸地有了光亮,當她看到抱著她“哇哇哇。。。。。。”大哭的嫻娘時,悲慟的摟著嫻娘哽咽道:“嫻娘,不怕,娘不離開你,娘還要給你生弟弟妹妹呢。”說著強自忍著悲痛送走了族人。

當晚夜半時分,宋七娘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明天丈夫的尸體就要運回來了,活蹦亂跳的人再也看不到了,她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啊流。

突然,一陣陣地陣痛襲來,摸著只有八個月大的肚子,她知道孩子要早產了,想著還要一會兒才能生,沒舍得叫才睡不久的嫻娘。

一陣陣的陣疼頻頻地傳來,她忍著疼痛,強撐著下床準備燒熱水,沒想到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登時就感覺鋪天蓋地的疼痛席卷了她的全身,接著下體一片潮濕,她慌忙掙扎著虛弱地喊道:“嫻娘,醒醒,嫻娘,醒醒,醒醒。”

嫻娘猛然驚醒了,其實宋七娘傷心的時候,她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該怎樣勸解她,尤其是嫻娘心里也很思念疼愛她的爹,眼淚也是止不住的流啊流。

她把自己小小的身體緊緊地靠著宋七娘,哭著哭著、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

此時她驚慌地看著摔在地上的宋七娘,掀了被子就慌忙地跳下床,把宋七娘吃力地攙起來扶到了床上,又匆匆忙忙地拍開了鄰居林嬸子家的門,拜托她們家幫忙去叫穩婆,這才慌里慌張地回來給宋七娘燒開水。

嫻娘此時已經是赤練花一階,在她運功下,水很快就燒好了。

等嫻娘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來到宋七娘床前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大片血淋淋、濕漉漉的床,整個屋子彌漫著一股股血腥的味道。

嫻娘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忙飛快地放下臉盆跳上床,拍著已經昏迷的宋七娘的肩膀道:“娘,哪里流血了,快告訴我,我施展法術幫你止血。”

叫了好半晌,宋七娘才慢慢地醒了過來,她看著淚流滿面的嫻娘道:“嫻娘,娘恐怕活不過今晚了,有些話娘現在就得告訴你。”

屋外飄起了漫天的雪花,飛舞著,跳躍著,奔跑著,地上落了一層又一層,好似披上了一件件亮麗的銀裝。

嫻娘一邊檢查宋七娘的身體一邊說道:“娘,我先給你止住血,然后聽你說。”

沒想到宋七娘軟綿綿地拉著嫻娘的手說道:“嫻娘,不能止的,止了血,孩子就保不住了,要止也得等生了孩子后再止。來,你運功幫娘往下推,把孩子生下來。”

說著運足全身所有地勁兒,借著嫻娘的靈力,使勁地往下推去,過了約兩刻鐘的時間,宋七娘使盡吃奶的力氣,強撐著坐起來,剪斷了跟孩子相連的擠帶,勉強打了一個結,又搖搖欲墜地倒在了床上。

她瞧著嫻娘,伸手虛弱地指著身下的孩子,讓嫻娘抱給她看。

嫻娘看著小小的、嬌弱的孩子,不知道應該如何來抱,突然靈機一動,她忙運功抱起剛生下來的孩子,湊到宋七娘眼前,讓她瞧了瞧。

宋七娘欣慰地看著剛出生的孩子,竟然讓丈夫說對了,果然是個女兒,于是她讓嫻娘拿起盆里溫熱地布輕輕地給孩子擦干凈小身體。

嫻娘幫孩子洗完,心里急著給宋七娘止血,飛快地拿來宋七娘給孩子做的小被子,小衣服,手忙腳亂的在宋七娘地指點下輕輕地給孩子穿上后,用小被子包好放到了宋七娘的床頭。

宋七娘看著安安靜靜的孩子說道:“叫她慧娘吧,是你爹出發前給起得名字,那時候,你爹說影影綽綽看著象是個女孩子,女孩子要有智慧、聰明、有慧心,給起了這個名字,當時你爹還笑著說,如果看錯了,是男孩子,就先叫慧兒,等他回來再起名字,沒想到啊。。。。。。”

嫻娘聽著含淚點了點頭,又找來換洗的被褥跟衣褲剛幫宋七娘換好,就聽到“嘟、嘟、嘟。。。。。。”的一陣敲門聲。

嫻娘忙下床打開了門,就見雪裹著鄰居家的林嬸子站在門外。

她一邊拍了拍身上落得厚厚的雪,搓著手走進屋,一邊忙忙地說道:“嫻娘,這可咋辦?我跟你林叔敲了好幾戶穩婆家的門,都說老胳膊老腿了,天冷路滑、雪下得睜不開眼,都嫌路太遠,所以不愿意來,你林叔讓氣地沒法,要跑到林橋村去請我姐,我姐也是穩婆,就是離得太遠太遠了,這雪下得又實在是太大了,天明還不知道能到不能?你娘怎么樣了?”

嫻娘關好門說道:“嬸子,多謝你跟叔了,這大冷的天,還勞你們跑那么遠的路,娘剛已經生了,我多了一個妹子。”話音剛落,就聽屋里的宋七娘極其虛弱地喊道:“她林嬸,多謝你們了。”

林嬸忙大聲道:“七娘,我才從外邊進來,一身的寒氣,就不進屋了啊,你在月子里,可要好好保重自己,這兩個孩子可全指著你呢。”

接著輕聲跟嫻娘道:“你林叔去借車子了,說好在村口等我,怕你們急,讓我先回來告訴一聲,我現在追他去,省得再跑冤枉路。”又交代了幾句好好照顧月子里的宋七娘,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嫻娘正要關門,就聽到里屋的宋七娘虛弱地叫道:“嫻娘,雪很大么?你在屋子門口挖點雪回來給娘看看。”

嫻娘聽了把門一關說道:“娘,您在坐月子,不能見涼的東西,我不挖。”

只聽宋七娘虛弱卻堅定地說道:“嫻娘,聽娘的話,快點挖來給娘看看,時間過了就看不出來了。”

嫻娘雖然不明白娘說的意思,但還是聽話的用小盆挖了些屋子門口的雪拿進來,放在門后,運功在體內轉了一圈,身體才暖和過來,走進了里屋,見宋七娘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她輕聲說道:“娘,我挖了,在門口放著的,有什么,你說,我幫你看。”

宋七娘朝她虛弱地招了招手,嫻娘走近宋七娘,耳朵貼在她的嘴巴上,只聽宋七娘道:“你幫我看看雪花的形狀,有異樣不許大聲嚷啊,進來低低地跟我說。”

嫻娘聽到這里,抬頭看著宋七娘極其有神采的眼睛,忙跑到屋子門口端起小盆就著燈光仔細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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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朵環繞著云彩的潔白雪花,閃閃亮亮的,嫻娘從來沒見過這樣漂亮的雪花,她吃驚的差點喊出來,猛地想起宋七娘交代的話,慌忙用手捂緊了嘴巴,輕輕的放下小盆,躡手躡腳地走進里屋,趴在宋七娘的耳邊輕聲說道:“娘,是帶云彩的潔白雪花,我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雪花。”

宋七娘舒了口氣,臉上表情很復雜,似喜還悲,含悲帶喜,眼中盈滿著淚喃喃低語道:“他爹,飛花,我又見到飛花了,不是無色的,是白色的。”

說著,讓嫻娘快把那一小盆云彩雪花運功化成氣,逼到慧娘鼻子旁,以便讓她吸入后天的第一縷純靜靈力氣息。

嫻娘幫慧娘吸收完,一邊慌慌忙忙轉身往外跑,一邊說道:“娘,我挖地少了,再多挖點去。”

宋七娘深深地吸了口氣,啼笑皆非地瞅著嫻娘說道:“嫻娘,不用去了,所有的都在這里了,特別地雪花最喜歡瓷器,你端著小盆出去挖雪的時候,已經全都挖來了。”

嫻娘困惑地望著宋七娘,端了碗熱水又轉了回來。

看著宋七娘煜煜有神的眼睛,嫻娘不解地低低在宋七娘的耳邊問道:“娘,有云彩的雪花是飛花,我的呢?我的不也是飛花么?”

屋外的雪下的更猛烈了,成片成片地往下落。

宋七娘愛戀的望著嫻娘不解的眼神,輕聲細語道:“嫻娘,你知道娘是什么花么?”

嫻娘搖了搖頭,又慢慢地低下頭小聲怯喏道:“爹說娘沒有花。”

宋七娘抿了抿嘴唇道:“是,娘是無色花,但娘的無色花跟別人的不同。”

嫻娘猛地抬起頭,好奇地望了宋七娘一會兒,然后把碗遞給了她,讓她喝了一口水,又繼續認真的傾聽著。

宋七娘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娘是無色飛花。”

嫻娘驚奇地望望宋七娘,又瞧了瞧慧娘,嘴里喃喃道:“怎么這樣,怎么這樣啊?”

宋七娘又喝了幾口熱水,繼續道:“你的也是飛花,但這是掩人耳目的一種叫法,正確的叫法,你的花是飄花,一萬個修真的人里估計能出現一個吧,也是極少的,修煉速度雖然比不上真正的飛花,速度也比一般修真者快了許多。娘雖然不是修真者,但這些事娘都知道的。”

嫻娘點了點頭,心疼地瞅著宋七娘道:“娘,嫻娘不懂事,娘應該好好歇息下的,睡會兒吧。”

宋七娘搖了搖頭道:“嫻娘,聽娘說完吧,娘現在特別想說話。”

嫻娘望著執拗的宋七娘,無奈的點了點頭。

“飛花在十個飄花之體里能出現一個就不錯了,慧娘雖然身體清純,但遺憾的是她的靈根并不是很好,她是白色雜靈根。你雖然是飄花,但你是淺粉色的飄花,你的靈根比她要好點。你們兩個究竟誰修煉速度快,娘也說不上了。娘只是希望你們兩個以后能夠相依為命,互幫互助,你是姐姐,多照顧點兒慧娘,更應該保護好她。”宋七娘慢慢地低低地說道。

嫻娘聽到這里,忙打斷宋七娘的話道:“娘,你放心吧,我跟妹妹會很好很好的,我會保護好妹妹的,你現在好好休息吧。”最后一句她擔心地瞧著宋七娘道。

宋七娘不顧嫻娘地勸阻繼續說道:“還有,你們要盡量少去人多的地方,如果遇到壞人被抓到,他們可是會煉化你們的花的。修真界很殘酷的,能躲就躲吧,你爹如今不在了,娘也無力保護你們,如果娘也走了,按照族規,你們能一直呆在族學堂里,別去招惹官學堂跟私學堂的孩子,你們就在那里平平安安的長大吧。”

看著嫻娘瞪得大大的眼睛,宋七娘輕輕拉著她的手道:“你不知道,巧梅老祖就是飛花之體,她可謂是用心良苦,特意在族學堂布了一個隱花陣法,不管功法如何、靈力如何,走進學堂就都是平等的學生,可切磋、可學習,一律一視同仁,練功則有專門的練功屋子,一人一間,可以靜心潛修,族學堂只吸收修道堅定,肯吃苦,品學好的人進學堂,紈绔子弟一個不要,你現在也在族學堂,這些都應該知道的。”

嫻娘點了點頭道:“娘,后邊的我知道的,先生有講過。”

宋七娘微微點了點頭,從脖子上取下一枚儲物戒指道:“這是當年你爹送我的定情之物,我把它送給你,里邊是你爹跟我這輩子的所有財產,你收好了,一定要滴血認主,當年你爹給我的時候收回了他的印記,讓娘滴血認主,娘想著自己沒有靈力,就藏在了懷里,也沒有滴血認主,來,送給你。”

看著嫻娘滴血認主戴在手上后,才又笑著說道:“等你大了,成親前,一定要記得,仔細讀讀那本叫《飛花雙修之道》的書,對你很有幫助的。”嫻娘沉默的點了點頭。

“還有啊,娘教你的繡花都學會了吧,尤其是娘教你的特殊印記的針法,一定要練到熟能生巧,要達到不用想就能繡出來,這個可是擁有飛花之體的巧梅老祖的獨創手法。現在的家族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完整的記得這個針法了,聽說她就是對這個陣法明悟了后,才飛升仙界的,只是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了。”說著抬頭看了看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傷心地看著她的嫻娘笑了笑道:“來,到娘身邊躺著,歇息吧,說這么多話,娘也累了。”

嫻娘緊緊地拉著宋七娘的手,輕輕的說道:“娘,還喝水么?要不我做碗粥喝吧。”

宋七娘閉著眼睛搖了搖頭道:“娘現在只想抱著嫻娘好好地睡一覺。”

嫻娘聽話地依偎在她的身邊躺了下來,伸手一揮,燈滅了,只聽到外邊“沙沙沙沙沙。。。。。。”的下雪聲。

黑暗中,嫻娘聽到宋七娘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嫻娘,你爹已經走了,要是娘也離開了,你怕么?”

嫻娘害怕地緊緊地抓著宋七娘的手,依偎在宋七娘的懷里哽咽道:“娘,我怕,娘不離開,娘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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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七娘忙安撫地回握著嫻娘的手說道:“為了你們,娘會好好的活著的,但人命由天啊,娘爭不過天的,如果將來真到了那一天,你一定要答應娘,堅強的活下去,好好帶大慧娘。”

嫻娘帶著哭腔攥緊宋七娘的手哽咽道:“娘,你放心,沒有那一天的,沒有那一天的。”

宋七娘艱難地幫她擦了擦眼淚道:“傻孩子啊。”她說道這里停頓了下,接著虛弱地摟了摟嫻娘,滿是動情地慢慢說道:“好孩子,嫻娘是娘最寶貝的孩子,以后一定會象娘寶貝你一樣寶貝慧娘吧。”

嫻娘緊緊地偎在宋七娘的懷里,抽泣著說道:“娘,您剛生過慧娘,好好睡會兒吧,娘身體不好,要照顧好自己,以后我一定會象您疼我一樣多疼妹妹的。”

宋七娘深深吸了口氣,眼中含著淚道:“有你在,娘放心。睡吧,明天還有好多事呢。”說著就閉上了眼睛。

嫻娘見宋七娘睡著了,也慢慢地偎在宋七娘的懷里睡著了。

外面的雪下得更猛烈了,風夾著雪狂猛地飛舞著,竄跳著,帶著一聲聲刺耳的尖哨聲刮過了院子,刮過了村莊,刮過了平原曠野,刮向了深深的夜色中。。。。。。

第二天,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把嫻娘給拍醒了,她揉著惺忪的睡眼,爬坐了起來,大聲問道:“誰啊?馬上來啊。”說著穿好衣服,臉也沒顧得上洗就打開了門。

就見林嬸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碗,邊進屋邊說道:“真冷,快關門。這孩子,昨天只顧睡覺了,我走后,院門忘記關了吧,你娘呢?”

嫻娘乖巧地低聲說道:“娘還睡著呢,昨晚娘生了妹妹后,又說了好些話才睡的。”

林嬸把碗放在灶臺上說道:“今早你林叔砸開冰窟窿,逮了幾條小魚,嬸子做了這碗湯,給你娘下奶喝。先叫醒你娘,趁熱喝了在睡吧,這樣身上暖和和的。一會你爹就要到了,說不定你娘還能支撐的時間長點。”說著眼中淚就落了下來,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雙手,跺了跺腳。

嫻娘滿眼蓄淚地轉身進屋叫宋七娘去了,林嬸感覺身體暖得差不多了,不會帶涼氣進屋,端起碗抬腳正準備進里屋,就聽到嫻娘哭喊著叫道:“娘,醒醒,醒醒啊。”忙一挑簾子走進屋里,只見宋七娘僵硬地躺在床上。

林嬸一手端著魚湯,一手捂住嘴巴,眼淚就撲簌簌地往下落,嫻娘已經放聲痛哭起來,她爬在床上用力地拉著宋七娘搖啊搖,希望能搖醒宋七娘。

慧娘好像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似得,這時也扯著嗓子:“哇啊、哇啊、哇啊、。。。。。。”地大哭了起來,林嬸忙放下魚湯,抱起慧娘流著淚哄著她。

屋里正亂成一團糟呢,就聽到院子里:“蹬、蹬、蹬。。。。。。”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待走近屋子門口,門外的人喊道:“當家的,發生什么事了,嫻娘爹還沒到呢,你倒是勾著她哭得這么兇。七娘恢復地怎么樣了,要請大夫么?”

床上嫻娘癡了似得,扯著嗓子邊哭邊喊著宋七娘。

林嬸忙抱著慧娘拍哄著走到門邊開了條縫,怕慧娘凍著,邊慌忙跑進里屋,邊哽咽地說道:“他爹,七娘去了。”林叔正欲關門的手停在那里,接著邊打開門邊說道:“我告訴族長去,你在這里守著啊。”

林嬸答應著,哄著慧娘,見她的小嘴巴一抿一抿的,忙取來勺子吹著魚湯喂她喝,慧娘許是哭餓了,大口大口的吸著勺子里的魚湯。

不知道等了多久,林叔帶著族長回來了,后邊還抬著一個蓋得嚴實的尸體。聽到屋里的哭聲,族長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沖著林叔擺了擺手。

不一會兒,林叔和跟他進去的人抬著宋七娘的尸體走了出來,嫻娘在后邊哭喊著拉著宋七娘已經僵硬的手也追了出來。

族長他們幫嫻娘料理完爹娘的喪事,按照家族族規中,宋氏家族子弟,父母均不在了,不超過十六歲,交由族學堂統一管理的規定,安排好了嫻娘跟慧娘的一切事宜。

就這樣,慧娘在嫻娘的疼寵愛護下,過了七年無憂無慮的生活,她跟著嫻娘練功,學繡花,在藏看各種各樣的書。

災難在一夜之間來臨,由于家族大戰失敗,全族淪為奴隸。

如五雷轟頂,一下子砸在了嫻娘的頭上,庇護他們的族學堂沒了,最讓嫻娘擔心的就是,她的飄花跟慧娘的飛花怕被有心人發現,而她們又苦無對策。

好在各個家族派來的管事對修煉懂得不多,倒也沒被看出來。

嫻娘在她跟慧娘的臉上都抹上了一層黑黑的不傷皮膚的藥汁,慧娘年紀小,沒有家族要她,嫻娘倒是有好幾個家族搶著要她,但她提出一個條件,誰要她就帶上慧娘,否則寧死不去。

最后,她跟慧娘被帶到了錢家,做了外院粗使丫鬟,開始了她們做丫鬟的生活。

在這里,她們認識了跑腿的小廝王之林,慢慢的大家混熟悉了,知道嫻娘年齡最大,王之林便跟著慧娘叫她嫻姐姐。

一天,王之林神神秘秘地來到嫻娘跟慧娘身邊,說有重要的事情跟她們說,讓她們跟他去個地方。

于是她們跟著王之林七拐八拐,拐到了一個廢棄的破爛屋子里,王之林在她們周圍布置好陣法笑著說道:“嫻姐姐,我看到你跟慧娘的花不一樣。”

嫻娘吃驚地看著他隨后裝傻道:“才沒呢,我們兩個從來不戴花的,肯定是你眼花了。”

王之林笑著滿含誠意地對她們說道:“嫻姐姐,慧娘,我早就看出來了,只是當時跟你們不是很熟悉,就沒有說。昨天,我去族長那里回稟差事,聽里邊在談論飛花、煉花的事,怕你們有個閃失,我想幫你們把花藏起來,平時你們對我很不錯,衣服、鞋子、襪子沒少給我做,尤其是我生病了,你們衣不解帶的照顧我,讓我很是感動,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們讓他們給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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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驚奇道:“之林哥哥,你怎么看出來的?”王之林笑著逗她道:“當然是用眼睛看得了,來,站好,我幫你藏花。”

慧娘眼睛睜得大大的,瞅著王之林笑了笑,回頭瞧著嫻娘,等待她給答案。

嫻娘有點戒備地看著王之林說道:“之林弟弟,我了解你的為人,知道你人還是不錯的,只是你如果有半點差錯,別怪我手下無情啊,你就先幫慧娘把花藏起來吧。”說著做出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

王之林看著戒備中的嫻娘,笑了笑說道:“嫻姐姐,此時你不信我,還信誰去?”說著不理嫻娘的動作,自顧自的幫慧娘藏起花來。

嫻娘見王之林手法嫻熟地幫慧娘藏好了花,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手法倒是很嫻熟。”

王之林真誠地望著嫻娘說道:“嫻姐姐,自我出生后,印象中只有爹娘如此疼愛過我,但他們走的太早,那個時候我太小太小,從爹娘離開后,我在這里,就一直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說到這里,他一臉的悲戚,扭過了臉去。

他擦了擦眼角流出來的眼淚,繼續說道:“你跟慧娘來了后,我過得才又象個人樣,挨了打受了罵,有人關心我,有人照顧我,我這才知道,有人疼有人關心是這樣的溫暖,嫻姐姐你放心吧,我早就把你跟慧娘當成我的家人了。”說完,他運指如飛,幫嫻娘藏起花來。

從此,三個人相互依靠、相互扶持地過著錢府的奴仆生活。

偶爾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曾感覺有人在偷偷地窺視她們,可是當她們四下尋找時,這種感覺卻又消失不見了。

有一天,王之林慌里慌張地跑過來,拉著她們來到曾經藏花的破爛屋子,飛快的布置好陣法說道:“嫻姐姐,你快帶著慧娘跑吧,錢府要集中全體奴仆尋找飛花,這些年雖然沒有人知道你們的花,我也幫你們做了隱藏,但是如果去到錢府內院大堂,家族老祖都在,想不讓他們發現是不可能的。”

嫻娘此時也慌了,嘴里嘀咕道:“我現在是六級,慧娘三級,能跑多遠啊。”

王之林忙拉著慧娘的手,果斷地說道:“嫻姐姐,我送你們出錢府家族大院,出了院門,你們往玉泉山跑吧,那里山深路崎嶇,密林好藏身。”

嫻娘跟慧娘都沒顧得上回她們住的屋子,心道,反正值錢的東西日日都戴在身上,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沒在,等回頭安全了,再買布做吧。

王之林則取出他拐到廚房,順帶出來的十多個饃饃和鹽巴,遞給嫻娘到:“嫻姐姐,這些你們帶著,現在還不能完全辟谷,還是要吃東西的。”

嫻娘感激地望了他一眼道:“之林弟弟,大恩不言謝,嫻姐姐此生不會忘記你的大恩的。”說著就要拜倒在地。

王之林慌忙扶住她說道:“嫻姐姐,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干嗎要說兩家話啊?快走吧,時間就要來不及了。”說著撤了陣法,拉著慧娘向著北方跑去,嫻娘忙忙地追上去。

王之林帶著她們來到一處陣法薄弱的地方,飛快的揮動了幾個手勢,嘴里說道:“看到陣法出現縫隙,你們就快速地閃身進去,這樣不容易卡住,我以前讓他們逼地就是從這里跑的,可惜啊,不論我跑到哪里,總能讓他們找到。”

嫻娘聽到這里懷疑地說道:“你都跑不掉,我們怎么能跑掉呢?”

王之林想了想說道:“你們是女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怕你們跑了么?留下來太危險,還是跑吧。”

慧娘天真地拉著王之林的手說道:“之林哥哥,我不想離開你。”

王之林低著頭摸了摸慧娘的頭,親切地道:“慧娘聽話,保命要緊,等哥哥能脫身了,就去找你跟嫻姐姐。”

一道光縫一閃,王之林急速地低聲喊道:“嫻姐姐,快帶慧娘走。”不等說完,就見嫻娘拉著慧娘的手,快速地走進那道光縫中,一閃不見了。

嫻娘拉著慧娘在荒原中沒命的運功奔跑著,慧娘跑不動了,她就背著她運功繼續跑,不知道跑了多久。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一輪彎月爬上了天空,照在荒蕪的原野上,冷幽幽地,好似穿了一層銀白色的披風。

嫻娘使出吃奶的靈力,終于奔到了一片叢林中,她累得“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

慧娘則一個閃身,從嫻娘身上一骨碌摔了下來,“嗚、嗚、嗚、。。。。。。”的大聲哭起來。

嫻娘忙掙扎地忍著痛爬坐起來,摟抱著慧娘哄道:“慧娘乖,不哭哦,姐姐在這里,摔疼了吧,姐姐給揉揉就不疼了。”在她的勸哄下,慧娘慢慢地止住了哭聲,眼中含著淚抬起頭來看著嫻娘。

突然,慧娘瞪大了驚訝地眼睛,嘴巴也張大成‘O’形的望著嫻娘的背后,嫻娘被慧娘的神情駭到了,忙緊緊地抓著慧娘的雙肩著急地追問道:“慧娘,哪里不舒服?快告訴姐姐,哪里不舒服啊?”

慧娘抬手指向嫻娘的背后,嘴巴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嫻娘忙轉身看向背后,就見一位黑發飄飄、滿臉陰沉的高個男人站在那里,專注地、靜靜地打量著她們。

嫻娘慌忙抱著慧娘站了起來,把慧娘拉到她的背后,推著慧娘快跑,她自己也在慢慢地磨蹭著遠離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驀然被她們的移動給驚擾了,飛快地幾步就沖到她們面前,冷冷地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嫻娘看著發愣地慧娘大聲喊道:“慧娘,快跑,別回頭。”接著扭頭望著那個男人說道:“你我素不相識,你走你的陽關路,我走我的獨木橋,就此別過。”說著轉身就運功向慧娘跑地方向追去。

那個男人冷冷地笑著靜靜地望著嫻娘跑出去有幾十丈遠后,才運功追了上來,他追到嫻娘的身邊,冰冷地說道:“你讓慧娘跑,你看她能跑多遠?”說著加速追了過去。

嫻娘在后邊拼盡所有的靈力邊追邊說道:“我們跟你又沒有仇,你追著我們干什么?”距離卻與那個男人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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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娘追得閃腰岔氣,也沒能追上那個男人,等來的卻是那個男人象抓小雞一樣提著慧娘轉了回來。

那個男人站在距離她兩丈遠的地方,戲虐地盯著她,慧娘在他的手里不停地掙扎著,嘴巴里因陡然被抓,害怕怯怯地不停地喊著:“姐姐、姐姐、姐姐。。。。。”

嫻娘氣惱地瞪著那個男人道:“你放她下來,那么大的人了,抓著個孩子算什么本事?”

那個男人抿嘴似笑非笑地冷冷說道:“你想救她?就過來。”說著手中加了一層靈力。

慧娘頓時疼得是呲牙咧嘴,大滴大滴地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此時驀然驚醒了似得,嘴巴強硬地喊道:“姐,你快跑,快跑,我不怕。”

嫻娘氣怒地咬牙切齒道:“我們素不相識,你何苦如此相逼?快放她下來,不然別怪我跟你拼命。”

那個男人松了施加在慧娘身上的靈力,依舊冷冷地打量著嫻娘說道:“你跟我走,我就放了她。”

慧娘終于得到了喘息,望著嫻娘大聲喊道:“姐,你快跑,不要管我,快。。。”話沒說完,嘎然而止,慧娘掙扎地踢騰著,那人男人皺了皺眉頭,手輕輕一動,施加了個功法,慧娘立刻僵立在那個男人手中。

嫻娘慌地忙沖過來掰著那個男人地手說道:“你把她怎么樣了?慧娘,慧娘,姐姐跟你說話你能聽到么?”慧娘卻絲毫反映也沒有。

那個男人冰冷著一張撲克牌臉,冷颼颼地說道:“你跟我走,我就放開她。”

嫻娘忙不迭地說道:“我跟你走,你放開她,快放開她,她要有個好歹,我跟你拼了。”說著恨恨地瞪了那個男人一眼。

那個男人收了靈力,冷冷地注視了她一會兒,慢慢地松開了慧娘,眼睛卻始終沒離開過嫻娘的臉,他繼續盯著她冷冰冰地說道:“是你說得跟著我走,如果反悔,我追上你們易如反掌。”說著轉身向她們來地路上慢慢走去。

嫻娘忙拉過慧娘,就著微微地月光,邊端詳慧娘邊問道:“慧娘,可有哪里不舒服么?”

慧娘一下子撲在嫻娘的懷里失聲痛哭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她抽泣著小聲怯怯地問道:“姐姐,我們跟他走么?我怕。”

嫻娘攬著慧娘不停地安撫地摸著她的頭,苦笑地無奈道:“我們靈力不如人,不跟著他走怎么辦?他的靈力高我們太多了。”

遠處的那個男人渾身散發著寒氣,不耐煩地靜靜地站在那里等著她們,不知道為什么,嫻娘就是能感覺到他特別地煩躁,已經到了即將爆發地邊緣,忙顧不得再繼續安慰慧娘,拉著她向那個脾氣特別壞的冰冷男人走過去。

還沒等她們走到那個冰冷的男人的身邊,就見他邁開大步,又急匆匆地向前快速走去,嫻娘拉著慧娘,極其無奈地跟在后邊追著他。

就這樣走走停停,那個冰冷的男人終于等地不耐煩了,他的四周好似圍了一層冰霜,使本來就幽冷的夜,顯得更加冰寒了,他遠遠地望著嫻娘跟慧娘,不耐煩地冷叱道:“運功跑。”

嫻娘看著累得東倒西歪、一點精神也沒有的慧娘,索性拉著她走到一處山坡上坐了下來。

那個冰冷的男人看著嫻娘竟然違背他的指令,頓時瞪著眼睛氣怒道:“讓你們運功跑,為什么坐下?快起來,給我跑。”

嫻娘不慌不忙地斜看了他一眼道:“累了,跑不動,一晚上光跑了,沒吃東西,肚子餓。”說著拿出兩個饃饃遞給慧娘一個,兩人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那個冰冷的男人恨得一跺腳,正要發作,就聽嫻娘不冷不熱道:“你靈力高,抗餓,我們可沒你那個本事。”

那個冰冷的男人氣得咬了咬牙,又大大地喘了幾口粗氣,平息了下心情,接著側耳靜靜的聽了一會兒,轉身沖著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慧娘輕輕地拽了拽嫻娘的衣袖,低低地說道:“姐,我們跑么?”嫻娘笑著輕柔地摟了摟慧娘的肩膀說道:“不跑,他的靈力高,我們跑到哪里他都能追上的,慧娘不怕,姐姐會保護你的,快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的。”

兩個人輕聲細語地呢喃著,不一會兒,那個冰冷的男人就轉了回來,嫻娘跟慧娘都沒有理會他,只是瞥了一眼,就見他手里拿著幾只掙扎著踢騰著腿的野兔,愣怔地站在那里瞧著她們,過了好一會兒,才醒了似得慢慢轉身離開。

嫻娘低聲地安慰著慧娘,一陣風吹來,一股股肉香味飄散而來,饞得慧娘不由地舔了舔嘴唇,嫻娘笑著摟著她說道:“回頭姐也打幾只兔子,專門給你烤來吃,現在我們還是吃饃饃吧,先把肚子填飽,這樣跑起來才有勁兒的。”

慧娘懂事地點了點頭,故意大口地有滋有味地開心吃起饃饃來。

饃饃才吃了一半,就聽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遠遠地從嫻娘的身后傳來:“快吃,吃完趕路。”接著就見一根插著兔子的樹枝,向著嫻娘慢慢地飄過來。

嫻娘忙運功接過樹枝,一陣陣誘人的肉香撲鼻而來,慧娘饞得眼睛亮晶晶的,瞧著烤得流油的兔子,小舌頭不由地舔了舔并不干澀的嘴唇。

嫻娘好笑的望著慧娘,寵溺地說道:“小饞貓。”接著扭臉沖著遠處的那個冰冷男人喊道:“你要鹽么?”說著取出一小撮鹽,均勻的撒在兔子上,待看到鹽溶解到兔子中,才撕下來一塊兔子大腿,笑著遞給了慧娘。

慧娘接過來,香甜的吃著,嫻娘也撕了一塊兔肉瞧著慧娘吃起來,兩個人吃得是津津有味。

嫻娘看著慧娘吃得很開心,心里也感到很是安慰。

過了良久,就聽到遠處地冰冷男人說道:“運功送點過來吧,這算是你們吃我兔子的回報。”

嫻娘撇了那個冰冷男人一眼,心道,好,一切扯平,正好,她順手取出一包鹽運功送了過去。

那個冰冷男人頭都沒抬一下,隨手一伸,就接過了鹽包,繼續專注到他的烤兔子大業中了。

o(∩_∩)o玥玥笑瞇瞇地說“親們,我愛你們哦,多多支持撒,琳子的動力可是來自你們的支持哦,為了我將來修仙路上的歷練,多多支持,多多支持啦!”

嫻娘照顧著慧娘,兩人吃完了一整只烤兔子,感覺身上也有勁了,她扭頭看了眼仍專注在烤兔子中的冰冷男人,取出一塊大的繡布,鋪到一塊比較平坦的草叢上,拉著慧娘兩個人躺在繡布上。

嫻娘邊安慰著慧娘邊拍哄著她睡覺,就在嫻娘朦朦朧朧要睡著的時候,耳邊突然聽到一個男聲冷冰冰地喊道:“走了。”

嫻娘驀地驚得打了一個哆嗦,慌忙睜開惺忪的睡眼,卻見那個冰冷的男人眼睛正直直的盯著她瞧,見她醒了,不耐煩地冷冰冰說道:“速度快點,沒時間了,天亮前必須趕到。”

嫻娘望著睡得正香的慧娘,不忍心吵醒她,無奈耳邊有個聒噪的冰冷男人在不停地催催催。

嫻娘忍不住賞了冰冷男人一個白眼,輕輕地托起慧娘,小心翼翼地把她背到背上,手一揮收了繡布,邁開大步朝著那個可惡的冰冷男人追去。

冰冷男人見她終于跟上來了,遂運功加快了步子,嫻娘也忙運起了才領悟不久的飄渺步追了上去。

怎奈前面的冰冷男人行得越來越快,時間久了,嫻娘慢慢地就感覺吃不消了,望著前面越來越遠的冰冷男人,嫻娘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又緊緊地追了幾步,最后累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慧娘從她的背上一骨碌滾了下來,只聽“唔”地一聲,慧娘被摔醒了,疼得哭了一嗓子。

嫻娘緊張地抱著慧娘,趁著月光上下檢查著慧娘,見沒摔破哪里,松了口氣,她抬起頭望著遠方已經成點的冰冷男人,重重地嘆了口氣道:“慧娘繼續睡吧,姐姐陪著你。”說著吃力地背起慧娘,也不運功了,向著冰冷男人的方向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去。

她正低著頭,極其艱難的向前走著,突然感到背部一松,耳邊聽到一聲短促地男聲輕聲道:“跟上。”

抬起頭來,就見慧娘掛在冰冷男人的手上,嫻娘瞪了冰冷男人一眼道:“這樣慧娘不舒服的,我的妹妹我來背。”說著緊走幾步追上冰冷男人就欲奪過掛在他手上東顛西歪的慧娘。

那個冰冷男人手一動,嫻娘撲了個空,定睛一看,慧娘已經趴在冰冷男人的背上了,她耳邊又聽道短促、冰冷地聲音:“跟上。”

東方的一抹光亮,躍躍欲試地似要跳出地面,幽冷的夜也多了一絲暖色。

嫻娘跟著冰冷男人,遠遠地站在了一個寬大、莊嚴、肅穆的府門前,十多個燈籠在風中搖來擺去地照亮了整個府門,嫻娘抬頭往上一瞧,上面竟然寫著‘錢府’,她心里拽拽不安地低嘆道,逃了一天一夜,又回來了,他到底是誰?

冰冷男人的手揮動了幾下,在一面墻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正好容一個人通過的小門。

冰冷男人跨步走了進去,冷冰冰的丟下一句短促地話語:“進來。”

待嫻娘跟著他走進那道門后,他手輕輕一擺,門又恢復了原來的樣貌。

院子里,零星站著幾個粗使小丫鬟跟小廝,有捂著嘴巴打著呵欠的,有拿著掃帚準備掃地的,有正低著頭在打掃地,他們突然瞧見進來的幾個人,都好奇地抬頭打量了一眼,又慌忙又低下頭去專心地打掃了,在打呵欠地也忙忙地低了頭找掃帚去了。

冰冷男人滿意地望著這些粗使小丫鬟跟小廝一眼,冷冷地說道:“少爺我帶著丫鬟們出去耍了,有不長眼地敢亂嚼舌頭,下場同此一樣。”說著他左腳在地上踩擰了一下,才向前走去,在他的腳踩擰過的地方,本來平整的石子路,留下了一地的碎石屑。

粗使小丫鬟跟小廝都嚇地縮著頭,似沒瞧見他們一樣,專心的只顧打掃,耳邊只聽到“刷、刷、刷”的掃地聲。

嫻娘跟著冰冷男人拐過了一個院子,碰到了正在掃地的王之林。

他吃驚地望了望嫻娘,又偷瞟了冰冷男人后背上睡熟的慧娘一眼,慌忙低下了頭,在心里琢磨著如何救她們出來,卻不料猛地聽到冰冷男人冷冷地說道:“你,跟我來。”

他驚詫地抬起頭來一看,冰冷男人的手正直直地指著他,王之林愕然地指著自己,瞪著一雙莫名的大眼睛,嘴里沒發出聲音地道:“我?”

冰冷男人冷森森地瞟了他一眼,冰寒地說道:“跟上。”

嫻娘疑惑地看了冰冷男人一眼,又看著目瞪口呆地王之林搖了搖頭,默默地跟在冰冷男人地后邊向前走著。

王之林木木地站在那里猶豫不定,冰冷男人扭臉盯著王之林不耐煩地催促道:“跟上。”

于是王之林忙把手中的掃帚遞給旁邊的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冰冷男人的后邊走著。

冰冷男人帶著他們七拐八拐地穿過了幾個院子,來到了一片空曠的荒地,抬手揮舞了幾下,一個院門顯露了出來,他短促冰冷地命令道:“跟上。”

跟在冰冷男人的身后進到里邊,一個院落漸漸展現在他們眼前,兩個小廝模樣的人正在打掃院子,嫻娘就聽到耳邊冷冷地聲音說道:“從此后,你們三人就是我峻爺的人。”

耳邊仿佛聽到一聲炸雷,嫻娘愣在那里,峻爺,峻爺,不就是錢家心腸最歹毒地那個爺么?對,他的名字就叫錢峻,聽說他在練功的時候,把一個清白的丫頭糟蹋了,那個丫頭有了身孕后,他不僅不理不采,還采用多種卑鄙的手段企圖打掉胎兒,幸虧家族中的長老知道了,孩子才保住。

想到這里,嫻娘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心道,怎么就讓這位爺給抓回來了,望著掛在峻爺后背上地慧娘,她糾結紛亂地嘆了口氣,卻不想峻爺正回過頭來瞅著她,四目相對,嫻娘就感覺一股冰冷的氣息撞進眼簾,她壯著膽子喊道:“把慧娘還我。”

錢峻冷冷地一笑,抬手一甩慧娘,就見睡得正香的慧娘向著院子里的內院門內飄飄悠悠地飛了過去,嫻娘恨恨地瞪了錢峻一眼,忙運功追了過去。

錢峻冷森森地望著站在那里、正欲撲過來的王之林,冷冷地吩咐道:“劉管事,交給你了。”不待回答就走進了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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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娘拼盡全力,才險險地追過去接到了慧娘,此時慧娘已經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傻乎乎的打量著四周的風景,待看清楚周圍的環境,瑟縮地偎在嫻娘的懷里。

嫻娘放下慧娘,摸了摸她的頭,輕柔地笑著說道:“睡醒了,我們又回錢府了,不要怕,有姐姐在的。”看到慧娘點了點頭,她才拉著慧娘的手,抬起頭打量起這個院子。

就在這時,一股冰冷的氣息,突然從嫻娘身后傳來,使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她慌忙轉過身來,順著這道目光看過去,就見錢峻正冷冷地端詳著她,目光似冷箭一般,在她的身上打量著,嘴角始終微微地翹著,掛著冰冷嘲諷地笑容。

他一邊朝中間的屋子走去,一邊定定地望著嫻娘,爾后,瞥了一眼迎上來的有點拘謹地窈窕大丫鬟吩咐道:“桃紅,讓她跟著你,先學著做一個一等丫鬟吧,那個小的,就先做個粗使小丫鬟。”

這時候,有個機靈的小丫鬟,上前一步,挑開了中間屋子的簾子,他緊走幾步,正要邁步進屋。

嫻娘大著膽子跨前一步說道:“我要跟慧娘住一個屋子,都做你的粗使丫鬟吧。”

錢峻冷冰冰地站在那里,扭過上半身,目光如刀地打量了嫻娘一會兒,冷幽幽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一、等、丫、鬟。”說著扭臉就欲向屋里走去。

嫻娘低頭看了一眼偎在她身旁的慧娘,鼓起勇氣執拗地說道:“我要跟慧娘住一個屋子。”

錢峻頭都沒回地擺了擺手,邁步走進了屋里,涼涼地說道:“爺的空屋子多了,隨便。桃紅,帶她們到東邊那一排屋子選一間。”

接著又聽到他冷冰冰地說道:“爺累了,快打水來,爺要洗洗睡會兒。”就見兩個小丫鬟慌里慌張地端著水盆跟毛巾,快步挑簾進了屋子。

桃紅沖著嫻娘招了招手,讓嫻娘帶著慧娘跟她走,待離得那個屋子遠了,她繃著的身體才稍稍放輕松了,伸手指著不遠處的一排屋子笑著對嫻娘說道:“兩個妹妹以后就住在那邊的屋子吧,你們選一間收拾一下,有什么需要告訴我,我的名字叫桃紅,妹妹如何稱呼。”

嫻娘友善地對她笑了笑說道:“以后叫我嫻娘吧。”說著指著慧娘道:“她是慧娘。”

桃紅愣怔地瞅了她一會兒,微微地點了點頭,又低頭思索了一下,快步走到嫻娘身邊,低低地說道:“嫻妹妹,西邊的那個小跨越最好不要去。”

嫻娘看了桃紅一眼,笑著說道:“謝謝你了,桃紅姐姐。”說著拿出一塊繡帕遞給桃紅道:“這是我自己繡的一塊帕子,不值幾個錢,送給你擦個手吧。”桃紅稍微推辭了下也就拿著了。

就這樣,嫻娘、慧娘跟王之林在錢峻的院子里住了下來,她們兩個在內院做丫鬟,王之林則在外院做小廝。

至于錢府尋找飛花之體的事,在錢峻的這個小院里是銷聲匿跡了,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每個月,嫻娘都會讓慧娘給王之林送一些她們做得衣服、帽子、襪子之類的生活物品。有機會,三人也會小聚,找一處沒有人的地方,啟動陣法,聊聊家常、切磋技藝、探討功法。

慧娘更是一有空閑,就跑到外院找王之林,聊功法,聊技藝,有時候還跟在他后邊幫著做些事。

幾年間,嫻娘的靈力到了赤練花八級,慧娘的也到了六級,倒是那個錢峻,慧娘再也沒見過。

這天,慧娘跑了好幾處都沒能找到王之林,氣喘吁吁的跑回來,焦急地望著嫻娘道:“姐姐,我有七、八天沒見到之林哥哥了,他能去哪里,沒聽說峻爺讓他出去辦事啊。”

嫻娘臉色凝重地看著慧娘道:“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么?”慧娘點了點頭,接著想起什么似得又搖了搖頭道:“只有西邊的小跨院沒找過,可姐姐說過,那里不讓我隨便去的啊。”

嫻娘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道:“峻爺也有七、八天沒回來了,難道真的跟峻爺出去了。”

慧娘撲到嫻娘的懷里摟著她驚慌地說道:“姐姐,這幾天,只要想到之林哥哥,我心頭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要不我到西邊的小跨院看看吧。”

嫻娘沉重地搖了搖頭道:“記得么?當初我們剛來這里的時候,桃紅姐姐可是交代過不讓我們去那里的,后來還怕你淘氣,又再三囑咐過你的,你難道忘記了。”

慧娘的臉上掛滿了眼淚,喃喃地說道:“姐,我剛問過前院所有的人了,都說沒見到之林哥哥出去,也沒見到峻爺出去,他們到底去哪里了?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之林哥哥。”說著就向西邊的小跨院跑去。

嫻娘慌忙放下拿在手里、正準備繡得錢峻的衣服,匆匆追了過去,一直追到西邊小跨院,嫻娘才拉住正要往里闖的慧娘,她安撫地說道:“慧娘,別急,這里有陣法的,待姐姐破開在進去。”

她瞅著哭得稀里嘩啦的慧娘,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有姐姐在,不急,姐姐幫你。”說著隨手揮動著手臂,變化著各種手勢,破開了一個僅容一個人進出的小洞。

慧娘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一股股的血腥氣,直竄進她的鼻中,冷冰冰地氣息瞬間籠罩著慧娘。

“誰讓你們進來的?”一個冰寒、憤怒地吼聲,從遠處的一間屋子中傳來。

慧娘嚇得一哆嗦,嫻娘忙快走兩步,安撫地拉著她的手,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峻爺別嚇唬人,我問你,王之林現在在哪里?”

森冷的笑聲在西邊小跨院響起,久久不散。

“飛花之體,是你們自己找來的,就別怪我沒有憐香惜玉的心了。”慧娘就感覺周身驀地一寒,一股股森寒的氣息猛地沖進了她的身體,直奔她的丹田而去。

“啊,好冷。”慧娘不知是嚇得還是凍得叫了起來,整個身體瑟縮地蜷縮成一團。

嫻娘驚得一下子抱著慧娘坐在地上,兩個人盤腿屈膝,嫻娘運功進入慧娘的丹田,試圖驅除鉆進慧娘丹田里的那股森寒的冰冷氣息,她一邊運功一邊氣怒地喝道:“峻爺這是干什么,欺負小孩子么?”

“我欺負小孩子?她都十幾歲了,還小么?是你們自己闖進來的,既然來了,就乖乖地呆在這里吧。”說到這里,錢峻重重地喘息了下。

不一會兒,他又艱難地繼續說道:“飛花之體,你們來到這里的第一天,我就看到了,雖然距離遠,沒有看得很清楚,但你們丹田里那朵飄來飄去的花,我可是看到了。你們讓臭小子幫你們藏起來了,難道這樣就沒人看到了么?哼,卻躲不過我的這雙眼睛。”說著咳嗽了兩聲。

嫻娘心神一震,拼命運功護住慧娘的丹田道:“我的是飛花,你把慧娘放了,我的花送你煉化。否則,我寧愿把花毀了,也不會給你。”說著嫻娘運功沖開了王之林在她丹田周圍做得隱形結界。

一朵鮮艷奪目的碩大赤練花,在嫻娘的丹田中妖嬈多姿、左右飄舞,一顆顆晶瑩的露珠,在怒放盛開的花朵的鮮艷花瓣上,來回游逸嬉戲、爭相滾動,襯得紅彤彤的花朵越發的光彩艷麗,惹人愛戀。

屋里突然傳來一聲忍著痛楚、咬牙拼力地大喊聲:“姐姐,快帶著慧娘離開這里。”

竟然是王之林的聲音,慧娘咬牙忍痛,沖著屋里喊道:“之林哥哥,他把你怎么了?”

嫻娘強自鎮定地低聲囑咐慧娘道:“慧娘,守好丹田,你靈力低,別說話。”

然后,她抬起頭,沖著屋里憤怒地大聲喊道:“錢峻,你給我出來,把王之林帶出來,否則,別說是一朵飛花,半個你都休想得到。”

屋里靜默了好一會兒,嫻娘只聽到錢峻似掙扎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待平復了,才聽到一聲比一聲冷地說道:“你出去,嫻娘進來,我可說好了,我不僅要你的花,可還要你的人,你只要踏進這個門,就要在這里陪我一輩子,當然,這一輩子也可能僅僅是一天,因為你已經沒命了,你可要想好了。”

慧娘就感覺全身一松,然后一暖,錢峻冰凍寒冷的氣息徹底消失了,丹田中的花也慢慢地舒展開來,可慧娘的心卻越發地冷了。

耳邊就聽到屋里的王之林帶著哭聲地大聲吼道:“嫻姐姐,千萬別進來,錢峻,我把我的橙基花送你,你放她們兩個離開。”

就聽錢峻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冰冷冷地說道:“你的這點殘破花我不稀罕,出去。”

慧娘就見屋子的門簾飄了起來,王之林被一股大力推著趔趄地沖出了屋子。

他在門外站定,臉色煞白地沖著她們大聲喊道:“你們快走,我攔住他。”

慧娘眼淚汪汪的看看全身鮮血淋漓的王之林,又扭臉看了看嫻娘,憤然地說道:“姐姐,你靈力比我高,快帶著之林哥哥逃吧,我來阻攔他。”

嫻娘替慧娘擦去臉上的淚珠,靜靜地望著她專注地看了一會兒,才笑著說道:“慧娘,聽姐姐的話,你跟著之林離開吧,姐姐留下,記住,要好好活著。”

慧娘頓時淚流滿面,拼命地搖著頭哭著喊道:“不,姐姐,你們離開,我要姐姐好好活著。”

嫻娘邊替慧娘擦眼淚,邊安撫她道:“傻丫頭,姐姐說了,到哪里都會陪著你的,你帶著之林先離開,姐姐答應你,一定好好活著的。”說著寵溺地摸了摸慧娘的頭。

隨后她轉身怒視著遠處的屋子大聲喊道:“錢峻,要我留下可以,你放了他們兩個,從此后,不許你再找他們的麻煩。”

屋里突然傳來錢峻懶洋洋冰冷冷地嘲笑聲:“放心,我錢峻向來是說話算話的,你提出的條件,我當然是答應了。你們三個可要認真選擇好了,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隨著說話聲,嫻娘就見眼前一花,一個飄逸獨立地身影,靜靜地冷冷地立在距她不遠的地方,接著她耳邊就隱隱地聽到寒徹心神地低低聲:“飛花之體天上花,采擷之人多愛戀。落入尋常百姓家,增強靈力塞神仙。你可要想好了,我要的可是主動獻上地飛花。”

嫻娘趕緊一拉慧娘,把她扯到自己身后,死死地盯著錢峻道:“你把他們的賣身契還給他們,讓他們遠遠的離開這里,從此后不再找他們,我就把花主動獻上。”

錢峻瞧著嫻娘微微嘲諷地一笑,整個小院的溫度驟然下降。

王之林凍得不由地微微地顫抖著,慧娘幾步沖到他的身邊,運功幫他抵抗。

嫻娘匆忙瞥了慧娘跟王之林一眼,又警惕地死死盯著錢峻。

只見他平伸出右手,在這只手上,竟然慢慢地凝結出了一朵晶瑩剔透、盛開怒放的冰花,散射著冷森森、冰幽幽地寒光,錢峻望著他手里那朵冰花冷冷地淡淡道:“我放他們離開,你就自刎而死么?”

嫻娘聽了,遂展顏一笑,毫無懼意說道:“我答應慧娘要好好活著的,決不會隨隨便便尋死的。”

錢峻瞅著嫻娘的眼睛一亮,瞬間又恢復成冰寒的樣子,冷冷地說道:“我答應你永遠不會再找他們的麻煩,但不許他們離開錢府,慧娘也大了,就在錢府的繡苑上工吧,至于王之林,就讓他給清兒做個跟隨吧,在我的院子里,他們行動自由,出了這個院子,我不做任何保證。”

不等說完,他轉身帶著那只盛開的冰花,迅速地回到了屋子里,再也沒有了聲息,小院里的溫度又恢復如初。

慧娘扶著王之林幾步沖過來,她緊緊地抱著嫻娘,淚眼婆娑地哽咽喃喃道:“我不離開姐姐,我不離開姐姐,姐姐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要跟著姐姐。”

王之林強撐著佝僂地身體,不停地擦著已經煞白臉。

嫻娘細細地撫摸著慧娘的臉,好像要認真地記住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過了好久,她才溫柔地呢喃地說道:“慧娘乖,聽話,姐姐會好好地活著的,姐姐還沒有吃慧娘的喜糖、喝慧娘的喜酒呢,怎么會舍得離開慧娘呢。聽姐姐的話,以后你跟之林兩個人,要好好的相互照顧、相互關心,姐姐不在身邊,你們彼此一定要互愛互助、互相幫扶。姐姐也答應你,等你結婚的時候,姐姐如果還活著,一定會想方設法來參加你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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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林狠狠地抹了一把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含著熱淚望著嫻娘,低低地急促說道:“嫻姐姐,我本就是一個孤苦伶仃的人,碰到了好心的你跟慧娘,活得才象個人樣,這輩子我值了,你現在帶著慧娘快跑吧,我來阻攔他,你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嫻娘無奈地看了看王之林,搖了搖頭苦笑道:“不行的,我們靈力比他低,就算你的靈力以前是橙基花,不也沒能逃離這座錢府么?更何況你的橙基花已經讓他煉化了。”

王之林雙肩微微顫抖著,難過地壓抑地哭著。

他抬手擦了擦眼淚,看著嫻娘,下定決心地說道:“嫻姐姐,自從認識了你跟慧娘,我才感覺到自己有家了,我跟他拼了。”說著轉身就要去跟錢峻拼命。

嫻娘拼死拉住他,臉色凝重地望著他,嚴肅地說道:“他雖然只是九級,但他現在是大圓滿,我們的靈力都比他低,不能白白的送死,慧娘就拜托給你了,你快帶著慧娘離開,不然我就死在這里。”

不等說完,她就狠狠地甩開了慧娘跟王之林的手,推著他們出了小洞,含淚沖著他們大聲喊道:“一定要好好活著。”

說完,她壯士扼腕地轉過身,大步向屋里走去,在她的身后,打開地陣法慢慢地合攏了。

慧娘一邊擦著臉上狂流不止的淚水,一邊哽咽地說道:“我跟你爹就這樣讓你親姨推出了西邊的小跨院,一直到我跟你爹拜堂成親,也沒能再見到你親姨一面。”

慧娘微微喘了口氣,繼續哽咽地說道:“成親前,我們拜托大爺去告訴你親姨,可大爺回來卻說,三老爺說姐姐早就死了。”說完,她一手擦著臉上的淚水,另一手卻幫王玥擦著臉上的淚水。

王玥入神地聽慧娘講著,早就哭得是稀里嘩啦,她心里更加地痛恨三老爺錢峻地殘酷暴虐。

正在這時,心神中聽到小杯子夢囈似得擔心問道:“玥玥,你怎么了,怎么哭得這么傷心?吵得我都沒辦法睡覺了。”

王玥哭地淚流不止地說道:“小杯子,小杯子,你知道三老爺有多壞么?他煉化了我親姨的飄花,這也罷了,花沒了就沒了,只要人活著就好,可他竟然又殺死了手無寸鐵的親姨。”

小杯子夢囈般飄渺地說道:“玥玥,不怕,有我在,等我練好了功,找他算賬去。玥...玥...我..又要.....睡了。”小杯子的聲音越來越小。

王玥聽得心神中悄無聲息的小杯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一邊替慧娘擦眼淚,一邊喃喃地說道:“娘,你還有爹跟我和虎子哥。”

慧娘強笑地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地低低說道:“你親姨也喜歡這樣摸著我的頭,我做錯事了,她從不打我,總是摸著我的頭,細聲細語地跟我說話。”

她取出一塊繡帕擦了一把臉,繼續哽咽道:“要是你親姨見到你跟虎子,還不知道有多歡喜呢。娘只盼著你跟虎子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長大,也就知足了。”

王玥的小身體緊緊地依偎著慧娘哽咽道:“娘,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跟虎子哥一定能平安、健康長大的。”

慧娘悄悄地又用繡布擦了下眼淚,瞅著王玥點了點頭。

王玥猛地抬著哭花的小臉,“騰”地一下坐起來,望著慧娘說道:“娘不哭,等玥玥長大了,一定為親姨報仇。”

慧娘忙安撫地把王玥拉到懷里,一邊用繡帕給她擦眼淚,一邊溫柔地低聲說道:“現在不提這個事,等你有本事的時候在說吧,玥玥有這個心,你親姨在九泉下也安心了。”

她輕柔地拍了拍王玥的小身體道:“玥玥,睡吧,天不早了。”

“娘,別急,能告訴我,我的是什么花么?”王玥探求地問道。

慧娘抱著她躺下,沉思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道:“生你的時候,你爹從門口挖回來的雪跟娘的不一樣,不是帶云彩的白色雪花,而是帶云彩的七彩小冰雹,就象七彩花骨朵似得,娘也讓你爹運功,把那股純凈的靈氣,逼入你的身體里了。娘記得你親姨曾說過,最好的飛花是粉色的飛花,所以啊,你的花骨朵般的七彩小冰雹,具體算不算飛花,娘也說不上來了。玥玥,你記住,不管你是什么花,都是娘跟爹的好女兒,明白么?”

王玥思索著點了點頭,又往慧娘的身邊蹭了蹭,緊緊的貼著慧娘的身體,不留一絲縫隙。

慧娘寵溺地輕輕拍了拍王玥想得出神的小臉道:“別想那么多了,今天娘說得這些,除了虎子跟你爹,誰都不許告訴,清楚么?”

王玥莊重認真地點著頭說道:“娘,我曉得。”

慧娘輕輕地攬了攬懷里的王玥,溫柔地低聲嘆了口氣道:“別多想了,睡吧,天不早了。”

說完,她手一揮,收了陣法,又一擺手,一條柔軟舒服的云絲被,蓋在了王玥跟她的身上。

她滿足地瞅了瞅緊緊依偎在她身邊的王玥,抱著她剛閉上眼睛,又眨了眨,然后才閉上了,心里低嘆道,今天就不練功了吧,她聽了這么多,也讓她好好消化一下。

倏忽間,慧娘又睜開了眼,盯著窗外,沉入神識中,就看到一縷神識環繞著整個屋子,她仔細地分辨著,竟然是大神識。

王玥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不由自主地一下子坐了起來。

慧娘忙坐起來,輕輕地抱著王玥道:“玥玥,做夢了么?不怕,娘在這里。”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王玥的手心寫道:大奶奶在打探,別說話。

王玥把頭往慧娘的腋窩中一鉆,裝模作樣地閉上了眼睛,側著耳朵靜靜地傾聽著。

慧娘輕輕地把王玥平放到床上,隨之也躺下了。

她慢慢柔柔地拍著王玥,心里卻異常的煩躁,思索著,大奶奶到底在打探什么呢?

百思不得中,困意漸漸襲來,她慢慢地睡著了。

窗外皎潔銀白的月亮,此時也藏到了云彩的后邊,好似怕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兒。

一陣陣微風吹來,拂過了谷中的草地、樹木、院子,也拂過了悄然散發著微光的仿靈泉,山谷中一片靜寂,空中的飛鳥依然環繞著山谷翩然飛舞。

()加油

新的一天開始了,山谷中鳥語花香,王玥打開窗戶,深深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站在窗口,心里喊著口令,憑著記憶,做了一遍前世校園里做得第六套廣播體操。

她剛做完,慧娘就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笑瞇瞇地瞅著王玥說道:“洗洗吧,剛見到大奶奶,她笑著跟我說,錢婉兒迷迷糊糊地醒了,就要跑來找你玩,青竹費了好大地勁兒,才拉住她,現在正穿衣服呢,讓我們跟她們一處吃飯,還向我夸你懂事呢。”

“跟大奶奶一處吃飯?”王玥有點詫異地問道。

慧娘點了點頭,沖著王玥眨了眨眼,收斂了笑容,低聲溫柔地說道:“對呀,大奶奶喜歡你的,快點洗吧,準備去吃飯。”

她的手卻蘸著盆里的水,在旁邊的桌子上寫道:大神識在打探。

王玥會意,笑盈盈地看著慧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眼睛卻亮亮的,忽閃忽閃地,慧娘讓她逗得“撲哧”一聲笑了。

慧娘牽著王玥的手,來到了大奶奶住得正屋。

錢婉兒正跟青竹笑鬧著,大奶奶則是笑著膩愛地瞅著她,見到慧娘跟王玥進來,大奶奶遂瞅著她們打趣地說道:“你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啊,猴兒一樣的婉兒,就要跑去找玥玥了。”

慧娘忙牽著王玥給大奶奶見了禮,笑著回道:“大奶奶,那是婉兒小姐疼玥玥。”

大奶奶笑瞇著眼兒,上下打量著王玥,慢慢地說道:“是啊,也是她們兩個能玩到一塊兒,都坐下吃飯吧。”

凌寬家的慌忙在旁邊布菜。

大奶奶目光望過來的一瞬間,王玥猛地感覺一陣心驚肉跳,很威嚴,很壓抑,也很冰冷,此時,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愣是一動也動不了了。

慧娘忙拽了她一下,王玥這才緩過神來,抬頭看到慧娘關切的笑臉,她心里頓時暖融融的,那股不知名的寒意,霎時冰雪消融。

王玥拽著慧娘的裙擺,跟著她,來到了一張圓圓的桌子旁,規規矩矩地站好后,抬頭瞅了起來。

凌寬家的正在忙著布菜,青竹正在一碗一碗的盛湯,慧娘則是在旁邊端著碗,一碗一碗的擺放,三個人忙得是井井有條。

錢婉兒沖著王玥招了招手,又拍了拍旁邊的凳子。

王玥只當沒看到,大奶奶沒發話,借她個膽子也是不敢的。

她在心里再一次狠狠地仇視、痛恨萬惡的封建社會。

錢婉兒以為王玥沒有看到,“騰”地就跳下凳子,幾步竄過來,拉著王玥的手,拽著她就要向自己地座位走去。

王玥拽著慧娘的裙擺沒敢動,慧娘忙放下正擺放的碗,溫和、低低地勸解著錢婉兒回座位去。

錢婉兒執拗地嘟著小嘴巴,大奶奶寵溺地笑看著錢婉兒道:“都快坐下吃飯吧,玥玥,你就坐到婉兒旁邊吧,不然婉兒這頓飯,是難吃好了。”

整個早飯時間,王玥都感覺到大奶奶似有似無地在打量她。

她心里是更加奇怪,大奶奶到底在她身上找什么呢?

思來想去也找不到答案,王玥很是郁悶,在心神中喊道:“小杯子,醒醒,小杯子,小杯子。”卻沒有聽到絲毫回音,她心里哀嘆了一聲。

一整天,王玥走到哪里,都感到周身微微地發冷,加了衣服也不行,看著錢婉兒開心地上下蹦跳著,玩得那么開心,她的心里卻只有苦笑。

下午,吃過午飯,錢婉兒被青竹叫去午休了,王玥獨自一人在山谷中散步。

她想到大打探,心里是百思不得其解。

大奶奶到底在打探什么呢?自己的身上,又有什么值得她打探的?難道因為嫻姨是飄花之體,所以她是想看看自己的花究竟是什么花么?

想到這里,王玥心里不由地一動,錢婉兒是飄花之體,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難道她是想探查自己的花是不是飄花之體?如果是,準備李代桃僵么?

王玥讓自己大膽的設想嚇到了,愣愣地站在那里,半晌才醒過神來,抬起頭一看,才發現,她竟然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仿靈泉附近。

王玥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下,此時才發現,她竟然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渾身到現在還散發著微微的寒意。

她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放眼向四周望去。

谷中綠草茵茵,一陣微風吹來,輕輕地左右搖擺著,在陽光的照耀下,仿靈泉散發著微微的光芒。

她忽然想起這個仿靈泉是會飛的,突來的玩心,讓她向仿靈泉飛快的跑去。

當她來到仿靈泉旁邊,忽然感覺周身一暖,一股股暖洋洋的氣息包裹著她,令她從里到外都熱乎乎的,她不由地四下張望著。

空中的飛鳥依然在翩然飛舞,所不同的是寂靜無聲。

一陣陣的清香味兒,不斷地飄入王玥的鼻子中。

仿靈泉水汽蒸騰,煙霧繚繞,不停地吐著一股股帶著靈氣的泉水泡泡。

在仿靈泉泉水的邊沿,鼓脹起了約有六丈高的泉水泡泡,卻一絲一毫也不溢出來。

王玥看得心里真是好奇怪,都鼓起來那么高了,怎么就能做到一滴靈泉水都灑不出來呢?

好奇心驅使她飛快的向仿靈泉靠近,在跑到距仿靈泉三步距離的時候,仿靈泉竟然又向后飛去。

王玥緊緊地盯著仿靈泉,恨恨地說道:“就不信我追不上你。”說著發狠地向仿靈泉跑去。

一個追一個退,來來回回忙乎了近半個時辰。

王玥累得是盯著仿靈泉,“呼哧呼哧”直喘粗氣,沒想到仿靈泉竟然上下跳了好幾下,好像很開心似得,又好似在向王玥發出挑戰。

王玥氣得扭過臉去,不再看它。

過了一會兒,她不由地在心里暗暗好笑,前后兩世加起來,都近三十歲的人了,竟然還象個小孩子似得亂撒氣。

她嘴角含著笑,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草地上,徑自躺下,雙手交疊到頭頂,頭枕著胳膊,閉著眼睛,想起了心事。

不再搭理那個頑皮、淘氣、挑釁的仿靈泉了。

想著想著,王玥不由地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好似看到仿靈泉等不得了,飛快地飄到她的身邊,搖來擺去了好幾下,又很快地飛出老遠,然后又跑回來,再飛出老遠,就這樣周而復始,有時候還用冒著泡泡的泉水來撓她。

她的耳邊竟然還能聽到它“咯咯咯咯咯咯......”的笑聲。

王玥氣得伸手抓又抓不住它,惱得跟張飛似得,只想哇呀呀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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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陣地瘙癢襲來,王玥拼盡全身所能使出得力氣,終于死死地抓住了它,正暗自開心,耳邊卻猛然聽到一陣陣地爆笑聲。

她揉完惺忪的睡眼,睜開一瞧,錢婉兒跟青竹兩個人正沒心沒肺、前仰后合的開心笑著。

錢婉兒樂得笑滾在草地上道:“玥玥,夢到什么好東西了,看把你給急的。”

王玥沒好氣地、嬌嗔地瞪了她一眼,指著遠處的仿靈泉說道:“諾,就是它了唄。”

青竹也笑跌地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玥玥,你樂死我了,樂死我了。”

王玥沒好氣地一屁股坐起來,拍掉身上的碎草,也不搭理她們兩個,獨自又跑著去追仿靈泉了。

錢婉兒追跑過來說道:“玥玥,你追它干什么啊?它會跑的,根本追不上啊。”

王玥怒其不爭地說道:“我還真就不信了,今天我非追上它不可。”

錢婉兒看著王玥認真的樣子,搖了搖頭勸解道:“玥玥,我有功力在身,尚且追不上,何況你沒一絲功力?你肯定更難追上了,不信你問青竹姐姐。”

青竹這時也追了過來,瞧著王玥笑著說道:“玥玥,我以前跟婉兒小姐比過的,都沒有追上,這個仿靈泉精靈古怪的。我跟婉兒小姐還曾經兩邊夾擊過它,也沒能追上的。”

聽青竹說到兩面夾擊,王玥立刻停了下來,跑到錢婉兒跟青竹身邊說道:“你們說我們三面夾擊怎么樣?”

錢婉兒眼睛一亮,不由地直點頭,青竹也笑著表示贊同。

三個人分好了站得位置,青竹一聲令下,同時向仿靈泉跑去,就在她們要合攏的時候,仿靈泉竟然略一扭轉,宛如一條曲線,沖出了她們的包圍圈兒,留下她們三個人是大眼瞪小眼。

錢婉兒氣得嘟起她的小嘴巴,王玥則低頭思索著更好的方法,青竹“撲哧”一聲笑著說道:“差一點點就碰到了,再試試。”

三個人鼓足勇氣,前前后后反復試了十多遍,都是在將要合攏的時候,仿靈泉一個扭身,從她們之間的縫隙跑掉了。

錢婉兒累得喘著氣躺在草地上,說什么也不起來。

青竹坐在錢婉兒的旁邊,邊喘著粗氣邊取出一盤碟子,遞給錢婉兒一塊,招手叫王玥過去吃點心。

王玥搖了搖頭,思索道,前后左右是別想靠近仿靈泉了,要是從地下鉆出來呢?唉,自己又不會遁地術,除非是挖地洞,但是時間太長,估計很難做到了。

如果從天上下來呢?,可惜自己又不會飛,咦,對了,仿靈泉會飛,要是把它追到一棵大樹下,自己爬到樹上,從樹上跳下來,肯定就跳進仿靈泉里了,自己會游泳,應該沒事。

想到這里,王玥眼睛一亮,咧著嘴樂了。

說干就干,她跑到錢婉兒跟青竹的身邊低語了幾句。

錢婉兒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笑著狠狠地點了點頭。

青竹起初不同意,后來經不住她們兩個的勸說,最后不由地也點了點頭。

于是,她們三人分工合作,很快把仿靈泉引到了一棵樹冠很大的樹的下邊。

青竹運功迅速地帶著王玥,“嗖”地一下,飛到了大樹的枝干上,囑咐她抓緊樹干,又飛下去接錢婉兒了。

王玥目測著大樹與仿靈泉的距離,慢慢地拽著枝干來到距離仿靈泉最近的樹枝上,回頭見青竹帶著錢婉兒穩穩地站在枝干上,沖著她們兩個,做了個她跳下去地手勢,沒等她們回應,身體往下一蹲一起,接著手一松,向著仿靈泉跳去。

仿靈泉紋絲不動的靜靜地站在原地,王玥“嗖”地一下,就沉入到一片蒸汽騰騰地泉海中。

青竹張著嘴正準備說話,眼前已經不見了王玥,遂只好跟著錢婉兒呆呆地看著王玥跳下去。

王玥落到仿靈泉里,沒有蕩起一絲浪花。

錢婉兒也掙脫著,要跟著王玥跳下去,青竹費了半天的勁兒,才拉住她,低聲勸解道:“別急,等等看。”

兩個人忐忑不安地站在樹上等啊、等啊。

青竹拽著錢婉兒站在樹上,等了約半個多時辰,累得胳膊都酸了,也沒見王玥回來,這心里就有點慌了。

她低頭好聲好語地跟錢婉兒商量著說兩個人先下去。

此時錢婉兒的眼睛里,已經蒙了一層水霧,再也沒有玩得心了,她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下來后,眼睛就一瞬不瞬地直盯著仿靈泉。

青竹焦急地望著仿靈泉,靜靜地陪在錢婉兒身邊,不時的安慰著:“玥玥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順著仿靈泉的溪水,不知道流到谷中的哪個地方去了,別急啊,婉兒小姐。”其實,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著急。

錢婉兒試圖接近仿靈泉,可是,當它走到距仿靈泉六步范圍的時候,仿靈泉立刻就后退,氣得錢婉兒雙手叉腰,指著仿靈泉說道:“你有本事就站在那里別動,躲算什么好本事。”

青竹則是哭笑不得地望著她。

錢婉兒說完,就運氣揮手沖著仿靈泉擊出一拳,仿靈泉“嘩”地一聲,閃著一團白光,接著幾股細細地泉水,沖著錢婉兒分上、中、下射來。

慌得青竹忙去拉錢婉兒,結果一手拉空,錢婉兒已經躲在一團柔和的光束罩中。

青竹以為錢婉兒被仿靈泉給困住了,發瘋了一樣,沖著仿靈泉就是一陣狂轟濫打。

仿靈泉此時卻穩穩地在那道白色光束中,不急不躁地繼續吞云吐霧,竟然沒有在噴射泉水。

青竹的拳打腳踢,都被仿靈泉的白色光罩給反擊了回來,一一打在青竹的身上,把她疼得是呲牙咧嘴。

錢婉兒瞅著急得忙叫道:“青竹姐姐,來,進來。”

青竹此時才知道錢婉兒并沒有被對方逮住,遂放下了心,快步跑到錢婉兒的身邊,一頭鉆進了那道柔和地光束罩。

看著仿靈泉一動不動,青竹奇怪地問道:“婉兒小姐,你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個這樣的防護罩啊?我可是第一次見到。”

錢婉兒笑嘻嘻地說道:“王媽媽送我的,這是玥玥爹買回來送給她的,我看著喜歡,王媽媽就送給我了。”

青竹輕聲笑著問道:“大奶奶知道么?”

錢婉兒抬頭瞅著青竹,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沒敢跟娘說。”

青竹了然地笑著說道:“是怕你娘吵你吧。”

錢婉兒“嘻嘻”笑瞅著青竹反問道:“你不會去告訴我娘吧?”

青竹眼睛往旁邊一瞅,緩緩地說道:“婉兒小姐,有這么好的東西保護你,奴婢感激還來不及呢。豈會壞了大規矩?你以為奴婢是沒事就喜歡亂嚼舌根的人么?奴婢要真是那樣的人,大奶奶還能讓奴婢給你做大丫鬟么?”

錢婉兒一邊擔心地望著仿靈泉,一邊小嘴巴甜甜地說道:“就知道青竹姐姐最好了。”

她們跟仿靈泉相斥了良久,仿靈泉沒有絲毫冒犯,眼瞅著天就要黑了。

錢婉兒收了慧娘送她的繡布,急得一雙小腳在地上轉來轉去,小嘴巴里不停地嘀咕著:“玥玥怎么還不回來?玥玥怎么還不回來?玥玥怎么還不回來啊?”

青竹心里也很著急,伸著脖子,一邊不停地地望著仿靈泉,一邊不停地輕輕拍著錢婉兒的肩膀安撫著她。

遠遠的慧娘走了過來,一邊向她們招手,一邊笑著沖著她們大聲喊道:“都找了你們半天了,一個山谷,都快全部轉過來了,你們倒是玩得開心啊,都不記得吃飯了吧?”

錢婉兒往青竹身邊靠了靠說道:“青竹姐姐,王媽媽來了,怎么跟她說啊?”

青竹心里也萬分焦急,她死馬當活馬醫地沖著仿靈泉,壓低聲音急促地喊道:“玥玥,玥玥,玥玥,快出來,你娘來了,別在里邊呆了。”

回答她的,除了風吹過草地“沙、沙、沙、......”的聲音,就是仿靈泉的泉水“咕嘟咕嘟”不停地冒著泡泡的聲音。

至于王玥,則是一點回應也沒有。

青竹無奈地牽著錢婉兒的手,慢慢磨蹭地走到慧娘身邊,慚愧地低下了頭。

慧娘見錢婉兒跟青竹過來了,想著王玥可能還在她們后邊,于是伸長了脖子,往她們后邊瞅去。

錢婉兒偎依在青竹旁邊,瞧了慧娘一眼,也低下了頭,雙手捂著小嘴巴,難受地不由小聲抽泣起來。

青竹抬起頭,難過的望著慧娘,訥訥地哽咽道:“嬸子,玥玥,玥玥她..她...她......”話還沒說完。

她旁邊地錢婉兒終于忍不住“嗚、嗚、嗚、嗚、嗚......”地大聲哭了起來。

慧娘聽到青竹吞吞吐吐的話,瞧著錢婉兒哭得傷心樣子,她緊張地全身打了一個哆嗦,忙緊緊地抓住青竹的肩膀,情不自禁地顫抖著聲音急促地大聲問道:“玥玥發生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難道玥玥讓三老爺抓走了么?”

就聽遠處一前一后飛快地跑來兩個人,驚嚇地大聲詢問道:“三老爺進來了么?”

青竹抬起了淚眼婆娑的眼睛,擦了擦,舉目一看,飛奔而來的是大奶奶跟她娘凌寬家的,忙哽咽地大聲回答道:“不是,三老爺沒來。”

“那是怎么回事?青竹你快說啊。”凌寬家的著急地大聲喝問著青竹。

青竹忙把下午帶著她們玩,王玥跳入仿靈泉的事快速詳細地說了一遍。

大奶奶聽了,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個仿靈泉,我倒是知道的,距它六步距離,它就會自動后退的。”

說道這里,大奶奶盯著青竹,嚴厲地質問道:“你們誰想出來從樹上跳下去的辦法的?”

沒等青竹回話,錢婉兒抽泣地忙說道:“是玥玥,娘,快想辦法救救玥玥吧。”

此時,慧娘已經追著仿靈泉跑出去老遠了。

她一邊追,一邊著急地沖著仿靈泉大聲喊道:“玥玥,回來,玥玥,你快回來啊。”追著追著,她就哭著被絆倒在了草地上。

距離她六步的仿靈泉,不時微微地閃著光,慧娘掙扎地爬起來,又追著仿靈泉跑開了,可無論如何追,根本就碰不到仿靈泉的一根毫毛。

慧娘一下子癱軟在草地上,沖著仿靈泉大聲哭喊道:“玥玥,你這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我可怎么跟你爹和虎子交代啊,玥玥,你回來吧。”

后邊的大奶奶忙抱起錢婉兒,帶著凌寬家的跟青竹也追了過來。

大奶奶盯著仿靈泉陷入沉思中。

凌寬家的,則蹲在慧娘旁邊,寬慰著她道:“慧娘,沒見到玥玥的尸體,就是還有希望,可不是玥玥不在了,現在,只不過是我們不知道玥玥到哪里去了?可不許你胡說啊。”

慧娘被她勸得止住了悲聲,抽泣哽咽地說道:“嫂子,我找不到玥玥急啊。”

正在這時,大奶奶冷靜地說道:“趁著天還蒙蒙亮,我們把靈泉趕到樹下邊,找個人到樹上瞧一瞧,泉水里到底還有人沒?”說著她就要分派幾個人去驅趕仿靈泉。

青竹跟錢婉兒難過地低下頭,齊聲低低地抽泣地說道:“娘(大奶奶),玥玥跳下去后,我們一直都沒有下樹,站了有半個多時辰,只看到白蒙蒙的泉水。”

慧娘聽到這里,眼淚止不住的流啊流著,不顧一切地沖著仿靈泉就跑了過去,繞著山谷轉了一圈又一圈,不知疲憊般的不停地追著仿靈泉跑啊跑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找回再也找不見的王玥。

大奶奶立刻吩咐青竹快去叫凌寬進來。

她跟凌寬家的,望著慧娘追著仿靈泉跑來跑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凌寬家的看了看大奶奶,試探著說道:“大奶奶,有辦法讓仿靈泉停下來么?”

大奶奶思索地搖了搖頭說道:“這還是早年,我哥哥在一個古洞穴里發現的,開始以為是本功法書,拿回來之后,才發現不象是書,看也看不明白,一直無從下手。”

說到這里,她微微喘息了一下,接著又說道:“后來錢清看到了,仔細翻看后,說象是陣法,由于他對陣法有一定的研究,所以哥哥就送給他了,從這之后,他天天都隨身帶著。”

她扭臉思索地望著遠處不停追著仿靈泉跑著的慧娘,長長地嘆了口氣,才又繼續說道:“這次是因為擔心婉兒,他才臨時把陣法留下來了,他們都走到玉清鎮了,為了以防萬一,他特意讓送他們的凌寬把這套陣法給我帶了回來。”

她又低頭疼惜地瞧了瞧抱在懷里的錢婉兒,繼續說道:“要不是那天婉兒掉到水里的事情發生地實在太蹊蹺,我也想不到用這個陣法,錢清在家的時候,就常常帶著宜兒跟婉兒在這個陣法里玩,也沒發生過這種事,至于有沒有找到能讓仿靈泉停下的方法,我倒是沒聽他提過了。”

望著慧娘發瘋一樣的追著仿靈泉跑啊跑,大奶奶把懷里的錢婉兒換了胳膊抱著,輕輕地對凌寬家的吩咐道:“去勸勸她吧,累得都脫力了,讓她別再追了,再怎么追,也是追不上的。”

她懷里的錢婉兒哭著掙著也要過去,大奶奶抱緊了她,溫言細語地勸解著。

凌寬家的追著慧娘跑著,累得忽忽歇歇地。

她一邊追,一邊沖著慧娘大聲喊道:“慧娘,你別急,光追著仿靈泉跑,是沒用的啊,你別累壞了身體,讓玥玥回來又心疼你。”

慧娘滿臉的淚水,一邊追仿靈泉,一邊哭著大聲喊道:“嫂子啊,我要追上這個害人的仿靈泉,玥玥在里邊啊。”說著話,她又加速追了上去,仿靈泉也更快的向后飛去。

凌寬家的又緊追了幾步,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慧娘,別做無用功了,追不上的,你歇歇吧。”說著累得靠在一棵樹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遠遠地,就見凌寬飛一樣地跑了過來,后邊追著青竹。

凌寬家的忙瞅著追著仿靈泉的慧娘大聲喊道:“慧娘,凌寬來了,看看他有辦法沒?”

慧娘聽得一愣,好似抓住救星一般,轉身箭一樣地向凌寬跑去。

她追著凌寬,來到了大旁邊,累得一手架在大腿上,一手指著遠處地仿靈泉,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粗氣,嘴里忙忙地念叨著問道:“哥..有...辦法救.....玥玥么?”

凌寬對著慧娘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來到大奶奶身邊,說道:“進山谷后,路上大致聽青竹講了,玥玥掉仿靈泉里了么?”

他一邊說,一邊急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綢布,打開遞給大奶奶說道:“這是大爺沒事的時候,研究這個陣法的心得,這部分,大爺說是他隨手畫在上面,還沒有完全領悟的。”

說到這里,凌寬伸手指著綢布上的一個地方畫了個圈,又繼續說道:“這是大爺走到玉清鎮,放心不下,連同陣法一起交給奴才的,回來后,奴才第一時間把它們交給了大奶奶,陣法大奶奶留下了,這個則是奴才依照大吩咐,放在書房藏里的。奴才剛剛聽青竹說玥玥掉仿靈泉里了,立刻從書房里拿出來了,咱們找找看,有辦法救玥玥沒?”

幾個人聚精會神的研究起打開的綢布上的陣法來,慧娘專注地看著鋪在草地上的綢布,腦海中想著她教過王玥的所有陣法,竟然沒有找到一個跟綢布上的陣法相同的。

天漸漸地黑了,暮色也漸漸地籠罩了整個山谷,幾個人幾乎同時取出星星石點亮,又埋頭在綢布中,繼續找了起來。

大奶奶抬起頭,看了看天色說道:“回屋里看吧,天黑了,我是不懂陣法,凌寬,你天天跟著大爺,多少會點兒,你就好好地找找吧。”一邊說著,一邊抱著錢婉兒向小樓的方向慢慢走去。

凌寬折起綢布,一邊輕聲勸慰慧娘道:“慧娘,屋里看吧,天黑了。”一邊瞥了凌寬家的一眼,讓她拉著慧娘回小樓。

他話一說完,轉身就去追大奶奶了。

待到了大奶奶身邊,他苦笑地撓著頭,低低地說道:“大奶奶,奴才多少斤兩,你還不了解么?也就是一知半解。”

慧娘翻遍了腦海,也沒找到山谷小鳥陣的破法,她想起了曾對王玥說過的那篇奇人奇事,遂掙脫了凌寬家的拉扯,飛一般的,又向仿靈泉跑去。

站在仿靈泉邊,她怔怔的瞧了一會兒。

突然,她頹廢地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嘴里反復喃喃地說道:“玥玥,回來啊,娘離不開你啊,快回來吧,你不在,我可怎么跟你爹和虎子交代啊。”

凌寬家的陪在她旁邊,也是默默地陪著掉眼淚。

不知道哭了多久,青竹帶著錢婉兒,手里端著一個大盤子,盤子里是碟子跟碗,腳步匆匆地跑過來了。

凌寬家的見了,忙快走幾步,伸手接過青竹端在大盤子上的一碗熱氣騰騰地粥,送到慧娘跟前勸解道:“慧娘,吃點吧,別哭壞了身體。”

錢婉兒也脆聲脆氣的哽咽著說道:“王媽媽,吃點吧,吃點吧。”

慧娘瞅到錢婉兒,一把摟在懷里,哭得是更厲害了,她沖著凌寬家的搖了搖頭,嗚咽地低低說道:“嫂子啊,我吃不下,心里堵得慌。”

天完全黑了下來,仿靈泉依然微微的散發著光芒。

慧娘看著它,心里是鉆心般的痛,她淚眼婆娑地望了望凌寬家的、青竹還有錢婉兒,輕輕地對凌寬家的哽咽道:“嫂子,你帶著她們回去吧,我要在這里陪著我家的玥玥。”說著,又忍不住地擦了把臉。

凌寬家的聽了,怕大奶奶久等,忙低低地吩咐青竹帶著錢婉兒回去。

錢婉兒卻執拗地依偎在慧娘的懷里,一邊哭,一邊幫她擦著眼淚說道:“我不,我要陪著王媽媽,我要等玥玥回來。”

凌寬家的無法,只好對青竹輕輕吩咐道:“你拿著碟子、盤子先回去吧。我也吃不下,碗留下,你嬸子哭了這么久,怕虛脫了,你記得去問問你爹看出點名堂沒?也好讓你嬸子放心。”

說著,她沖著青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要青竹告訴凌寬,讓他盡快幫著想辦法,把慧娘給勸回去。夜深露重,寒氣大,她是怕慧娘坐在這里久了,再落下個病兒。

青竹會意地點了點頭,端著碟子、盤子跑回了小樓。

慧娘把抱著的錢婉兒遞給凌寬家的,哭著低低地說道:“嫂子,你帶著婉兒小姐回去吧,別在連累得婉兒小姐生病了,那可就是我跟玥玥的罪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自己在這里靜靜地呆一會兒,我沒事,別擔心我。”

錢婉兒掙脫著凌寬家的懷抱哭喊道:“我要陪王媽媽,我要等玥玥回來。”

凌寬家的看錢婉兒掙扎的厲害,一邊抱著她站起來,一邊勸解道:“婉兒小姐,你可不能生病啊,跟凌媽媽回去吧。”

她朝著小樓走了幾步,又不放心地扭回頭,對著慧娘說道:“玥玥這孩子看著不是個短命的,你也別太著急,說不定過一會兒也就回來了,我先把婉兒小姐送回去,馬上回來陪你等玥玥。”說完扭頭快步地抱著錢婉兒向小樓走去。

慧娘坐在草地上,盯著閃著微光的仿靈泉,邊哭邊語無倫次地反復說道:“玥玥,玥玥,玥玥,你回來啊,回來啊,娘舍不得你,你要是真去了,讓娘怎么跟你爹和虎子交代啊。”

按下慧娘傷心悲痛暫且不表。

卻說王玥縱身一躍,穿過浪花飛舞的泉海,順著泉水,不知道漂流了多久,眼前驀地一亮,一片嶄新的靜謐景色,漸漸浮現在她的眼前。

郁郁蔥蔥的樹林,綠茵茸茸的草地,五顏六色的山野小花,多種形態各異、奇形怪狀的山峰,還有順著山勢,爬得千扭百轉、生機盎然的藤蔓。

一陣風吹過,搖曳多姿,翩然飛舞,空中瞬間飄起片片花瓣與飛葉,紅的、藍的、黃的、紫的、綠的、粉的......五顏六色,絢麗多彩,煞是好看。

王玥抬頭驚喜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嘴里不由喃喃地說道:“好一處人間仙境啊。”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陣歡快地叮叮咚咚流水聲,她忙低頭一瞧,這才發現,踩在腳下的,竟是潺潺的清澈溪水。

水中倒映著藍藍的天空、悠悠的白云、明媚的陽光,順著水流的方向望去,遠處地水面,閃著碧波粼粼的光芒。

王玥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安靜清爽、多彩燦爛的山谷,置身在這片青山綠水中,她陶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細細密密的雨絲,仿佛怕驚擾了山谷一般,輕輕柔柔的飄落下來,如細針、似絲線,穿過樹林,流過草地,越過山峰,邁過山野小花,漫過泉水淙淙的小溪,一下子驚醒了沉浸在自然美景中的王玥。

她抹了一把被雨水打濕的小臉蛋,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繡帕,放到衣服口袋中,防御陣法瞬間啟動,細細密密的雨水,都打在了防護罩上。

王玥抬起頭,望向天邊的細雨,卻意外地發現,陽光依然明媚,下得竟然是難得一見的太陽雨,五光十色,流光溢彩,光怪炫目。

王玥被美麗的雨景吸引著,看了好久。直到低下頭,才猛地感覺脖子仰得好酸,腿站得好累。

她四處張望了一下,選擇了一處有山坳的山峰,一溜煙地跑了過去。

待跑到地方,才忽然發現,這里竟然有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山洞。

王玥閃身正要進去躲雨,突然發現洞口閃了幾閃,一個屏障顯現在眼前。

她忙細細地打量起來,發現竟是她熟悉的迷幻陣法。

王玥三下五除二的破開了迷幻陣,正滿心喜悅地想邁開步、謹慎地走進去,耳邊突然隱隱約約地聽到一個聲音低低地嘀咕道:“這小丫頭,還真行,竟然這么快就破解了我的迷幻陣法,可見對陣法是有一定了解的。”

自從王玥進入仿靈泉,稀里糊涂的來到這個山谷后,她就一直沉浸在這山青綠水的美景中,直到此時,她才想到害怕,轉身就要往回跑,耳邊卻傳來一陣陣“哈、哈、哈、哈、哈......”的嘲笑聲。

王玥讓他笑得惱了,索性站住,大聲沖著山洞里喝問道:“你是誰?別裝神弄鬼的,我不怕你。”

那個聲音笑得差點岔了氣,咳嗽地說道:“咳咳,你不怕我?那你跑什么?”

王玥嘴硬地說道:“我就轉個身而已,你哪個眼睛看到我逃跑了?”

那個聲音又咳嗽了幾聲,笑著說道:“好好好,你沒跑,那你倒是進來啊。”

王玥猶豫地想到,里邊什么情況,她是一點也不了解,要是直接進去,誰知道里邊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于是她沖著里邊大聲呵斥道:“你讓我進,我就乖乖地進啊,我才沒那么傻呢?”說著,也不管地上都是濕了的土,一屁股坐在山洞門口,扭臉欣賞起山谷中的雨中美景來。

那個聲音接連咳嗽了幾聲,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一千多年了,你是來到這里的第一人,小丫頭,時間有限,速速進來。”

王玥心里說道,誰知道你是人是仙是鬼是魔啊?她轉臉瞅了瞅黑漆漆的洞里,又扭回臉看起山中的景色來。

此時,她心里開始想慧娘了,望著洞外的雨越下越大,她知道,慧娘找不到她,肯定會急得要命的,可怎么回去呢?

自從她進入仿靈泉后,就一直是迷迷糊糊的,都沒怎么記路。看來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等雨停了,再想想,看有別的辦法沒?

這里應該不止一條回去的路吧,雖然有繡布可以護身,可畢竟沒有功力,萬事還是小心點吧,她在心里勸慰著自己。

王玥這里正心思百轉,絞盡腦汁,里邊的人卻等不得了,有點生氣地大聲吼道:“小丫頭片子,叫你呢,聽到沒,想當年,多少人慕名而來,我可是理都不理的。”

王玥突然感覺有點好笑,她幽幽地嘆息著開口說道:“想當年,可惜現在不是想當年,我也想回到想當年呢,回得去么?”

那個聲音啞了片刻,嘆了口氣,聲音越來越低地說道:“是啊,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也許是細雨勾起了王玥思鄉的情絲;也許是現在沒有安全感的生活,讓王玥特別懷念前世那種自由自在、平等的生活。

她此時好想前世的爸爸、媽媽、親人、朋友,就是前世跟她吵過架的同學,此時想起來,都是那么地可親。

畢竟,那是個人人平等、和平安樂的年代。

“小丫頭,速速破了陣法進來,我可沒那么多時間跟你磨。”一聲暴喝,吵醒了王玥的思鄉之情,把她拉回到現實中。

王玥惱地一下子跳了起來,怒瞪著黑漆漆地山洞里根本看不到的人,憤憤地大聲吼道:“我進不進去,關你什么事啊,偏不進去,你能把我怎么著?”想家的情緒,讓王玥特別惱恨打斷她思緒的聲音。

那個人讓王玥頂地一愣一愣地,隨后,他故作鎮定地、尷尬地咳嗽了幾聲,放柔了聲音說道:“小丫頭,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么?那就破了陣進來啊。”

王玥瞧著黑黢黢的山洞里邊,白了一眼,一屁股坐到地上,茫然地瞧著洞外,惆悵滿腹、幽幽地說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了,你是誰跟我有什么關系呢?我現在只想回家。”

那個聲音突然蒼老了許多,慢慢無奈地說道:“你很想回家么?我都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他后邊又喃喃地說了些什么,王玥也沒心思聽他講,只是胡思亂想著自己的心事。

突然聽到那個人蒼老地大聲叫道:“小丫頭,小丫頭,小丫頭。”

王玥讓打擾地惱道:“叫什么?別吵了。”

那個蒼老地聲音并沒有因為王玥的惱怒而生氣,反而溫和地笑著說道:“小丫頭,你如果不想進來,就快跑吧。當年這個陣法設置的是一千一百年,如果沒有合適的人來,就會自動毀壞的,現在應該沒有多長的時間了,你還是速速離開吧,不然陣法爆炸,你會沒命的。”

王玥“騰”地一下子就蹦了起來,嘴里嚷道:“陣法爆炸?真的假的?”

那個人讓王玥的話給惹怒了,語氣蒼老地大聲呵斥道:“好心當成驢肝肺。”就不在搭理她了。

無論王玥用哪種方式,想讓他開口說話,等來的,卻都只是無聲的抗議。

雨越下越大,整個山谷里,雨水蒸騰,瓢潑而下,明媚的陽光,早已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王玥嘆了口氣,從儲物手鐲里取出兩塊星星石,相互輕輕一碰,兩道流光“嗤”地一聲,劃過黑漆漆的洞壁,瞬間點亮了整個山洞。

王玥雙手輕輕一抖,星星石又恢復原樣放了回去。

這兩塊星星石,還是錢婉兒拿出來玩,被青竹發現,怕她拿著危險,準備要收走的時候,錢婉兒匆匆塞到王玥手里的,沒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王玥順著洞壁,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洞里走去。

她轉過一個彎兒,正要邁步進入,突然,一種危險的信息,從她的心中陡然冒出。

她慌忙收回正欲邁出的腳步,仔細地打量起洞中的景象。

不認真觀察,還真發現不了,待細細地睜大眼睛一瞧,她心里嚇了一大跳,前面竟然是陰陽生死陣與五行生殺陣環環相扣的兩個陣法。

單獨的一個陣法,王玥很容易就能解開,但兩個陣法環繞而成的,她還從來沒見過。

陰陽生死陣只要找到陰陽眼,就可破除陣法了,五行生殺陣只要找到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的陣眼,陣法也很容易就解開了,但是兩個生殺陣法的總陣眼究竟在哪里呢?

王玥看著眼前的陣法,漸漸地皺起了眉頭,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細細的思索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玥眼睛突然一亮,一抹笑容浮現在她紅撲撲的小臉蛋上,小酒窩也若隱若現,好似盈滿了醉人的美酒。

她走到左側,前進了九步,再橫走三步,左邊轉三圈,右邊前進三步,來到陣眼所在地。

她攥起小手,握成小拳頭,正要向陣眼擊打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道藍光閃過,從陣外飛來一物,“唰”地一聲落入陣眼。

接著,她耳邊就聽到那個人“哈、哈、哈、哈、哈......”蒼老的笑著說道:“好個聰明的小丫頭,且看我這塊藍光寶石放到陣眼上,你如何破解?”

王玥瞅向他說的藍光寶石,晶瑩剔透,微微散發著藍瑩瑩的光,一閃一閃的,很是好看。

她惱怒地說道:“你都多大年紀了?說話不算話,不知羞哦。”

那個人也不惱,只是開心地蒼老笑著說道:“你且莫急,仔細看看我加入藍光寶石后,陣法是如何運轉的?”

王玥無法,只好又認真地觀察起面前的陣法來,只見那藍光寶石放入陣法后,整個陣法都散發著一種耀目的藍色光芒,安靜祥和。

王玥瞧得不由地閉了閉眼,整個人慢慢地搖晃了起來,漸漸地有種暈眩地想睡覺的感覺,王玥心道,壞了,上當了。

昏昏沉沉中,耳邊一個聲音,溫煦安詳柔和地說道:“凝神破陣,尋找生門。”

不同于剛才聽到的蒼老聲音,這個聲音里竟是蒼老中充滿了柔潤醇厚。

她心神陡然一驚,驀地睜大了眼睛。

此時再看陣中,與剛才的寧靜祥和迥然不同,到處彌漫著騰騰地殺氣、死氣。

找生門,哪里有生門呢?王玥心里低嘆道。

“凝神感應,避開死氣,死氣中的生氣不好找,尋找殺氣中的生氣。”隱隱地,那個蒼老中充滿柔潤醇厚地聲音悠悠地說道。

王玥忙收斂心神,凝聚神思,專心致志地感應著殺氣中的生氣。

她心里琢磨道,血腥代表著殺氣,血腥越少的地方生氣就越多,順著這個思路,她遠離有血腥的地方,神思感應著令身體舒服的氣息。

隨著她跟著自己的感覺走,身體漸漸地也越來越輕松,腳步跟著感覺,漸行漸快。

慢慢地,她來到了一處陽光般溫暖的地方。

此處令王玥通體舒泰,全身如沐浴在陽光中似得,暖融融的,又好似脫胎換骨般地輕盈婀娜、翩然欲飛。

她好奇的睜開眼睛,就見原來靚麗漂亮的衣裙,此時顏色暗淡無光,一層沉沉的油脂覆蓋在上面。

耳邊就聽到一個樂不可抑地爽朗蒼老地大笑聲:“好臟的小丫頭。”

王玥噘著小嘴巴,順著笑聲望去,就見一個身影有點模糊的白發老頭,正手舞足蹈地樂著。

王玥頭一歪、不屑地說道:“有什么好笑的,還不是你那兩個怪陣法,把我的衣服弄臟了。”

聽到王玥的話后,那個白發老者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好似要流出來了。

王玥歪著小腦袋瓜,狠狠地瞪著他,沒想到笑聲不但沒有止住,反而笑得更厲害了。

王玥瞧著他并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眼中的戒備也漸漸的減少了,瞅著他一直望著自己,不停地笑,也不由自主地撓著頭,跟著他訕訕地笑了起來。

山洞里也漸漸地傳來了一老一少地歡笑聲。

待到笑夠了,兩個人都不管不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眼瞪著小眼,你瞧瞧我,我看看你。

王玥心里道,一直這么看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于是,她站起來,沖著白發老人施了個禮,輕聲笑著說道:“謝謝老伯指點我出此陣。”

那白發老人嘴巴一厥,眼睛一瞪,輕斥道:“老伯?你再叫老伯試試?”

慌得王玥忙改口訕訕道:“前輩,前輩。”

她心里嘀咕著,這下不會叫錯了吧,你可是一千多年前的老怪物。

那白發老人一聽,卻怒睜著一雙眼睛,正要發脾氣,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換了個口吻,笑意融融地瞅著王玥,溫和地說道:“小丫頭,要叫師傅,師傅,知道么?”

王玥讓他唬得后跳了一步,睜著大大的眼睛,小嘴巴張得能塞下個鵪鶉蛋,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說道:“憑...什么.....叫你...師傅?都..不知道.....你是誰?”

那個白發老人笑瞇瞇得瞧著王玥道:“你可站好了啊,別嚇著。”

王玥撇了撇小嘴巴,心里想著,不就是個名字么?有什么可怕的。

耳邊就聽那白發老者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是、范、例。”

王玥沒當回事地隨口接著說道:“不就是范例么?有什么了不......”起字還沒說出口,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瞅著面前的白發老人,吃驚地說道:“你是誰?”

此時她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范例乃是一代陣法大師,難道娘當初說得陣法大師,就是面前的這個白發老人么?王玥心里嘀咕著。

白發老人滿意地瞅著她,低低地重復道:“我是范例。”

王玥正欲邁出去的腳一軟,跌坐在地上,兩人又變成了大眼瞪小眼。

范例嘴巴樂得半天都合不攏,有點傻乎乎地望著王玥。

王玥白了他一眼,自言自語道:“范例不是已經故去了么?怎么還活著呢?難道傳說有假?咦,這個人怎么比剛才模糊了。”

那個自稱范例的白發老人,好像沒聽到她的自語聲,還坐在那里高興地傻笑著。

王玥走到仍傻樂著的范例身邊,想拽醒他。

她朝著范例伸出了左手,左手竟然穿過了范例的身體,撲了個空,沒有碰到任何物體,把她駭地右手一下子捂住小嘴巴,迅速地縮回才伸出去的左手。

范例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說道:“孩子,別怕,我早已故去,現在留在這里的,是我的一縷不甘的魂魄,時間不多了,來,孩子,這個玉簡是我這些年來,對陣法的思考與感悟。”

他滿意地瞧了瞧王玥,笑著繼續說道:“前半部是已經做好的山川百鳥大陣陣法的解析,后半部是我這一千多年來,對后面的五百四十個陣法的理解,供你借鑒吧,為師除了這些,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送你,你看到這部書,就全當是看到師傅吧。”

他喘息了一下,休息了一會兒,才又繼續說道:“山川百鳥大陣是為師一生的心血之作,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范例唯一的親傳弟子。”說著他揮手一彈,一枚玉簡向著王玥的眉心飛去。

王玥就感覺好似有一股股清泉流入腦海中,一個個奇異、玄妙的陣法幻化飛舞、形式多樣、千變萬化,幻陣、迷陣、攻擊陣、防御陣、警戒陣、生陣,殺陣、死陣等等以及各種組合陣法,在王玥的腦海中如過電影一般地演示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玥才從腦海中地陣法中回過神來。

映入她眼簾的,卻是更加虛幻、蒼老的范例。

范例極其滿意地笑望著著她說道:“還不叫為師么?以前那么多人爭著、搶著要拜我為師,我可都是千挑萬選,百般測試才收下的,只有你這個小丫頭,一見面,就入了我的眼緣。我那個山谷飛鳥陣,終于在我限定地時間到來之前,把你送來了,孩子,以后這些陣法可就交給你發揚光大了。”

王玥此時早已經拜倒在了范例的腳下,當初她在聽慧娘講范例的故事的時候,就想著要是能有這樣一個師傅,該多好啊,現在師傅已經在眼前了,哪有不拜的道理。

她含淚望著范例,哽咽地說道:“弟子讓師傅等了一千多年,師傅,請受弟子王玥一拜。”

范例登時樂得嘴角都翹起來了,他開心地瞅著王玥說道:“徒弟,師傅知足了,切記,不可濫殺無辜!”說著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

突然他想起什么似得,瞅著王玥繼續說道:“看把為師高興的,差點都忘記告訴你了,我們的門派叫天源閣,天源閣的天陣峰就是為師的駐扎地,有三百多內門弟子,人人體內有一個山川百鳥分解陣,如果他們故去了,就會在后人的身體中延續,你大師伯依然在那里鎮守,他是一個古板的人,日后你見到他,就多多地尊敬他吧。”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年他闖開我的洞府,使我再難以從藍光寶石中領悟陣法,我一直都沒理睬他,他卻依然守護著我,沒有絲毫的怨恨,有的只是愧意,你就多替為師敬孝吧,好好待他。”

看著范例越來越虛幻的身影,王玥心里好難受。

范例卻慈祥地望著王玥,喃喃地說道:“一千一百年啊,為師整整等了你一千一百年,終于看到藍光寶石認主了。”

王玥心神中就聽到:“早就說了,我不是藍光寶石,我是水靈珠,你怎么就是不信啊。”

王玥的眼前頓時出現了一滴晶瑩通透,藍色炫目的大水滴。

范例的身影雖然越來越虛幻,此時他的眼睛卻睜得老大,盯著那滴藍色的水珠說道:“你就是藍光寶石?”

藍色水珠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終于可以自由說話了,可憋死我了。”

范例大張著嘴巴,傻呆呆、目不轉睛地盯著藍色水珠。

(__)加油

那滴藍色水珠說道:“老范啊,多謝你這么多年的照顧啊,我今天終于找到合格的新主人了,再特別說明下,我是水靈珠,不是你起得那什么藍光寶石的名字啊,我跟寶石可是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范例的老臉頓時漲得通紅。

水靈珠說一句,他就點一下頭,水靈珠說了這么多句,他也接連點了好幾次頭。

王玥本來看著范例越來越虛幻的影子,心里還很難過,現在瞅著他們倆那可笑的樣子,不由地想笑又不敢笑,捂著嘴巴,把肚子都笑疼了。

連初瞧到水靈珠的驚詫,都被她一股腦丟到爪哇國去了。

水靈珠沖著王玥咧嘴一笑說道:“主人別動,待我給你沖個澡兒。”

說完,一柱水流沖著王玥直噴過來,兜頭蓋臉的就澆了下來,王玥沖得心里嘀咕道,山洞里也會下雨啊。

不一會兒,雨收了,一陣兒暖風過后,水靈珠說道:“好了,主人真干凈。”

王玥全身清爽舒服,盯著水靈珠道:“你什么時候認我為主人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水靈珠沖著王玥眨了眨它的小眼睛,頑皮地一笑道:“當然是主人在陣中的時候。”

王玥苦笑地說道:“原來我這一身臟兮兮的污垢,竟是你的功勞啊。”

水靈珠眉開眼笑地說道:“為主人效犬馬之勞,替主人洗經笩髓而已。”

王玥笑著道一聲:“好口才。”扭臉就去瞧范例。

范例開心地瞅著她們,聽著她們說話,身影卻越來越虛幻,竟然只剩下一個極淡極淡的影子了。

王玥慌得忙叫道:“師傅,師傅,你還能聽到我說話么?”

范例勉強地笑了笑、虛弱地快速低低說道:“玥玥,我能聽到,一切都交給你了,為師也能放心地去了。”

王玥乍認了師傅,還沒親熱多久,眼見師傅就要離開自己,心里難過地不行,“哇”的一聲就哭開了。

慌得范例不知所措地反倒忙忙地來勸慰她。

水靈珠哭得也是稀里嘩啦,眼淚順著王玥的小臉,小溪一樣地往下流,沒一會兒,剛烘干的衣服,又濕了一大片。

心神中突然傳來小杯子悠悠飄渺地聲音:“玥..玥...你...怎么.....了,哭..的那么.....痛,都答應...你等...我練好了..功,幫你.....報仇了,你還..哭.....什么呀?吵得我...都沒辦法..靜下心來.....夢中練功了。”

王玥忙哭著傷心地辯解道:“我才拜了個師傅,可他就要死了,我能不哭么?”

小杯子嘆了口氣,繼續慢悠悠地說道:“你..怎么.....那么傻啊,不會..把他拽.....到酒杯界...中啊,我可是.....一直給你...留著門的。”

“可他只是一縷魂魄。”王玥哽咽地說道。

“你..把他拽.....進來吧,酒杯界...最是養.....神安魂的,你...可別忘了,這里.....可是充..斥著...仙氣的..我.....要睡了,沒力氣...再跟你.....說話了。”說著小杯子又沒任何聲息了。

王玥心道,也對,把師傅拉到酒杯界,總比師傅魂飛魄散,以后再也見不到的好,想到這里,她忙鉆到酒杯界中一拉,范例跟著她就進了酒杯界。

范例驚奇地瞪著眼前看到的新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空氣,嘴里大叫著:“舒服,舒服,真舒服。”手一揮,布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就不管不顧地盤膝吐納起來。

隨著他吐垢納新,陣法中范例的身影,漸漸地不再消失了。

尾隨著王玥進來的水靈珠,瞅著眼前的一切,滿意的點著頭笑了,它深吸了一口氣,感嘆道:“好酒,真乃好酒。”

話音沒落,它就朝著大肚酒杯飛快地飄了過去,到了大肚酒杯面前,它匆匆忙忙地趴在酒杯上,快速地啜飲了一滴,美美地享受起來。

突然,王玥聽到它嘴里驚嘆地呢喃道:“啊呀,壞了壞了,又要醉了,又要醉了,本打算喝一點點的。”

沒等它說完,它就迅速地消失在王玥的身體中。

王玥心里嘆道,你們一個練功,一個喝醉了,我可怎么從這里出去呀?

唉,出又出不去,我干脆在這里認真學習師傅交給我的陣法書吧。

王玥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張鋪著干凈、整齊被褥的小床。

這還是王之林走之前,特地為她打造的,慧娘專門給她做得新被褥。

他們兩口子還美其名曰,躺在這張小床上,就象躺在爹娘的懷抱里。

虎子當時好生羨慕她,還跟王玥擠在這張小床上美美地睡了一個晚上。

王玥躺在小床上,想到慧娘現在不知道急成什么樣子,她試著喊了幾聲水靈珠,卻沒有一點點回應。

她把心神又沉到酒杯界,瞧見范例仍在聚精會神的吐納。

她也不敢隨便打擾,只好幸幸地閃身出來,望著洞壁上幽幽的光芒獨自發呆。

她思來想去,也沒能想出什么好辦法,知道急也沒用,索性靜下心來,沉浸在腦海中,研究起范例給她的陣法書來。

她先凝聚心神去瞧師傅說得山川百鳥大陣解析篇。

一層層的小陣法,逐漸匯聚成一個大陣,那就從一個個的小陣法開始研究吧。

對了,還是先找找仿靈泉是怎么制作的吧。

王玥在腦海中翻來覆去地找了半天,終于在一個極其僻靜地角落里,找到了仿靈泉的制作方法。

她心里美美地想著,等到有了仿靈泉,以后每次練功的時候,靈力就能夠留住了,想著想著不由高興地“嘻嘻嘻......”傻兮兮地笑開了。

樂了一會兒,她忙收斂心神,認真看起制作仿靈泉需要的材料來,靈泉魂魄一縷兒,軟玉煉化容器一個,清晨朝陽的露珠若干,戒備陣法一個,攻擊陣法一個,防御陣法一個。

看到這里,王玥心里嘀咕道,陣法倒是不怕,需要的清晨朝陽的露珠,也不怕,每天清晨堅持起來收集也就是了,至于軟玉煉化的容器,以后多留意,總會碰到的,唯有靈泉魂魄一縷兒,要到哪里去找呢?

難道見到靈泉,不管不顧地就抽取它的一縷魂魄么?這個太難太難了,靈泉在修真界本來就不多,想來都是有主的,誰會答應給你一縷兒靈泉魂魄哦。

(__)快樂的六一就要來了,玥玥伸著胖乎乎地小手,笑嘻嘻地說道:“親們,我的節日,禮物,禮物啦”

她郁悶了半天,只好暫時把制作仿靈泉的想法丟開了,轉而沉浸在山川百鳥大陣的研究中。

待王玥把山川百鳥大陣徹底研究通透,從心神中醒過來的時候,她真得急了。

洞中是死一般的沉默寂靜,她迅速收起小床,徐徐地在洞中轉了一圈兒。

在一個極其偏僻的角落,她發現了一個微微閃著光的小箱子。

她把心神沉浸到酒杯界,見范例仍再專注地吐納,長長地嘆了口氣,閃身出來。

她想著小箱子有可能是范例的,就隨手收入了儲物手鐲中。

她匆匆地穿過進來的時候破開地陣法,來到了洞外。

此時,雨早已經停了,潺潺的流水,歡快的蹦著、唱著,整個山谷如換了新衣一般,面貌一新,比先前越發的鮮亮美麗,煥發出了蓬勃的生機。

王玥此時一心一意想尋找到回家的出口,她知道,慧娘找不到她,非急瘋了不可,萬一急病了或者急出個三長兩短來可怎么辦?

她站在洞口東張西望,不知道該往哪里去,又擔心萬一出去尋找出口,路上迷路了,找不回到這里,那可就麻煩了。

她抬頭瞅了瞅太陽,現在應該還是晌午,時間沒過去多久。

她低下頭想了想,最后決定等水靈珠醒了或者師傅收功再走不遲。

于是,她平復著煩躁的心緒,繞過陣法,轉回到山洞中。

她取出小床,靜了下心神,又沉浸到師傅給的后半部陣法書中研究了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玄關多又巧,陣法真奇妙。

各種陣法在王玥腦海中精彩紛呈,玄妙奇巧。

由于后半部陣法書沒有實際的陣法例子,只有范例的一些假設跟猜想,所以王玥看得微微地蹙著眉頭,思索的時間比山川百鳥大陣要長的多。

封魔六面大陣、九宮玄天大陣、周天混元大陣,諸神滔天大陣等等,瞧得王玥是云里霧里。

她極有耐心地看著,思考著。

慢慢地,她竟然摸索出了一點兒門道,有了點兒新的思路,順著這個新穎地思路,漸漸地,這些陣法地制作,在王玥的頭腦中一一展現出來。

王玥此時是樂不思蜀,一心一意的沉浸在陣法大道的研究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王玥心神中猛然聽到一陣夢囈的呼喝聲:“好酒啊,好酒啊,再來一杯。”

王玥心里不由奇道,這是誰在喊好酒。

想了一會兒,她驀然醒過神來,肯定是水靈珠在醉夢中還想著美酒吧,想到這里她笑了,心道,喊下水靈珠試試,看它酒醒了沒?

于是,王玥在心神中大聲喊了幾聲,水靈珠依然是沒有回應。

王玥想到著急的慧娘,只得死馬當活馬醫地忙忙地喊道:“水靈珠,你知道怎么離開這里么?”

過了好大一會兒,王玥對水靈珠都不抱希望了,卻聽到水靈珠夢囈般地說道:“誰能擋住我的路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對我來說,小菜一碟哦。”

王玥驚喜地忙說道:“那你告訴我怎么出去吧,我娘見不到我,肯定等地都急死了啊,你快告訴我。”

王玥側耳傾聽著,只聽到水靈珠“吸溜”了一聲,她心道嘀咕道,肯定是水靈珠又夢到仙酒了,想到這里,王玥給了它一個白眼,又側耳繼續專心地聽起來。

水靈珠沉醉在夢中,迷迷糊糊、慢慢悠悠地說道:“順著泉水,找到山峰就出去了,你找陣法看啊,喔,對對對,在這里,你認真看下這本書吧,都在這上面的,別吵我了啊,我要會美酒去了。”說著王玥腦中出現了一部大頭書。

她忙凝神一瞧,書名是《水天奇功》,翻開來看,里邊共分三部,第一部是水天功法,第二部是水天法術,第三部是水天陣法。

王玥略微留意了一下前邊兩部書,想著當前最要緊的是找到出口出去,忙專注地看起水天陣法來。

這本書上的陣法,比范例給她的多多了。

范例給她的陣法,能有這里的千萬分之一就不錯了。

王玥瞧得頭都大了,心里想著,這要找到猴年馬月啊?心里暗暗地恨水靈珠喝酒誤事。

她不由地在心神中又試著喊了幾聲水靈珠,回答她的只有水靈珠“吸溜、吸溜、吸溜......”夢中會美酒的聲音。

她只好無奈地閉上眼睛,聚精會神的尋找起來。

她琢磨著想到,她所在的這個陣法,有一個山谷,那么,這個陣法是不是應該隸屬于山谷的陣法中呢?先找找,看有山谷陣法分類沒。

哇,找到山谷陣法分類了,再找溪水跟山洞,別急別急,慢慢找,耐心點,她心里不斷地勸慰著自己。

猛然,一行銀色字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山谷溪水陣法乃是山谷飛鳥陣的一個分陣,藏在山谷飛鳥陣中。

王玥瞧得一陣狂喜,又怕自己看錯了,遂睜開眼睛,瞧了瞧山洞,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這才又閉上眼,凝神看了起來,此陣乃是連環陣法,又稱陣中陣,啊,終于找到了。

她抑制著興奮的情緒,屏住氣,耐心細細地看了起來。

直到看完整個陣法后,她才長長地噓出一口氣,收了小床,又檢查了一下洞中,看看沒有遺落的東西,邁開小腳丫,歡快地向洞外跑去。

順著溪水,她往下游跑去,綠草絨絨,如踩在地毯上一樣,軟軟的,綿綿的,好舒服,一點也不扎腳。

終于來到了山峰前,她抬頭一瞧,這里竟然有好幾座山峰,究竟是哪個呢?

對了,書上說溪水穿山而過,在它的右側山峰上有個似鳥的突起,王玥邁步向右側的山峰跑去。

成片的灌木叢,擋住了王玥的去路,這些灌木叢,不像王玥前世見到的灌木叢。

這里的灌木叢顏色多樣,形狀各異。

與前世最大的不同點,就是葉子從樹根爬滿了枝干,且每一棵上面的葉子跟花的顏色都很相近。

這些灌木有高大挺拔的,有嬌小低矮的,有怪模怪樣的,有艷麗的,有奇巧的,有多色的,有淺淺淡淡的。

可謂五花八門,多種多樣。

有的樹上開著淡淡的一簇簇地小花,有的則開著一朵朵艷麗的大花。

王玥瞅到一朵極淡極淡的花,嬌美中透著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她揉了揉眼睛,不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又瞧過去。

氣質,真的很特別,她不由地伸手觸摸了一下那朵花的花瓣,碩大的花朵竟然一下子縮地像個花骨朵。

她一邊驚奇地望著這朵花,一邊匆忙地收回伸出去的手,一個不小心,手竟然碰到了花旁邊尖尖的刺。

一陣疼痛,她忙去撫被刺的小手,朦朦朧朧間,瞅到一個模模糊糊地影子,順著刺破的小傷口,鉆進了她的身體里。

她不由地想起了以前在花田的奇遇,它們到底是花魂還是花妖?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花魂、花妖?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

王玥蹙著眉頭想啊想,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心里低嘆著,唉,還是先找到離開這里的出口要緊,想到這里,她一雙小腳丫飛快的走著。

灌木叢中的路,不是很好走。

一會兒擋住她的去路,一會兒扎她的腳。

王玥行進地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

她扶著一顆顆低矮的灌木,小心謹慎的艱難地向前走著。

每當看到喜歡的樹木花草,只要有種子,她都留下;沒有種子的,直接移到小杯子的酒杯界中。

她琢磨著,不管這些植物有用還是沒用,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都先留著,以后發現有不好的,直接扔出來就是了。

奮力穿過了灌木叢,她終于來到了山腳下。

她仰著頭,細細地在山峰上尋找著,尋找著鳥狀的突起。

反反復復地找了好幾遍,也沒瞅見鳥狀的突起,倒是看到了一個畫著鳥的形狀的山壁。

畫中的鳥好丑好丑,小小的身體,翅膀收斂在身體旁邊,嘴巴竟然有它三個身體那么長,扁扁的,黃黃的。

王玥不由在心里嘀咕著,竟有這么奇形怪狀的鳥,嘴巴那么長,能飛起來么?

王玥快速地走過去,踮起腳尖,拍在了畫得怪鳥身上,隨著王玥小手的拍打,一個突起的奇形怪狀的鳥形漸漸地顯露了出來。

王玥按照書上說的,左邊扭三圈,推一下,右邊擰兩圈。

“啪”的一聲,突起的鳥形長長的嘴巴里,噴出了一塊晶光閃閃的極品靈石,被它銜在嘴巴上。

怪形怪狀的鳥輕輕地搖了搖它黑黑的頭,精明的小眼睛轉了轉,白色的身體半隱半藏地掛在山峰上。

王玥驚奇的打量著它。

它漸漸地伸展開卷起來的五彩翅膀,慢慢地煽動起來,竟然越來越快,慢慢地晃花了王玥的眼。

山壁上沒有碎土掉落下來,怪鳥旁邊的洞壁上,突然裂開了一條細微的縫隙,隨著它五彩翅膀煽動地速度越來越快,縫隙也越來越大。

過了一會兒,怪鳥兒翅膀煽動的慢了下來,好似越來越吃力的樣子。

王玥瞅著那條裂縫,她根本就鉆不進去么?心里這個急啊,緊緊地盯著那條裂縫,嘟著小嘴巴里不停地說道:“開,開,開,千萬別停。”

怪鳥的翅膀煽動得幅度越來越小,最終停了下來。

王玥心里嘆息了一聲,嘀咕道:“我也沒有靈石喂你啊,這可怎么辦?”

王玥嘗試著讓她的身體穿過已經打開的縫隙,各種角度都試過了,都不能通過。

她悶悶不樂地苦惱地盯著突起的怪鳥看。

突然,突起的怪鳥竟然沖著它眨了眨眼睛。

她狐疑地觀察著突起的怪鳥,心里嘀咕著,這究竟是活的怪鳥還是做得怪鳥呢?看著跟真的一樣。

王玥不由地瞪了突起的怪鳥一眼,自言自語道:“這可怎么辦呢?”

“真笨,還是主人呢?竟然連軟骨功都不會。”一個粗啞難聽地聲音嘲諷道。

王玥抬頭左瞧瞧,右瞄瞄,都沒有找到說話的人。

她摸著小腦袋瓜想了一會兒,盯著突起的怪鳥一瞧,極品靈石還在它的嘴里銜著。

“真笨,真笨。”聲音從突起的怪鳥的長嘴巴里傳了出來。

王玥疑惑地睜大眼睛說道:“你不張嘴巴也能說話?”

突起的怪鳥不屑地瞟了她一眼,高貴地昂起頭,擺起了架子,過了好一會兒,它才嘆了口氣,高傲地喃喃道:“水靈兒怎么就認了這么一個笨主人呢?”說完它頭一縮,不再搭理王玥,整個山峰又恢復了原貌。

王玥心里這個氣啊,心里憤憤不平地嘀咕道,不就是軟骨功么?那不是沒有功法么?要是有了功法說不定根本就不用你,自己就出去了。

“切,就憑你那一點點兒本事么?我原來的主人上天入地,本事可大了去了,這個陣法可是我馱著他,才飛出去的。”突起的怪鳥好似能聽到王玥心里話一樣,生氣地探出頭來,沖著她不屑地說道。

它又上上下下瞟了王玥好幾回,最終搖了搖頭,頭一扭,昂地高高的,四處看了看,身體一縮,閉上眼睛,又回到了山峰里。

王玥恨得咬了咬牙,在原地站著走來走去,心里生氣道:“臭鳥,臭鳥,臭鳥,丑死了,丑死了,丑死了。”好像這樣她的火氣就能消了似得。

她這里心里正罵地起勁,沒想到突起的怪鳥眼皮抬了抬,嘴里沙啞低低地說道:“看來你是不想出去了。”它身體猛然一縮,怪鳥的整個軀體都鉆到了山峰中。

這時候,王玥才猛然后知后覺的醒悟到,這個怪鳥能夠洞察到她心里想什么,她這個后悔呀。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無論王玥喊什么,怪鳥都不再理睬她。

她疲憊地走到一處平坦的地方,背靠著大樹,抬頭望著灰黑的天空,郁悶地嘆了口氣,凝神在腦海中翻查起山谷溪水陣法的其它破解方法來。

她找了半天,才知道,這個陣法,只有怪鳥處能解,心里郁悶地想著,還得跟怪鳥搞好關系啊,唉,可怎么打動它呢?這個怪鳥就象是肚子里的蛔蟲,想什么它都能知道,難啊,真難。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四周黑黢黢的。

王玥思索地徘徊在山峰旁邊的灌木叢中,無意識地揪著碰到手邊的枝條花葉,心思卻早已飛到了山谷小鳥陣法中慧娘的身上。

()兒童節就要到了,好想回到童年,無憂無慮,多好啊。送親們一只怪鳥,祝親們“六、一”快樂!祝寶寶們開開心心!

到處都找不到她,慧娘現在肯定是急瘋了。

王玥眼中不由得“啪嗒、啪嗒、啪嗒......”地流下了眼淚。

自從她來到修真界,慧娘對她的疼愛,王之林對她的寵愛,虎子對她的關愛,這殷殷親情,早已深深地扎入她的心間,她也早就把他們當成自己最親最親的人了。

林中靜悄悄的,一陣風吹過,樹梢來回搖擺著,耳邊只聽到“沙、沙、沙”聲音。

王玥的肚子此時也“咕嚕嚕、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她隨手從酒杯界中抓出一把蘆筍,啃了起來,心里埋怨著,小杯子,你種來種去,酒杯界中只有蘆筍,蘆筍雖然營養豐富,可也不能天天就吃這一種啊,真不知道里邊的童子怎么能忍受得了。

她慢慢地咀嚼著,沉思了一會兒,猛地把手里攥著沒吃完的蘆筍放到儲物手鐲里,閃身進入了酒杯界。

在里邊劃出了一塊地,把剛撿到的種子,每樣選了幾個種子,丟到了酒杯界中。

她撒完種子,蹦出了酒杯界,小手里又抓著一把蘆筍,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埋在山峰中的怪鳥,此時卻不由地悄悄探出頭來,抬著它高貴的頭,伸著長長的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真好聞,聞著真舒服,這么好聞的氣息是什么呢?竟然有點象仙氣,怪鳥激動地抖動著打開了翅膀。

它的脖子沖著王玥的方向伸地長長的,不時地撲棱著翅膀,好似欲飛出山峰,向著王玥飛去一般。

突然,它沖向王玥的身體猛地一個停頓,立刻停在了那里。

它回頭瞧了瞧隱藏在山峰里的爪子,無奈地一下子耷拉下它高貴的頭,慢慢磨蹭地又鉆進了山峰。

沒一會兒,它長長的嘴巴又伸了出來,鳥頭也沒精打采地張望著,小眼睛可憐巴巴地瞅著王玥的方向,瞅啊瞅啊,望眼欲穿般傻呆呆地干瞅著,時不時還深深地吸一口氣。

王玥此時根本不知道怪鳥聞到了她手上蘆筍的仙氣,只顧咔嚓咔嚓地咬著蘆筍大吃特吃。

直到吃飽了,她才摸了摸小肚子,想著晚上究竟到哪里睡覺。

山洞是回不去了,太遠了,天也黑了,路走的也艱難,憑借她的小短腿,真要回到山洞不知道要多晚了。

思來想去,還是鉆進酒杯界睡一晚上吧。

于是,她取出星星石,敲擊了一下,舉著亮晶晶的星星石,尋到了一處隱蔽的山窩窩,她躲在里邊,“嗖”地閃身進入了酒杯界、

范例仍在不停歇地做著吐氣吶息。

王玥瞧著他的一縷魂魄,比剛進來的時候,稍微凝實了一點兒,也比那個時候略微強了一些。

她松了口氣,范例魂魄不再消失,對她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王玥取出一塊繡著聚靈陣的繡布,放到她的衣服口袋里,選了一個遠離范例的地方,盤膝做起吐納來。

昨晚,由于聽慧娘講過去的往事,沒有修煉,今晚一定得補上,想到這里,她忙凝神靜氣,聚精會神的修煉起來。

練了約半個時辰,令人驚詫的一幕出現了。

一道藍光“唰”地劃過酒杯界,一滴細細小小的水滴,裹著王玥,一下子飛出了酒杯界。

慢慢地,帶著她飛到了以前每天晚上練功時,有月亮、遠山的地方。

王玥抬起頭,驚詫的發現,天空沒有月亮,心里奇怪道,沒有月亮也能練功么?

裹著她的那滴細細小小的水滴,霎時光芒怒放地閃了幾閃。

她的腦海中顯示出幾行字:柔魅功法,此功若練成,柔魅兩相伴,鉆天是英雄,徹地如平地,柔魅功法共分九層。

王玥驀地感覺腦海中匯入了一股清泉,柔魅功法印入腦中,一個短促而模糊的聲音呢喃道:“凝神修煉。”

王玥竟然分不出是男聲還是女聲,她好象被禁錮了一般。

一股氣息順著她的奇經八脈運行了一圈,腦海中又出現一行字道:按照剛才的運行路線游走氣息。

王玥盯著那一行字,怔怔地發著愣,突然感覺頭上好似有人輕輕地拍了一下,她慌忙斂息凝神修煉起來。

每當王玥心浮氣躁,練不下去的時候,總會聽到一曲清爽、舒心、悠然、輕松的簫曲,蕩滌著她焦躁不平的心緒。

王玥閉著眼睛,不知道修煉了多久,等她再睜開眼睛,人已經回到了酒杯界。

她心神中聽到水靈珠夢囈般地說道:“喔,疼,好疼哦,好酒,好酒,再來一杯。”

王玥捂住小嘴巴,笑得是前仰后合,從來沒見過有人喝酒醉成這樣的,更何況還只是水靈珠。

笑夠了,她蹦出了酒杯界,來到溪流清清的泉水邊,洗了臉,用手做牙刷刷了牙,整個人頓時完全清醒了。

她吸著清新的空氣,望著眼前的酒杯界。

山谷中的碧樹、綠草怎么突然長這么高?

王玥不由地奇道:“這里的一天,樹跟草怎么長這么快?”

她又扭臉看向灌木叢,咦,這些灌木果子怎么這么快就成熟了?

她忙屁顛屁顛地跑到灌木叢中,紅的果子,黃的果子,紫的果子......顏色真多,竟然還有方形的果子,菱形的果子,六角形的果子,奇形怪狀啊。

王玥雙手不停的摘著灌木叢中的果子,不管不顧的抓下來就扔進儲物手鐲里。

瞅著摘得差不多了,她每樣選了一些果子拿到溪水邊洗好,放到儲物手鐲里劃出來的儲物間里,手里拿著一個紅色的果子一邊啃著,一邊向怪鳥走去。

大老遠就見怪鳥伸長了脖子,眼巴巴的看著她。

她忙擠出一個笑容,向著怪鳥揮揮手道:“那道縫隙,我今天肯定能過去,你昨天說的軟骨功我是不會,但我有柔魅功。”說著就跑到山峰邊的怪鳥旁邊。

她正要伸手輕輕拍拍怪鳥的頭,沒想到怪鳥竟然伸著長長的嘴巴,湊近她大口的吸了一口,它嘴巴里叼的極品靈石已經不見了。

王玥有點奇怪,這個臭鳥昨天還不搭理她的,現在倒像是眼巴巴的在盼著她,不止如此,分明還有想跟她親近的意圖,想到這里,她不相信的搖了搖頭。

王玥丟了個果子到它的嘴邊,笑瞇瞇的說道:“見者有份,請你吃果子。”

怪鳥瞟了那個果子一眼,又嗅了嗅,搖了搖頭,繼續眼巴巴的瞅著王玥。

這下王玥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她看著怪鳥說道:“請你吃果子,你不屑一顧,那你還這么眼巴巴的瞅著我干嗎?”

怪鳥突然害羞地低下了頭,沒一會兒,它又不自在的抬起頭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王玥,磕磕巴巴地說道:“你.....有仙氣么?聞著...好舒服。”

仙氣,王玥愣住了。

她瞧著怪鳥思索著,猛然想起她才從酒杯界出來不久,可能怪鳥聞到的是酒杯界的清新空氣吧,遂點了點頭,試探地從酒杯界中取出幾塊蘆筍,遞給怪鳥。

怪鳥看到遞過來的蘆筍,抬頭狂呼雀躍。

它“唧唧唧......”歡快地叫個不停,狼吞虎咽地幾口吞下幾塊蘆筍,又眼巴巴地瞅著王玥。

王玥見怪鳥這么喜歡吃酒杯界的蘆筍,笑著對它說道:“你喜歡吃這個啊,我這里多了,給。”說著又取出一大把的蘆筍遞給怪鳥。

怪鳥就著王玥的小手歡快地吃著,吃完最后一塊,王玥正要收回小手,怪鳥那碩大的嘴巴上尖尖的利牙猛地往前一啄。

王玥受疼一縮,小手上滲出了一滴鮮紅的血珠,她驚得怔怔地愣在那里。

怪鳥卻用它的頭不停地拱著王玥小手的受傷處,直到那滴血蹭不見了。

它才“呱唔呱唔呱唔......”歡快地蹦跳地叫著,還伸著昨天那只夾在山峰中的瓜子讓王玥看。

王玥猛然醒了過來,恨恨地瞅著怪鳥,心里不平地嘀咕著,你喜歡吃地都給你了,還欺負人。

怪鳥不管不顧地一下子把怪怪地頭拱到王玥的懷里,歡快地鳴叫著,還繼續執著地伸著山峰中的爪子讓她瞧。

漸漸地,它開心地鳴叫感染了王玥。

王玥慢慢地也忘記了手上的疼痛,細細地打量起怪鳥伸給她看的爪子來。

在怪鳥的爪子上,有一條細如絲的線,緊緊地系在上面。

王玥的同情心頓時泛濫了,忙抓起它的爪子認真地打量起來,就見細線的彼端一直延伸到山峰里。

她不由地好奇問道:“是誰把你綁在這里的?怎么能放你出去呢?”

怪鳥訥訥地說道:“是...是.....是上一任主人。”語氣也不粗啞了,頭也不再高高地抬起來了。

王玥笑著逗它道:“一定是你淘氣,打碎了主人的丹瓶。”

怪鳥急促地忙忙分辨道:“才不是呢,主人待我可好了,當初,要不是主人說危險,不帶我去,把我栓在這里,我早就跟著主人去了,已經一千多年沒見到主人了,一點點他的痕跡都沒有。”說著,它徑自用翅膀揉著小眼睛哭了起來。

王玥讓它哭地心里也不好受,忙轉移話題道:“怎樣才能把你弄出來啊?”

怪鳥瞅著王玥不好意思地低低說道:“蘆筍。”

王玥忙毫不猶豫地抓出了幾大把蘆筍,放在怪鳥的翅膀上。

怪鳥歡快的吃著,邊吃邊說道:“我前主人走地時候說了,要是他好久不回來,讓我要學會自保,遇到有仙氣的人,可以認她做主人,不能把自己餓死,主人啊,你再不來,估計我真會被餓死了。”

它又低頭快速地吞了幾塊蘆筍,繼續說道:“在這沒有半點仙氣的地方,我天天只能眼睜睜地瞅著那些奇形怪狀的果子,卻頓頓都吃不飽。”

一邊說,它還一邊砸吧著嘴兒:“多虧了遇到水靈兒,不知道它從哪里找來了一些極品靈石,讓我堅持到現在,我嘴巴里含著的,已經是最后一塊了,主人,你不知道這些極品靈石有多難吃,又苦有澀,里邊卻只有極微弱的仙氣。”

怪鳥歡快地一邊快速地吃著,一邊嘰里咕嚕地語無倫次地說著。

王玥微微地笑著,安靜地瞅著它,瞧見它快吃完了,又隨手抓出幾把蘆筍。

隨著怪鳥不斷吞吃著蘆筍,綁在它爪子上的那條絲線也越來越細,直到最終消失。

怪鳥忙把剩下地幾塊蘆筍一起銜在嘴巴里,“呼嚕”一下吞了下去,它尖尖長長的嘴巴親昵地蹭了蹭王玥的小身體,不停地跳著飛舞著,盡情地在王玥面前撒著歡。

王玥望著它出來的方向,看到那個洞漸漸地被封閉上了,心里嘆了口氣,悶悶地想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去,娘一定都急瘋了。

怪鳥挺有顏色的,瞅見王玥悶悶不樂,歡呼雀躍地安慰她道:“主人,別急,今天我才出來,先休息下,一千多年沒飛了,實在是怕摔著主人,明天我一定帶你飛出去。”

王玥聞言興奮地睜大了眼睛,瞧著它忙忙地問道:“真的么?”

怪鳥得意地一邊點頭一邊說道:“那是自然。”

王玥高興地點了點頭道:“好,不急的,我才出來一天,娘那邊,問題應該不大。”

怪鳥看怪物一樣地瞅著王玥道:“主人,您說您出來了幾天?”

王玥笑著解釋道:“我來到這里整整一天了啊。”

怪鳥聽著直搖頭道:“主人,你進這個山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來了可不止一天啊。”

王玥一聽,焦急地催問道:“那你說我來幾天了?”

怪鳥搖頭晃腦地說道:“幾天,你在這里可是呆了一百多年了。”王玥瞪著大眼睛,不相信地看著怪鳥道:“你說我在這個山谷里呆了多久?”

“一百多年啊,肯定沒錯的,你來到這里,在山洞中休息的時間就呆了五十多年呢。”說著瞪著它的小眼睛不可思議地瞅著王玥。

王玥讓它的話唬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隨即“哎呦。”一聲蹦起來,一只手揉著摔疼的小屁股,仍不相信地自言自語道:“怎么會這么久啊,不行,我現在就要回去。”說著不管不顧地拽著怪鳥的翅膀,就爬到了它的背上。

怪鳥無奈地回頭瞅了她半晌兒,不得不拍拍翅膀圍著山谷試著飛了起來,起先是歪歪斜斜地,慢慢地竟越飛越穩當,它這才帶著王玥向藍天飛去。

(__)先貼上,親們先看,一會抓蟲!

怪鳥完全飛起來后,整個身體一下子變成了龐然大物,兩個卷曲的極小的翅膀,如兩座快速移動地巍峨大山一般,不停地上下扇動著,此時,它那尖尖長長地嘴巴,顯得是如此地渺小。

王玥坐在鳥背上,睜大了眼睛,正驚奇地望著怪鳥變大的翅膀,突然,一道光芒閃過,她的身邊竟然多出了一個遮風擋雨、寬敞明亮的小屋子。

怪鳥一邊飛,一邊不停地說道:“主人去屋里休息吧,外邊很危險的。這可是前主人專門制作地,在飛行中休息的小屋子,制作小屋子的稀有材料,是他費盡千辛萬苦、走遍各界地角角落落,好不容易才尋找到的。這個小屋子可大可小,里邊還有我一間呢,就是有點小,不過這都可以隨著需要來調整的,怎么樣?夠好吧。”說著,它自豪地晃了晃怪怪的頭。

王玥好奇地睜大了眼睛,打量起面前地小屋子。

小屋子里,干凈整齊,床、桌子、椅子一應俱全,又分了幾個小隔間,每個小隔間里,卻只放了幾個蒲團。

整個小屋子,都是透明的,從里邊看外邊,一清二楚,外邊看里邊卻是難上難。

王玥高興地一蹦一跳地這個蒲團坐坐,那個蒲團坐坐,床上坐坐,椅子上坐坐,最后她胳膊托著頭,趴在桌子上,興奮地看著外邊飛快向后退去的景致,心里對怪鳥的前主人是充滿了好奇。

她細細地向怪鳥打聽著它前主人的一些情況,怪鳥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也沒能說清楚它的前主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它只記得,在它遇到前主人的時候,還是一個蛋,經過主人精心護理才孵了出來,但是它的眼睛卻一直睜不開。

它經常在前主人的指揮下,到處飛著玩兒。

跟前主人分開的時候,前主人才把它安排在這里,讓它一定要耐心等待。

它的眼睛,還是到這里百年后,才慢慢睜開的,睜開的同時,它的腦中也多了一幅飛天地圖。

它只記得主人的味道聞著好舒服,主人撫摸著它的手,好溫柔好溫暖。

說到跟前主人的分別,怪鳥的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王玥忙不停地勸慰它。

當她們飛過拴著怪鳥山峰的時候,王玥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卷薄薄地絲絹,展開一看,竟然是山谷溪水陣。

怪鳥越飛越快,嘴巴也沒閑著,不停地跟王玥說著話:“主人,這個陣法圖可是前主人走的時候留下的,他怕我偷偷地跟著他,就啟動了這個陣法,既保護我,也防止我追他。”

它邊輕松地扇動著翅膀,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感嘆地繼續說道:“久不見仙氣,山谷中的仙果、仙草、仙花也都蔫蔫地,快變成凡物了,前主人答應一定回來接我的,結果等了這么久,也沒回來,不知道前主人現在怎么樣了?”說著說著,它擔心地道。

“這個陣法我也不懂,還是后來水靈兒做陣法的時候,到了附近,見是主人的陣法,就闖了進來。幸虧它陪著我,要不然我要寂寞死。”怪鳥感慨地說道。

王玥這才發現,怪鳥,整一個話癆。

怪鳥好似知道王玥心里想得,辯解道:“主人,我可不是話癆,你不知道,在那個地方,我孤孤單單呆地太久了,水靈兒一打坐,一晃眼就過去了,我卻是寂寞難熬啊,話多也是見到主人高興的。”說著又抬起它高貴地頭,向著遠方看了看,加速飛起來。

王玥奇怪的問道:“怎么我心里想什么你都會知道呢”

怪鳥高興地“呱呱呱”叫了幾聲說道:“主人,這是前主人走之前留給我的功法,他告訴我,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有了危險最好預先躲起來,并讓我勤加修煉這個功法,以躲避不必要的危險。”

怪鳥嘆了口氣,又快速地扇動了幾下翅膀,繼續說道:“主人,我修煉一千多年了,到現在,也只能感應距我一米左右的人的心里想什么,并且還要在對方沒有防范的情況下。前主人曾說,如果修煉的好了,能隨意知道別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呢?不過他只給了我前三層功法。”一說道前主人,怪鳥的脖子立刻又自豪地往上伸了伸。

一聲聲主人、前主人,叫的王玥的頭都大了,她瞅著前邊昂著頭,邊飛邊不停叫主人的怪鳥說道:“怪鳥,你別叫我主人了,叫我玥玥吧。”

怪鳥扭回頭,瞟了王玥一眼道:“難道可以叫主人玥玥么?前主人是不是要叫前玥玥......”

王玥聽到它的話,差點沒暈倒,急忙打斷它說道:“只有我,你只有叫我的時候才叫玥玥,明白么?”

怪鳥淘氣的“嘎嘎”叫了兩聲,頑皮地說道:“我知道叫你玥玥,玥玥主人,玥玥主人。”

王玥呆呆地望著它,不知道它是真的明白了,還是裝不明白,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于是思索地問道:“我怎么叫你呢?”

怪鳥神氣地說道:“神鳥,我是神鳥。”

“你是神鳥?”王玥吃驚地瞪大眼睛瞅著它,繼續追問道:“天上的神鳥還需要吃東西果腹么?”

怪鳥夾了夾小眼睛,笑著說道:“我自封的。”

王玥瞥了瞥小嘴巴說道:“你到底是什么鳥呢?”

怪鳥嘟囔著嘴巴,在空中打了個旋兒,低低地說道:“玥玥主人,說實話哦,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鳥。”

王玥在腦子里把前世所見過的鳥都過了一遍,也沒能找出這只帶著它飛的怪鳥,到底是只什么鳥。

王玥思索著,商量地跟怪鳥說道:“要不就叫你小怪吧,你的樣子長得很奇怪,很另類的,屬于新新類的,怎么樣?”

怪鳥翻了個白眼,不滿地嘀咕道:“我又不是怪物,不要叫小怪啦。”

王玥玩心大發地嘻嘻笑著解釋道:“好好好,不叫你小怪,那以后就叫你小乖乖吧,如何?”

“不好,不好,我本來就很乖的。”怪鳥抗議道。

王玥瞅著它開心地勸解道:“對啊,因為你乖,才叫小乖乖的,就這樣決定了啊,你實在不愿意我叫你小乖乖,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怪物。”

怪鳥不滿地抗議著。

王玥笑盈盈地瞅了它一會兒,索性不理它了。

怪鳥一邊快速地向前飛著,一邊喋喋不休地絮叨抗議著。

王玥舒服地呆在小屋子里,欣賞著遠處天空的白云和藍天,離她竟是如此地近。

忽然,她想起跟前世的爸爸媽媽約好的,“五一”坐飛機去海南旅游,想來他們一定跟復制的王玥玩得很開心吧。

她又想到山谷小鳥陣里的慧娘,一晃過去一百多年了,他們都還在么?回去還能找到他們么?

王玥惆悵、糾結、煩悶地嘟著小嘴巴,頓時心事重重的。

天空大朵大朵的白云倏忽而過,耳邊聽著怪鳥不知所云地呱噪聲,她慢慢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沒有雨,沒有風,天空湛藍湛藍的,陽光照射著朵朵白云,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映射在五彩的怪鳥身上,蔓延出一圈圈虛幻、飄渺的光暈。

“玥玥,主人,主人,玥玥。”怪鳥一聲緊似一聲地大聲喊叫,猛地把王玥從好眠中驚醒。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小聲嘀咕著:“叫我干什么?吵醒我睡覺。”

怪鳥大聲說道:“餓了,餓了,累了,累了。”王玥忙抓出放在儲物手鐲里的蘆筍,扔到怪鳥的嘴里。

怪鳥一邊咀嚼,一邊嚷道:“還要,還要。”

王玥在儲物手鐲里抓了幾下,沒有了。

她閃身進入酒杯界,采下蘆筍,放滿了儲物手鐲中劃分出來的儲物柜里,正要出來,就聽范例喊道:“玥玥,你慌里慌張地干什么呢?”

王玥開心地跑到他身邊,打量了他一會兒,高興地抓著他的手喊道:“師傅,你比進來的時候好些了。”

范例高興地說道:“嗯,我也感覺好多了,不過就是精、氣、神還不足啊。這都怪師傅,把陣法書交給你之后,就修改了陣法的設置,本來與外界是一比一,師傅想讓你有更多的時間研究陣法,就把山谷溪水陣調整成一比一千了,收了徒弟,高興地為師忘記自己只是一縷殘魂了,要不然,也不會消失得這么快,多虧你把為師拽到這里邊,現在倒是不消失了,為師好多了。”

王玥抬頭瞅著范例,愧疚地說道:“師傅,你為了我......”

范例笑著忙忙地打斷她說道:“玥玥,為師樂意,你可是我親傳的唯一弟子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愛撫地伸手去摸王玥的頭,只有一片虛幻的影子。

他尷尬地咳嗽了幾聲說道:“為師一見到你,就忘了自己是一縷殘魂了。”

王玥親昵地抱了抱根本抱不到的范例,撒嬌地叫道:“師傅。”

范例“呵呵呵......”地樂著,輕輕地撫摸著他根本觸摸不到的王玥的頭。

王玥抬起頭,好奇地問道:“師傅,你說的一比一千,是怎么回事?”

范例耐心地解釋道:“比如說,外邊一天,谷內就是一千年。”

王玥聽著低下頭思索道:“那也就是說,我來到這里呆了一百多年,其實頂多也只是外邊的半天,對吧?師傅。”

范例笑瞇瞇地瞅著她說道:“不算你進入谷中,只從我給你陣法后算起,應該不超過兩個時辰吧。”

沒等他的話說完,王玥就興奮地跳起來,忘乎所以地想抱著他開心的大叫,結果一下子穿過范例,沖出去老遠才停住。

她撓了撓小腦袋瓜,不好意思地瞅著范例笑了。

范例笑著為她解圍道:“為師知道你開心,本以為在谷中呆了一百多年,家中的人都找不到了,現在聽到只有幾個時辰,感覺一定很幸福。”

王玥笑瞇了眼地看著范例,不停地點著頭。

范例慈祥地望著她說道:“來,師傅現在就告訴你如何出陣,這個陣法可不是我做的,到現在我也沒有研究明白,好在藍光寶石,不對,應該說水靈珠,它當初告訴過我解開此陣的方法。”

王玥笑著頑皮地插嘴道:“師傅,是不是要找到山峰中突起的鳥頭。”

范例聽了一愣,笑著說道:“你都知道了,那我們現在就出陣吧,還要走好久才能回到山谷小鳥陣的。咦,水靈珠呢?還有一條最近的路,只有它知道了。”

王玥苦笑道:“師傅,水靈珠喝醉了,我們現在正在往山谷小鳥陣飛的,這些天,你一直都忙著打坐,就先休息會兒吧,我現在立刻出去,給怪鳥喂食。”

范例笑著點了點頭,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為了早日回到山谷小鳥陣,多喂點兒。”

王玥靈巧地扭身出了酒杯界,怪鳥歡快的“呱呱呱”地叫了好幾聲。

王玥笑著問道:“什么事這么開心?”

怪鳥開心地叫道:“主人身上又有仙氣了。”說著快速的扇動幾下翅膀,伸著尖尖長長的嘴巴就到了小屋子里。

王玥忙取出儲物手鐲儲物柜中的所有蘆筍,堆到了怪鳥的小房間中,怪鳥高興地使勁扇動著五彩的翅膀,時不時地把尖尖長長的嘴巴,探進小房間來,叨幾塊蘆筍吃。

王玥被它淘氣的神態逗笑了,呵斥道:“你要吃就多吃點,吃飽好好飛。”

怪鳥委屈地低聲說道:“玥玥小主人啊,我怕吃完就沒有了么?”

王玥瞅著它憨態可掬的樣子,樂得捂住肚子說道:“多了,只要你好好飛,隨時都有。”

怪鳥狂喜地說道:“真的?主人。”說著不由地大口大口地咀嚼了幾口蘆筍。

王玥瞅著它,笑著微微點了點頭。

怪鳥立刻神色嚴肅地向王玥保證道:“玥玥小主人,等著吧,馬上就到。”說著扭頭向前,箭一樣地飛了出去,速度比方才快了十倍不止。

漸漸地,怪鳥飛行地速度慢了下來。

王玥探出頭一瞧,已經到了山谷小鳥陣的上空了。

怪鳥一邊飛,一邊低聲說道:“玥玥小主人,下邊有哭聲哦。”

王玥慌地急忙催促著怪鳥快快降落。

怪鳥睜大了它的小眼睛,看到閃著微光的仿靈泉,撇了撇嘴,嘀咕道:“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仿靈泉啊,比前主人的靈泉差遠了。”說著打了一個旋兒,停在了距離仿靈泉不遠的地方。

王玥心里記掛著慧娘,聽了它的話,也沒顧上搭理它,慌里慌張地從怪鳥的背上跳下來,邊跑邊大聲喊道:“娘,我在這里,玥玥在這里,娘不哭。”

怪鳥在草地上打了個滾兒,眨眼之間,消失不見了。

慧娘仍在傷心地一邊哭,一邊抹眼淚。

仿靈泉沖著王玥歡喜地飛了過來,好像她身上有磁石一樣。

王玥頓時讓它唬了一跳,心里想著,以前都是我拼命地追著它跑,費了半天勁兒,怎么追也追不到,現在倒好,它不但不跑了,反倒追著向我跑過來了。

她一邊向慧娘匆匆地跑去,一邊賞了飛過來的仿靈泉一個白眼,沒搭理它。

王玥飛快地跑著,沖到了慧娘的懷里。

正追著仿靈泉、哭得淚流滿面的慧娘,低頭一看,撲到懷里的竟是王玥,忙緊緊地摟著她,臉上的眼淚雖一直往下流著,雙手卻越來越緊地抓著她,生怕她再跑了似得。

慧娘帶著濃重的鼻音、猶自不能相信地喃喃說道:“玥玥,玥玥,是我的玥玥回來了么?”

王玥一邊踮起腳尖、伸著手、欲擦去慧娘的眼淚,一邊含著眼淚笑著說道:“娘,是我、是我、是我,是你的玥玥回來了。”

慧娘這才蹲下身,專注地打量起王玥來,看了半晌,才破涕為笑道:“是我的玥玥,是我的玥玥回來了。”

她突然臉一沉,甩落王玥給她擦眼淚的小手,輕聲申斥道:“你這孩子,跑哪里去了,讓娘急成這樣。”說完好似又后悔說重了,心疼地摟抱起王玥溫和地說道:“你跑哪里去了,讓娘好找。”

王玥正要開口回答慧娘的話,突然右手的手指一疼,她忙低頭一看,就見怪鳥帶著山谷溪水陣縮得極小極小的,正在使勁兒地鉆進它以前曾啄開過、剛剛又啄開的口子,一邊進,一邊不耐煩地急促叫道:“玥玥,玥玥,玥玥,你快讓我進去啊,有神識掃過來了。”

王玥又好氣又好笑地左手一抓右手,把怪鳥甩到酒杯界,放在她撒過種子的田地里,心里嘀咕著,我的身體什么時候變成賓館了啊?你就先呆在這里吧,哪里都不許去,等我忙完了,再進來安排你。

怪鳥起初讓王玥弄地非常生氣,它好不容易給自己找到的舒服窩還沒進去呢,就被甩到不知道是哪兒的鬼地方。

它張開尖尖長長地嘴巴,正要跟王玥吵鬧,一種很舒服的氣息忽然環繞著它,它大大地吸了幾口,確定是仙氣,高興地扇動著縮小的翅膀,極其開心地“呱呱呱”叫了幾聲,這才仔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咦,竟然是山谷溪水陣里的灌木叢,比陣里灌木叢可矮多了。

它驚奇地四處打量著,竟忘了準備找王玥吵鬧地事兒。

王玥趴在慧娘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從她的懷里慢慢地蹭下來,安撫地拉著慧娘的手,甜甜地笑著說道:“娘,是我,我沒事的,你看,我現在正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呢。”

此時,仿靈泉一跳一跳地往王玥身邊湊著,慧娘瞟了一眼,奇怪地說道:“玥玥,你看那個.....”說著既氣憤又驚奇地伸手指著在王玥身邊蹭來蹭去的仿靈泉。

遠處,青竹跟凌寬家的一前一后,向著這邊跑了過來。

王玥無措地瞪著仿靈泉,慌忙中,她對著它淡淡地嘀咕道:“別給我惹麻煩,離得稍微遠點兒。”

仿靈泉像個聽話地乖孩子,委屈而順從地飛回了距慧娘三步遠的地方。

青竹氣喘吁吁地一下子沖到王玥身邊,拽著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才狂喜地擦著眼淚說道:“玥玥,你可嚇死我了,一個沒瞧見,就跑到那個該死的仿靈泉里了,那里有什么好啊?竟然這么半天才出來。”

王玥嘟著小嘴巴,委屈地說道:“竹子姐姐,我一進去,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在那邊的小樹林里,遠遠地,就聽到我娘哭,這才著急地跑過來了。”說著她指著南邊的一處小樹林。

凌寬家的此時也跑了過來,喘著氣,拽著慧娘的手說道:“看,我說玥玥福緣不淺,肯定沒事吧,瞅把你急得,都成熱鍋上的螞蟻了。”說著拍著慧娘的左手笑了起來。

慧娘抬起右手,擦了擦眼角因歡喜而溢出的眼淚,不好意思的笑了。

凌寬家的仔細瞅了王玥幾眼,見她一點事也沒有,笑著回頭對慧娘說道:“大奶奶等著呢,你們還沒吃飯,我們現在回去吧。”

慧娘尷尬地笑著說道:“讓大奶奶跟嫂子跟著操心了。”說著抱起王玥,跟著凌寬家的,向著小樓走去。

她們剛來到小樓門口,就聽錢婉兒尖聲尖氣的大聲埋怨道:“玥玥,你可急死我了,竟然去了那么久。”

凌寬站在門口,看到慧娘她們平安回來,點了點頭,笑著輕斥王玥道:“玥玥,你瞧把你娘給急的,快進去吧,大奶奶等著呢。”說著他又扭臉瞧著慧娘笑著說道:“你們快進去吧,大奶奶也擔心半天了,我得去前邊了。”

慧娘瞅著她笑著說道:“讓大哥跟著費心了。”

凌寬笑著點了點頭,快步回前面去了。

青竹挑開簾子,她們都進了屋。

大奶奶此時正坐在飯桌前,擦著嘴,瞥見她們進來,打量了王玥幾眼,看著慧娘笑著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慧娘,凌寬家的,你們快吃吧。”說著就要牽著錢婉兒進里屋。

錢婉兒扭著小身子,抬頭瞅著大奶奶,眼巴巴地低聲懇求道:“娘,還沒飽呢,我再吃點吧。”

大奶奶凌厲地瞪了她一眼,長長地呼出口氣,低聲勸解道:“晚上吃多了睡不好的,聽話。”

錢婉兒這才不情不愿地跟著大奶奶進了里屋。

慧娘她們幾個悄無聲息地快速吃完飯,一切收拾妥當。

青竹從里屋出來,輕輕地來到王玥身邊,低聲說道:“大奶奶叫你進屋去,有話跟你說。”

牽著王玥小手的慧娘聽了,心里一顫,轉身探尋地瞧著青竹。

青竹瞅著慧娘,無奈地搖了搖頭。

慧娘牽著王玥的小手,慢慢地走進里屋,給大奶奶見了禮。

大奶奶瞧著慧娘,笑著說道:“要說也沒有什么事,就是奇怪玥玥進了仿靈泉后,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想聽她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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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看著大奶奶,笑著說道:“回大話,玥玥笨,奴婢怕她說不囫圇,這才跟了進來,大奶奶可千萬別見怪。剛奴婢在院子里見到玥玥的時候就問了,她說進去后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醒過來之后,就在離奴婢不遠的南邊的小樹林中,遠遠地聽到奴婢的哭聲,就立刻跑過來了。”

大奶奶笑著點了點頭,眼睛瞧著王玥,溫和地笑著問道:“你進去的時候,里邊都有什么?”

王玥低著頭,眼睛瞟著慧娘,小腦袋瓜轉地飛快。

慧娘忙扭身面向她,笑著語聲溫柔地催促道:“大奶奶問你話呢,你倒是說啊。”

王玥的頭縮得更低了,訥訥怯懦地說道:“就...看見.....一片白,然后就...睡著了。”

慧娘在旁邊笑著打圓場說道:“大奶奶,玥玥還小,笨笨的,她看到什么就說什么的。”

大奶奶沉思地又上下打量了王玥幾眼,轉頭望著慧娘笑著說道:“嗯,你們下去休息吧。”

看到慧娘帶著王玥走了,過了好半晌,大奶奶才嚴厲地瞪著正陪錢婉兒玩到一塊的青竹說道:“你把當時的情況再細細地跟我說說。”

青竹怯怯地瞅了大奶奶一眼,慌忙低下頭,把下午發生過的事情,又詳詳細細地重復了一遍。

最后,她提到錢婉兒拿得那塊繡帕說道:“大奶奶,要不是婉兒小姐有那塊繡帕護身,可就真得危險了,那個仿靈泉太厲害了。”

大奶奶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哦,原來仿靈泉還能攻能守。”

青竹點了點頭,錢婉兒眨巴著大眼睛,手里拿著繡帕,瞅著大奶奶比劃著說道:“娘,就是這塊繡帕,要是沒她保護,女兒還不知道會怎樣呢?這是王媽媽送我的,還囑咐我天天帶在身上的。”

大奶奶接過來,一邊細細地瞧著繡帕,一邊問錢婉兒道:“玥玥身上有繡帕么?”

錢婉兒開心地回答道:“有啊,王叔叔一共買了三塊繡帕,王媽媽把她的送我了。”

大奶奶點著頭道:“要這樣就好解釋了,你們當時掉到水里,繡布打開了自動防御,才讓你們停了下來。”她自言自語道。

大奶奶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把繡布遞給錢婉兒說道:“你拿著,娘攻擊下試試。”

錢婉兒立刻一蹦三跳地竄到屋子中間,穩穩地站在那里,忽閃著大眼睛,瞅著大奶奶點了點頭。

大奶奶抬起右手一揮,沖著錢婉兒擊出一拳,

“刷”的一聲,錢婉兒的周圍就竄起一團多彩的光束,環繞著她,同時另一道光束沖著大拳頭擊去。

“呦,有點意思啊。”大奶奶驚奇地說道,又接連攻擊了好幾拳,

青竹看得是眼花繚亂。

大奶奶停了手,笑著追問錢婉兒道:“你確定玥玥也有么?你給娘細細地講講那天的情況。”

錢婉兒絮絮叨叨地說著那天的情況,有時候還停下回憶一會兒,直到講完了,她才抗議地瞅著大奶奶說道:“娘,都好多天前的事了,玥玥現在有沒有,我是不知道了。”

大奶奶點了點頭,吩咐青竹帶著錢婉兒脫衣服睡覺,然后她一個人走出了里屋。

來到正屋,瞅見凌寬家的正坐在凳子上打盹兒,笑著輕輕拽了她一下道:“要睡就回屋睡去,既然在這兒,就陪我走走吧。”

她說完,邁腳就向屋外走去。

凌寬家的揉了揉眼睛,瞬間清醒過來,慌忙站起身,尾隨在大奶奶身后,出了屋門。

慧娘牽著王玥,退出了大屋子,直接來到她們住的地方。

她溫和地對著王玥擠了擠眼,指著大屋子說道:“洗洗睡吧,累了一天了。”

王玥領會地點了點頭。

心神中突然傳來怪鳥的聲音:“玥玥,小心點那個人,感覺怪怪的,我聽到她心里一直嘀咕著,這個孩子有點怪,上次錢婉兒掉水里的事,這次仿靈泉的事,難道她不是一般的孩子,讓她代替婉兒合適么?”

王玥點了點頭,在心神中對怪鳥說道:“我已經想到了,她最近不停地在打量我,我也一直疑惑,她為什么這么關注我?現在看來,她是想讓我當錢婉兒的替身了。”

怪鳥嘀咕道:“反正你要小心點兒,我在這里很舒服,呱呱呱。”

王玥笑著逗它道:“我送你回你家吧。”

怪鳥白了她一眼道:“玥玥小主人,這里很好很好的,我很喜歡。”

王玥笑著叮囑道:“喜歡就好,以后你就在這塊田地的周圍玩兒吧,別的地方可不許去,萬一嚇壞了別人,我可唯你是問,給你采得蘆筍也夠你吃一段時間了,等你吃完了,灌木叢的果子差不多就長好了。”

怪鳥昂著頭不屑地說道:“誰會亂跑啊?這里有花有果,美著呢,我還舍不得我這一畝三分地呢。”

王玥“撲哧”一聲笑道:“當初是誰急得梗著脖子,差點跟我吵架來著。”

怪鳥羞囧地低下頭,訕訕地扇了扇它小小的翅膀。

“玥玥,睡著了么?”王玥的耳邊傳來慧娘的叫聲。

她忙回應道:“娘,我沒睡。”

慧娘親昵地摟著王玥說道:“剛大神識一直徘徊在屋子周圍,趁她轉移到別處,我啟動了陣法,現在安全了,我現在也開始懷疑大奶奶究竟要對你做什么了?玥玥,今天你可嚇壞娘了,娘還以為真的再見不到你了呢,以后可不許這樣了。”

王玥往慧娘的懷里鉆了鉆,抬起頭,繃著小臉,嚴肅地保證道:“娘,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說完,她一頭扎進慧娘的懷里,繼續道:“娘,我也好想你啊。”

慧娘笑著溫柔地緊緊攬了攬她,嘴巴張了幾張,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問出口,她害怕回憶讓王玥加深痛苦。

于是,她低下頭,關切地瞅著懷里的王玥說道:“玥玥,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爹娘跟虎子陪在你身邊,別怕啊。”

王玥點了點頭,正待要說話,心神中卻傳來怪鳥低沉郁悶地聲音:“玥玥,你娘真疼你,羨慕啊,我都不知道我娘是誰,更不知道她在哪里。”

王玥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是告訴我,要珍惜現在的幸福日子,對吧。”

怪鳥“呱呱呱”叫了幾聲道:“玥玥,真有你的,呵呵,是啊,珍惜現在的幸福日子吧,當年跟前主人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日子。”說著陷入了沉思。

“玥玥,我聽著大奶奶她們向仿靈泉走去了,對了,那個仿靈泉好像很喜歡你,對吧?”慧娘思索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王玥皺著眉,噘著小嘴巴,無奈地低低說道:“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從我一回來,仿靈泉就喜歡往我身邊湊,粘著我,我實在是搞不懂了。”

慧娘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親昵地拍了拍王玥道:“睡吧,累了一天了,一會娘把陣法撤了,有娘陪著你,安心睡吧。”

王玥心里頓時暖暖的,摟著慧娘的胳膊,拍著她的手說道:“娘,你真好。”

慧娘笑著說道:“傻玥玥,哪有娘對孩子不好的。”一邊說著,一邊拍著王玥,哄著她快快地進入夢鄉。

過了近半個時辰,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輕輕地腳步聲,慧娘忙側著耳朵細聽起來。

凌寬家的輕聲說道:“大奶奶,仿靈泉怎么追都追不上,真累死我了。”

大奶奶低低地“嗯”了一聲。

夜,靜悄悄的,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不停地眨著眼睛,仿靈泉閃著微微的光,孤獨的站立的山谷中,猶猶豫豫地向王玥住的屋子飄過去、飄過去、飄過去......

清晨,王玥睜開清亮的眼睛,瞅見慧娘正坐在床邊,寵溺地細細端詳著她。

她立刻回了一個甜甜的笑臉,撒嬌地說道:“娘,您天天都能看到我,怎么坐在這里發愣呢?”

慧娘笑著輕輕地撫摸著王玥的頭說道:“玥玥,可不許再這樣嚇娘了啊,娘讓你嚇地到現在還感到后怕呢。”說著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親。

被人如此關心,心里暖洋洋、甜甜的,王玥一撐胳膊,“忽”地一下子坐了起來,親昵地摟著慧娘的脖子,下決心地保證道:“娘,你放心,肯定沒有下一次了。”

慧娘寵愛地瞅著王玥,拍了拍她的小手,逗她說道:“好玥玥,你是娘的小棉襖,可要記得說過的話啊。”

王玥瞅著慧娘疼愛含笑的眼睛,深深地點了點頭,拽著慧娘的胳膊,期盼地說道:“娘,爹他們快回來了吧。”

慧娘思索地掐著手指算了算說道:“應該快了,這一走,都快半年了,昨天晚上,我去前邊端飯的時候,聽你凌媽媽說,大爺來信了,后來因為你不見了,光急著找你去了,都忘記問了。”

王玥的小臉蹭了蹭慧娘的臉,討好地說道:“娘,昨天的事不告訴爹好不?”

慧娘伸手輕輕點了點她的眉頭笑著說道:“你個小滑頭,這么大的事,我能不告訴你爹么?”

王玥忙站直了身體,沖著慧娘行了個前世的軍禮,乞求地拉著慧娘的胳膊,撒嬌地說道:“娘,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慧娘看著她只穿著內衣內褲站在床上,慌得忙抓著她的衣服,一邊給她穿,一邊埋怨道:“你這孩子,不怕生病啊。”

王玥“咯咯咯咯咯......”地笑開了。

慧娘飛快地給她穿好衣服,在她的小屁股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說道:“讓你淘氣,快起來洗臉刷牙去,再磨磨蹭蹭地,吃飯可就晚了啊,到時候大奶奶要是罰你,可別哭著找娘啊,快點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沖著王玥眨巴了幾下眼睛,才端著盆子出去了。

王玥心里嘀咕著,唉,大奶奶又開始關注我了。

百無聊賴下,她一骨碌爬起來,穿上鞋子刷牙洗臉去了。

陽光無限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聞著沁入肺腑的清新空氣,她長長地、深深地吸了幾大口,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望著院子里生機勃勃的樹、木、花、草,想著慧娘對她的殷殷關切,王玥的心雀躍著,被人疼,被人愛,真好。

大奶奶今天一早兒,哪兒都沒去,她靜靜地呆在屋子里,不讓任何人打擾,前面的事兒,她也都交給凌寬去打理了。

王玥陪著錢婉兒,兩人在院子里爭搶地踢著草球,突然一個不小心,她滑坐在地上,她抬起頭,笑著正要沖錢婉兒耍賴,猛地發現大奶奶從二樓屋里的窗戶邊望過來地探究目光。

王玥心里頓時警鈴大作,她慢慢地爬起來,拼命地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穩住,該玩玩,該樂樂,象剛才那樣,開心地陪著錢婉兒踢草球,偶爾跟她笑鬧幾句。

就這樣,一天平靜地過去了,王玥一直沒敢接近仿靈泉,怕大奶奶看出破綻,但她卻有一種感覺,仿靈泉正在有意無意間向她靠近。

這天下午,她跟錢婉兒、青竹正在距離仿靈泉遠遠的一處亭臺開心地玩兒著。

突然,錢婉兒驚奇地指著不遠處的仿靈泉說道:“咦,仿靈泉什么時候離我們這么近了。”

青竹瞅著錢婉兒笑著說道:“仿靈泉會飛,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王玥無語地狠狠瞪了仿靈泉一眼,扭臉笑著跟錢婉兒商量著去別處玩兒。

時間在大奶奶時不時探求的目光跟仿靈泉有意無意間靠近中匆匆而過,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

在這期間,王玥一天都沒有忘記過練功。

令她歡快的是,現在每次收功,都能感覺到有小小的一部分靈力儲存在了丹田中,雖然大部分都跑了,她依然很開心,畢竟她的丹田里能存住點兒靈力了。

王之林傳給她的仙人法決,她每天都趁錢婉兒午休,躲在屋子里,啟動陣法后,專心地修煉隱形幻心決。

竟然也小有起色,現在她修煉后,身體已經比王之林在的時候虛幻多了。

她充分利用時間。

陪著錢婉兒玩得空閑時刻,她就在腦海中琢磨水靈珠給她的水天功法里的陣法。

錢婉兒不在身邊,她就坐在慧娘地身邊練繡花,把在山洞中領悟到的一個個陣法,先一朵一朵的繡單一陣法,深思熟慮后在兩朵三朵的繡,全都繡在繡布上,做成一塊塊漂亮的繡帕陣法。

一個個奇異詭麗的陣法,千變萬化,王玥看得是望洋興嘆,她真心的佩服先人們的奇思妙想。

她現在已經能夠繡復雜點的陣法了,象陰陽生死陣、五行生殺陣,繡地已經孰能生巧了,遺憾的是,一個陣法還是只能繡一朵花。

這天,慧娘端著午飯快步走進院子。

大老遠,王玥她們三個就瞧見慧娘走得特別輕快,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待離得稍微近點兒了,都能瞧見她眼睛樂得瞇成了一條縫。

錢婉兒一蹦三跳地竄到慧娘跟前,抬起頭瞅著慧娘笑著問道:“王媽媽,什么事那么高興啊?”

青竹一邊接過慧娘一只手上端的東西,一邊爽快地笑著說道:“大小姐,肯定有喜事啦。”

王玥跟在錢婉兒的身邊,瞅著慧娘直笑。

慧娘一邊往樓上走,一邊抿著嘴笑著逗趣道:“不告訴,你們上樓乖乖坐好了吃飯,再告訴你們。”

錢婉兒伸手拉著王玥,“蹬蹬蹬......”就往樓上跑去。

到了屋里,慧娘笑著一邊手腳麻利地布菜,一邊不慌不忙的輕輕說道:“婉兒小姐,你爹回來了。”

錢婉兒聽了,一蹦老高地跳下凳子,急急地說道:“真的,啊,終于可以出去了。”

慌得她飯都顧不得吃了,就要去前邊找錢清。

青竹正端著飯,恰巧走到她身后,讓她唬得慌忙靈巧地閃了一下身,才險險地躲過撞到一起、飯潑到身上的悲劇發生。

青竹忙忙地把碗放到桌子上,扭身一把抓住她,跟慧娘好言好語地勸了半天,錢婉兒才安靜地坐下來,把飯吃完。

王玥笑嘻嘻地,眼睛一直詢問地瞧著慧娘。

慧娘一扭頭,正好對上王玥渴求詢問的眼睛,微微一愣,又立刻好似明白地沖著她點了點頭。

吃完午飯,王玥趁著青竹正哄著錢婉兒、慧娘收拾碗筷端著正走到門口的當兒,快步追到門口,一邊幫慧娘打開簾子,一邊低聲歡快地笑著問道:“娘,我們晚上能回家了吧。”

慧娘撇了眼正哄著錢婉兒的青竹,用口型對著王玥道:“不知道,還沒顧得上跟你爹說話,一會兒我去探探大口氣吧。”

王玥歡快地不由自主笑著點了點頭。

從慧娘送碗、盤、碟走了之后,王玥就一直在期盼著。

整個下午,錢婉兒都嘟著個小嘴巴。

青竹回來傳話說道:“大奶奶說了,不讓你出去,你爹正忙著,忙完就進來看你。”

錢婉兒無精打采地拽著王玥東轉轉、西悠悠,郁悶地跟王玥傻傻的站著,兩人經常大眼瞪小眼,都不說話。

王玥瞧著錢婉兒生悶氣的樣子,搖了搖頭。

她一屁股坐到草地上,環抱著兩條小腿,背靠著身邊的一棵大樹,抬頭看著山谷中的景色,期待著慧娘能給她帶來好消息。

錢婉兒也挨著她,靠著樹坐下了,手里拿著一塊平滑帶波紋地小石頭,一邊遞給她看,一邊沒精打采地說道:“玥玥,這邊是爹很快就會來,這邊是爹很晚才來,你選哪面。”

王玥瞅了瞅郁郁寡歡地錢婉兒,瞟了那塊小石頭一眼,隨便指了一面。

錢婉兒接連擲了幾次,突然神秘地瞧著她說道:“玥玥,你猜猜,我爹什么時候來。”

王玥瞅著她高興了,故意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早晚都會來的,你是他的寶貝女兒啊,別急,青竹呢?”

錢婉兒道:“娘叫青竹姐姐有事,她去忙了。”

倆人在山谷里或游游逛逛,或坐在草地上看樹木花草,度過了這個無聊的下午。

到吃晚飯的時候,寂靜的山谷熱鬧了起來,大奶奶在前面走著,凌媽媽懷里抱著個大包裹,慧娘跟青竹一人手上提了一個食盒,她們尾隨著大奶奶走了進來。

錢婉兒瞧見大奶奶,大老遠就快速地跑過去,撒著嬌,嘟著小嘴巴,委屈地叫道:“娘,都不讓我出去。”

大奶奶寵溺地望著她,笑著說道:“就快了,你爹回來了,一切都要好起來了,婉兒,要聽爹跟娘的話啊。”

王玥期待地望著慧娘,慧娘對著她不易覺察地微微搖了搖頭。

夜幕來臨,籠罩著整個山谷,一陣陣“呼呼呼”的風聲,不時地響起,“嘩啦啦”地吹打著窗欞。

王玥煩悶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慧娘啟動了陣法,安慰地勸解道:“等你爹回來了,我們再試試,你別急啊,一個下午都在忙,也沒見到你爹。”

王玥瞧著慧娘急得無措的臉,忙笑著說道:“娘,我沒事,這些天,我總隱隱地感覺不安,所以才急切地想著回家。在這里,大奶奶時不時地總是關注我,如坐針氈啊,有時候她打量我的眼光里,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看著她好似在決斷什么事情,我這么小,有什么可關注的,為什么總打量我呢?就怕她別有用心啊。”

慧娘忙輕輕安撫地拍著王玥的背說道:“玥玥,有爹跟娘在,放心吧。”

就在王玥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王之林悄悄地走了進來,他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正閉著眼睛睡覺的王玥,忍不住趴在她的小臉蛋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慧娘擦了下眼里因激動溢出的眼淚,輕聲說道:“你走后,這孩子天天念叨爹,一直盼著你回來呢。”

王之林回頭深情地望著慧娘,猛地一把攬過她,緊緊地抱在懷里,頭埋在她的頭發里,深深地吸了一口說道:“一走又是大半年,想死你的味道了。”說著情不自禁地在慧娘地耳垂上嚙咬了幾下。

慧娘擁著他,喃喃地輕聲說道:“之林,你終于回來了。”說著眼淚就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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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林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深情地望著她說道:“我回來了,以后,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等跟著大爺逃出了圈子村,到了清林派,我們就帶上虎子跟玥玥,尋個桃花源的地方,好好過我們的日子,再也沒有戰亂離散。”

慧娘抽了下鼻子,哽咽著點了點頭,溫柔地瞅著王之林笑了。

王之林親了親她的額頭,動情地望著慧娘說道:“家里的事,我都聽凌寬說了,這大半年,辛苦你了。”說完,他用力地抱了抱懷里的慧娘。

慧娘緊緊地依偎著他,比任何時候都踏實,他是她的天,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是個溫柔嬌俏的小女人。

兩人緊緊地相擁著,

突然,王之林在慧娘的耳邊低低地說道:“婉兒小姐跟玥玥突然掉到河里了,聽凌寬說,幸虧突然停頓了一下,才沒沖出去。”

慧娘的臉親昵地貼了貼王之林的,柔柔地輕聲說道:“是啊,當時我嚇得飛快地跑過去,玥玥已經讓婆子跟丫鬟手忙腳亂地救上來了,想想,挺后怕的。”

王之林聽著,輕嘆了一聲,繼續低聲說道:“大爺聽了,正急切地找機會盡快離開呢。”

慧娘微微地點了點頭,溫柔地輕聲說道:“掉河里這件事,看樣子是針對婉兒小姐的,玥玥只是被無辜牽連的,至于后面的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大奶奶是怎么查得了。出了這件事的幾天后,大奶奶找到我,先說讓玥玥白天陪著婉兒小姐玩兒,后來又說,讓我照顧婉兒小姐的飲食,跟玥玥一起進來她,所以我們就搬進這里住了。”

王之林輕輕地揉捏著慧娘鬢角的一縷頭發,邊聽邊思索著,突然他猛地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本是父子孫,相煎何太急啊。”

慧娘無語地緊緊握了握他的手,反復輕輕地撫摸著。

沉默了半晌,王之林慈愛地瞧著王玥安靜可愛的小臉說道:“玥玥怎么會掉到仿靈泉里,聽說你還哭地死去活來的。”

慧娘抿著嘴兒,微微笑著說道:“可不是,當時把我嚇壞了,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心里難受地跟刀割一樣,瞅著天黑乎乎的,追仿靈泉又追不上,正難受地緊,她竟突然冒了出來,撲到我懷里直喊娘,開始我還以為是幻覺,后來仔細一看啊,是我們的玥玥。”說著詳細地講了當時的情況。

說完這些,慧娘思索地低聲感嘆道:“玥玥只是說,她掉進仿靈泉后,就睡著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在一片小樹林里了。我怕她有傷痛的回憶,就一直忍著沒有細問。玥玥自從跟婉兒小姐一起落水后,就一直都有點怕大奶奶,從仿靈泉出來后,更是有幾天心情不安,今天你回來了,她還幾次找到我,提出要回家的,我留心看了一下,大神識,確實是有意無意地在關注著玥玥,難道大奶奶真的要害玥玥?她還那么小,也沒怎么跟大奶奶接觸過,和婉兒小姐相處的也很好,跟大奶奶應該沒有沖突的,大奶奶如此費心地關注她打量她,究竟是為什么呢?今天晚上,你沒回來的時候,我哄玥玥睡覺,她還翻來翻去的,睡不踏實呢。”

王之林認真地聽著,眉頭蹙地越來越緊,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他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有點不能相信地喃喃嘀咕道:“我們一回來,大奶奶就催著大爺趕緊定日子,不停地說快走,她還一再強調地說,怕走得晚了,婉兒小姐被害,難道大奶奶是在為錢婉兒做打算?想來個李代桃僵么?”

慧娘聽了一愣,立刻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嚇地張大了嘴巴,半晌才顫抖著聲音說道:“你是說......”

王之林臉色越發地凝重,他望著慧娘沉重地點了點頭,繼續思索地說道:“我怕是這個啊,慧娘,要是這樣,我們就很被動了,虎子現在已經在清林派了,如同在他們手里扣押了個人質啊,難道大爺也是象三老爺一樣的陰險人么?不會?不會吧?”他好像在問慧娘,更象在問他自己。

此時,他不敢再細細地想下去了,如傻子一般,呆呆地愣怔在那里。

他心里一陣陣鉆心般地疼著,好似有無數把刀,正在慢慢地、一片一片地、切割著他的心。

他悔恨地暗暗埋怨著自己,天天教導孩子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怎么輪到自己身上,就從來沒有好好想想呢。

他懊惱地用雙手狠狠地、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別這樣,之林,別這樣啊。”慌得慧娘眼中含著熱淚,一只手快速地抓住他不停捶打著的手,另一只手緊緊地攬過他微微顫動、抽泣著的頭,溫柔地抱在懷里,輕輕地低語勸慰著。

良久,王之林才振作起來,他揮手擦了一把滿是淚水的臉,抬起頭,堅定地望著慧娘說道:“就是拼了命,我也要護住咱的玥玥。”

慧娘含在眼中的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她緊緊地攥著王之林的手,深情地瞅著他點了點頭,柔聲哽咽地說道:“還有我呢。”

王之林笨拙地輕輕幫慧娘擦著眼淚,突然,他胳膊一攬,把慧娘緊緊地抱在懷里。

慧娘也緊緊地依偎著他,兩人相互吸取著力量。

王玥揉著惺忪的睡眼,睜開了眼睛,望著緊緊相擁著的王之林跟慧娘,她不由“啊”地叫了一聲,胖乎乎的小手立刻捂住了眼睛。

慧娘抬手擦去眼中因傷心仍噙著的眼淚,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親昵地瞥了王之林一眼,瞅著王玥嬌嗔道:“這孩子。”

王之林忙擦干眼淚,笑著轉過身來,俯身慈祥地望著捂住眼睛地王玥,趴到她耳邊溫柔低低地說道:“玥玥,爹回來了,不想爹么?”

王玥忙把兩只小胖手放下,急急地說道:“想爹。”她的一只小手正好輕輕地打在王之林的臉上。

王之林笑著輕輕地握住王玥的那只小手,放到嘴巴上親了親說道:“哪里想爹啊。”說著抱起王玥,靠坐在床上,仔細地端詳著她。

過了一會兒,他又親了親王玥的小臉蛋,溫柔低低地問道:“玥玥掉到仿靈泉里害怕么?都看到了什么?別怕,有爹陪著你呢。”

慧娘緊挨著王之林,也輕輕地靠坐在了床上。

王玥眨巴著眼睛,嫩聲嫩氣地趴到王之林的耳邊,快速低低地說道:“爹,安全么?”

王之林看著啟動后的陣法,又在陣眼上放了塊兒下品靈石,隨手布了三個結界,望著王玥說道:“這下應該安全了。”

王玥正要開口說話。

突然,王之林猛地捂住了王玥的小嘴巴,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扭頭看著慧娘說道:“慧娘,端碗水來吧。”

慧娘好像明白他要做什么似得,忙跑去倒了一碗溫水,快速地端著走過來,放到床邊地桌子上。

王之林沖著王玥擠了擠眼睛說道:“爹檢查下你的功課,看你偷懶了沒?”說著蘸著水在桌上寫道:安全了,寫吧。

王玥的小手也伸進碗里蘸著水,在桌上寫道:山谷溪水陣。

王之林跟慧娘都驚奇地瞪著桌子上的字,久久無語。

王之林又蘸著水寫道:陣中陣?他詢問地低頭瞅著王玥。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隨手取出自己閑了時,琢磨著繡得一塊帕子,遞給王之林看。

王之林仔細地看了半晌,笑著對慧娘說道:“慧娘,玥玥不簡單啊,已經能繡比較復雜的陣法了。”

慧娘望著王玥笑著眨了眨眼睛,扭臉回望著王之林,自豪地說道:“那是啊,不看玥玥是誰的女兒。”

一家三口暫時把大奶奶引起的煩惱,統統都拋到了九霄云外,哈哈哈地笑鬧做一團。

仿靈泉在王玥的屋子外邊是飄來蕩去,好似極想進去,卻又怕吵到屋里的人。

滿天的星星眨著眼睛,靜靜地望著這片孤寂的山谷。

哄王玥再次睡著了之后,王之林兩口子相擁著躺在床上。

王之林嘆了口氣,幽幽地對慧娘說道:“奴才命,沒有人天生就是奴才啊,不管大奶奶如何打算,最終還是要聽大爺的,看大爺怎么安排吧?要是最終事情真得不利于玥玥,你就帶著她先偷偷地逃跑吧,我去接虎子,到時候我們定個地點匯合就好。”說道最后,他的語氣越來越冷靜。

慧娘信任地瞅著王之林,輕輕地點著頭說道:“嗯,都聽你的。”

幾天后,出逃地日子終于定下來了,就選在五月十六日,也就是明天,大人們都匆匆忙忙地在秘密地準備著、忙碌著。

王玥央著王之林回家,把她跟虎子一起玩的時候,虎子送她的小箱子給帶來,讓她放到儲物手鐲里。那里邊放的,可都是她跟虎子的寶貝。

王之林撫摸著王玥的頭,笑著逗她道:“沒想到我們家玥玥還挺念舊的。”

王玥想的卻是,不知道以后還有機會再回到圈子村沒,看著這些東西也是個念想,畢竟她在這里生活了一段快樂溫馨的日子。

風,穿過原野,越過樹叢,跳過河水,爬過高山,飄過草地,象個頑皮的孩子,掀起了一圈又圈地綠色漣漪,吹走了白日里最后的一抹陽光。

夜悄悄地來了,黑色地幕布籠罩著大地,天邊的一輪彎月斜斜地掛著,好似嘲諷地望著黑黑的夜空。

仿靈泉忽閃忽閃地,快速地飛到了王玥住的屋子外邊,打了幾個漂亮地旋兒,轉啊轉啊,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兒,它終于鼓足勇氣,“騰”地一下,飄到了窗口,散發著微微地光,一閃一閃的,漸漸地,散發出來的光越來越小,越來越弱,最終消失無蹤。

王玥靜靜地躺在床上,等著慧娘跟王之林回來。

慧娘出去的時候,啟動了陣法。

她再三交待,要王玥耐心等待,她去探聽一下,大爺跟大奶奶明天到底怎么安排的。

王之林這幾天忙得是腳不沾地,每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王玥已經睡著了,他早上起來出去忙的時候,王玥卻還在睡大覺。

王玥帶著絲絲地不安,無精打采、沒有目標地望著窗外發呆。

忽然,窗外一閃一閃地亮光,引起了王玥的注意,她好奇地一骨碌爬起來,穿好鞋子,快步走到窗戶邊,耳朵貼在窗戶上聽了聽外邊的動靜。

整個院子里靜悄悄的,什么動靜也沒有,待她抬起頭來,窗外的光亮竟然沒有了。

王玥正要悄悄地推開一條窗縫,透過縫隙往外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她的眼前一花,一個小小地藍白點,飄到她面前,一閃一閃地,慢慢地變成了一朵小小地藍白花,圍著她轉了幾圈,漸漸地,越來越大。

直到它不動了,王玥定睛仔細一瞧,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山谷里的仿靈泉,她驚詫地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差點叫出聲兒小嘴巴,久久無語。

仿靈泉親昵地往王玥身邊湊了湊。

王玥驚嚇地退后了兩步,傻了似得呆呆地瞅著仿靈泉。

過了好一會兒,王玥才醒悟過來,她嗔怪地瞪了仿靈泉一眼,仿靈泉仿佛無辜地一樣,仍在一閃一閃地。

王玥右手指著窗外,生氣地說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仿靈泉頓時縮做一團,很委屈地在王玥面前扭了幾扭,飛快地飄到王玥的小手上,灑下了一團藍白雨霧。

王玥捏著手里地水,軟軟地,柔柔的,象絲綢,似錦緞,手里卻沒有一滴水。

那團如絲綢錦緞一般地藍白雨霧,則順著王玥的小手,慢慢地爬到了她的手臂、肩膀、胸部、腿部......

漸漸地,竟爬滿了全身,把王玥氣得沖著仿靈泉尖聲尖氣地大吼道:“你干什么?出去啊。”

仿靈泉卻不管不顧,它討好地又飛快地飄到她的左手邊,沖著王玥的左手又噴了一團小小的藍白雨霧,極其委屈地在屋子里繞著她又飛了好幾圈兒,趁著王玥不注意,迅速地鉆進了她的小身體里。

王玥氣得搓著身體表面看得見的藍白色,心里惱得不行,打又找不見,吵又看不到。

王玥惱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屋子里轉著圈兒圈兒,猛地一抬頭,瞅到前面多了一個藍白小臉,唬得她跳了起來,幾步竄過去,仔細一看,竟是鏡子里的她。

王玥頓時膈應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使勁地用手搓著臉上地藍白色。

功夫不負苦心人,在她的揉搓下,臉上的藍白色竟然一點兒一點地在消失。

王玥仿佛看到了希望,她閉著眼睛,雙手在臉上使勁地上下搓了起來。

不知道搓了多久,耳邊就聽到“吱”地一聲,門從外邊被推開了。

慧娘跟王之林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看到王玥,他們倆都唬了一跳。

慧娘著急地一把抓著王玥揉臉的雙手,疑惑關切問道:“玥玥,你怎么了,這么用力搓臉干什么?看你的臉紅地,皮都快搓破了。”

王玥氣惱郁悶地說道:“娘,我的臉都成藍白花貓臉了,我用手把它們搓掉,娘快幫我搓啊。”說著她雙手就要繼續去搓臉。

王之林嚇得飛快地緊緊抓住王玥的小手,急促焦灼地詢問道:“玥玥,你告訴爹,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啊?”

王玥此時才冷靜下來,她眨了眨眼睛,正要說話。

王之林忙輕輕捂住她的小嘴巴,對著慧娘呶了呶嘴巴,使了個眼色。

慧娘明白地點了點頭,匆匆扭身去倒了一碗水,快速地端了回來,放到桌子上。

王玥可憐兮兮地噙著眼淚,抬頭瞅了瞅慧娘跟王之林,小手擦了一把眼中的淚,低頭飛快地蘸著水,在桌子上寫道:仿靈泉鉆到我身體里了,全身都是藍白色。

慧娘跟王之林瞧著都是一愣,他們吃驚地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王玥的怪異舉動,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對望了一眼。

慧娘急忙拉過王玥,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瞅著王之林疑惑地說道:“不燒啊,她怎么說胡話呢?”說著,她又從上到下,認認真真地檢查了一遍。

除了王玥的小臉紅通通的,跟平時不一樣,根本就沒瞧見她說的藍白色。

王之林小心謹慎地指著桌子上的‘仿靈泉’三個字,證實著他所看到的字,緊緊地瞅著王玥詢問道:“你是說它鉆進你的身體里了么?”

王玥苦惱地撓了撓頭,不停地點著頭說道:“嗯。”

王之林與慧娘四目對視了一會兒,溫柔地把王玥抱上床坐好,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著她說道:“不怕,不怕,有爹跟娘在啊。”

他又轉頭望著慧娘,沉穩地低低說道:“你們等著,我出去看看就來。”

慧娘會意地點了點頭,耐心地坐在床上陪著王玥,一邊不時地安撫著她,一邊拍哄著她睡覺。

不到半個時辰,王之林就步履匆匆地回來了。

他關好屋門,望了望王玥輕皺著眉頭、睡著的小臉,看著慧娘,微微喘了口氣兒,壓低聲音說道:“所有的地方我都找了,都沒有發現仿靈泉,看來是真地鉆到她的身體里了,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

兩人沉默了半晌,慧娘在啟動的陣法上又放了一塊下品靈石,低低地問道:“大爺說明天到底怎么走啊?”

“不知道,今天根本就沒提這個事兒,一直都在忙著安排去玉清宗交貨的人跟車的事兒,本來晚上跟大爺一路回來的時候,我想問的,后來見大爺一直緊皺著眉頭,也就沒問。”

慧娘嗔怪地瞪了王之林一眼,幽幽地嘆了口氣,商量地低低說道:“要不,我帶玥玥逃吧,你去清林派接虎子,這兩天啊,我這心里真得是很不踏實。”

王之林握著慧娘的手,安慰著她說道:“別急,明天看看在說,早點睡吧,養足了精神,明天才好逃。”

慧娘溫順地點了點頭。

王玥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心里是特別煩躁,聽著慧娘輕聲細語的耐心勸慰,她不想讓爹娘跟著太擔心,就假寐了起來。

耳邊突然聽到怪鳥呱噪地大聲叫道:“玥玥,小主人,玥玥,玥玥,小主人。”

她極其煩惱地有氣無力呵斥道:“別喊了,真呱噪。”

怪鳥讓她這一吵,頓時生氣地扭過頭去,嘴里嘀咕著:“可是你不讓我說得啊,別怪我不告訴你。”

不待說完,它就氣沖沖地拔下身上的一根長長的羽毛,封住了它長長、尖尖的大嘴巴,接著身體在灌木叢中一滾,一個圓圓的白色蛋隱隱地顯現在郁郁蔥蔥的灌木叢中。

王玥白了它一眼,懶得搭理它,凝神聚氣地進入了她每天都做的練功狀態。

一曲曲優美悠長地簫聲傳來,洗滌著她煩躁郁悶的心田。

漸漸地,王玥進入了忘我的修煉狀態。

此時,在大奶的屋子里,兩口子正低低地敘說著這些天里發生的事情,商量著處理解決的辦法。

錢清望著大奶,低低地說道:“秦心,不行的,這些天,我考慮再三,我們不能那樣做,要是真那樣做了,以后我的心里,始終會有一個心結、陰影,這個心結郁結在心里,陰影慢慢地不斷擴大,萬一哪天產生了心魔,那我們的修煉就很難再更進一步了,你看,我離開的這些天里,你修練的功法有進境么?再說了,我實在是不想象爹.....”說道這里,他突然停頓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略咳嗽了幾聲,才又咬著牙繼續說道:“我實在不想做三老爺那樣的人,這種只顧自己,卻絲毫不管別人死活的人,我,我實在做不來。”說著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秦心注視了他良久,嘆了一口氣,幽怨地說道:“我也是為了婉兒著想,才要扮了他們一家三口,跟他們分兩路逃跑的。”說著她低下了頭,整理著身邊的衣服。

過了半晌,她才抬起頭,含著眼淚,瞅著錢清說道:“慧娘來了后,曾送過婉兒一塊防護繡帕,自從玥玥跟著婉兒掉到河里,那塊繡帕打開防護救了她們后,這些天里,我也一直在思量著。”

她長長地又嘆了一口氣,低聲深有感觸地說道:“唉,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當初聽說他們的女兒是又傻又呆,想著他們不會多介意的,還以為自己幫他們去了一個包袱呢,可當我看到那天,玥玥掉到仿靈泉里,慧娘哭的那個傷心勁兒啊,我這心里也跟著酸溜溜地,將心比心,玥玥這孩子,我瞧著一點也不象傳言說的那樣,是又傻又呆的孩子,雖然她話不多,卻也可人疼呢,既然你不樂意,那大家就一起走吧,人多力量大。”

錢清伸手輕輕地拉著秦心正整理衣服的手,動情地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心兒,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我們的良心畢竟只讓狗吃了一半,所以有時候就會想著為了減輕親人的痛苦,讓別人來替代,可一旦真讓我們這么做得時候,我們是做不來的,畢竟還有半個良心在時時刻刻地提醒著我們,做事要光明磊落,做人要問心無愧,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靜下心來,專心地好好修煉啊。”

秦心眼含熱淚,瞅著錢清點了點頭,低低地哽咽說道:“嗯,我明白你說的,哥哥以前在教我修煉的時候就說過,要專心做事,用心做人,心平才能氣和,氣和才能專心修煉。”

錢清一把攬過秦心,緊緊地擁抱著她,在她的耳邊柔情低語地說道:“知道么?是你,讓我知道了,這個世界原來還是有人情味兒的,以前的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絕望,對這個家更是充滿了無奈,是你,給了我溫暖,給了我陽光。心兒,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最好的。”

秦心羞愧地低下了頭,訥訥低語道:“我哪里有你說得那么好了,你看,我這不是為了婉兒,想讓玥玥去替她經歷危險么?”

錢清伸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輕輕柔柔呢喃地說道:“我的心兒是最美最好的,要不,這些天里,怎么會天天神魂不寧、吃飯不香呢?”說著在她的嘴巴上落下了一個深深的、纏綿的吻。

秦心一邊回吻著他,一邊哽咽地低低道:“清,知我,你也。”

錢清抬手點著她的鼻子,逗著她說道:“你呀,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婉兒醒了該笑話你了。”

秦心頓時破涕為笑,粉拳輕輕地錘了錘錢清地胸口,眉目含情地望著他,嬌嗔地呢喃道:“就你是最狡猾的一個了。”

錢清一把抓住了正捶打著胸口的粉拳,另一只手猛然把她緊緊地攬在懷里,低頭親了親她的粉拳說道:“明天一早,我們隨著運送物品一起出發,你們女眷在夜半時分,神不知鬼不覺地趕到玉清橋,我們在那里等你們,會合后,就直奔清林派,找你哥哥去,你看行么?”

秦心信任地深情望著錢清,用力地點了點頭。

“喔,喔,喔。。。。。。”一陣陣公雞打鳴地聲音傳來,“汪,汪,汪。。。。。。”一條條狗也跟著湊趣。

隨著一聲聲雞啼狗吠,天邊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圈子村,一襲襲晨風吹來,蕩起一圈圈碧綠的波紋,裊裊炊煙先是一戶、兩戶,接著五戶、六戶、七戶......漸漸地,越來越多了起來。

太陽冉冉地升起來了,天,亮了。

在錢府的門口,站著整裝待發的運輸車隊,人們都在緊張地、有條不紊地忙碌著,負責搬運貨物的,負責裝車的,查貨的,驗貨的,井然有序,絲毫不亂。

王之林跟凌寬見忙地差不多了,一起走到錢清身邊,凌寬望著錢清回稟道:“大爺,貨物全都裝好了,你還有什么吩咐沒?”

錢清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爽朗地一揮手說道:“沒有什么吩咐了,準備出發吧。”凌寬急忙點了點頭,下去吩咐了。

王之林湊到錢清身邊,低聲說道:“大爺,我們到底怎么走?”說著眼睛詢問地注視著錢清。

錢清笑著拍了拍王之林的肩膀,瞅著他,意有所指地說道:“當然是大家一起走了。”說著給王之林使了個顏色。

王之林提了幾天的心,此時終于放下了,他笑著對錢清點了點頭,轉身跑回清心園的山谷飛鳥陣中。

一進屋,就見到正忙碌收拾地慧娘,忙拉住她低聲說道:“我問了,大爺說大家一起走,估計沒有什么事了,晚上,你帶著玥玥跟著大奶多加小心就好了,玥玥我就拜托給你了,到時候匯合了,我們一起走。”

慧娘深情地望著王之林,一會兒后,才深深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放心吧,玥玥就交給我了,我會多加小心的。”說著握著王之林的手緊了緊。

王之林扭臉看到乖乖站在慧娘身邊地王玥,抱著她親了親,輕聲囑咐道:“路上要聽娘的話,遇到危險就跟著娘快跑,來,親親爹。”說著把臉伸到王玥的小嘴巴跟兒。

王玥乖乖地在王之林地臉上“吧唧”了一口。

王之林又親了親王玥的額頭,放下她,笑著望了慧娘一眼,這才轉身跑了出去。

夜,黑黢黢的,不見一絲光亮,月亮也躲在了云彩的后邊,整個圈子村靜悄悄的,萬籟俱寂。

山谷飛鳥陣中,王玥跟慧娘都站在秦心的屋子里,三家女眷都聚集在這里。

秦心看了看她們,沉聲說道:“大家先回到前邊的堂屋,千萬不要出聲,丫鬟們都睡了,別吵醒她們,到了進這里的那個房間,都等著,一切聽我的指揮,為了安全起見,出了這里,我就不說話了,你們看我打手勢,明白么?”

慧娘她們都望著大奶,點了點頭。

一眾人悄悄地跟著秦心,出了山谷飛鳥陣。

秦心回身對著山谷飛鳥陣搖擺了一下陣旗,不久后,又搖了搖。

突然,她驚詫地盯著山谷飛鳥陣打量了一會兒,又揮著陣旗搖了搖,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反應,把秦心給急得,又飛奔進山谷飛鳥陣,快速地看了看,也沒找到收不了這個陣的原因。

王玥瞅得心里也是直著急,心里喃喃地嘀咕著,快收了吧,收了就能走了。

待到秦心從陣里出來,就見山谷飛鳥陣一點一點地在變小。

秦心又揮了一下陣旗,突然間,山谷飛鳥陣消失地不見了蹤跡。

秦心低著頭,望著自己的雙手,除了陣旗,什么也沒有,她愕然地發起呆來,臉上寫滿了驚異跟焦慮。

凌寬家的在旁邊詫異地輕輕推了推她。

她這才猛然驚醒過來,扶著額頭沉思了一會兒,才沖著凌寬家的揮了揮手。

凌寬家的立刻往前面走去,帶著她們一眾人,來到了進來的那間屋子,

秦心來到屋子地炕上,卷起鋪蓋跟席子,雙手運力搬開了一塊木板。

她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四方的黑洞。

秦心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她們跟著凌寬家的先下去,她斷后,于是眾人魚貫而入。

凌寬家的進去后,取出星星石,雙手相互敲擊了一下,洞里頓時亮如白晝。

慧娘牽著王玥的小手,王玥拉著錢婉兒的小手,錢婉兒拽著青竹的手,跟在凌寬家的后邊,曲里拐彎地,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見凌寬家的停了下來,回頭望著秦心。

秦心奔到前面,對著洞壁一陣摸索,“嘩啦”一聲輕響,眼前突然開了一扇洞門。

她探出頭去,左右仔細地看了看,都沒有什么異樣,于是雙手運力,輕松地竄了出去,伸手指著錢婉兒跟王玥讓凌寬家的遞出來。

就這樣,一行人悄悄地離開了清心園。

出了洞口,王玥左右前后一看,才發現這里竟然是玉清橋。

秦心打了個手勢,讓大家不要說話,帶著她們就向橋對岸走去。

她們悄悄地來到了橋對岸約好的小樹林。

王之林他們正耐心地等待著,親人相見,說不出的歡喜,都不敢說話,只是用眼睛傳達著相互的喜悅之情。

王之林抱起王玥,向小樹林里走去。

錢清抱著錢婉兒,帶著秦心一眾人尾隨著也走進了小樹林。

不一會兒,王之林跟凌寬從樹林里趕出來兩輛四輪馬車。

王玥坐在后邊的車上,探著頭笑嘻嘻地望著她們。

錢婉兒掙扎著要上王玥坐的馬車。

錢清把她放在第一輛車上,輕輕低語道:“聽話。”說著也跟著上了車。

慧娘跟青竹上了王之林趕的馬車。

借著馬車里微弱的燈光,王玥此時才打量著車里。

車廂很寬敞,里邊有褥子、被子、吃的,一應俱全。

王之林探頭進來打了個手勢,讓她們想睡就躺下,不想睡就坐好,又隨手一揮,滅了燈光。

車慢慢地移動了起來,漸漸地越來越快,馬兒也越跑越輕松。

第二天中午,他們在一處客店打尖,買了點兒現成的吃食,給馬兒吃了草,休息了有半個多時辰,又腳不沾地、匆匆忙忙地向著清林派繼續趕路,

王玥開始還很好奇,一路都欣賞著外邊的景色,心里還嘀咕著,前世的車,倒是坐了不少,火車,汽車、私家車、出租車、公交車等等,就是從來沒坐過馬車,現在咱也享受到這個待遇了,她還很興奮、傻樂呢。

沒一會兒,就被馬車顛地漸漸地失去了興致,懶洋洋地躺在車廂里睡著了。

又是一個不眠夜,錢清他們馬不停蹄地繼續趕路。

突然,一陣吵鬧聲,驚醒了睡夢中的王玥,她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看了看車廂里,只有青竹跟她在。

她一骨碌爬到車門邊,正要拉開門簾往外瞧。

青竹一把拽著她,沖著她直搖頭,直到把她拽到身后,才松了口氣,低低地在她耳邊急促地說道:“在這里好好呆著,別添亂,外邊很危險的。”

王玥低低地答應了一聲,急忙跪坐在車廂里,透過窗戶的縫隙,睜大了眼睛,瞅著外邊發生的一切。

一群人正激戰在一處。

距離那群人不遠的地方,慵懶地站著一個人,高高的個子,頭發在風中一飄一飄的。

他斜斜地依靠在一棵歪脖樹上,環胸抱臂,靜靜地注視著場上的打斗。

由于此人背著光,王玥怎么瞧,都瞧不清楚他的長相。

那個人望著場中的激斗,冷冰冰地說道:“清兒,你聽著,前面可是有危險的,你就別在執迷不悟了,我神識打探婉兒,只是想等她再大一點兒,借用她的一點兒花救人而已,人救好了,我會幫婉兒把她的花恢復如初的,你放心,快回去吧,可以么?”

錢清急促地連連哀求道:“爹,你就放過婉兒吧,她還那么小,什么都不懂的,求求您了,爹,您就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吧。”

王玥心里“咯噔”一下,那個人竟然是禽獸不如的三老爺錢峻,她擔心地又急忙瞧了過去。

錢峻微微沉思了一下,語氣略微緩和地說道:“清兒,我只取婉兒一點點的花兒,是為了救人,等人救好了,我在幫婉兒修補好,絕對不會讓她落下什么毛病,以后她依然可以好好修煉的。”

錢清又苦苦地哀求了好幾次,見這樣實在沒有效果,他頓時怒發沖冠地大聲喊道:“休想,就是拼了我的這條命,你也別想傷害婉兒一根毛發。”說著就運功揮劍欲向著錢峻撲去。

他橙基花一階花地氣勢,猛然向著四周散發出去。

圍著他們的眾人,在他的威壓下,有的人頓時就瑟瑟發起抖來。

錢峻見了,輕聲地笑道:“清兒,你果然不負爹的厚望啊,竟然又修煉出了橙基花。”說著他運起功來,立刻向錢清他們散發出一股更加凌厲的威壓。

三老爺錢峻,竟然是橙基花大圓滿。

王之林跟錢清、凌寬傻了一樣地吃驚地瞪著他。

秦心忙忙地大聲喝到:“別中了他的計啊,清哥。”

慧娘也忙扯著嗓子大聲喊道:“之林,凌寬大哥,你們難道也要象阿明一樣,乖乖地跟他走么?”

三人瞬間清醒過來,沖著錢峻就撲了過去。

圍著他們的一眾人,也紛紛加入戰斗,漸漸地包圍了他們幾個人,與他們又戰在了一處。

錢峻冷冷地沖著他的人喝到:“不要打傷了人,我要活的。”

圍著錢清、王之林、凌寬的人,漸漸地縮小著包圍圈兒。

秦心跟慧娘,忙沖進戰團,與那些人戰到一處。

秦心她倆雖然加入戰團,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幾個人打一個,乒乒乓乓地頓時陷入了一片混戰中。

雙方戰了約一刻鐘的時間,依然沒有分出勝負。

錢峻瞅著搖了搖頭,語氣冷冰冰地說道:“你們都退下吧,平時的功都白練了,這么半天,竟然沒抓到一個,速戰速決,我來對付這五個人,你們去抓那個小娃娃吧。”說著就跟王之林、慧娘他們戰在一處。

那些人從戰團中退出來,分成兩撥兒,沖著兩輛車奔了過來。

王玥忙從儲物手鐲里取出她平時繡的陣法帕子,捏在手里。

青竹插好車門,戒備地守在車門邊。

突然聽到“咣”地一聲,門“啪嗒”碎裂了開來。

王玥瞅著機會,帕子沖著外邊的人就扔了過去,一團光幕沖著那些人飛去。

攻擊陣法立刻全部打開,凌厲的擊打在那些人的身上。

那些人反映不及,一個個“哎喲”“哎呦”“哎呀”地慘叫聲不斷。

“這里邊的人厲害啊,兄弟們都當心點。”一個頭目模樣的人急忙驚怒地大聲喊道,沖著攻擊陣法的陣眼挑去,他的兵器似碰未碰到陣眼的時候,耳邊突然聽到“哄”的爆炸聲。

幾個人頓時讓炸得灰頭土臉,他們著急慌忙地抹了一把臟兮兮的臉。

頭領摸樣的人沖著王玥她們的車廂,怒氣沖沖地罵道:“娘的,車里的人夠厲害的。”說著就沖著她們的車廂打了個法決。

王玥坐的車“嘩”地一聲,霎時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王玥跟青竹顯現了出來。

王玥立刻抓了一把繡帕,遞給青竹幾塊,低聲交代著說道:“青竹姐姐,運功沖著他們扔過去。”

青竹急忙不管不顧地沖著那幾個人,接連不斷地扔出了好幾塊運過功的繡帕,只見一團團耀目地光束,沖著他們飛去。

那些人手忙腳亂地應付著飛過來地繡帕陣法。

青竹這才發現,這些繡帕竟然這么有意思,一一困住了他們。

她玩心大發,沖著王玥要了一把又一把的繡帕,直打地那些人哭爹喊娘,剛出了一個陣,卻又困在了陣中。

王玥跟青竹這才騰出空兒來,瞧向錢婉兒跟凌寬家的。

只見那邊是險象環生。

錢婉兒雖有繡帕保護著,卻已經被團團圍住了。

凌寬家的拼力護著錢婉兒,此時,已經讓對方三、四個人圍在了一處,打的是不可開交,眼看就要被抓住了。

青竹急忙奔過去,遠遠地,對著圍著凌寬家的那些人,甩出去一把繡帕,只見光芒一陣狂閃,那些人頓時讓困在了陣法中。

錢婉兒一個閃失,已經落入了圍困她的敵人手中。

其中一個人扣住錢婉兒的手腕,指著王玥跟青竹大聲喊道:“把他們兩個給我抓起來,不許傷了任何人,三老爺可是再三吩咐過的。”

王玥運起丹田里極其可憐地一點點靈力,手中的陣法繡帕微微閃了閃,她急忙快速地朝著抓住錢婉兒地幾個人,使出吃奶地力氣地扔了過去,又匆匆跑進陣法,來到錢婉兒身邊,拉著她的手,一邊快速地拽著她沖出陣法,一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大小姐,別怕,我是玥玥,跟我來。”

錢婉兒驚怕莫名地心此時才稍稍地穩定了點兒,她緊緊地攥著王玥的小手,跟著她出了陣法。

被青竹最初扔出的陣法困住的幾個人,沖出陣法,慢慢地圍了過來,有個人氣急敗壞地嚷嚷道:“奶奶地,她們竟然困了兄弟們這么久,為什么不許打傷她們?”

曾抓住錢婉兒的那個人,他匆匆地追著錢婉兒她倆,跑出了陣法,聽到那個人的話,他怒聲呵斥道:“三老爺的話,你們也敢不聽?”

那個人登時就蔫了,嘴巴略動了動,最終也沒說出話來,只是咬著牙齒,憤怒地瞪著她們。

漸漸的,走出陣法的人越來越多。

王玥急忙摸儲物手鐲里的繡帕,摸來摸去,只摸到了一塊,忙拿出來,就著月光一看,是自己試著繡的陰陽生死、五行生殺連環陣。

她急忙拉著錢婉兒靠近青竹跟凌寬家的,聚到一起后,她急促地低低說道:“凌媽媽、青竹姐姐,你們跑得快,抱著我們往爹他們那里集中吧,我們沒有多余的陣法了,跟爹他們集中到一起,用最后的這個陣法試試吧,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凌寬家的跟青竹一聽,忙分別抱著王玥跟錢婉兒,向著王之林他們的方向沖去。

面前阻攔的人是越來越多,王玥看距離王之林他們差不多了,隨手一揮。

繡帕向著高空飛去,在飛的過程中,漸漸地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場中有機靈的人驚詫地抬頭望去,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用手指著頭頂不停放大的繡帕。

繡帕猛地從天而將,籠罩了他們打斗的這一方天地,一團團藍中帶彩的光芒沖天而起,把所有的人都困在了里邊,本來在陣里沒出來的,又進了這個連環陣。

層層陣法環繞,藍色與多種色彩交替不停地變幻閃爍,晃花了陣中人的眼睛。

王玥指揮著凌寬家的跟青竹,抱著她跟錢婉兒往王之林他們的方向飛快地跑過去。

連環陣中一陣哭爹喊娘地叫喚聲后,漸漸地沒有了聲息。

王玥心里一陣竊喜,想著陣中的人,有的被陣法給晃暈了,有的讓殺死了,心里頓時感覺到一陣輕松,帶著她們慢慢地向王之林他們的方向靠近。

王玥趴在凌媽肩頭,無意識地隨意扭臉一看,頓時僵在了那里,一瞬間跟傻了似得,霎時驚出了一身地冷汗。

她猛地感覺,死神距離她是如此地近,嚇得她不由自主地緊緊攬著凌寬家的脖子。

凌寬家的不得不停了下來,伸手用力地去拉、扯、拽王玥的手,沙啞地低聲嗚咽道:快松.....手。”

青竹在前邊聽到身后的動靜,忙轉身看向凌寬家的,一見這種情況,慌地忙放下錢婉兒,快步竄過來焦急地說道:“玥玥,快松手啊,我娘要讓你卡死了,小小年紀,手勁怎么這么大啊?”

她費勁兒地把王玥的手拉開,抬起頭來,恨恨地瞪了王玥一眼,卻疑惑地看到王玥驚嚇地傻子似得、看著她娘的身后,她急忙扭臉一瞧,頓時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也傻呆呆地愣怔在那里。

凌寬家的揉了揉脖子,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弓著身體放下了王玥,嘴里喃喃地埋怨道:“玥玥,你怎么這么大的力氣啊,想把凌媽媽勒死么?”

等了半晌,也沒見王玥說話,她這才低頭看向王玥。

王玥眼都沒眨一下的,依然是緊緊地盯著她的身后。

她好奇地扭過臉來,順著王玥的目光望去,一下子也唬得愣在了那里,站著一動不動了。

錢峻站在她們身后,嘴角微微地翹著,嘲諷地望著她們。

他開始是不屑地,想著對付幾個小輩,一招都用不了。

待冷眼打量完王玥她們扔得繡帕陣法,看清楚她們的行走路線后,他更加好奇地仔細打量起她們來。

錢婉兒緊跟在青竹后邊追了過來,驀地抬頭瞅到錢峻,驚嚇地站在當地,腳下是一步也挪不動了,腿竟微微地有些發軟。

錢峻朝她微微一笑,招了招手說道:“到爺爺這里來。”

青竹頓時清醒過來,快速回頭抓住了錢婉兒的手,把錢婉兒拉到她跟王玥的中間。

錢婉兒也清醒過來,緊緊地攥著王玥跟青竹的手。

王玥讓錢婉兒一攥,也醒悟過來,回握著錢婉兒的手,緊張地站在那里,不時冷眼打量著錢峻。

高高的個子,俊秀挺拔的身材,長相還不錯,比大爺耐看,他傲然地站在那里,嘴角微微翹著,玩世不恭的樣子。

王玥沒敢看他的眼睛,害怕跟阿明一樣,看了就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了。

錢峻沒等來人,有點不耐煩,正想發脾氣,想了想又壓下了,笑著朝錢婉兒又招了招手,語氣盡量溫和地說道:“婉兒,來,到爺爺這里來。”

錢婉兒擰著小眉頭,抬起頭瞧了瞧青竹,又看了看凌媽媽,最后瞅了瞅王玥,才望著錢峻飛快地搖了搖頭。

漸漸地,錢婉兒擰著的眉頭抹平了,她甩了幾下王玥跟青竹攥著的手,掙扎地想甩脫她倆的手向錢峻跑過去。

王玥一下子反應過來,攥著錢婉兒的小手緊緊不放,沖前一步,擋住了錢婉兒的視線,又在她的手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急促地低聲對錢婉兒說道:“別看他的眼睛。”

錢婉兒受疼,再加上王玥擋住了她看向錢峻的視線,頓時清醒過來,搖了搖頭,后怕地緊緊縮在王玥的身后。

錢峻瞧著他的迷惑被打斷了,一手環抱著胸部,另一手放在胳膊上托著下巴,上下打量了王玥幾眼,抬手指著場中的陣法,冷冷淡淡地說道:“你這個小丫頭有點意思,小小年紀,不僅懂得如此復雜的陣法,竟然還識破了我的迷惑術,后生可畏啊。”

青竹跟凌寬家的,此時也立刻反應了過來,她倆向前一步,擋住了王玥跟錢婉兒。

凌寬家的墾求地說道:“三老爺,好歹婉兒小姐也是你的孫女,你就放過她吧。”

錢峻托著下巴,往前慢慢地踱了幾步。

青竹立刻擋在了凌寬家的前面,眼睛緊緊地盯著錢峻嘴巴,剛經過王玥的提醒,她不敢去看錢峻的眼睛。

錢峻忽然笑了,他低聲嘀咕道:“這小子,比我會做人啊,竟然有這么多人為他賣命。”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臉色一正,冷冷地說道:“你一個赤練花一級的小丫鬟,也敢在我面前逞強,就不怕沒命么?”說著一股威壓頃刻間籠罩了她們四個人。

王玥就感覺全身經脈猛地一窒,寒意頃刻間席卷了全身,整個人象掉進了冰窟窿一般,凍得是瑟瑟發抖,她耳邊都能聽到上牙齒跟下牙齒碰撞的聲音。

錢峻冷冰冰地望著她們,不由贊許地點了點頭,對著凌寬家的跟青竹又略加了一層力,她們兩個剎那間就昏迷了過去,“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王玥冷得縮做一團,她費力地睜大眼睛,恨恨地瞪向錢峻,突然瞧見在錢峻身后不遠的地方,王之林跟慧娘他們,全都或趴、或仰歪七八扭地躺在地上。

錢峻慢悠悠地踱到錢婉兒的身邊,低聲說道:“走,跟爺爺回家吧。”

錢婉兒打了一個冷顫,沖著錢峻語聲顫抖地拼力大聲嚷道:“壞人,你是壞人,你害得爹爹他們都躺下了。”

錢峻不惱不怒,語氣平穩地說道:“我是壞人?呵呵,好,我是壞人,那你現在就跟壞人回家吧。”

錢婉兒打著哆嗦,不知道是嚇得、氣得還是凍得。

她掙扎著跑到錢清的身邊,撲倒在他的身上,搖晃著他,語聲顫抖地大聲哭喊著:“爹,起來,起來。”又爬到錢清旁邊的秦心身邊,使勁搖晃地叫嚷著秦心。

錢峻跟在錢婉兒后邊,慢慢地踱著步子,來到錢清身邊,感慨地自言自語道:“清兒,你比爹有福氣啊。”說著他細細地打量著錢清。

突然,他低聲嘀咕道:“你的花上,怎么還有一條細小的黑邊呢?”說著他隨手一揮,那只手頓時被一團黑霧籠罩著,他把手放在錢清的丹田上方運力一吸,一縷淡淡地黑煙猛地從錢清的丹田處竄了出來,向著籠罩著錢峻手的黑霧飄去。

錢婉兒立刻從秦心那兒大步奔了過來,沖著錢峻一低頭就撞了上去,嘴巴里尖聲尖氣哽咽地大聲喊道:“不許傷害我爹。”此時,她的聲音竟然不在顫抖。

王玥也回過神來,整個身體驀然一松,寒意離體而去。

她此時很想引爆陣法,把這個叫錢峻的三老爺炸死在這里,但她更怕爹跟娘要是沒死,也會跟著被這個陣法炸死,心里糾結猶豫了起來。

她這里正天人交戰。

錢峻卻看著錢清躺在地上的身體,自言自語地嘀咕道:“清兒,跟你老子斗,你還嫩了點兒啊,歷練差得太遠了。”

不久,他猛地竄到空中,前后左右看了看,下來后才繼續說道:“這里風景還真不錯,山清水秀的,俗話說得好,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你們就乖乖地呆在這里,給我好好地修煉吧。”

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個旗子,隨手一揮,在王玥的陣法中,立刻又出現了一個陣法。

王玥盯著陣法,正要分析究竟是什么陣法。

錢峻卻回頭瞅著她,沒有表情地說道:“小丫頭,這個是古墓陣法。”

王玥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試圖跑過去瞧瞧慧娘跟王之林到底是死是活。

錢峻卻繼續淡淡地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小年紀,陣法造詣到底有多高。”說著眼睛就專注地盯上了王玥的眼睛。

王玥如被狗咬了一口似得,不由地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心里暗道一聲不好,慌忙閉上眼睛,再三在心神中提醒著自己,不要跟錢峻四目對視,對視了,他就會控制自己。

過了良久,錢峻才冷冷嘲諷地說道:“小丫頭還不笨,竟然知道不能跟我對視,算了,沒時間跟你們墨跡了。”

一股威壓沖著王玥跟錢婉兒逼來,她們兩個人的身體先一頓,接著整個身體一緊,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能動了。

錢峻左右兩條胳膊突然“嗖”一下子變長了,分別朝著王玥跟錢婉兒抓去。

王玥下意識地就要挪動身體,無奈身體好象種在了地上,怎么用力都動不了。

錢峻的長臂抓住她倆后,猛然一個轉身,正要離開。

錢婉兒驀地哭喊著大聲嚷道:“爹,娘,救我......啊。”慘叫了一聲,就昏迷了過去。

王玥忙在心神中著急地呼喚著小杯子跟怪鳥,接連喚了好幾聲,卻毫無反應。

她心里一急,猛地想起小杯子曾經給她的神絲,快速地找到它,猛地用力拽了幾下。

如殺豬般地慘叫聲傳來:“啊,疼死我了。”

王玥讓唬得一個哆嗦,待鎮定下來,才突然想到有可能是小杯子的慘叫聲。

她心里不由焦灼地嘀咕著,小杯子也遇到危險了么?

小杯子讓王玥拽地一瞬間清醒過來,疼地雙手緊緊地捂住頭部,前翻后滾地不停地打著滾,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減輕疼痛。

王玥在心神中擔心地叫道:“小杯子,你怎么了?救我啊,我讓三老爺抓到了。”

小杯子一邊翻騰,一邊揉著他的頭,哀叫連連地埋怨道:“玥玥啊,我給你神絲的時候,是怎么跟你說的?再三告誡你,拉的時候,一定要輕點、輕點的啊,現在,我就是想幫你,也沒這個能力了,你這邊用力猛拽狂扯的,我這邊是頭疼欲裂,整個靈魂都跟著疼起來,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幫你的,你個笨玥玥。”

疼地小杯子又打了一個滾,緊緊地捂住頭,咬著牙,斷斷續續地繼續說道:“玥玥,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不把神絲給你,讓你大喊大叫地...把我叫醒,最起碼...我還能.....幫你啊的。”

他使勁地揉著他的頭,嘴里不停地:“哎呀、哎呀、哎呀...疼死了...”叫著。

王玥看著小杯子那么難受,心里急得象被貓抓了似得,焦急地問道:“小杯子,怎么才能幫上你啊?快告訴我。”

小杯子疼得沖著她微微地擺了擺手。

王玥郁悶無奈地說道:“那怪鳥呢?我叫怪鳥幫你。”說著她精神一振,在心神中不停地呼喚著怪鳥。

過了一會兒,怪鳥沒能喊來,王玥心里憋悶地跟什么似得,火氣直往腦門撞。

小杯子一邊揉著頭,一邊哼哼呀呀地解釋道:“怪鳥進入二次孵化了。”

王玥嘟囔著小嘴巴說道:“你現在這樣了,怪鳥又二次孵化了,看來我只能眼睜睜地瞅著自己讓這個狠毒的三老爺抓走了,罷了罷了,大不了一死,豁出去了。”說到最后,她漸漸地冷靜下來。

小杯子使勁地揉著頭說道:“玥玥啊,你知道我給你的這根神絲連著哪里么?”

王玥瞅著如此難受地小杯子,心里非常地懊惱,她后悔地郁悶嘟囔道:“記得你說過,連著你的心神的。”

小杯子強忍著疼痛解釋道:“是的,所以這種疼是深入骨髓的,我這一段時間內想幫也幫不上你了,玥玥,你自己保重吧,等我恢復了,有能力了,就救你出去啊。”

王玥想著由于自己的魯莽,才導致小杯子那么難受,他不僅沒有埋怨自己,還想著要救她出去,眼中頓時盈滿了眼淚,哽咽地說道:“我幫你揉揉吧,都怪我,這么笨。”說著抬起一雙小手用力的敲著她的頭。

小杯子勉強忍著疼痛,鎮定地勸說道:“玥玥,別敲你的頭了,你再敲我也好不了啊,你也別內疚,我會沒事的,等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救你出去。”說著專心地對付他的疼痛去了。

王玥低聲嘀咕道:“嗯,越快恢復越好啊,需要我做什么的時候,你告訴我。”

小杯子一邊:“嗯嗯。”地答應著,一邊抱著頭用力地揉著。

夜越發的孤寂了,天邊的一輪彎月,冷冷地照射著大地,風一陣陣地吹來。

王玥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突然感到這冷竟一下子就住進了心里,哇涼哇涼哇涼地,心臟跳動地越來越慢,好似漸漸地要凍僵一樣。

她咬著牙在心里嘀咕著,堅持,一定要堅持,堅持就是勝利,小杯子很快就會好的,好了就會救我的。

錢峻沖著不遠處的手下頭目密語交代了幾句,帶著王玥跟錢婉兒向著圈子村的方向飛掠而去。

眼前的景物飛快地向后飄去,王玥努力地睜大了眼睛,想要記清楚回去的路。

風如刀割般的一下下地打在她的臉上,使她不得不時不時地閉會兒眼睛,再睜開。

前世的王玥就是一個路癡,去哪兒從不記路,不是跟著爸爸媽媽就是跟著親朋好友,根本不用她操心,現在她很想記住走過的路,慢慢地,卻成了一鍋粥。

她索性閉上眼睛,保持體力,全心對付寒冷。

忽然,王玥感覺錢峻帶著她們不再繼續向前飛,而是向著高處竄去,忙睜開眼睛一看,他正帶著她們走在一條崎嶇不平的山路上,此時已經來到了半山腰。

他把左手提著的王玥交到了右手上,胳膊一攬,把錢婉兒跟王玥攬在長長的胳膊里,抬起左手,對著山腰揮舞了幾下。

不多時,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山洞。

錢峻一貓腰,攬著王玥跟錢婉兒就鉆了進去,

山洞里,錢峻沿著曲折的小路不緊不慢地走著。

王玥讓他攬著渾身難受,掙扎了一下。

錢峻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王玥頓時感到全身如冷箭穿過一般,從上到下都涼颼颼地,慌得她忙閉上眼睛。

錢峻什么也沒說,加快腳步繼續向前走去。

走了約有半個時辰,一陣潺潺的流水聲傳來。

王玥好奇地睜開了眼睛,刺目的光亮,讓她不由地抬起小手,捂著眼睛輕輕地揉了揉。

過了一會兒,她才又睜開眼睛,朝四周望去。

青草綠樹,郁郁蔥蔥,山野小花,爛漫絢麗,遠處一座富有江南情調、橢圓形的瑰麗小院展現在眼前。

王玥心里奇道,這里竟有如此秀美的院落,待仔細一看,心里嘀咕著,怎么這么眼熟呢?呀,想起來了,這里跟娘讓她學繡印記的那幅繡品的景色太象了,別急,在細瞧瞧。

她又細細的打量起來,橢圓形的院門是月亮門,一邊生長著一株粗大茂盛的銀杏樹。

竟然這么象,王玥更加奇怪了,院子里有梔子花么?娘給她看的那幅繡品里可是有的,要是這里真有,難道僅僅是巧合么?

錢峻隨手一指,門無聲地打開了。

院子里干凈整潔,分東西兩個跨院,院墻是大洞小洞交替的鏤空著的。

他邁步走進院子,左手摸了摸鼻子,扭臉向東跨院瞧了瞧,一會兒,才抓著王玥跟錢婉兒向西跨院走去。

王玥被錢峻抓著進到院子里,才發現西跨院共有三間屋子,院子里隨意散落著點點地山野小花。

院子的一側,一個大男孩正低著頭,在一塊長方形田地里,專心地給一顆顆剛鉆出來的幼苗澆水,錢峻進來,他連頭都沒抬,繼續給幼苗澆著水。

錢峻靜靜地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視了他好一會兒。

王玥覺得身上猛地一寒,刺骨的冷意順著皮膚就鉆進了身體里。

田地里由于剛澆過水,瞬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大男孩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執拗地維持著他澆水的動作,靜靜地杵在那里,頭根本就沒有抬起來瞧他們一眼。

“嘎嘣”一聲,大男孩手里提得水桶被冰塊撐破了,斷成了數片大小不一的木片,桶里的冰也擠碎成數個小冰塊,散落在剛澆過水的田地里。

王玥凍得小臉刷白,心里恨死錢峻了。

他倆對持了一會兒,錢峻抓著王玥跟錢婉兒走進右側的屋子,把她們往床上輕輕一甩,轉身走了出去。

王玥只聽到錢峻在院子里冰冷地丟下一句話:“阿明,她們交給你了,從今天開始,你負責照顧她們。”

王玥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伸手在錢婉兒的鼻子前探了探,一呼一吸的氣流,吹得王玥的小手癢癢的,還好,沒被嚇死。

王玥急忙拽著錢婉兒前后搖晃著喊道:“醒醒,快醒醒啊。”

不一會兒,錢婉兒呻吟了一聲,打著哆嗦說道:“好冷啊。”

王玥忙扯開床上的被子,給錢婉兒蓋上,趴在錢婉兒的耳朵不停急切地說道:“大小姐,醒醒,快醒醒。”

叫了好半晌,錢婉兒才睜開了眼睛,她看到王玥,抓著她的手急促地問道:“我爹跟我娘呢?”

王玥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跟我爹和娘在一起,這里就我們兩個人。”

錢婉兒“哇”的一聲哭著叫嚷道:“我要爹跟娘,我要爹跟娘,我要爹跟娘啊。”

王玥忙捂著她的小嘴巴,著急地說道:“別哭,這里是三老爺的家,不是我們圈子村的家啊,不能哭。”

嚇得錢婉兒忙止住了哭聲,卻依然小聲哽咽地嘟囔道:“我要爹跟娘。”

王玥聽得嘆了口氣,她也好想慧娘跟王之林,不知道他們到底怎么樣了,聽三老爺的語氣,好像他們已經死了,所以把他們葬在了古墓陣里,想著想著,王玥的眼淚也“刷、刷、刷......”的流了下來,不一會兒,整張小臉都水盈盈的。

她想著從她穿到這里后,慧娘對她的體貼照顧,王之林對他的寵愛關心,趴在床上,哭得越發地痛了。

錢婉兒也抽泣著,見王玥哭得那么傷心,爬過來一邊幫她擦著眼淚,一邊哭著安慰她道:“別哭了,爹跟娘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王玥聽到錢婉兒這樣說,抱著她失聲痛哭了起來。

她們兩個正哭著說著,耳邊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王玥忙止住悲聲,猛然想起,剛才錢峻叫那個大男孩阿明,阿明不就是虎子哥曾經說過的,開始反抗,后來乖乖跟著三老爺走的那個赤練花大圓滿的人么?

她忙沖著錢婉兒擺了擺手,擦了一把眼淚,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屋門。

屋門敞開著,阿明正站在門口,瞧見她倆不哭了,邁步走了進來,看見兩雙大眼睛正忽閃忽閃地盯著他,忙提起手里拿的一壺熱水,一邊讓她們看,一邊走進來說道:“這是開水,你們才進來,我怕你們渴,就給你們送來了,三老爺今天把你們交給我照顧,有什么需要,你們盡管告訴我吧。”

王玥跟錢婉兒相互對了一個眼神,沒有說話,又扭臉看向阿明。

沉默了一會兒,阿明低著頭咬了咬牙,才又接著囑咐道:“東跨院千萬別進去,三老爺不喜歡別人踏進那里一步,還有,不管那邊發生什么事,一定記得不許去。這里一天三頓飯,想吃什么提前告訴我,日常用品都在那邊架子上,你們自己拿吧,我就住在你們隔壁。”說著指著屋里的一個儲物柜說道。

王玥猛然想到儲物手鐲里的繡帕陣法,都讓她跟青竹扔完了,隧道:“能不能給我們送點針、線還有布啊,碎布頭也行,沒事我們就繡花打發時間。”

“好的,一會兒就給你們送來。”阿明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他懷里抱著一大包東西又走了進來,一股腦放在她們的床上說道:“東西都在這些袋子里了,你們打開看看吧,還需要什么,再跟我說。”

錢婉兒眼瞅著阿明走出門,不由自主地喃喃說道:“玥玥,這個哥哥真好。”

王玥瞧了錢婉兒一眼,心里道,傻丫頭啊,好人跟壞人,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呢?

她自顧自地打開了包裹,翻看起里邊的東西來,沒接錢婉兒的話茬。

她挑選了一些比較整齊的繡布跟繡花用的工具,放到了儲物手鐲里,心里嘀咕著,小杯子在療傷,怪鳥在二度孵化,以后我的安全就全靠你們了,爹跟娘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目前,爭取逃出去是第一位的,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錢婉兒見王玥從包裹里取出一塊塊色彩艷麗的布塊,頓時喜得眉開眼笑,眼花繚亂地挑了起來。

她手里攥著一塊淡紅色的布塊,歡快地瞅著王玥說道:“玥玥,你教我繡花吧,我跟你學。”

王玥正在思索著如何能逃出去,聽到錢婉兒的話,心里苦笑著,打起精神,沖著錢婉兒笑了笑說道:“好啊,只是針扎了手,可不許哭。”

錢婉兒拍著小胸脯說道:“我才不怕呢。”說著開心的笑了。

王玥讓她的笑容給感染了,低著頭用繡花工具繃好一塊繡布,取出一根針,引上線,一針一針地認真教起錢婉兒基本針法來。

錢婉兒認真的根據王玥教地穿針引線。

開始的時候,王玥還時不時的指點一二,慢慢地,錢婉兒練得越來越嫻熟。

王玥就靜靜地坐在床上,望著窗外,陷入了沉思。

進這個院子的時候,通過了兩個陣法,一個在山腰,一個在院子,找機會以后好好研究一下。

三老爺的功力,比大爺他們說得要高很多,爹、娘跟大爺、大奶的都達到了橙基花,爹更是達到了三階,如果三老爺僅僅是橙基花中階,爹跟娘他們是不會那么容易就被打敗的,看來三老爺這個人很危險,不僅心腸狠毒,而且詭計多端啊,要想從這里出去,只有他不在的時候最好。

現在什么也做不了,索性這幾天多研究研究陣法,繡點繡帕陣法,為以后的逃跑做準備吧,等小杯子不痛了,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想到這里,王玥精神一振,突然感覺前途充滿了希望。

她不再迷茫,不再猶豫,毅然凝神沉入腦海中成百上萬的陣法中,仔細琢磨、鉆研起陣法來。

傍晚時分,阿明在她們門口喊道:“開飯了。”

正專注練繡花的錢婉兒這才停了手,瞧見王玥看著窗外發呆,輕輕地推了推她,笑著叫道:“玥玥,走,我們吃飯去。”說著一邊放下手里繡的繡布跟針線,一邊穿上鞋子蹦下床。

錢婉兒伸手來牽王玥的手,才發現她竟然還傻乎乎地望著窗外發呆,忙拉著她的手用力地一拽,笑著說道:“玥玥,發什么愣啊,吃、飯、了。”后邊三個字,她扯著長長的聲音“咯咯”笑著說地。

王玥驀然從陣法的研究中醒過神來,沖著錢婉兒笑了笑,忙穿上鞋子跳下床。

錢婉兒打趣她道:“玥玥,我還以為你成神仙,不吃不喝了呢。”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玥瞅著錢婉兒笑了笑,沖著她做了個鬼臉,兩人手牽著手,結伴吃飯去了。

夜,分外地靜,風輕輕地拂過樹梢,好似怕驚擾到這份安寧。

王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她索性睜開眼睛,望向窗外的明月。

窗外的月光,依然潔白如昔,照得屋里一片銀白。

王玥瞅了瞅躺在身邊的錢婉兒,早已進入了夢鄉。

忽然,她猛地想起,每到月亮出來的時候,都會被一滴水珠包裹著進入一種空明的練功狀態,今天,怎么沒有了呢?

她思索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不由自主地長長嘆息了一聲。

她的嘆氣聲剛剛落下,耳邊突然又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王玥吃了一驚,試探性地輕輕嘆了口氣,耳邊同樣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氣聲。

“誰?”王玥短促的問道。

“誰?”回答她的是短促、含混不清地問話。

王玥躺在床上,睜大了眼睛,一點一點地仔細查看著屋子里的角角落落,卻什么也沒發現。

她屏住呼吸,豎著耳朵,細心地傾聽著屋子里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兒,依然沒有任何響動。

王玥在心里安慰著自己,估計是剛剛來到陌生的地方,因為太緊張,所以聽錯了吧。

她暗暗地埋怨自己緊張過度,不由給自己壯膽地低低“咯咯”笑了兩聲。

耳邊竟然又傳來兩聲“咯咯”地笑聲,把王玥駭地“騰”地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她借著月光,又重新認真地打量了一遍屋子里所有能看到地角角落落,依然什么也沒發現。

王玥心里嘀咕著,睡覺,睡覺,睡覺,全當是做夢了。

于是,她又重新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耳朵卻警惕地豎著,認真地傾聽著有可能傳來的聲音。

靜悄悄的,還是靜悄悄的。

她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漸漸地,發現了其中規律,只要她不說話,沒有任何動靜,那個聲音也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靜。

王玥為了弄清楚到底是誰在作弄她,躺在床上故意“咳咳”地咳嗽了兩聲。

她這次清楚地聽到,從她的身后傳來了兩聲“咳咳”地咳嗽聲。

王玥的身后,躺的是沉入夢鄉的錢婉兒。

王玥小心翼翼地慢慢扭過臉,謹慎地觀察著到底是誰在作怪。

她又低低地:“咳咳”地咳嗽了兩聲,就聽到從錢婉兒的頭部,又傳來了“咳咳”地兩聲咳嗽。

錢婉兒?難道是錢婉兒在作弄她?不會吧。

王玥不能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低低地咳嗽了兩聲,依然是從錢婉兒頭部傳來的咳嗽聲。

王玥讓錢婉兒氣得胳膊一軟,癱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沒想到,在她的身后,錢婉兒也傳來大口的喘氣聲。

把王玥給氣地,用力地推了推錢婉兒,正要沖著她發火,卻突然感覺不對勁。

錢婉兒睡地跟死豬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王玥狐疑地又使勁推了推錢婉兒。

這次錢婉兒倒是有反應了,她翻了個身,嘟囔著“唔”又呼呼地睡著了。

“唔”從錢婉兒頭部的方向,竟然又傳來了同樣地聲音。

竟然不是錢婉兒地聲音,王玥大著膽子,悄悄地抬起頭,朝著錢婉兒的頭部后方望了過去。

在月光映照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瞅著王玥,盡管有心里準備,王玥還是讓嚇了一大跳。

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接連眨了好幾下。

王玥抬起手,嚇唬地沖著它擺了擺手。

它竟然也示威地伸手沖著王玥擺了擺手。

王玥看不清楚它的全貌,影影綽綽地看著象是個小動物。

這下,她倒是不那么害怕了,前世的她,從小就特別喜歡小動物,家里也養過好幾種小動物。

她想把那個小動物引過來,儲物手鐲里是沒有什么能引它過來的東西了,心神一動,她的魂魄進入了酒杯界。

哇,變化真大啊

以前的酒杯界里種得只有蘆筍,色彩單一。

現在可是鮮艷奪目,繽紛多彩,瓜果滿枝頭,花在叢中笑,一派繁榮的景象。

她看向范例,見他依然在刻苦地修煉。

于是,她向怪鳥的灌木叢望去。

怪鳥蛋在花叢中若隱若現,王玥走過去瞧了瞧,比最初大了好幾倍。

她好奇地摸了摸它,怪鳥蛋“咕嚕嚕”滾了幾滾,竟然離王玥遠遠的。

王玥瞅著它笑著搖了搖頭,走過去俯身又摸了摸它。

怪鳥蛋又遠遠地滾到了一邊,好像很不高興王玥碰它似得。

王玥追過去,一把抱著怪鳥蛋。

它在王玥的懷里略微動了動。

王玥好笑地望著它說道:“生氣了,誰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惹得我們家的小乖乖這么大的火氣啊?”

怪鳥蛋又在王玥的懷里動了動。

王玥撫摸著它說道:“快快孵出來吧,我好想你的,要乖啊,你現在安心孵化,有什么事?等你孵出來了,我們再說啊,你看看你這里的瓜果蔬菜和花長得多好啊,它們可還等著你來打理呢。”說著不由地笑了起來。

怪鳥蛋這次沒有動,安靜地享受著王玥地撫摸。

王玥低低地跟怪鳥蛋商量著:“外邊有一個小動物,我不知道是什么,想把它給引過來,好好瞧瞧究竟是什么動物,用下你的果子好不好?”

怪鳥蛋起初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它“嗖”的一下,飛到一棵紅彤彤的灌木樹上,“啪”的一聲,撞掉了幾個果子,又一骨碌滾到了落下的果子中。

王玥追了過去,彎腰正想一個一個地撿起來。

怪鳥蛋卻擠出一個手指肚大小的紅紅的果子,塞到王玥的手里。

王玥接了過來,拿在手里端詳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怪鳥蛋讓王玥笑得不好意思了,撞起一個大果子,沖著王玥的小嘴巴飛去,王玥的笑聲嘎然而止。

王玥從嘴巴上拿下那個果子,嬌嗔地瞟了怪鳥蛋一眼,輕輕地拍了拍它埋怨道:“你個小壞蛋,還沒洗呢,就讓我吃,一點也不講衛生。”

怪鳥蛋又沖著王玥手里的果子撞去。

那個果子呈拋物線地飛向了酒杯界里的小溪。

怪鳥蛋的兩側,突然長出了兩個小小的翅膀,往回輕輕一扇,果子又“嗖”地一下子,飛回了王玥的手中。

王玥看著洗得干干凈凈的紅果,開心地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夸贊道:“小乖乖,本事真不小,厲害”

怪鳥蛋高興地在王玥的懷里竄了幾下,又沖著王玥懷里的果子撞去,那些果子都呈拋物線,飛到了小溪中,洗干凈后,怪鳥蛋的小翅膀一扇,又一個個飛回了王玥的懷里。

王玥被怪鳥蛋的滑稽樣子,逗得捂住肚子笑開了,輕輕地摸著它的小翅膀說道:“你的小翅膀真厲害。”

王玥陪著怪鳥蛋在酒杯界玩了一會兒,把其它的果子放到了儲物手鐲里,拿著那枚小小地紅果子出了酒杯界。

她剛回到身體里,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狐貍,就一下子沖到了她的面前,警惕、討好地看著她,小鼻子一聳一聳地,貪婪地沖著王玥拿果子地小手,嗅著果子的香氣。

王玥瞅著它輕輕地說道:“你乖乖的,我的果子就讓你吃,不乖的話,就沒有。”

那個小白狐聽懂人話似得,使勁地點了點頭。

王玥向它招了招手道:“別怕,過來讓我摸摸。”

那只小白狐猶豫不決地掙扎了一會兒,最終沒能抵擋住香甜果子的誘惑,謹慎地慢慢走到了王玥的身邊。

王玥抬起小手,輕輕地摸了摸它的頭。

那個小白狐機靈地猛地一竄,叼住了王玥手里的果子,一轉身,跳下了床,就要向窗口跳去。

王玥見它要跑,輕聲喝止道:“如果你跑了,下次就沒有了。”

小白狐踟躇不前地站在那里,掙扎了一會兒,又討好地跳上床,放下了果子,在王玥的手心里輕輕地舔了舔,乞求地看著她。

王玥對它輕聲說道:“想吃就在這里吃,不許躲著吃。”

小白狐突然沖著她直作揖。

王玥瞧著小白狐可愛的樣子,“撲哧”一聲樂了。

小白狐又低頭討好地舔了舔王玥的手心,然后叨起果子,一轉身跳下床,蹦出了窗口,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得無影無蹤。

王玥氣得小手握成了拳頭,錘了錘床,直后悔不該把紅彤彤的果子從酒杯界里拿出來。

她倒在床上生了一會兒悶氣,一陣“咕嚕嚕”地怪叫聲傳來,仔細一聽,竟然是肚子發出的,想起儲物手鐲里還有怪鳥給她的紅彤彤的果子,她抓出一個狠狠地咬了一口。

哇好好吃,酸甜酸甜地。

王玥從來到這里,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果子,仙界的果子就是不一樣啊,她心里感嘆著。

細細地一小口一小口把果子給吃完了,小手上又一個紅果,王玥開心地吃著,不由自主地把儲物手鐲里,怪鳥送她的幾個紅果,一下子都吃完了。

王玥隨手把果核又扔回到酒杯界的怪鳥蛋處,怪鳥蛋動了動,果核“刷”地一下,就鉆到酒杯界的土壤里去了。

王玥心里嘀咕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好吃的果子,還是在酒杯界種吧,在修真界,估計又要沒精打采、懨懨地了。

忽然,王玥感覺一股熱流順著全身的經脈,慢慢地游走了三圈,所過之處如如沐春風,最后匯聚在腹部久久不散。

她靜靜地體味著,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于是,她輕輕悄悄地起身刷了牙,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窗外的月光越發地明亮了,風輕輕地吹著樹葉,搖搖擺擺的。

夜,越發的靜謐了。

第二天一早,王玥睜開惺忪地睡眼,一骨碌爬起來,習慣性地叫了一聲:“娘”后,才猛然想到,爹跟娘已經不在身邊了,她跟錢婉兒被三老爺抓來了。

她怔怔地坐在床邊,發了一會兒呆,深深地嘆了口氣,心里埋怨著,練了一年多的功,也沒有任何起色,這功看來要白練了,繡帕陣法倒是出了點成績,隱形幻心決練地也稍微有點起色,對了,還有柔魅功法,怎么在對付三老爺的時候,竟把它給忘記了?唉,用了又如何,靈力相差那么大,估計也是沒用的。

想到這里,她心里又是一陣郁悶。

咦,昨天夜里睡著后,怎么沒有簫聲?也沒有藍色水珠帶著練功呢?竟然連個夢都沒有。

這時候,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輕輕地推開門,悄悄地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盆清水,福了福身道:“婉兒小姐,夫人派奴婢來照顧你的起居,小姐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奴婢。”

王玥瞅了她一眼心里想著,唉,還是小姐命好啊,走到哪里,都有人照顧,忙扭身推了推錢婉兒,輕輕地趴在她的耳邊,故意拖著長長的聲音叫道:“大、小、姐,起、床、了。”

錢婉兒的小手拂了拂耳朵,揉著惺忪朦朧的眼睛說道:“我在睡會兒,青竹姐姐。”

王玥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道:“起來了,太陽都曬到你的小屁股了。”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旁邊的小丫鬟“撲哧”一聲笑道:“婉兒小姐好,奴婢是思思,現在伺候小姐起床吧。”說著拿起搭在衣架上的鮮亮衣服,走了過來。

王玥跟錢婉兒一切弄好后,吃完早飯,手牽著手走出了屋門。

阿明正在院子里的田里擺弄著幼苗,錢婉兒“蹬、蹬、蹬......”地跑過去,湊到他身邊問道:“哥哥,你種的是什么東西?我來幫你。”

阿明溫和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這些都是藥材,我才種的,喜歡你只管看就可以了,別弄壞了啊。”說著自顧自地忙活起來。

王玥見錢婉兒專注地看著阿明侍弄藥苗,轉身抬腳悄悄地向院門走去,還沒等她走到院門口,就聽身后阿明不緊不慢地說道:“別出這個院門。”

王玥郁悶地站在那里。

她實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想看看這個院子里,究竟有梔子花沒?三老爺的兩個陣法,她也想盡快研究研究。

思思在后邊笑著說道:“阿明,夫人說了,三老爺不在,這兩個孩子還小,讓她們在院子里開心玩吧,愛跑就跑,愛跳就跳,注意安全就好了,這樣整個院子還有點歡快勁兒,她聽著心里也歡喜,大門有陣法,又出不去,沒事的。”

阿明瞅了瞅她,又看了看王玥,嘴巴動了動,最終沒再言語。

王玥沖著錢婉兒招了招手,俏皮地做了個鬼臉,把錢婉兒跟思思都逗笑了。

阿明繃著嘴巴,強撐著沒笑出聲來,裝作很忙的樣子,繼續侍弄著他的藥苗,胳膊卻一抖一抖地在那兒偷偷地樂。

錢婉兒樂得蹦蹦跳跳地跑到王玥身邊,學著王玥的可笑鬼臉摟著王玥笑開了。

王玥牽了她的手,兩人相伴著走出了西跨院,來到了院子里,這才發現,原來除了東西跨越,院子里還有一個花園,順著中間那條筆直的小路,她們慢慢地走進了花園,轉了一圈,才發現花園里并沒有她要找的梔子花。

花園的正中間,有一座建造古樸、構建簡單的二層小樓,遠遠地只看到二三個小廝,在小樓里匆匆地忙著。

難道夫人在這里么?王玥心里想著,不對啊,夫人要是在這里,怎會沒有婢女呢?

錢婉兒在花園里掐了一朵艷麗碩大的花,舉在手里,一蹦一跳地東瞧瞧西望望,開心地跟王玥說著話。

王玥牽著她的手,又回到了院子里,扭頭朝東跨院瞧去,她總感覺,在東跨院的院子里,有什么東西在召喚她,吸引著她去看、去接近。

透過鏤空的院墻,隱隱約約地,能看到東跨院的院子里種著一簇簇地花,離得遠,看不真切。

王玥不由地睜大了眼睛,瞅了起來。

突然,院子里的花近在眼前,清晰可見,花的脈絡都看得一清二楚,竟然真地是梔子花。

王玥的小手猛地捂住了差點叫出口地聲音,這個院子怎么跟娘手里珍藏的那幅繡圖一模一樣呢?

她心里直后悔,當初看到那幅繡圖的時候,怎么沒多問問娘?

錢婉兒讓王玥的表情嚇了一跳,拽著她的小手叫道:“玥玥,玥玥,你怎么了?”

王玥猛地醒過神來,咳嗽了兩聲說道:“沒事,嗓子有點癢。”

牽著錢婉兒的手,回到了西跨院。

這時,思思從她們后邊追著跑了過來,笑著說道:“夫人聽到你們的歡笑聲,開心多了,本想叫你們進去玩,只是夫人身體一直不太好,昨晚又有點傷風感冒,怕過了病氣給你們,所以今天就不見你們了,這是夫人送你們的,一點小玩意,你們拿著玩吧。”

她遞給錢婉兒跟王玥一人一個漂亮的瓔珞,又接著說道:“這是夫人親手做的,夫人讓我囑咐你們兩個人一定要拿好了。”

王玥忙低頭掃了一眼手里的瓔珞,藍絲絳編織而成,幾片白云點綴,中間一點紅,繡了一朵極小的花,簡潔大方。

她扭臉看向身邊的錢婉兒,見她仍專注地瞧著手里的瓔珞,忙輕輕地拽了拽她的衣襟。

錢婉兒猛地醒悟過來,笑著甜甜地說道:“謝夫人惦記。”

思思點頭笑了笑說道:“我去回了夫人。”轉身進了東跨院。

在田地里正忙活地阿明抬起頭來,愣愣地瞧了她們一會兒,微搖了搖頭,又繼續擺弄他的藥材去了。

錢婉兒愛不釋手地又瞧了瞧瓔珞,仔細地放到懷里收好,蹦蹦跳跳地跑到阿明身邊,靜靜地站在旁邊,瞧他侍弄幼苗。

王玥抬腳走進了屋里,又仔細地看了看夫人送來的瓔珞,沒瞧出什么異樣的地方,隨手放到了儲物手鐲里。

想著要盡快逃出去,她忙取出針、線跟繡布,正準備繡陣法,突然想到,她的眼睛再一次清晰地看到了遠處細微的東西,還會象上次看大爺那樣,看到別人丹田的花么?

想到這里,王玥索性把針、線跟繡布放回儲物手鐲里,站起身來,搬了個小凳子,快步走到窗口,穩穩地站在凳子上,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盯著阿明瞧了起來。

她期待著阿明能快快站起來,這樣,就能早點知道,到底能不能看見阿明丹田里的赤練花了。

當然,她也很好奇,赤練花究竟是什么樣子?顏色她猜也知道,赤練花,顧名思義肯定是紅色的。

等了好久,阿明終于站起身來了,提著水桶,向西跨院的西北方走去。

他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站定,伸手揮舞了一下。

王玥就瞧見,遠遠地,一汪泉水“咕嘟咕嘟咕嘟”不停地冒著泡泡,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靈泉?

她心里嘀咕著,把看阿明赤練花的事兒,都丟到了腦后。

直到阿明打滿水,提著往田邊走的時候,王玥才醒悟過來,忙盯著阿明地腹部瞧去,就見一朵紅艷艷的九瓣花,正昂首怒放著,上下飄舞著。

咦,這也是飄花么?男的也有飄花?

王玥吃驚地盯著阿明的腹部思索著,從來沒聽娘說男的也有飄花。

王玥傻愣愣地瞅著阿明,不解地望著他的飄花。

猛然想起錢婉兒也是飄花,遂扭頭仔細地打量起錢婉兒腹部的丹田,淺粉色地花,左右飄舞著。

王玥一會兒瞧瞧阿明的,一會兒望望錢婉兒的,就這么傻看著,眼睛都發澀了,才低頭閉上眼睛休息會兒。

不一會兒,又忍不住抬手輕輕地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的端詳了他倆很久,才一邊走回床邊,一邊思索著。

難道男人的飄花是上下飄舞,女人的飄花是左右飄舞的么?

她脫了鞋子,坐到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暫時放下了。

她取出繡花針跟綁好工具的繡布,一針一線繡了起來,把心思都轉到研究繡花、陣法上,專心地一邊琢磨著陣法,一邊小手不停地繡了起來。

一朵花上只能繡一個陣法,究竟怎么做才能把幾個陣法繡到一朵花上呢?

想了一會兒,她也沒有找到頭緒。

對了,有沒有記憶陣法呢?

王玥在心里思索著,忽然一個陣法在她的腦海中一閃一閃地,仔細一瞧,她驚喜地發現,這就是她想要的記憶陣法。

她忙高興地練習了起來,待練的熟練了,又開始琢磨著怎么在一朵花上繡幾個陣法了。

突然,她想起了剛剛曾看到過的,阿明腹部的那朵昂首怒放的九瓣花的花瓣兒上。

她高興地忘乎所以,一不小心,針扎到了她的左手,她一邊吸允著被扎的左手手指,一邊開心地笑著思索著。

有了,在一瓣花瓣兒上繡一個陣法,這樣,一朵九瓣花花瓣兒上,就能繡九個陣法了。

哇,原來這么簡單,真笨,怎么才想到呢?

先繡一朵五瓣花試試,一共五個陣法,分別是攻擊陣法、防御陣法、回復陣法、戒備陣法跟記憶陣法。

王玥強壓著雀躍不已的心,飛快地拿起銹針,試著繡了起來,一瓣花瓣兒小怕繡不了,她就把花瓣繡大點。

她心里美美地想著,小手麻利地飛針走線,眼前是銀針飛舞,線走如飛,不一會兒,一瓣花瓣兒就繡好了。

王玥滿意地看著這個花瓣兒,心里琢磨著環環相扣的真諦,在第二個花瓣人上又繡起了第二個陣法,手隨心到,漸漸地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錢婉兒進到屋里,瞅著王玥的小手,靈巧地象飛起來一樣,在繡布上上下翻飛,瞧得久了,竟只能見她手的影子,錢婉兒都看呆了。

王玥拿銹針的手的周圍,好似平白多出了幾只小手,在繡布上翩然飛舞。

三瓣花一個時辰就繡好了,王玥最后一針收針完畢,這朵三瓣花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艷光四射,炫人的眼睛,看得久了,眼睛花花地,頭也暈暈地,最終,人的眼前只剩下一片光芒四射的紅暈。

錢婉兒只感覺晃得她的眼睛一時竟什么都瞧不清楚了,頭眩暈地似要摔倒。

她嚇得“啊”了一聲,只聽“撲通”一聲,就跌倒在了地上。

王玥唬得沒來得及仔細瞧她繡得繡帕,慌忙把它們一股腦收進儲物手鐲里,飛快地跳下床,著急地叫道:“大小姐,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她鞋子都沒顧得上穿,就直奔過去。

她想把錢婉兒抱起來,放到床上,怎奈人小力弱,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抱起來。

她心里不由暗暗地埋怨著,這個身體也太小了,要是在前世,抱起錢婉兒這樣兒的小孩兒,還不跟小蔥拌豆腐一樣輕松。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小臉憋得通紅,可著勁兒地抱起錢婉兒,眼看著她就要力盡,錢婉兒就要再次摔下來。

關鍵時刻,阿明突然奔進屋里,瞅到這種情況,他忙伸手一揮。

錢婉兒順著王玥的抱力,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王玥反倒因為沒有提防,一個趔趄,差點就跌坐到地上。

阿明沖過來,伸出兩手,朝著兩人分別一拽。

王玥穩穩地站了起來。

他這才抱起錢婉兒,走到床邊,輕輕地放到床上,一手捏著錢婉兒的手腕,摸了摸脈搏,扭回頭瞧著王玥,似是詢問情況。

王玥累得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道:“她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繡花,剛繡完花,就聽她喊了一聲,跌倒在地上,你快叫大夫吧,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阿明沉穩地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說道:“她只是受了驚嚇,沒有什么大礙,一會兒我熬碗藥給她喝,壓壓驚,睡一覺也就好了。”

“你是大夫么?”王玥好奇地問道。

“不,我只是懂藥理。”阿明眼睛瞅著錢婉兒,微微笑著說道,整個屋子登時暖了不少。

王玥心里想到,怪不得錢婉兒喜歡粘著他呢,原來他笑起來溫暖又好看。

夜深了,黑糊糊地。

王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一天里發生的事,象過電影一樣,在她的小腦子里翻滾著,種種疑問閃了又閃,弄地她頭都大了,依然沒有頭緒。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細微地“撲通”聲,接著感覺床頭一沉,好像有東西落到了她的面前。

她警惕地睜開眼睛一瞧,模模糊糊中,面前竟然多了一只小動物,仔細一看,有點象她見過的那只小白狐。

王玥在黑暗中瞪了它一眼,翻了個身,換了個方向,正要閉上眼睛,耳邊又是極其細微地“撲通”一聲,接著面前一暗,那只小白狐又落在了她的眼前。

王玥索性眼睛微閉,留下一條縫隙,裝作熟睡的樣子,不再搭理它。

那只小白狐靜靜地望著她,一動也不動。

王玥心道,你不動,我也不動,不信你能在這里坐一夜?想到這里,她立刻閉上眼睛,跟它耗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玥迷迷糊糊地都要睡著了,就感覺小手上一涼,一個小舌頭在她的手心不停地舔著。

王玥很生氣,把兩只小手縮到懷里,轉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

清晨,陽光透過窗口,照在王玥的小臉上。

她慵懶地睜開眼睛,伸了個大大地懶腰,胳膊隨意地落了下來,不料,卻碰到了一個柔柔軟軟軟、毛絨絨的小東西,驚得她忙睜大眼睛仔細一看,旁邊睡得香甜的,竟然就是昨天晚上跑來地小白狐。

王玥瞪著它看了好一會兒,伸出小手揪起它,輕輕一甩,就把它甩到了床下。

她眼睛偷偷地睜開一條縫,瞅著那只小白狐。

小白狐在即將落地的一瞬間,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它迷糊地抬起頭,睜著一雙小眼睛靜靜地看著王玥。

過了一會兒,它突然一跳,蹦到王玥的面前,伸出小舌頭就要添王玥的小臉蛋,王玥忙把頭一扭,離白狐遠遠地,生氣地瞪著它。

小白狐委屈地低下頭,從它的小爪子下邊,滾出了一枚紅艷艷的果子,咕嚕到王玥的被窩里。

王玥一看,正是她送給它的、讓它在屋子里吃的紅果子。

小白狐低低地“嗚、嗚”叫了兩聲,不情不愿地跳下床、蹦出了窗戶,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王玥有點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瞅著那只小白狐,從見到紅果的那刻起,她就在心里問自己,這個果子明明是小白狐特別喜歡吃的,它怎么沒吃又送回來了呢?

眼瞅著小白狐就要跑走了,王玥有心叫住它,但想到它竟然騙了自己,又心有不甘,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它跑遠了。

耳邊突然傳來思思柔柔地埋怨聲:“呀,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讓夫人好找,快回去吧。”

隨后是一陣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難道小白狐是夫人的?王玥心里嘀咕著,對這個夫人突然充滿了好奇。

思思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來,輕輕地叫醒了錢婉兒,取過衣架上的衣服遞給她倆。

王玥瞅了瞅思思,似有意又似無意地問道:“思思姐姐,夫人什么樣子啊,一定很漂亮吧。”她臉上掛著向往的神情。

思思忙“噓”了一聲,輕聲說道:“幸虧前天三老爺把你們放下就走了,要是讓他聽到了,你可得仔細你的皮了。”

王玥聽了,嚇地瞪大了眼睛,可憐巴巴地瞅著思思。

思思看了看王玥害怕的表情,又低低地囑咐道:“這個院子里,是不許打聽夫人的。”說著她眼睛睜得大大地望著王玥,好似在說,你明白了么?

王玥先是搖了搖頭,后又忙忙地點了點頭。

思思笑著說道:“你還小,不該知道的,就不要打聽。”

王玥這次乖乖地點了點頭。

錢婉兒揉著眼睛,雖然沒聽明白思思跟王玥在說什么,也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把她倆都給逗笑了。

王玥猛地想起第一天來到這里,阿明就跟她們交代過,不許去東跨院,今天打聽夫人,又被思思囑咐了半天,王玥對夫人的好奇,不僅絲毫沒減少,反倒是更加好奇了。

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心思著。

夫人見過那個紅果么?

難道是她讓小白狐送回來的?

要是夫人知道那枚紅果子是她的,又會怎么想呢?

對于稀有的東西,不都是據為己有的么?

夫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這里怎么跟娘手里珍藏的繡圖如此象呢?

隨著一個個問題,王玥的小腦袋瓜不停地轉動著,她心里卻漸漸地煩亂了起來,最后她索性丟下所有的疑問,不去想了。

錢婉兒穿好衣服一蹦,跳到地上,牽了王玥的小手,拉著她到了洗漱的地方。

眼瞅著思思不在身邊,王玥輕聲地問錢婉兒:“大小姐,你怎么總喜歡跟著阿明跑來跑去的呢?”

錢婉兒清脆地說道:“他象哥哥啊,而且感覺很親切的。”

象哥哥?王玥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錢婉兒所說的哥哥,是三少爺錢宜。

王玥瞟著阿明屋子的方向,心里思索著,我怎么就沒感覺到阿明親切呢?倒是他看著錢婉兒笑得時候很親切,難道是飄花讓他們彼此親近的么?

這一個個問題縈繞在王玥的心頭,百思不得其解,她只好丟開不想了。

慢慢地,王玥發現,她成了一個大閑人,很閑的閑人。

由于錢婉兒總喜歡跟在阿明身邊跑前跑后的,王玥這個陪玩丫鬟就徹底地清閑了下來。

每天的起居,都是思思在精心地打理,也不用王玥操心,每天都過得很輕松。

王玥就天天都沉浸在陣法的研究跟刺繡的練習中。

自從那只可愛的小白狐離開后,王玥連著好幾天,都沒能再見到它,想到小白狐那委屈的表情,王玥也曾暗暗地埋怨自己做得有點過分了。

要是碰到前世的愛護動物協會的會員們,估計要告她虐小動物了,幸虧現在她沒在前世,想到這里,她不由得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

王玥忙抬頭一瞧,就見錢婉兒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紅撲撲的小臉上,不知是因為跟阿明勞作的原因,還是她倉促疾跑過來的原因,略微沁出些兒汗來。

王玥瞅著她打趣地笑著說道:“大小姐,你后邊有鬼在追么?跑得那么快?”

錢婉兒小腦袋瓜兒一歪,給了王玥一個白眼,雙手抱著肩膀,嘴里慢條斯理地說道:“玥玥啊,明哥哥特意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你說我是告訴你呢?還是不告訴呢?”

王玥走到她身邊,咯吱著她的咯吱窩,笑著說道:“大小姐,有何吩咐,你就快快說吧。”

“撲哧”一聲,錢婉兒破功笑著說道:“玥玥,怎么什么話到你嘴里后,這味道就不一樣了呢?”

王玥正色地瞧著錢婉兒說道:“不瞧瞧我是誰的丫鬟?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錢婉兒的陪玩丫鬟。”說著,兩個人笑做一堆兒。

等笑夠了,王玥輕輕地拍了拍錢婉兒的肩膀道:“你的明哥哥讓你跟我說什么事?不會是剛才那句話吧。”說著透過窗口,瞟了阿明一眼。

錢婉兒看了一眼院子里正匆匆忙著的阿明一眼,低低地說道:“夫人的病,前幾天剛有點兒起色,今天好像又重了,思思姐姐忙那邊的事兒,明哥哥讓我告訴你,不要隨便出西跨院了,還不許我們大聲說話,要是思思忙,過不來,讓我們自己照顧好自己。”

“夫人病重了?”王玥驚詫地重復道。

“是啊,前幾天說是好多了,可今天聽明哥哥說,象是又加重了,明哥哥今天早晨眼巴巴地望了東跨院好一會兒的。”錢婉兒證明似得說道。

王玥若有所思地發了一會兒呆,沉默地點了點頭。

錢婉兒又蹦蹦跳跳地出去找阿明了。

夜,如期來臨,整個院子靜悄悄地,一陣風吹過,把路面拂地干干凈凈,淡淡的霧氣遮擋著月光,朦朦朧朧地。

暗淡地月光照射著院子,隱隱約約中,一個黑影竄過東跨院的梔子花叢,直奔西跨院而來。

它敏捷地跳上窗口,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伸著頭朝里面探了探,輕輕一蹦,悄悄地落在屋內。

床上的兩個小人已經進入夢鄉,它耐心地等了片刻,輕快地一竄,蹦到了床上。

王玥這幾天一直在研究繡花跟陣法,沒怎么睡好覺,今天她實在是太困了,倒在床上就沉入了夢鄉。雖然她睡著了,腦子里還在琢磨著,怎么在一個花瓣上,繡上兩個陣法。

突然一陣涼涼地、癢癢地舔弄,把王玥從睡夢中喚醒。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陡然發展眼前出現了一個怪模怪樣地頭,正盯著她看,驚得她一骨碌爬了起來。

待清醒過來,仔細一看,才瞧清楚,竟是幾天不見的小白狐。

小白狐見她醒了,一個勁兒地朝著她作揖。

王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遂笑著輕聲問道:“小白狐,好好的,你作什么揖啊?大半夜的不讓我睡覺,就是為了逗我么?”

小白狐圍著她轉了幾圈,一邊轉還一邊嗅著鼻子,爾后又是一陣兒忙忙地作揖。

王玥瞅得是莫名其妙,有點生氣地瞪著它說道:“小白狐,我沒時間陪你玩,我要睡覺,困死了,你一邊玩去。”說著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小白狐急得過來咬著她的內衣袖子,“嗷、嗷”地叫了幾聲。

王玥眼皮動都沒動一下,夢神來找她,又沉入了甜甜的夢鄉。

忽然,王玥發現她來到了一處風景秀麗、溫暖如春的地方,一汪泉水在不遠處“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泡。

她不由自主地走過去,伸出一雙小手,掬起一捧清清地泉水,就要喝了解渴,可她的一雙小手,卻怎么也離不開那水汪汪的清泉,那泉水其實很淺很淺,但她就是無法把手拿出來,把王玥急得是滿頭大汗,拼命地用力一抬,“吧唧”一聲,手碰到旁邊的石頭上。

嚇地她“啊”地大叫了一聲,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

她睜開朦朧的眼睛瞟了瞟,正要閉上眼睛接著睡,忽然看到在她一雙小手的旁邊,小白狐正哭得痛不欲生,驚得她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瞅著小白狐輕斥道:“你哭什么?我又沒欺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小白狐幾步沖到她面前,眼淚汪汪地討好地望著她,把王玥唬得往后退著坐了坐,嘆了口氣問道:“你不讓我好好睡覺,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拜托,讓我睡覺好吧。”

小白狐討好地又是作揖又是添她的小手,在王玥身邊不停地到處嗅著。

王玥看著小白狐,漸漸地有點明白了,她試探地問道:“你在找東西?是上次的那個果子么?你別找了,早吃了。”

小白狐一聽,兩只小前爪子抹著眼睛又稀里嘩啦地哭開了。

王玥不耐煩地說道:“上次你騙了我,我很生氣,這次,你要怎么辦?”

小白狐露出乞求地表情,又作了幾個揖,小嘴巴咬著王玥的內衣就往外拖。

王玥哭笑不得地說道:“小白狐,你就讓我好好的睡覺吧,我衣服還沒穿,怎么能跟你出去呢?”說著打了一個哈欠。

小白狐敏捷地竄到衣架上,叨起王玥的衣服,迅速回到她的身邊,讓她穿上。

王玥看著小白狐的一番作為,心里其實已經明白了幾分,小白狐是想讓她去瞧夫人的,可是今天阿明再三囑咐過的,夫人生病了,不讓出院子。

王玥心里想著,也不知道錢峻回來沒?紅果子我是再不敢拿出來了,上次沒讓發現是萬幸,就這樣,還不知道夫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呢?萬一被錢峻發現了,我的麻煩可就大了。

她把內衣慢慢地從小白狐的嘴巴里拽了出來,望著哭地眼淚汪汪的小白狐,心里不由地贊道,好一只義狐,我要是能有一只這樣的小寵物,也就知足了。

她又想到夫人這幾日對她們的關照,思索了片刻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口,但必須咬在你的嘴巴里,才能出去,出去不準說是我給的,明白么?”

小白狐高興地小雞啄米般地,一會兒點個頭,一會兒作個揖,又親昵地舔了舔王玥的小胖手。

王玥魂魄回到酒杯界,很快找到怪鳥蛋,讓它從樹上撞下一個紅果子,心里想著,這么大的果子,怎么讓小白狐悄悄地帶回去呢?要是能變小點就好了。

她眼睛一亮,扭臉摸了摸怪鳥蛋,笑著瞅著它說道:“小乖乖,有辦法把這個果子變得小小地么?”

怪鳥蛋沖著紅果子就頂了過去,一下一下穩穩地托著紅果子,怪鳥蛋托一下,紅果子就小一圈兒,直到藥丸般大小,它才停了下來。

王玥驚奇地瞧著,待怪鳥蛋把紅果子送過來,她又仔細地瞅了瞅,藥丸大小的紅果子外邊,有一層亮閃閃的果膜包裹著。

她親昵地摸了摸怪鳥蛋,閃身出了酒杯界。

小白狐接連聳動著小鼻子,貪婪地嗅著香甜的果子香,眼睛緊緊地盯著閃閃發光的小小紅果子,高興地接連又作了幾個揖,不停地舔著王玥的小手。

王玥笑著逗它道:“你不要?那我收回了啊。”

小白狐親昵地蹭了蹭她胖乎乎的小手,嘴邊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小地兜子。

王玥把果子輕輕地放到里邊。

小白狐小心翼翼地把小兜子含在嘴巴里,沖著王玥又規規矩矩地作了一個揖,點了點頭,這才一扭身,極其敏捷地竄出了窗口,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王玥躺在床上靜靜地思索著,這么忠心地小白狐,只有一位品貌好的主人才能配得上,夫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

王玥更加好奇了,她迷迷糊糊地怎么也睡不沉了。

自從來到這里,每天晚上出現的清心悠揚地簫聲沒有了,也夢不到水滴了。

她實在是弄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么?理也理不出個頭緒來,索性沉入腦海中,研究起繡花陣法來,心卻怎么也靜不下來。

王玥心念一閃,干脆到酒杯界散散心去。

她閃身進入了酒杯界,愛撫地摸了摸怪鳥蛋,抬頭看向范例,依然維持著修煉的姿態。

她想著好幾天沒練功了,呼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屏息凝神、平心靜氣,盤膝凝神修煉了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地悄悄滑過,王玥收功完畢,全身的筋骨是說不出的舒服輕松。

她細細地感覺著,一股股暖流在她的腹部不停地旋轉著,慢慢地匯聚到一個點,恍惚間,她好像看到,在她的身體里,有一絲不可察地極其微弱地光亮,順著經脈游走一圈后,慢慢地向著腹部的那個點匯流而去。

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瞅著眼前這一片郁郁蔥蔥的果樹。

樹上都掛滿了成熟的果子。

她扭頭瞧著怪鳥蛋問道:“這些果子成熟后,一直掛在樹上,不掉下來么?”

怪鳥蛋沖著王玥點了點頭。

王玥感嘆道:“這樣也不錯,天天都可以吃新鮮的果子。”

怪鳥蛋卻沖著她搖了搖頭,沖著一個紅彤彤的果子輕輕地一扇,那個果子快速的枯萎下去,最終消失在枝頭上。

王玥看得恍然大悟,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果子熟透了,要是不吃,時間久了,就被樹枝給消化吸收了。”說著她撓了撓頭,看著枝頭掛得滿滿的紅果子,感覺怪可惜的。

忽然一個念頭閃在腦海中,對了,做成果子酒吧,這樣放得時間久,果子也充分利用了,想到就馬上做。

王玥吩咐怪鳥蛋立刻把成熟的果子都收集起來,清洗干凈。

怪鳥的小翅膀忽閃忽閃地越來越大,直到有一座房子那么大,才停了下來,沖著灌木叢使勁一扇。

一個個紅果子向著溪水飛去,在清清的溪水中滾來滾去,一會兒,怪鳥蛋再次扇動翅膀,紅果子一個個沖著王玥飛了過來。

王玥在儲物手鐲中,專門開辟了一個空間,一股腦把紅果子都儲存在里邊。

她準備明天找阿明要點瓶瓶罐罐,做果子酒喝,心里美滋滋的。

一陣“咕嚕嚕”地叫聲傳來,她摸了摸肚子,從儲物手鐲里拿出幾個紅果子,一邊大口地吃著,一邊想著紅果子釀成酒后,飄過來地香噴噴的味道,想著越來越多的仙酒,樂得都有點手舞足蹈了。

突然一個問題冒了出來,仙酒用凡間的物品能裝多久?看來要想裝地長久,還要自己想辦法。

她低頭看著腳下的土地,沉思了起來,實在不行,就動手做吧。

她麻利地把紅果子吃完,動手合起泥巴來,記得小時候玩泥巴,都是越摔越結實,王玥把合好的泥巴使勁地在地上摔了起來。

摔了幾十下,她累地出了一身的臭汗,憑著前世的記憶,捏了一個又一個的裝酒用的器皿,形狀有點象前世的泡菜壇子,說不上好看,但很實用。

王玥瞧著自己做出來的壇子,心里那個美啊,只剩下燒制了,沒有火,哪里燒去,得了,就放在酒杯界里晾干吧,

她轉頭瞧著怪鳥蛋說道:“小乖乖,這些東西要燒一下才能用,但酒杯界沒有火,你能給加個隔膜么?”

怪鳥蛋不屑地瞅了王玥一眼,小翅膀一揮,翅膀上多了一卷如絲似絹的卷軸,慢慢的打開來,竟然是山谷小溪陣,它慢慢地變得越來越大,把他們包裹在其中,慢慢地占據了怪鳥蛋所擁有的全部活動區域。

怪鳥蛋在地上一骨碌,咕嚕嚕嚕地滾到它的印記那里,翅膀輕輕一碰,露出了一扇小小地石門,“嘩啦”一聲,門打開了,怪鳥蛋扇著小翅膀,飛進了石門,王玥跟在后邊也進入了石門。

竟然是一座洞府,王玥驚詫地瞪大了眼睛,里邊的擺設很簡單,一床、一桌、一椅子,推開洞府僅有的一個小儲物柜,里邊擺滿了一個個制作精致細膩、圖案簡單大方的美麗的小玉瓶。

王玥拿起一個玉瓶,細細地打量起來,柔軟潤滑,光潔如珠,心道,好是好,就是太小了,要是能在大點就好了,剛想到這里,就見手里的玉瓶竟然大了一圈。

王玥驚喜地望著它,心道,在大點就好了,玉瓶果然又大了一圈,把王玥樂得忙一一取出這些瓶子,全部打開看了看,發現除了最下一排放得是還沒喝完的仙酒跟幾瓶叫不出名字的丸藥,上面的瓶子全部都是空的。

她取出三個空瓶子,按照前世在網上看到制作果子酒的方法,試著做起果子酒來。

待把這三個空瓶子忙完,她伸了個懶腰,身上黏黏膩膩的,要是能洗個澡該多好,對了,到清清的小溪里洗個澡吧。

她正要離開洞府,突然怪鳥蛋沖了過來,擋住王玥的去路,沖著她扇了扇翅膀,轉身向里邊飛去。

王玥跟著怪鳥蛋轉到儲物柜的側邊,怪鳥蛋翅膀沖著墻壁一揮,“嘩”地一聲,一塊活動的墻壁向上滑去,露出了僅容一人通過的出入口,進到出入口里,一條彎曲的小路出現在面前。

順著這條小路,轉了一個彎,出現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大門,怪鳥蛋歡快地扇動著翅膀,回頭激動地看著王玥。

王玥愣了一會兒,見怪鳥直瞅她,就悄悄地走到大門口,輕輕地撫摸著金光閃閃的大門,心道,金子,這可都是金子做的啊,前世只見過媽媽戴地金戒指、金項鏈、金耳環,還從來沒見過象門這么大的金磚。

突然耳邊聽到一陣“哏兒”、“嘎嘣”地聲響,平展的金色大門憑空多出了兩個門環。

王玥伸出小手使勁拽了拽,驀地感到手指一疼,忙縮回小手,一滴血不著痕跡地落在了大門上。

怪鳥蛋沖到王玥的懷里又親又抱,還貼著她的小臉蛋黏糊了一會兒,才伸開翅膀一揮,就聽門“吱”地一聲打開了。

怪鳥蛋煽動著翅膀沖著門里飛了過去,即將飛到門里的時候,門口忽然出現了一道七彩光幕,怪鳥蛋眼巴巴地瞅了幾眼,有點惱羞成怒瞪著那道光幕,卻有無可奈何。

它委屈地轉身飛回王玥的身邊,推著她就往門口走去。

王玥好笑地瞅著怪鳥蛋正樂呢,沒想到它突然飛過來,推著她就往里邊闖。

她瞅著怪鳥蛋,身體抗拒地邊走邊埋怨道:“怪鳥,你進不去,就用你主人的身體當擋箭牌么?”

怪鳥蛋沒搭理王玥,在后邊一個推力,王玥一下子就沖進了門里。

哇,進來了,王玥吃驚地扭回頭,尋找剛才的七彩光幕,沒想到金色大門竟然“嘎吱”一聲關上了。

王玥心道,完了,出不去了,試試看能打開不,要是沒有退路,只有前進了。

她沖到金色大門跟前正要拍打,突然,門向兩邊打開了,一道七彩光幕閃閃發光。

王玥試著輕輕地觸摸了著,七彩光幕“刷”地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怪鳥蛋在王玥的后邊,輕輕地扇動著小翅膀,把王玥又拉回到門里。

它不停地繞著她扇動著小翅膀,轉著圈兒地撒著嬌。

王玥好笑地瞪了它一眼,仔細地打量起來。

又是一個洞府,比剛才的可豪華多了。

她的眼睛亮亮地,驚奇地望著。

這個園子跟她見過的所有園子都不同,這里的花草樹木都蒙著一層亮亮柔和的光,香氣也格外地清新撲鼻。

園子的一側,種得是奇花異草,另一側則是一片樹林跟蔬菜。

王玥不由地感嘆著,原來竟是個仙園,這么精美的洞府,難道沒有住的地方么?

她正想走過去細細地打量一番。

怪鳥蛋跟著她就沖了進來,扇動著小翅膀在前面快速地飛著,拽著她向奇花異草飛快地走去。

直到來到一處比較開闊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一個小小的亭臺點綴在萬花叢中。

這么小,也沒有辦法休息啊?

王玥心中剛想完,那個小小的亭臺竟慢慢地越來越大,漸漸地占據了整個開闊地帶。

沒多久,她的眼前就矗立起一座綠樹環繞、精美小巧的院落。

王玥輕輕推開院門,邁腳走進院子里,一條仙草鋪滿的小路,直通向六間寬敞明亮的屋子,在小路的兩側,點綴著星星點點、顏色絢麗地的小仙花,

她走在仙草鋪成的小路上,軟軟地,柔柔的,就象踩在前世的地毯上一樣。

王玥瞅著眼前的仙草仙花,有點晃神,她不能置信地回望著怪鳥蛋。

怪鳥蛋飛過來繞著她轉了三圈兒,又沖著她扭了扭它那大大的蛋,扇動著小翅膀向奇花異草中飛去。

王玥瞅著怪鳥蛋飛去的方向,愣了一會兒,禁不住心里的好奇,她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一間一間地打量了一遍,才發現這六間屋子分別是閨房、書房跟繡房,奇怪的是,其它三個屋子的門,她竟怎么推也推不開。

閨房典雅大方,綺麗旋霓,一床、一桌、一凳、一柜子,柜子里空空的。

繡房簡潔質樸,彩線飛舞,一桌、一凳、一床還有各種繡具。

她不由得伸出手,抓向那一條條多彩的絲線,沒想到,抓了好幾次,卻什么也抓不住,明明看到已經抓在手里了,可每次收回手,里邊都空空的。

王玥眼巴巴地瞅著那些漂亮美麗的彩色絲線,低低地嘆了一聲,嘟著小嘴巴,無言地走出了繡房。

書房小巧雅致,滿室書香,一桌、一凳、一書柜,書柜里面擺得滿滿的,每一排都是整整齊齊的書。

她隨手取出一本,打開一看,上面竟然一個字也沒有。

她又接連翻了好幾本,本本都是如此。

王玥頓時失去了興趣,扭身出了屋子,快步向奇花異草走去。

怪鳥蛋仍在花叢中翩翩飛舞,一會親親這朵花,一會兒又親親那朵花。

王玥看得好笑,忍不住叫道:“小乖乖,你在干嗎呢?”

怪鳥蛋撲棱撲棱翅膀,飛到她面前,興奮地上下竄跳著,推著王玥就來到了花叢中一個寬敞的地帶,隨后一股泉水從天而降,噴灑在王玥身上。

整個花叢驀地竄高了三丈,把王玥環繞在中間,一瓣兒瓣兒花片兒也隨著泉水飄飄灑灑地下起了花瓣雨。

炫麗多彩,清涼溫柔,泉水沖洗著王玥全身的疲憊與污濁。

王玥樂得眼睛都笑瞇了,第一次看到如此美麗的花瓣雨,她伸展開雙臂,任花瓣雨飄落在她的臉上、身上。

漸漸地,她沉醉在這一場瑰麗玄幻地花瓣雨中,全身如脫胎換骨般地輕松舒服,真想就此睡去,再也不要醒來。

突然,一陣踢里踏喇、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傳來,驚醒了王玥的一夜好夢。

她揉了揉眼睛,正欲睜開惺忪地眼睛。

錢婉兒撲在床上,拽著她的小手“哇、哇、哇......”地不停大哭著。

她好奇地睜開眼睛,床的周圍,圍著滿滿地一圈人,有思思,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丫鬟,她們都睜大了眼睛瞅著她。

耳邊忽然傳來“嗷嗷”地歡快叫聲。

王玥扭頭仔細一瞧,竟然是以前找過她的那只忠義的小白狐。

小白狐往她身邊蹭了蹭,親昵地舔了舔她的小手,一扭身,就飛快地蹦下床,跳出了門,眨眼兒不見了蹤影。

王玥一咕嚕爬坐起來,拍了拍錢婉兒的肩膀輕輕地問道:“大小姐,你哭什么?”

錢婉兒抬頭一看,王玥穩當當地坐在床上。

她頓時破涕為笑,顧不得擦去眼淚,拉著王玥的小手高興地說道:“玥玥,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你可把我嚇死了。”說著,眼中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王玥回握著錢婉兒地小手,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瞅著她,頑皮地一笑說道:“大小姐,我好好的,一點事兒也沒。”

思思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王玥一遍,疑惑地問道:“玥玥,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有了一定要告訴我啊,我給你請大夫去。”

王玥迷惑地望著思思,搖了搖頭說道:“我很好啊,你們怎么了?”

錢婉兒一邊擦著臉上的淚,一邊埋怨地說道:“玥玥,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么?你整整睡了一天兩夜了,在不醒過來,我都要哭死了?我的身邊只有你了,你可不能丟下我啊。”說著她拉著王玥的小手使勁兒地晃了晃。

王玥這才看到錢婉兒哭得紅腫的眼睛。

她忙安撫地輕柔摸了摸錢婉兒的小臉蛋,關愛地瞧著她紅腫地眼睛說道:“瞅你的眼睛腫得,一會兒我找點黃瓜切片,幫你貼上消消腫吧。我的大小姐,我還舍不得離開你呢。”說得錢婉兒咧著嘴兒樂了。

思思瞅著王玥無恙,笑著說道:“玥玥,你把夫人都驚動了。”

王玥看了思思一眼,笑著問道:“夫人的病怎么樣了?又讓她掛心了。”

思思笑著指著剛剛跑回來地小白狐說道:“還不都是它,一次次地往你這里跑,最后把夫人都驚動了唄。”

小白狐用力一蹦,竄到王玥的懷里,歡快地打了個滾兒,鼻子一聳一聳地,陶醉地嗅著王玥身上的味道。

思思笑著打趣地說道:“這只小白狐,除了夫人,對誰都沒這么好過,玥玥,你有什么本事?讓它對你這么好呢?”

王玥心里嘀咕著,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啊,還不都是酒杯界里紅果子的功勞。

她回望著思思,抿嘴兒笑著說道:“思思姐姐,我也不知道的,可能是它跟我有緣份吧。”

錢婉兒在旁邊看得眼熱,沖著小白狐做了個鬼臉兒,指著王玥嘟噥道:“她可是我的陪玩小丫鬟,你對她好,對我也要一樣好,否則,我可不讓她理你。”說著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小白狐瞪了錢婉兒一眼,“騰”地飛奔到衣架上,叼起王玥地衣服,又蹦回到床上,討好的把衣服遞到王玥的小手上,待王玥穿好衣服,它竄到王玥的懷里,無拘無束地撒著歡兒。

窗外人影兒一閃,錢婉兒眼光一瞟,正好瞅到了,湊了個縫隙,歡快地跑出了屋子。

洗刷吃喝完畢,王玥走出了屋子,瞅見錢婉兒跟著阿明跑前跑后的,正在藥田里忙活著,她慢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錢婉兒蹦蹦跳跳地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笑著說道:“玥玥,你還沒謝明哥哥呢,他可是給你煮藥來著。”

阿明停下手里正忙的活計,抬起頭瞅著王玥笑著說道:“都好了吧,還有哪里不舒服沒?”

王玥忽閃著大眼睛望著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舒服的,可能前幾天缺覺,所以睡得有點死了。”

錢婉兒表功地插話說道:“玥玥,要不是明哥哥發現得早,給你灌了藥,我還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醒呢?”

王玥頓時目瞪口呆,她瞅著錢婉兒驚訝地問道:“給我灌了藥?什么藥?”

阿明笑著接口說道:“是醒神明目的藥,都是藥田里的,不值個什么?”

“哦,謝謝你,給我煮藥灌藥。”王玥此時才弄明白,她洗花瓣澡,沒來得及吹干,突然出來的原因了。

“你很懂藥材?”王玥閑聊天地問道、

阿明一邊忙活著手里的活計,一邊笑著說道:“小時候,在家里學過點兒,后來被抓做奴才后,就很少涉獵了,到了這里,見有很多藥材種子,就自己試著種了起來,沒想到都還活了。”

錢婉兒悄悄地走到阿明身邊,瞅著王玥,自豪地說道:“明哥哥可棒了,這么多藥草,都能叫出名字跟用法的,我知道這個跟這個。”說著她指著身邊的兩種藥材說道。

王玥笑著打趣道:“好啊,我也跟我們大小姐學學藥材知識吧。”

錢婉兒一聽緊張地直擺手道:“不行、不行、不行,玥玥,你要想學,還是跟明哥哥學吧,我就懂那么一點兒,還都是明哥哥講給我的。”

王玥正色道:“那好啊,你跟著你明哥哥學,我跟著大小姐學,如何?”說著沖著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錢婉兒拍著手、蹦跳著開心地說道:“好啊好啊,明哥哥,你教我認藥材吧。”

阿明一邊忙活,一邊聽身邊的兩個小女孩歡快地聊著天,聽到這里,他不由自主地笑著點頭說道:“好啊,想學就教給你。”說著就站起身,指著田頭的一棵藥材詳細地給錢婉兒講解了起來。

王玥凝神運目打量了阿明一會兒,見他丹田里的赤練花,益發的紅艷嬌媚了,上上下下、飄飄欲仙地翩然飛舞著。

王玥仔細地去瞧他花上的脈絡,一根根一條條,看得是一清二楚,連上面極其細小地花茸,瞅得也分外清晰。

難道她真的擁有乾坤眼了么?王玥不由地思索著,對了,再看看錢婉兒的赤練花。

她忙忙地轉身,瞧起錢婉兒丹田的赤練花來。

丹田里,凝聚出了一個粉嘟嘟地小花骨朵,雖然頂部只有一點點的紅頭,卻紅得煞是可愛,左右旋轉地來回舞動著,赤練花的一呼一吸,王玥都瞧得格外清楚。

阿明跟錢婉兒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歡快。

王玥不想打擾他們這種學習的氛圍,遂悄悄地走出了西跨院,向花園中慢慢走去。

自從那天她跟錢婉兒逛過一次花園后,一直都呆在屋子里研究繡花陣法,再沒有出來過。

今天,王玥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悠閑地散著步,感覺身體比前幾天輕盈了許多。

她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運足一點腳尖,細細想了一遍慧娘曾教給她的飄渺術口訣,然后運起丹田里那細微的靈力使勁一蹦,“嗖”地一下就竄上了枝頭。

王玥暗自驚喜地想著,這難道就是娘說的飄渺術么?她朝著周圍凝神運目望了望,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王玥歡快地運起飄渺術,挑選隱蔽的地方,蹦蹦跳跳地在枝頭縱橫飛躍地施展練習了起來。

她出了一頭的汗,竄到一個枝頭,停了下來,取出手帕擦了擦紅撲撲的小臉蛋,收了手帕,正要施展飄渺術,突然聽到一陣私語聲,嚇得王玥打了一個激靈,輕輕地隱藏到茂密的葉子里。

她凝神運目,順著語聲謹慎地望過去。

在樹林中一個茂密的林子里,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正怒氣沖沖地說著:“哼,有什么神氣的,不就懂點藥理么?偷偷拿了他幾顆藥材就找來了。”

一個婢女打扮的人細聲細語地勸解道:“你生那么大的氣做什么,當心身體,他也沒幾天好神氣的了,等三老爺回來,第一個就饒不了他的。”

小廝打扮的人順了順氣說道:“是啊,我干嗎生那么大氣啊,反正三老爺想煉得也不是我的花,這也就是你跟我好,我才跟你說說,你知道他那個藥田里的藥材值多少靈石么?”

婢女打扮的人不屑地說道:“值多少?就那幾顆破藥材,三老爺都不稀地種,你知道三老爺出去做什么了么?”說道最后一句的時候,她眼睛往上瞟著,得意地仰著頭,顯擺地又瞟了那個小廝打扮的人幾眼。

小廝打扮的人伸出食指,瞅著丫鬟打扮的人說道:“那個藥田,少說也值萬顆中品靈石,尤其是里邊那幾種貴重的藥材,一株就值一千中品靈石啊。這差不多都夠我們修煉五年的靈石了。三老爺能去做什么?還不就是回主宗瞧一瞧么?”

婢女打扮的人搖了搖頭說道:“三老爺尋找珍貴藥材去了,要不然,夫人生病他能不在這兒守著么?”接著她驚奇地瞪大眼睛說道:“就那個破藥田,真得值這么多靈石么?”

小廝打扮的人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是啊,前幾天我偷偷挖了幾株藥材,買通了看門的老徐,到坊市賣了八百下品靈石,喏,咱倆一人一半。”說著她掏出一個小包塞到婢女打扮的人手里。

婢女打扮的人接過小包,輕輕錘了小廝打扮地人兩下,妖嬈地笑著說道:“死鬼,不愧我對你的這片心啊。”

小廝打扮的人故意裝著惱怒地輕聲斥道:“又叫我死鬼,你去掉那個死字好不好?”

婢女打扮的人又輕輕地捶了捶小廝打扮的人,語聲更加嫵媚地說道:“你的名字就是鬼,叫你死鬼怎么了,別人讓我叫,我還不稀罕呢?”說著扭身裝作要走的樣子。

小廝打扮的人一把拽住她,語聲低柔地說道:“難得見面,你舍得走?”

婢女打扮的人就勢歪倒在小廝打扮的人懷里含嗔帶怨地輕啐了他一口道:“你說的藥材值這么多靈石,要是我們每天都弄幾棵去賣,豈不是發了么?”

小廝打扮的人親了她一口,低噥地說道:“當然,所以我們以后趁空就偷幾株藥材拿出去賣吧。”

婢女打扮的人倒在小廝打扮的人懷里地望著他,語聲魅惑地說道:“好啊,你有時間就多跑跑腿吧。”

小廝打扮的人在婢女打扮的人的胸脯上狠狠地擰了一把,喘著氣壓低聲音說道:“你們那邊我常去不合適,還是你得空去偷幾棵吧,昨晚他發現我了,這幾天我是不能去偷了,他的耳目可警醒著呢,你去的時候也小心點。”

婢女打扮的人軟倒在小廝打扮的人懷里,眉眼一挑,嬌滴滴地笑著說道:“我也得得空才行啊。”

小廝打扮的人抱著懷里的柔軟,嗯嗯啊啊地應答著。

王玥看得心里是羞憤難當,“刺溜”一聲竄進了酒杯界。

聞著清新的仙氣,看著郁郁蔥蔥的樹林,撫摸著一朵朵美麗嬌柔的花,王玥的心緒漸漸地平靜下來。

她心神中驀地感覺到,從西邊傳來一股令她極不舒服的信息,望著遠處正修煉的范例,她凝神運目瞧去。

在范例的頭頂上,竟然盤旋著一團灰色的霧氣。

范例每吐納一次,那團灰色霧氣就縮小針尖般大的灰色霧氣。

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心里思索著,師傅在酒杯界修煉,還是有收獲的。

咦,以前我都瞧不見師傅頭頂的灰色霧氣,現在倒是能瞧見了,王玥忽然想到,等小杯子好了,我得好好問問他,究竟什么是乾坤眼?

她轉身在灌木從中尋找著怪鳥蛋,轉了幾圈也沒能找到,她心里嘀咕著,這個怪鳥,能跑到哪里呢?

她猛然想起昨天晚上曾進去過的洞府,怪鳥會不會在里邊呢?想到這里,她施展起飄渺術向著洞府的方向飛奔而去。

輕輕扣動印記,露出一個洞口,王玥閃身進入,轉了一圈,沒找到怪鳥,她扭身來到儲物柜的后邊,學著怪鳥的動作輕輕一揮,眼前豁然顯露出一個入口。

王玥進去后,飛奔到金光閃閃的大門邊,不待她揮手,門就“吱”地一聲打開了,炫麗的七彩光幕“刷”地一聲,消失在王玥的手心里。

王玥凝神運目往院子里看了一圈,發現怪鳥蛋安靜地躺在花叢中,她施展才學會的飄渺術幾步飛奔到怪鳥蛋旁邊,正要拍醒它,突然發現怪鳥蛋的蛋殼上,竟然變了顏色,白白的蛋皮上,橫七豎八地劃著數條紅艷艷的線。

猛然想起小杯子曾說怪鳥蛋正在孵化,王玥忙縮回伸出去的小手,沒敢碰它。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仙園的亭臺處,盯著亭臺想著,要是繡樓該多好,古色古香,美麗雅致,還能遠眺的。

她剛剛想到這里,眼前的亭臺慢慢地越來越大,一座二層小樓出現在眼前,比上次來的時候,又多了六間屋子。

王玥瞅著心里直樂,她興沖沖地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打量了起來,沒想到,還有只有閨房、繡房、書房能進去,其它一律打不開。

王玥心里嘀咕著,算了,就先叫你繡樓吧,昨晚沒休息好,到二樓的閨房休息去。

她匆匆飛奔回閨房,躺在床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清清的泉水中,一朵碩大的七彩花旋轉地冉冉升出水面,仔細一看,似蓮花卻又不是,比蓮花的顏色更艷麗嬌美,比蓮花的形狀更奇特壯觀。

王玥瞅得都呆住了,只見那朵七彩花隨著泉水慢慢地漂到她的身邊,親昵地蹭了蹭她,圍繞著她,輕盈地旋轉了幾圈兒,又漂回到原來的位置。

遠處一個極其虛幻的色彩絢麗的圓球球,飄啊飄啊飄地,來到了那朵七彩花的上空。

突然,它一下子竄到了七彩花的中心,在花瓣兒跟花心中翩翩起舞。

炫地王玥接連眨著眼睛,待再睜開,卻怎么也找尋不到那朵美麗的七彩花了。

王玥急切地到處追尋著,她跑過了千山萬水,也沒有找到。

她茫然地站在那里,好似丟了魂似的,傻傻地期待著,期待著那朵美麗的七彩花能再次出現。

一陣冷意瞬間席卷全身,王玥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

她睜開了慵懶地睡眼,猛然想起她在酒杯界怪鳥地洞府里睡著了,遂一骨碌爬起來,想到小廝與婢女的對話,慌里慌張地出了繡樓,來到仙園中。

雪,洞府里竟然下雪了,王玥驚鄂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難道她還在做夢么?

王玥不由地在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哇,好疼,不是夢,雪花,竟然是七彩雪花。

一動不動的怪鳥蛋此時好似感應到王玥的到來,它扇著紅白相間地小翅膀,飛到王玥的身邊,不停地蹭著她的小臉蛋。

王玥驀然驚醒,輕輕柔柔地摸了摸怪鳥蛋,不知道外邊現在什么時候了,她忙運起飄渺術,一個旋身沖出了洞府,飛快地竄出了酒杯界。

外邊靜悄悄的,太陽慢慢地挪到了西邊,已經是下午了,王玥凝神運目瞧了瞧周圍的動靜,沒有人,小廝打扮的人跟婢女打扮的人都不見了。

她輕松地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運起飄渺術,按照來時的記憶,在樹林中穿梭跳躍,到了路口,她才慢慢地朝著西跨院走去,

她一進西跨院,錢婉兒正東張西望尋找著,一眼瞧見她,埋怨地瞪了她一眼,跑過來緊拉著她的手問道:“玥玥,你跑到哪里去了?中午的飯都不記得吃了么?”

王玥看著沖過來的錢婉兒,咧著嘴兒開心地笑了,一邊拉她進屋,一邊低聲淘氣地回答道:“我到花園散步去了,讓花炫迷了眼睛,留戀忘返唄。”

錢婉兒抬起小粉拳捶著王玥的小肩膀說道:“你到底躲哪里去了?那么多人哪里都找過了,都沒找到你?害我們擔心了一個中午呢,飯都沒吃好。”說著她生氣地嘟起了小嘴巴。

“你們?”王玥故意笑著說道:“你們都是誰呢?”

錢婉兒生氣地剜了她一眼,嘟著小嘴巴說道:“我跟阿明了。”

王玥猛然想起了正事,遂收起了玩笑地心思,鄭重地望著錢婉兒說道:“大小姐,你陪我去找阿明好不好?”

錢婉兒瞪了王玥一眼,仰起小腦袋,故意傲慢地說道:“要叫明哥哥,小姐我教你的,難道都忘記了么?”

王玥讓錢婉兒逗樂了,笑著捂住肚子說道:“好、好、好,你的明哥哥。”

她拉著錢婉兒的小手,兩人笑鬧著來到阿明地屋門外,走進了敞開的屋門。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中間是一張高腳四方桌子,四周環繞著幾把椅子,堂屋不大,卻干凈整潔。

阿明笑著朝錢婉兒點了點頭,扭臉望著跟著她進來的王玥,微微笑著說道:“你可是第一次來我的屋子,稀客啊。”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瞅著他低低地說道:“是的,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阿明慌忙掃了門口一眼,手一揮,關上了房門,取出幾面令旗,手一楊,在屋內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防御陣法,嚴肅地望著王玥道:“有什么事,現在可以說了。”

王玥忙把下午在花園里看到的事情,詳細地對他說了。

她躲在酒杯界的事可沒說,因為那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阿明聽了,狠狠地甩了下手,憤怒地說道:“這個壞小廝,昨天晚上抓到他,就不該放他走。”

錢婉兒在旁邊聽地直咂舌頭,氣嘟嘟地跟著說道:“真壞。”

阿明看著王玥說道:“放心吧,從今晚開始,我每晚都在藥田中布置一個陣法,讓他們有來無回。”

錢婉兒在旁邊瞅著王玥,自豪地說道:“明哥哥可厲害了,玥玥別怕啊。”遂牽了王玥的小手,就要向屋外走去。

王玥心里嘀咕著,我才不怕呢,只不過怕院子里的藥材丟了,怪可惜的。

阿明神色凝重地瞧著王玥突然問道:“你真的聽他們說三老爺出去找珍貴藥材了么?”

王玥重重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就聽到他們提了一句,那個婢女的原話是這樣說的,三老爺尋找珍貴藥材去了,要不然夫人生病他能不守著?”

阿明漸漸地陷入沉思中。

過了好一會兒,錢婉兒輕輕拽了拽王玥,牽了她的手,悄無聲息地走出了阿明的屋子。

剛走到她們屋子門口,王玥的肚子突然一陣咕嚕嚕地狂叫。

錢婉兒樂得一手捂住小肚子,一手指著她的肚子說道:“玥玥,有人叫餓、餓、餓呢?”

王玥嬌嗔地瞟了錢婉兒一眼,伸著小手低低地詢問道:“大小姐,屋里有吃的么?”

錢婉兒強忍住笑,拍了拍王玥伸過來的小手,笑著飛快地道:“沒有。”

她快速地沖進屋子里,指著桌子上擺的提盒,嗔怪地瞅著王玥說道:“喏,都給你留著了,就怕你萬一回來叫餓,我的瘋丫鬟。”

夜,靜悄悄地,風吹打著窗欞“沙、沙、沙、沙......”地響著,一彎明月掛在枝頭,靜靜地照著整個院子。

王玥由于下午在酒杯界中睡過的緣故,晚上躺在床上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心里不停地數著,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接連數了幾千只羊,也沒能睡著。

她郁悶地翻身坐了起來,抱著雙腿,瞪著窗外想起了心事。

爹跟娘也不知道還活著不?在這里都呆了大半年了,小杯子的傷也不知道好了沒?至今沒有消息,也不敢吵醒他。

以前每晚的夢里練功,到這里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再也沒有出現過?悠揚動聽的簫聲也沒有了。

繡花陣法練得倒是有了很大的起色;隱形幻心決,練得也比較熟悉了,找個時間得好好試試效果,看距離第一層究竟還有多遠?記得爹說過,第一層如果練好了,開始的時候可以隱形一刻鐘。

說試就試,王玥在屋內扔出了一塊繡帕陣法,這還是前幾天練習的時候繡得。

她披衣下床,靜靜地站在梳妝鏡前,心里默想著隱形幻心決第一層的口訣,凝目瞧著梳妝鏡中的變化。

月光下的鏡子里,小小的人兒,漸漸地變得越來越虛幻、飄渺,到了最后,鏡子里只剩下一個極淡極淡的影子,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王玥晃動了幾下,鏡子中的小小人兒也跟著晃動了幾下。

正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極其細微地“咔嗒”聲。

王玥一怔,猛然想起下午阿明說過布置陣法的事,心里暗自思索著,難道抓住偷藥賊了么?

她悄悄地趴到門縫上,凝神運目向院子里望去。

藥田里的陣法已經啟動,阿明用得竟然是九宮陣法,能攻能守,里邊困住了一個丫鬟,那個丫鬟此時正瞠目結舌地看著啟動的陣法,傻愣愣地杵在那里,竟然一動也不動。

王玥仔細地瞅向她的臉,心里暗自一驚,怎么會是她?嚇得她慌忙捂住小嘴巴,把差點叫出口的驚詫,強咽了回去。

是她,竟然是她,怎么會是她呢?

王玥驚訝萬分,她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凝神運目,更加仔細地看過去。

就是她,沒錯,真的是她,為什么是她呢?下午見到的婢女打扮的小丫鬟可不是她啊?王玥疑惑地搖了搖頭。

她回憶著下午見到那兩個人的樣貌,心里暗暗嘀咕著,不對啊,無論從聲音、面貌、體形,一點兒都不象下午見到的那兩個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明睡得很警醒,一有動靜,他就睜開了眼睛。

他忙忙地起身套好外衣,輕輕地打開屋門,悄悄地走進藥田的陣法中。

他借著月光冷冷地打量著陣法中的人,突然他愣怔了一下,遂臉色凝重地盯著她,仔細地看了半天。

闖進陣法的丫鬟,目光呆滯,動作僵硬,她靜靜地杵了一會兒,才動作極其緩慢地低下頭,一下一下地挖起藥材來,竟然沒有看到她對面阿明?

王玥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不相信地又揉了揉眼睛,重新凝神運目仔細地望過去,這次她終于確信了,偷藥材的丫鬟,竟然視阿明如無物,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呢?

王玥緊緊地用雙手捂住她的小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就叫了出來,她一瞬不瞬地望著藥田。

阿明靜靜地站在那里,如樹樁般一動不動地瞅著。

那個丫鬟順著藥田,一顆一顆地挖著藥材,挖得竟都是即將成熟的藥材,她還懂藥材知識?

王玥按下心里的詫異,百思不得其解。

為了區區幾百顆靈石,他們竟然不要命了么?

那個丫鬟僵硬匆忙地挖好了幾顆藥材,轉身就朝陣法外面走去,走過阿明身邊的時候,她停頓了好一會兒,又乖乖地轉身,把藥材僵硬地埋回到藥田中,這才站起身,遲緩地朝著西跨院外走去。

緊接著,王玥就聽到一陣尖銳、刺耳地驚叫聲傳來,整個院子里,各個屋里的燈,“唰”地一下子都亮了起來,正屋內一個稍大點的丫鬟提著燈,步履匆匆地向屋外走來,一邊走,一邊朝著院子里低聲喝道:“深更半夜地,誰作死了竟這樣叫?夫人好不容易才睡著,都要讓你們給吵醒了。”

一陣陣紛紛踏踏地腳步聲傳來,接著從西邊的一個偏僻屋子里,沖出了幾個衣冠不整的粗使丫鬟。

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丫鬟顫抖著聲音回道:墜兒...睡。魔癥了,她...正用手.....拼命地...扣...著眼睛,我們...怎么拽.....也拽不下來。”說著她全身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屋內的那個丫鬟挑了簾子走出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瞪著她們,正要說話。

思思突然從拐角轉出來,瞅著她們輕聲斥道:“夫人好不容易睡著了,你們還吵,不會低聲回話么?”

屋里出來的那個丫鬟看著思思,微微一笑地說道:“咦,姐姐不是早就睡下了么?怎么現在還在屋外轉悠呢?夫人今天特許你早點休息,明天可還有很多事情要依靠姐姐的,你竟然才從外邊回來,當心明天打瞌睡,夫人罰你哦?”最后一句話,她眨巴眨巴眼睛,笑著打趣地說道。

思思笑著輕啐了她一口低低地說道:“你個小蹄子,好好管管你的這些粗使小丫鬟們吧,大晚上的鬧騰起來,就不怕吵醒了夫人?我是去看看院門關好了沒?怕小白再偷偷跑出去,夫人醒了,找不到它又著急呀。”

屋內出來的丫鬟被說地低下了頭,她乞求地望著思思,訥訥地說道:“姐姐,也不知道墜兒怎么了,睡著覺,就突然抓起自己的眼睛來,不信你問她們?”說著忙伸手指著面前戰戰兢兢的粗使小丫鬟們。

思思低眼瞅了瞅地上跪著的、嚇得直打顫的粗使小丫鬟,低低嘆了口氣,急促地瞅著屋內出來的那個丫鬟說道:“秋紅,墜兒估計是魔癥了,你們快去抓住她的手,別讓她真扣出眼珠子來啊。”

秋紅忙對著地上跪了一地的粗使小丫鬟們催促地輕斥道:“還不快去,別讓她真扣出眼珠子來。”說著就帶著戰戰兢兢的粗使丫鬟們,快步向西邊偏僻的屋子走去。

月夜皎皎,星光璀璨,望著離去的眾丫鬟,思思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地笑容,一扭身,她緊走幾步,進了左邊她住的屋子。

過了好大一會兒,就在王玥感覺眼睛發酸,準備收回視線的當兒,一個臉部包裹地嚴嚴實實地丫鬟打扮的人,匆匆忙忙地又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包裹著臉兒的丫鬟回身輕輕地拉上屋門,向著院墻的方向飛快地走去,不一會兒,就來到院墻跟兒,縱身一躍,跳上了院墻,接著一蹦,出了院子,幾個縱躍間,就消失在了花園的樹林中。

阿明靜靜地站立在院子里的陣法中,瞅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見包裹著臉兒的丫鬟跑地遠了,忙閉目感應著她離去的方向。

他感應到她快速地消失在花園的樹林中,他怕一不小心驚動了她,不敢放開所有的感應,也不敢鎖定她,僅憑著所有的感覺盡力地探查著。

王玥努力地凝神運目,使勁地睜大著雙眼,透過院墻、花園、樹林,瞅著所發生的一切。

她眼瞅著包裹著臉兒的丫鬟在樹林南面一個極其隱蔽的洞口停了下來,擺了擺手,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王玥心里嘀咕著,難道那個地方有陣法么?忙拼命凝神運目睜大了眼睛,卻無論如何也瞧不到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

她在心里重重地嘆了口氣,心思著,難道我乾坤眼的極限就到這里么?一定要記住這個地方,明天找機會過來好好瞅瞅,看看里邊究竟有什么?

王玥揉著眼睛,此時她特別想剛來到這個世界,曾住過的籬笆小院,想王之林跟慧娘、虎子的溫馨話語、歡快的笑聲,想那個溫暖快樂的家。

她很想快點逃出去,離開這里,離開這處處透著詭異、天天提心吊膽的院子。

在這里,她沒有一點兒安全感。

王玥靜靜地站在屋子里,一動也不敢動,怕一不小心被阿明感應到。

雖然屋子里有繡帕陣法保護,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所以,直到她瞅著阿明走出陣法,進到屋內,才深深地長出了一口氣。

王玥來到床邊,瞧著錢婉兒睡得那么香甜,苦澀地笑了,唉,有福之人不在忙啊,她羨慕地伸出小手,輕輕地在錢婉兒的小鼻子上捏了捏。

錢婉兒不舒服地抬起小手抓了過來。

王玥調皮地笑著收回了小手,輕輕一蹦,坐到床上,脫去了衣服跟鞋襪,俯身躺在了床上。

她很想快快入睡,盡快忘記剛才所看到地詭異的事情。

沒想到,越想忘記,卻總是時時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翻來覆去,實在是睡不著,神思一動,閃身來到了酒杯界。

一眼瞧見范例正傻傻地坐在草地上發呆,她心里歡喜地嘀咕著,終于可以跟師傅說說話了。

她運起飄渺術,飛快地奔到范例身邊,歡喜地輕聲叫道:“師傅,修煉的怎么樣了?”

范例正想得出神,聽到王玥的話兒一愣神,扭臉朝她看了過來,待看清楚是她,才笑著說道:“原來是玥玥啊,嚇了為師一跳。”

王玥開心地跳著蹦到師傅身邊,撒嬌地說道:“師傅啊,看到你真好,你不知道,我害怕死了、寂寞死了哦,現在有師傅陪著,就什么都不怕了。”

范例慈祥地望著她,開心地笑著說道:“想師傅了,師傅天天修煉,效果卻不是很好啊,師傅現在正納悶呢?怎么死氣還是這么多呢?”

王玥飛快地退后幾步,凝神運目地注視著范例,細細地打量了起來。

咦,怎么師傅的死氣還是那么多呢?上次在師傅修煉的時候,我看到死氣減少的雖然很少,但總歸在在減少啊,可現在怎么跟上次離開的時候看到的竟沒有多大變化呢?

王玥撓了撓小腦袋瓜,思索地問道:“師傅,你的功法練得是不是不對呢?”

范例慈愛地瞅著她,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玥玥,別為師傅的事費神了,你剛剛說害怕、寂寞,那師傅以后就天天陪著你如何?”

王玥忙不停地搖著頭,瞅著范例說道:“師傅,不行的,你要修煉的。”

她又朝著范例咧開小嘴兒笑了笑,頑皮地說道:“不過現在師傅要陪著我。”

范例寵溺地伸出虛幻的左手,摸了摸王玥的頭,明明知道摸不到的,但他就是想這么做。

就在范例的手觸摸到王玥的一瞬間。

王玥突然感覺體內一股龐大的氣息沖擊而來,碰到范例的一霎那,一道七彩光“刷”地一閃,范例頭頂的灰色霧氣竟然少了那么一點點兒。

王玥高興地拍著小手大聲喊道:“師傅,再摸摸我,再摸摸我。”

范例也開心地笑著說道:“好,玥玥喜歡師傅撫摸,師傅就乖乖地聽話。”說著他笑著伸出手,又摸了摸王玥的頭。

這一次,卻沒有王玥想要的效果,環繞在范例頭頂的灰色霧氣沒有絲毫變化。

王玥一屁股坐在范例旁邊的草地上,瞅著范例頭頂的灰色霧氣,又想到晚上發生的事情,苦惱地低下了頭,伸出小手,在草地上畫著一個個圈圈兒。

范例逗她開心地說道:“小小年紀,也學會裝深沉了。”

王玥搖了搖小腦袋瓜兒,苦笑地說道:“師傅,我現在被軟禁在錢府別院里,剛發生了一件特別詭異的事情,我怎么想也沒弄明白。”遂把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講給范例聽。

范例極有耐心地聽王玥講完,思索著,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說道:“玥玥,是很詭異,思思詭異,那個面目裹得嚴嚴的丫鬟也詭異,阿明更是透著詭異,明明就在他的面前,為什么不拆穿她呢?難道還有什么隱秘么?”

王玥苦惱地撓了撓頭說道:“是啊,真復雜,人啊,為什么總要把簡單的事情弄的這么復雜呢?唉”

范例靜靜地瞅著她,欣慰地笑著說道:“玥玥,修仙要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你還這么小,就能講出這句話,可見你是個聰慧的孩子啊。”

他沉思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玥玥,你講得這整件事情,我怎么感覺好像有個大陰謀呢?處處都透著詭異,唉,你還小,爹娘也不在,靜觀其變吧,記住:你要盡量低調,能避開就避開,實在避不開,盡量保持低調,低調保持不了,也不能讓他們欺負了,還有,盡快離開是非之地吧。”

王玥聽了,不由點了點頭說道:“師傅,我會學著保護自己的,也會盡快想辦法離開這里的,師傅就放心吧。”

范例贊許地望著王玥,伸出虛幻的手摸了摸王玥的頭,接著扭頭打量著重新出現的山谷小溪陣說道:“玥玥,我最近有種要長眠的感覺,下次你進來在這里找不到我,就進山洞來找我吧,如果長眠,我還是希望能在那里。”

王玥眨巴著眼睛,不明白地瞅著范例問道:“師傅說得長眠是怎么回事啊?”

范例笑著望著王玥說道:“笨玥玥,長眠就是休息、睡覺、養神啊,估計這一覺啊,要很久才能醒來了,不能天天陪玥玥了。”說到最后一句,他有點唏噓地說道。

王玥點了點頭,開心地望著范例說道:“師傅,我明白了,那里是你熟悉的地方,你就放心睡覺養神吧,說不定等你醒過來,一切都好了呢,只要師傅能好,我天天看到師傅就很開心了,不用師傅陪的,我很堅強,我是打不死的。”說著,王玥證明似得“咯咯”笑著,抬起小胳膊用力地舞動了幾下。

范例慈愛地望著她,贊許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又開心地嘰里咕嚕聊了會兒各自對陣法的看法,王玥才心情舒暢的離開了酒杯界,一覺睡到大天亮。

清晨的第一縷朝陽緩緩地照耀著整個錢府別院,昨夜的陰霾一掃而光。

錢婉兒今天起得特別早,她一骨碌爬了起來,伸出小手就去推身邊的王玥。

王玥伸了個懶腰,一雙小手揉著惺忪的眼睛,小嘴巴里輕輕地嘟囔著:“大小姐啊,你睡好了,我可還沒休息好呢,困死了,你就讓我再睡一會兒吧。”

錢婉兒輕輕地趴在她的耳邊說道:“玥玥,明哥哥有事要進來跟我們說的,你再不起來,他要是進來了,你可就被看光光了。”說完也不等王玥回話,扯著蓋在王玥身上的被子就給掀開了。

王玥地瞌睡蟲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她“騰”地就坐了起來,拉過被子蓋在左手上,趁著錢婉兒一個不注意,手一揮,收了繡帕陣法,然后慌里慌張地快速取過衣服,急急地往身上穿了起來,沒想到越想快,反倒是變慢了,扣子竟然給扣錯了,把王玥氣得又飛快地重新扣了一遍。

她正要穿襪子跟鞋子,就聽門“吱”地一聲推開了。

阿明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臉色凝重地在她倆的耳邊低低地說道:“三老爺把你們交給我,你們的安全,我就要負責,跟思思相處的時候,你們要警惕點。”

錢婉兒親昵地望著阿明,點了點頭說道:“明哥哥,我記住了。”

阿明又瞧著王玥。

王玥也慌忙點了點頭。

阿明又低聲囑咐道:“你們象往常一樣,別讓她看出來,但是心里一定要有個警醒,明白么?”

錢婉兒信任地看著阿明輕聲說道:“明哥哥,你說得我都記住了。”

王玥跟著也點了點頭,心里琢磨著,阿明真得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著想么?

她想到當初三老爺的交代,心里憤憤地嘀咕著,不過是替三老爺保護我們而已,三老爺安地什么心,不說也知道。

阿明閃身飛快地飄了出去,隨手關上了她們的屋門。

不一會兒,院子里傳來“踢踏、踢踏、踢踏”地腳步聲,漸漸地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錢婉兒嚇得一雙小手緊緊地抓著王玥的小胳膊。

隨著外邊地腳步聲,王玥的心也“砰、砰、砰”急促有力地跳動著,好似在敲鼓,節奏越來越快。

她不由地緊張地撫著心口,心里勸自己道,別怕,別怕,靜下來,靜下來,沒有什么可怕的,還有阿明在隔壁,思思不敢怎么樣的,我還有師傅在的,不怕,千萬不能怕,心跳這才慢慢地平穩了下來。

王玥輕輕地拍了拍錢婉兒緊緊抓住她的小手,安撫地湊近她的耳朵,低低地說道:“別怕,有你的明哥哥在的。”

錢婉兒聽王玥提到明哥哥,登時松了口氣,緊張的心也漸漸地平復了,抓著王玥的小手也松開了,她瞥眼瞅著王玥,小臉立刻羞得通紅,不要意思地低下了頭。

王玥輕輕拉了拉錢婉兒的小手,笑著對她眨了眨眼睛,錢婉兒羞惱地輕捶了王玥一下,不好意思地笑著輕斥道:“不許眨眼睛。”

王玥瞧著她的囧樣子,捂著眼睛笑開了,邊笑嘴巴里邊嚷道:“我不眨眼睛,不眨眼睛,我乖乖的,我聽大小姐的話。”

錢婉兒讓她的樣子逗笑了,扯著她的小手羞嗔地說道:“壞玥玥,壞玥玥,怎么這樣呢?”緊張的氣氛登時一掃而空。

她們這邊笑鬧成一團,門“吱”地一聲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丫鬟,王玥跟錢婉兒抬頭一看,竟然不是思思。

那個丫鬟笑著朝錢婉兒福了福身說道:“婉兒小姐,思思姐姐今早生病了,不能來侍候你,夫人特地吩咐奴婢來照顧,奴婢叫秋桃,有事你只管叫奴婢做就可以了。”

王玥跟錢婉兒互相看了幾眼,兩人在床上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咯咯咯咯”地笑做一堆。

叫秋桃的丫鬟不知道她們笑什么,瞧瞧這個,瞅瞅那個,跟著訕訕地笑著說道:“婉兒小姐,你的洗臉水都打好了,起來洗洗吃飯吧。”

王玥仰著小腦袋瓜,天真地望著秋桃問道:“秋桃姐姐,思思姐姐怎么了,她以后還來照顧我們么?怪想她的。”

秋桃停下整理床鋪地動作,回頭瞅著她笑著說道:“當然了,等思思姐姐病好了,就回來照顧你們。”

王玥裝作向往地說道:“思思姐姐病了,我能去看看她么?”

秋桃忙搖著頭說道:“這個不行,別再過了病氣,你天天陪婉兒小姐,她若是病了就不好了,那邊三個病號了,玥玥你就別添亂了。”

王玥聽了一愣,疑惑地瞅著秋桃問道:“三個姐姐都病了么?那我乖乖的。”心里卻盤算道:墜兒跟思思肯定是病了,還有一個是誰呢?

桃紅一邊繼續整理著床鋪,一般絮絮叨叨地說道:“一個魔癥了,一個讓嚇得一夜就沒醒過來,再加上思思姐姐也病了,唉,奴婢們是有得忙了,有照顧不過來的,請婉兒小姐多多擔待吧。”說著對著錢婉兒嫵媚地一笑。

錢婉兒牽著王玥的小手,看了她一眼說道:“沒事沒事,你們忙你們的吧,我有玥玥陪。”說著拽著王玥洗漱去了。

王玥從秋桃身邊經過,聞到一股嗆鼻的香味,熏得她不由地接連打了三個噴嚏。

她忙凝目瞟了秋桃一眼,見她雖然專注地在整理床鋪,眼睛卻不時地瞟向她們,尤其怪得是她的臉皮,王玥瞧得總感覺不舒服。

錢婉兒歪著小腦袋瓜,瞅著她調皮地說道:“玥玥,你怎么了,還沒去東跨院就讓傳染了。”說著她自己笑開了。

王玥揉了揉鼻子,笑著道:“可不是,打噴嚏了呢。”

待走到洗漱的地方,錢婉兒蘸著盆里的水在王玥的小手里寫道:明哥哥讓當心秋桃,他關注著我們,別怕。

王玥奇怪地打量了錢婉兒一眼,見她眼睛睜得大大地,正注視著自己,遂點了點頭,心里卻心思著,阿明怎么把消息傳給錢婉兒的,他又是怎么發現桃紅的不同的。

直到吃完早飯,王玥一直都在思索著,要不要找個機會去蒙面丫鬟消失的地方仔細瞧瞧,想來想去,總覺得自己一個人去那里,實在是不安全。

雖然她的隱形幻心決已經練到第一層,能夠隱身一刻鐘,但是誰知道在那里會發生什么情況啊,而且一個人去,遇到危險也沒有幫手,到最后萬一被抓,也不會有人知道,王玥遂打消了去一探究竟的心思,決定一心一意陪著錢婉兒在院子里好好玩兒。

一個上午,王玥都沒見阿明邁出屋門,他的藥田今天也沒有出來打理。

最奇怪地是,每天跟在他的身后跑來跑去的錢婉兒,也沒有到他的屋子去找他。

當屋里只剩下錢婉兒跟王玥的時候,王玥眨巴著眼睛,開玩笑地問錢婉兒道:“大小姐,怎么不去找你的明哥哥玩了?今天倒是纏著我了。”

錢婉兒委屈地嘀咕道:“唉,明哥哥他忙啊,這幾天不讓打擾的。”

王玥點了點頭,思索地說道:“奇怪,都沒見你出去,他什么時候告訴你的。”

錢婉兒笑著說道:“昨天就說了的。”

她神氣地伸出左手,指著腹部,只用口型沒出聲音地對王玥說道:“這里啊,這里告訴我的啊,花語。”

王玥開玩笑低低趴在錢婉兒耳邊道:“那你用這里告訴我試試。”

錢婉兒笑著搖了搖小腦袋瓜說道:“玥玥,不行的,真的不行的。”

就在這時,秋桃端著一碟點心進來道:“婉兒小姐,想出去玩么?奴婢帶你去花園玩吧。”

突來的一絲不安感,讓王玥不由地打了個冷戰,想到昨夜蒙面丫鬟消失在樹林里,心里想著,堅決不能去。

她忙拉著錢婉兒伸向碟子拿點心的小手,瞅著秋桃笑著說道:“秋桃姐姐,我們現在不餓,也不想玩,我跟大小姐想在屋子里玩翻繩子,比賽看誰翻地多,姐姐有事忙你的去吧,不用照顧我們了。”

錢婉兒瞥了王玥一眼,忙忙地點頭說道:“是啊,我們玩我們的,你忙你的吧,夫人那里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呢?你去忙吧。”

秋桃訕訕地放下碟子說道:“那點心放這里了,你們想吃的時候,就自己拿著吃啊,奴婢回東跨院了,有事叫奴婢就好。”

王玥忙笑著道:“秋桃姐姐放心吧,餓了我伺候大小姐吃,有事我叫你。”

直瞧得秋桃走遠了,王玥瞪了錢婉兒一眼,正要說話,就見錢婉兒在她的手心里寫道,明哥哥讓我試探地拿的。

王玥了解地點了點頭,笑著扭臉瞅著著錢婉兒說道:“大小姐,今天我們就在屋里玩吧,不出去了,東跨院三個病號,我們別過了病氣。”

錢婉兒笑著點著頭說道:“好,我們玩翻繩子吧。”遂在王玥手心寫道:明哥哥不讓出去玩。

王玥在錢婉兒的手心里寫道:你的明哥哥還告訴你什么?

錢婉兒笑瞇了眼,輕輕在王玥的手心寫道:說你對我好。

王玥甩了甩小手,笑著說道:“你是我的大小姐啊,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去。”說著淘氣地做了個鬼臉。

錢婉兒讓她逗樂了,兩人笑鬧了起來。

中間秋桃進來過一次,看她們玩地是不亦樂乎,也沒言語,站了一會兒,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夜黑黢黢的,沒有一點光亮。

花園中的樹林南面,突然露出了一個洞口,緊接著閃出一個蒙面的丫鬟。

蒙面丫鬟出現的一瞬間,王玥懷里的繡帕陣法“嘩”的一聲啟動了起來,睡夢中的王玥心里沒來由地“咯噔”一下,一股不安的感覺驀地把她驚醒了。

她揉著惺忪的眼睛,驚訝地左瞧瞧右瞧瞧,猛然瞅到她放在內衣口袋里的繡帕陣法,竟然鉆了出來,上面有一個小小的蒙面丫鬟,一明一滅的。

咦,這不是昨天的蒙面丫鬟么?王玥心里嘀咕著,她終于明白了,原來是她繡帕陣法中的記憶陣法把她給喚醒了。

她急忙一骨碌爬坐起來,凝神運目,向著花園中樹林的南面望去,就見昨晚見到的那個蒙面丫鬟,正快速地穿過樹林花園,朝著院子中急匆匆地行來。

到了東跨院的院墻跟前,她一個縱躍,跳進了東跨院,迅速走到思思的屋子門口,閃身入內,沒過一會兒,又推門走了出來,向著西邊偏僻的粗使丫鬟們的屋子走去。

王玥等了很久,也沒有見她出來,遂躺倒在床上,瞪著一雙大眼睛,茫然地看著黑乎乎的屋頂,百思不得其解。

她忽然想到隔壁的阿明,心里想到,自有操心的人,也別浪費腦細胞了,于是她丟下不再想,睡她的大頭覺去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王玥就睜開了眼睛,她看到錢婉兒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瞅著她發呆。

王玥揉了揉眼睛,好笑地瞅著錢婉兒,伸出小手拽了拽錢婉兒的衣襟說道:“大小姐,想什么呢這么入神?大清早坐在床上發呆。”

錢婉兒臉上絲毫笑意也沒有,她呆呆地望著王玥,一句話也不說。

倒把王玥給弄得愣住了,她慌忙緊張地拽著錢婉兒的手,疑惑地問道:“大小姐,你到底怎么了?究竟發生什么事情了?”

錢婉兒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王玥狐疑地朝屋子里打量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么變化,于是她轉回頭,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錢婉兒一會兒,又往她身邊挪了挪,拽了她的小手輕輕地搖了搖。

錢婉兒依然傻呆呆地望著她,沒有任何反應。

這下王玥是真得著急了,慌忙一骨碌爬起來,盯著錢婉兒的眼睛,雙手搬著她的肩膀,使勁地搖了搖,焦急地輕聲低低問道:“大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錢婉兒的眼珠兒驀地動了一下,她終于看到了王玥,眼淚“刷”地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望著王玥哽咽地說道:“玥玥,我想娘,想爹,我好害怕。”說著趴在王玥的肩膀上就輕輕地啜泣起來。

王玥安撫地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柔聲低低地勸解著:“別怕,我們總會找到爹跟娘的。”

錢婉兒趴在王玥的肩膀上繼續哽咽地說道:“玥玥,我還是害怕。”

王玥一邊輕輕拍著她,一邊安慰地說道:“大小姐,不怕,玥玥陪著你的,對了,什么事情讓你這么害怕?”

錢婉兒哽咽著抬起頭,看著王玥,用口型對王玥說道:“從昨晚到今天早晨,我叫明哥哥好幾次了,他都沒有回音。”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王玥急忙從內衣口袋里取出繡帕陣法,隨手輕輕一揮,繡帕陣法啟動。

王玥輕輕地擁住哭泣的錢婉兒柔聲說道:“就是因為你明哥哥沒理你,你就這么難過么?”

錢婉兒愣怔了一下,抽了抽鼻子,不好意思地抬起頭,瞅著王玥哽咽地說道:“玥玥,我是怕沒有人來保護我們啊,他不理我,我擔心他出什么意外的,所以心里沒有底。”

王玥不置可否地望著錢婉兒輕聲說道:“難道他回答你,你心里就有底了么?大小姐,我們最終還是要靠自己的,你憑什么相信他?”

錢婉兒搖著頭,哽咽地說道:“不是,不是的,玥玥,我看到他就是感覺可親,他就象哥哥一樣啊。”

王玥無語地看著錢婉兒,思索了一會兒,抓住她的兩個胳膊堅決地說道:“錢婉兒,看著我。”說著她凝神睜大眼睛,專注地盯著錢婉兒的眼睛。

順著錢婉兒的眼睛,她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在錢婉兒的花的外面,竟然包裹了一層紅煦煦的朦朧虛幻的赤練花。

王玥被嚇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定定地瞅著錢婉兒柔聲說道:“大小姐,來到這里之后,你身體感覺到有什么不舒服么?”

錢婉兒歪著小腦袋瓜,想了想低低地說道:“沒有啊,剛來的時候,感覺身上特別冷,遇到明哥哥感覺好多了,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的。”

王玥心里嘀咕著,這里是龍潭虎穴啊,我的大小姐,這可怎么跟你說呢?

錢婉兒卻還在歷數阿明對她的種種種種好。

一股無力感充斥了王玥的全身,她突然感覺前途是如此地渺茫,自己就象是人家手里的螞蚱,怎么蹦也蹦不出去。

她頹廢地一下子躺倒在床上,望著屋頂發起呆來。

她現在特別后悔,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跟著小玥來到這個沒有人權、沒有法制的世界呢?真懷念前世的和平年代啊,好想念無憂無慮的時光,好想念愛她的爸爸跟媽媽。

錢婉兒看到王玥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心里是更加地緊張害怕,哽咽地拉著王玥的胳膊低聲說道:“玥玥,我們怎么辦啊?”

王玥心里沒好氣地嘀咕著,怎么辦?能怎么辦啊,涼拌唄。嗨,順著日子過吧,想那么多干嗎?車到山前總能找到路的。

一個翻身,她坐起來,一邊幫錢婉兒擦著眼淚,一邊看著錢婉兒說道:“大小姐,哭沒有用的,我們不哭,照舊象昨天那樣玩兒,哪里也不去,就在屋里玩兒。”

錢婉兒擦了擦眼淚,看著她點了點頭。

王玥手一揮,收了繡帕陣法,取出翻繩跟錢婉兒玩起了撐交。

門“吱”地一聲推開了,一陣笑語聲傳來:“婉兒小姐,你跟玥玥今天起來的好早啊,玥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想聽不?”王玥跟錢婉兒不用轉身也知道,來的肯定是秋桃。

王玥一邊跟錢婉兒翻撐交,一邊瞥了她一眼說道:“呀,秋桃姐姐來了,今天大小姐起得早,把我拽起來陪她玩呢,你看,衣服都還沒穿呢,秋桃姐姐可別說我懶啊。”說著嘻嘻地笑了兩聲。

錢婉兒瞟了秋桃一眼,無奈地瞅著王玥,微微嘆了口氣。

秋桃輕笑著說道:“你這丫頭,我可沒說你懶啊。”

王玥歪著小腦袋瓜,瞧著秋桃天真的問道:“秋桃姐姐剛剛說得是什么好消息啊?快說說,大小姐也想聽呢。”說著她急忙給錢婉兒使了個眼色,又笑了起來。

秋桃邊取過她們的衣服放到床上邊說道:“思思姐姐的病好了,下午就來看你們了,高興吧。”

錢婉兒小腦袋一歪,瞧著秋桃問道:“思思姐姐的病好了?真快啊,這才一天,還是讓她在歇歇吧。”

秋桃笑著說道:“可不是,都在奇怪呢?她們三個今天一早啊,全都好了,本來她今天上午就想來看婉兒小姐的,是夫人說既然病才好,就再休息半天吧,這才說下午過來看婉兒小姐的。”

王玥低頭提著鞋子,沉思了一會兒,笑著抬頭瞅著秋桃說道:“秋桃姐姐,你說三個姐姐全都好了么?”

秋桃一邊整理著床鋪,一邊開心地說道:“是啊,今天早上全好了,只不過墜兒地眼睛旁邊有點抓傷,人不僅醒過來了,還活蹦亂跳的,徹底是沒事了。”

王玥靈機一動,沖著錢婉兒眨了眨眼睛說道:“大小姐,我們瞧瞧她們去吧。”

錢婉兒瞧著王玥朝她眨眼睛,瞅著她點了點頭說道:“好啊,玥玥,我們走。”

秋桃忙攔住她倆,笑著說道:“不用去看了,她們正打掃屋子,趕病氣呢,你們去了豈不是找病,快洗臉刷牙吃早飯吧,婉兒小姐要想去花園玩,奴婢陪著你去啊,可別跟玥玥單獨去。”

錢婉兒笑著說道:“我跟玥玥今天上午啊,哪兒都不去,就在屋子里比賽翻撐交,秋桃姐姐要想玩,就給我們做裁判吧。”

秋桃眼珠微微轉了轉,笑著說道:“好啊,就給你們做裁判。”

下午,思思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王玥仔細地瞧著她,跟偷藥那天晚上的思思竟然大不相同,這個笑語可親,那個僵硬呆滯;這個動作輕盈,那個動作遲緩。

差別怎么這么大呢?王玥心里嘀咕著,就是裝也不好裝吧。

思思瞧著王玥盯著她看,嬉笑地說道:“幾天不見,玥玥不認識姐姐了么?”

王玥忙從愣怔中醒過神來,望著思思淘氣地笑著說道:“姐姐,倒是有點不認得了。”說著她笑開了。

思思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王玥,笑著呵斥道:“你個小蹄子,也來取笑我。”說著就要咯吱王玥的咯吱窩。

王玥忙笑著伸著小手阻攔道:“思思姐姐,玥玥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兩人笑鬧了一陣兒。

錢婉兒瞧得是一陣陣惡寒,她皺了皺眉頭,想起昨天早上阿明交代地話,大聲說道:“你們別鬧了,我要吃水果。”

思思忙笑著丟開王玥,瞅著錢婉兒輕聲回道:“婉兒小姐,奴婢這就去給你端水果來。”說著快步走出了屋門。

錢婉兒瞪了王玥一眼,趴在她耳邊極低地急促說道:“忘記明哥哥說得話了。”

王玥調皮地吐了吐小舌頭,笑著低聲說道:“記住了,大小姐,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隨即,她又疑惑地趴在錢婉兒的耳邊低低地問道:“思思端來的果子,你敢吃?”

錢婉兒瞅著她笑了,滿是自信地重重地點了點頭,拍著小胸脯說道:“本小姐這些天的藥材知識,可不是白學的。”

王玥臉色一整,故意嚴肅地望著她說道:“大小姐,檢驗你的時刻就要到來了。”

錢婉兒瞧著王玥那故作嚴肅地可笑地樣子,指著她笑做一堆兒。

不一會兒,思思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盤子里是桃紅綠果,看著食欲都調動起來了。

王玥忙挑了一個紅紅的桃子遞給錢婉兒,手一伸,又拿起一個桃子,作勢就要往嘴里送,錢婉兒瞥了她一眼,一把抓了過來。

錢婉兒從懷里取出一個綠色葉子飛快地擦著兩個桃子。

思思羞囧地低聲說道:“婉兒小姐,水果是都洗好了的。”

錢婉兒一邊擦,一邊笑著說道:“我知道洗過了,這個葉子是增加香味甜味的,這樣擦一圈,就更甜了。”說著遞給王玥一個擦好的桃子。

王玥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心里嘀咕著,什么一擦更甜,我吃著跟以前吃的一樣啊,難道錢婉兒手里拿的葉子,就是辨別毒物的藥材么?

她急忙扭頭去瞧錢婉兒的眼睛,就見錢婉兒沖著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王玥不由地咬著桃子笑了。

錢婉兒一邊吃桃子,一邊指著果盤里的水果對思思說道:“思思姐姐,吃水果吧。”

思思笑著搖了搖頭,見她們兩個慢條斯理地吃著桃子,遂輕聲說道:“婉兒小姐,你們先慢慢吃啊,我去去就來。”

錢婉兒邊吃桃子邊點了點頭,待她走遠,錢婉兒才放下桃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王玥的小手輕輕地揮了揮,繡帕陣法啟動,她嚼著桃子笑著說道:“大小姐,快吃吧,這可是你要的水果哦。”

錢婉兒瞟了王玥一眼,輕輕地低語道;“玥玥,我想明哥哥。”

王玥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大咬了一口桃子,一邊咀嚼,一邊低聲說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就不能不想你的明哥哥,他再好,現在也沒反應啊,你知道他現在在干嗎?”

錢婉兒一扭頭,有點生氣地說道:“葉子還是明哥哥給我的呢,要是沒有這片葉子,今天我們都別想吃桃子了。”

王玥急忙往錢婉兒身邊湊了湊,沉著臉說道:“桃子有毒?”

錢婉兒搖了搖頭道:“倒是沒有發現,不過如果沒用葉子測過,我不敢吃。”

王玥了然地點了點頭,側耳一聽,她的小手急忙一揮,快速地收了繡帕陣法。

思思拿著一個笸籮“踢踏、踢踏”地匆忙走了回來,一進門,她就慌慌張張地問道:“剛屋子里是什么?我在外邊只瞅見光芒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王玥瞅了瞅她,笑著解釋道:“思思姐姐,怕是射進來的太陽光吧。”

思思搬了一個凳子,靠著門坐了下來,把笸籮放在腿上,拿起里邊的衣服,邊繡邊說道:“婉兒小姐,想吃什么,說了我在去拿啊。”

錢婉兒瞧了王玥一眼說道:“思思姐姐,我就吃水果。”

思思沖著她微微一笑,低著頭繡起衣服來。

就這樣,王玥跟錢婉兒每天都呆在屋子里,笑笑鬧鬧地過著度日如年地日子。

中間,也有幾個小丫鬟來院子里玩,不經意地約她們去花園玩,都被錢婉兒找理由推掉了。

這天,思思正專心地布置著飯菜。

錢婉兒突然拉著王玥的小手,在她的手心里畫起了道道,開始王玥沒在意,錢婉兒含笑地一直盯著她的臉兒,并且不停地眨巴著眼睛。

王玥仔細一感覺,才發現錢婉兒在她的手心里寫道:今晚可能會有事,你們警醒點兒。

王玥的眼睛瞟了瞟阿明的屋子,小嘴巴沖著阿明的屋子噥了噥,錢婉兒笑著點了點頭。

吃晚飯的時候,錢婉兒如往常一樣,取出一片跟擦桃子一樣的干凈葉子揉碎后,灑到碗里、碟子里,見沒有變顏色,才端著碗開心地招呼王玥吃了起來。

吃完晚飯,天還亮著,思思低頭收拾著碗碟。

王玥伸出小手,拍著小肚子說道:“吃得好撐,大小姐,出去溜溜吧。”

錢婉兒指著王玥的小肚子,取笑地說道:“誰叫你吃那么飽?你想當胖子啊,我告訴你,一頓可是吃不成胖子的。”

王玥撇了她一眼,配合地正要躺到床上去,錢婉兒抓著她的小手說道:“走吧,本小姐陪你到藥田里逛逛去。”

兩人手牽著手,蹦蹦跳跳地來到了院子里,在藥田里開心地逛了起來,錢婉兒指著藥材一樣一樣的對王玥說著藥名、藥性。

當來到一株長著碧綠葉子的藥材前,錢婉兒指著它,眼睛亮亮地瞅著王玥輕聲說道:“這叫葉兒青。”

王玥低頭一看,跟錢婉兒擦桃子的葉子長的是一模一樣,心神一動,趁著天將黑未黑之際,一株葉兒青幼苗進了酒杯界。

夜幕降臨,大地都裹上了一層黑衣。

王玥取出上次的繡布陣法甩在了床上,她跟錢婉兒安靜地躺在床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錢婉兒有點緊張地緊緊攥著王玥的小手。

夜,分外地靜,只聽到風吹樹葉“沙、沙、沙......”地響聲。

突然,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傳入王玥豎起來的耳朵里,她忙凝神睜開眼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瞧了過去。

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躡手躡腳地走進了西跨院。

王玥凝聚心神、專注地睜大眼睛瞧著來人,一個名字驀然出現在她的腦海,思思,怎么又是她?

思思腳步僵硬、慢慢地向藥田走著,仔細一看,竟然是進三步,退兩步,時不時的還停下一會兒,她在掙扎么?

王玥驚訝地揉了揉眼睛,更加細心地凝神運目瞧了起來。

不錯,思思是在掙扎,她的腳邁出去,半天都落不下來,她用力地咬著牙,嘴角還留有一點血跡,眼睛大睜著,好象拼力地在保持著清醒。

思思最終還是步履蹣跚地走進了藥田,僵硬地俯身挖起了藥材。

藥田里,阿明布置的九宮陣法,在思思進入的一瞬間,“啪”地輕聲啟動起來,把思思困在了藥田里。

就在這時,王玥地心神中沒來由地突然感覺到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就在這時,她身邊的繡布陣法“嘩”地一聲在床上啟動起來,陣法上,有一個小小的丫鬟在一閃一閃、匆匆忙忙地走著。

記憶陣法,難道是那個蒙面的丫鬟來了么?

王玥忙運起仙人教地隱形幻心決,拉著錢婉兒坐在了陣法的中心,低聲對錢婉兒囑咐道:“在這里呆著,別離開床。”

錢婉兒瞅了瞅王玥,默默地點了點頭。

王玥凝神睜目、豎起耳朵聽著陣外的動靜,門“吱”地一聲,輕輕地被推開了,一個蒙頭的丫鬟沖進了屋內,直奔床鋪而來。

就在她將要碰到床鋪的一剎那,一股閃閃發光的七彩劍花沖著她的面門就飛了過去,她略微遲疑了一下,匆忙與那團劍花戰在一處。

她嘴里不由喃喃地說道:“這里怎么會有防備?”

王玥聽得唬了一跳,竟然是個男人的聲音。

男丫鬟,王玥吃驚地捂住差點叫出口的聲音,錢婉兒瑟縮在王玥的身后,嚇得是緊緊地、緊緊地攥著王玥的小手。

王玥疼地甩了兩下都沒甩開,她趴到錢婉兒耳邊低低地急促說道:“大小姐,松手啊,輕點,疼死我了。”

錢婉兒這才從驚嚇中醒悟過來,急忙松開了王玥的小手。

王玥趴在錢婉兒耳邊低低地說道:“有靈力沒,運起靈力來。”

錢婉兒忙屈膝盤腿、雙手合十地運起了靈力。

七彩光芒在床鋪的周圍旋轉了起來,一股溫暖地氣息圍繞著她們。

王玥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現在的陣法比她操縱可要厲害的多了。

就在王玥與錢婉兒說話的當兒,屋內突然多出了一個人,配合著劍花圍攻起那個男丫鬟來。

繡布陣法通過錢婉兒的靈力,比方才厲害了一倍不止,攻擊也比剛才更加凌厲,劍劍攻向對方的面門,多出來的那個人也不依不饒地招招緊逼男丫鬟的咽喉。

王玥凝神運目一瞧,進來的竟然是好多天沒出屋子的阿明。

幾番打斗后,那個男丫鬟漸漸落了下風,一個照顧不到,劍花直刺向他的面門,他頭一歪,劍花直接就扎在了他左耳朵上,剎那間,他的耳朵隨著血掉落下來。

疼地他慌忙捂住耳朵,此時阿明手中的刀快速地到了,一刀砍在他的膀子上,頓時鮮血如注,噴涌而出。

第84章思思(3)

他轉身就要向屋子外面沖去,劍花沖著他的后背飛去,受痛后,他拼了命地掙扎著往外跑。

突然,身后傳來一聲斷喝:“站住,想要留命,就不要亂動,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了。”阿明此時正瞪著他,憤怒地說著,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丫鬟一動不動地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再動了。

阿明飛快地甩出一根繩子,把他捆了,扯下他臉上包裹著的布,手中星星石一閃,整個西跨院頓時都亮了起來。

王玥忙手一揮,快速收了繡布陣法。

錢婉兒此時也不害怕了,跟著王玥一下子就竄了出來,踢啦著鞋子飛奔到阿明身邊。

王玥瞅著錢婉兒微微搖了搖頭,心里好笑地瞧著她想著,這個時候,她也不害怕了。

王玥又扭臉去瞧男丫鬟,只見他正無可奈何地耷拉著腦袋站在那里,耳朵上依然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血,他的臉上皺巴巴的,濺著點點的血滴,一時倒瞧不清他的臉了,瞅著他的神情舉止,倒是有點熟悉。

王玥忙凝神運目細瞧了起來,突然,她不由地一下子捂住了小嘴巴,他,竟然就是花園里看到的那個小廝。

一陣悉悉索索地腳步聲傳來,一個清爽干練的丫鬟快步走進了屋子里,瞧著阿明,細聲細語地說道:“阿明,我是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想想,這邊弄妥了么?如果弄妥了,夫人讓你們都過去。”

阿明推著那個小廝就走出了屋子。

王玥和錢婉兒慌忙穿戴整齊,跟在他們的后面,也來到了院子中。

王玥凝神運目瞧向九宮陣法中的思思。

她依然蹲在藥田里,低著頭,僵硬地一下一下挖著藥材。

院子中圍了幾個人,有護衛,有丫鬟,瞅見阿明推著一個丫鬟走了出來,立刻有護衛過來跟著護在身邊。

阿明把那個小廝交給護衛,讓他們帶著去見夫人,他則走到藥田里,揮動著陣旗,收了陣法,眼睛盯著思思打量了一會兒,重重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唉,難為你了,起初還真以為你跟他們是一伙的呢。”

他近前一步,一把拽起了思思,面對面地盯著她的眼睛注視了好一會兒。

思思僵硬地伸手就要去揉眼睛。

阿明忙拉住她已經臟了的手,繼續盯著她的眼睛注視著。

一聲尖利地慘叫聲從東跨院傳來:“啊”。

東跨院里是一陣稀里嘩啦、踢踏哐當地腳步聲。

思思手中兜著的藥材“嘩啦”一聲,散落了一地,她茫然地打量著院子,東邊瞧瞧,西邊瞅瞅,不由地喃喃低語道:“我怎么會在這里,明明已經睡著了的,難道是在做夢么?”

她伸手在大腿上重重地掐了一把,疼地“呲”地一聲叫了起來。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地,瞅著阿明疑惑地喃喃說道:“我這是在哪里?在哪里啊?我究竟在哪里?”說著她就不停地搖晃著腦袋。

阿明忙安撫地伸了一個法決,待她安靜下來,雙手才覆蓋住她的眼睛說道:“是夢里,夢里,閉上眼睛,睡一覺兒,一切就都好了,都好了。”

等阿明的手放下來,思思已經站著睡著了。

阿明擺了擺手,幾個丫鬟快步走過來,抬起思思,把她送回房間睡覺去了。

阿明這才轉身走到錢婉兒身邊,看著她笑著問道:“嚇壞了吧,別怕,有哥哥在,哥哥保護你。”

錢婉兒的臉先是開心、后又似哭非哭地瞅著阿明低下頭去,喃喃地低語道:“哥哥好幾天都沒理我,我怕。”

阿明蹲下身,一把抱起她,語聲溫和地說道:“哥哥告訴你的話忘記了么?”說著伸手托起錢婉兒的下巴,專注地瞅著她。

錢婉兒盯著阿明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哥哥以后不許連著好幾天都不理我,我還以為哥哥從此后不理我了呢?”

阿明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地刮了一下,笑著說道:“好,哥哥答應你,以后有事提前跟你說好,走,我們見夫人去。”說著伸手牽著錢婉兒的手就向東跨院走去。

錢婉兒忙拽著王玥的小手,拉著她一起向東跨院走去。

才進東跨院,就瞧見院子的兩側,黑壓壓地站得都是丫鬟,她們一個個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阿明剛走到屋子門口,有一個小丫鬟快步走過來,挑開了門上地簾子,阿明帶著她們兩個走進了屋內。

王玥跟著阿明跟錢婉兒走進了屋子,細細地打量了幾眼。

兩側站了幾個大丫鬟,有見過的,也有不認識的,中間的椅子上,端坐著一位清新秀麗、美艷溫和的年輕婦人,簡單的一個婦人髻,沒佩戴任何首飾,只在發上斜斜地插了一朵梔子花,她的懷里慵懶地躺著一只小白狐。

王玥心里思索著,這位估計就是夫人吧。

小白狐一瞧見王玥,“騰”地一下從年輕婦人的懷抱里站起來,“啪嗒”一聲跳出年輕婦人的懷抱,“噌”地跑到王玥身邊,立起身,兩只小前爪沖著她福了福。

王玥跟錢婉兒瞅著它可愛的樣子,“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玥伸手拉著它的小前爪,笑著低低地打招呼道:“小白狐,你好啊。”

小白狐卻突然害羞地低下頭,從王玥手中抽出它的小前爪,又重新跑回年輕婦人的懷抱,還咿咿呀呀地沖著年輕夫人比手劃腳地說著什么。

王玥心里這個汗啊,小白狐說得究竟是什么,她一個字也聽不懂,只瞧見年輕婦人的眼睛亮亮地,宛如夜晚的燦星,注視了她好一會兒。

王玥慌忙低下頭,心里嘀咕著,完了完了,這下完了,小白狐啊小白狐,你別忘了,我們可是有約定的,你可別把我出賣了啊。

年輕婦人沖著王玥他們的方向笑了笑,轉身對身邊的一個大丫鬟低聲吩咐了幾句。

大丫鬟急忙瞅著屋里的丫鬟們揮了揮手,除了兩個大丫鬟,所有的丫鬟都悄悄地退出了屋子,大丫鬟也跟在丫鬟們的身后走了出去。

阿明忙帶著錢婉兒跟王玥,給年輕婦人行了禮,笑著回道:“夫人,幸不辱使命。”

夫人忙輕聲地對留下來的一個大丫鬟吩咐道:“給他們賜座吧,站著說話怪累的。”

沒一會兒,出去的大丫鬟又快步走了進來,跟夫人低語了幾句,夫人點了點頭。

她輕輕地摸了摸小白狐的頭,抬起頭笑著說道:“阿明,今天多虧了你啊。”

阿明笑著回道:“夫人哪里話,事情發生在西跨院,本來就是我的事,只是夫人身體尚未痊愈,又操心,可別累著了。”

夫人的眼睛似有意似無意的瞟了王玥一眼,微微笑著輕聲說道:“沒事,我好多了,身上現在也有點兒勁了,剛我跟念念交代了,阿根他們已經在訊問了,你也跟著去看看吧,有什么他們沒顧到的,你也好幫著我把把關,我這身體雖然好多了,但精力還是不行。”

阿明立刻起身行了個禮,望著夫人說道:“愿為夫人盡力,那我現在就過去看看吧。”說著就欲牽著錢婉兒跟王玥離開。

夫人的星眸含笑望了王玥跟錢婉兒一眼,笑著說道:“兩個孩子留在這里陪我說說話吧,前些天聽到她們在院子里的歡聲笑語,還挺想的。”

阿明回身看著夫人笑著說道:“夫人既然喜歡,就讓她們留在這里陪夫人吧,只是夫人身體要緊,可別讓她們累著了。”

夫人朝著阿明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去忙吧,她們在我這里,你還不放心么?”最后一句,夫人瞅著阿明打趣地說道。

阿明笑著拱了拱手說道:“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信不過誰?也不會信不過您的。”說著又低頭輕聲囑咐錢婉兒跟王玥道:“可不許讓夫人累著啊,不許鬧人。”

王玥瞧著阿明瞥了瞥小嘴巴,心道,我們什么時候鬧過人啊。

錢婉兒小嘴巴甜甜地說道:“明哥哥放心吧,不會讓夫人累著的,在家里娘要是累了,聽我說會兒話就會很開心的,也不累了。”說著她“咯、咯、咯......”地笑開了。

阿明寵愛地瞪了錢婉兒一眼。

錢婉兒頑皮地沖著他做了個鬼臉。

阿明無語的出了門,訊問去了。

夫人對著屋里的兩個丫鬟擺了擺手,她們依次退了出去,只有念念留了下來。

她細心地瞧了瞧夫人,精神狀態還可以,遂轉身沏了壺茶,端著茶壺、幾個杯子和一碟點心走了過來。

王玥自從進屋后,就一直在偷偷地打量著夫人,看到夫人瞧著別人說話,她就凝神運目瞧向夫人。

她發現,夫人的丹田里也有一朵跟阿明很相似的赤練花,只是她才開了七瓣花瓣兒,方向是左右移動的。

王玥心里不由地嘀咕著,夫人竟然也是飄花之體。

這時候,念念倒了一杯茶遞給夫人說道:“夫人也別太累了,病才好了一點兒。”

夫人笑著接過來輕抿了一口,點了點頭說道:“這次不一樣,是真的好了,這還多虧了小白呢。”說著她輕輕地摸了摸小白狐的頭。

錢婉兒跑過來稀奇地看著小白狐說道:“夫人,這就是小白狐么?真可愛。”

第85章夫人(1)

夫人漂亮的星眸瞟了王玥一眼,又瞧著錢婉兒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就是小白狐,跟了我快二十年了,我叫它小白,你跟它說話它能聽懂的。”

錢婉兒驚訝地瞅著小白狐,望著夫人快言快語地說道:“夫人,我,我能抱抱它么?”

夫人開心地笑著說道:“當然可以,它不怕生的,只是你要對它好,不然它可是會咬你的。”

錢婉兒聽到說咬,忙把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猶猶豫豫地對小白狐道:“小白,我好喜歡你,抱抱你好么?你可不能咬我啊。”

小白狐渴望地看了看王玥,又瞅了瞅錢婉兒點了點頭。

錢婉兒立刻開心地抱起小白狐,樂得直叫王玥道:“玥玥,玥玥,小白狐讓我抱呢,你看,你快看,它真的不咬我。”說著還抱著小白狐沖著王玥驕傲的宣楊著。

王玥看著錢婉兒的神氣勁,好笑地望著她,故作酸酸地表情說道:“大小姐,它既然喜歡你,你就多抱會兒吧。”

夫人有滋有味地看著她們兩個玩鬧著,也不插話,一邊喝茶一邊笑著。

念念端著碟子讓她倆吃點心,王玥伸手拿起兩塊點心,一塊塞到錢婉兒嘴里,一塊塞到她的嘴里。

小白狐眼睛直直的望著王玥,小舌頭在嘴巴上舔了舔,錢婉兒忙拿了一塊點心遞到它嘴邊,它卻看都沒看一眼,只是渴望地眼巴巴地瞅著王玥。

錢婉兒把那塊點心遞給王玥道:“玥玥,你來喂它吧,你看,它看你呢。”

王玥心道,小白狐要的可不是點心,它要的可是我酒杯界的紅果子。

夫人饒有趣味的望著她,笑著細細地打量著,念念沖著小白狐羞羞臉道:“小饞狐。”

小白狐不滿地瞥了念念一眼,又瞅了瞅王玥,可憐巴巴地低下了頭。

錢婉兒沖著王玥一瞪眼說道:“玥玥,別發愣,快喂它呀,它喜歡你喂的,你看,它這會兒多可憐呀。”

王玥無奈地接過錢婉兒手里的點心,遞到小白狐的嘴巴邊兒,摸了摸它的頭,不冷不熱地用幾乎聽不到地聲音說道:“吃吧。”

小白狐可憐巴巴的瞧著她,委屈地“嗷”地叫了一聲,低著頭湊到王玥的手邊舔了舔她的小手,又抬起頭渴望地看著她,見王玥沒有任何反映,低頭就著她的手極其委屈地把點心給吃了。

王玥心里恨道,說好的秘密,沒想到讓你給泄漏了,說白了更要要恨自己,畢竟秘密是從自己這里傳出去的。

玥玥啊,玥玥,這里可是龍潭虎穴啊,你怎么竟然越活越回去了,腦子一熱就犯傻啊,現在情況這么復雜,只有相信自己,才能保護自己啊。

她再三告誡自己,以后無論如何不能再心軟了。

錢婉兒逗著小白狐,開心地跟念念說笑著。

夫人雖也看著她們笑著,眼睛卻時不時若有所思地瞟向王玥。

王玥閉了閉眼,再睜開來,瞧向窗外。

微風輕輕地吹著,樹梢搖來擺去,月亮漸漸地露出了笑臉,遮住它地烏云慢慢地、慢慢地在飄遠,窗外一片銀白。

王玥瞧著月色,捂著小嘴巴打了個哈欠。

夫人慈愛地笑著望著她輕輕說道:“困了吧。”

不等王玥答話,就扭頭叫過正跟錢婉兒有說有笑地念念,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后笑著瞧著錢婉兒說道:“明天醒了,再來跟小白狐玩吧,先睡覺好么?”

錢婉兒乖覺地點了點頭,嘴里對著小白狐喃喃地不知道在嘀咕著什么。

夫人瞧著王玥笑著說道:“你們跟著念念去吧,她會安排好你們休息的地方。”

王玥猛地一愣,隨即又釋然,阿明正在訊問,西跨院里沒有人保護,可能是夫人怕不安全,所以安排她們到安全的地方住。

她望著笑著的夫人,微微點了點頭,拉著錢婉兒的手,跟著念念悄悄地走出了屋子。

邊走邊心里嘀咕著,王玥啊王玥,你打量夫人,焉知夫人不是也在打量你么?唉,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一定要盡快想辦法離開。

念念帶著她倆來到夫人屋子的隔壁,見到幾個丫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笑著說道:“辛苦幾個妹妹了,你們去休息吧。”

待那幾個丫鬟走出去了,她才轉身對錢婉兒跟王玥說道:“婉兒小姐,今晚你們就在這里先湊合一夜吧,明天再給你們好好拾掇拾掇。”說著指著屋子里用的東西一一簡單介紹了一下,又伺候她們躺下,才悄悄地走出了屋子,合上了門,又對院子里值夜的丫鬟們低低吩咐了幾句,才又折回夫人的屋內,侍候夫人去了。

王玥靜靜地躺在床上,想著心事,這個夫人究竟是什么人?看著倒是很慈善、很親切,也沒有什么危險的信息,還隱隱有點熟悉的感覺,又想到慧娘很珍惜的繡帕跟梔子花,百思不得其解。

唉,誰知道她是不是披著羊皮的狼呢?表面上看著象好人,背后使刀子的又不是沒有。算了,不想夫人究竟是什么人了,還是想想到底怎么才能逃出去吧?她心里千愁百轉地糾結著。

“小白狐,別跑。”一聲低低細細地嘟囔聲打斷了王玥的思索,她忙“騰”地一下子坐了起來,凝神運目把屋里仔細地打量了一遍,并沒有見到小白狐,也沒有看到有別人。

“小白狐”,又是一聲低低細細地嘟囔,王玥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錢婉兒香甜地睡著,兩只小胳膊時不時地還動一動。

王玥輕輕地拍了拍錢婉兒的小屁股,好笑著嘀咕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夢囈也嚇人一跳。”

夜深了,月亮爬到了樹梢上,照射進屋內。

王玥摟著小腿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光,想起以前每晚在練功的時候,總是有悠長美妙的簫聲陪伴著她。

那種沉穩、舒緩、清心、忘憂、除去心頭煩躁地曲子,至今讓王玥難忘,她不由地低聲哼起曲子來,竟然記了個不離十。

王玥沉浸在曲子中,閉著眼睛用心地低聲哼唱了起來。

一曲哼完,她心頭的煩躁竟然緩緩地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歡心、鼓舞、希望。

王玥哼曲子的時候,靠著她們窗戶的一朵充滿靈氣、飽滿挺立的梔子花滋滋地向上竄著生長著,直長到比窗戶高,沖著窗戶的縫隙瘋狂地擠了進來,悄悄快速地向王玥爬去,對,就是爬,在快速的爬。

床上的王玥并沒有留意到這一幕,她仍然沉浸、陶醉在優美的曲子意境中。

這朵碩大的梔子花一下子竄到床上,一股濃濃地清香沖入王玥的鼻子,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享受地微微張開了小嘴巴,不停地一呼一吸。

爬到她手邊的梔子花驀地沖著王玥左手的無名指輕輕用一個小枝條快速地扎了一下。

王玥吃痛睜開了眼睛,凝神運目一瞧,就見面前多出了一朵碩大飽滿的梔子花,從這朵梔子花中飄出了一個碩大的虛幻花影,漲到有半個屋子那么大,又漸漸地變小,但卻越來越凝實,直到凝實到紅豆那么大,又變成了一條細細的絲線,沖著王玥無名指的傷處就飄了進去,眨眼間就沒有了蹤跡。

王玥忙低頭去瞧她的無名指,竟然沒有一點疤痕,完好無損。

她不由地心里輕輕嘀咕著,又碰到花妖了,又碰到花妖了,腦中這樣暈暈乎乎地想著,竟然坐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錢婉兒揉著眼睛醒了過來,往旁邊一瞧,沒見到王玥,嚇得慌忙爬坐起來,小嘴巴里急促地叫著:“玥玥,玥玥。”。

驀地看到王玥抱著小腿,背歪靠著床上的擋板,香甜地酣睡著。

她急忙推了推王玥說道:“玥玥,起床了,這樣睡著舒服么?”

王玥迷迷糊糊地瞟了她一眼說道:“大小姐,我再睡會兒吧,困死了。”說著趴在枕頭上,換了個姿勢又呼呼地睡著了。

錢婉兒翻了個白眼低語道:“小懶蟲,小姐都起來了,你還睡。”說著嘻嘻笑著在王玥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王玥扭了扭小小的身體,又繼續呼呼地睡了起來。

院子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幾個粗使小丫頭正在清掃的清掃,澆水的澆水,忙地是不亦樂乎。

錢婉兒站在床上,伸長了脖子,打量著院子里的情景,就見秋桃正端著個盆子往屋里走來。

錢婉兒忙使勁推了推王玥,把她叫醒,趴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玥玥,秋桃來了。”

王玥揉著眼睛瞧著錢婉兒說道:“大小姐,發生什么事了,來就來唄。”

錢婉兒瞪了王玥一眼,扭臉看向正推門走進來的秋桃。

秋桃笑盈盈地端著盆子走了進來,看到錢婉兒已經醒了,笑著放下盆子,福了福身說道:“婉兒小姐,思思姐姐今天不舒服,夫人讓奴婢暫時伺候你。”說著取了衣架上的衣服向床邊走來。

王玥忙屏住呼吸,伸手接了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邊套邊深吸了口氣,穿好衣服后,才醒悟到,秋桃身上并沒有上次聞到的那股刺鼻的濃香。

她望著秋桃笑著說道:“秋桃姐姐,你身上比以前好聞了。”

第86章夫人(2)

秋桃聽了恨恨地說道:“都是秋紅那個小蹄子搞得鬼,不知道使了什么法術,讓我走到哪里,都帶著一股刺鼻地香味,弄得我都不敢進夫人的屋子,就怕熏著夫人。”

她一邊整理床鋪,一邊繼續憤憤不平地說道:“就為這,我一直不敢到夫人的屋里去,露臉的事都讓她做了,怎么也沒想到,昨晚上她捂著眼睛狼嚎般地怪叫,被夫人識破后,我身上的味道這才慢慢地消散了。”

王玥心道,原來還有秋紅的事,真真是沒有想到,難道秋紅就是花園里見到的那個丫鬟么?

秋桃已經整理好了床鋪,見王玥坐在床上發呆,衣服還沒穿好,忙幫她扣著扣子笑著說道:“快穿吧,別著涼了,洗臉吃飯后,夫人還等著跟你們玩呢。”

錢婉兒聽了秋桃的話,眼睛一亮,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瞧著秋桃急急地問道:“秋桃姐姐,夫人真的等著跟我們玩么?”

秋桃笑著點著頭說道:“是啊,夫人今天早早地就起來了,飯都吃完了,這會兒正在跟阿明和阿根說話呢。”

錢婉兒一聽阿明在夫人屋子里,抬腿就要奔出屋子去找他,王玥忙停下正穿的鞋子,一把揪住她的衣襟說道:“大小姐,你急匆匆的去哪里?等等我啊。”

錢婉兒不假思索地說道:“我找明哥哥去。”

王玥扯回她,笑著商量地說道:“臉沒洗,牙沒刷,你就讓明哥哥看到這樣的你么?大小姐,先洗臉刷牙吃飯吧,明哥哥哪里也不會去的,一會兒你在去找他。”

王玥知道,這會兒夫人必然跟阿明、阿根在處理昨晚發生的事,她忙穿好鞋子,拽著嘟著嘴巴的錢婉兒去刷牙洗臉了。

等王玥跟錢婉兒吃完飯,手牽著手來到夫人屋里的時候,阿明跟阿根早已離開了。

錢婉兒沒瞧見阿明,不高興地嘟著小嘴巴,白了王玥一眼,悶悶不樂。

夫人好笑地瞧著錢婉兒,溫和地問道:“昨晚睡得還好吧?飯菜可口么?”坐在她懷里的小白狐眼睛滴溜溜地渴望地望著王玥。

錢婉兒瞅了夫人懷里的小白狐一眼,咧著小嘴巴甜甜地笑著說道:“夫人,我們睡得、吃得都很好。”

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又瞧向王玥,眼里滿是詢問。

錢婉兒輕輕拽了拽王玥,瞪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竟然沒有反應,錢婉兒又加重力道拽了她一下。

王玥正瞧著夫人,心里暗暗地思索著。

夫人看著很可親,人也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細細地看,不記得在哪里見過,來到這個世界后,她見過的人屈指可數,所以王玥很肯定從來沒見過她。

她的三個丫鬟名字分別叫思思,想想,念念,聽上去,有點奇怪。

她正專心地低頭琢磨著,不想錢婉兒用力一拽,她一個趔趄,錢婉兒忙拉住她低低說道:“你發什么呆啊?”

王玥無語地瞄了錢婉兒一眼,直直地杵在那里。

錢婉兒忙回頭瞧著夫人笑著說道:“夫人別怪玥玥,王媽媽說她從小就有點呆呆傻傻的,爹讓她做我的陪玩丫鬟,是陪我玩的,我也是跟她慢慢熟悉了后,她才開始說點兒話的。”

夫人了解地點了點頭,眼眸燦燦地又瞅了王玥幾眼,遂笑著說道:“沒事,叫你們來,也就是陪我說說話、聊聊天的。”

錢婉兒歡快地說道:“好啊,我最喜歡聊天了,娘有時候累了,也喜歡我跟她聊天呢。”

她們在那里說說笑笑,王玥無奈地杵在那里聽著,心里雖然一百個不樂意,卻也只能干陪著。

小白狐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王玥只做不知道,反正一切事情都有錢婉兒去應付,索性低下頭想自己的心事,逃、逃、逃,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突然錢婉兒的小胳膊碰了碰王玥,瞧著她說道:“玥玥,夫人問你爹跟娘的名字呢?”

王玥脫口而出道:“慧娘”,猛地醒悟地抬起頭,朝夫人望了過去。

錢婉兒解釋道:“夫人聽說你母親刺繡特別好,所以問你母親的名字。還說以后要瞧瞧你母親的繡品呢。”

王玥這才默默地收回看向夫人的眼光。

夫人饒有興趣地望著她,

錢婉兒繼續呱噪地說道:“玥玥的刺繡也很厲害,她繡得花我看到過,跟活地一樣。”

王玥心里嘀咕著,看來不說話不行了,這個錢婉兒,你就把我給賣了吧。

她微微抬起頭,瞅著夫人懷里的小白狐,低低地說道:“夫人,娘教過點兒,繡得不行,跟娘比起來差遠了。”說著輕輕地緊緊捏了捏錢婉兒的小手。

小白狐見王玥望著它,眼里滿是笑意,也高興地咧著嘴巴笑開了。

夫人了解地點了點頭,眼中含笑望著她輕聲說道:“嗯。”

錢婉兒本想辯解,讓王玥一捏,轉移了注意力,也去瞧小白狐,見它正沖著王玥傻乎乎地咧嘴笑著,奇怪地說道:“它竟然會笑,玥玥,你看,她沖著我們笑呢。”說著跑到夫人身邊抱起了咧嘴笑的小白狐。

王玥這才松了一口氣,見夫人跟錢婉兒、小白狐歡快地說著閑話,她睜著一雙大眼睛,不由地細細瞧起屋里的擺設來。

屋里沒有想象中富人的奢華,相當的簡樸,很實用,要說出彩的,也就是掛在墻上的一幅繡品了,王玥瞧得很是驚奇。

這是一幅寒梅圖,圖中地寒梅傲雪綻放,不仔細看,是瞧不出有雪花正飄飄灑灑地飛舞著的。

從繡技看,王玥感覺是兩個人繡的,一個人繡的寒梅,一個人繡的雪花,繡雪花人的繡技比繡寒梅的繡技要高明,但是令王玥感到驚奇的不是圖中的寒梅傲雪,而是落款處的一朵極小極小的不顯眼地梔子花。

她身不由己地走到繡品前,極其細心地端詳起來。

她一邊看,心里一邊思索著,怎么跟娘交給我的家傳特殊技法有幾分相象呢?跟娘手中庭院圖中的印記也一模一樣,卻比娘手中庭院圖中的印記要稚嫩,這是誰繡得?不對呀,花蕊、花蕊不一樣的,娘的那幅梔子花花蕊是完全打開的,這幅的梔子花花蕊還微微聚合著。難道是家族失落的繡品?

一瞬間,她小腦袋瓜中轉了好幾個念頭。

有說有笑的正跟夫人聊天的錢婉兒見王玥專注的瞧著寒梅圖,淘氣地抱著小白狐,跑到王玥的身邊,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擺了擺,調皮地笑著說道:“玥玥,回魂了。”說著捂著小嘴巴“咯咯咯咯......”地笑開了。

夫人指著那幅寒梅圖笑著解釋道:“這是我一位朋友繡得寒梅圖,放好久了,今天拿出來透透氣。”

王玥頓時羞紅了臉,靦腆地笑了笑,低聲說道:“夫人莫怪,玥玥瞧著花好看,一下子就瞧入迷了。”

夫人語氣極其溫柔地笑著說道:“沒事,你喜歡看就多看看吧,這幅繡品卻是不能送給你的。”說著久久的望著寒梅圖,陷入了追憶中。

錢婉兒抱著小白狐,瞧著王玥好奇地戲虐道:“玥玥,里邊有什么,你就瞧迷了。”說著她“嘻嘻嘻......”地笑開了。

王玥心里嘆了口氣,不由地指著繡品解說道:“大小姐,你仔細瞧瞧,能看到正飄落地雪花的。”

追憶中的夫人驀地被王玥指點的小手給驚醒了,聽了她的話,夫人眼睛一亮,不由微微地點了點頭。

錢婉兒忙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瞧著寒梅圖,過了好一會兒,才驚叫道;“真的,玥玥,里邊真的有正飄落的雪花。”

她們這里正說著話,就聽門外一個丫鬟朗聲喊道:“夫人,阿明跟阿根回來了。”

王玥這才發現,屋子里竟然就剩下她們三個人了。

夫人走向座位低聲說道:“慧慧,讓他們進來吧。”

就見從偏房里走出來一個大丫鬟打扮地人,穿著一身杏黃色衣裙,長得眉清目秀,身材修長,倒是有幾分慧娘的長相。

她笑意盈盈地朝夫人福了福身說道:“是”,沒想到夫人卻嬌嗔地笑道:“怎么又是這樣?”

叫慧慧的丫鬟頑皮的笑著說道:“夫人,規矩不能廢的,該怎么樣就怎么樣。”說著轉身拉開門,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對著外面的丫鬟低低地耳語幾句,又轉身掀開簾子走了回來。

王玥奇怪地望著她,總感覺有點怪怪地,慧慧,她竟然叫慧慧?長得跟娘還有幾分相似,記得娘給她講家里的事的時候,曾經講過嫻姨有時候也寵溺地叫她慧慧的。

王玥不由地搖了搖頭,想甩掉腦海中的胡思亂想,但這個念頭卻象扎了根一樣,久久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阿明跟阿根快步走了進來,行了個禮后,就聽阿根羞愧地說道:“夫人,奴才回去后,阿富已經奄奄一息了,奴才把阿明做的藥丸強塞到他的嘴里,也只是支撐了一個時辰,這是他撕下來的人皮面具。”說著呈上來一個軟軟皺皺地東西。

第87章真相(1)

慧慧忙伸手接過,正要遞給夫人。

夫人瞥了一眼,沖著慧慧擺了擺手。

慧慧拿在手里又站在了夫人的旁邊。

站在繡品前的王玥一邊望著寒梅圖,一邊側耳專心地聽著夫人他們幾個人的對話。

夫人朝錢婉兒跟王玥的方向瞧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低聲點說,別嚇著孩子們。”

阿根眼睛望著夫人,欲言又止。

夫人靜靜地瞧著他,等待著他的回話。

慧慧在旁邊見了,一雙大眼睛忽閃兩下,轉而一想,了然地說道:“你就快說吧,無關的人早打發的遠了。”說著瞟著遠處的王玥跟錢婉兒一眼,又催促道:“那兩個還是小孩子,你就快講吧。”

阿根這才聲音低低地繼續說道:“阿富說,他是二爺派過來的,二爺讓他想方設法把婉兒小姐給虜回去,事情辦成后,就想辦法給他和秋紅贖身,秋紅是他自幼定的娃娃親,兩個人從小青梅竹馬,他再三讓我們求夫人放過秋紅。”說著這里,他伸出左手,張開緊緊握著地手,在他的手心里,有一瓶微微散發著綠光的小瓶子。

阿根盯著小瓶子看了一眼,又抬頭回夫人道:“阿富說他沒想到二爺會這么狠,竟然騙他說如果被抓了,把這兩粒丹藥吃了,能讓他睡個三天三夜,到時候他們再想辦法把他給救過來,幸虧他多了個心眼,只吃了一粒。可就這樣,他也是睡了一會兒就醒了,感覺胸悶難當,全身都難受、疼痛,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害怕了,把一切都招了,臨死前還一直叫著他們騙了我,他們騙了我,就這樣全身疼痛而亡。”

王玥聽著他們的對話,當聽到全身疼痛而亡的時候,總好像以前在哪里聽到過一種毒藥,死法也是很慘的,她細細地思索著,猛然眼睛一亮,想起來了,是傷了爹的那把刀,對了,叫十八三毒菊花刀,中者,先昏迷十八天,在癡傻十八天,最后瘋狂十八天,在瘋狂中殫精竭慮而亡,這個是全身疼痛而亡,都夠損的。

等阿根講完,慧慧走過來接過那個小瓶子,悄悄地走到夫人身邊,睜著一雙眼睛瞧著夫人,邊遞給她邊低聲私語道:“夫人,二爺身邊有會使毒的人,要當心啊。”

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接過小瓶子,正要打開瓶蓋,阿明忙說道:“夫人,我來吧,我懂點藥。”

阿明上前兩步,接過夫人遞過來的閃著綠光的小瓶子,運起靈力,兩只手上裹了一層光幕,輕輕運力,打開了小瓶子。

只見一縷煙霧從小瓶子里快速地飄了出來,迅速地在屋子中飄散開來。

阿明一看那一縷煙霧,正要蓋上小瓶子的蓋子,就見他身后的阿根狡黠的一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阿明要蓋蓋子的手,嘴角冷漠地笑著瞧著他說道:“倒下,倒下,倒下。”

阿明果然聽話得在他說第三聲倒下的時候,“撲通”一聲攥著小瓶子跌倒在了地上。

錢婉兒正盯著寒梅圖中飄飄灑灑地雪花看得入神,聽到動靜,就要往后瞧,王玥急忙擋住她的視線,捂住她的小嘴巴,在她耳邊嘀咕道:“危險。”拉著她就鉆進了旁邊的桌子底下。

王玥跟錢婉兒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錢婉兒懷里的小白狐掙扎著就蹦出她的懷抱,隱蔽地悄悄向著夫人的方向跑了過去。

王玥在桌子底下瞧著,心里暗暗贊道,不愧是忠心護主的小白狐啊。

阿根笑著走向夫人,慧慧強撐著暈了的頭上前一步,站在了夫人與阿根之間,大聲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阿根把她卜楞到一邊,不屑地說道:“你也給我倒下吧。”

慧慧身不由己地也“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

夫人冷冷地打量著走近的阿根,一言不發。

王玥的小手心緊緊地攥著錢婉兒的小手,兩人大氣都不敢出,她望向錢婉兒。

錢婉兒也正瞧著她,兩人是小眼瞪小眼。

王玥忙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小嘴巴上比了一個不說話的動作。

錢婉兒會意地輕輕點了點頭。

王玥心里很奇怪,阿明暈倒了,慧慧暈倒了,但是她跟錢婉兒怎么就沒暈倒呢?

她豎起耳朵,凝神仔細地傾聽著外邊的動靜。

一陣沉默后,就聽夫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阿根,你在別院呆了多久?”

阿根狡猾地一笑說道:“夫人高明啊,實在是高。”

他又往前輕輕地邁了一步,得意地笑著說道:“今天夫人可得聽我的了,你現在雖然還沒有昏迷,只要你站起來,就會立刻跌倒,這種毒就叫站著倒,不信我們可以試試,這站著倒可是試了好多人了,從來就沒遇到一個不倒的。”

夫人瞅著他冷冷地一笑說道:“我不試,放心,我是不會站起來的,因為我還想看看你是怎么跌倒的。”

阿根聽了,反倒笑了,他不由自主地說道:“我可是用毒的行家,怎么可能毒倒我呢?”

夫人的眼光愈來愈冰冷,如果眼睛能殺死人的話,估計阿根已經死很多次了。

夫人緊緊地咬著牙,寒目盯著他冷笑地瞧了一會兒說道:“是誰讓你來害我的?”

阿根狡猾地一笑說道:“夫人是飛花之體,人人都想得到,更何況是我了,對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飛花之體。”說著,他眼睛往王玥跟錢婉兒藏身的桌子處看了幾眼。

王玥跟錢婉兒不由地全身打了個哆嗦,一瞬間,她剛才空著的小手里已經緊緊地攥了一塊繡帕陣法,實在不得已,只有扔出繡品陣法自救了,她在心里嘀咕著。

夫人讓阿根氣得不怒反倒笑了,瞧著他笑瞇瞇地說道:“你就這么自信你一定能得到飛花之體么?”

阿根突然仰頭“哈哈哈”地笑了三聲大聲說道:“夫人,我這站著倒足以暈倒這一院子的人了,你現在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為了等這個毒,我可是隱姓埋名半年多啊。”

夫人低下頭幽幽地說道:“阿根在我這別院可是生活了有幾十年了,怎么,你把他害了么?既然都到這一步了,你也別隱姓埋名了,告訴我你是誰吧,讓我也知道知道你到底是哪一路的英雄豪杰。”英雄豪杰四個字,夫人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里蹦出來的。

阿根卻笑著說道:“夫人可別難為我,這可是不能讓你瞧的。”

夫人猛地抬起頭,睜著耀目的眼睛望向阿根,語氣柔婉地問道:“我是誰?”

阿根掙扎地欲要轉移開雙目,卻怎么也移不開,就好像他的眼睛一時都離不開那明耀的目光,慢慢地慢慢地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我是誰?”他喃喃道,思索了一會兒道:“想起來了,我是五十五號,五十五號。”

夫人又問道:“院子里還有幾號?”

“院子里還有幾號?院子里還有幾號?”他喃喃自語道:“還有七十七號,七十七號。”

“七十七號是院子里的誰?”夫人緊接著問道。

“七十七號是院子里的誰?七十七號是院子里的誰?秋桃啊,真笨,秋桃都差點忘記了。”說著他抬手拍了自己的腦門一巴掌。

秋桃,曾經有過刺鼻氣味的秋桃,王玥與錢婉兒小眼瞪小眼地心道,果然果然,辛虧對她多了個心眼,否則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呆著呢,如果真那樣,情況肯定很悲慘了。

夫人強睜著耀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又接著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阿根呆呆地說道:“誰派我們來的?誰派我們來的?對,想起來了,是三十號,三十號派我們來的。”

夫人微微喘了口氣,又逼問道:“三十號的名字叫什么?”

“三十號的名字叫什么?當然叫三十號了。”說道這里他猛然醒悟過來,怒瞪了夫人一眼大聲叱道:“你現在就跟我走。”說著伸手就朝夫人抓來。

旁邊突然多出一團白色的絨球,沖著他的面門就撞了過去,他猝不及防下,鼻子一疼,忙用手去捂鼻子,摸了滿手的鮮血。

那團白色絨球沖著夫人跑了過去。

夫人用力一蹬,她坐的凳子帶著她向后滑了約七、八步的樣子,面前立刻豎起來一道閃閃發光地防護罩,她在里面急促地咳嗽了起來。

阿根沒抓到夫人,心里不由地大急,他氣得憤怒地瞪著夫人的方向,正要再次沖過來,后邊的阿明跟慧慧陡然運起靈力,沖著阿根各自施展了一個法決。

兩道劍芒沖著阿根的身體飛去,淬不及防之下,阿根中個正著,“撲通”一聲,一個狗吃屎,跌倒在地上。

阿明甩出一個曲曲彎彎地繩子類的東西,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王玥凝神運目一直瞧著這邊的動靜,夫人的防護罩打開的一霎那,王玥一愣,怎么跟爹做的項鏈那么象呢?她又細細地打量著防護罩,比爹給自己做的要幼稚的多。

小白狐急得繞著夫人轉了一圈又一圈,夫人瞅著小白狐咳嗽著說道:“我沒事,你別轉了,轉得我頭都暈了。”

慧慧迅速地彈跳起來,快步向夫人跑去,防護罩依然在閃閃的發著光。

慧慧擰身一轉,走進了光幕中,扶著低低咳嗽的夫人緊張地叫道:“夫人,夫人,三老爺不在,你可不能有事啊。”

第88章真相(2)

慧慧忙去倒了一杯水喂夫人喝了幾口,夫人才微微地喘著氣,取出一顆藥丸用水沖下,又指著阿明的方向,低低咳嗽地吩咐道:“你跟阿明把這個人給我看住了,我有話要問,當心他自盡,他可是一身的毒。”

慧慧忙點頭輕聲應道:“夫人,放心吧,阿明已經把他給捆起來了。”

夫人虛弱地點了點頭,不放心地又低聲囑咐道:“還是看緊點兒吧,讓阿明檢查一下他的嘴巴,別牙縫里藏著毒藥。”

慧慧忙聽話地小跑著來到阿明身邊,打著手勢比劃著。

阿明了然地點了點頭,一只手猛地掐著阿根的下巴,另一只手上已經多了一棵藥丸,腥臭無比,奇臭難聞,阿明不由地緊著鼻子,就要往他嘴里投去。

阿根斜著眼睛怒瞪著阿明,惡心地不停地“啊啊啊”地叫著,欲掙脫開來。

阿明緊緊地捏著他已經張開的下巴,“嗖”地一下把臭藥丸扔進了阿根的嘴巴里,捏著他下巴的手猛然一松,扔藥丸的手接著一捏,緊緊地合上了他的嘴巴,分寸掌握的是恰到好處。

不一會兒,阿根俯身就要嘔吐起來,阿明卻緊緊地捏著他的下巴,他氣憤地拼命掙扎著,皺把著個臉,不停地變幻著各種各樣怪異、可笑的面部表情。

王玥看得差點笑噴了,幸虧她及時捂住了小嘴巴,才沒有發出聲響。

錢婉兒奇怪地望著王玥,看她笑又不敢笑、不能笑,緊緊捂住小嘴巴卻又憋不住笑的滑稽通紅的面部表情。

她打著手勢,詢問地瞅著王玥的眼睛。

王玥只顧應付那要笑噴出來的聲音,此時哪里顧得上跟她比劃。

錢婉兒眼巴巴地瞅著王玥等待回話,不一會兒,她也被王玥的表情逗得捂住小嘴巴偷偷地笑開了。

阿明對著慧慧使了一個眼色,捏著阿根的手一松,“哇”地一聲,阿根就對著地面大吐特吐起來,把早上吃的飯吐了個一干二凈,直吐得臉色發青,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停了下來。

一地的污穢,再加上奇臭無比的臭藥丸的臭味,頓時臭飄滿屋。

把王玥熏得隨手在她跟錢婉兒周圍扔下了繡帕陣法。

錢婉兒也用小手緊緊地捂住鼻子跟小嘴巴,另一只手則不停地扇動著。

繡帕陣法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王玥屏住的呼吸頓時放松下來,貪婪地深深吸了幾口,這才顧得上去瞧錢婉兒。

她瞅著錢婉兒那難看的樣子,一邊輕輕地掰著她的小手,一邊低聲地說道:“大小姐,沒臭味了,松開吧。”

錢婉兒瞧著王玥那輕松、微笑地表情,不由地松開了捂住鼻子跟嘴巴的小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哇,好舒服,好香啊,她不由地接連吸了好幾口,才拍著王玥的小肩膀笑著嘀咕道:“玥玥,這會兒舒服了,剛才熏得我都差點暈過去。”

王玥沖著她笑著眨了眨眼兒,指了指夫人的方向,兩個人不由地豎起耳朵,又專心地聽起那邊發生的事情來。

阿明讓熏得一手捂住鼻子,一手緊接著打了一個法決。

就見曾經裹著他拿著臭藥丸的手的那層光幕,慢慢地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薄,待變得有四方桌那么大,猛然跌落到地面的一堆穢物上,飛快地一裹,包裹起穢物繞著屋子轉了一圈,屋子里的臭味頓時小了不少,它又接連轉了三圈,屋里的臭味幾乎微不可聞,它這才向著屋門飛去。

慧慧放下捂住鼻子的手,此時快速地沖著屋門打了一個法決。

門“吱”地一聲打開了,待那個包裹飛到屋子門口,就見簾子自動挑開一個不大的縫隙,僅容包裹通過。

慧慧輕輕揮了揮打法決的手,簾子這才放下,屋門也合上了,她飛快地向夫人的方向跑去。

王玥的小手輕輕地揮了揮,繡布陣法被她抓在了手里。

防護罩中的夫人心有所感地沖著王玥跟錢婉兒藏身的桌子瞅了瞅。

不一會兒,阿明也收了法術,扭臉盯著捆綁地結實的阿根,冷冷地笑道:“想死?可沒那么容易了吧,看看你舌頭還能動不?”

阿根舌頭僵硬、含混不清說出一個:“梨(你)”字就閉口不再說話了,只是恨恨地瞪著阿明。

阿明輕松不屑地瞧著他說道:“這下你想死也沒辦法了吧,藏在嘴巴里的東西可都讓你吐出來了,還是活著吧,活著還能看到每天的日出日落,人,怎能不惜命呢?”

阿明嘴里說地輕松,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緊盯著阿根,突然,就瞧見阿根低著頭,詭異地一笑,他急忙捏開他的嘴巴,飛快地沖著阿根的嘴巴里打出一個法決,光芒一閃,不一會兒,一個光亮的小球就飛了出來,

阿明接過來平攤在手上,竟然是一顆尚未咬碎的藥丸。

他沖著阿根輕蔑地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知道我為什么喂你吃那顆發臭的藥丸么?你嘴巴現在還處在麻木中,咬碎這顆藥丸的力氣都沒了,還想自殺么?”說著,阿明把他尚未咬碎的藥丸遞到他眼前。

阿根被氣得臉紅脖子粗,死命地狠狠怒瞪著阿明。

阿明冷笑地盯著他繼續說道:“那天你來偷東西的時候,我就感覺很詭異,雖然你換了面具,但這張臉卻也不是你的臉,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樣子吧。”說著,手伸到他的鬢角,用力的一撕,就聽到“呲”地一聲,一張人皮面具被阿明輕輕地拽了開來,露出了一張白凈微紅憤怒的臉,眼睛狠狠地瞪著阿明。

“阿富,你真得是阿富么?”阿明突然俯身笑著說道:“會不會還有一個面皮。”說著他再次伸手到阿根的兩側鬢角,反復摸了好幾次,才確信地盯著阿根說道:“原來你還真是阿富,那關起來的人就是阿根了。”

“可阿根的臉上怎么能戴兩個面具呢?不對,正確的說那個應該才是阿富,你到底是誰?跟阿富長得也太象了,你該不會是阿富丟了的弟弟阿福吧。”說著阿明緊緊地盯著他。

那個人聽他提到阿富跟阿福,有一瞬間地晃神,旋即又恢復了正常。

阿明認真地觀察著,盯著他細細地瞧著喃喃嘀咕道:“阿富曾跟我說過他有個雙胞胎弟弟,爹娘死得早,他跟弟弟相依為命,可是有一天弟弟病了,他出去討飯沒帶著他,可是等他討飯回來,弟弟卻不見了,他瘋了一樣地找啊找啊,也沒能找到弟弟。”

忽然,那個人眼睛眨了眨,低下頭,瞧著地面低低喃喃地說道:“阿福死了,他的弟弟阿福死了。”說著猛地抬起頭來,眼睛木木呆呆地直直地望著夫人的方向。

王玥跟錢婉兒緊緊地捂著小嘴巴,生怕一個不小心驚擾了屋子里的人。

錢婉兒瞪著一雙驚恐地大眼睛望著王玥,身不由己地向她的身邊緊緊地靠了靠。

王玥安撫地伸手輕輕摟著錢婉兒的肩膀,沖著她搖了搖頭。

錢婉兒會意地點了點頭,眼中的驚恐消失了不少。

這時,夫人的咳嗽已經輕多了,她抱著小白狐,端坐在凳子上,一直靜靜地望著那個人。

慧慧則是極其擔心地望著夫人。

突然,那個人“哇”地一聲失聲痛哭了起來。

夫人語氣極其柔和地問道:“你跟阿福是兄弟么?”

那個人點了點頭,低低喃喃地說道:“兄弟,我們是最好的兄弟,在山洞里,我們相依相靠,可惜啊,他沒能熬過來。”

突然,他望著夫人凄苦地笑著說道:“夫人,你也不用對我再用魅功了,留著點兒力氣保重身體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說著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夫人微微一笑,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怎么突然想通了?”

那個人蜷曲在地上,苦笑地說道:“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可你們知道,一天天生不如死有多難度過么?”

他說著垂下了頭,肩膀一聳一聳地抽泣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抬起頭狠命地甩了甩,笑得比哭還難看,凄厲悲憤地大聲叫喊著:“阿福是我殺死的,是我殺死的。”說著他莫名地狂笑了起來。

錢婉兒聽到這里,唬得不由地往王玥身邊又蹭了蹭,緊緊地挨著她。

王玥也嚇地心里一哆嗦,緊緊地攬著錢婉兒,輕輕地拍了拍她。

夫人瞧著那個人激動悲愴的樣子,凝神仔細地瞧著他好一會兒,柔聲細語地誘導著說道:“你別太激動,這樣對你不好,來,放松,抬起頭來,瞧著我的眼睛,瞧著我的眼睛,對,閉上眼睛,閉上眼睛。”說著雙目漸漸明亮起來。

那個人慢慢地平靜下來,看著夫人閉上了眼睛。

夫人語氣極其輕柔地說道:“你小時候是叫林阿福么?”

那個人閉著眼睛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記得哥哥么?哥哥愛你么?”夫人繼續柔聲問道。

“記得,有吃的哥哥都讓我先吃,我吃飽了他才吃。”林阿福好像睡著了似得,迷迷糊糊地說道。

“好好睡一覺,發生過的一切都是夢,醒了就都好了。”夫人語聲柔魅,隨手沖著林阿福彈出一個法決。

林阿福聽話地頭一歪,倒在地上就睡著了。

突然,從他的頭頂竄出了一根黑色的細絲,沖著夫人的方向就飛了過去。

夫人劇烈地咳嗽起來,伸手接過飛回來的黑色細絲緊緊地攥著。

她一邊咳嗽,一邊對阿明吩咐道:“給他安排個房間,讓他好好得睡一覺吧。”不等說完,就更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慧慧急忙一把扶住夫人,焦急緊張擔憂地望著夫人的臉,瞧了又瞧,幾次端著水杯要遞給夫人,都讓夫人劇烈地咳嗽給推了回來。

慧慧著急地埋怨道:“夫人,不讓你這樣做,你就是不聽,看看,好不容易身體才有了一點兒起色,這么一折騰,豈不是又白費了。”

小白狐急得是抓耳撓腮,圍著夫人左邊轉轉,右邊轉轉,猛然想起什么似得,沖著王玥跟錢婉兒的桌子跑了過來。

正劇烈咳嗽的夫人瞟見了,忙咳嗽著低聲喊道:“咳咳,小白,回來。”

小白狐搖著長長的尾巴,焦急、委屈、可憐巴巴地瞅著夫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王玥的心里此時也很糾結,她知道小白狐想找她要紅果子。

從心里來說,她也想救人,可現在她跟錢婉兒還在危險中,她們還過著囚禁生活,出入可都是不自由的。

上次之所以送給小白狐一個紅果子,是被它忠誠侍主的誠心打動了,自己曾再三跟它交代要保密,誰知道它告密了沒呢?

她們第一次見夫人的時候,小白狐跟夫人嘀嘀咕咕地,王玥的心里就一陣陣地不舒服,她總感覺,夫人知道紅果子是她給的。

這次說什么也不行,說什么也不能心軟。

她在心里反復地念叨著爹爹讓她跟虎子記住的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可她聽到夫人那一聲聲劇烈地咳嗽,心里又有一種非常難受地愧疚感。

錢婉兒一會兒瞧瞧夫人,一會兒看看小白狐,一會兒又望著王玥。

她現在很想出去,但又不敢,眼睛時不時地瞄著王玥。

王玥只當什么都沒看到,繼續在心里念叨著王之林讓她記住的那句話。

夫人又是一陣緊似一陣劇烈地咳嗽。

慧慧在旁邊不停地輕輕幫她拍著后背。

漸漸地,夫人的劇烈咳嗽總算是慢慢地暫時止住了。

夫人就著慧慧的手喝了幾口水,微微地喘了一口氣,望著王玥跟錢婉兒地方向,輕輕地對慧慧說道:“她們兩個估計讓嚇壞了,你去把她倆叫出來吧,咳咳,記住,要輕輕地,可別嚇著她們。”

慧慧嗔怪地瞧了夫人一眼,柔聲低語道:“夫人,奴婢還是先扶你回屋里躺著吧。”

夫人閉著眼睛輕搖了搖頭。

兩人相斥了一會兒。

慧慧有點生氣的埋怨道:“夫人,你現在病著,姑息你的身體要緊的啊。”

夫人微張開眼瞧了瞧慧慧,掙扎著就想要起來。

慧慧忙安撫地一疊聲說道:“奴婢去,奴婢這就去。”說著眼中“撲簌簌”地就落下淚來。

她擦著眼睛快步來到王玥跟錢婉兒的桌子下面蹲下,聲音哽咽地輕輕叫道:“婉兒小姐,玥玥,你們出來吧,來,我拉著你們。”說著,兩只手就伸向她們。

錢婉兒一手抓著慧慧的手,一手捂住她的小心口,嘴里喃喃地說道:“慧慧姐姐,剛剛好可怕哦。”

慧慧眼中含淚,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

王玥抓著慧慧的手,隨著錢婉兒也鉆出了桌子。

慧慧牽著她們兩人的小手,輕輕地快步回到夫人身邊。

夫人吃力地睜開了眼睛,瞧向她們,見她們兩個都好好的,這才放下提著的心。

她強撐著身子,微微笑著虛弱地慢慢問道:“你們都沒事吧。”

慧慧極其擔心地望著她。

錢婉兒乖巧地說道:“夫人,放心吧,我們沒事。”

夫人的眼睛又詢問地瞧向王玥,里面滿是喜悅。

王玥看地一愣,心里一陣疑惑,忙胡亂地點了幾下頭。

突然,夫人猛得一咬牙,聲音急促地說道:“慧慧,快,把我手里分開的黑絲線拿走,裝小瓶子里放好,別弄丟了。”

錢婉兒讓唬地在地上蹦了一個高,緊緊地攥著王玥的小手。

王玥忙凝神運目盯向夫人手心里抓得東西。

兩根絲線正在夫人的手心里打架,一根純黑色的,一根淡紅色的,不停地翻滾,一會兒擰巴在一起,一會兒又全然分開,斗得是不亦樂乎。

王玥第一次見到絲線能如此打架,瞪大了眼睛,驚奇地望著。

慧慧一直細心地瞧著夫人的臉色。

忽然,夫人眼睛猛地一睜,瞪得大大的。

慧慧的手就快速地向著夫人手中的黑絲線抓來,一擊即中,扯著黑絲線離開了夫人手中的淡紅絲線。

不一會兒,淡紅絲線在夫人的手中消失了。

王玥這才醒過神來,忍不住瞪向慧慧手中的黑絲線。

慧慧手上忽然多了一個小小的白瓷瓶,她把黑絲線塞到里邊,迅速地蓋上了瓶蓋,又打了一個法決,這才罷手,松了一口氣。

夫人瞧著王玥瞪得圓圓的眼睛,輕輕地咳嗽了幾聲,笑著解釋道:“這個黑絲線就是禁錮林阿福記憶的神絲。”

王玥這才恍然地點了點頭。

錢婉兒驚嘆道:“夫人,你真厲害,神絲都能抓到。”

夫人瞧著她笑了笑,異常柔聲細語地輕聲詢問道:“沒嚇著你們吧。”

錢婉兒迅速地點了點頭,歡快地說道:“沒,不怕的。”

王玥此時感到一股暖暖地熱流,包裹著她的心神,細細地給她梳理起來。

她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整個心神如沐浴在春風里,舒泰、安詳、平靜。

耳邊就聽到慧慧極其難過地哽咽勸道:“夫人,你要多保重啊。”

王玥忙睜開閉著的眼睛,望向夫人。

夫人捂著嘴巴輕輕地不停咳嗽著。

慧慧嗔怪地瞧了王玥跟錢婉兒一眼,擔心地望著夫人難過地說道:“夫人,她們兩個都沒怎么著,你怎么就不知道顧惜自己的身體啊?又幫著她們梳理神絲。”

夫人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瞪了慧慧一眼,輕聲地解釋道:“她們兩個還是小孩子,要是現在不幫她們梳理神絲,以后留下后遺癥怎么辦?這種情況越早處理對她們越好。”說著沖著慧慧伸出了一只手。

慧慧忙近前一步,輕輕地托住夫人朝她伸出的那只手。

夫人瞧著王玥跟錢婉兒,輕輕喃喃柔柔地說道:“一會兒讓念念姐姐送你們回去啊,她馬上就過來了,你們別怕。”說著扶著慧慧的手站了起來,另一只手微微一收,閃閃發光的防護罩剎那間就不見了。

這時,屋子門簾一挑,念念走了進來,她瞧著夫人,擔心地低聲問慧慧道:“夫人沒事吧。”

慧慧微微搖了搖頭,專心攙扶著夫人,慢慢低下頭,沒有言語。

夫人捂住胸口又是一陣緊似一陣地咳嗽,她喘息了一會兒,有氣無力地看著念念低低說道;“我沒事,你把她們兩個送回去吧,還是昨天那個屋子,安全。”說完,就讓慧慧攙扶著她向里屋走去。

小白狐寸步不離地跟著夫人,一雙小眼睛卻一直瞧著王玥。

王玥讓它瞧地這個郁悶啊,索性低下了頭,不搭理它。

小白狐低低地“唔、唔”叫了兩聲,走到里屋門邊,扭回頭,眼巴巴地瞅著王玥,邁步向她這邊走了兩步,又猶豫地看向屋里,甩了甩頭,才不甘不愿地隨著夫人走進了里屋。

念念輕輕移步,悄悄地帶著她們離開了夫人的屋子,走進了她們昨天休息的屋子,邊走邊低低地說道:“夫人放心不下你倆的安全,你們這幾天就在這個院子里住著吧,想吃什么、要什么,直接跟奴婢說好了。”說著沖著王玥跟錢婉兒微微笑了笑。

王玥抬起頭望著她,一雙小手的兩根手指擰巴在一起,輕聲地詢問道:“念念姐姐,夫人,夫人沒事吧。”

念念望著她笑了笑,安慰地說道:“夫人這是幾十年的老毛病了,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才下床走了走,就”說著她低低嘆了口氣。

王玥吃驚地瞪大眼睛,疑惑地問道:“夫人以前都沒下過床么?”

念念摸了摸她的頭,輕輕笑了笑說道:“夫人身體一直不好,很少下床的,也就這幾天感覺好多了,才下來走動走動,三老爺要是知道夫人能下床走動了,還不知道多高興呢。”

一聽到三老爺,王玥心里一股無名的怒火就往上竄,她忙低下頭,瞥了瞥嘴巴,臉都扭巴到一起了。

錢婉兒瞧到了,樂得拍著王玥的肩膀詢問道:“玥玥,你這是干嗎呢?”

錢婉兒的喊聲把念念從沉思中拉回到現實,她急忙低頭去瞧王玥。

王玥頓時醒悟過來,嗔怪地瞪了錢婉兒一眼,裝作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什么啊,臉不舒服,我做做臉部運動。”

錢婉兒向著王玥身邊靠了靠,疑惑地問道:“臉部運動是什么?我也來做做。”

念念好笑地望著她們。

王玥心里嘀咕著,暈死了,忘了臉部運動不是這個世界的詞兒了。

她忙轉了轉眼珠、擠了擠眼睛、動了動嘴巴,吸了吸鼻子,才解釋道:“大小姐,看到沒,這就是臉部運動。”

錢婉兒看著王玥可笑的面部表情,捂著小嘴巴笑開了。

念念本來是微笑地瞧著她們,這時候也捂住肚子樂開了。

王玥摸著頭心里暗嘆道,又當了一次小丑。

三個人笑鬧了一會兒,錢婉兒跟王玥玩起了撐交。

念念趁空出去了,不一會兒,她手里拿著個針線笸籮,一邊走一邊抹著眼淚走了進來。

錢婉兒看了看王玥,又瞧了瞧念念,忍不住低聲詢問道:“念念姐姐,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我跟夫人說,讓夫人幫你出氣。”

念念驀然驚醒地慌忙擦著眼角的淚,強笑著低語道:“婉兒小姐,沒,沒事。”

錢婉兒歪著小腦袋瓜,眼珠轉了轉,不解地問道:“念念姐姐,沒事你怎么哭了呢?”

念念忙賠笑地解釋道:“婉兒小姐,真的沒事,是奴婢在院中,眼睛里吹進了沙子,剛剛揉出來了,沒事了。”說著坐在凳子上,拿起繡花的針線,低頭徑自繡起花來。

王玥瞅著念念,天人交戰,她知道,念念肯定是為夫人的病發愁才哭的,理智告訴她不能救,情感告訴她應該救。

王玥煩惱地無言嘆了口氣。

錢婉兒沖著王玥擺了擺手,兩個人又繼續開心地玩起撐交來。

夜,姍姍地來了,樹梢紋絲不動,一彎明月倒掛在枝頭。

東跨院里,梔子花在皎皎月光的照射下,顯得越發的純潔、清幽,花香飄飄,益發地清新、舒爽了。

王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一陣陣梔子花香飄來,她不由深深地吸了幾口,一股沁人心脾地香味兒,久久回蕩在她胸腹間。

她聞著美妙地花香,舒舒服服迷迷糊糊地正要進入夢鄉,耳邊突然聽到“撲通”一聲,她急忙費力地睜開困意迷蒙的眼睛一瞧。

她的枕頭旁邊,竟然多出了一只小白狐。

它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靜靜地望著她。

王玥心里哀嘆一聲,小白狐又找來了,這覺怕是睡不好了。

她急忙閉上睡意朦朧的眼睛,裝作睡著了,不去搭理小白狐。

過了好一會兒,小白狐終于沉不住氣了,悄悄地弓起小身體,伸出小舌頭不停地舔著王玥的小手。

王玥心里嘆了口氣,慢慢地縮回小手,微微睜開惺忪地睡眼,瞧著小白狐嘟囔道:“小白狐,你怎么又來了,我困死了,要睡覺啊,你別搗亂好不?”

小白狐豎起兩只小前爪,不停地給她作著揖。

王玥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又閉上眼睛不搭理它了。

小白狐急得抓耳撓腮,上竄下跳,舔了舔她的小手,又一個勁兒不停地作著揖。

王玥心里糾結地反復念了幾遍王之林讓她記住的話,才輕聲對小白狐低語道:“沒了,真的沒了,不信你來找吧。”說著她一下子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讓小白狐找。

小白狐愣愣地瞅著掀開的被子,發了一會兒呆,傷心地“嗚、嗚”叫了兩聲,跳下床,蹦出了屋子。

王玥的心里也一陣陣地難過,她不知道此時如何做才是正確的,到底幫還是不幫呢?

她默默地思索著。

幫?她是三老爺的夫人,三老爺那么壞,他的夫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呢?

不幫?夫人的種種表現,都明明白白地告訴王玥,她是一個溫柔典雅、純樸仁心的人,最最重要地一點兒,夫人還好心地幫她跟錢婉兒理順了神絲。

王玥百般糾結著,來到這里的一幕幕,如過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

自從她進入別院后,兩顆高大的銀杏樹、相似的院落、東跨院里的梔子花,跟娘手里拿的庭院圖是那么相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僅僅是巧合,未免有點太巧了吧。

尤其是今天在夫人屋里看到寒梅圖中梔子花的印記、閃閃發光的防護罩,處處都透著熟悉。

還有啊,夫人四個大丫鬟的名字也透著不尋常,竟然叫思思、想想、念念、慧慧。

種種跡象表明,夫人跟她好似有著千絲萬縷地關系。

爹沒有別的親人,娘跟爹一樣,也沒有別的親人,嫻姨當年為了救爹跟娘,早已死去幾十年了啊。

夫人就象一個迷,盤旋在王玥的腦海中,久久不散。

王玥煩惱地輕輕捶打著小腦袋瓜,一時間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她心神一動,閃身進入酒杯界。

呼吸著酒杯界中的仙氣,漸漸地,她的煩惱也隨之減少了。

她慢慢地踱著步,來到種植蘆筍的地方,望著那一棵棵破土而出、蓬勃向上、奮力鉆出地面的嫩筍。

她的心神不由地一振,恍然領悟到小杯子在酒杯界種滿竹子的用意,原來他是提醒自己,要象竹子那樣,破土、向上、再向上,一節更比一節高

王玥望著四周的竹林抿著嘴兒笑了。

小杯子的童子們也沖著她笑了,童子們好像知道她會過來似得,弄了好多蘆筍給她。

王玥忙不迭地望著他們笑著說道:“你們留著自己吃吧,給我幾棵就夠了。”

童子們都笑著搖了搖頭。

王玥疑惑地打量著他們說道:“你們是啞巴么?怎么不說話呢?”

一個童子蹲在地上寫了幾個字:我們在練功。

王玥忙輕輕吐了吐小舌頭,急忙把童子們給的蘆筍收到儲物手鐲里,笑著輕聲說道:“不打擾你們練功了。”

童子們都笑著微微點了點頭。

王玥收拾妥當,正要跑向灌木叢,突然瞧見離蘆筍不遠的地方,長著一棵茂盛的大樹,樹上結滿了累累的碩果。

她仔細一瞧,竟然是在錢婉兒家吃過的蜜果,她當時留下了種子,小杯子隨手扔進了酒杯界。

她瞧著酒杯界里的蜜果,比錢婉兒家的果子個大、飽滿。

王玥心里嘀咕著,不行,我得給錢婉兒帶幾個回去,她最喜歡吃了,想到這里,王玥飛快的奔到大樹底下,抓著樹干就往樹上爬了起來。

她接連爬了好幾次,都笨笨地滑落下來。

王玥氣惱地往兩個手心吐了一大口唾沫,狠狠地搓了搓,抓著樹干又爬了起來,結果還是滑了下來。

王玥小胳膊掐著腰,生氣地站在那里,望著樹上的蜜果發呆。

一道紅光沖著蜜果樹直飛了過來,到了王玥身邊,突然一沉,落到了王玥的懷里。

王玥低頭一看,原來是正在二次孵化的怪鳥蛋,紅白相間的道道沒有了,變成了一個紅通通的蛋蛋,比前世生小孩子送人的紅蛋蛋還要紅,更準確地說是一只帶著小翅膀的紅蛋蛋。

王玥瞧著怪鳥蛋,嬉戲地笑著說道:“現在不能叫你怪鳥蛋了,應該改口叫你紅鳥了。”

怪鳥扭捏地在王玥的懷里不停地蹭了又蹭,玩鬧了一會兒,它的一雙小翅膀拽著王玥離開了樹干。

它飛到跟蜜果一樣高,小翅膀輕輕一扇,蜜果朝著它一個個地飛了過來。

不一會兒,怪鳥蛋興奮地飛到王玥身邊,獻寶似得張開翅膀,里邊竟是滿滿的蜜果。

王玥笑著夸贊道:“你行啊,幾天不見,你的本事就見長了啊。”

怪鳥蛋開心地扇動著翅膀。

王玥不由地嬌嗔道:“你小心點,當心掉了。”

怪鳥蛋沖著她不滿地昂起頭。

王玥瞧著它那副怪樣子,笑著說道;“知道你本事大,我家小乖乖最厲害了,快點把蜜果給我吧。”

怪鳥這才自得地晃了晃圓滾滾的蛋體,沖著王玥就扔出一個個蜜果。

王玥一邊接一邊發愁地說道:“小乖乖,這要多久才能都給我啊,有更快的辦法么?”

怪鳥點了點頭,一個個蜜果排起了隊伍,向著王玥就飛了過來,一個個都自動鉆到王玥的儲物手鐲里了。

王玥瞧著高興地合不攏嘴,夸怪鳥蛋本事高,真厲害。

怪鳥蛋讓她夸得翅舞足蹈,又飛到灌木叢中,小翅膀輕輕一扇,收了成熟的紅果,飛回到王玥的身邊,一抖翅膀,一排紅線沖著王玥的儲物手鐲就飛了過去,不一會兒,王玥的儲物手鐲里裝滿了兩個格子的果子。

她想起上次釀的酒,忙取出一瓶打開聞了聞,不成想,她還沒聞到酒香味兒。

怪鳥蛋一撲棱翅膀,探出它尖尖長長的嘴巴一刁,就把瓶子刁到了半空中。

王玥氣得在下邊跳著、蹦著朝怪鳥蛋嚷嚷道:“小怪,別喝那么多,醉了怎么辦?我都不知道酒做的怎么樣?”說著又取出一個小瓶子,送到嘴邊抿了抿。

哇,淡淡的酒味兒,甜甜酸酸的,真好喝,王玥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怪鳥蛋嘴巴一仰,咕嘟咕嘟,不一會兒,就把一瓶酒都灌到肚子里了,它開心地跳起舞來。

王玥樂得沖著它大聲喊道:“看看,你喝醉了吧。”

怪鳥蛋舞地更加起勁了。

王玥笑著跑到它身邊抓住它的翅膀說道:“別蹦了,當心摔倒,萬一打破就不好了。”

怪鳥蛋抬起它高傲的頭,不屑地賞給王玥一個白眼。

王玥懶得理它,瞅著手里的小瓷瓶,突然在心里嘀咕著。

這是紅果子的精華,夫人要是喝幾滴酒,應該比單純吃紅果子好得快地多吧。

她沖著怪鳥蛋叫道:“小乖乖,你能把一滴酒做成藥丸狀么?”

怪鳥蛋得意地扇著紅紅的小翅膀,蹦了蹦,沖著王玥眨了眨小眼睛。

王玥手中的小瓷瓶向著怪鳥飛去。

怪鳥蛋一邊扇動翅膀,一邊打開一個翅膀,把小瓷瓶包裹在里邊,不一會兒,一粒粒小小的淡紅色藥丸向著王玥飛來。

王玥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對怪鳥蛋喊道:“不要帶顏色哦。”

怪鳥蛋翅膀輕輕一扇。

王玥手中的一個個藥丸都變成了無色的。

王玥笑瞇瞇地豎起大拇指,望著怪鳥蛋贊道:“行,你真行,不錯哦。”

怪鳥蛋得意地舉起小瓷瓶對著它尖尖長長地大嘴巴就要喝。

“對了,都做成藥丸,把小瓷瓶都給我。”王玥慌忙喊道。

怪鳥蛋委屈地低下頭。

王玥勸它道:“你都喝了一瓶了,以后喝得機會多的是,你急什么?”

怪鳥蛋再次扇動起翅膀,幫王玥做起酒丸來,很快就做了一大把。

王玥又把這些酒丸讓怪鳥一顆顆地放回小瓷瓶里,不成想,裝滿滿的酒可以,做成酒丸竟裝不下。

王玥心里嘀咕著,大,大,變大啊。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小瓷瓶有任何變化,她心里不由地奇怪著,上次拿這個小瓷瓶的時候,心里想著變大有多好就變大了,這次怎么就不可以了呢?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她把一個個酒丸又向怪鳥喝完的那個小瓷瓶中裝去,很快裝滿了,竟然還剩下一些酒丸。

王玥飛快地沖進怪鳥的洞府,打開儲物柜,把剩下的酒丸放到一個空瓶子里,收到儲物手鐲中。

她瞧見儲物手鐲中滿滿的三格子果子,心里想著,要是再做酒,瓶子還真不夠,于是就把所有的小瓷瓶都收到了她的儲物手鐲里。

她對跟著進來的怪鳥蛋說道:“你還是幫我把摘下來的果子都洗干凈吧,對了,還有蘆筍,這樣我們就有三種酒了,蜜果酒、紅果酒、蘆筍酒,我多做點兒放著,什么時候我們想喝,就拿出來喝。”

怪鳥興奮地快速扇動著小翅膀,向著洞府外飛去,飛出洞后,沒瞧見王玥跟著出來,又飛了回來,用它紅紅的蛋蛋推著王玥,快快地向洞外走去。

王玥忍不住邊笑邊跑,跟怪鳥蛋一起出了洞府,來到了溪水邊。

她心神一動,所有的果子、蘆筍都飛到了清清地溪水中。

怪鳥的一對翅膀漸漸地變大,它用力的一扇,果子在水中滴溜溜飛快地旋轉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怪鳥蛋又大力地扇動了一下翅膀,一個個果子、蘆筍旋轉地飛到了溪水的上空,不一會兒,都排著隊向王玥飛來。

王玥把一個個果子、蘆筍都放到了小瓷瓶中,按照上次做酒的方法,做起酒來。

所有的瓶子,竟然只能裝下儲物手鐲里一半的水果跟蘆筍,看著儲物手鐲里剩下的一半水果跟蘆筍。

王玥心道,剩下的慢慢吃得了,用修真界的瓶子做酒,不知道又會變成什么樣?以后在說吧,反正放在儲物手鐲里也壞不了。

忙完這些,王玥累得要命,她出了酒杯界,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她看到前世家里的小寵物狗狗正在細細地添她的手心,她輕輕地擺了擺手,小寵物狗狗添得更起勁了。

朦朦朧朧中,她忽然感覺不對,她現在沒跟前世的爸爸媽媽在一起啊,一激靈她醒了過來,瞧見小白狐正抬著頭,眼巴巴地望著她。

王玥有點生氣地甩了甩手,沖著小白狐握著拳頭揮了揮手,又迷迷糊糊地欲進入夢鄉。

小白狐呆呆地瞧著她,躡手躡腳地慢慢朝王玥的方向邁了一步,見她沒有反應,又低下頭,仔細地舔起王玥的小手來。

這下子,王玥真得惱了,她閉著眼睛使勁地甩了甩手,不管不顧地把手往懷里一收,頭蹭到枕頭下面,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小白狐低下頭,委屈地低低叫了兩聲,靜靜地、傻傻地蹲在王玥的枕頭邊,一動不動。

許久許久之后,它才戀戀不舍地輕輕跳下床,磨蹭地走到窗戶跟前,扭頭可憐巴巴地望了王玥好一會兒,才不甘不愿地一蹦,竄上了窗臺,又扭頭朝著王玥委屈低低叫了兩聲,站了半晌,才一溜煙地不見了。

王玥支著耳朵聽了聽,屋子里沒有動靜了,這才把頭從枕頭下鉆出來,胳膊趴在枕頭上,側著臉,迷迷糊糊地再次沉入夢鄉。

天邊的第一縷霞光,慢慢地竄出地面,徐徐地爬過山頭,穿過林梢,照進密林環抱的錢府別院,粗使丫鬟和小廝們輕手輕腳地清掃著院落里的角角落落。

突然,東跨院里一道白光一晃,鉆進了王玥跟錢婉兒的屋內。

正在輕輕打掃的粗使丫鬟們都沒瞧見,繼續井然有序地忙著手中的活計。

小白狐靜靜地趴在屋子中央,渴望地看著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王玥。

屋子里漸漸地亮了起來,院子里也慢慢地熱鬧起來,傳來了一陣陣悉悉索索地腳步聲。

錢婉兒伸了個懶腰,兩只小手撐著床坐了起來,扭臉看著好夢正酣的王玥,調皮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王玥皺把著小臉擺了擺頭,又埋頭繼續睡了起來。

錢婉兒兩只小手捂住小嘴巴:“哧、哧、哧”地瞧著王玥笑了起來。

不經意間,眼光瞥到了小白狐,笑聲嘎然而止,她瞪著一雙大眼睛,歡喜地咧開了小嘴巴,沖著小白狐招了招手。

小白狐瞧了瞧她,又望向王玥。

錢婉兒抬手推著王玥笑著戲虐地喊道:“陪玩的小丫鬟,起床了,小姐我都起來了,你個小丫鬟還這么懶。”

王玥迷糊道:“嗯、嗯。”地答應兩聲,扭臉卻繼續睡地甜甜的。

錢婉兒無語地瞪著王玥,又用力地推著她,大聲喊道:“玥玥,起床了。”

王玥皺著眉頭,小手揉著耳朵,瞧著錢婉兒說道:“大小姐,耳朵都快讓你喊聾了。”

錢婉兒嬉皮笑臉地看著她,指著地上傻站著的小白狐說道:“玥玥,你瞧,小白狐。”

王玥扭臉一看,心里哀嘆道,唉,又來了,又來了,又來了。她仰面朝天地撫著胸口,又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裝作根本就沒瞧見小白狐。

錢婉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沖著床下的小白狐招了招手。

沒想到小白狐竟然沖著錢婉兒咧著嘴巴微微地笑了笑,點了點頭,失望地轉身跳出窗口,消失不見了。

錢婉兒揪著王玥的小胳膊袖子,生氣地說道:“小白狐怎么你了,你對它不理不睬的。”

王玥心里哀號一聲,笑著哄著錢婉兒詭辯道:“沒什么啊,第一,我很困。第二,我跟小白狐都沒怎么接觸過,怎么會得罪它呢?”

錢婉兒沉思地點了點頭,嬌笑道:“也是哦,你都沒抱過小白狐,小白狐還是喜歡我多一些的。”

她倆正說著,念念推開門,笑著走了進來,看到王玥跟錢婉兒都醒了,拿起衣架上的衣服送到床邊,嘴里嗔怪道:“婉兒小姐,看凍著?衣服也沒穿,被子也不蓋。”說著幫錢婉兒快速地穿著衣服。

王玥邊穿衣服邊琢磨著,今天不知道又會安排什么活動了,唉,這就是囚徒生活啊,不過,比渣滓洞里的小蘿卜頭可是幸福多了,不管怎么說,還有人侍候,雖然不是侍候我,但畢竟沒有關在屋里不讓出去,繼續過我的囚徒生活吧。

錢婉兒早已穿好衣服,站在地下等著王玥,瞧著她磨磨蹭蹭地樣子,瞪了她一眼道:“哪有小姐等丫鬟的理兒啊。”說著嘟囔起她的小嘴巴,不高興的看著王玥。

念念在旁邊瞧見,輕推了推王玥說道:“快穿衣服吧,婉兒小姐等著呢。”說著她轉身整理起床上的被子。

王玥猛然醒悟過來,

拍了腦門一下,望著婉兒說道:“大小姐,別生氣,我馬上就穿好。”說著動作迅速穿好衣服,跳下床穿起了鞋子,牽著錢婉兒就向這兩天放水盆的方向走去。

念念忙輕輕地拉著她們來到屋門后的一個角落,沖著墻壁輕輕地推了兩下,兩股冒著靈氣的水隨著兩個圓圓的白面盆一起滑了出來,面盆的上邊還各有一個突起的小疙瘩。

念念笑著解釋道:“水不夠,輕輕一按這里就有了。”說著輕輕地按了一下其中一個突起的小疙瘩,就見一股靈泉水流順著小孔流了出來。

念念笑著望著她們解釋道:“這是夫人今天早晨特別交代的,讓你們用靈泉水漱洗。”

王玥聽到這里,忙抬頭瞧著念念說道:“念念姐姐,夫人好些了么?”

念念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了,沖著她搖了搖頭道:“咳嗽了一個晚上,就早上清醒了那么一會兒,還是囑咐奴婢記住讓你們用靈泉水洗漱。”

錢婉兒驚訝地喊道:“啊,念念姐姐,夫人還沒好么?”

念念擦了下眼角溢出的眼淚說道:“是啊,夫人想得最少的是她自己,想得最多的總是別人。”

王玥猶豫地抬頭瞧著念念問道:“那姐姐出來照顧我們,夫人那里人夠么?怎么沒瞧見秋桃姐姐?”

念念邊給錢婉兒洗臉邊說道:“秋桃姐姐生病了,這段時間念念照顧你們好不?”

錢婉兒連連點頭“嗯、嗯。”地答應著。

王玥在旁邊也跟著點了點頭,心道,事情看來比較復雜啊,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還是要盡快想辦法離開啊,想到這里,她苦惱地撓了撓頭。

錢婉兒洗完了臉,抬頭瞧了瞧念念說道:“念念姐姐,能讓我們去看看夫人么?”

念念瞅著錢婉兒眼巴巴期待的神態,嘆了口氣說道:“看倒是能看,不過要輕手輕腳地啊,夫人醒一會兒睡一會兒的,睡覺太輕了,奴婢現在去問問,看夫人這會兒是睡了還是醒著,要是醒著,就帶你們進去看啊。”

錢婉兒懂事得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念念姐姐了。”

念念挑開簾子轉身出去了。

錢婉兒瞅著還在發愣地王玥,拉了拉她的衣袖催促道:“玥玥,快點洗漱,我們一會兒看夫人去。”

王玥忙放下自己的心事,大致清洗了一下。

她正擦著手,就見念念挑開簾子走進來,望著她們微微笑著說道:“夫人要見你們呢?”

錢婉兒一聽,高興地抓著王玥的手,興沖沖地往夫人的屋子走去。

她倆剛走進夫人屋里,就聽到一陣陣壓抑地輕輕咳嗽聲,接著一股藥香撲面而來。

慧慧從里屋悄悄地迎出來,給錢婉兒行了個禮,輕輕低低地囑咐道:“盡量讓夫人少說話,好么?”說著用手擦了下眼角。

王玥心里奇道,這個夫人究竟是誰啊,為什么這么多丫鬟都為她著急、為她憂心呢?朝夕相處固然是有了感情,但從來就很少見有丫鬟真心為主子哭泣的啊。

慧慧把她們帶進夫人的住室。

夫人靜靜地躺在床上,無神的眼睛瞅到她們進來,漸漸地亮了起來,掙扎著要坐起來。

慧慧忙快走兩步,來到夫人跟前,掖了掖被子,輕聲在夫人耳邊心疼地說道:“夫人,她們還是孩子,你也得顧惜著點兒自己啊。”

錢婉兒在旁邊乖巧地接口說道:“夫人,別動,我們就是來瞧瞧你。”說著錢婉兒的眼里竟然也蓄滿了淚水。

王玥瞅了瞅夫人,又瞧了瞧錢婉兒,勸解道:“夫人,你還是躺著跟大小姐說話吧。”

夫人瞅著她眼睛越發地亮了,歡喜地說道:“瞧見你們,我身上的病也就好多了。”說著扭頭瞧著慧慧吩咐道:“去拿我叫你們準備的開胃點心跟茶水,讓她們先墊墊吧,離吃飯還得一會兒呢。”

慧慧輕輕笑著答應著,聲音低低軟軟地說道:“念念已經到小廚房瞧去了,一會兒就來了,你還是先喝點水,潤潤嗓子吧。”說著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就要喂夫人喝。

夫人無奈地瞅了瞅慧慧。

慧慧伸著胳膊托著她的頭,服侍著她喝了一口水。

王玥趁勢取出一粒無色小酒丸,彈了過去,送入夫人的嘴巴里。

小白狐本來懶散地趴在夫人的枕頭邊兒,王玥她們進來

,它生氣地頭都沒抬一下,此時卻猛地睜開眼睛、抬起頭,異常歡喜地瞧著王玥,一眨也不眨,小嘴巴高興地咧開了一條縫兒。

錢婉兒瞧著開心的小白狐,笑著拉著王玥嘀咕道:“小白狐真可愛,回頭我也養一只。”

王玥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夫人就著慧慧的手又喝了好幾口水后,這才重新躺下。

這時候,念念端著一個長方形的大盤子走了進來,盤子里放了一個碟子跟一個茶壺和兩個杯子。

王玥打量著盤子里的東西,茶壺跟杯子是一套的,白里透著藍,好似白云藍天,碟子里的點心,紅紅的,上邊撒雪花般點綴著細碎的、黃黃的不知道什么的小碎屑。

念念放下盤子,在兩個杯子中倒了冒著熱氣的水,取出兩塊紅紅的點心遞給錢婉兒跟王玥。

錢婉兒大口大口地吃著,邊吃邊點著頭說道:“夫人,真好吃。”

王玥輕輕地咬了一口,酸酸的,甜甜的,有點象前世吃的山楂糕,卻比那個味道好的多。

夫人滿足地瞧著錢婉兒跟王玥開心地吃著。

慧慧心思一動,拿了一塊點心,送到夫人的嘴邊兒。

她微微地張開嘴兒,咬了一小口,又一小口。

慧慧一邊細心地喂她吃,一邊瞥了一眼旁邊的念念,目光交匯,兩人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王玥仔細地瞧著她們,竟然是由心里邊兒真心流露出來的笑容。

她現在更加想知道夫人是誰了?

王玥想到夫人貼身丫鬟的名字,思思、念念、想想、慧慧,她總感覺這里邊有點什么。

一般大家族里的貼身丫鬟都叫琥珀、紫鵑、鴛鴦、碧玉等等特有詩意的名字,夫人的這些個丫鬟卻不是,難道她在思念著什么人么?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在王玥的腦海中扎了根。

她又抬頭望了望夫人。

夫人正滿足地望著她開心地笑著。

四目相視,竟然暖暖的、柔柔的。

王玥忙回了一個微笑,低下頭繼續吃著手里的點心。

在王玥跟錢婉兒的帶吃下,夫人竟然也吃了一塊點心,喝了幾口甜甜的山泉水。

錢婉兒帶著王玥拜別了夫人,以便讓她好好安心靜養。

她們出來的時候,王玥又細細地瞧了瞧夫人的氣色,比她們剛進來的時候好多了,相信過不了幾天,夫人又能下床走動了。

吃完早飯,錢婉兒不耐天天呆在屋子里玩兒,拽著王玥就要出去玩。

王玥只好無奈地跟在錢婉兒的屁股后邊兒,在東跨院里轉悠起來。

轉悠了一會兒,錢婉兒嘟囔著小嘴巴,沖著王玥說道:“玥玥,明哥哥都沒有來找我們,我們找他去。”

王玥瞧著她生氣的樣子,心里很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畢竟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除了她,最能給錢婉兒安全感的就是阿明了。

于是她看著錢婉兒笑著說道:“大小姐,我們去看看藥田吧,有兩天沒看了呢。”

錢婉兒眼睛一亮,遂點著頭說道:“走,我們去看藥田。”說著拉著王玥就沖出了東跨院,來到了西跨院的藥田。

田里的藥苗長得郁郁蔥蔥,地里還是濕潤的,估計早上阿明剛澆了水。

錢婉兒站在藥田里瞅了瞅藥苗,又扭臉朝阿明的屋子瞧去。

王玥看著那一壟壟長得茂盛的藥苗,想起上次看到阿明提水的靈泉,她瞧了瞧錢婉兒,見她正向著阿明的屋子走去,遂轉身找阿明提水的靈泉去了。

她很想研究一下靈泉,要是有可能的話,她還真想偷偷地抽出一縷靈泉的魂魄,按照陣法上說的,繡個仿靈泉的繡品陣法試試的。

雖然她現在練功比以前好了很多,也略微能存下點靈力了,但卻少之又少。

如果真地能繡出這個仿靈泉,她就能有用之不竭的靈力了。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美滋滋的,一邊走,一邊回想著當時阿明打開靈泉防護罩的手勢。

突然,耳邊傳來一個女子低低細細地說話聲:“你知道秋桃跟秋紅么?我整個都讓弄糊涂了,她們兩個到底誰是誰啊,有人說扣瞎了眼的人是秋桃,有人說是秋紅。”

王玥忙凝神運目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瞧去。

在西跨院東邊偏僻的一間屋子里的書架后,一個不易察覺地隱蔽角落里,兩個身穿藍色衣裙的粗使小丫鬟,手里拿著雞毛攤子跟抹布正在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大點的小丫鬟拽了拽另一個小點的小丫鬟,用稍微有點沙啞的聲音低低、神秘地說道:“我聽說現在的秋桃是秋紅變的,而讓抓瞎了眼睛的秋紅就是秋桃本人。”瞧見小點的小丫鬟瞪著吃驚的眼睛瞧著她。

大點的小丫鬟又接著說道:“你還記得后來秋桃身上刺鼻的氣味吧,聽說就是真正的秋桃想接觸夫人,讓秋紅當替死鬼,才在假秋桃的身上施了法術的,這樣假秋桃就不能進夫人的屋子,夫人有什么事兒也就跟她無關了,這是她的逃身之計。”

小點兒的小丫鬟聽得點了點頭,不解地問道:“夫人對咱們這么好,也不挑剔,她怎么還這樣呢?”

大點的小丫鬟憤憤地說道:“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對,秋桃都變秋紅了,唉,總之一句話,人心難測唄。”

小點兒的小丫鬟捂住嘴巴后怕地嘀咕道:“真玄啊,那墜兒的眼睛怎么會差點讓她自己給扣了呢?”

大點兒地小丫鬟抬頭朝著門口及旁邊瞧了瞧,見沒人,這才又低低地說道:“嗨,還不是秋桃那個蹄子的逃身之計,聽說夫人的貼身丫鬟思思姐姐也中了秋桃的法術了,要不怎么現在還不出來服侍夫人呢?以前夫人病了都是四個大丫鬟輪流伺候的,昨晚就只有想想姐姐一個人侍候的。”說著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小點兒的小丫鬟說道:“是啊,思思姐姐現在還在睡呢?不知道多咱能醒過來?”

大點兒的小丫鬟又拽了拽小點的小丫鬟的衣袖,囑咐地說道:“這話就咱兩個說說,你知道就行了,可別到處亂說去,你可得管住你的嘴巴啊,我雖然是你的姐姐,但如果你說出去,讓別人聽到了,我也救不了你。”

小點兒的小丫頭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姐,你放心吧,也就是在這里跟你說說,別人我不會說的。”

大點兒的小丫鬟這才站直身體,牽著小點兒的小丫鬟的手,低低地說道:“嗯,這里都打掃好了,沒什么事我們出去吧。記住,多長個心眼,多看少說或者不看不說,明白么?”

小點兒的小丫鬟說道:“嗯,姐姐,我記住了。”

王玥見她們馬上就要出來了,忙閃身躲到了屋子拐角的側面,屏住了呼吸,直到兩個粗使小丫鬟走遠了,才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她低頭在心里感嘆著,唉,是非之地,是非之地,這里的水還不知道有多深呢?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想著她握了握小拳頭,隨即朝著靈泉的方向走去。

她來到阿明打水的靈泉前面站定,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那天阿明打開靈泉的手勢,接著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按照那天阿明的手勢做了一遍。

眼前驀地亮光一閃,她已經置身在靈泉防護罩里邊了。

王玥好奇地打量著靈泉。

清澈透明的泉水,微微泛著絲絲靈氣,靈泉不是很大,約有十平方米,但卻很深,靈氣也不是很濃郁,

王玥掬一捧泉水,放到鼻端嗅了嗅。

比不上酒杯界里的仙氣聞著沁人心脾,卻比沒有靈泉的地方清心舒暢。

她在腦海中找到仿靈泉的制作方法,細心地查找著抽取一縷靈泉魂魄的方法。

啊,終于找到了,她按照上邊說得步驟,一步一步地操作著。

她首先從儲物手鐲里取出一個裝酒丸的小瓷瓶,在儲物空間預留的裝酒的位置,構建了一個小小地儲物盒子,把小瓷瓶里的酒丸都倒在盒子里。

取出小瓷瓶,瓶蓋突然自動打開,王玥沒有多想,忙把瓶口對著靈泉,正要運靈力抽取它的魂魄。

怎么也沒想到,她還沒運起丹田里那點兒可憐的靈力進行操作,靈泉的魂魄竟然歡快、爭先恐后地沖著小瓷瓶就飛了過來。

王玥狐疑地瞧了瞧小瓷瓶,又看了看靈泉,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認真地想了想,可能由于小瓷瓶不是修真界的物品,與眾不同,所以深深地吸引了靈泉魂魄,它才搶著要進小瓷瓶。

想到這里,王玥都感覺這個想法有點兒匪夷所思,不由搖著頭笑了。

不一會兒,小瓶子裝滿了,瓶蓋自動地“啪嗒”一下扣上了。

她想起還在東跨院里找阿明的錢婉兒,匆匆地出了靈泉,正低頭思索著抽取靈泉魂魄的匪夷事件。

遠遠地,就聽到錢婉兒大聲喊道:“玥玥,你跑哪里去了?讓我好找。”

王玥忙抬頭瞧著錢婉兒,笑著嬉戲地說道:“見大小姐找她明哥哥去了,陪玩小丫鬟只好一個人轉悠著玩了唄。”

錢婉兒快速地跑過來,拉著王玥的小手,情緒不高地說道:“走吧,我們瞧夫人去,明哥哥沒在屋里的。”

王玥一愣,望著錢婉兒說道:“夫人正在睡覺呢,我們還是不去打擾她吧。”

錢婉兒笑瞇瞇地說道:“剛我回東跨院找你去了,夫人已經醒了,正在喝湯,她叫我們陪她一起喝湯的,喏,你看,念念姐姐也來找你了。”

她一邊說,一邊指著正朝這邊匆匆走過來地念念說道。

念念沖著她們笑著招了招手。

王玥忙點了點頭,順從地任錢婉兒牽著她的小手,來到了夫人的屋里。

再次見到夫人,她氣色已經好多了,一段時間內,很少聽到她咳嗽的聲音了,看來酒丸對夫人的病效果很明顯啊,王玥心里暗自高興。

夫人靠著被子斜坐在床上,就著慧慧的手正在喝湯,瞧見她們進來,忙推開慧慧遞來的湯,指著錢婉兒跟王玥笑著吩咐慧慧道:“快給她們每人盛一碗兒,讓她們也嘗嘗,這可是九轉荷花蓮子心熬的湯,有固本培元的效果。”

最后一句,她是瞧著錢婉兒跟王玥說的。

小白狐正慵懶地趴在枕頭上,瞅見王玥進來,一雙小眼睛睜得大大地、亮亮的,它歡快地瞧著王玥,想近前卻又猶豫不決。

夫人寵溺地摸了摸小白狐的頭,它乖乖地又趴在了枕頭上,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望著王玥。

錢婉兒跟王玥謝過夫人,端著碗兒細細地品嘗了起來。

滿口清香,入喉綿軟潤滑,落入胃里暖暖的,不一會兒,全身如沐在春風里,靈力在全身循環游走,骨頭縫里都感覺舒舒服服的。

夫人一直滿足地開心瞅著王玥喝完,才笑著吩咐再給她盛一碗兒。

王玥忙忙地擺了擺手,笑著推辭道:“夫人,這是給你補養身體的,還是留著你喝吧,一碗兒足矣了。”

夫人含笑望著她微微點了點頭,又就著慧慧的手喝起湯來。

王玥趁著念念取走碗兒、慧慧專心瞧著夫人喂她的空當,悄悄地取出兩粒酒丸,準確地扔到了夫人喝湯的碗里。

小白狐樂得眼睛都笑瞇了,沖著王玥,咧著尖尖地小嘴巴笑了又笑。

念念一眼瞧見了,指著它笑著打趣道:“這是瞅見夫人的病好多了,瞧它樂得。”說著她也高興地笑了起來。

正在喝湯的夫人低頭瞧了一眼小白狐,又抬起頭來,看著王玥笑了笑。

王玥突然發現她的笑,跟慧娘瞅著自己笑的時候很像很像的,她微微地愣了愣神,不由地搖了搖頭,甩掉了這種怪異的感覺。

其實,從王玥本心來說,她很想仔細地瞧一瞧夫人丹田里到底是什么花?以解她的好奇。

在她的心里,夫人就象是一個迷。

種種跡象都表明,夫人跟她好似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王玥感覺自己就象在霧中看花,看得模模糊糊地,心里卻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個夫人到底是披著狼皮的羊?還是披著羊皮的狼?又或者是披著羊皮的羊?

王玥之所以送給她治療地酒丸,是真地不希望跟她有關聯的人,被病魔一直這樣折磨著、痛苦著,為了慧娘,她也應該做點什么。

她不想去深究,也不敢去細細地探求,在她的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這么好的一個人,會成為禽獸不如的三老爺的如夫人。

直到現在,她也還沒弄明白,慧娘跟王之林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死去。

想起這里,她憂心如焚,情緒漸漸低落了,心情也越加郁悶起來。

王玥悄悄地瞥了錢婉兒一眼,見她已經吃完了,正歡快地跟夫人細聲細語地說著話。

王玥索性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杵在那里呆呆地等著她。

夫人瞧見王玥悶悶不樂地低著頭,也不言語,好似有什么心事,扭臉沖著小白狐使了個眼色。

小白狐“噗”地一聲竄到了錢婉兒的懷里,跟她鬧騰起來。

錢婉兒抱著小白狐,興奮地笑著喊道:“玥玥,玥玥,小白狐喜歡我呢,你看,它蹦到我懷里了。”

王玥忙抬起頭,瞅著她抿著嘴兒微微地笑了笑。

慧慧看著她們的鬧騰勁兒,擔心地瞧了瞧夫人,笑著勸解道:“夫人剛喝了湯,也該休息了,婉兒小姐,要不你跟小白狐到院子里去玩兒吧。”

錢婉兒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抱著小白狐望著夫人低聲說道:“夫人,吵到你了吧?我抱著小白狐到院子里去玩兒,好么?”

夫人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它可是夠淘氣的,你可別讓它給欺負了,好好去玩兒吧。”說著伸手指著小白狐道。

錢婉兒高興地抱著小白狐走出了里屋,夫人朝著念念使了個眼色,念念忙跟著錢婉兒走了出去。

王玥見錢婉兒出去了,抬腳就要跟著走出去。

慧慧笑著拉著她的小手,低聲柔婉地說道:“玥玥,再呆會兒吧,夫人想跟你說話呢。”

王玥一雙食指纏繞的小手分了開來,困惑地抬起頭,望了望夫人,笑著問道:“夫人可是有事情問?”

奴婢兩個字,王玥實在是說不出口,能省她都盡量省了。

夫人瞧著她,眼睛特別明亮,笑著點了點頭,又朝著慧慧擺了擺手。

直到慧慧走出了里屋的門,把屋門關上。

夫人才笑瞇瞇地看著王玥招了招手。

王玥往前走了幾步,距離夫人近了。

夫人瞅著她,慈愛地笑著說道:“過來,到我身邊來。”說著輕輕地拍了拍床。

王玥無奈地又往前走了幾步,挨著床沿靜靜地站著。

夫人拉起她的小手,由衷地笑著說道:“一眨眼兒,你都這么大了,你母親還好么?”

王玥瞧著夫人高興的眉眼,心里嘆了口氣,低低地回答道:“我是被三老爺抓來的,娘跟爹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夫人聽了一愣怔,吃驚地瞪大眼睛問道:“你說什么?你母親跟爹不知道死活?”

王玥瞧著夫人焦急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本來我們都在一起的,后來在逃跑的路上,我跟大小姐被三老爺虜了來。”

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分外凝重起來,她看著王玥鄭重地說道:“玥玥,你跟我詳細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玥望著夫人那異常焦灼的眼睛,原原本本地講了她們在逃亡路上遇到三老爺的事。

夫人聽得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直到王玥講完,她才咬著牙痛楚地喃喃低語道:“你答應過我,今生都不會傷害她們的,你答應過的啊。”

不等她說完,順著眼角就流下一串串淚珠來。

王玥靜靜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此時是離開好,還是一直就這樣在這里呆著,她心里好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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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夫人才抬手用帕子擦了擦臉,眼中含淚地瞅著王玥堅定地說道:“放心,有我就有你,別怕,你母親跟你爹,我會派人去找地,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她說著哽咽地伸出手,極其溫柔地摸了摸王玥的頭。

王玥的鼻子也酸酸的,她低著頭,不敢去回想爹娘被困在古墓陣法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體。

頭上驀然而來地輕柔觸摸,讓王玥警惕地抬起頭望著夫人,不由向后退了兩步。

夫人凄楚地望著她一笑,低聲喃喃地說道:“嚇著你了么?不怕,在這里,有我保護你。”

王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瞧著夫人低低地說道:“夫人問完話了吧,可以走了么?”

夫人的眼神猛地一暗,微微嘆了口氣,顫聲哽咽地說道:“你母親沒跟你講過她有一個姐姐吧?”

王玥咬著下嘴唇,點著頭輕聲說道:“講過的,不多。”說到這里,她低下頭,心里百般糾結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望著夫人那激動地神情,她不忍地繼續低聲說道:“娘說她成親的時候請過嫻姨的,但三老爺說嫻姨早已經死了。”

夫人的眼淚“刷”地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她不停地點著頭喃喃地說道:“是的,那個時候,我幾乎就已經死了。”說著眼神幽幽地望向了窗外。

王玥局促地站在那里,順著夫人的眼神也望向了窗外。

錢婉兒銀鈴般的歡笑聲一陣陣地傳來,中間還經常夾雜著小白狐興奮、喜悅地“嗷嗷”叫喚聲。

念念開心地瞧著錢婉兒跟小白狐笑鬧著,時不時地柔聲提點一句:“婉兒小姐,當心點兒,看摔著了。”

窗外的歡聲笑語,卻怎么也抵達不了屋里兩人的心里。

王玥不由地輕輕嘆了口氣,心里嘀咕著,唉,真羨慕她啊,無憂無慮,真好。

夫人的思緒卻已經飛出了老遠,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身自言自語地說道:“慧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他沒完,大不了同歸于盡,一了百了罷了。”說到這里,猛然想起屋里還有王玥在,急忙打住了話頭。

她慈祥地看著王玥,對她凄苦地一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才輕輕柔柔地說道:“我,就是你已經死去了的嫻姨,茍延殘喘到今天。”

不等王玥回話,她就沖著里屋門外低低地喊道:“慧慧,進來吧。”

“嫻姨”王玥對這個稱呼既感到吃驚,又在意料之中,她心里喃喃地嘀咕著,爹,娘,嫻姨還活著,你們呢,你們還活著么?你們一定要活著啊,玥玥離不開你們,虎子哥也離不開你們啊,想著想著,淚水順著臉頰就大滴大滴地往下流。

她忙低下頭,取出隨身攜帶的繡帕,輕輕擦掉臉上的淚水。

慧慧輕輕推開里屋門,擦著眼淚,腳步踉蹌地走了進來。

嫻娘朝她苦笑地說道:“你都聽到了吧?”

慧慧點了點頭,擔心地望著嫻娘,猶豫地勸說道:“三老爺那么愛夫人,應該不會害夫人的親人吧,更何況夫人還跟他再三交代了的。”

嫻娘瞅著她微微搖了搖頭,半晌沒有言語。

屋里一片靜默,王玥如站針氈,躊躇地抬起頭,瞧了瞧夫人,又望了望慧慧,最后索性低了頭,想她的心事去了。

“慧慧”一聲清脆地叫聲,打斷了王玥的凝思。

嫻娘趴在慧慧地耳邊低低地吩咐了幾句話,慧慧點了點頭,就匆匆地出去了。

嫻娘瞅見王玥望過來的目光,對著她微微笑了笑,解釋地說道:“我讓慧慧去查查,要是古墓陣法還在,你爹娘他們還在里邊,就把他們全都接來這里,不管是死是活,總要見到才能相信的。”說著她手一揮,取出一塊絲綢繡布。

她伸出左手食指,指著右手里的絲綢繡布說道:“你母親有這個保護,要是真遇到了危險,這塊絲綢繡布會救她一次的。”

王玥忙近前幾步,朝她的手里望去,竟然跟慧娘讓她觀摩的那幅梔子花的庭院圖一模一樣。

她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瞅著,不錯,一模一樣的。

嫻娘寵愛地看著她,微笑地解釋道:“這是你姥姥家祖傳的傳家之寶。”說道這里,她又輕輕地笑了兩聲,聲音更加柔和地說道:“你心里一定很奇怪,傳家之寶怎么會有兩個吧?”

王玥不好意思地瞥了嫻娘一眼,好奇地點了點頭。

嫻娘輕輕抿了抿嘴兒,拍了拍床邊,笑著對王玥輕聲細語道:“上來坐著,我講給你聽。”

王玥溫順地坐到了嫻娘的身邊。

嫻娘滿足地瞧著她,回憶地說道:“這是巧眉老祖留下來保護直系親屬用的,她曾掐指算過,后代子孫有一個大劫難,所以費盡心機繡了這兩幅圖,到你姥姥這一輩兒上,就剩下你姥姥一個人了,你太姥爺去世的早,為了安全起見,你太姥姥就讓你姥姥跟了她的姓氏。”

她說到這里,不由嘆了口氣,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又看著王玥繼續說道:“你仔細瞧瞧,我這幅庭院圖跟你母親手里的庭院圖真的一模一樣么?”

王玥忙低頭認真地瞧著夫人手里的庭院圖,又仔細地回憶著慧娘讓她看過得庭院圖,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地苦思冥想了起來。

她一會兒瞧瞧夫人手里的庭院圖,一會兒又閉目回想著腦海中的庭院圖,一點一點地比較著。

梔子花一樣,都是盛開的;東西跨院也一模一樣,屋子一樣多,種植的花草也都一樣;花園里也是一模一樣的,樹林、繁花也都一樣。

咦,院子門口的銀杏樹,怎么有點不同呢?找到了,銀杏樹的葉子,葉子不一樣啊。

王玥眼睛頓時亮晶晶,她抬起頭瞧著夫人,指著庭院圖中銀杏樹的葉子說道:“這里,好像是葉子不一樣吧。”

嫻娘眼中含笑望著王玥柔聲問道:“還記得怎么不一樣么?”

王玥瞅著嫻娘含笑地眼睛,略愣了愣神,心里低嘆一聲,眼睛好象娘啊。

待她清醒過來,遂含羞笑著低低地說道:“如果記得不錯的話,娘手里拿的那塊絲綢繡布上,銀杏樹的葉子是蔥綠色的,這個卻是金黃色的。”

嫻娘由衷地笑了,點了點頭夸贊道:“不愧是慧娘的孩子,這么快就找到了。”

她細細地端詳著王玥感嘆地說道:“慧娘有福氣啊,有你這么懂事的孩子,你還不準備改口么?”說著滿懷期待地瞅著王玥。

王玥慢慢地垂下了頭,心里糾結不定,爹跟娘被三老爺害得生死不知,嫻娘又是三老爺的如夫人,她實在是叫不出口。

嫻娘慈祥地瞅著她,輕聲柔柔地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這兩幅圖的葉子為什么不一樣么?”

王玥抬起頭,偷瞧了嫻娘一眼,微微地點了點頭。

嫻娘微微笑著寵愛地看著王玥,充滿自豪地說道:“巧眉老祖繡這兩幅庭院圖的時候,繡得是一體的,但又是可以分開的,巧眉老祖戲稱這是鴛鴦繡,既可以合二為一、也可以單一分開使用,只不過分開后沒有合起來威力大罷了,所以,我在跟你母親分開的時候,就按照你姥姥講得,把它分開了,你母親拿一幅,我手里一幅,每次看到它,就跟看到你母親一樣。”

王玥望著夫人,奇怪地睜大了眼睛說道:“這里邊是陣法么?”

夫人驚異地說道:“陣法,不,不是的,這個是救命用的,再千鈞一發、死神降臨的時候,一甩這塊絲綢繡帕,就會救你一命的。”

嫻娘說到這里,微微地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道:“要是你姥爺當初帶著這塊絲綢繡布去打仗,也不至于死了,唉,當初你姥姥的胎位太不正了,你姥爺怕她生產的時候出事,說什么也不帶著,再三阻止你姥姥把絲綢繡布扯開,說留著保她們母子平安,結果”說著嫻娘陷入了痛苦地沉思中。

王玥細細地打量著那塊絲綢繡帕,認真地觀察起來。

她的小手在繡帕上輕輕地摸索了一遍,觸手之處光滑潤澤,好像摸在一塊美玉身上似得。

她瞅著面前這塊庭院圖,暗恨當初跟著慧娘的時候,為什么沒有更加仔細地研究研究?

此時,她猶豫不決,究竟是凝神運目看庭院圖還是不看呢?

看吧,怕泄漏了她的底牌;不看吧,瞧著這樣一個能夠救命的庭院圖,心里又癢癢地,總想弄明白這到底是怎么繡成的?

她偷眼瞟了瞟嫻娘,見她仰靠著身后的被子,頭枕在被子的枕頭上,微微閉著眼睛,仍然在凝思。

王玥終于不再猶豫,快速地凝神運目打量起庭院圖來,不瞧不知道,圖上真奇妙。

初始看得時候,王玥還真讓嚇了一大跳。

她凝神運目盯著庭院圖的一剎那,一道五彩光束沖天而起,對著她的眼睛就飛了過來。

王玥讓唬得急忙閉上了眼睛。

五彩光束過后,她的腦海中一片清明,只看到一片片的白霧包裹著一個圓環狀的東西不停地轉啊轉啊,那道五彩光束直奔白霧而去,白霧瞬間消失無蹤,一個個圓環閃閃發亮,忽而套在一起,忽而又形成一個大的圓環。

王玥定睛細瞧,才發現這些圓環跟她領悟的環環相扣、絲絲纏繞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心里琢磨著,這應該是一個陣法,只不過這個陣法她從沒見過。

王玥一絲不茍地睜大眼睛認真看著。

突然,她隱隱地發現,在那些環扣之間,模模糊糊地閃著幾個字,一明一滅的,當她想更仔細地看的時候,那些字就消失了,難道只有領悟了這個陣法,才能夠看清楚那幾個字么?

王玥想到這里,不在注意上面那些字,而是專心地盯著一個個套在一起的大圓環思考了起來。

王玥盯著看了半天,云山霧罩的,還是沒能弄明白。

突然,她耳邊傳來稚嫩地喃喃低語聲:“真笨。”

一個虛幻的小人顯現在她的腦海中,竟是以前給過她啟發的虛幻小人。

虛幻小人不停地上下蹦跳著,隨著她的一蹦一跳,王玥漸漸地瞧得豁然開朗起來。

虛幻小人跳了一遍了,就慢慢地消失了。

王玥仔細地回憶著她跳過的每一步,在心里反復回味著,思索著。

猛然間,一明一滅地字竟然再次出現了,“刷”地一下,放大了許多,‘替身陣法’四個大字閃現在王玥的腦海中。

替身陣法,這個竟然是替身陣法,王玥不由狂喜地手舞足蹈起來。

“玥玥,你在干什么呢?”錢婉兒脆生生地聲音,猛地驚醒了她,這才想起來,她還在嫻娘的屋里呆著呢。

嫻娘、慧慧、念念跟小白狐都睜大了眼睛,焦急地瞅著她。

錢婉兒使勁地搖晃著她,語聲顫抖、焦急地大聲喊道:“玥玥,你魔癥了還是怎么著?別嚇我啊。”

王玥忙搖了搖頭說道:“暈,好暈啊。”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錢婉兒盯著王玥的眼睛,緊張地詢問道:“玥玥,還認識我么?我是誰?”

王玥一聽,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當然是大小姐嘍。”

錢婉兒這才松開了緊緊捏著她胳膊的雙手,激動地笑著蹦著高說道:“玥玥好了,玥玥好了。”

嫻娘不放心地盯著王玥的眼睛問道:“玥玥,知道我是誰么?”

王玥望著她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知道的。”瞅見夫人的眼睛依然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只好無奈地說道:“你是夫人。”

嫻娘的眼睛瞬間暗淡了下來。

慧慧小心地瞧了瞧她的臉色,扭臉正要對玥玥說什么,突然而來的一只手輕輕地拽了拽她。

她急忙回頭一看,嫻娘瞧著她苦笑著微微搖了搖頭。

她心里一陣酸楚,忙扭過臉兒,擦了擦眼角。

錢婉兒瞧著王玥笑著說道:“玥玥,你剛才怎么了?把大家都嚇壞了,夫人都急得什么似的,怎么也叫不醒你?”

王玥看著錢婉兒笑了笑說道:“剛才我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可能是以前的傻病又犯了吧。”

嫻娘一聽,狐疑地瞧著王玥問道:“玥玥,你以前頭部摔過還是怎么的?”

王玥搖了搖頭,看著嫻娘笑著說道:“不記得了,只是好了以后,聽娘說我以前有段時間是呆呆傻傻的。”

嫻娘忙伸了手來拉王玥的小手。

慧慧急忙拉住夫人伸向王玥的手,著急地瞧著她勸阻道:“夫人,你的身體要緊,還是等養好了身體,再給玥玥瞧吧。”

嫻娘一甩慧慧的手,瞪了她一眼,瞧著王玥笑著溫和地說道:“玥玥,來,讓我看看。”說著就伸手來抓王玥的小手。

王玥忙把手背到身后,訥訥地望著嫻娘說道:“夫人,身體要緊。”

嫻娘卻嚴肅地瞪了又要來攔阻地慧慧跟念念一眼,瞧著王玥柔聲說道:“玥玥,來,把手給我,我幫你看看到底有事沒?”

王玥心里嘀咕著,哪兒是有病啊?剛才看陣法的緣故哦。

她郁悶地低下頭。

嫻娘抓著她的手,一番測試后,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臉上笑著放心地說道:“玥玥現在沒事,現在沒事。”

由于運功探查,她又微微地咳嗽了兩聲。

慧慧無奈地瞧著嫻娘,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夫人,你現在閉上眼睛休息會兒吧,剛剛運功,估計又累著了,睡會兒吧。”

嫻娘又瞅了王玥一眼,扭頭瞧著慧慧說道:“嗯,倒是有點累了,那就休息會兒吧。”說著又指著王玥跟錢婉兒道;“你們照顧好她倆啊。”

看到念念點了頭,她才讓慧慧扶著躺下。

王玥和錢婉兒跟著念念悄悄地走了出來。

王玥的腦海中一直想著剛才看到的替身陣法,進到屋里,就一疊聲地說累了,要休息,快速地脫了鞋子,直接歪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錢婉兒乖巧地對著念念擺了擺手,兩個人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屋子,到院子里玩去了。

王玥心神一動,魂魄就進了酒杯界,呼吸了幾口酒杯界的清新空氣,想著好久沒見到范例了,拔腿向著山洞跑去。

她曲里拐彎地穿過兩個熟悉的陣法,來到了山洞的最里邊。

范例盤腿屈膝,靜靜地打坐練功。

王玥凝神運目朝范例的頭頂望去,死氣不僅沒有比上次少,反而還多了一些。

范例深陷在某種冥想中,咧著嘴兒傻笑著。

王玥知道,此時如果孟浪地叫醒范例,只怕會讓他走火入魔。

她站在那里急得是抓耳撓腮,苦思許久,也沒能得到良策。

王玥思索著,在不影響范例練功的情況下,用什么辦法才能了解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她猛地想起怪鳥會讀心術,或許它能探測到范例現在的想法。

一個轉身,她飛快地向著怪鳥的洞府沖去。

在怪鳥的洞府轉了一圈兒,沒找到它,于是王玥轉到儲物柜的后邊,飛快地向里邊跑去,一口氣沖進了仙園。

怪鳥靜臥在百花叢中,紅地越發地亮眼炫目了。

王玥幾步沖到怪鳥旁邊,正要開口大聲叫它,卻倏地站在那里停住了。

她猛然發現,怪鳥的紅色在不斷變化著,一明一暗交替閃爍著,想到它現在正處在孵化的過程中,不能胡亂打擾。

王玥扭臉望著仙園中的景色,憂心起范例的生死來。

仙園里繁華錦簇,藥香撲鼻。

王玥卻沒有一點兒賞花聞香的心情,她郁悶地低著頭想著心事。

范例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被死氣湮滅的,怎么辦?怎么才能讓他離死神遠一點兒呢?

她沉思地邁步走進繡樓,進了閨房,看到軟軟和和的睡床,慢慢地走過去,脫了鞋子,躺在了始終干凈整潔的床上,頭枕著雙手,望著天花板發起呆來。

忽然,她瞧見天花板上亮光一閃,接著出現了一個個忽明忽滅的大圓環,先是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九個、十個,在上面不斷地來回輾轉旋舞著。

王玥心里暗暗思索著,這十個圓環瞧著怎么跟‘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

兩儀生三才,三才生四象,

四象生五行,五行生,

生七星,七星生八卦,

八卦生九宮,一切歸十方’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漸漸地,圓環越來越多,最終數不勝數,它們或環環相扣,或散開旋舞。

王玥瞧地久了,發現它們竟然都遵循著一定的規律在跳動,她仔細地瞅啊瞅。

突然,她讓那些光暈晃地瞇著眼睛瞧了起來,心里嘀咕著,怎么跟下午看到的替身陣法那么象呢?不對,這個比下午的替身陣法要復雜的多。

她專心地盯著天花板,仔細地觀察了起來。

看了良久,瞧見一組圓環旋轉扭動著向她飛了過來,嚇得她驀地閉上了眼睛,接著卻狂喜地發現,在她的腦海中,有一條極其清晰的替身陣法的運行軌跡。

她順著那條軌跡一一望去,替身陣法竟然如生了根一般,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中。

一個想法猛地在王玥的心中成型,繡一個替身陣法,或許能救回范例地命,不行的,他現在只是一縷殘魂,能用替身陣法來救命么?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修復受損的魂魄,把殘魂恢復成一個健康的魂魄,只有這樣,才能完全救回來吧。

王玥千方百計地尋找著辦法。

唉,他雖然只剩下一縷殘魂,卻比來這里前凝實了許多,怎么能讓環繞著他的死氣越來越少、生氣越來越多呢?

一定要救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魂飛魄散。

王玥想到這里,索性整個身心都沉浸在腦海中,用心地思索起繡替身陣法地運針布線來。

為了加深印象,她一邊思索著,一邊在腦海中用心神繡著替身陣法,模擬著在生活中的樣子,想著如何下針,如何引線。

直到她想完最后一針,漸漸地,她的面前出現了一朵閃閃發光、嬌小可愛的花朵,微微散發著清新的香氣,栩栩如生地俏立在空中,不停地旋轉著、旋轉著、旋轉著

王玥傻了一般,緊緊地盯著突然出現的光亮鮮艷的花朵。

一道紅光“刷”地鉆進繡樓閨房的窗戶,朝著閃閃發光、旋轉在空中的花朵奔了過去。

它怎么也碰不到那朵俏麗的花,急得立在窗邊兒,瞪著空中旋轉的花朵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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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立刻醒過神來,扭臉一瞧,竟然是怪鳥。

她盯著空中的那朵花想了一會兒,,忽然明白地笑了。

她用心神繡出了一朵危急時刻、能夠救命的替身神絲花。

她高興地沖著那朵花招了招手,那朵花蹦跳著就向她飛來,緩緩地落在了她的手心里,親昵地蹭了蹭她的小手。

王玥心里想著,如果我用心神繡一朵有聚靈陣的神絲花,對范例的一縷殘魂會不會有修復作用呢?不對,正確的叫法應該叫聚魂陣,把魂魄聚攏在一起,慢慢地溫養著、修復著。

王玥想到這里,說干就干,她模仿著繡聚靈陣的樣子,在腦海中用心神一針一線、仔仔細細地繡了起來。

繡了一會兒,她感覺有點吃力,眼睛也開始打起架來。

她知道,要是這個時候睡著了,就會功虧一簣。

她盡力地打起精神、睜大了眼睛,繡啊繡,不知道繡了多久,終于繡完了最后一針,她都沒來得及瞧一眼這朵花的樣子,眼前一黑,就沉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錢婉兒出了屋子,就在院子里跟小丫鬟們玩了起來,正玩得高興,小白狐也來湊熱鬧,她帶著小白狐跟小丫鬟們笑啊鬧啊,玩得是滿頭大汗。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抬頭見念念提著食盒,走進了院子,才匆匆忙忙地帶著小白狐跑進屋里,一邊擦著紅撲撲地小臉蛋,一邊開心地對著王玥喊道:“玥玥,快起來,該吃飯了。”

喊了好幾次,王玥都是呼呼睡大覺,不理她。

她望著走進來的念念,指著王玥搖了搖頭,打趣地“哧哧”笑著低低說道:“念念姐姐,懶丫鬟玥玥還在睡大覺呢,我叫不醒她。”

小白狐“刺溜”一下竄進了里屋,跳上床,一下一下地舔著王玥的小手心。

念念一邊把食盒里的飯菜端出來,一邊瞅著錢婉兒打趣、淘氣的小臉兒,好笑地對她說道:“婉兒小姐,你先吃,奴婢一會兒再進去叫叫玥玥,要是實在叫不醒,就讓她好好地休息一下吧,飯菜我給她溫著。”

錢婉兒高興地瞧著念念點了點頭,大口大口地吃起來,許是餓了的緣故,她感覺面前的飯菜分外的香甜。

念念進到里屋,看見小白狐不停地添著王玥的小手心,好笑地對著它說道:“這會兒夫人估計找你吃飯了吧,快回屋吃飯去。”小白狐低低抗議地“嗷嗷”叫了兩聲。

念念催促道:“吃飯的時候,夫人找不到你,又要讓大家滿院子找了,快回去吧,吃完再來。”

小白狐又瞅了瞅王玥,這才不舍地離開了。

念念站在床邊,俯身輕輕地推了推玥玥,接連叫了她好幾聲。

王玥都沒有醒過來,依然香甜地睡著。

念念摸了摸王玥的額頭,又摸了摸她自己的,不由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燒,許是昨天沒休息好,就讓她再睡會兒吧。”說著她走出里屋,沖著坐在位置上吃得香甜的錢婉兒擺了擺手道:“估計玥玥累了吧,她睡得可香甜了,讓她好好睡會兒吧。”

錢婉兒點了點頭,獨自一個人在念念地服侍下又接著吃了起來。

中午睡醒后,錢婉兒叫著王玥,又拽了拽她,結果她還是沒有醒過來。

錢婉兒瞅著睡得跟死豬似得王玥,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由埋怨道:“玥玥,你這個陪玩小丫鬟,讓你陪本小姐玩的,你倒好,只顧自己睡大覺,唉,本小姐的命怎么這么苦呢?”說著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念念在外間聽到動靜,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聽到錢婉兒的自言自語,笑著湊趣道:“是啊,等玥玥醒過來,婉兒小姐可得好好地罰罰這個懶丫頭。”

錢婉兒自得地笑著,瞧著王玥說道:“是的是的,等你醒了,看本小姐怎么罰你?”

念念幫錢婉兒穿好鞋子,陪著她洗漱完畢,就帶著她到院子里玩去了。

吃晚飯的時候,錢婉兒跟念念還是沒能叫醒王玥。

這個時候,念念才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她輕聲囑咐錢婉兒在屋里陪著王玥,飛快地沖出來,朝著夫人的屋子跑去。

她把慧慧叫出屋子,在屋門口看著慧慧,焦急地低聲說道:“慧慧姐姐,玥玥今天上午回去后,一直說累,要睡覺,她躺到床上就睡著了,到現在也沒醒過來。中午吃飯的時候,婉兒小姐跟我叫她,也沒能叫醒,我當時想著她可能太累了,就多休息一會兒吧,也沒跟你說,可她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婉兒小姐跟我怎么叫也叫不醒,我感覺有點不對啊。”

慧慧快走幾步,微微推開里屋的門,謹慎地朝里邊望了望,又輕輕地合上,轉身朝屋外走去,念念亦步亦趨地跟著。

待進到錢婉兒她們住得屋子,瞅見錢婉兒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不停地搖著叫著王玥,而王玥卻依然睡得死死的。

慧慧快步來到床邊,手撫上王玥的頭摸了摸,又掰開王玥的眼睛瞧了瞧,接著又抓著王玥的腕子摸了摸脈搏,隨后她思索地搖了搖頭。

她瞧著念念,急促地說道:“你到玥玥身后托起她,我仔細地瞧瞧。”說著脫鞋上床,盤腿屈膝運起功來。

這邊念念也忙跟著脫了鞋子,上床后,托起王玥的背,讓她面對著慧慧。

慧慧瞧了好一會兒,臉色越來越凝重。

錢婉兒跟念念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兒,緊張地瞅著慧慧,屋里此時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慧慧望了半晌,低聲嘆了口氣對念念說道:“你先在這里等著啊,我去去就來。”說著快速地穿上了鞋子沖出了屋子。

沒一會兒,就見慧慧又沖了回來,一邊抱起王玥,一邊對著念念急匆匆地交代著:“你負責管好婉兒小姐,你們不要跟來,夫人讓我把玥玥抱到她屋里去瞧瞧。”說著就抱著王玥跑出了屋子,留下錢婉兒跟念念大眼瞪小眼。

夫人坐在床上,正焦灼地瞧著里屋門,見慧慧抱著王玥進來,臉色嚴肅地讓她趕快把王玥放到床上躺好。

夫人手摸著王玥的頭,閉上了眼睛。

小白狐趴在枕頭邊一動不動。

慧慧輕輕地把里屋門關好,靜靜地站在床邊守護著。

一會兒,夫人睜開了眼睛,臉色異常凝重地看著慧慧,嚴肅地低低囑咐道:“你好好幫我護法,出了天大的事情,都不許叫我,明白么?”

慧慧有點擔心地瞅著夫人,勸阻地低聲說道:“夫人,您的病才剛剛有所好轉,此時不可太用功力,還是讓奴婢來吧。”

夫人繃著臉,搖了搖頭說道:“你功力不行的,還是我來吧,玥玥的魂魄找不到了,給我護法。”說著閉上眼睛,盤腿屈膝運功為王玥治療起來。

慧慧極其擔憂地看著夫人,嘴巴動了動,欲語無言,過了一會兒,才艱難地低低哽咽道:“是”

王玥迷迷糊糊地沉入黑暗中,她并沒有慌亂、害怕,想著自己是太累了,睡一會兒就會好的,所以她閉上眼睛,睡起覺來。不料卻怎么也睡不著,四周黑黢黢的,一點光亮也沒有,王玥想取出儲物手鐲里的星星石,心神卻一點力氣也調動不起來,她根本進不去儲物手鐲,這下她有點著急了。

她在黑暗中掙扎著,心里嘀咕道,這下要玩完了,難道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再也見不到爹娘跟虎子了么?還修仙呢,命都要沒了,這修得什么仙啊?

猛然間,她想起了小杯子,在心神中不停地叫著小杯子,卻沒想到,絲毫也喊不出來。

這個時候,王玥真正地著急害怕了,她伸手要去抓小杯子留給她的神絲,不想雙手卻好似被捆住了一樣,動彈不了。

這下子,王玥真得慌了、亂了,她恐懼,她害怕,她現在連最起碼的思考,都不能進行,心里除了恐懼就是害怕。

漸漸地,她感到自己在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下面好像有一片黑色的沼澤地,她深深地陷在里邊,怎么出也出不來,越掙扎地厲害沉地越快。

慢慢地,她感到窒息、惡心,想嘔吐卻又吐不出,身子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一點兒也指揮不動。

此時,她在心里不停地重復著,玥玥堅持,玥玥堅持,玥玥堅持

她的腦海里,只有這四個字不停地提醒著她,不停地重復著,慢慢地,這句話的意思,她也漸漸地要記不得了。

正在這時,一個極其微弱、柔柔軟軟、細細小小地聲音傳來:“玥玥,回來;玥玥,回來;玥玥,回來”

王玥強撐起自己所有的精神,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只見遠遠地有一點兒光亮一閃一閃地,不停地朝著她的方向召喚著她。

她想朝著那個方向跑過去,雙腳好似灌了鉛一樣,被緊緊地包裹著,一動也不能動。

她想伸手朝著那個方向打招呼,胳膊仿佛麻了一樣,被捆得結結實實,根本就抬不起來。

此時,她欲哭無淚,什么也做不了,漸漸地,靈臺一片空白。

這時候,那團光點兒,慢慢地越來越大,距離王玥也越來越近。

王玥傻呆呆地睜著眼睛,看著那個光點向她這里飄過來,飄過來,望著望著,困意慢慢地襲來。

王玥的雙眼漸漸地由癡呆變得迷離,最終閉上了雙眼,漸漸地,沉入到睡夢中。

在夢中,她感覺全身都暖融融的,好似被無數柔軟光滑的細絲包裹著,箭一般地自由馳騁在天地間。

到處都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那朝氣蓬勃的綠,如精靈一樣,歡喜地進入到她的眼睛里、腦海中,直至她的心里。

她仿佛沐浴在春風里,說不出的溫暖、舒服、清爽。

她夢到了前世的爸爸媽媽、今世的爹娘跟虎子,他們都微笑地對著她招手,不停地叫她回去、回去、回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王玥猛地醒了過來。

她想睜開眼睛,卻怎么也睜不開,好似被糊住了,她急忙伸出小手,使勁地揉了揉,就聽到旁邊有個熟悉的聲音,溫柔輕輕地喚道:“玥玥,醒了么?”

王玥的眼睛終于睜開了,順著聲音,她扭臉一看。

慧慧正緊張渴切地望著自己。

她咧嘴兒一笑,開心地說道:“呀,慧慧姐姐,夫人派你來照顧我跟大小姐么?”聲音細小、微弱,倒把王玥嚇了一跳。

小白狐驀地從她的枕頭邊兒抬起頭來,歡喜地望著她,眼角竟掛著一滴淚珠兒。

慧慧長長松了一口氣,微微笑著,低低地說道:“玥玥,你終于醒了,可把我們嚇壞了。”說著扭臉往旁邊瞧了瞧。

王玥不由地又揉了揉眼睛,輕輕地問道:“慧慧姐姐,我睡了多久啊?”

慧慧瞧著王玥,柔柔低低地說道:“你睡了三天三夜啊,要不是夫人救你呀,只怕你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王玥回憶地說道:“我記得我好像沉入了黑暗中,怎么出也出不來,后來看到了一個極其微弱的光點,再后來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慧慧笑著低低地安慰道:“別苦思冥想了,肚子餓了吧,想吃什么,讓她們給你做去。”

王玥笑著說道:“好吃的都想吃,肚子還真的餓了。”說著就要坐起來。

慧慧急忙按住她,低低柔柔地囑咐道:“你心神耗費太多,好好躺著休息,別亂動啊,夫人給你治療了一天一夜,臨睡前再三交代,你醒了,哪里也不許去,就在床上躺著,好好休息,現在夫人正睡著呢,可別吵醒她。”

王玥乖乖地又躺了下去,想著夫人為自己耗費了許多靈力,于是她心神一動,進到儲物手鐲中,找到了那個裝半瓶酒丸的小瓶子,正要打開,心神中突然傳來一陣鉆心地疼痛,遂放棄了打開瓶子蓋兒,直接取了出來。

在被子里用小手掰開了瓶子蓋,倒出幾粒酒丸,放到嘴里慢慢地含化,默默地躺著運功一周天。

靜靜趴著的小白狐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一雙小眼睛亮晶晶、渴望地瞅著王玥,見她扭臉看它了,立刻恭敬地作了一個揖。

王玥見小白狐那莊重嚴肅的樣子,對著它微微一笑,又取出幾粒酒丸遞給它。

小白狐興奮喜悅地小嘴巴用力一吸,一粒酒丸外邊包裹著亮眼的白光就飛向了小白狐。

小白狐把包裹著白光的那粒酒丸含在嘴里,悄悄地來到夫人身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

一團白色的氣體,從小白狐的嘴邊向著夫人的鼻子飛去,慢慢地飄入夫人的鼻子里。

王玥好奇地睜大了眼睛,又遞給小白狐一粒。

小白狐看著她微笑地搖了搖頭,溫順地趴在王玥的枕頭上,蜷著小身體休息起來。

王玥看著小白狐思索了一會兒,沒能想明白,索性閉目養起神來。

過了不久,一陣極其輕微地腳步聲傳來,王玥睜開眼睛。

慧慧端著一個大瓷盤走了進來,瓷盤里還放著幾個盤子跟碗筷。

慧慧放下大瓷盤,對著王玥做了個不說話的手勢,把她扶起來坐好,又悄悄地端過來一個小四方桌子,放在王玥的前面,不一會兒,小四方桌子上擺滿了王玥喜歡吃得飯菜。

小白狐也悄悄地來到小四方桌子前面,好奇的瞧瞧這個,望望那個。

慧慧換了筷子,拿過一個盤子撥了幾樣它喜歡的飯菜,遞到它面前。

它香甜地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看著王玥笑。

王玥讓它逗得也一邊吃,一邊看著它笑,耳邊就聽夫人打趣地說道:“瞧她們兩個樂得,吃飯還堵不住嘴巴。”

王玥猛地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地瞅著夫人。

嫻娘憔悴的臉上滿是喜悅,慈祥寵溺地望著她,溫柔地笑著說道:“現在感覺怎么樣?”。

王玥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手足無措地抓了盤子里她最喜歡吃的一種花卷,偷偷地在花卷里塞了幾粒小瓷瓶里的酒丸,遞給夫人說道:“你吃。”

嫻娘滿是寵溺地接過來,笑望著她說道:“好,我吃,你也吃,慢點兒,剛恢復過來,悠著點兒好。”

王玥的小臉紅紅的,羞澀地點了點頭,低下頭慢慢地吃了起來。她心里很想叫嫻姨,但是話到嘴邊兒,不知道怎么地,就是張不開嘴。

慧慧瞧著嫻娘雖憔悴卻滿是喜悅的臉兒,笑著說道:“夫人,你要多休息,可不能情緒激動啊,來,還是先喝點湯吧。”說著盛了一碗濃濃的魚湯端給夫人。

嫻娘笑著正要把花卷放到桌上的盤子里,突然愣在那里,專注地盯著手里的花卷看了起來。

一會兒后,她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把花卷送到嘴邊兒,咬了一大口咀嚼著,明眸含笑地瞅著王玥說道:“這個花卷真好吃,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花卷。”

慧慧瞧著嫻娘吃得那么開心,把湯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笑著說道:“夫人,奴婢第一次見你這么喜歡吃花卷啊。”

嫻娘笑著一邊吃一邊說道:“我最喜歡吃這個花卷了。”

王玥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只顧埋頭吃飯,只有小白狐開心地瞧瞧嫻娘又看看王玥,高興地“呼嚕呼嚕”地喝著它面前桌上的魚湯。

沒多久,她們就吃完了桌上的飯菜。

小白狐撫著肚子,仰面躺在王玥的枕頭上。

慧慧笑著瞅著嫻娘調皮地說道:“夫人今天用飯真快,比往常哪一次都快。”

嫻娘也笑看著她調侃道:“那要看跟誰吃飯了,呵呵。”說著不由得笑了起來。

她們那里說笑著,王玥的心里卻糾結著,吃了酒丸最好運行一周天哦,這怎么告訴她呢。

慧慧打趣地瞧著嫻娘跟王玥道:“就知道你喜歡玥玥,以后啊,我們就讓玥玥天天陪著夫人吃飯。”

她一邊笑著,一邊利落地收拾妥當,端著出去了。

望著慧慧把門關好,嫻娘這才看著王玥,開心地說道:“謝謝你送我的那幾滴仙露,吃了后感覺身上有勁兒了。”

王玥瞧著嫻娘,聲音低低地結結巴巴地說道:酒丸....吃了最好運行一周天,你先別說話,先運行一周天吧。”說著可憐巴巴地瞧著嫻娘。

嫻娘驚喜地看著王玥,乖乖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運行了一周天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有點不相信似得寵愛地看著王玥,笑著說道:“你剛才叫我什么,能不能再叫一遍。”

王玥瞅著嫻娘滿眼渴望的神色,不好意思地笑看著夫人低低地叫道:“嫻姨。”

嫻娘激動地猛然把王玥緊緊地摟在懷里,驚喜交加地含著熱淚道:“再叫一遍,再叫一遍。”

王玥緊緊地依偎在嫻娘的懷里,心頭一酸,眼中含淚,低低喃喃地哽咽道:“嫻姨,娘好想你的,每次提起你,娘都哭得淚流滿面。”

嫻娘抱了抱王玥,擦了擦臉上的淚,低頭寵溺地望著她,嘴里不住地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玥玥是個好孩子,你母親這些年沒少受苦吧。”說著淚珠順著臉頰又流了下來。

王玥眼中流淚,搖了搖頭說道:“娘說了,娘的命是嫻姨給的,沒有嫻姨就沒有她,更沒有我跟虎子哥了,娘好想好想你的。”

嫻娘一邊替她擦著眼淚,一邊喃喃地哽咽道:“傻慧娘啊,她也不想想,如果沒有她,我又怎能活得這么久呢,當初,要不是為了照顧她,我早就隨著娘去了。”說著抱著王玥,兩人又是一陣痛哭。

王玥猛地想起慧慧說過嫻娘要靜養,情緒不能太激動,急忙抬起頭,望著嫻娘淚流不止的臉,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哽咽地勸道:“嫻姨,慧慧姐姐說你不能激動,平復下情緒吧,你的身體要緊的,現在玥玥身邊只有嫻姨了,娘跟爹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嫻娘取出懷里的繡帕,替王玥擦了擦臉上的淚,又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說道:“好,為了玥玥,我不難過,爭取早日把身體養好。”說著寵溺地瞅著王玥笑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問王玥:“玥玥,我拿出庭院圖的時候,你就認出我了吧,為什么不認呢?”

王玥難過地低下頭說道:“你是三老爺的夫人,而三老爺把我爹跟娘都困在古墓陣法里了,至今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恨三老爺,所以,更恨你為什么要嫁給三老爺,雖然也知道你是被逼無奈,但是心里就是轉不過這個彎來。”

嫻娘瞅著王玥思索地說道:“我跟三老爺根本就沒拜過堂,開始他讓丫鬟小廝們都叫我太太,我是堅決不答應,結果誰也拗不過誰,他就折中叫丫鬟小廝們叫我夫人了,沒想到還是叫你誤會了,唉”

王玥抬起頭,驚奇地望著嫻娘說道:“嫻姨,三老爺怎么那么壞呢?爹娘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嫻娘苦笑地望著她,搖了搖頭,沒有言語。

過了一會兒,她才有點兒猶豫地詢問道:“玥玥,你的魂魄怎么差點迷失了?你知道么?你差點就變成只會吃喝,不會思考的人,你做什么那么費神啊?怎么這么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好在你身體里只有一絲極其微弱的靈力,要是你的靈力再多那么一點兒,可就要走火入魔了,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我怎么拉也拉不回你了,幸虧啊幸虧,你身上的靈力極其微弱。”說著唏噓地嘆了一口氣。

王玥親昵地摟抱著嫻娘,抬頭望著她,笑著撒嬌地說道:“嫻姨,我以后再也不這么費神了,看到那幅庭院圖后,我總想弄明白里邊究竟是什么,結果累著了。”

嫻娘輕輕地拍了拍王玥的后背,低著頭,柔柔地看著她,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著寵愛地說道:“這孩子,跟你母親一個樣,什么都想一下子弄明白,以后一定要記住,遇事別太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口吃不成胖子的。”說著她不由得笑開了。

王玥把小腦袋趴在嫻娘的懷里“吭哧吭哧”地捂住小嘴巴不好意思地也笑了。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嫻娘忽然輕輕地托起王玥的小臉兒,望著她的眼睛,正色地說道:“玥玥,你的心神控制能力跟誰學的?你母親么?”

王玥睜著一雙亮亮的眼睛,看著嫻娘那莊嚴的表情搖了搖頭,思索地說道:“嫻姨,我跟著爹爹練功,跟娘學繡花,你說的那個能力沒有人教過我的。”

嫻娘仔細地打量著王玥,自言自語道:“你沒有專門學過么?那你先天的神控好強啊,唉,我這里沒有測神儀,要是家族還在,一測就知道你的神控有多高了。”

王玥瞪著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著嫻娘,心里嘀咕著,原來還有測神儀,還能知道自己的神控值究竟有多高,這個世界,奇妙的東西真多。

嫻娘臉色一整,寵溺地摸了摸王玥的小臉蛋,嚴肅地繼續說道:“你跟嫻姨練神控功法吧。”

她瞅著王玥那雙滿是疑惑地眼睛,嫣然一笑,語聲柔柔地解釋道:“神控功法可是我們家族的功法,是巧眉老祖傳下來的,共分三層,每一層又有九個階段。第一層功法是養神功法,第二層是運神功法,第三層是控神功法。嫻姨現在也只練到第一層第七階段而已。”

嫻娘一邊說,一邊從她戴著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團如絲線般扭巴在一起、白白亮亮的東西。

嫻娘望著手里的這團東西,神色異常地莊嚴,過了一會兒,才慢慢悠悠地說道:“這團東西可是個寶貝,是你姥姥給我的,你姥姥是無色的飛花,你太姥爺一生只有你姥姥這一個孩子,所以你太姥爺就把凝聚著他精華的這團絲線交給了你姥姥,讓她傳給有慧根的后世子孫,來,你試試,功法就在這里邊了。”說著就把那團東西放到了王玥手心里。

王玥握著這團東西,觸手涼涼地、冰冰地、滑滑地,她望著這團亮亮地東西打量著。

突然,一道刺目的白光一閃,嚇得她慌忙閉上眼睛,手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那團東西滑出她的小手,猛然感到一陣刺痛從手心傳來,她慌忙睜開了眼睛,低頭往手上瞧去。

只見她手心里流出來的鮮血,瞬間染紅了那團亂麻般的絲線,伴隨而來的,是嫻娘溫柔低低地話語聲:“不怕,嫻姨在這里,玥玥不怕啊。”

王玥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手中的那團東西。

陡然間,一團亂麻般的紅色光團,轉眼間變成了一根長長的金色絲線,順著王玥手心上流血的地方,一下子鉆了進去,

不一會兒,王玥的腦海中出現了一行字:神控功法。經過檢測,你現在心神太弱,需要運功養神,慢慢地凝神,讓自己處于空明狀態,如費神太多,過幾天修煉也可。

嫻娘看著眼前的一幕,驚訝地伸手捂住了張大的嘴巴,吃驚地望著王玥。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團亂麻般的絲線,竟然會變成一根長長地金色絲線。

小白狐蜷曲著小身體,此時也“騰”地一下,蹦了起來,好奇地看著那條長長的金色絲線、

過了好一會兒,嫻娘耳邊聽到王玥低低地叫聲:“嫻姨,嫻姨。”她這才猛然醒了過來。

她狂喜地抱著王玥,高興地在她的面頰上親了又親地說道:“玥玥,知道么?你將來一定會成為家族里了不起了的人的。”

她興奮地又親了親王玥地額頭,開心地說道:“你姥姥把它交給我的時候曾說過,你太姥爺的靈根是家族迄今為止最好的,這一團亂麻也只是一股腦地鉆到他的身體里,記得我把它給你母親的時候,只有一團亂麻的影子鉆進她的身體里,只有你與眾不同,竟然變成了一條金絲線鉆進你的身體,玥玥,你天份很高的,好好練吧,你肯定會成功的。”

王玥望著高興地忘乎所以地嫻娘笑著說道:“嫻姨,你別只顧著我了,你也休息一會兒吧,都累了這么半天了,來,我們躺下,歇會兒,歇會兒吧。”

嫻娘含笑摟著王玥躺下了,嘴里興奮地還要說話。

王玥笑著看著她說道:“嫻姨,別太興奮了,你的情緒不能波動太大的,為了我,為了你,我們都平靜下心情吧,以后說話的機會多的是。”

嫻娘高興地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小白狐也一蹦三跳地竄過來,趴在她的枕頭邊靜靜地守護著她們。

王玥心里嘀咕著,心神太累了,我就好好休養幾天吧,雖然很惦記酒杯界里用心神繡好的花,還是耐心等幾天在去吧,畢竟進酒杯界也是要耗費心神的,想到這里,她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猛地,她想起剛看到的那行字,運功養神,慢慢地凝神,讓自己處于空明狀態,想到這里,她慢慢地凝聚著心神,起初怎么也凝聚不起來,她也不氣餒,繼續不緊不慢地凝聚著心神。

漸漸地,終于能夠凝聚起一點點的心神了,她控制著狂喜的心情,努力讓那一絲心神處于不思不想的空明境界中。

她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那一絲心神中,專注于那一片空明中,慢慢地,她整個心神都向那一絲心神匯聚而來。

漸漸地,她感覺整個心神竟然都處于一種很玄妙地境界中,雖然她不知道空明的境界應該是什么樣兒的,但是她處在這個玄妙的境界中,感覺整個心神里,都洋溢著說不出的清爽舒服、否極泰來,就好似在沙漠中穿行的旅人,正饑渴難耐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久違的寶貴食物跟水源。

王玥沉浸在這種玄妙的境界中,一時流連忘返,她一點兒一點兒地細心梳洗著疲累地心神,眼見著本已暗淡無光的心神,漸漸地,變地越來越潤滑,越來越光亮,心里是異常的歡喜。

不知道梳洗了多久,她才把整個心神梳洗了一遍,望著在玄妙的境界中,飄揚飛舞、神采煥發的一縷縷神絲,她由心底感覺到心神從未有過的舒暢與飽滿。

正在這時,心神中突然蹦出了一行字:心神已經恢復,可以修煉養身功法,凝神運功,細細體會。

王玥心里嘀咕著,一直都只有極其微弱的靈力,運功有用么?不過在修煉的時候,身體里倒是有很多靈力在經脈中留戀忘返,可惜的是,收功后只有一點點能存到丹田中。

她按照上面說得凝神運起功來。

慢慢地,她感覺整個人好像變輕了,緩緩地飄了起來,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光點,一閃一閃地,她向著那個方向飄了過去,漸漸地,隨著她的靠近,那個光點變地越來越大,越來越亮。

等到她距離光點進了,光點已經變成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圓球球球,同時出現了一個敞開的、閃閃發光的小小月亮門。

王玥飄到月亮門邊,正想進去,突然,門的下面竄出一層柔和的光幕,擋住了她的去路。

王玥伸出小手,想摸摸那道光幕,手剛碰觸到,只見一道白光一閃,光幕消失不見了。

王玥好奇地朝著月亮門里打量著,大著膽子向里邊飄去,忽然發現以前在陣法中蹦來跳去的虛幻小人,正在里邊盤腿屈膝、靜靜地懸浮在空中,閉眼修煉著。

她剛飄進門,就感到四周好似有一股擠壓的力量,讓她漂浮地身體,不由地也跟著盤腿屈膝打坐了起來。

慢慢地,她的腦海中一片空明,處于一種似夢似幻地狀態中,很美妙,很享受,很舒服,很溫暖,很安詳,仿佛她正倘翔在馨暖的溫泉里,全身說不出地清爽、暢快、舒心。

嫻娘甜美地睡了一大覺,她一睜開眼睛,就寵愛地瞅著王玥看啊看啊,怎么也看不夠似得。

瞅著瞅著,她不由地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王玥,仔細地觀察著。

王玥好似正沐浴在明媚地光里,神態安詳,滿面笑容,象靜臥的睡蓮,如燦爛的陽光,舒服、自在、愜意。

嫻娘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里盛了滿滿的喜悅,她時而驚奇地看著王玥,時而慈祥的瞅著王玥,時而寵溺地望著王玥,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生怕驚醒了她似得。

天漸漸地黑了,慧慧端著個大盤子站在門外,側耳聽了聽屋里的動靜,才輕輕地推開了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她望著躺在床上瞧著王玥滿臉歡喜的嫻娘,柔聲細語地低低叫了一聲:“夫人,吃飯吧。”

嫻娘慢慢地、小心地支撐著坐起來,笑著對慧慧招了招手,待她走到身邊,才趴在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小點兒聲,玥玥正睡得香呢。”

慧慧笑著吐了吐舌頭,朝嫻娘點了點頭,把飯菜放到桌子上,輕輕取過衣服,走到夫人身邊,幫她披上衣服后,又麻利地、輕輕地擺好了飯菜。

嫻娘沖著小白狐使了個眼色。

小白狐懂事地悄悄繞到王玥的腳下,輕輕地走到床邊,趴在小四方桌子旁邊吃起飯來。

整個晚餐在無聲中悄悄地吃完了。

天邊的最后一縷余暉轉眼而逝,一輪朔月漸漸地竄上了林梢,一點兒一點兒地向夜空爬去。

錢府別院靜悄悄的,只有院子里掛著的幾個大紅燈籠,好像怕寂寞似得,爭先恐后地東搖西擺著。

突然,一位身穿黑衣、披散著頭發的男子,出現在東跨院的門口,他靜靜地望著院子站了一會兒,“唰”地一晃兒,已不見了人影,再往遠處一瞧,那人早已竄到了花園中。

他飛快地繞著花園轉了一圈兒,才向著園中的小閣樓飛奔而去。

屋里正蜷著身體,趴在枕頭上的小白狐,頭猛地抬了起來,警醒地豎著兩只耳朵,傾聽著院子里的動靜。

過了好半晌,它才又悄悄地蜷著身體,趴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王玥在月亮門里,不知道盤腿屈膝了多長時間,突來的一股輕松感,讓她不由自主地睜開了眼睛。

她伸了個懶腰,才站了起來,扭臉正要尋找在這里見到的虛幻小人,不想后邊一股大力推來,把她輕輕地推出了月亮門。

眨眼間,她已經回到了酒杯界。

王玥低著頭愣怔地想了一會兒,沒能弄明白她是怎么進的酒杯界?想著有好幾天沒看到范例跟怪鳥了,正想去看看他們,猛地想起她在洞府里用神絲繡地兩朵小花,于是她撒開腿兒,箭一般地向洞府跑去。

等到她飛快地沖到洞府仙園中,兩朵亮麗閃光的神絲花,正在仙園的上空來回飛舞著。

怪鳥蛋扇動著一雙小翅膀,在后邊不停地追著那兩朵神絲花,瞧見王玥來了,它一下子撲到王玥懷里撒著嬌,一只翅膀指著空中飛舞的兩朵小花。

王玥嬉戲地笑著說道:“怎么?這兩朵神絲花惹你了么?那我把它們收起來好了。”說著伸手一揮,兩朵光彩奪目地神絲花就到了她的手中。

怪鳥蛋伸出一對翅膀,就要來抓。

王玥笑著拍了拍它的蛋殼,溫和地說道:“這兩朵神絲花,一朵是給師傅的聚魂花,讓他養魂的,你沒發現這些天師傅頭頂的死氣比以前多了么?另外一朵還有別的用途的,以后你需要了,我會專門為你繡一朵的,小乖乖,要懂事的哦。”

怪鳥蛋歡喜地扇動著小翅膀,繞著王玥飛了幾圈兒,跟在王玥的后邊,向范例的山洞飛去。

王玥來到山洞中,凝神運目朝范例望了過去,發現他頭頂的死氣比上一次見到的時候,竟又多了一點兒。

范例閉著眼睛,眉頭緊緊地皺著,氣色微微地泛黃,以前紅潤的臉頰,此時竟是一片蒼白。

王玥對著怪鳥蛋微微擺了一下手。

怪鳥飛到范例的頭頂,盤旋了幾圈,又飛回到王玥的手中,在王玥的懷里打了幾個滾。

王玥無奈地瞅著它,委屈、不平地埋怨道:“就因為我一次小小的過錯,小乖乖,你要罰我到幾時啊,到現在都不開口說話。”

怪鳥蛋看著王玥那委屈的樣子,小眼珠兒轉了轉,遂伸展開小翅膀,“嗖”地拔下一根細細地羽毛,放到王玥的嘴唇上。

王玥感覺羽毛的管壁一動一動地,她不解地望著怪鳥蛋。

怪鳥蛋繞著范例飛了幾圈兒,又繞著王玥飛了幾圈,瞅著她直扇動翅膀。

王玥隱隱地感到,怪鳥蛋這是在跟她交流,于是細心地體會起來。

弄了半天,王玥才明白,怪鳥蛋是想告訴她,范例現在很難受,她每次來了,范例都知道,讓她盡快想辦法,把他盡快從這種狀況中給救出來,他現在根本就不能動,動了死氣聚集的就更多、更快。

王玥飛快地取出聚魂神絲花,手輕輕一揮。

聚魂神絲花慢慢地向著范例飄去,在飄飛地過程中,它漸漸地越變越大,待到了范例旁邊,整個聚魂神絲花已經比范例大了一圈。

聚魂神絲花一點兒一點兒細細地把范例給包裹起來,慢慢地溫養著他。

王玥感覺嘴唇上的羽毛又動了起來,原來怪鳥蛋告訴她,范例感覺舒服多了,他想睡覺,讓她放心。

王玥瞧著包裹在聚魂神絲花中的范例,點了點頭。

聚魂神絲花包裹住范例后,他頭頂的死氣都猛然竄高了一頭,好象很害怕被聚魂神絲花卷進去似得。

王玥滿意地取下嘴唇上的羽毛,微笑地看著怪鳥蛋戲虐道:“小乖乖,你說以后我們說一次話,就拔下你的一根羽毛,你就不怕哪一天變成禿頭鳥么?不對,你就不怕哪天變成光肚子鳥么?”說著她忍不住望著怪鳥蛋哈哈大笑了起來。

怪鳥蛋氣地快速地扇動著一對小翅膀,蛋皮更加的紅了,它扭身箭一般地飛出了山洞。

王玥無語地看著生氣飛出山洞地怪鳥蛋,笑著搖了搖頭,嘴里一邊嘀咕著:“這就生氣了。”一邊在后邊跟著追了出來。

王玥站在潺潺的泉水邊,瞧著怪鳥蛋在酒杯界中繞著圈子不停的飛啊飛,發泄著心中的悔意與怨氣。

她好笑地勸哄道:“小乖乖,別撒氣了,只怪我當初心煩沒照顧到你的情緒,來,抱抱。”

怪鳥蛋飛行的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

王玥伸出雙手,一把把它抱在懷里,輕輕地摸了摸它的蛋殼說道:“快快孵化出來吧,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孵化后的樣子的,還有啊,很想知道你那天要告訴我什么?小乖乖,要記住,心胸一定要寬一點兒的,這一生會有很多很多煩心事的,明白么?碰到一次生一次氣,你得生多少氣啊,我可不想小乖乖變成生氣包的,快快長大吧。”

怪鳥蛋聽著王玥的話,扭捏地在她的懷里微微扭了扭,一會兒又興奮地不停地用蛋殼在她的懷里親昵地蹭啊蹭。

一人一鳥玩鬧了一會兒,怪鳥蛋用小翅膀牽著她的手向它的灌木叢走去,王玥心里很好奇,怪鳥每次牽著它走,總會有好果子吃,灌木叢的果子前幾天才摘過,難道又新出現果子了么?

怪鳥牽著她,穿過了灌木叢,進到洞府,經過儲物柜,一直來到了仙園。

剛才王玥進來的時候,只顧地看空中飛舞的神絲花,竟然沒有發現仙園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整個仙園自動劃分了六個區域,王玥大致看了一下,分別是仙花、仙草、仙藥、仙果、還有兩個區域,一個是空著的,另一個上面長了一些曲曲彎彎纏繞著似藤類的植物。

在怪鳥蛋經常趴臥的地方,一團紅色霧狀的球體不停地旋轉著。

怪鳥蛋飛進去,不一會兒又飛了出來,紅色地霧狀球體不停地在變大,直到變成有八、九平方大的小房子時,才停了下來,怪鳥蛋用它的小翅膀拽著王玥進了紅狀球體中。

置身在紅色球體中,王玥感覺空間突然變大了,映入王玥眼簾的是一片紅,眼中所看到的,除了紅還是紅,紅的花,紅的草,紅的果子,對了,還有紅色的怪鳥蛋。

她心里想著,這個紅房子里,除了她不是紅的,估計都是紅的了,沒想到她的眼睛往身上一瞧,猛地愣住了,她全身上下竟也變成紅色的了。

王玥不停地打量著這個紅色的小房子,忽然,好似一陣春風拂過心間,很溫暖,很舒適。

她望著怪鳥蛋笑著問道:“小乖乖,能告訴我,這是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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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鳥把王玥還給它的那根羽毛拿出來,貼在蛋殼上一會兒,接著又送到王玥的唇邊。

一陣熱浪撲面而來,王玥感覺唇邊的羽毛一陣顫動,一個細聲細語的聲音說道:“主人,還沒完全建好,保密,保密哦,漂亮吧。”

王玥無語地望著怪鳥,手一松,羽毛向著怪鳥飛去。

她閉上雙眼感覺了一會兒,全身好似處在一片溫暖的海洋中,左右搖擺,好像有人在輕輕按摩般舒服。

她睜開眼睛沖著怪鳥一笑,輕聲說道:“好,小乖乖說要保密,那就保密吧。”說著扭臉走出了怪鳥的紅房子,怪鳥也跟在后邊扇動著小翅膀在王玥的頭頂盤旋飛舞。

王玥在仙園中轉悠了一圈,發現仙園中的仙藥、仙花、仙草、仙果,長的都很好,唯有那類藤類植物,有點不死不活的、

她繞著藤類植物細心地轉了一圈,在腦海中翻著前世所看過的有關藤類植物的書,思來想去也沒有找到原因。

突然一行字在她的腦海中蹦出來道:你的神絲才修復好,別太費神去思考。

王玥這才驀然驚醒,想到要多休養神絲,她心神一動,閃身出了酒杯界。

天空微白,風吹著樹葉“沙、沙、沙......”地輕響著,梔子花在風中裊裊婷婷,舒展著身姿、

東跨院的院子里,漸漸地傳來輕微地腳步聲,過了不久,細微的腳步聲慢慢地變成了一陣陣悉悉索索地腳步聲。

王玥不由地伸了個懶腰,趴在枕頭上的小白狐“唰”地一下挺起了身體,瞅到王玥伸懶腰放到枕頭上的小手,親昵地舔了舔。

王玥吃驚地睜開眼睛,才猛地想起昨晚她竟然在嫻娘的屋子里睡著了。

嫻娘此時也睜開了眼睛,她寵溺地看著王玥,笑著說道:“睡好了吧,昨晚都沒吃飯,肚子餓不?”

王玥摸了摸小肚子,不好意思地瞅著嫻娘笑著說道:“真得有點餓了。”

她話音剛落,屋門就“吱”地一聲推開了。

慧慧眼中含笑,語聲柔和地問道:“夫人睡得可好?我看昨晚可是夫人來到這里后,睡得最安穩的一夜。”說著笑著瞟了王玥一眼。

嫻娘寵溺的看了王玥一眼,笑著輕聲說道:“嗯,睡得還真是好,從來沒睡得這么踏實穩當過。”

慧慧轉身從衣架上取下嫻娘跟王玥的衣服,分別遞給她倆,一邊幫王玥穿衣服,一邊笑著打趣地望著嫻娘說道:“夫人,以后就讓玥玥跟著你睡吧,這樣你就可以天天都睡個好覺了。”

嫻娘一邊穿衣服,一邊思索地笑著說道:“嗯,我正是這樣打算的,玥玥目前還在恢復中,就讓她跟我睡吧,回頭你跟念念交代一下,讓她好好照顧錢婉兒。”

嫻娘跟王玥正在吃早飯,慧慧出去了一會兒,又扭臉進來,回稟說錢婉兒要進來看王玥。

嫻娘寵愛地看著正吃飯的王玥,笑著說道:“讓她進來吧,兩人感情那么好,幾天不見也惦記呢。”

王玥快速地匆匆扒拉完碗里的飯,剛放下碗。

一陣清脆地笑聲傳來,錢婉兒人沒到聲音就先到了,她在外屋開心地喊著:“玥玥,你病好了吧,可嚇死我了。”

王玥坐在床邊一邊穿鞋子,一邊笑著回道:“好多了。”

慧慧殷勤地看著錢婉兒,笑著一邊搖起一碗湯,一邊笑著對她說道:“婉兒小姐,再用一碗湯吧。”

錢婉兒進來站在王玥的面前,扭臉望著慧慧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慧慧姐姐,我吃飽了。”說著小手拍了拍她的小肚子,把屋里的人逗得是哈哈大笑。

笑了一陣兒,錢婉兒有點擔心地看著嫻娘說道:“夫人,你好多了吧。”

嫻娘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好多了,沒事,知道你現在很想讓玥玥陪你玩,但玥玥才剛剛好點兒,可別累著她啊。”

錢婉兒開心地瞅了瞅王玥,又瞧著嫻娘笑著說道:“夫人,你就放心吧,不會累著她的,我就帶著她散散步。”說著一把拉起王玥的小手,拽著她朝屋子外邊走去,一邊走一邊扭臉看著王玥說道:“玥玥,你不陪我這幾天啊,我都無聊死了。”

王玥抿嘴兒一樂,笑著打趣道:“呦,大小姐原來如此想陪玩小丫鬟啊,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說著自己忍不住捂著肚子笑開了。

錢婉兒笑著推搡了王玥一下,拽著她就朝西跨院跑去,一邊跑,一邊說道:“明哥哥的藥田里多了一種藥材,長得可奇怪了,它的葉子白天伸展,晚上卷起來,明哥哥說它將來開花也是這樣的,這個藥材白天叫展陽花,晚上叫聚陰花,所以大家都叫它陰陽花,果子最奇怪了,叫香果,一株上面竟然只能夠結出兩種果子,白天結的果子叫陽香果,晚上結的果子叫陰香果,好玩吧。”

錢婉兒拽著王玥,很快就來到了那株藥材前。

王玥蹲下細細地打量起來,葉子脈絡分明,全部都舒展開來,長的粗壯挺拔,約半米高,在樹根部,散落著幾株細細地幼苗,王玥心思一動,悄悄挖了一株幼苗放到了酒杯界。

錢婉兒的一邊看,小嘴巴一邊不停地絮叨著。

王玥瞧著她嬉戲道:“你的明哥哥來了。”

錢婉兒急忙扭臉去看,結果沒人,她笑著咯吱著王玥埋怨道:“玥玥,幾天不見怎么變這樣了。”

王玥讓她咯吱地笑岔了氣兒,忙咳嗽了兩聲。

錢婉兒這才收了咯吱她的手,嬌嗔地瞧著她。

王玥笑著摟著錢婉兒道:“我也想你的,大小姐,你的明哥哥呢?”

錢婉兒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明哥哥去哪里了,今早照了個面兒,再沒瞧見過他。”

王玥陪錢婉兒笑笑鬧鬧地在院子里玩著。

念念笑著走過來說道:“婉兒小姐,玥玥,夫人叫你們進屋去吃點心呢。”

錢婉兒忙牽著王玥的手,走進了嫻娘的屋子里。

慧慧遞給她們兩人一人一塊才做好的水晶糕點。

王玥咬了一口,潤滑爽口,甜兒不膩。

錢婉兒嘴里含著糕點,享受地閉了閉眼睛,爾后咽下,睜大了眼睛,瞧著慧慧笑著問道:“慧慧姐姐,這個點心真好吃,叫什么名字?”

慧慧笑著解釋道:“這是夫人專門讓做得水晶云片糕,好吃吧,還有呢,慢慢吃啊,瞧,夫人看著你們吃,也多吃了一塊。”說著給她們三個每人倒了一杯杏仁茶。

嫻娘一邊吃一邊慈愛地望著她們,直到她們吃完。

慧慧才笑著跟錢婉兒商量道:“婉兒小姐,玥玥的病才好,讓她再休息會兒吧,你先跟念念姐姐還有院子里的丫鬟們玩會兒,好不?”

錢婉兒吃飽喝足,笑著望著她們說道:“行啊,我跟念念姐姐還有冬冬姐姐玩兒去,昨天冬冬姐姐教給我一種玩兒法,玥玥,我玩兒熟了教給你啊。”

王玥笑著看著她點了點頭。

錢婉兒撒開腳丫子,跑出去找小丫鬟們玩兒去了。

慧慧端著大盤子走出了屋子,隨手關上了屋門。

嫻娘寵愛地看著王玥說道:“今天感覺怎么樣?沒有哪里不舒服吧。”

王玥可愛地笑著搖了搖頭,勁頭兒十足地說道:“沒有哪里不舒服,精神飽滿。”

嫻娘笑著伸手拉過王玥的小手說道:“這就好,以后你每天都抽出半個時辰練練,這樣你的神魂只會越來越強大,記住,在神識比你強的人面前可不許用,還有啊,最初的功法用的時候,一定要不經意間地運用,禁止在你跟對方對打的過程中用,那樣會損傷你的神魂的。”

王玥莊重地點了點頭。

嫻娘瞧著她小大人般的表情,笑著說道:“我教你母親的時候,你母親也是這個表情。”接著幽幽地嘆了口氣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打聽你爹跟你母親的消息,到現在還沒有回音,再等幾天看看吧。”

王玥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嫻娘的手指,點了點頭,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瞧著嫻娘低聲安慰道:“嫻姨,別急,我相信,爹跟娘一定會沒事的。”

嫻娘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你還這么小,就這么懂事,還知道安慰我,放心吧,嫻姨在一天,就會好好保護你一天的。”

旁邊的小白狐在嫻娘的身邊不停地蹭著。

嫻娘輕輕的拍了拍小白狐肥胖的小身體,又伸手捏了王玥的小手愛戀地瞧了瞧說道:“繡花你母親教過你,不過有個技法你母親并不是很熟悉,我倒是感覺你比你母親還要熟悉啊。”

王玥心里知道,嫻娘說的技法是家族印記,于是羞赧地點了點頭道:“娘教過,后來我跟娘又一起看著庭院圖琢磨來著,娘說,你們分別的太倉促了,這個你還沒顧得上教給她,就分開了的。”

嫻娘含著眼淚,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沒顧上,當初根本就沒想到我們會分開,來,現在我教給你,你好好細心體會。”說著嫻娘拿出一塊繡布跟一根繡花針,慢慢地一針一線的繡了起來。

她一邊細心地繡著,一邊耐心地說道:“我繡得慢,你仔細看著體會。”說著繡一針望一眼王玥,直到王玥點頭,才又繡下一針。

第101章印記(2)

王玥聚精會神地看著,在心里細細地揣摩著。

嫻娘繡完了一個完整的印記,把繡布遞給了王玥。

王玥接過來,蹙著眉頭仔細地看著,專注地盯著手中嫻娘繡地印記上,尋找著她與嫻娘的差別,慢慢地,她緊促著的眉頭漸漸地展開了。

她微微笑著看了看嫻娘,捏過她手里的針兒,在她繡的印記旁邊,仔細地比照著她的印記,運用她教得繡技繡法,又繡了一個慧娘給定的‘玥’字印記。

時間從身邊悄悄地溜走,不多久,王玥就繡好了,她笑著把繡好得繡花印記呈給嫻娘看。

嫻娘瞧得是滿心歡喜,樂得合不攏嘴道:“玥玥,你真是天生的繡娘啊,看你那一針一線,姿勢優美,端莊秀麗,繡得花也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沒有十來年的繡功,哪兒能繡得這么好呢?要不是親眼看著你繡花啊,我還真不相信這是你繡得,你可是把繡了幾十年的好繡娘都比下去了。”

王玥不好意思地低低笑著說道:“娘也夸我來著,不過我感覺繡花一點也不難,我很喜歡的。”

嫻娘喜不自禁地拉過王玥的一雙小手,左瞧瞧右瞧瞧,怎么看也看不夠似得,舍不得放手。

過了一會兒,她欣慰地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王玥的小肩膀,語氣莊重、溫和地說道:“嫻姨一定把會得所有繡技都傳給你,你以后要好好學啊。”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

嫻娘突然低聲問王玥道:“玥玥,你母親教過你認字么?”

王玥點了點頭,笑著回道:“娘有教的,我會不少字的,嫻姨要教我認字么?可不一定難倒我哦。”說著頑皮地笑了。

嫻娘捉著王玥的小手,在她的手心里寫道:家族印記,寫完,她含淚激動地望著王玥,又輕輕地拍了拍王玥的肩膀,語重心長地瞅著王玥說道:“好好學。”

王玥了解的深深點了點頭。

嫻娘擦干眼角噙著的眼淚,寵溺地摸了摸王玥的小臉蛋,抬頭沖著門外大聲喊道:“慧慧,拿筆墨紙硯來,好久沒練字了,想練練。”

慧慧推開屋門,擔心地望著嫻娘道:“夫人,你,身體能行么?”

嫻娘笑著看著她說道:“把小方桌擺到床上,我教玥玥認幾個字而已,累不著的。”

慧慧忙到書房取來筆墨紙硯,把吃飯用的小方桌放到床上,又拿了一塊氈子,鋪在小方桌上,擺好了筆墨紙硯,這才走出了屋子,回身欣喜地看了嫻娘一眼,輕輕地關上了門兒。

嫻娘寵愛地瞅著王玥說道:“來,玥玥,咱現在認字,仔細看我如何運筆的啊?”說著對王玥眨了眨眼睛。

王玥明白地點了點頭,低頭認真地看著嫻娘如何運筆勾畫。

嫻娘從上往下,在紙上依次畫好了九幅圖后,在每個圖的旁邊,又畫了六幅小的分解圖,最后飛快地寫了幾個字:認真記到腦子里,手重重地點著那張紙,意思是讓王玥仔細記下,遂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王玥細細地把畫在紙上的每一幅圖、每一筆都深深地印在腦海中,直到心神一動就如在眼前一樣。

她扭臉望著正閉目養神的嫻娘,不忍心打斷她休息,遂取出星星石輕輕一碰,一團火焰后,只留下一點點灰燼。

嫻娘的手輕輕一揮,整個屋子干干凈凈,不帶有一絲剛燒過東西的痕跡。

嫻娘把王玥摟在懷里,低低地問道:“九個字都記住了么?”

王玥抬起頭來,望著嫻娘喜悅的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嗯,都記住了。”

嫻娘滿意地瞅著王玥說道:“以后有時間,嫻姨就給你仔細地講講這些字的意思,好好學啊,你有時間也可以自己慢慢體會。”

王玥笑著把頭埋在嫻娘的懷里說道:“嫻姨,放心吧,我會好好學這些字的。”

她心里卻嘀咕著,嫻姨這是怕有心人偷聽偷看吧,所以故意把畫說成字。

嫻娘寵溺地刮了她小鼻子一下道:“累么?要是累了,你就上床歇會兒,不累,就出去跟婉兒玩會兒。”

王玥知道,嫻娘教了她這么久,估計早就累了,于是她搖了搖頭道:“嫻姨,你休息會兒吧,我不累,找大小姐玩去。”

嫻娘點了點頭,又囑咐道:“玩可以,別費神啊,才剛剛好的。”

王玥露著一口小白牙,笑著抬頭看著嫻娘撒嬌道:“知道了,我就跟大小姐瘋玩兒,什么也不想。”

嫻娘讓她逗樂了,笑著輕輕拍了她小屁股一下道:“知道就好,去玩吧。”說完閉上了眼睛。

王玥笑著穿好鞋子,拉開屋門走了出來、

慧慧迎面走來,笑著問道:“玥玥,吃點心還是喝茶啊?”

王玥的頭搖了一半,又急忙點了點頭道:“慧慧姐姐,剛才的水晶云片糕還有么?我拿幾塊跟大小姐一起吃。”

慧慧牽著王玥的小手,來到桌子旁邊,手腳麻利地取出一塊油紙,放了幾塊水晶云片糕,一邊包一邊說道:“慧慧姐姐給玥玥用油紙包幾塊,這樣干凈,好了,拿去跟婉兒小姐一起吃吧。”說著把包好的油紙包遞給了她。

王玥接過來,看著慧慧,笑著道了聲謝,腳步輕輕地悄悄走出了屋子,抬頭往院子里一瞧,錢婉兒正在跟幾個小丫鬟比賽踢毽子,她一蹦三跳地來到院子中,在錢婉兒身邊站定。

錢婉兒正看著小丫鬟踢毽子,嘴里不停地數著數,突然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瞥了一眼,竟然是王玥。

她也不數數了,一把牽起王玥的手,沖著圍著踢毽子的小丫鬟們說道:“玥玥來了,玥玥來了,我不踢毽子了,你們玩吧,玥玥,來,我們走,有好東西給你瞧。”說著還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王玥笑著瞅著她,心里嘀咕著,這丫頭,該不是阿明送她什么寶貴東西了吧。

錢婉兒牽著王玥直接來到她住的屋子,脫了鞋子爬上床,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一瞬間,在她們兩人之間的床上多了一堆東西,有鈴鐺、各種絹花、簪子、以及各種配飾,在這些東西中,有個極其普通的小荷包,錢婉兒飛快地伸手攥在手里。

她指著床上的東西,對王玥豪氣地說道:“這些都是這里的丫鬟們做得送給我玩的,你喜歡哪個隨便拿。”

王玥微笑地瞧著錢婉兒攥地緊緊地右手,嬉戲地指著她的那只小手說道:“就要你這個手里的東西。”說著頑皮眨了眨眼瞅著她。

錢婉兒踟躇了一會兒,慢慢地伸開小手,瞅著王玥喃喃地說道:“玥玥,這是明哥哥送我的,是個小陣法,可以保護我們的。”

王玥輕輕地接過來,撐開荷包,取出里邊的東西,三桿小旗子,分別是紅、黃、藍三色,還有一個橢圓形的東西,王玥知道這是陣眼。

錢婉兒一會兒瞅瞅王玥手里拿的陣盤,一會又抬頭瞅瞅王玥,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后下定決心地說道;“玥玥,這是小三玄陣法,明哥哥改小后,特地送給我的,你要喜歡,我就送給你,回頭讓明哥哥再給我做一個。”說著,開心地瞅著王玥笑著。

王玥此時卻在腦海中尋找著,三玄陣,三玄陣......哦,找到了,在這里。

三玄陣,俗稱三元開泰陣,三面陣旗,一個陣眼,此陣制作比較簡單,卻有警戒防御困敵之功效,是低級防御陣法中,防御最高的一種防御陣法,下面是制作方法。

王玥仔細推敲揣摩了一會兒,遂了然于胸。

錢婉兒瞅著王玥盯著拿在手中的三玄陣,一動不動,輕輕叫了她幾聲,竟然沒反應。

她急忙拽著王玥沒拿陣旗的手搖了搖,也沒有絲毫反映,她把小手伸到王玥的眼前不停地晃了晃,還是沒有任何反映。

這下子,錢婉兒有點著急了,她兩手抓著王玥的肩膀,使勁地搖了搖,發現王玥還是沒有反映。

錢婉兒這時真得慌了,站起來,正要大聲喊院子里的丫鬟們進來。

“大小姐,你干嗎?嫌低啊,站那么高?”耳邊卻突然傳來王玥逗趣的聲音。

錢婉兒低頭一看,王玥正抬著頭望著她笑。

她白了王玥一眼,嬌嗔道:“你想嚇死人啊,叫你好幾聲都不理人。”說著嘟起了小嘴巴。

王玥笑著拉了她坐到床上低語道:“這個三玄陣好玩,我看呆了,大小姐,你好有福氣哦。”最后一句王玥打趣地說道。

錢婉兒故作傲慢地瞥了瞥王玥,拿腔拿調地說道:“那是,本小姐可是玥玥的玩耍小姐。”說著她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玥跟她笑鬧了一會兒,又仔細地琢磨起手中的小三玄陣來,這個陣法比三元陣要小,功能似乎也要弱一些,僅僅可以用在一個屋子中,警戒功能好像也沒有三元陣法距離遠,咦,不對,這三個陣旗上怎么都有一個相同的印記,印記好熟悉啊。

王玥瞅地睜大了眼睛,這三個陣旗上的印記,怎么那么象嫻姨今天畫得九幅圖中的一幅啊呢?

王玥心中疑云陡升。

她看著錢婉兒紅撲撲地小臉蛋,笑著問道:“這個是你明哥哥什么時候送你的啊?”。。

第102章困

錢婉兒自豪地說道:“今天早上啊,呵呵,今天早晨我剛洗完臉,明哥哥就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他說這個送給我,是為了保護我的。因為我們不跟他一個院子了,遇到危險可以拖延時間,這樣他就能及時趕來救我了。”

錢婉兒指著陣旗上的印記說道:“對了,玥玥,你看這里,明哥哥說陣法啟動后,讓我朝這三個小旗子分別運點靈力,這樣如果有敵人進來就能困住他們了,他還教了我如何啟動陣法呢?玥玥,我啟動給你看啊。”

她手一動,已經多出了一塊下品靈石,拿過王玥手中的陣盤,手腳麻利地把三個陣旗插到床邊,在陣眼上鑲好下品靈石,驀地陣法啟動起來,一縷光影閃過,三個星芒突然竄起,倏忽間,就消失不見。

王玥望著消失不見的星芒,若有所思。

錢婉兒沾沾自喜地望著啟動后的小三玄陣,喋喋不休地說著。

王玥思索著嫻娘畫得九個印記,跟這個陣法旗子印記一一比較著,比到第五個印記的時候,她的心一陣狂跳,是這個,竟然是這個印記,王玥又細細地對比了一下,不錯,就是同一個。

“哇,來人了。”錢婉兒尖叫一聲,忙忙地站起來快速地收著陣法。

王玥讓錢婉兒的尖叫聲唬了一跳,嗔怪地說道:“你嚇了我一跳,感覺有人來了,距離這里,應該還有段距離的。”

錢婉兒收好陣法,沖著王玥吐了吐小舌頭喜滋滋地說道:“人家第一次用么?當然有點緊張了,玥玥,以后我們就不怕了。”

王玥瞧著錢婉兒興沖沖地樣子,也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遂笑著點了點頭。

隨著“吱”地一聲,掩著的門被推開了,念念邁步走進里屋,看著她倆笑著說道:“喲,婉兒小姐跟玥玥關著門說悄悄話呢,奴婢本不該來打擾的,可夫人叫你們去她那里吃飯呢,吃完你倆在聊吧,都是你們喜歡吃的清蒸芙蓉魚,快去吧。”

錢婉兒一聽,忙不迭地蹭下床,念念飛快地蹲身,幫她穿上鞋,她嘴里不停地催促道:“玥玥,快點兒,有清蒸芙蓉魚,快點兒。”

王玥讓她催得也忙忙地穿了鞋子,跟著她沖進了夫人的外屋,才停了下來,悄悄地走進去。

嫻娘端坐在床上,氣色看上去比下午好多了,也紅潤了,她笑著瞧著錢婉兒跟王玥嗔怪道:“玩瘋了吧,飯都顧不上吃了。”

錢婉兒望著嫻娘,嘻嘻笑著說道:“夫人真好,讓做了清蒸芙蓉魚,我跟玥玥最喜歡吃了。”

慧慧把飯菜擺好,笑著在旁邊侍候。

錢婉兒一邊吃飯,一邊說道:“夫人,今天下午玥玥又發呆了,把我可嚇壞了,差點讓丫鬟來叫你。”

嫻娘驀地放下筷子,瞅著王玥擔心地問道:“今天又不舒服了么?”

王玥忙笑著搖著頭說道:“沒事的,就是發了會兒呆。”

錢婉兒瞅著王玥抱怨道:“夫人,你不知道,我叫了她好幾聲,她愣是沒應我一聲,后來還是我搖著她的肩膀,才把她給搖醒了。”

嫻娘喝了口湯,笑看著她著夸贊道:“婉兒越來越懂事了。”又扭臉擔心地瞅了王玥一眼,繼續說道:“婉兒,玥玥的病還沒有完全好,這些天讓她陪著我睡可以不?她有什么不妥,我離得近,也好給她治療,讓念念姐姐繼續陪你睡,可以么?”

錢婉兒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行。”又扭臉瞧著王玥的臉嘟嚕著小嘴巴說道:“玥玥,你快好起來吧,這樣我們就能同吃同睡了。”

王玥瞥了嫻娘一眼,看著錢婉兒耷拉的小臉,笑著安慰她道:“大小姐,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完全好了。”

又是一個月燦星稀的夜晚,嫻娘跟王玥靜靜地躺在床上,小白狐蜷縮著身體,趴在枕頭邊。

嫻娘溫和低低地問道:“玥玥,下午好好的,你怎么突然發呆了?當時大腦又是一片空白么?”

王玥低喃地說道:“嫻姨,不是的,今天,我看到一個跟你教我的字一模一樣的字,心里就一直在琢磨,結果太專心了,沒聽到婉兒叫我。”心里嘆道,這樣說話真累,明明是圖卻要說字,唉

嫻娘聽了,急促地問了一句:“哦,是哪個字?”

王玥回道:“瞧著跟第五個字很象。”

嫻娘不由沉思地說道:“哦,是困字啊。”

困,王玥心里不由的翻騰開了,記得她跟慧娘琢磨出來的那個印記是炸,加點靈力,定點時間到了,就爆炸了。

難道第五個字是困么?把敵人困在陣法里,原來印記里也有陣法。

王玥此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宋氏家族的特殊印記也是有陣法的,只不過這個陣法是匆匆而過的時間和讓她炸或者困的指令,說白了,它就是一種特殊的陣法。

王玥仔細地回憶著嫻娘教她的每一針每一線,在心里反復揣摩,又比照著她畫的第五幅圖,以及分解圖,在心里琢磨開了。

漸漸地,王玥心里有了一絲明悟,難怪娘再三交待扔出去之前,要運靈力的,比如家族的印記‘炸’,跟前世的定時炸彈爆炸何其象啊,運的靈力就跟炸彈里的炸藥一樣,都集中在印記中,印記里則象帶著一個定時器,規定時間內沒能完成任務,時間到了就“轟”地一聲爆炸了。

那這個‘困’字呢?運靈力后,是不是這些靈力都轉化成一個堅固的壁壘,規定時間內沒能完成任務,壁壘就出現困住敵人呢?

不行了,頭又有點兒疼了,不能再想了,練會養魂功法吧,畢竟不能太耗費心神、王玥屏氣凝神,進入修煉養魂功狀態。

夜漸漸地深了,一輪彎月慢慢地爬上了天空,含羞帶怯地躲在云彩后邊,好似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晚娘,別有一種風韻。

院子里的人,此時都沉入了香甜的夢鄉。

距離東跨院門口不遠處,突然閃現出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靜靜地杵在那里,望著東跨院發呆,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屋里趴在枕頭上的小白狐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驚醒,它抬起頭來,警惕地望著窗外。

一陣風吹過,東跨院里的梔子花翩翩起舞,竟分不出哪個是花枝哪個是花影。

梔子花停止搖擺地一瞬間,黑衣男子倏忽之間,就消失不見了,好似院門口從來就沒有人來過。

小白狐這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重新躺下閉上了眼睛,繼續做它剛才沒做完的美夢去了。

王玥沉浸在養魂功法中,輕松、舒服、自在,令她是流連忘返,猛地,她又被推回到了酒杯界,在心里低嘆一聲,難怪席慕容說,走得最快地,總是最美的時光。

她可不想等到失去的時候,才知道有多寶貴,她極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王玥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活著,待找到慧娘跟王之林,一家人幸福、快樂地生活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頭望著酒杯界中碩果累累,繁花似錦的景象,心里不由嘀咕著,酒杯界的果子成熟的真快啊,對了,先去瞧瞧師傅現在怎么樣了,想到這里,她拔腿向著山洞跑去。

她直接奔進山洞,凝神運目瞧向仍在運功修煉的范例,頭頂的死氣隱隱少了一點兒,雖不是很多,王玥的心里卻很輕松,這說明范例的魂魄正在慢慢地恢復中。

神絲繡地聚魂陣法真不錯,她心里美滋滋的,在山洞中又站了一會兒,她見范例沒有絲毫異樣,這才輕輕地走出山洞。

呼吸著酒杯界中新鮮的空氣,王玥腳步輕盈地穿梭在百花叢中,這里聞聞,那里看看。

突然,她的眼睛在一朵碩大、明亮、嬌美的花上停了下來,那朵花的葉子舒展著,開的那朵花,竟然有一間屋子那么大,僅僅這一株花,就占了百來株花的位置,王玥瞧得是咂舌不已。

她伸手剛想去摸摸那朵碩大明亮的花,不由得又停住了,心里尋思著,西跨院里阿明種的那朵花也沒有這般大,怎么到了酒杯界就變異了呢?再長長,看看它的果子究竟是跟什么樣子?想到這里,王玥收回了想摸摸的手,轉身往果樹園走去。

望著樹上碩果累累的果實,王玥不由地沮喪道:”這么多果子可怎么辦呢?果子酒都還沒來得及喝呢。”

忽然一個紅艷艷的光球沖著她飛過來,即將到她頭頂的一瞬間,停住了,猛然一個降落,往王玥的懷里一鉆,不停地蹭著她撒歡兒。

王玥不用看,知道來得肯定是怪鳥蛋,她寵溺地拍了拍它。

怪鳥蛋飛得跟王玥一樣高,親昵地蹭了蹭她的小臉,小翅膀一扇,一個鷂子翻身,沖到空中,翅膀漸漸地變大變長,直到如兩張雙人床并到一起那么大,它驀地對著果子園一揮,好家伙,只見一個個果子下餃子似得一堆堆爭先恐后地向著溪水的方向飛去。

王玥瞧地睜大了眼睛,心道,第一次見這樣一堆堆扔果子的。

怪鳥蛋得意地又輕輕揮舞了下翅膀,那一堆堆果子猛地加速,似箭一般,向著河里沖去。。。

第103章小隔間

王玥瞧地睜大了眼睛,心道,第一次見這樣一堆堆扔果子的。

怪鳥蛋又得意地輕輕揮舞了一下翅膀,那一堆堆果子猛地加速,似箭一般,向著河里沖去。

王玥開心地想著,有怪鳥蛋真好,收果子快多了,這些果子可是夠吃多少年的了,她正想的美呢,猛地想起儲物手鐲里還有半鐲子果子沒來得及吃呢。

于是,她瞧著怪鳥抱怨道:“小乖乖啊,你說這么多的果子,往哪里放啊,釀酒?現在可是沒有瓶子啊,上次釀的酒,都還沒喝呢?”

怪鳥蛋沖著王玥點了點頭,小翅膀拽著王玥就向洞府飛去。

王玥跟著它一邊跑一邊說道:“你慢點,我可是不會飛啊。”

怪鳥蛋帶著王玥一直沖進仙園,才放慢了速度。

王玥瞧著仙園里竟然又發生了變化,怪鳥蛋上次讓她看得紅屋子竟然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個花香四溢的寬敞屋子,共分了三個隔間。

怪鳥蛋沖著最小的一個隔間輕輕地一扇,那個隔間竟然分離而去,順著她們來時的路就飛了出去。

竟然是會動的屋子,還能分割,王玥驚訝地瞅著。

怪鳥蛋上下蹦跳著,在小隔間的后邊,拽著王玥追著就跑出來了,直追到洞府外,才停了下來。

小隔間在空中上下左右地蹦跳著。

怪鳥蛋沖著還在清清的溪水中快速旋轉的果子們一扇。

果子們一堆兒一堆兒地向著小隔間飛去,直到水中沒有了果子,怪鳥蛋才輕輕一揮小翅膀,小隔間向著它飛奔了過去。

怪鳥蛋穩穩地用翅膀接住了小隔間,沖著王玥歡快地蹦跳了幾下,打開了小隔間的門。

王玥往里面一看,小隔間里竟然又分了幾個不同的格子,蜜果跟紅果靜靜地呆在兩個格子中,只占了不大的地方。

王玥高興地沖著怪鳥蛋豎起了大拇指,不停地夸贊道:“小乖乖真能干,走,我們放回去。”

怪鳥蛋卻執拗地推著王玥朝外邊走去。

王玥瞅著怪鳥蛋打趣道:“什么好東西,讓你都顧不得把小隔間送回去。”

怪鳥蛋推著王玥快速地走著,直到來到了那朵碩大的陰陽花旁邊,才停了下來。

王玥瞅著怪鳥疑惑地問道:“還沒有結果子啊,你到底要什么呢?”

怪鳥蛋在王玥的身邊扭捏地蹭啊蹭啊。

王玥瞧著它發愁地說道:“我真不知道你要什么?這株藥材叫陰陽花,白天叫陽花,晚上叫陰花。”

怪鳥蛋突然不好意思起來,越發地扭捏起來,蛋殼紅得是越發的光彩鮮艷了。

看怪鳥蛋扭捏的樣子,難道它想要陽花么?可我不知道到效用,也不知道如何來用啊,王玥心里思索著。

“你到底想要什么啊?拔下一根羽毛告訴我吧。”王玥不解地問道。

怪鳥蛋把小隔間往空中一放,沖到王玥的懷里,就撒開歡兒了。

王玥此時特想小杯子,要是小杯子在這里,肯定會做翻譯的。

王玥讓它鬧地沒法兒,瞅著怪鳥蛋好笑地說道:“你想要什么就做吧,我可是不知道效用啊?你少用點,別在用出毛病來,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可不希望我的小乖乖出什么毛病。”

怪鳥蛋興奮地在王玥的臉蛋上蹭了兩下,“嗖”地一下,飛到了空中,沖著小隔間一揮翅膀,小隔間的門打開了。

王玥好奇地瞅著,心里卻思索著,要陽花怎么還打開小隔間呢?

怪鳥蛋沖著小隔間再次輕輕地揮了揮小翅膀。

小隔間里的果子一個一個排著隊,向著陽花飛了過去。

王玥瞧得是更加奇怪了,怪鳥蛋到底要干嗎?

一個個果子都落到陽花的花蕊中,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啊,花也吃果子,王玥驚詫的張大了小嘴巴,眼看著一堆堆的果子落在了陽花的花蕊中,被它吞噬,就好似看著一杯杯美酒,摔碎了,再也無法收回來一般地疼。

浪費啊浪費,這簡直是暴珍天物啊,王玥心道。

她瞅著怪鳥蛋翅舞足蹈地歡欣不已,幾次話到嘴邊都咽了下去。心里安慰地想著,儲物手鐲里還有一半果子。

看到最后,王玥實在是忍不住了,沖著怪鳥蛋埋怨地大聲喊道:“你也給我留點啊。”

怪鳥蛋飛過來蹭了蹭王玥的小臉蛋,翅膀輕輕一揮,果子們排著隊就向著她飛來。

王玥這下輕松了,擦了擦因為著急而出得汗,心里欣慰地想著,小隔間總算留下了一些果子,還好,還好,沒有全部白白浪費掉。

果子慢慢悠悠地沖著她就飛了過來,王玥從思索中驚醒,伸出左手接了一個,飛快地放到嘴里,又伸出右手接了一個,緊緊地攥在手里,伸出左手去接第三個呢,結果左等不來,右等不來。

王玥睜大眼睛沖著小隔間一瞧,里邊竟然空了,她扭臉正要找怪鳥蛋算賬,只見怪鳥蛋沖著小隔間扇了兩下,小隔間向著洞府飛去。

怪鳥蛋飛到還愣著的王玥臉頰一邊蹭了一下,扭臉就飛入了陽花中,在它進入的一刻,陽花的所有花瓣都迅速地合攏著。

王玥著急地沖著怪鳥蛋大聲喊道:“小乖乖,你快出來啊,會憋死的。”

得到的只有陽花花瓣越來越快聚攏的聲音。

王玥狠狠地咬了一口嘴里的果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漸漸地冷靜下來,等到果子吃完,她也慢慢地想通了其中的關竅,心里也坦然了許多,只是不知道對不對,答案只有等怪鳥蛋出來,才能知曉了。

想著剛才一口氣吃完了兩個果子,需要馬上運功修煉的,她飛快的來到洞府的仙園中,沖上了繡樓,奔到她閨房的床上,盤腿屈膝地修煉了起來。

夜,悄悄地溜走了,天邊慢慢地顯露出一絲微微的光亮,漸漸地,那一絲光亮變成了一縷亮光,屋里漸漸地也有了光亮。

王玥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眼睛,扭臉朝屋里望去。

嫻娘正半坐著寵溺的望著她,眼里滿是疼愛。

王玥瞧著心頭一暖,心中不由地想著,爹跟娘現在到底怎么樣了?究竟是生還是死呢?想到死,王玥心里一陣疼痛,她不由地皺了皺眉。

嫻娘瞧見王玥眉頭猛地皺了起來,心里不由地一陣憐惜,忙瞧著王玥緊張地問道:“玥玥,哪里不舒服么?”

王玥無精打采地搖了搖頭說道:“嫻姨,沒事,就是想著爹跟娘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心里著急。”

唉,是啊,這都好幾天了,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具體找的怎么個情況,嫻娘的心里也很著急,想盡快聽到消息卻又怕是壞消息,每天都在惴惴不安中度過。

嫻娘壓住心中的焦慮與擔心,撫摸著王玥的頭,安慰地勸解道:“玥玥,你母親跟你爹,我已經派人去尋找了,這幾天應該會有消息傳來了。”

王玥望著嫻娘關切的眼睛,心里熱乎乎的,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嫻娘見天尚早,憐惜地把王玥抱在懷里,在她的手中一個字一個字的寫道:字你理解多少了,那是我們家傳的特殊技法,一定要好好揣摩,我也只是揣摩出了三幅圖的技法,分別是炸、困跟捆,昨天你說得看到得相同的那幅圖,是我以前繡得,丟了很久了,你是在錢婉兒那兒看到的么?

嫻娘寫一個字看一眼王玥,寫道最后的問句,見王玥點了點頭,遂又寫道:每一個圖里,都有一個特殊的陣法,炸,困,捆,你在繡的時候,好好領悟圖中的陣法,這九幅圖一定要深深的印在腦海中,不可忘記,仔細看著我繡的每個印記,先繡昨天你看到的第五幅圖,困,顧名思義就是困住對方。

王玥望著嫻娘嚴肅中透著關愛的眼睛,深深地點了點頭。

嫻娘扭臉取過旁邊桌子上的針線跟布,隨手一揮,點燃了桌上的燈,開始穿針引線。

她繡一針,瞧一眼王玥,直到王玥點頭,她才又繡第二針,慢慢地一個炸的印記在她手中繡完了,遂笑著把針線遞給王玥讓她繡。

王玥結合她跟慧娘的刺繡方法,回憶了一遍嫻娘繡的,又想了一遍昨天的圖跟她看到錢婉兒手里的陣旗上的繡得印記,取幾方面的優點,慢慢思索地繡了起來。

嫻娘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她,瞬間掠過一抹狂喜,她壓抑著心中的歡喜,繼續認真地看著王玥刺繡。

王玥快繡完的時候,慧慧輕輕地推開屋門,走了進來,往床上一瞧,見她倆都坐在床上,笑著自責道:“喲,今天奴婢貪睡了,夫人什么時候醒的?”

嫻娘笑著輕瞥了她一眼,眼睛一邊盯著王玥繡最后幾針,一邊欣慰地說道:“今天感覺精神好多了,正教玥玥刺繡玩兒呢。”

慧慧輕笑著說道:“夫人精神好,可是奴婢的福氣了,是現在就起來還是再等一會兒?”

嫻娘瞅著慧慧笑著說道:“一會兒吧,你先打盆水來吧。”

慧慧開心地點著頭轉身出去了。

嫻娘拿起王玥繡好的繡布,仔細又端詳了一會兒道:“玥玥,你繡得真好。”說著豎起了大拇指。

第104章陰陽花

王玥讓夸得不好意思了,臉紅紅的,偎依在嫻娘懷里。

嫻娘緊緊地攬著王玥,不由低低地嘆道:“慧娘生了個好孩子啊,玥玥,你知道我四個大丫鬟為什么分別叫思思、念念、想想、慧慧么?”

王玥在嫻娘的懷里低低地說道:“想娘。”

嫻娘抬手在眼角沾了沾,低頭瞧著懷里的王玥說道:“是啊,想,想的心都要碎了,好在現在看到你了,嫻姨的心里也好受點兒,跟看到你母親一個樣。”

王玥依偎在嫻娘的懷里,眼淚撲簌簌就落了下來,哽咽地說道:“娘也想嫻姨的,提到嫻姨,娘就哭得好傷心。”

嫻娘了然地點了點頭,擦了擦眼角,下決心似得說道:“放心,嫻姨一定會替你找到你母親跟爹的。”

兩人偶偶耳語著,慧娘端著盆兒悄悄地走了進來,見到兩人在抹眼淚,遂疑惑地問道:“夫人,這是怎么了?”

嫻娘瞅了慧慧一眼問道:“還沒有消息么?”

慧慧搖了搖頭,放下盆子說道:“也就這一兩天要來信兒了,夫人要是不放心,我再去瞧瞧?”

嫻娘低頭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再等等看吧。”

慧慧忙過來侍候她們穿衣洗漱。

吃完早飯,錢婉兒來瞧王玥,見她精神抖擻地,遂拉了她出來。

王玥想到昨晚在酒杯界見到的大陰陽花,拽著錢婉兒就向西跨院急匆匆地跑去。

錢婉兒被她拽著,一邊跟著跑,一邊不停地問道:“玥玥,你著急慌忙地到底干嗎去啊?”

王玥也不理會她,直接來到西跨院藥田里的陰陽花旁站定,才瞅著錢婉兒笑了,調皮地說道:“想聽聽大小姐給講講陰陽花的由來。”

錢婉兒白了王玥一眼道:“陰陽花有什么好說的啊,昨天不是給你講了么?”

這時候,不遠處一個男聲爽朗地說道:“傳說在很早很早以前,陰陽花是天上才有的花,由于仙人爭斗,一次偶然的機會,流落到了修真界,此花有傳聞說三十年一開花,三十年一結果,這朵花距離開花還要好幾年的,有人說,吃了它的果子,不僅能修復受傷的花,而且還能增長功力,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了。”

錢婉兒驚喜地望著來人,邁開小腿跑了過去,嘴里不停地開心地叫著:“明哥哥,明哥哥。”

阿明低頭笑著牽了錢婉兒的小手,走了過來,看著王玥笑著說道:“玥玥對藥材也有研究?”

王玥瞅著阿明一笑,靦腆地說道:“不知道的,只是看著這個藥材很奇怪罷了。”

錢婉兒忙不迭地笑著搶著說道:“明哥哥,這顆藥材很奇怪呢?葉子、花、果子,都透著古怪,明哥哥,你哪里尋來的這朵花啊?”

阿明一邊蹲下身仔細地看著陰陽花的變化,一邊笑著回答道:“我哪有本事弄來這朵花啊,是花園里的阿東送過來的,他說是三老爺特地讓送到這里養的。”

“啊,他、他、他回來了么?”錢婉兒驚慌失措地問道。

阿明搖了搖頭,沉思地低聲說道:“不知道,一直沒見到他,也可能沒回來吧,阿東只是說,三老爺讓送過來養。”

錢婉兒由于聽到三老爺嚇得瞪大地驚慌失措的眼睛,此時才略微緩和了,她不安地一會兒瞅瞅阿明,一會兒又瞅瞅王玥。

王玥聽到三老爺,也是猛地一震,不由地埋怨自己,一直想著逃跑,卻始終沒有行動,四周的陣法,也沒有去瞧瞧,陣法什么樣子都不知道,這要如何逃跑呢?

她心里不停地抱怨自己是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阿明安撫地握了握錢婉兒的小手說道:“不怕,有我在。”過了半晌又嘀咕道:“怕也沒用。”

王玥猛地醒悟過來,摟著錢婉兒正色道:“大小姐,不怕,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

阿明的眼睛閃了閃,瞧著王玥贊同地點了點頭,振作地說道:“對,婉兒小姐,不怕,總會有辦法的。”說著,他為了引開錢婉兒的注意力,指著旁邊的陰陽花,瞅著錢婉兒低聲問道:“你說說,這株花到底哪里奇怪呢?”

錢婉兒的注意力被引到了陰陽花上,她低頭又仔細地瞅了瞅身旁的陰陽花,輕輕笑著說道:“第一奇怪,它的葉子為什么是白天展開晚上卷起來?第二奇怪,為什么一株上會開兩種花,陽花跟陰花?第三奇怪,為什么一株上能夠結兩種果子,有奇特的香味兒呢?這樣的花,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阿明見錢婉兒的注意力被他引開了,站在那里侃侃而談,遂笑著解釋道:“也沒什么奇怪的,百種花有百種樣子,天上掉下來的花,自然跟修真界的花有所不同,只是這開花結果等得太久了。”

錢婉兒不由贊同地點了點頭。

王玥心里話,酒杯界的陰陽花會早點結果子吧。

錢婉兒抬起頭,瞅著阿明問道:“明哥哥,果子好吃么?”

阿明好笑地瞧著她說道:“倒是沒有嘗過,我也是第一次見陰陽花的,果子可不能隨便亂吃,這個可是有講究的,果子可是藥材啊。”

他不由地彎腰瞧著陰陽花,思索地說道:“據《本草典籍》記載,陰陽花全身都可入藥,葉子能治療全身筋骨酸痛的病癥,男子需用白天的葉子,女子需用晚上的葉子,如果用反了,不僅沒有效果,還會反受其害的。花,則可修補丹田中的花,且能增進一定的功力,但是用多了卻也是反遭其害,跟葉子一樣,男子只能用展陽花,女子只能用聚陰花。果子,則有調理五臟六腑之功效,也是不能用錯的。”

聽到這里,王玥心道,以后有機會,得找本《本草典籍》讀讀了,最起碼,多了解點兒藥材知識總歸是有用的,不然不知道每個藥材的藥效,豈不是有藥材也等于無用?

錢婉兒低聲嘟著小嘴巴呢喃道:“原來果子不能隨便吃啊。”

阿明點了點頭說道:“這種名貴的藥材,得到的人很少,也只有極少數人用過的,典籍中也只是模糊地記載了這么多,具體它還有什么功效,還有待藥師去發掘了。”

王玥聽了不由心里想到,管它什么藥效,現在最迫切的是逃出去啊,找機會要去好好看看四周的陣法了,小杯子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這些天竟然沒有一點消息,想到這里,她心中是一片陰霾。

阿明瞅著陰陽花的幼苗,突然靈機一動,如果把陰陽花移植到靈泉附近,是不是會早點開花呢?

他伸手悄悄地移出陰陽花的一棵幼苗,向著靈泉走去。

錢婉兒追了幾步,見王玥一動也沒動,回身拽了拽她。

王玥這里正入神的思考著如何逃出去,錢婉兒一扯她,拽得她一個趔趄,差點撲到錢婉兒的身上。

錢婉兒慌忙扶住她,一臉擔心地問道:“玥玥,你是不是又累了,怎么又發呆啊?”

王玥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說道:“沒事,瞧花瞧入迷了。”

錢婉兒左右端詳了一下,見王玥果真沒事,指著阿明的方向歡快地說道:“明哥哥移了一棵陰陽花到靈泉那里了,走,我們也去瞧瞧。”說著,不等王玥回答,拉著她的手就向著阿明的方向追了過去。

來到靈泉附近,她們見阿明正在挖坑,準備栽種陰陽花幼苗。

王玥瞧著靈泉,想到自己上次在這里抽取了一大把靈泉魂魄,不由地吐了吐舌頭,待她仔細一瞧,靈泉的魂魄竟然有所恢復,忍不住說道:“這個靈泉真好啊。”

錢婉兒好奇地接腔問道:“怎么好啊,靈泉不都是這樣么?”

王玥瞅著仿靈泉說道:“這是我見到的第一個靈泉。”說著深吸了口氣繼續道:“這兒的空氣多清新啊。”

阿明栽種完了陰陽花幼苗,聽到她們兩個的對話,邊洗手邊說道:“這里的靈泉是圈子村最好的靈泉了,隨時都會補充,永遠用之不竭的,前幾天靈泉蔫蔫的,今天已經好多了。”

王玥心道,抽取了大半個靈泉的魂魄,不蔫才怪呢,只是靈泉從哪里補充的呢?

不等她問,錢婉兒已經忍不住忙忙地瞧著阿明問道:“明哥哥,靈泉還能補充么?我可是第一次聽說啊。”

阿明看著錢婉兒疑惑地瞪得大大的眼睛,不由地笑著說道:“圈子村可是一個大的靈泉啊,在這里住著,如同在仙境啊,這里,可是比別的地方的空氣清新多了。”

王玥聽了不由地誹腑著,那是,一杯仙酒啊,這圈子村的空氣不好才怪呢,不過,以后可就不好說了。

阿明繼續說道:“這里只是一個靈泉眼,靈泉蔫了,自然會有靈氣在補充過來的。”

錢婉兒聽了,羨慕地瞧著阿明說道:“明哥哥,你懂得真多。”

阿明笑著俯身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古人說,處處留心皆學問,要多看,多聽,多思考的。只要做到了這…,你說不定比我懂得還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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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察看

錢婉兒崇拜地望著阿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又抬起頭,望著阿明說道:“明哥哥,你說得是真的?只要我能做到古人說的話,也會象你一樣有學問么?”

王玥聽著阿明的話,不由地點了點頭,心里嘀咕著,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前世不止一次的聽說過這樣的話,怎么就沒有這次的感觸深呢?

看來好日子過久了,人真容易變得懶惰,做事都不思進取了。

這輩子,在修真界,只怕想偷懶也不成了,為了早日找到爹跟娘,還有虎子哥,一定要好好修煉。

阿明低下頭,瞅著錢婉兒渴望的眼睛,深深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能行,一定行的”

錢婉兒興奮地轉過身,雙手不停地搖著王玥的肩膀說道:“玥玥,明哥哥說我行的,說我一定會變得象他一樣有學問的。”

王玥讓錢婉兒搖地頭暈眼花,頑皮地笑著說道:“大小姐,別搖了,小雞啄米的感覺很不舒服哦,頭已經暈暈的了,你肯定能行的,別再搖了,我要昏倒了。”

錢婉兒這才猛地醒悟過來,扶著搖搖晃晃的王玥,不好意思地訥訥道:“玥玥,都怪我不好,忘記你病才好了,現在怎么樣?還暈么?”

王玥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感覺暈得不是那么厲害了,笑著故意歪倒在錢婉兒的懷里說道:“大小姐啊,暈,好暈啊。”

錢婉兒嚇得忙抬起頭,看著正要走的阿明著急地喊道:“明哥哥,幫幫忙啊,玥玥讓我搖得不舒服了。”

阿明沖著錢婉兒微微一笑,眼睛一轉,突然玩心大發,笑著瞅著錢婉兒眨了眨眼睛說道:“你咯吱她的咯吱窩,肯定立刻就好了。”

錢婉兒這才醒悟過來,笑著看著王玥說道:“玥玥,別怕,我來給你治療啊。”說著伸手就要咯吱王玥的咯吱窩。

王玥聽了立刻跳了起來,又蹦跳了幾下,瞅著錢婉兒大笑著說道:“不敢有勞大小姐,好了,好了。”說著朝著藥田跑去,一路帶著銀鈴般的笑聲。

錢婉兒在后邊一邊追,一邊笑著打趣地嚷道:“玥玥,讓我給你治療唄。”

阿明看著她們一前一后笑著開心的離開了靈泉,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心里感嘆著,做孩子,真好啊,無憂無慮,他看著她們離去的方向大聲喊道:“慢點跑,別摔了。”

錢婉兒嬉笑著,在后面一邊跑,一邊大聲回道:“不會的,玥玥,你等等我。”

王玥心念一閃,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圍著四處跑一圈兒,仔細地瞧瞧這個別院的陣法。

她一邊跑著,一邊回頭瞅著錢婉兒說道:“大小姐,我們比賽跑步吧,看你多久能追上我,不許運功啊。”說著,王玥就在前面勻速地跑了起來。

她一邊跑著,一邊凝神運目,認真的觀察起別院周圍的陣法來。

她始終跟錢婉兒保持著十來步的距離,在前面一邊凝神運目瞅著四周的陣法,一邊不停地思索著所看到的陣法,一邊還要跟錢婉兒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心三用,她一路跑出了西跨院、跑過了圍著花園的樹林、最終跑進了花園中。

她跟錢婉兒,象蝴蝶一樣,在花叢中嬉戲地追逐著。

王玥沒膽子跑進那天看到的樹林里一探究竟,她極力凝神運目遠眺著,只看到那里閃閃的散發著微微的光亮,在陽光的照耀下,分外的刺目。

她很想去瞧瞧,那個閃著光的,究竟是什么地方?但她心里也真的有點害怕,萬一她們去了,那里真象那天她看到的樹林一樣,光芒一閃,她倆也跟著突然消失了可怎么辦?

所以,她們雖然在花園里,王玥選擇地都是在寬闊的路上跑的,花園的路上,不時有出出進進的丫鬟跟小廝,要是她們真遇到危險,也能夠看到。

跑著跑著,王玥心里也大致有數了,除了有光亮的地方,周圍的陣法她都記住了,回去后在對照著腦海里的陣法仔細地研究吧。

忽然,她猛地撞到了一個人的懷里,把那個人手里拿的花都撞掉了幾朵。

王玥驚得撿起花,抬頭看著那個人正想道歉,沒想到竟是很久不見的思思,她急忙摸著撞疼的鼻子,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思思姐姐。”

思思慌地忙上上下下端詳著王玥,待見到她沒事了,才笑著瞅了瞅她,又瞧了瞧后邊追來的錢婉兒,笑著問道:“你們慌里慌張的,這是去哪里啊?”

王玥指著身后追來的錢婉兒說道:“大小姐追,就跑嘍。”

錢婉兒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瞪了王玥一眼,笑望著思思,大口地喘了幾口氣,才拉著思思嬌嬌甜甜地說道:“思思姐姐,好想你啊,謝謝你幫我抓到了玥玥,這些天你去哪里了?”

王玥聽得忍不住白了錢婉兒一眼,心里嘀咕著,大小姐,我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想著不由地就笑出了聲兒。

錢婉兒回頭沖著王玥吐了吐小舌頭,做了個鬼臉。

王玥狀似無奈地瞟了錢婉兒一眼,攤了攤手,委屈地瞧著思思。

思思急忙一一拉過她們兩個,仔細地端詳了一番,滿眼含笑的嬌嗔道:“你們兩個怎么在花園里亂跑啊?當心跑丟了,玥玥,你這個陪玩丫鬟是怎么做的?婉兒小姐,你看看喜歡哪朵花啊?我送你。”說著她舉起另一只手里拿著的絢麗多彩的花,讓錢婉兒挑。

錢婉兒瞧著一朵粉嫩欲滴的花,指著笑著說道:“這朵花好。”

思思笑著說道:“好,奴婢給你戴上后,婉兒小姐肯定更漂亮了。”說著思思把手里的其它花遞到王玥手里。

王玥接過思思手里的花,看著這些顏色各異、多彩艷麗的花,心里嘆道,真美,千萬別碰到風雨摧殘,一場風雨過后,花落茫茫捻做泥,再美的花,最終也都會變成殘花敗柳的。

想到這里,她的心神突然一動,摧殘,摧?

她飛快地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天嫻娘給她畫的九幅圖,頓時,九幅圖一一閃現在她的腦海中,第一幅圖跟第五幅圖,一個是炸一個是困,她已經都知道了,

于是,她仔細地想著另外七幅圖,認真地揣摩了起來。

摧,有摧毀的意思,第二幅圖,怎么有點兒泰山壓頂呢?凌厲,犀利,難道第二幅圖是壓么?她仔細地想著腦海中的那幅圖,越發凝神專注地細細思索了起來。

思思一邊瞧著幫錢婉兒在頭上不斷地擺著準備插的頭花,一邊笑著低低地絮叨著:“婉兒小姐,這樣插好看,一會回去奴婢拿鏡子讓你照著瞧瞧,很漂亮的。”說著靈活地把花插在了選的位置上。

她又俯身認真地瞅了瞅,笑著沖錢婉兒說道:“婉兒小姐,插好了,走,奴婢帶你回去照鏡子,玥玥,把花給我吧。”說著走到王玥身邊,伸手就要來拿花。

思思從王玥手上抓過花,正要邁步往前走,卻感覺王玥有點不對勁兒,不由地回頭瞧了瞧她。

王玥依然保持著拿花的姿勢,拿花的那只手仍然舉著。

思思不由地輕聲又叫了一聲:“玥玥,走,我們回院子了。”

錢婉兒正摸著頭上的花,心里美呢,聽到思思低聲叫玥玥,不由摸著頭上的花,笑著嬉戲道:“思思姐姐,玥玥是瞧著我頭上的花漂亮,沒給她帶,生氣呢?”說著轉身朝王玥這邊望了過來。

思思搖了搖頭道:“婉兒小姐,奴婢怎么瞅著玥玥好像魔癥了,你看,她一動不動的,眼睛都不帶眨的。”

錢婉兒仔細地端詳了王玥,頓時慌亂地瞧著思思說道:“思思姐姐,不好了,玥玥的呆傻癥又犯了,我們快帶她回去讓夫人給她瞧瞧,你把花給我,抱著玥玥回去吧。”

思思頓時也亂了分寸,忙忙地把花交給錢婉兒,抱起王玥,兩人飛快地朝東跨院跑去。

錢婉兒小腿邁開,一溜煙地跑到東跨院,朝著夫人的屋子沖去,院子里正做活的念念跟幾個丫鬟瞧見了,忙放下正做的活,追了過來。

念念一邊跑,一邊急促地問道:“婉兒小姐,發生什么事了?”

錢婉兒腳步不停地邊跑邊大聲說道:“念念姐姐,玥玥的呆傻癥又犯了,我要找夫人。”

念念在后邊追問道:“玥玥在哪兒呢?奴婢抱她回來。”說著扭身就要朝東跨院外跑去,正好瞅見抱著玥玥氣喘吁吁奔到東跨院的思思。

她忙接過王玥,瞧著思思詢問道:“到底怎么回事,玥玥好好地怎么就又犯呆傻癥了?”

思思大口地喘著氣,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說道:不知道,在花園...看到..她的...時候,還.....好好的,不...一會兒.....就這樣了。”

兩人正說著話,屋里的慧慧挑開簾子,急匆匆地走出來喊道:“你們快抱著玥玥進來啊。”

念念忙抱著王玥朝慧慧走去,思思在后邊喘息了一會兒,又匆匆地追了過來。

慧慧接過王玥,扭身朝屋里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思思跟著進來吧,夫人有話問你。”說著沖著念念使了個眼色。。。

第106章消息

念念會意地點了點頭,回頭對幾個追過來的丫鬟說道:“大家都回去忙自己的事吧。”說著把放在凳子上的笸籮端起來,轉身回她跟錢婉兒住的屋子了。

待院子里的丫鬟們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她才又走出來,重新帶上門,向著嫻娘的屋子快步走來。

嫻娘仔仔細細地端詳著王玥,運功檢查了起來。

過了半晌,她看著王玥,嘆了口氣埋怨道:“你這孩子,怎么就不聽話呢?”說著不放心地運功幫王玥梳理起神絲來。

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如夜空中閃亮的北極星,進而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眼睛也越來越璀璨。

正陷入思緒中的王玥,陡然感到周身一暖,心神更加振奮,思維也異常活躍起來,各種問題頓時迎刃而解。

第二幅圖給人的感覺如風雨欲來風滿樓,泰山壓頂千斤摧一般,要是把這個印記繡出來,輸入靈力,甩出去后,在規定時間內仍然沒能打敗對方,定時器啟動后,對方瞬間就會墜入深淵,猶如被摧毀的城墻一樣,頃刻間就灰飛煙滅。

第二幅圖原來是摧,好厲害的印記,王玥不由得暗暗夸贊道。

她想著腦海中的圖,細細地琢磨著圖中的每一個細節,一針一線是如何刺入的?用的是什么針法?

她一邊揣摩,一邊暗暗記住圖中的運行軌跡。

直到最后一針在心里描摹完,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又細細地回憶了一遍,這才歡喜地睜開了眼睛,不想正對上一雙似喜還嗔的眼睛。

王玥驚詫地喊道:“嫻姨,不對啊?我記得跟大小姐正在花園中玩兒的,我不小心還撞到了思思姐姐。”說著她不好意思低下了頭,隨后又抬手撓了撓頭,不明白地瞅著嫻娘詢問道:“我怎么醒來就到了屋里了呢?”

嫻娘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伸手點了點王玥的額頭,慢慢地說道:“嫻姨跟你說的話你都忘到腦后了吧,不讓你費神,你怎么就記不住呢?”說著眼神越來越嚴厲地看著王玥。

王玥不由地低下了頭,喃喃地想辯解幾句,話到嘴邊兒,卻又說不出來。

嫻娘了解地望著她,低低地說道:“抬起頭來,看著嫻姨。”

王玥聽話的抬起了頭,瞅著嫻娘關切疼惜的眼神。

她心里的那一點兒點兒委屈,登時就煙消云散了,不好意思、靦腆地對著嫻娘咧開嘴兒笑了笑。

嫻娘柔聲細語地說道:“要學會控制自己,分清楚輕重緩急啊,我的玥玥。”說著一把攬過王玥,伸手撫摸著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又苦口婆心地低低說道:“一定要記住嫻姨說的話啊。”

王玥乖巧、鄭重地點了點頭。

嫻娘這才輕松地笑著在王玥的手心寫道,第二幅圖你琢磨出來了,真聰明。

王玥讓夸得有點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嫻娘沖著門外輕輕喊道:“慧慧,開飯吧,婉兒,進來一起吃飯了。”

錢婉兒輕輕地走進來,瞧見王玥醒了,小臉都紅到脖子根了,她一下子竄到王玥身邊,埋怨地打趣道:“玥玥啊,你可嚇死我了,在經歷幾次,我的小心肝估計就要被你給嚇碎了哦。”

王玥瞟了錢婉兒一眼,見她笑嘻嘻地瞧著自己,就故意學著她以前的樣子,吐了吐小舌頭,做了個鬼臉說道:“大小姐啊,看來你的五廟臟不餓啊。”

隨后她又扭臉瞅著慧慧眨了眨眼睛,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道:“慧慧姐姐,大小姐不餓,不吃了。”

逗地嫻娘跟慧慧“哄”地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嫻娘一邊樂,一邊用手點指著王玥,笑趴在被子上。

錢婉兒笑著不停地捶打著王玥道:“就你的一張嘴厲害,讓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說著,她裝模作樣地抓著王玥的手,非鬧著讓王玥張大嘴巴給她看。

王玥慌忙扭頭躲閃著,兩人笑鬧在一處。

慧慧急忙把手里端著的兩碗湯快速地放到小桌子上,笑著瞅著她們嗔道:“玥玥啊,你一說話,這兩碗湯可差點灑了,還五廟臟呢?要真灑了,可就喂了咱屋子里的五廟臟了。”說得一屋子的人又“哄”地大笑了起來。

吃完晚飯,錢婉兒跟念念回她們的屋子了。

王玥由于又犯了呆傻病,照舊跟嫻娘睡在一個床上。

嫻娘靜靜地躺在床上,欣慰地瞧著王玥。

王玥讓她瞧得不好意思了,索性閉上眼睛裝睡。

嫻娘在她耳邊輕輕笑著揭穿她道:“玥玥,別害羞啊,今天嫻姨真得是很高興,你知道么?”

王玥睜開了眼睛,瞧了瞧嫻姨,點了點頭。

嫻娘攬了攬她,舒心地笑著說道:“多少年了啊,多少年,玥玥,你對繡花真得是很有天賦的。”接著想起什么似得,語氣一頓,低低地嘆了口氣。

王玥睜大眼睛瞅著嫻娘,見她眉頭微微地皺著,好似正想著不開心的事,遂象對慧娘一樣,拍了拍嫻娘的手,脆聲脆氣地說道:“嫻姨,娘常說,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之,要盡力看好的一面,這樣人活得才輕松啊。”

嫻娘驚訝地望著王玥道:“你母親真是這樣說的。”

王玥點了點頭,心里卻嘀咕著,哪里是娘說的啊?娘天天在我耳邊說的都是好好活著、平安健康的長大,但娘也說過生活不容易,多往好的地方看的,我只是把娘說過的話,給改良了而已。

嫻娘輕輕地摸了摸王玥的頭道;“你母親能這樣想,真的是長大了,玥玥,有件事嫻姨一直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講,但是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

王玥瞪大了眼睛,瞧著嫻娘急促地問道:“嫻姨,是不是我爹跟娘有消息了。”

嫻娘咬著牙,搖了搖頭,慢慢輕輕地說道:“派去的人還沒有找到你爹跟娘,陣法好像讓人給破了,里邊沒有人,也沒有新打斗過的痕跡。”

過了一會兒,她思索地又接著說道:“想來是你爹娘他們把陣法破了,逃出來了吧,可我想想又不對,就算他們要逃,也肯定放心不下你的,無論多難,我認為他們肯定會來找你的,就算這里他們找不到,圈子村他們總應該回去看看吧,但我派去的人說,根本就沒見他們回去過,我讓他們繼續擴大范圍尋找了,你別急啊,別在急壞了身體。”

王玥聽了,心里頓時哇涼哇涼地,她著急地抓著嫻娘的手問道:“嫻姨,我爹跟娘他們有危險么?有危險么?”

嫻娘沉思地搖了搖頭,果斷地輕輕說道:“應該沒問題,如果有危險,那個應該有感應的。”說著在王玥的手心中寫下了三個字,庭院圖。

王玥著急的心終于得到了舒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抬起頭,瞧著嫻娘疑惑地詢問道:“那娘知道這個事么?”

她在嫻娘的手里快速的寫道,兩幅庭院圖相互感應。

嫻娘瞧著她打著問號的眼睛,搖了搖頭說道:“當時情況那么危急,哪有時間跟她說的那么詳細啊,她也只知道是家傳的,戴在身上而已。”

王玥自言自語道:“爹跟娘到底去哪里了呢?會不會讓三老爺給害了啊。”

嫻娘聽了愣怔了一下,認真地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說道:“三老爺雖然壞,卻不是背地里做事的人。”

王玥有點懷疑地望著嫻娘。

嫻娘苦笑地瞅著王玥說道:“他既然答應了我,就不會把你爹跟娘怎么樣,決不會傷害他們的,這點玥玥放心吧。”

王玥猶豫地點了點頭,瞅著屋頂閉上了眼睛,心里卻想著,如果三老爺沒有害爹娘跟大爺、大奶,還有青竹一家三口,那他們七個人究竟去哪里了呢?

依照爹跟娘還有大爺跟大奶的為人,她們脫離了危險,肯定會立刻來救錢婉兒她倆的,難道爹娘他們讓人虜走了么?虜走他們的又是誰呢?對了,有可能大爺懂得破解古墓陣的陣法,破開陣后,帶著爹娘他們回清林派商量對策了,明知道打不過三老爺,來了也是送死,所以他們去搬救兵了,對,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里,王玥心里頓時輕松起來,又想起下午跟錢婉兒嬉戲地跑著察看到的陣法,雖然沒有完全看到,但心里對整個別院已經有了大致地了解。

王玥隱隱地感覺陣法有點象七星北斗陣,東西跨院象是勺柄,花園象是勺肚,難怪她瞧到小樹林閃閃發光的地方有人出入呢,那里正是陣法最薄弱的粘連處,要是我跟錢婉兒逃,也只有往這個方向跑了,唉,還是再想想,看有更好地破解方法沒吧。

她這里正沉思著,猛地感到身上驟然一寒,接著就聽到嫻娘冰冷低低地呵斥聲:“你來干什么,不是不讓你來么?”

王玥心里一驚,趕忙裝作睡熟的樣子,一動也不敢動了。

過了半晌,窗外一個極其冰冷的男聲低低簡短地說道:“給你送藥。”

嫻娘爬坐起來,幫王玥掖了掖被角,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冷冷急促地回道:“我不需要。”

又是一陣長長地沉默,屋里欲加地冷了。

第107章糾結

窗外的人壓抑著煩躁,低低地勸解道:“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這是我尋找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是盛開的聚陰花,這幾天我把它曬干,細細地磨成了粉,你沖著喝,能幫你的花盡早恢復,接著。”

嫻娘低低地抗拒著說道:“我不需要。”

王玥感覺屋子瞬間變成了冰窖,隨即溫度又恢復了。

窗外的人低嘆一聲,嘲諷地冷冷笑著說道:“總算你對我錢峻還算了解一點,知道我不喜歡在背后陰人,我也在尋找清兒他們的,就是因為找他們,所以才這么晚回來,回頭我還會再去找的,畢竟是我錢峻的兒子,我打得罵得,別人卻是不許,一切待我找到他們在哪兒再說吧,這個小瓶子你接著,我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錢峻認定的老婆,就這樣慢慢死去的。”

嫻娘憤怒地低聲呵斥道:“不許你去找他們,別害他們,你要是真得敢害慧娘他們,就別怪我真得跟你拼命,還有,誰答應給你當老婆了?不許亂叫。”

窗外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錢峻在窗外強硬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蹦著說道:“我、說、你、是、我、老、婆、你、就、是。”

嫻娘正待跟他辯論,窗戶忽然開了一條縫,一個閃閃發光地小瓶子朝著她飛了過來。

錢峻冷冷地低低囑咐道:“一天三次,一次,小指甲蓋那么大點兒就夠用了,用溫水沖著喝了,我走了,你好好養病。”

窗外,一個黑衣人輕輕一閃,向著花園中飄去。

嫻娘瞧著手里拿著的閃閃發光的小瓶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玥靜默著,不敢打擾她,心里卻一點也不平靜。

良久后,屋子里漸漸地暖了起來,嫻娘手里緊緊地攥著閃閃發光的小瓶子,頹然地倒在床上。

王玥的心里是翻江倒海,看樣子,嫻娘跟錢峻之間并不是那么簡單啊?錢峻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

他害得爹丟了橙基花,害得大爺三次橙基花都丟了,還想煉化錢婉兒的花,他比禽獸還狠,我們一路苦苦奔逃,最終都沒能逃出他的魔爪,這樣的人,嫻姨怎會對他動情呢?

危險,真危險,嫻姨別是讓他給迷惑了吧,想辦法盡快逃,找爹跟娘去,可這怎么跟嫻姨說呢?她能跟我們一起逃么?

她心里糾結地很難受,思索著嫻娘如果不走,怎么才能說服她?

她心里百轉千回,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好辦法。

正在這時,突然心神中傳來小杯子的聲音:“玥玥,你怎么了,糾結難受什么啊?我的神絲就快修復好了,你再耐心等等吧。”

王玥嘟著小嘴巴說道:“小杯子啊,我就拉了一下你的神絲,怎么這么難修復啊,我的神絲受損比你還厲害呢,不過幾天就修復好了,對了,我學會了一種控神功法,教給你吧,這樣你恢復的就更快了。”

小杯子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他解釋地說道:“不行的,我跟你是不一樣的,我的神絲,是在我正專心用功修煉的時候,突然被你狠狠地拉了一下,受損當然特別嚴重了,就在耐心等幾天吧,你知道我多不容易么?明明困得要死,卻要強打精神,告訴自己要修復神絲,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說到最后,小杯子無奈地嘆了口氣,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王玥的眼中突然蒙了一層霧水,她哽咽地說道:“小杯子,你知道么?我爹跟我娘不見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小杯子猛地振作道:“玥玥,別哭,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訴我吧。”

王玥細細地把嫻娘給她講得話說了一遍。

小杯子沉思地說道:“古墓陣法竟然讓破了,是誰破的?到底是你爹他們破的,還是另有其人呢?”

王玥搖了搖小腦袋瓜,抽泣地低低說道:“不知道,三老爺說也在找他們呢?”

小杯子詫異道:“三老爺也在找他們?玥玥,事情越來越復雜了啊。”

王玥微微思索地點著頭說道:“是啊,可我們一無所知,只有干著急啊。”

小杯子急忙安撫地說道:“玥玥,你別急,急是想不出辦法的,況且,你嫻姨不是說,你爹跟娘他們現在還沒有遇到危險么?”

王玥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著急解決不了問題的,但就是控制不住地想爹跟娘啊,只要還沒有確定他們安全,我這心里就很難踏實的,我很希望他們是逃出去找虎子哥了,可誰又知道是不是這樣呢?”

小杯子看著揉著頭苦惱的王玥,心疼地說道:“玥玥,我們盡量往好的方面想吧,好好練功,有本事了,看誰還能欺負咱。”

王玥低低地嘆了口氣,哭喪著臉說道:“我也想啊,可我存不住靈力啊,練的時候,能清楚地感到全身流動著一股股熱流,可到收功的時候,卻只能存下那一點兒點兒靈力,還有啊,沒來這里以前,每天晚上夢里都在修煉,來到這里之后,就再也沒有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來就好生氣。”

小杯子又接連打了幾個哈欠說道:“玥玥,別急,總能想到辦法的,只要你堅持,永不放棄,總會有收獲的,明白么?”

王玥微微點了點頭,瞧著困得睜不開眼的小杯子,憐惜地說道:“這些我都是知道的,也就是在你面前發發牢騷,瞧你困得,快休息會兒吧。”

小杯子猛地打了一個哆嗦,頓時清醒了不少,他的目光清湛地瞅著王玥說道:“玥玥,我不能休息的,如果真睡著了,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了,幸虧剛才你提醒我,要不然我就迷糊過去了。”說著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臉。

王玥瞧著心疼地說道:“輕點、你輕點拍啊,都怪我。”

小杯子定定地瞧著王玥,咧開嘴笑了,他輕輕摸了摸根本摸不到的王玥的頭,語氣飄渺地說道:“玥玥,別怕,一切有我。”

王玥不由得滿是信任地瞅著小杯子,點了點頭,輕輕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繼續修復神絲吧,我不打擾你了。”

小杯子看著王玥,微笑著說道:“好,我修復神絲,你答應我,一定要堅持,不放棄。”

王玥深深地望著小杯子,鄭重地點了點頭,嘴里喃喃地重復道:“堅持,不放棄。”

窗外,山朦朧,樹朦朧,月光朦朧,別院也朦朧,一陣風吹過,揉碎了一地搖曳生姿、擺手弄姿的樹影。

嫻娘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什么時候、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慢慢地住進了她的心里的?不是告訴自己不能動情的么?怎么那么沒用呢?一見到他,聽到他,就亂了分寸、沒了主張呢?

不行、不行,一定要把他趕出去,不能讓他住進心里,他是個壞蛋,是個純粹的大壞蛋啊,雖然他對你很好,可那是他有所企圖的,對,他對你就是有所企圖、有目的的,一定要管住自己,不能動真情的,他糟蹋了多少人啊,不能動真情,堅決不能動。

嫻娘在心里不停地埋怨著、抱怨著、勸說著,漸漸地,困意襲來,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卻睡得一點兒也不踏實。

月亮慢慢地向西邊爬著,一地的倒影也緩緩地移動著,天漸漸地地亮了,院子里傳來輕輕打掃的聲音。

東方的第一抹朝陽照進屋子的時候,王玥睜開了眼睛。

她瞧了瞧身邊睡著的嫻娘,見她的眉頭緊緊地皺著,遂低低地嘆了口氣。

旁邊的小白狐一個激靈,睜開了一雙惺忪的小眼睛,抬起頭來,瞅到王玥醒了,它親昵地低頭舔了舔王玥的小手心。

王玥瞅著它,想起了它找她要紅果子的事情,寵溺地摸了摸小白狐的頭,低低地對它說道:“我說的話你都能聽懂,可我怎么才能聽懂你說的話呢?”

她話音剛落。

小白狐的頭一低,伸出它的小利爪子,從它的嘴巴上,輕輕地揪下一根閃著亮如星光般、細細柔軟的白色毫毛,放到了王玥的小手心里,對著那兒一吹,閃閃發光的白色毫毛竟然消失在了王玥的手心里。

王玥驚訝地瞅著這一切。

小白狐笑瞇了眼兒地說道:“我是修真界所有動物的大王呢,你認識我應該感到很榮幸的。”

王玥不由好笑地牽著小白狐的小前爪子說道:“很榮幸,很榮幸。”

小白狐讓王玥笑得羞澀地低下了頭,又忍不住探出頭來,輕輕地舔了舔王玥的小手。

王玥笑著逗它道:“這么怕羞,你以后可怎么做男子漢大丈夫哦。”

小白狐悄悄地抬了抬頭,瞅著王玥不滿地說道:“我可是女的,我是女子汗大丈夫。”

王玥“撲哧”一聲咧著嘴巴笑開了。

小白狐疑惑不解地望著她。

王玥趕忙止住笑,正色地說道:“對、對,對,是女子汗大丈夫。”

不待小白狐反應過來,卻聽身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王玥扭臉一瞧,嫻娘睜開了眼睛,正瞅著她樂呢。

王玥忙獻寶似得瞅著開心笑著的嫻娘說道:“我能聽到小白狐說話了,能聽到它說話了呢。”

嫻娘望著開心不已的王玥,心里感覺暖暖的,昨晚糾結的心也一下子輕松了好多。。.。

第108章‘勞動’

她定定地望著王玥,溫柔地笑著說道:“過幾天,等你身體好了,嫻姨教給你飄渺步。”

王玥頓時象撒了氣的皮球似得,低低郁悶地說道:“嫻姨啊,我、我沒有靈力的。”

嫻娘拍了拍她的小肩膀,笑著安慰她道:“慢慢來,先教給你基本步法,即使沒有靈力,也比平時跑得快得多。”

王玥看著嫻娘熱切、寵愛的眼神,順從地點了點頭。

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王玥跟嫻娘急忙扭臉看過去。

慧慧笑著推開門,走進來說道:“在外屋就聽到夫人跟玥玥開心的笑,玥玥,什么事那么樂?說了讓慧慧姐姐也跟著樂樂。”

王玥笑著瞅了嫻娘一眼,頑皮地對著小白狐眨了眨眼兒,這才看著慧慧笑著說道:“剛跟小白狐鬧著玩兒來著。”

慧慧一手遞給她們衣服,一手指著小白狐笑著嬌嗔道:“就知道是你把夫人吵醒了。”

小白狐低低地“嗚嗚”叫了兩聲。

王玥這次聽懂了。

小白狐極其委屈地說道:“慧慧姐姐,不關我的事的。”

慧慧笑著轉身出去打洗臉水了。

王玥伸手摸了摸小白狐,趴在它耳邊低低說道:“你個小笨笨,慧慧姐姐逗你玩兒呢。”

小白狐抗議地“嗷嗷”叫了兩聲。

王玥聽它抗議地說道:“我不笨,才不是傻蛋呢。”

嫻娘跟王玥讓它逗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慧慧含著笑,端著水盆輕快地走進來,伺候她倆洗漱完畢,正要擺飯。

外屋突然傳來錢婉兒脆生生地聲音:“玥玥,你們樂什么呢?一大早,我就在屋里聽到了。”

王玥淘氣地瞅著錢婉兒,指著小白狐笑著說道:“還不是它,一大早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錢婉兒打破沙鍋地追問道:“玥玥,快說,小白狐做什么了?讓你們那么樂。”

王玥瞅著錢婉兒著急的樣子,突然玩心大發,笑著說道:“大小姐,不告訴你。”

錢婉兒坐在王玥旁邊瞧著她淘氣的樣子,作勢要擰她的小耳朵,笑著說道:“說不說,不說我可就真擰了啊。”

王玥裝作怕怕的樣子笑著說道:“大小姐,本丫鬟怕了你了好不?”說道這里,她故意拖著長長的腔調道:“仔——細——聽——了——”

隨即她一邊躲到嫻娘背后,一邊語速極快地說道:“就是說小白狐笨,它不樂意唄。”

錢婉兒似嗔似怪地瞧著王玥,無奈地笑著說道:“玥玥啊玥玥,你本小姐不跟你一般見識。”說著她“咯咯咯咯......”地笑開了。

嫻娘跟慧娘讓她們兩個逗得笑得是前仰后合,合不攏嘴巴。

幾個人笑鬧了一陣,慧慧擺了一桌的美味佳肴,伺候她們吃過飯后。

錢婉兒就要拉著王玥出去玩。

嫻娘瞅著她們兩個有說有笑的樣子,笑著望著王玥說道:“去玩吧,可別累著啊。”

錢婉兒拍著小胸脯說道:“放心吧,不會讓玥玥累著的,我們今天不跑著玩,我們慢慢走著玩。”

王玥瞅著錢婉兒自信滿滿的樣子,故意打擊她道:“我要想跑呢?”

錢婉兒瞪了王玥一眼,嚴肅地拖著長音說道:“不——許。”

王玥瞥了瞥小嘴巴,被錢婉兒拖著出去玩了,臨出門的時候,王玥沖著嫻娘眨了眨眼睛。

嫻娘望著她寵溺的笑了。

王玥被錢婉兒牽著手,跟著她一邊走,一邊故意嘟著小嘴巴來到了西跨院。

錢婉兒扭頭瞅見王玥能掛酒葫蘆的小嘴巴,捂著嘴兒笑得是前仰后合。

阿明收拾妥當,聽到錢婉兒的笑聲,走出屋子,瞧著錢婉兒開心的樣子,打趣地說道:“婉兒這是吃蜜了,那么樂。”

錢婉兒瞅了他一眼,一邊笑著一邊指著王玥說道:“明哥哥,你瞧玥玥現在象什么?”

阿明轉臉看向王玥,見她微微皺著眉頭,似嗔似怪地瞧著錢婉兒,小嘴巴還嘟嚕著,笑了笑,扭頭瞧著錢婉兒嗔怪地輕輕說道:“淘氣。”

王玥心里其實很明白錢婉兒說她象什么,不就是豬拱嘴兒么?想到這里,她賞了錢婉兒一個白眼兒,轉身向藥田走去。

一天不見,藥田里的藥材也差不到哪里去,王玥瞧著這些藥材是根本沒有區別。

她又站在陰陽花前仔細地瞅了瞅,也沒有發現多大的變化。

阿明在場的情況下,王玥想仔細瞧也不敢凝神運目,怕被發現。

她扭頭瞧著滿面笑容的錢婉兒跟阿明聊得正津津有味,猛地想起昨天才種到靈泉邊的陰陽花,朝著靈泉跑去。

待過了靈泉防護罩,王玥就瞧見一株碧瑩瑩的陰陽花幼苗傲立在靈泉邊兒,正伸展著嫩枝綠芽,努力地向上生長了,比昨天長高了約一尺的樣子。

她盯著陰陽花幼苗,不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哇,真高”

就聽到錢婉兒在后邊大聲喊著:“玥玥,什么真高啊?”

王玥指著面前的陰陽花幼苗,回頭看著錢婉兒說道:“喏,你看,一天竟然長這么高了。”

錢婉兒一蹦三跳地牽著阿明的手竄了過來,吃驚地瞪著一下子長這么高的陰陽花幼苗,不由地叫道:“明哥哥,你瞧,昨天移過來的陰陽花幼苗,一下子就長這么高了。”

阿明歡喜地瞅著陰陽花幼苗開心地說道:“沒想到一下子竟然長這么高了,看來距離靈氣越近,長勢越好啊,你們在這里等著,我把那株大的陰陽花也移過來。”話音剛落,人已經瞧不見了。

王玥小心翼翼地蹲在靈泉邊,一邊玩著靈泉水,一邊瞅著錢婉兒打趣地說道:“大小姐,你明哥哥跑了,快追。”

錢婉兒跑過來蹲在她旁邊捏了捏她的小腮幫子說道:“這小丫鬟,嘴巴是越來越利了,連小姐都打趣上了。”說著掬起一捧水向王玥潑了過來。

王玥忙扭臉用胳膊擋住錢婉兒潑來的靈泉水,一眼瞥見阿明端著長得茂盛的陰陽花正快步地跨過防護罩,向這里走來。

她扭回臉瞅著錢婉兒,一邊笑著,一邊回潑著她,輕輕低聲嬉戲道:“大小姐,你明哥哥來了,要淑女,淑女風度哦。”

錢婉兒嬌嗔地瞪了王玥一眼,蹦蹦跳跳地迎接阿明去了。

王玥地心里卻急速地思索著,要是真的逃跑,只有她跟錢婉兒兩個,怕是很難逃出去,嫻姨不知道會不會跟她們走,那阿明呢?

想到這里,王玥的心里陡然一亮,找個機會試探試探阿明吧,現在看上去,他對錢婉兒是真得好,可知人知面難知心啊。

王玥一邊玩著靈泉水,一邊瞅著正忙活著的阿明跟站在他旁邊時不時幫忙的錢婉兒,心里暗暗下定決心,找個機會一定要好好試試阿明。

中午吃飯的時候,錢婉兒比平時多吃了一碗飯,嫻娘卻沒有什么胃口,低著頭扒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筷子,慧慧擔心地直瞅著她。

王玥感覺氣氛有點壓抑,遂瞧著錢婉兒戲虐地說道:“大小姐,你今天多吃的這碗飯,可是要感謝勞動啊。”

錢婉兒瞪大了眼睛,瞅著王玥說道:“玥玥,什么是勞動啊?”

王玥猛地一拍腦門,心里想著,壞了壞了,把前世的詞兒帶來了,忙心思百轉地想著補救的法子。

嫻娘讓她們的對話吸引了注意力,重新又拿起筷子,拔了口飯,想了一會兒,莫名地瞧著王玥。

慧慧瞅著夫人又開始吃飯了,頓時來了興趣,故意睜大眼睛,瞧著王玥笑盈盈地說道:“對呀,玥玥,什么是勞動?”

王玥心里這個急呀,也顧不得埋怨自己了,撓了撓頭,思索地慢慢說道:就是...就是......”

她眼睛不由地來回掃著屋里的東西,希望能由此想到辦法。

突然,她瞧到了嫻娘碗里的白米飯,猛地眼睛一亮,笑著說道:“勞動還能是什么?不就是種田么。”

錢婉兒思索地說道:“玥玥,種田就是種田啊,什么時候變成勞動了,我怎么沒聽娘這么說過。”

慧慧眼睛閃了幾閃,望著她笑著。

嫻娘信賴地瞧著她,嘴里含著筷子,靜靜地瞅著她。

王玥后悔地只恨地上此時沒有個地縫,好讓她鉆進去,心里默默地念叨著,嫻姨啊嫻姨,你說你好好吃飯多好,看到你糾結得不想吃飯,想逗你多吃幾口,結果把自己送槍口上了,也沒人來救。

王玥苦笑地想著,勞動,在前世好解釋多了,勞動是人類創造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活動,勞動創造了人類。可這怎么解釋給你們聽呢?她這里是百般糾結。

嫻娘她們六只眼睛一直瞧著王玥,見她低著頭一會兒抓耳朵,一會兒撓頭發,一會兒又托著個腮幫子。

錢婉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嫻娘跟慧慧也瞧著王玥笑了。

王玥的小臉“唰”地一下子就紅了,她抬起頭,瞧著嫻娘寵溺的眼神,嘴巴動了動。

錢婉兒兩只手在她自己的小臉蛋上一下一下地刮著,羞著王玥,小嘴巴歡快地說道:“也有玥玥回答不了地問題嘍,嘻嘻......”說著她還得意地搖了搖頭。。.。

第109章思量

王玥嬌嗔地給了她一個白眼,心里自我安慰著,大小姐,就算解釋了你也聽不懂的,這次讓你,不跟你逗嘴兒了。

嫻娘伸手摸了摸王玥的頭,扭臉笑著對慧慧說道:“你瞅瞅,說錯話就說錯了吧,瞧把你急得,都臉紅脖子粗了。”

錢婉兒在旁邊笑著添油加醋地說道:“就是,夫人,你瞧瞧,玥玥都紅到脖子了。”

王玥郁悶得不行,索性一低頭,把臉埋到旁邊折疊好的被子里,屁股翹得老高。

嫻娘、錢婉兒、慧慧瞧著都“哄”地一下子笑開了。

錢婉兒捂住肚子,指著王玥,笑得眼中含著淚花說道:“玥玥,你可樂死我了,可樂死我了。”

嫻娘樂得讓飯粒嗆得咳嗽了幾下,慧慧忙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邊拍,一邊捂住嘴兒不住地笑。

念念端著湯走進來,見幾個人笑地前仰后合,好笑地瞧著她們說道:“夫人,湯來了,你順順,別再嗆著了。”說著嗔怪地瞧了慧慧一眼。

她一邊給夫人盛湯,一邊望著慧慧低聲埋怨道:“你也不去端湯了,夫人吃飯呢,還逗她樂成這樣。”說著麻利地把盛好的湯放到嫻娘面前的小桌子上,又利落地給錢婉兒跟王玥盛了兩小碗湯,依次放到了桌子上。

慧慧回頭瞧著她,一邊幫嫻娘拍著背,一邊放下捂住嘴巴的手,指著王玥笑不可抑地說道:“你瞧。”

念念這才扭臉朝王玥瞧去,這一看,也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隨后捂著嘴巴笑著快步走出了屋子。

笑鬧了好一會兒,錢婉兒輕輕地拍了拍王玥的小屁股,捂著肚子笑著說道:“你藏也把這個藏起來啊?”

引得嫻娘跟慧慧又是一陣地笑。

王玥抬起頭,瞅著嫻娘紅潤的臉龐,一邊端著碗慢慢地喝著碗里的湯,一邊眼睛瞄著嫻娘吃飯,見她吃得也還可以,這才放下擔心,專心地喝起湯來。

又是一個不眠夜,嫻娘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錢峻給她的聚陰花粉末,她今天沒有沖著喝。

自從王玥給她吃了那幾粒酒丸后,她感覺身體好多了,也有勁兒了,只是不想讓人瞧出來,她才每天都躺在床上休養。

本來想過幾天就下地活動活動,錢峻這一回來,她更是不敢下床了。

她跟錢峻從來沒有過肌膚之親,如果說有,也就是那兩次。

第一次,是她送慧娘跟王之林走后,回到屋里,看到地上一片血跡,找來掃帚正打掃的時候,錢峻突然從里屋出來,猛地看到地上的鮮血,厲聲呵斥讓她快走,而她只想快速地打掃完,猶猶豫豫地,沒有立刻離開。

錢峻一把抓起她,不停地撫著她的臉,渾身顫抖著望著她。

她當時都蒙了,只感覺錢峻的嘴唇,帶電似得碰了一下她的嘴唇,隨后,就狠心地把她給甩出了屋門。

第二次,錢峻一身是血的被小廝給送到屋里,她正幫他脫下滿身的血衣、給他擦洗臉上血跡的時候,他猛然醒過來,嗜血般地目光瞧著她,迅速伸手撫摸上她的丹田。

她只感覺到一陣刺心地疼痛,接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過來之后,就象如今這樣,天天都躺在床上。

有一次,她強撐著做起來,想運功幫助恢復的時候才發現,她修煉的九瓣赤練花,竟然傷了三瓣,到現在都蔫蔫的,吃了王玥給的酒丸后,才有了點生機勃勃地氣息。

嫻娘思著想著,久久不能入睡。

王玥此刻也是糾結難耐,睡不踏實。

她第一糾結,是嫻娘對錢峻有了情;第二糾結是她跟錢婉兒怎么才能逃走;第三糾結是爹跟娘現在到底在哪里?安全么?

她怕翻身驚擾到嫻娘,心神一動,就來到了酒杯界。

呼吸著酒杯界的清新空氣,王玥感覺心中的煩悶好多了,堵得滿滿地心,也舒暢了許多。

她一邊走,一邊四處瞧著,猛地,她瞧見遠處的陰陽花,比起上次來,又大了一倍,外圈兒的花瓣都打開著,里面的花瓣卻都緊緊地包裹著。

王玥不由地摸了摸碩大盛開地外圈兒花瓣兒,手卻驀地一疼,不由自主地縮了回來,竟讓灼燙了一下。

她靜靜地瞧著面前這朵碩大的花。

它的葉子盡力地伸展著,盛開怒放的花,更加明亮了,無數露珠在花瓣上爭先恐后地來回嬉戲滾動。

王玥不由地感嘆著,外圈兒的花瓣兒是燙的,上面的露珠來回不停地滾動,竟然也沒見少,奇哉怪哉,也不知道怪鳥蛋在里邊怎么樣了?

她又站了一會兒,想著范例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于是轉身向著山洞里飛快地跑去。

待她輕車熟路地來到范例面前。

范例仍閉著眼睛,坐在她用神絲繡得聚魂陣法里邊修煉著,緊緊皺著的眉頭,已經全部舒展開來,人也顯得比上次精神多了。

王玥又往范例的頭頂凝神運目瞧去,咦,死氣怎么沒少多少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立刻盤腿屈膝,運起功來,慢慢地,身體里漸漸地流淌著一股暖流,王玥忙凝神運目朝范例細細地瞧去。

哇,比剛才清晰多了,幸虧靈機一動,想到了這個辦法,王玥心里不由地贊著自己。

她從頭向下,細細地掃視著范例的殘魂。

突然,她瞧見在范例頭頂上,有一絲極細極細地裂紋,順著頭頂向后,一直延伸到脖子,只不過隨著下移,那道裂紋越來越淡,不認真地看,根本就看不出這里會有一道細長的裂紋的。

難道就是這條裂紋讓死氣久久不散么?怎么修復這條裂紋呢?王玥在腦海中翻了一遍控神功法,也沒有找到修復裂紋的辦法。

她忙收功沮喪地坐在那里,傻呆呆地瞧著范例。

他有多久沒醒了,自從上次跟范例談話后,感覺都有好多天了,難道他現在就是前世人們所說的植物人,不、不、不,準確地說是植物魂才對。

“師傅,放心吧,我一定要找到能夠修復你殘魂裂紋的辦法,讓你睜開眼睛,開心地指導我陣法,陪著我長大。”王玥不由自主地瞧著范例,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徘徊了一會兒,下決心地說道。

她又陪著范例呆了一會兒,看著沒有一絲反應的他,王玥心里感覺悶悶地,特別想哭。

正在這時,她瞧見范例閉著的眼睛一閃,細心一瞧,好似一滴淚,掛在眼角。

“師傅,你聽到我說的話了,是么?”王玥忍住就要流出來的淚水,驚喜地瞧著范例說道。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王玥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給自己打氣道:“玥玥,你行的,你一定能找到修復師傅魂魄裂紋的方法的。”

她細細地擦干臉上的淚水,瞧著范例笑了笑說道:“師傅,你一定怪我了是吧?動不動就哭鼻子。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隨便哭了,我要堅強,要努力,認真修煉,象娘說得那樣,好好地活著,頑強地活著。”說完,王玥振作地在地上跳了幾下。

辭別了范例,她默默地走出了山洞,蹲在溪水邊洗了洗臉,取出隨身帶的繡帕,擦了擦臉跟手,繡帕竟然一點也沒打濕,王玥一瞧,竟是她才繡好的、第二幅圖印記的繡帕,在印記“玥”字的空白處,竟然濕濕的。

王玥也沒有多想,隨手放到了衣兜里。

她漫步在灌木叢中,一邊走,一邊想著心事。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仙園,上了繡樓,來到她的閨房,倒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一朵小小七彩炫麗地花骨朵,包裹在幾片嫩葉中,靜靜地俏立著,沒有了上次看到的碩大盛開的美麗七彩花,也沒有上次看到的清清的泉水,也沒有了那個虛幻的圓球球,只有這棵孤零零努力向上生長的七彩花骨朵。

王玥瞧得心里是一陣沒來由地酸楚,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打濕了枕巾。

她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睜開眼睛一瞧,她在繡樓的閨房中竟然做了南柯一夢。

王玥揉了揉眼睛,心里想到,估計天快亮了吧,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可別再象上次一樣,睡在這里,讓嫻姨她們以為她又魔癥了,反而替她著急。

想到這里,她魂隨神動,運起飄渺術出了仙園,閃身出了酒杯界。

待出來一瞅,窗外依然黑糊糊的,她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辰。

自從王玥來到修真界,對這里的時間就沒有什么概念。

圈子村,一年四季如春天一般,四季常綠。

她來到這里后,也沒見村子里過過什么節日,象前世的春節、端午節、中秋節啊,更是想都別想了。

日子是一天一天重復的過著,她現在到底多大了,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她來到新家的那天是兩歲半。

找個時間問問錢婉兒多大了吧,然后就能推算出自己的年齡了,反正娘說錢婉兒比自己大了大半歲。

她這般胡思亂想著,就感覺身邊的嫻娘翻了個身,心里不由嘀咕道,難道嫻姨還沒睡著?

過了一會兒,嫻娘又輕輕的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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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試探

王玥心里嘆道,得,看來嫻姨是一夜沒睡著啊,那個臭三老爺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讓嫻姨對他用情這么深?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是越發的糾結了。

總得想個辦法開解嫻娘吧,要一直這么下去,可怎么是好呢?

王玥望著窗外依然黑漆漆的夜,索性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嫻娘忙轉身也坐了起來,攬著王玥溫柔地說道:“玥玥,怎么突然醒了,做夢了么?”

王玥就勢倒在嫻娘的懷里,嘴里低低地咕噥著:“怕怕,嚇醒了。”

嫻娘拉了王玥,兩個人一起倒在床上,一邊輕輕拍著她,一邊安慰地說道:“玥玥不怕啊,嫻姨陪著你的,不怕。”

王玥低低地不好意思地說道:“嫻姨,把你吵醒了吧。”

嫻娘柔聲細語地回應著:“沒,嫻姨早醒了的。”

王玥趴在嫻娘的懷里撒嬌地說道:“嫻姨,你在這里生活的好么?娘一直擔心你的,雖然娘對我跟虎子哥很少提起你,但是我知道,娘天天心里都惦念著你的,有一次娘以為我跟虎子哥都睡著了,可那天我白天睡多了,閉著眼睛裝睡,聽娘跟爹提起你,哭得好傷心的。”

嫻娘輕輕地拉著王玥的小手,哽咽地低低說道:“我能想象到的。”

王玥的小身體又向著嫻娘靠了靠,低低孩子氣地撒嬌說道:“爹常常勸娘說,不要總是讓自己生活在過去中,那樣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子了。”

嫻娘深思地點了點頭,低低笑著說道:“你爹娘很恩愛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兩個只要有時間,就秤不離砣,砣不離秤的。”

王玥瞧著窗外微微地泛白了,低低地說道:“爹跟娘對我和虎子哥可好了,很有耐心的,尤其是娘,教我刺繡的時候,總是細細地解說著,從來不打罵我的,嫻姨,我好想娘跟爹啊。”

嫻娘摟了摟王玥,拋開了心里的糾結,安慰地對王玥說道:“會見到你爹跟娘的,玥玥,嫻姨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幫你找到你爹跟你母親。”

王玥低低稚嫩地說道:“我不要嫻姨拼命,我要爹、娘跟嫻姨都開開心心的跟我在一起。”

嫻娘眼角噙著淚花說道:“好的,玥玥,嫻姨聽玥玥的話,不拼命,也一定幫你找到你的爹跟娘。”

王玥心里想著,應該引開了嫻姨糾結的思緒了吧,希望對慧娘的姐妹之情,能讓她慢慢地淡化對錢峻的感情吧。

王玥伸出小手摟了摟嫻娘,打了個呵欠,撒嬌地說道:“嫻姨,困了,在睡一會兒吧。”

嫻娘輕輕柔柔地拍著她,低聲呢喃道:“睡吧,睡吧。”

一大早,吃完飯,錢婉兒就牽著王玥的手來到了靈泉旁邊,瞧移過來的陰陽花。

這里的陰陽花果然比在藥田的長勢好得多。

錢婉兒指著還沒開花的陰陽花歡喜地輕聲對王玥說道:“明哥哥說等這個花開了,結了果子,留給我吃,到時候我給你留著啊。”

王玥瞧著錢婉兒逗她道:“兩種花兩種果子,你吃哪種花呢?”

錢婉兒猛地醒悟道:“玥玥,這個、這個花跟果子忘記問明哥哥你能吃不了,別再吃出病來。”

王玥蹦蹦跳跳地跑到靈泉旁邊,玩著水,嬉戲地說道:“大小姐,你吃吧,陪玩的小丫鬟不跟你爭。”

錢婉兒幾步竄過來,咯吱著王玥的咯吱窩笑鬧著道:“玥玥,你個嘴利的小丫鬟,敢跟本小姐犟嘴了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玥瞥到阿明剛剛走進靈泉,心思一動。

錢婉兒隨身攜帶著娘給她的繡帕,即使掉到水里,防護罩也會打開保護她的,問題應該不大,也就是瞧瞧阿明對錢婉兒究竟緊張到什么程度,看看他到底是真關心她,還是有目的的。

想到這里,她身體一轉,挪了挪地方,正咯吱她的錢婉兒冷不防之下,撲了個空,沖著靈泉,頭下腳上地就栽了進去。

不等王玥喊“救命”,阿明飛奔過來,竄到靈泉上空,想抓住錢婉兒的小腳丫,沒想到撲了個空,錢婉兒的腳丫子已經沒到水里去了,阿明衣服都沒顧得上脫,一個猛子扎進了靈泉水里。

王玥一直睜大了眼睛,瞪著清清地靈泉水,就瞧著錢婉兒在水中不停地掙扎抓撓。

她心里奇怪道,防護罩怎么沒打開呢?不由地埋怨自己慮事不周,深深地懊悔著。可想到她跟錢婉兒逃跑時,如果只有她倆,根本就休想逃出去,必須找人幫忙才行,懊悔的心才稍微好受點兒。

阿明很快把錢婉兒救了上來,腳上頭下地提著錢婉兒控著水,運功幫她恢復著。

王玥在旁邊緊張地瞧著錢婉兒,著急地喚著:“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

王玥瞧著錢婉兒那難受的樣子,真真地是懊悔的要命,在心里把自己從頭到腳罵了好幾遍,什么好主意想不出來,竟然想這么一個笨到家的主意,如果錢婉兒真讓嗆出個三長兩短,她這輩子就休想心安了。

隨著“咳咳”幾聲咳嗽,錢婉兒吐了幾口水。

阿明瞧著她的水吐得差不多了,手中一動,面前多出了一張小床,把她輕輕地放到小床上,運功幫她繼續恢復著體力。

王玥在旁邊瞧著是揪心的不發一言。

過了一會兒,錢婉兒終于睜開了眼睛。

阿明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問道:“哪里不舒服?說出來啊。”

錢婉兒瞧著阿明擔心的眼神,低低地說道:“沒有哪里不舒服。”

王玥往小床邊靠了靠,瞧著錢婉兒懊悔地說道:“大小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挪動地方的。”

錢婉兒眼睛轉向王玥瞧了瞧,笑了笑說道:“玥玥,你比我小,娘以前囑咐過,不讓我在水邊打鬧的,都怪我只顧著玩,忘記了。”

王玥拉著錢婉兒的手說道:“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可要說出來,別落下病。”

錢婉兒一下子坐了起來,沖著阿明跟王玥笑著說道:“我好了,一點事都沒有,我蹦給你們看。”

阿明忙安撫住她,笑著說道:“你沒事就好,嚇了我跟玥玥一大跳,你再多躺著休息一會兒,玥玥陪著你的,我去看看陰陽花。”

他把錢婉兒按回小床上,沖著王玥溫和地笑了笑,轉身朝陰陽花走去。

錢婉兒拍著小床,讓玥玥也躺到床上,兩人相依相偎地不緊不慢地聊著天。

阿明瞧錢婉兒跟王玥有說有笑地。

他稍稍運功后,面前出現了一個透明地罩子,他一運力,靈泉里的水向著罩內灌去,他瞧著差不多夠了,運功輕輕一推透明的罩子,透明的罩子向著藥田飄去,他在后面跟著也追了過去。

王玥瞥見阿明出了靈泉防護罩,瞧著錢婉兒嬉笑地問道:“大小姐,我娘給你的防護繡帕你放哪里了?剛剛要是你隨身帶著,也不會讓嗆地這么厲害了。”

錢婉兒聽到繡帕兩個字,偷偷地瞄了瞄王玥,低低地說道:“我沒帶在身上。”

王玥瞅著她埋怨道:“我娘送給你的時候怎么跟你說的啊,不是告訴你要隨身攜帶么?”

錢婉兒躺在小床上,身體僵了一下,不知所措地說道:“我、我、我,玥玥,我告訴你,你可不許生氣。”

王玥笑著說道:“你今天忘記帶了,以后記得帶著就是了,我干嗎要生你的氣啊?”

錢婉兒眼睛瞧著自己地小衣服,訥訥地說道:“你答應不生氣,不告訴王媽媽,我就告訴你。”

王玥心里一咯噔,隨口說道:“大小姐,你說吧,我答應你。”

錢婉兒小手揪著衣服前襟,低低地說道:“那天,明哥哥送我三玄陣法,我把王媽媽送的繡帕送給明哥哥了。”

王玥感覺一口氣“唰”地涌上來,堵在心口,那個難受啊,心道,哪里有用別人送給你的繡帕回禮的。

她瞧著錢婉兒壓著火氣低聲說道:“我娘送你的時候怎么對你說的,你難道忘記了么?”

錢婉兒忙忙地低低說道:“玥玥,我沒說,我什么都沒跟他說的,王媽媽跟我說的話我沒忘的。”

王玥深吸了口氣說道:“那你準備怎么辦呢?”

錢婉兒瞧著王玥低低地說道:“玥玥,我送了后,就后悔了,想起王媽媽跟我說的話,就想著哪天一定要跟明哥哥換回來的,已經讓念念姐姐幫我繡了一塊漂亮的繡帕,我還在上面一針一線親手繡了自己的名字,本來今天準備跟明哥哥換的,結果心里墊著陰陽花,直接來到靈泉這里,沒想到會栽進去,竟差點忘了,一會兒我就跟明哥哥換回來啊。”

說完,錢婉兒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塊大大的繡帕,遞給王玥讓她瞧。

王玥沒接繡帕,湊著錢婉兒的手,瞧見上面繡了幾朵相互依偎地雛菊,顏色搭配相當好,淡雅精致,只有錢婉兒三個名字,繡得有點扭扭捏捏地,

她指著錢婉兒的名字笑著說道:“大小姐,你以后多練練刺繡,繡得肯定會比現在好看得多,你瞧,這個名字繡得就比以前好看多了的。”

(__)親們給力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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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玫瑰團子

錢婉兒突然嬌羞地笑著說道:“玥玥,以后我跟著你學刺繡吧,你繡得那么好,等我把我的名字繡得很漂亮了,明哥哥一定會更喜歡我的。”說著,她一臉的向往。

王玥瞧著她心里嘀咕著,還好,不是愛,只是喜歡。

她推了推錢婉兒。笑著說道:“是啊,快換過來吧,這個可是有名字的。”

錢婉兒白了王玥一眼,抿嘴兒一笑,瞅著王玥自得地說道:“肯定是要換過來的,這塊繡布上面,可是有我親自繡得名字,王媽媽送我的繡帕,我一定會換回來的。”

王玥點了點頭,沖著錢婉兒笑著說道:“這還差不多,我娘送你的東西,以后可不許你再送人了啊,誰都不能送,只有你能用。”

錢婉兒鄭重地點了點頭,瞧著王玥笑著說道:“玥玥,放心吧,王媽媽送的繡帕,只有我能用。”

兩個人又有說有笑東拉西扯地聊了起來。

王玥猛然想起年齡問題,笑著問錢婉兒說道:“大小姐,你現在幾歲了。”

錢婉兒笑著瞧著王玥說道:“你考我呢?這也太簡單了吧。”

王玥瞅著她笑著說道:“簡單怎么了,簡單的問題,有時候卻是最不好回答的。”

錢婉兒瞥了瞥嘴,沖著王玥做了個鬼臉說道:“玥玥,我都快七歲了,你也有六歲了啊。”

王玥聽著低聲嘟噥道:“我都不知道漲一歲要多久?”

錢婉兒瞪大了眼睛,瞧著王玥說道:“過完節就長了一歲的,不是吧?玥玥,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王玥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低聲嘀咕道:“是啊,天天都重復著過,誰知道多久過節啊?都不記得過過節日呢?”

錢婉兒憐憫地拍了拍王玥的小手,看著她輕聲解釋道:“過完元陽節就長了一歲啊。”

王玥瞅著錢婉兒委屈地說道:“我都不知道有元陽節,從來就沒過過。”

錢婉兒揚了揚小臉,思索了一會兒,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瞧著王玥解釋道:“我知道了,因為你是小丫鬟,所以不過節的,元陽節是修真家族才能過的節日,丫鬟小廝是沒有權利的,因為他們是買來的。”

王玥嘟囔著小嘴巴,恨恨地甩著手,心里是憤憤不平,唉,丫鬟小廝沒地位啊,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錢婉兒瞅著王玥一直嘟囔著小嘴巴,拽著她甩個不停的小手,勸解道:“玥玥,你放心,回頭見了我爹跟娘,我一定把你的賣身契要來還給你,我們做姐妹。”

王玥聽著錢婉兒說得暖人心的話,笑著瞧著她說道:“陪玩小丫鬟這里先謝謝大小姐了。”說著似模似樣地就要站起來給錢婉兒作揖。

錢婉兒一把拽著王玥躺下,笑著瞧著她說道:“玥玥,我說得都是真的,一見你,我就好喜歡的,要不我們能玩得那么好?以前爹跟娘也給我找過陪玩小丫鬟的,但是都沒能玩到一起,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很開心,感覺你就是我的伙伴,而不是唯唯諾諾地小丫鬟,所以天天跟你玩得都這么快樂。”

王玥沖著錢婉兒點了點頭,逗趣地說道:“是不是因為沒把你當成大小姐,天天說到哪里就到哪里玩啊。”

錢婉兒想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感覺跟你在一起,就象好姐妹一樣,玥玥,你做我的妹妹吧。”

王玥調皮地一笑,瞧著錢婉兒眨了眨眼睛說道:“那可不行,主仆有別的。”

錢婉兒急得抓著王玥的小手,瞪著她說道:“怎么不行,回頭我向爹娘要來你的賣身契還給你,我們就做姐妹啊,一言為定。”

王玥瞧著錢婉兒把自己的手緊緊地攥在她的手心里,知道她是真心想跟自己做姐妹,抬起頭瞧著她笑著說道:“好,等你把賣身契給我的那天,我們就做好姐妹。”

王玥回握了一下錢婉兒的手,低低地嘆息道:“大小姐,我想爹跟娘了,好久都沒見她們了。”

錢婉兒聽王玥這樣一說,也噘著嘴巴說道:“我也好想爹跟娘啊,還想青竹姐姐跟凌媽媽。”

王玥瞧著錢婉兒低落的情緒,心里嘆了口氣,逃啊,一定要逃,現在錢峻每天都住在別院,肯定很難逃出去的,要找個他不在的日子了。

王玥瞧著錢婉兒濕了的眼角,忙忙地笑著勸解道:“大小姐,你該不會是想吃青竹姐姐做的糕點,才想青竹姐姐的吧。”說著沖著錢婉兒做了個鬼臉。

錢婉兒讓王玥逗地也忘了掉眼淚了,白了王玥一眼,辯解道:“以前青竹姐姐天天陪著玩的時候,也沒感覺到,現在真的是想青竹姐姐了,當然了,也想青竹姐姐做的糕點。”說著,她不由地也笑了。

她們這里正笑鬧著。

阿明悄悄地來到她們面前,關心地瞧著錢婉兒,笑著說道:“現在感覺好多了吧。”

錢婉兒瞅到阿明,眼睛樂得都瞇成了一條縫,她拿著繡帕,笑著瞧著阿明說道:“明哥哥,我好多了,這塊繡帕明哥哥喜歡么?名字是我親自繡得,想跟明哥哥換哦。”說著忽閃著一雙大眼睛,一直望著阿明笑。

阿明接過來一瞧,笑著瞥了她一眼,語氣輕柔地說道:“好啊,這塊繡帕不錯啊,怎么?是不是想換回上次的小繡帕?”

錢婉兒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開心地說道:“明哥哥,那塊繡帕不是我繡的,是我用的,這塊上面才有我繡的。”

阿明邊笑邊取出錢婉兒上次送她的那塊小繡帕,一邊遞給錢婉兒,一邊說道:“小的還給你用吧,我適合用大的。”

錢婉兒接過來,回頭瞧著王玥笑了。

王玥與錢婉兒對視了一眼,扭臉瞧了瞧阿明,又低下頭,心里琢磨著,雖然試探他,看出他很關心錢婉兒,但是還是不知道他的心到底向著誰啊?錢峻把我們倆交給了他,他是必須要保護好我們的,不行啊,找個機會還要再試探下的,可怎么試探才能知道他心里到底向著誰呢?

突然,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有了,現在還不是時候,找到機會再試。

錢婉兒一邊拽著王玥下了小床,一邊笑著瞧著阿明說道:“明哥哥,我休息好了,你把床收起來吧,我跟玥玥出去玩。”

阿明一邊收拾小床,一邊望著錢婉兒囑咐道:“別跑太遠。”

錢婉兒拽著王玥,已經一溜煙兒地跑出了靈泉防護罩。

她倆剛跑出西跨院,迎面正好碰到念念往這里走來。

念念一眼瞧見她倆,笑著說道:“婉兒小姐,玥玥,來,夫人那里有好吃的,叫你們快去吃呢。”

錢婉兒開心地瞧著念念,一邊跟著她走,一邊不停地追問著:“念念姐姐,是什么好吃的啊?”

念念歪著頭,瞧著錢婉兒,笑著賣著關子說道:“到了就知道了啊,肯定是你沒見過的。”

王玥一路看著、聽著她們兩個說說笑笑,尾隨在后邊,跟著走進了屋里。

嫻娘瞧見王玥進來,擔憂的眼睛驀然一亮,吁了口氣,撫著心口的手,才慢慢地放了下來。

慧慧端著粉瑩瑩地糕點笑著說道:“來,嘗嘗這新做的玫瑰團子,品品好吃不?”說著遞給她倆一人一個。

王玥一邊吃玫瑰團子,一邊快速地凝神運目瞧了嫻娘一眼。

怪了,嫻姨剛才竟然哭過,臉上現在還留有淚痕呢?她為什么哭?在這里,除了三老爺,沒有任何事情能把嫻娘惹哭啊,難道三老爺來找嫻娘的麻煩了?

王玥心里不停地思索著。

“怎么樣?玫瑰團子好吃吧。”慧慧瞧著她們倆吃地歡,笑著問道。

王玥只顧揪心著嫻娘的事情,玫瑰團子的味道根本就沒有細品。

錢婉兒則一邊吃,一邊開心地說道:“好吃,真好吃,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團子呢,慧慧姐姐,我再吃一個好不?”

慧慧瞧著錢婉兒,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的,再好吃,一天也只能吃一個,這個吃多了不好的。”

念念忙在旁邊端了一碗湯過來,遞給錢婉兒解釋道:“婉兒小姐,夫人讓做得這個玫瑰團子跟普通的看著一樣,其實里邊是有講究的,快趁熱把湯喝了,你嘗嘗,很好喝的,來,喝了吧。”

慧慧也笑著端了一碗湯遞給了王玥。

王玥接過慧慧遞過來的湯,朝著嫻娘望了一眼。

嫻娘瞧著她溫柔地笑著微微點了點頭。

錢婉兒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嘗了嘗,真好喝,不由自主地一下子全喝完了。

念念瞅著錢婉兒喝完了,接過了空碗。

錢婉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呵欠。

念念笑著對錢婉兒說道:“婉兒小姐,你困了,奴婢帶你回屋去睡會兒吧。”

錢婉兒也感覺陣陣困意襲來,回頭瞧著正喝湯的王玥說道:“玥玥,我回屋睡會兒去,醒了來找你。”

王玥沖著錢婉兒點了點頭,瞅著她走出了屋子。

慧慧也跟著她們走出了屋子,隨手關上了里屋門。

待王玥喝完湯,嫻娘隨手一揮,一個陣法在床上打開。

(__)玫瑰團子里究竟是什么呢?親們猜猜

推薦:《小林子的幸福》天宮四大尊者之一的最小弟子,遭受陷害被貶下凡,帶著空間重生打造自己的幸福生活。。.。

第112章消失

嫻娘強笑著瞅著她說道:“玥玥,我給你們吃的玫瑰團子跟喝的湯里,加了增強功力的花粉,你們還太小,一次不能吃太多,吃喝完了,有兩種修煉方式,一種,象錢婉兒一樣,睡夢中慢慢的修煉;另一種是盤腿屈膝,運功修煉。”

王玥瞅了嫻娘一眼,心里嘀咕著,難道嫻姨把錢峻送她的陰陽花花粉給她倆喝了么?本來想問問到底是什么花的花粉的,瞧著嫻娘心事重重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了,她心里想著,嫻姨有心事,還是乖乖地聽話修煉,回頭找機會再問吧。

王玥盤腿屈膝、閉目凝神地運功修煉了起來,全身都暖融融的。

她忽然看到一股明亮地光,驀地從丹田中轟然而出,慢慢地在全身游走三圈后,又聚攏在丹田里。

她心里嘀咕著,以前每次練功,都不能讓靈力聚攏丹田,難道這次可以了么?再試試。

想到這里,她急忙運功又游走了一周,這次不僅沒有看到剛才的光,也沒有了那股溫暖的感覺。

她接連又試著運功游走了幾周,都沒有,索性收功不練,睜開眼睛,正對上嫻娘專注看著她的眼神。

嫻娘瞅著她,笑著低低地說道:“玥玥,繼續修煉,都把它們轉化成靈力啊?”

王玥瞧著嫻娘搖了搖頭,靦腆地說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看到丹田里的一股亮光,暖融融地游走全身三周后就沒有了。”

嫻娘吃驚地睜大眼睛問道:“這么快?來,我瞧瞧。”

嫻娘吃力地運功瞧向王玥的丹田處,過了半晌,才微微點著頭低低地說道:“還真沒了,一點也感覺不到了。”

王玥瞧著嫻娘,眨了眨眼睛,笑著問道:“嫻姨,你給我和大小姐喝的是什么花粉啊。”

嫻娘抬起頭瞧著她,笑著解釋道:“玥玥,你跟錢婉兒剛才吃的是陰陽花聚陰花的花粉,對你們只會有助力,放心吧,決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她慈愛地看著王玥,伸出雙手攬住她,瞧了她半晌,突然鄭重地說道:“玥玥,有個消息嫻姨不知道應該跟你說不?畢竟你還太小,可思來想去,認為還是應該告訴你,不管發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記住,你還有嫻姨,明白么?”

王玥猛地仰著小臉,狐疑地瞅著嫻娘,莫名地點了點頭。

嫻娘輕輕地摸了摸王玥的小臉蛋,低聲哽咽地說道:“你爹娘他們全部都消失了。”

王玥猛地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望著嫻娘說道:“消失?”

嫻娘微微地點了點頭,沉重地說道:“是的,我派人找了好幾天了,今天有信回來說,哪里都沒有他們的消息,清林派我也派人去打聽了,他們沒有去那里。”

王玥難受的眼淚“唰”就流了下來,心里更加的恨錢峻,逃出去的更強烈了。

她哭著試探地問道:“嫻姨,你帶我去尋找爹娘吧,我想爹跟娘啊。”說著哭倒在嫻娘的懷里。

嫻娘一邊拍著她,一邊流著淚勸慰著她道:“玥玥放心,嫻姨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決不讓你受一點兒點兒委屈。”

王玥哭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瞅著嫻娘問道:“爹跟娘是怎么消失的?”

嫻娘一邊擦著臉上的淚水,一邊輕輕拍著王玥道:“陣法破了,他們出了陣后,四面八方的每一條路上,都沒人見過他們,我派去查的人,回來都這樣說。”

王玥低低地哽咽地嘟囔道:“是不是三老爺把他們給害了呀?”

嫻娘輕輕地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三老爺不是那樣的人,他既然答應我了,就不會失信的。”

王玥抬起頭,臉上掛著兩條小溪,靜靜地望了嫻娘一會兒,又低下了頭,心里想著,看來嫻姨對錢峻余情難了啊。

她甩了甩頭,想甩去這份痛苦,心里卻似刀割一般疼痛,穿越來到這里,跟王之林和慧娘、虎子相處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中一一閃過,眼淚順著臉頰象小河一樣地往下灌。

嫻娘心疼地攬著她,流著眼淚輕輕地安撫道:“玥玥,別急,你爹跟娘還活著的,你母親的庭院圖一點也沒有破損,千萬別急啊,再急出個好歹來,讓嫻姨怎么辦呢?況且已經派人四處尋找了,別再哭了,哭地嫻姨的心都痛了。”

王玥情不自禁地趴在嫻娘的懷里是痛哭流涕,止也止不住。

心神中突然傳來小杯子極其關切的聲音:“玥玥,怎么了,哭得那么痛?一切還有我在的,不怕,玥玥,玥玥,你倒是說話啊?”

王玥傷心地哭著說道:“小...杯子,我爹跟娘.....他們...全部....消失了。”

小杯子聽了思索地重復道:“全部消失了?”

王玥哭著點了點頭,瞅著小杯子眼淚汪汪地說道:“是的,出了古墓陣,就沒有人再見過他們了。”

小杯子勸解地對王玥說道:“玥玥,你別哭了,我的心都讓你哭碎了,你爹跟娘他們一共七個人,憑空消失的話,究竟能到哪里呢?”

王玥不停地搖著頭,哽咽地說道:“不知道,嫻姨說娘的庭院圖好好的,人應該是活著的,只是不知道他們去哪里了,我問嫻姨會不會是三老爺虜去的,嫻姨說不會是他,說的很堅決。”

小杯子望著王玥堅定地說道:“玥玥,再給我幾天時間,無論天涯海角,我都帶你去尋找你的爹娘,別哭了,只要人活著,我們就一定能找到的。”

王玥對著小杯子點了點頭,抽泣地哽咽著。

嫻娘攬著她,還在不停地低低勸解著。

王玥偎依著嫻娘,靜靜地靠在她的懷里,漸漸地止住了哭泣。

嫻娘一邊幫王玥擦眼淚,一邊下決心地說道:“玥玥,不怕,嫻姨一定幫你找回你爹跟你母親。”

王玥抽泣地點了點頭,忍不住又問道:“三老爺真得不會害爹跟娘么?嫻姨就那么相信三老爺?”

嫻娘低頭瞅了瞅王玥,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玥玥,不是我相信他,而是我比較了解他,他不會背地里下手的。”

王玥聽著嫻娘說得很堅決,不由地心里涼了大半截,益發堅定了她盡快離開這里的決心。

她輕輕地坐起了身,退出了嫻娘的懷抱,低低地說道:“嫻姨,我去洗洗臉。”說著,不等嫻娘回話,就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嫻娘坐在床上,疑惑地瞧著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的王玥,低低地嘆了口氣。

王玥跑到錢婉兒住的屋子,一把推開屋門,直沖進里屋。

錢婉兒仍然香甜地睡著。

念念正坐在床邊繡花,瞅見她進來了,正要站起來。

王玥急忙沖著她擺了擺手,低低地對她解釋道:“沒事,就是來瞧瞧大小姐醒了沒。”

王玥一邊說著,一邊扭臉快步走到外屋的門后邊,輕輕一推,一個面盆滑了出來。

王玥就勢洗了一把臉,用繡帕擦了,又走進里屋,瞧著念念低低地說道:“念念姐姐繼續繡花吧,大小姐還沒醒,我到院子里轉著玩玩去。”

念念低低地笑著說道:“你們倆真是秤不離砣,砣不離秤啊,大小姐也是,醒了都是先跑去看看你,然后在出來玩,你們可真象,去吧去吧,大小姐醒了,我讓她找你玩去。”

王玥對著念念笑了笑,轉身出了屋門。

她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低著頭心思著,要想逃,必須要有一個人幫忙,嫻娘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再試探一下阿明了,想到這里,她朝著西跨院快步走去。

院子里靜悄悄的,藥田里的藥材都在努力的向上生長著。

王玥來到阿明的屋門外,輕輕地敲了敲。

屋里的阿明低低地詢問道:“玥玥,什么事啊?”說著快速地打開了屋門。

王玥瞅著阿明,低著頭,聲音低低地說道:“大小姐出事了,突然昏睡不醒?”說著,她仰起頭,細心地觀察起阿明來。

阿明焦急緊張地追問道:“婉兒現在在哪里?”

王玥瞧著他,聲音越發抖得厲害地說道:“在...在大小姐住的屋子里。”

阿明快速地走出了屋門,走了幾步,狐疑地又停下,扭臉瞧著王玥說道:“婉兒吃什么了么?”

王玥忙忙地瞥了他一眼,快速低低地說道:“吃了一個玫瑰團子,喝了一碗湯。”

阿明點了點頭,拽起王玥,飛一樣地來到錢婉兒住的屋子外面,沖著王玥使了個眼色。

王玥忙推開了屋門,走進里屋,瞧著念念心虛地低低說道:“念念姐姐,阿明想進來瞧瞧大小姐。”

念念驚訝地瞅著王玥,低頭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王玥沖著屋外招了招手,陪著阿明走進里屋。

阿明沖著念念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玥玥瞧著錢婉兒還沒醒,有點不放心,讓我來幫著看看。”

念念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剛玥玥來瞧婉兒小姐了,那你瞧瞧吧,我也有點等急了,這個午覺睡得比平時久了點兒。”

阿明專注地瞧了瞧錢婉兒的臉色,又伸手抓著她的手腕摸了一會兒,臉上突然露出喜色,他好似不放心,又反復來回瞧了幾次、摸了幾次后,才笑著對王玥跟念念說道:“婉兒沒事,讓她睡吧,睡夠了,自然就醒了。”。.。

第113章再試

王玥低著頭點了點頭,心里思索著,阿明倒是挺緊張錢婉兒的,可要是逃跑的話,他是否會為了錢婉兒拼命呢?逃跑是需要共同努力的,僅僅這樣還是看不出來,找機會再試試他吧。

下午,嫻娘歪靠在床上,含著笑,瞧著王玥認真地看著她這幾天默寫出來的飄渺功法。

王玥望著手中的飄渺功法,比慧娘教給她的內容要多的多,慧娘只教給她一個飄渺術,也就是飄渺步的最初級。

嫻娘給她看得飄渺功法則有上、下兩個部分,上部是飄渺飛步,下部上面的字,王玥一個也不認得。

她扭臉指著下部,疑惑地問嫻娘道:“嫻姨,這些字不認得,你教教我吧。”

嫻娘瞅著她滿含求知的眼睛,苦笑地說道:“這些字我也不認得,飄渺飛步還是巧梅老祖琢磨著譯出來的,不會的,先強記住吧,都是這樣傳下來的。”

王玥點了點頭,又去瞧飄渺飛步,心里很是歡喜,她決定這幾天好好研究研究飄渺飛步,要逃跑,首先就要學會這個。

她在心里琢磨著,飄渺飛步一共分九層,第一層就是飄渺術,已經領悟了,差的就是多練習了,現在她已經能在樹木之間竄跳了,爭取這幾天達到第二步,想到這里,她認真地瞅起飄渺飛步的第二層功法來。

運起靈力,游走到腳底,久而久之,待看到腳底有一團霧狀氣體,此時縱越蹦跳,身輕如燕。

王玥瞅過后,一陣泄氣,心里念叨著,靈力啊,靈力,就是有,也只是一點點而已啊,練功的時候,靈力倒是多一些,可逃跑的時候豈能練功?

她揪著頭發,皺著眉頭,煩惱地思索著。

嫻娘瞧著王玥一會兒揪頭發,一會揉揉頭,眉頭緊緊地皺著,開始還感覺有點好笑,待看到王玥半天沒有絲毫改變,不由地有點著急了,輕輕拽住了王玥上下舞動的小手,溫柔地笑著說道:“玥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明白么?來,告訴嫻姨,嫻姨給你講解。”

王玥苦笑著低低說道:“嫻姨,我沒有靈力的。”

嫻娘安慰地勸解著說道:“玥玥,不怕的,你還小,慢慢來啊,不急。”

王玥只好點了點頭,心里卻嘀咕著,不行啊,這是逃跑必用的,這可怎么辦呢?唉,只有練多少算多少了,盡力而為吧。

第二天,吃完早飯,王玥一邊跟錢婉兒有說有笑地在屋子里玩兒,一邊不停地思考著試探阿明的辦法。

錢婉兒纏著王玥非要玩游戲。

王玥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她對著錢婉兒微微一笑說道:“大小姐,我們玩個有意思的游戲,好不?”

錢婉兒一聽有游戲玩兒,高興地登時一邊搖晃著王玥,一邊催著她快說。

王玥急忙拽著錢婉兒不停搖晃著她的小手說道:“大小姐,都快讓你搖散架了,告訴你啊,我們玩躲貓貓,怎么樣?”

錢婉兒忙不迭地點著頭說道:“好啊,好啊,我要玩。”

王玥頑皮地一笑,瞅著她說道:“大小姐,你躲起來,讓你的明哥哥找你,如何?”

錢婉兒突然擔心地說道:“找不到我,明哥哥會著急的。”

王玥瞅著錢婉兒擔心的樣子,瞥了瞥小嘴巴說道:“可是你說要玩的啊,不玩就算了。”說著就要跳下床。

錢婉兒忙拽著她說道:“好玥玥,我玩兒,明哥哥找我,那你呢?”

王玥笑著瞅著錢婉兒說道:“我當然是讓他來找你嘍,放心吧,肯定很好玩的。”

她心里卻嘀咕著,大小姐,千萬不要生玥玥的氣啊,為了我們的逃跑大業,必須要找一個可靠的幫手啊。

錢婉兒低下頭想了想,抬起頭來瞧著王玥說道:“好吧,我玩,明哥哥肯定會找到我的。”

王玥望著錢婉兒,突然笑瞇瞇地說道:“你可不許給他傳遞找到你的任何信息,明白不?包括秘密。”說著王玥抓著錢婉兒的手,在她的手心寫下花語兩個字。

她又盯著錢婉兒重復著說道:“不許這樣,知道不?要不就不玩兒了。”

錢婉兒拽著王玥的小手拍了一下,笑著說道:“放心吧,都聽你的。”

王玥先跑到西跨院轉了一圈兒,又跑回西跨院外,取出一塊繡帕。

這是她前些天在腦海中尋找攻擊防御陣法的時候,瞅到的一個瞬間隱身陣法,興趣所致,她試著繡了一塊兒,本來她想找一個隱身時間久的,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水天陣法,她也只能看五分之一。

她揮手甩出這塊隱身繡帕,快速地沖著東跨院里探頭探腦地錢婉兒招了招手。

錢婉兒飛快地跑了過來。

王玥帶著她進到靈泉防護罩里,揮了揮手,小手里多了一塊繡帕,她一邊把隱身繡帕放到儲物手鐲里,一邊笑嘻嘻地說道:“你現在快躲到陰陽花后邊,你明哥哥肯定找不到你的。”

錢婉兒突然對這個游戲充滿了興趣,她眼睛亮亮地瞧著王玥,不停地點著頭笑著說道:“行,玥玥,我都聽你的。”

王玥安排好錢婉兒,又站在防護罩邊緣瞧了瞧,確定不走到陰陽花跟前是瞅不到錢婉兒的,又跑回來鄭重地低低重復交代著:“不許給他任何信息啊,誰叫都不許出聲,包括我,明白不?”

錢婉兒捂著小嘴巴,樂得不住地點著頭。

王玥出了靈泉防護罩,在藥田里轉了一圈,沖著阿明的屋門喊道:“大小姐,大小姐。”

屋門從里邊打開了,阿明站在門里瞅著王玥說道:“婉兒沒在這里啊,怎么?你找不到她了?”

王玥忙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吃完早飯,我們還一起在屋里玩了會兒的,剛我們出了東跨院,在花園玩兒呢,一個沒瞅見,就找不到大小姐了。”

阿明一聽就急了,一邊走出來一邊瞅著王玥說道:“你說你們出來玩,在花園里走散了是么?”

王玥輕輕地點了點頭,怯懦地說道:“是...是在花園里.....散的。”

阿明焦灼慌張地邁步如飛,向花園中跑去,心里想著,怎么怕什么來什么啊?這幾天隱隱感覺三老爺回來了,就怕出事,還是出事了,這可怎么辦好呢?

他在花園里轉了好幾圈兒,也沒看到錢婉兒,心里是萬分擔心。

自從錢婉兒來了后,如一株盛開地迎春花,給他帶來了勃勃的生機,當他看到她丹田中的花時,突然想到了不知現在是生是死的小妹,頓時覺得她格外的親近。

錢婉兒每天在藥田里追著他問這問那,他就像看到了自己可愛的小妹,開心的給她一一解答。

如今,錢婉兒突然不見了,他怎能不著急。

王玥瞧見阿明緊緊地蹙著眉頭,腳步匆匆地在花園里轉了一圈又一圈,找地也很仔細,每個樹杈之間的空隙,他都認真地瞧了又瞧,生怕他看錯了。

阿明整個臉兒都陰沉著,他快速地來到王玥身邊,低低對王玥說道:“這里沒有,我們前邊找找。”說著,越過王玥,飛一樣地向東西跨越竄去。

王玥在后邊忙忙地追著她,人小腿短,等她氣喘吁吁地跑到東西跨越門口,阿明已經從東跨院出來,向西跨院跑去。

王玥心里嘀咕道,壞了壞了,錢婉兒被找到,要是說玩兒的就完蛋了。

等她進到西跨院,來到靈泉防護罩內,就見阿明臉色陰沉的瞪著王玥,錢婉兒害怕地慢慢向后邊挪著腳步,悄悄地遠離阿明。

王玥忙低下頭,慢慢地磨蹭到錢婉兒身邊,心里卻在想著如何能讓阿明消氣,關心則亂,由此事看,阿明還是很關心愛護錢婉兒的。

錢婉兒跟王玥都低著頭,沒精打采的,僵持了一會兒。

錢婉兒突然打破了沉默,羞愧地望著阿明說道:“明哥哥,對不起,我錯了。”

阿明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倆一眼,低聲申斥道:“還知道錯?幸虧只是玩。”說著一屁股坐在他拿出的小床上,低著頭,也不瞧她倆,徑自想著心事。

錢婉兒跟王玥兩個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無措地站在那里。

陽光在沉默中慢慢地偏移著,錢婉兒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明哥哥,我想爹跟娘,想爹跟娘。”

王玥一瞧,也哽咽怯懦地說道:“我也想爹跟娘。”

兩人頓時痛哭流涕,慌地正低著頭想心事的阿明忙站起來哄著她們說道:“不怕不怕,明哥哥不兇你們。”說著拉著她們坐到了小床上,

錢婉兒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抽泣地說道:“明哥哥,你知道我爹跟我娘在哪里么?我好想他們。”

阿明搖了搖頭,無奈地安撫道:“不怕,總有一天,明哥哥帶你去找你爹跟娘啊。”

錢婉兒滿臉悲戚地瞅著阿明說道:“明哥哥,我真的想爹娘了,你帶我找爹跟娘吧。”

阿明摸著錢婉兒的頭,嘆了口氣說道:“天下之大,到哪里找去?不怕,明哥哥會保護你的。”

王玥哭地是滿臉淚水,她一邊擦著臉,一邊哽咽地低聲嘀咕道:“找爹娘,找爹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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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劍

錢婉兒不由地得也受到王玥地感染,跟著喊道:“明哥哥,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家找爹跟娘。”

阿明苦笑地輕輕安撫地拍了拍錢婉兒,微微搖著頭,心里嘆道,誰不想回家啊?我也想啊,技不如人,哪里能安全啊?

王玥哭泣地嘀咕道:“三老爺要是回來了,大小姐就危險了,我們要回家。”

錢婉兒聽著打了一個哆嗦,拽著阿明的手說道:“明哥哥,你送我們回家吧,我爹跟娘見到我,一定會重重謝你的。”

阿明搖了搖頭低嘆道:“婉兒,我也想家,想爹跟娘啊。”

他們三人在這里聊著想家、思念父母,就聽西跨院里一個聲音著急地喊道:“婉兒小姐,玥玥,你們在這里么?”

阿明耳尖,最先聽到,沖著她倆把食指放在嘴巴上“噓”了一聲,起身收了小床,運功幫她們快速擦干了眼淚,帶著她們走出靈泉防護罩,抬頭一瞧,竟是念念,于是沖著她喊道:“她們在這里玩兒的。”

念念瞧見他們三人,沖著阿明點了點頭,笑看著她倆說道:“婉兒小姐,玥玥,夫人叫你們呢。”說著帶著她們朝東跨院走去。

來到屋里,嫻娘看到她倆,笑著招手道:“快來,瞧瞧這是什么?”說著她掀開了蓋在托盤上的布。

明晃晃的,王玥定睛一瞧,竟然是兩把小劍,劍身只有手掌那么大點兒,比大人用地劍小了好多,一把小劍上刻著‘玥’字,一把小劍上刻著個‘婉’字,似乎是專門給她倆定做的。

錢婉兒瞅瞅小劍,又瞅瞅夫人,開心地問道:“夫人,這是哪里得來的,真小。”

嫻娘笑著望了錢婉兒一眼,瞧著王玥說道:“看看你們喜歡么?這是做了給你們防身用的。”

王玥咧著小嘴微微笑了笑,瞧著錢婉兒。

錢婉兒聽了,高興地是手舞足蹈,伸手就要拿刻著‘婉’字的小劍。

慧慧驚嚇地急忙攔住她,緊張地說道:“婉兒小姐,別急,看讓咬了手,別在把手給咬廢了,要那樣就麻煩了。”

王玥疑惑地瞅著慧慧,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若有所思。

錢婉兒猛地瞪大了眼睛,一邊縮回伸出去的小手,一邊瞅著慧慧問道:“慧慧姐姐,劍怎么會咬人?又不會動。”

慧慧瞧了嫻娘一眼,才又瞅著她倆笑著解釋道:“這是夫人找人專門為你們訂做地護主靈劍,來,先滴血認主,別怕,只有一點點疼的。”

錢婉兒的眼睛一直盯著盤子里的小劍,愛得不行,一聽滴血認主,忙伸出小手,眉開眼笑地大聲說道:“慧慧姐姐,我先來,我不怕。”

慧慧在錢婉兒的小手上輕輕地扎了一下,一滴血珠竄了出來,她捏著錢婉兒的手,在其中的一把小劍上滴下,只見那把小劍極有靈性,“刷”地繞著錢婉兒接連轉了三圈,最后穩穩地停在了她的頭頂。

錢婉兒瞧著慧慧說道:“慧慧姐姐,怎么讓它下來呢?”

慧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錢婉兒,輕輕笑著說道:“你是主人了,你給它命令啊。”

錢婉兒抬起頭,開心地盯著頭頂上明亮的小劍說道:“你下來吧。”

小劍絲毫沒動,錢婉兒又接連說了好幾聲,它依然紋絲不動。

錢婉兒疑惑地瞅著慧慧嘟囔道:“慧慧姐姐,它不聽話。”

慧慧好笑地瞅著錢婉兒,對她說道:“你不是說在家里的時候練過功么?用心神命令它啊,它可是聽不懂你說什么的。”

錢婉兒此時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凝神命令著小劍,反復命令了好多次,小劍才乖乖聽話地落在了她的小手里。

慧慧牽著錢婉兒的小手,低低地說道:“走,慧慧姐姐教你基本劍法去。”

錢婉兒興奮地沖著王玥眨巴著眼睛說道:“玥玥,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學會了劍法,回來立刻教給你啊。”

王玥微笑地對著錢婉兒點了點頭。

第八十九章劍(2)

屋子里靜悄悄地,王玥偷偷地瞥了嫻娘一眼。

嫻娘手里拿著個旗子,輕輕地揮了揮,微笑地望著王玥。

在嫻娘揮手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感覺爬上王玥心頭,她忙凝神運目四下一瞧,陣法,竟然是她最熟悉的陰陽生死陣。

王玥耳邊就聽到嫻娘自言自語地低低地呢喃道:“這樣就安全了。”

她贊許地朝嫻娘望去。

嫻娘此時正微微地笑著,伸手拿起托盤里的那把小劍,抽出了劍身。

王玥不由地認真瞧著那把小劍,古色古香、質樸無華,比托盤里的劍殼小了一半。

嫻娘撫摸了一會兒,寵溺地低低說道:“來,在這把劍上滴血試試。”

王玥抿了抿小嘴巴,向前走了幾步,挨著床,瞧著嫻娘,喜悅地說道:“嫻姨怎么想起來送小劍了。”

嫻娘笑著說道:“以防萬一,我不得不這么做的,這把小劍的外殼上,有被動防御系統,如果有人不經意地想打你們,它會被動防御的。”

王玥心道,這不是跟我繡地戒備陣法一樣么?遂瞅著嫻娘笑了。

嫻娘寵愛地瞅著王玥,取出一本古舊地書遞給她,笑著說道:“好好學,自古劍法均側重于重量,不適合女子用,這上面卻是巧眉老祖的練劍心得,她主張女子也可以用劍,男子重在分量,而女子則重在靈巧上。”

王玥翻開幾頁瞧了瞧,上面寫著:輕靈劍法。

王玥瞧著滿是寵愛望著她的嫻娘,心里莫名地感動著,她瞅著嫻娘問道:“嫻姨,你把書給我了,你以后怎么練啊?”

嫻娘瞅著她笑著說道:“放心,我這里抄寫的有,這是當時抄寫了準備給你母親的,事發突然,一直也沒能給她,今天給了你,也是一樣的。來,玥玥,滴血認主啊。”嫻娘慈愛地望著她。

王玥不由地伸出了手,任嫻娘抓著,在她小手上輕扎了一下,擠出一滴血滴在劍上。

血順著王玥的手指尖一點點地滲進劍體,漸漸地包裹了整個劍身,王玥狐疑地抬頭瞅著嫻娘。

嫻娘低著頭,專注地捏著王玥的小手,瞧著王玥低低地說道:“玥玥,別怕。”

王玥又去瞧刻著她名字的小劍,此時整個劍身已經都紅了,雖然極淡極淡地,但王玥瞧著,卻感覺很詭異,劍上刻著她名字的地方,此時更加地紅艷了。

王玥害怕地有點想收回小手。

嫻娘喜盈盈地瞅著她說道:“玥玥,堅持住,別怕,劍在認主的。”

王玥心里狐疑地想著,這得需要多少血啊,人的血可是有數量的啊,雖然可以造血,但一次也不能流失太多的哦。

她正百般糾結著,突然一道紅光籠罩著整個屋子,紅光中三個字閃閃亮著:飛靈劍,片刻后,字跟紅光“刷”地消失不見了。

嫻娘忍不住掩面而泣,一把摟著王玥親吻著她的額頭,嘴里喃喃地說道:“終于認了,終于認了。”

王玥任由她抱著親著,心里地疑惑卻悄悄地浮上心頭。

嫻娘激動地情緒慢慢地平息下來,她拿起托盤里那把劍的外殼輕松地嘀咕道:“原來是這樣的啊。”

過了好一會兒,嫻娘滿眼含笑地瞅著王玥,低低嚴肅地說道:“玥玥,這把劍認了你,一千多年了,終于認了。”說著把那把劍的外殼輕輕地放在王玥的手里。

她抬頭望著窗外的藍天,嘴里喃喃地嘀咕著:“爹,娘,那把劍認主了,是玥玥,是慧娘的女兒玥玥。”

王玥不安地瞅著嫻娘,輕輕低低地叫道:“嫻姨,劍跑哪里了,婉兒的劍在手里,我怎么只有劍殼呢?”

嫻娘擦了一把由于激動、盈盈欲落的眼淚,含笑說道:“玥玥,別怕,你的劍跟婉兒的不一樣的,你的是祖傳一千多年沒有認主的劍啊,認主后應該躲到你身體里了,你試著用神念命令它試試。”

王玥試著用神念命令了幾次,劍都沒有回應,她望著嫻娘輕輕地搖了搖頭。

嫻娘思索了一會兒,笑著安慰王玥道:“有可能你現在還太小,靈力低,駕馭不了它的,應該沒事,先溫養著吧,等你靈力慢慢高了,再試著慢慢地駕馭它,給,這把小劍送給你防身。”

嫻娘取出一把不帶外殼的小劍,插到王玥手里拿的外殼上。

劍殼上的血,慢慢地浸入劍體,“唰”地一聲,整個劍飛到王玥頭頂的空中。

嫻娘笑瞇瞇地瞅著她說道:“玥玥,試著命令它看看。”

王玥溫順地運起神念,抬頭瞧著小劍,神絲一動,那把小劍“唰”地就飛到王玥的手中,她神絲又一動,小劍繞著她飛了幾圈。

王玥一時玩心大盛,不時地命令著小劍,時而飛舞,時而蹦跳,時而旋轉,玩得是不亦樂乎。

耳邊就聽到嫻娘焦急地不停喊道:“玥玥,停下,停下啊,玥玥。”

王玥心里一咯噔,神念一動,小劍落到了她的手上。

她望著滿是緊張、焦灼地嫻娘。

嫻娘正恨鐵不成鋼地瞅著她,見她終于停下來了,嗔怪地瞪著她說道:“嫻姨說的話你都忘記了,是吧?”

王玥此時才想起,嫻娘跟她多次說過不要太費神,今天玩得一時興起,竟然給忘記了。。.。

第115章擔憂

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把小劍收到儲物手鐲里,幾步奔到床邊的嫻娘面前,拉著她的手,撒著嬌說道:“嫻姨,下次不敢了,你別生氣啊。”

嫻娘故意板著臉,伸手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才笑著說道:“你呀,才多大啊,總記不住。”

王玥心里嘀咕著,不小了,不小了的,算上前世都過三十了。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嫻娘臉色一正,瞧著王玥徐徐地說道:“玥玥,剛我給你的劍譜,有時間好好揣摩,這可是老祖根據你身體里的飛靈劍琢磨出來的劍法。”

她望著王玥專注地聽的表情,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也就是今天認主了,我才知道這把古劍叫飛靈劍,至于它的來歷,有說是巧眉老祖遇到仙人送的,有說是巧眉老祖探寶的時候撿到的,巧眉老祖卻什么也沒說,只是搖著頭慨嘆跟她無緣,后來巧眉老祖飛升的時候,就把它留下來了,家里每出生一個孩子,都滴血試試,結果卻一直沒有認主。”

她慢慢地攬過王玥,笑著繼續說道:“還是你有福氣,與它有緣。老祖都不知道這把古劍叫飛靈劍的,好好練劍吧。”

王玥瞅著嫻娘樂得展開的笑顏,卻微惱地撓著她的頭,皺著眉頭,聲音低低地嘀咕道:“我沒靈力啊,有,也只是可憐地一點點兒。”

嫻娘忙安慰她道:“不怕的,既然古劍選擇了你,你肯定有吸引它的地方。”說完,她手輕輕一揮,收了陰陽生死陣。

王玥心里嘀咕著,是啊是啊,我的優點也就是會繡陣法,難道古劍喜歡陣法么?她在心里思索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陣法對古劍到底有什么好吸引的。

錢婉兒興奮地一下子跑進屋里,開心地抓著王玥的小手說道:“玥玥,玥玥,婉兒劍可聽我的話了,我叫它往東邊飛,它就向東飛,讓她向西,她就向西飛,我已經學會幾個招式了,就是靈力不濟,練了半個時辰就不行了。”說著,她不由地嘟囔起了小嘴巴。

慧慧端著個托盤興沖沖地走進來,笑著說道:“婉兒小姐,你才多大啊,已經不錯了,以后記得天天練功,肯定會運劍自如的。”

慧慧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地擺著托盤里的飯。

念念在門邊沖著錢婉兒跟王玥招了招手,輕聲說道:“婉兒小姐,玥玥,來,洗手洗臉準備吃飯了。”

王玥狐疑地瞧了瞧嫻娘。

嫻娘瞧著她,笑著點了點頭。

王玥跟在錢婉兒的后邊,隨著念念出了里屋,她一邊洗手,一邊豎著耳朵聽著里屋的動靜,只隱隱聽到她們低低地說著“沒有”、“查不到”、“老遠”、“項城”。

她心里猜測著,難道是嫻娘派出去尋找爹跟娘的人依然沒找到么?

突然,她背上一疼,耳邊就聽錢婉兒“咯咯咯......”地笑著說道:“玥玥,你想什么呢?瞧,是你洗手啊,還是水洗你啊。”

王玥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只顧著想心事了,水打濕了袖子都沒能發現。

王玥沖著錢婉兒跟念念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小姐,再想你學的劍法招式都有什么呢。”

錢婉兒一聽,頓時忘了取笑王玥濕袖子的事兒,興奮地就要比劃起來,念念忙忙地笑著攔住她說道:“婉兒小姐,先到里屋吃飯吧,吃完飯再給玥玥演示。”

錢婉兒瞅著念念吐了吐小舌頭,拍了拍小肚子,扭臉笑看著王玥說道:“玥玥,我們填五臟廟去。”還沒說完,她就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王玥忙忙地丟掉心事,擦干了手,拉著錢婉兒的手,湊趣地瞧著她豪爽地說道:“走,填五臟廟去。”

念念在后邊笑彎了腰,捂住肚子說道:“兩個活寶。”

里屋也傳來嫻娘跟慧慧附和地笑聲。

吃完午飯,錢婉兒回屋休息了,嫻娘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陷入沉思。

王玥躺在她身邊,細細地打量著她。

只見她眉頭微微地皺著,嘴唇緊緊地抿著,閉著的眼中,好似有淚。

王玥心里一驚,酸楚涌上心頭,淚霎時濕了眼眶,心里不由地想著,難道爹跟娘有消息了么?是壞消息么?

她不由地就伸手想叫醒嫻娘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就在她含淚猶豫著叫不叫地時候,耳邊傳來一聲長長地嘆息,就聽嫻娘輕輕地說道:“玥玥,不哭,你爹娘沒事的,現在只是沒有線索,庭院圖還好好的,沒有任何消息。”

王玥忙揉著眼淚哽咽地說道:“嫻姨,我想爹跟娘了。”

嫻娘緊緊地攬住王玥,安慰地說道:“玥玥不急啊,沒有消息比有壞消息要好的多啊,不哭了哦。”

王玥聽話地微微點了點頭,心里琢磨著她想離開這里的事情,到底跟嫻娘說還是不說?

嫻娘對她很好,很關心她,教給她那么多有用的本事,她從心里想跟她親近,可是,一想到三老爺錢峻,她的心里總有種怪異的感覺。

她心里思索著,過幾天再看看吧,這件事兒還不知道錢婉兒愿意不愿意呢,阿明的態度也是未知數,等商量妥當后,到時候在跟嫻娘說吧。

拿定主意后,她溫順地趴在嫻娘的懷里,小嘴巴里不由地又嘀咕了一句:“嫻姨,我好想好想爹跟娘啊。”

嫻娘攬著她,輕輕安撫地拍著她的背,輕聲說道;“玥玥,嫻姨也想的,當初,只剩下嫻姨跟你母親,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只有想是沒用的,我們必須讓自己堅強起來,學著去保護自己,玥玥,不怕,你現在還有嫻姨的。”

王玥閉著眼睛點了點頭,真想把心里的打算一股腦都告訴嫻娘,可話到嘴邊,她又強咽了下去,不是她不相信愛她疼她寵著她的嫻娘,而是她要確保計劃萬無一失,機會只有一次,做,就要做好。

王玥胡思亂想著,待她回過伸來,嫻娘已經進入了夢鄉。

她瞅著睡夢中的嫻娘,睡相跟慧娘一模一樣。

一股酸楚涌上她的心頭,不知不覺中,她的眼中又蓄滿了眼淚,直到“啪嗒”一聲,眼淚滴落地聲音,驀地驚醒了晃神中的王玥。

正趴著的小白狐,警惕地抬起頭,豎起耳朵聽了聽,望著流淚地王玥,輕輕叫了兩聲,詢問道:“玥玥,你怎么了?”

王玥慌忙擦掉眼淚,聲音極低地哽咽說道:“沒事,就是想我的爹跟娘了。”

小白狐往她身邊蹭了蹭,不停地舔著她的小手,安慰著她。

王玥勉強笑了笑,摸了摸小白狐地頭,哽咽地安撫道:“我沒事了,你睡覺吧,我也準備睡了。”

待小白狐乖乖地趴在她枕頭邊,她擦了一把眼淚,擔心驚擾到嫻娘,閃身進入了酒杯界。

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淚水卻依然在臉上流連忘返,她心中的酸楚漸漸地變成了鉆心的痛,離開王之林跟慧娘多日以來的擔心、思慮、焦灼,終于化成了一場慟哭。

王玥跑到灌木叢的密林中,不管不顧地失聲痛哭了起來。

酒杯界中本來晴朗無雨的天空,此時陰云密布,一陣陣習習的微風漸漸地轉變為颶風,瘋狂的吹打著,“嘩”地一聲,大滴大滴的雨滴傾盆而下。

遠處正在竹林中忙碌地童子們,紛紛跑回屋子中避雨,一個個都好奇地望著天空,吃驚地嘰嘰喳喳議論者。

這個說:“進來之后這里從來沒下過雨,到底怎么了?”

另一個人說:“不知道啊,難道主人生氣了么?我們一直兢兢業業的,哪里惹得主人生氣了呢?”

再一個說:“難道主人遇到變故了么?”

灌木叢中,大雨從天而降,“噼里啪啦”地打在樹葉花草上,王玥身上帶地繡帕瞬間打開。

她哭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身邊一陣陣地雨聲,急忙驚訝地止住了悲聲。

望著頭頂不停下著的雨,心里想著,哭也沒用啊,如果哭能解決問題的話,所有的人都去哭了,唉,真笨啊,還是盡快想辦法逃出去是正經事,以后有時間要么就修煉,要么就多琢磨功法跟陣法吧,哭不算本事。

想到這里,她擦去臉上的淚水,飛奔進怪鳥的洞府,來到仙園的繡樓,快步走進閨房,坐在床上,立刻修煉了起來。

修煉了一個多時辰,她凝神運氣收功完畢,睜開了眼睛,瞧見小杯子坐在繡樓的凳子上,正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王玥瞅著小杯子思索地表情,大大咧咧地沖著他笑著說道:“小杯子,你怎么知道這里的?”

小杯子瞅著她調皮地笑了笑說道:“酒杯界里,你說我哪里能不知道呢?”

王玥歪著個小腦袋瓜,沖著他搖了搖頭,淘氣地笑著說道:“你哪里不知道,我現在還不知道,等知道了再告訴你吧。”

小杯子瞧了瞧王玥,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道:“玥玥,剛你哭什么?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王玥頓時滿臉悲戚,傷心地說道:“爹跟娘都不見了,我想他們了,在這錢府別院里住著,我心里也不踏實,雖然嫻姨在,但這里不是家,我是被軟禁的,我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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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練功

小杯子瞧著王玥傷心的樣子,心中一酸,看著王玥的眼睛,鄭重地說道:“好,我帶你逃,你愿意去哪里,我就帶你去哪里。”

王玥微搖了搖頭,苦笑地說道:“還要帶上錢婉兒的,她可是我的大小姐,更是我的好姐妹,逃出去后,先去找虎子哥,見到他之后,再做別的打算吧。”

小杯子聽了王玥的話,愣了一會兒,突然低低訥訥地說道:“我只能帶你走。”

王玥瞧著小杯子的樣子,忽然笑著勸解道:“我知道的,你可一直是我的秘密,沒有人知道的。”

小杯子的情緒也受到王玥的感染,歡快起來,笑著說道:“那你要好好想個辦法了。”

王玥重重地點了點頭,頑皮地一笑,說道:“我正在找人,就看他愿不愿意了,他是赤練花九級。”

小杯子微微點了點頭,沉思地說道:“這樣最好,他負責錢婉兒,我負責你。”

王玥瞅著小杯子,猛地想起小杯子正在修復神絲,慌忙瞧著小杯子,急促地問道:“你神絲修復的怎么樣了?”

小杯子忙笑著解釋道:“好多了,就差一點點了,再修復幾天也就好了,剛聽到你哭得很慟,我分出心來喊你,你卻沒聽到,我這才停止修復神絲,過來瞧瞧你,沒想到你正在修煉。”

王玥瞅著小杯子笑著說道:“你快回去修復你的神絲吧,我也在修煉一會兒。”

小杯子望著她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好,我現在就修復神絲去,你也好好修煉吧。”話還沒說完,就消失不見了。

王玥想起今天下午嫻娘給她的輕靈奇劍,忙取出打開認真地看了起來,手里還拿著嫻娘給她的第二把小劍,不時地揮舞兩下。

書共分上下兩篇,第一篇是輕靈奇功,第二篇是輕靈劍法。

輕靈奇功,詳細講了男子喜重劍,不適合女子修煉,女人應以柔克剛,用巧勁兒來使用劍法,著重講了女子如何運功,運功的路線及女子如何正確用劍,功法共分幾層。

輕靈劍法,則詳細畫了81招劍法,共分九層,一層九個招式。

奇功劍法相輔相成,互相印證,同時達到了一個層次,才能進階下一階。

同時還有一個要求,赤練花一級才能開始修煉,否則必受內傷。

看到這里,王玥心里暗嘆一聲,頓時象泄了氣地皮球似得,丟下書,“撲通”一聲躺倒在床上。

她心里哀哀凄凄地想著,什么時候才能修煉到赤練花一級啊,丹田里現在只存了一點點地靈力,算了,還是研究陣法吧,陣法現在對我來說,可比劍法有用多了,對了,先繡一個聚靈陣法,放到丹田處試試。

說干就干,王玥把書隨手丟到儲物手鐲里,麻利地取出針、線,腦中想著聚靈陣的繡法,專心細致地繡了起來。

不到半刻鐘,一朵聚靈陣小花繡成了,王玥瞅著她繡得這朵小花,心里喜滋滋地,

她把繡帕貼著丹田,放到內衣口袋里,盤腿屈膝練了一刻鐘地功后,凝神運氣收起功來。

身體里的靈力,沿著經脈向著丹田盤旋游走,王玥心里竊竊暗喜,更加專注地凝神運起功來。

在王玥的運功指引下,那些靈力慢慢地向著丹田匯聚,到了丹田,倏然一轉,竟慢慢地向著繡著聚靈陣小花的繡帕沖去。

王玥心里大驚,忙運功三周,快速地收功完畢,頹廢地趴倒在床上,欲哭無淚。

王玥無力地仰面躺倒在床上,望著屋頂發呆,想到輕靈奇功,她心里一窒,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更加哀婉地訥訥著,無緣啊,無緣。

王玥躺在床上,想著她來到修真界后的種種奇遇,無奈地認清了一個事實,她現在只跟陣法有緣,跟水天奇功有緣。

想著想著,她漸漸地進入了睡鄉。

她做了一個奇怪地夢,夢到一枝緊緊閉合地七彩花骨朵,傲然屹立在狂風暴雨中。

她猛地想起前世曾經看過的電影《馬蘭花》中念叨的花語,于是玩心大起,低低清亮地念道:“馬蘭花,馬蘭花,風吹雨打都不怕,勤勞的人,在說話,請你馬上就開花,就開花。”說完,她眼巴巴地望著那朵花,期待著......

等了半天,那朵花卻絲毫反映都沒有,她失望地慢慢低下了頭。

突然,那朵七彩花骨朵閃了幾閃,竟然消失不見了。

天邊微微的亮白越過了山頂,晃進了錢府別院,一縷朝霞隨后而至,漸漸地照亮了整個別院。

寂靜的院子里,悄悄地傳來“唰、唰、唰......”地掃地聲,幾個粗使小丫頭跟小廝低著頭,無聲地清掃著院子的角角落落。

慢慢地,院子里越來越亮,隨著一陣陣悉悉索索地腳步聲,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屋里,王玥睡得正酣,嫻娘沖著推門進來的慧慧擺了擺手,食指放到嘴邊。

慧慧領會地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走進屋子,拿過嫻娘地衣服放到床邊,沖著嫻娘比劃了一下,轉身出去打水了。

王玥一夜好眠,睜開眼睛一瞧,她竟然在酒杯界,不知道外邊現在什么時候了,慌地她閃身出了酒杯界,聽到身邊的嫻娘跟慧慧低低地私語著:“你讓廚房今早做蓮子枸杞湯吧,清心明目,小白狐說玥玥昨晚哭了,我睡著了,沒發現,這孩子心思重啊。”說著,她嘆了口氣。

慧娘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王玥心里也嘆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她揉著惺忪地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嫻娘輕輕笑著慈愛地瞅著她,柔聲細語地問道:“玥玥,醒了么?”

一絲愧疚在王玥心底閃過,她睜大眼睛,瞅著嫻娘,甜甜地笑著說道:“嫻姨,你真好。”

嫻娘嬌嗔地望著她笑著說道:“才知道我好啊,快起來吧,太陽都快曬到你的小屁股了。”

王玥“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嫻娘拿起慧慧離開屋子前,放到床上的王玥的小衣服,一邊幫她穿衣服,一邊微笑地打趣道:“玥玥是個小懶蟲。”

就聽到外屋一陣蹦蹦跳跳地腳步聲,錢婉兒從屋門口探頭進來,嘻嘻哈哈地笑著指著王玥說道:“小懶蟲,小懶蟲,玥玥是個小懶蟲,本小姐都起來了,你還賴在床上。”

王玥腆著臉,穿好衣服,才笑著回道:“大小姐,你說地是本小姐,還是笨小姐啊?”

錢婉兒咧開嘴,故意咬了咬牙,裝作惱怒地不停地說道:“笨玥玥,笨玥玥,讓你說本小姐笨。”說著伸出小手就來咯吱王玥的咯吱窩。

王玥讓她咯吱地笑個不停,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嫻娘一直在旁邊微微地笑著瞅著她們笑鬧。

直到王玥稍微咳嗽了兩聲,錢婉兒才松開她,瞅著她得意地說道:“還敢說本小姐笨么?”

王玥咳嗽地搖了搖頭,正待說話,就見慧慧端著托盤走進屋里,她忙止住了想說得話。

慧慧含笑地瞧著她們說道:“開飯了,玥玥先洗臉刷牙吧。”

錢婉兒拉著王玥的手,笑著快人快語地說道:“我帶她去。”又扭臉瞅著王玥嬉笑著,突然臉色一正說道:“本小姐看護你洗臉刷牙,要是洗得不干凈啊,罰。”

嫻娘跟慧慧讓她逗地當時又大笑了起來。

王玥苦笑地搖著頭,被錢婉兒拉著去洗臉刷牙了。

等她們回到屋里的時候,慧慧已經把飯都擺好了,她們兩個脫了鞋子,蹦到床上。

慧慧指著她們面前的蓮子枸杞羹笑著說道:“你們嘗嘗,這可是夫人專門吩咐做的,清心明目,這個蓮子可是千年的九葉蓮子,夫人把家底都拿出來了。”說著她嗔怪地瞧了嫻娘一眼。

錢婉兒端起湯,一口氣就喝完了,連連笑著夸贊說著:“好喝好喝,有一種特別清爽舒服的感覺,玥玥快喝,再不喝,我可就搶了。”說著她不由地瞧著王玥,作勢欲搶地笑了起來。

王玥端著那碗湯,放到鼻端聞了起來,清新沁人,她品嘗了一口,潤滑適口,如一股清泉在心間劃過。

她心朝澎湃起伏,想到嫻娘對自己的好,她暗暗地告訴自己,如果有可能,盡量讓嫻娘跟她們一起逃。

嫻娘慈愛寵溺地瞅著王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也跟著舒了口氣,笑著低低說道:“你們閉上眼睛運功九周天,然后在收功試試。”

王玥跟錢婉兒忙乖乖聽話地閉目運起功來,各自運行了九周天后收功。

待她倆再睜開眼睛,互相看了一眼,又分別瞧了嫻娘跟慧慧一眼。

王玥驚奇地睜大了眼睛,迅速地左邊看看,右邊看看,最后瞅著窗外院子里的梔子花,她不能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遂又睜大眼睛瞧了過去,花的脈絡是如此的清晰,她心里奇怪地想著,我沒有運功啊。

錢婉兒則萬分驚訝地喊道:“咦,這么清晰啊。”

慧慧又嗔怪地瞧了嫻娘一眼,扭臉微微笑著解釋道:“當然了,你們吃了這么好的東西,要是沒瞧出變化,豈不是糟蹋了,不是告訴你們了么?有清心明目的功效啊。”

第117章謀劃

王玥的心里裝滿了溫暖,她扭臉望著嫻娘,想對她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如何說起。

錢婉兒對著嫻娘一笑,清清脆脆地說道:“多謝夫人給我和玥玥喝這么好喝的湯,讓我們的眼睛瞧得更清楚。”說著她俯身做了一個揖。

嫻娘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都是一家人,別客氣了,來,我們接著吃飯。”說著扭臉寵愛地瞟了王玥一眼,端著碗,拿起筷子,開心地吃了起來。

王玥低著頭,一邊吃飯,一邊糾結地想著心事,唉,要是這里沒有三老爺錢峻該多好,她跟錢婉兒也就不用逃了,再找到爹跟娘,一家人團聚多好啊。

幾個人吃完早飯,錢婉兒拽著王玥跟嫻娘回稟了一聲,就牽著她的小手,來到院子里,要去找阿明玩兒。

王玥突然站住了,瞅著錢婉兒開心地說道:“大小姐,我們到你的屋里玩吧,今天太陽曬,把人可都曬黑了啊,你不是要做淑女么?咱可不能把皮膚曬黑了。”說著她反倒拽著錢婉兒往錢婉兒現在住的屋子走去。

她們前腳剛邁進屋里,念念后腳就追了過來,瞅見她倆進屋了,笑著說道:“還以為你們又要出去玩兒,慌地我匆匆吃完就追過來了。”

王玥回頭瞅著念念笑著說道:“念念姐姐,你別急,沒吃好吧,你回去再吃點兒,我陪著大小姐呢,哪兒都不去,就在屋子里玩。”

念念點了點頭,笑著回道:“吃得也差不多了,就差一個飯后水果了,我讓思思幫我留著了。”

錢婉兒乖巧地笑著說道:“念念姐姐,你天天陪我也夠辛苦了,先去吃吧,我跟玥玥在屋里玩撐交翻繩,哪都不去。”

念念猶豫了一下,遂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行,婉兒小姐,你跟玥玥好好玩吧,有什么事記得叫奴婢啊。”

錢婉兒笑著點了點頭。

念念轉身匆匆離去了。

王玥隨手關上屋門,拉著錢婉兒的手走進里屋,也關上了門,錢婉兒瞅著她好奇地問道:“玥玥,你這是干嗎呢?弄得神神秘秘地。”

王玥隨手取出一塊繡帕陣法輕輕抖了抖,陣法啟動,她這才微微一笑,看著錢婉兒說道:“大小姐,床上說吧。”

錢婉兒一邊脫鞋子上床,一邊狐疑地不停地追問道:“玥玥,到底什么事?這么神秘。”

王玥一屁股坐到床上,望著對面一臉疑惑地錢婉兒,嚴肅地說道:“大小姐,你準備一直在這里呆下去么?”

錢婉兒茫然地搖了搖頭,咬著牙低聲說道:“你愿意么?”

王玥瞅著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堅決地說道:“我不愿意。”

錢婉兒也跟著嘆了口氣,發愁地說道:“我也不愿意啊,爹跟娘還沒有找來,我們這么小,能有什么辦法啊?”

王玥定定地瞅了錢婉兒一會兒,微微嘆息著說道:“大小姐,我們的爹跟娘、還有青竹姐姐一家全都消失了。”

錢婉兒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她緊緊地抓著王玥的胳膊急促地問道:“怎么會消失?怎么會消失啊?他們到底怎么了?玥玥,你告訴我啊。”

王玥咬著牙,忍著疼,沖著錢婉兒低聲喊道:“大小姐,胳膊,我的胳膊啊,呲,疼死我了啊。”

錢婉兒慌忙松開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王玥,焦急地追問道:“玥玥,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訴我啊。”

王玥一邊揉著胳膊,一邊把從嫻娘那里聽來的情況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她。

錢婉兒沒聽完,就“哇”地一聲哭開了。

慌得王玥透過陣法往窗外瞅了瞅,見沒驚動人,埋怨地瞧著她沒好氣地低聲說道:“大小姐,想聽后邊的話,你現在就別哭。”

錢婉兒抽泣地可憐巴巴地瞅著王玥,肩膀一聳一聳地噘著小嘴巴,委屈地哽咽道:“爹娘都消失了,你還不讓我哭。”

王玥攬過她,嘆了口氣,低低地說道:“不是不讓你哭,問題是哭沒有用啊,我們現在最需要做得就是逃,在這里,隨時都很危險,你肯定隨時擔心三老爺不定什么時候來煉化你的花吧,你就不怕?”

錢婉兒聽了打了一個哆嗦,悶悶地哽咽道:“往哪里逃,我們這兩把刷子,能逃出去才怪?”

王玥沉思地輕聲說道:“大小姐啊,我們只能靠自己了,爹跟娘他們估計遇到危險了,當時三老爺沒有把他們跟我們一起弄來,不知道使得什么詭計?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他們消失了,沒有人會來救我們,我們只能靠自己,明白么?”

錢婉兒無奈地點了點頭,小身體向王玥靠了靠,哽咽地說道:“我想爹跟娘。”

王玥眼中含淚地說道:“我也想啊,但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要逃出去,找虎子哥他們,見了他們,再說找爹跟娘的事兒吧。”

錢婉兒抽泣地微點了點頭,接著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瞅著王玥哽咽地說道:“玥玥,只有我們兩個,能逃出去么?我的功力還不到一級,你更是沒有靈力,,僅憑這些怎么逃啊?”

王玥看了錢婉兒一眼,一邊替她擦著臉上的眼淚,一邊低低地說道:“你現在已經七歲了,我也六歲多了。”

錢婉兒聽了微微點了點頭,眼睛忽閃忽閃地,信任地瞅著王玥。

王玥握著她的手,輕聲說道:“我們要找人幫忙的,你跟阿明接觸的最多,他怎么樣,能跟我們走么?”

錢婉兒點了點頭,又慌忙搖了搖頭。

王玥瞅著她又點頭又搖頭,拽了拽她的胳膊催問道:“到底怎么樣啊。”

半晌,錢婉兒才苦惱地瞅著王玥喃喃地說道:“明哥哥是個好人,但是這個事兒,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跟我們一起逃啊。”

王玥煩惱地揉著小腦袋,瞅著錢婉兒說道:“你能找機會問問他么?問的時候一定要巧妙啊,別他再不逃,反而把我們給出賣了。”

錢婉兒不停地搖著頭訥訥地說道:“明哥哥不是這樣的人吧?”

王玥泄氣地說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才能知道啊,你找個機會問問吧,如果就我們兩個,是插翅難逃地。”

錢婉兒思索地說道:“行,回頭我找個機會問問吧,記得哥哥曾說過,明哥哥好像是讓三老爺強要來的。”

王玥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是的,虎子哥也說過的。”

錢婉兒拽著王玥就要去找阿明。

王玥想了想,瞧著錢婉兒低聲說道:“大小姐,你自己問阿明吧,我去了,怕不好,我跟阿明沒你熟悉的。”

錢婉兒立刻就要跳下床,去找阿明。

王玥忙拉住她說道:“你稍微等等再去吧,瞅瞅你的臉,都成小花貓了,一會兒洗洗再去吧。”

兩個人又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半天。

錢婉兒這才下床來到門邊的靈泉處洗了臉,蹦蹦跳跳地找阿明去了。

王玥隨手一抖,撤了繡帕陣法,接著取出一塊繡布跟銹針,一邊一針一線地繡著花,一邊時不時地瞧瞧外邊,耐心地等錢婉兒回來。

過了半個時辰,錢婉兒轉了回來,低著頭,悶悶不樂。

王玥忙去關了門,回來后,手微微一抖,重新啟動了陣法,望著錢婉兒輕聲問道:“怎么樣?”

錢婉兒坐在床邊,小大人似得板著臉搖著頭。

王玥瞅著她,有點著急地催促道:“我的大小姐,你倒是說話啊,你明哥哥究竟怎么說的?”

錢婉兒低著頭,悶聲悶氣地沮喪地說道:“他,什么也沒有說?”

王玥細細地追問道:“你怎么問的?詳細地說說吧。”

錢婉兒生氣地嘟著個小嘴巴,大致地說了一遍。

原來,錢婉兒跑到阿明的西跨院,他正在侍弄藥材,錢婉兒就跟他閑聊了起來。

直到阿明忙完藥材,他們走進靈泉里瞧陰陽花的時候,錢婉兒才低低地問道:“明哥哥,你準備在這里住一輩子么?”

阿明先是奇怪地望了錢婉兒一眼,正待開口說話,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低頭擺弄起陰陽花來。

錢婉兒試探地問道:“明哥哥,帶我去找爹跟娘好不?我好想他們啊。”

阿明望著錢婉兒,放下正擺弄的陰陽花,摸了摸錢婉兒的頭,低沉地說道:“我也想我的爹跟娘啊,可惜,他們已經離開我了。”說著,眼中噙著一滴淚,他把錢婉兒的頭攬在懷里,輕柔地說道:“回頭等明哥哥有本事了,一定幫你找你的爹娘。”

錢婉兒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瞅著阿明撒嬌地說道:“明哥哥,現在就去吧。”

阿明無語地搖了搖頭,又撫摸了一下錢婉兒的頭,轉身繼續侍弄起陰陽花來。

聽了錢婉兒說的情況,王玥思索著,阿明并沒有拒絕幫她找爹娘,也沒有拒絕說不逃,這就是希望。

她拍了拍錢婉兒的小肩膀,故作歡快地說道:“大小姐,我們找個機會在試探一下,只有我們兩個是逃不出去的。”說著,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錢婉兒發愁地瞅著王玥問道:“怎么試探啊?”。.。

第118章火燒云

王玥無語地苦笑著,想了一會兒,望著錢婉兒說道:“大小姐,我們出去可要跟以前一樣啊,不能象這樣耷拉著腦袋的。”

錢婉兒無精打采地應和道:“我知道,現在不是在你面前么?玥玥,我現在特別想爹跟娘。”

王玥握著錢婉兒的小手,低低地嘆息了一聲,輕輕地嘀咕道:“我也想啊,爹跟娘現在不知道在哪里?我也急啊,可對于我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護好自己,想來爹跟娘也希望我們現在都好好的吧。”

錢婉兒點了點頭,突然振奮地說道:“玥玥,我再去探探明哥哥的意思吧,可能我上次沒說清楚。”

王玥搖了搖頭,苦笑地說道:“大小姐,你這樣一再地追問,如果阿明不想逃的話,反而容易引起他的警覺啊,我們再想辦法吧。”

錢婉兒無言地點了點頭。

整整一天,王玥都在思索著,有什么好辦法既能夠瞧出阿明的真正心思,她們又不暴露?

下午,錢婉兒拽著王玥來到了西跨院的靈泉,兩人一邊玩水一邊笑鬧著。

阿明突然闖了進來,瞧她倆玩得正歡,一邊慢慢地踱著步走過來,一邊笑著望著她們說道:“你們竟然在這里啊,夫人正到處找你們呢?”

錢婉兒跟王玥一聽,立刻都站起了身,離開靈泉,匆匆地向外邊跑去,還沒等她們跑出靈泉防護罩。

突然聽到后邊阿明輕聲喊道:“你們兩個回來。”

錢婉兒跟王玥不由地都站住了,扭回身疑惑地看著阿明。

錢婉兒脆生生地望著阿明笑著問道:“明哥哥,你不是說夫人找我們么?我們去瞧瞧啊。”

阿明望著她倆微微笑著說道:“看到你們兩個又玩兒水,怕你們再出意外,才好意提醒你們的,可不許生氣哦,夫人沒找你們。”

錢婉兒的笑臉立刻嘟嚕下來了,扭臉瞅了瞅王玥。

王玥沖著錢婉兒攤了攤手,做了一個鬼臉,沖著阿明甩了甩頭,兩人互相望著笑了笑,又轉身走了回來。

阿明走到陰陽花旁,蹲下身,專心地觀察著花的變化。

待他站起來,錢婉兒跑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望著他低低地懇求道:“明哥哥,我想爹跟娘了,你帶我們去找他們吧。”

阿明俯下身,摸了摸錢婉兒的頭,苦笑著說道:“婉兒啊,不是哥哥不帶你去,是哥哥本事不行的,哥哥現在打不過人家啊,跟你說實話吧,哥哥跑過的,沒成功,多虧夫人救了我。”

王玥聽了心里一咯噔,她直瞅著阿明,想用前世二十五年的經驗來幫她做判斷、辨別真假,結果卻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嘀咕著,人心,哪有那么容易看出來的啊?唉,不求別的,只要他對錢婉兒好就行。

錢婉兒瞧著阿明,撒嬌地說道:“明哥哥最厲害了,除了三老爺。”

阿明無奈地苦笑著說道:“當年我就是三老爺追回來的啊,只要我們身體上有三老爺留下的印記,跑到哪里?他都能夠找回來的。”

王玥心里嘀咕著,糟糕,怎么把這個茬兒給忘了啊,我身上的,小杯子給去掉了,對了,有小杯子在,不怕的,到時候讓小杯子幫他們兩個人去掉也就是了,這樣我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了。

王玥想到這里,抬起頭,望著阿明笑著開玩笑地說道:“要是沒有這些印記,你現在還逃么?”

阿明猶豫了一下,瞅了瞅錢婉兒,又看了看王玥,笑著說道:“夫人對我有恩,當時是夫人為我求情,才留下我這條命的,我要是獨自再逃,豈不是恩將仇報么?”說著他堅決地搖了搖頭。

王玥心里這個郁悶啊,思來想去,看來還是得跟嫻娘商量啊,可她會跟著她們跑么?

王玥頓時百般糾結,惆悵滿腹,她腿一軟,差點兒一屁股坐到地上,幸虧阿明眼疾手快。

他急忙伸出一只手抓住她,另一只手取出一張小床,一邊把她放到小床上,一邊著急地問道:“玥玥,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錢婉兒也嚇了一跳,一步竄到小床邊,瞅著王玥急切地問道:“玥玥,你到底怎么了?說話啊。”

王玥沖著他倆笑了笑,搖了搖頭,沒精打采地低低說道:“沒事,剛才就是感覺頭有點暈。”

錢婉兒緊張地望著王玥,一邊扭身往外邊跑,一邊嘴里大聲喊道:“玥玥,你別怕,我叫夫人去。”

王玥一聽,就急了,一下子就想爬起來。

阿明忙按住她躺下,安撫地說道:“玥玥,別怕,婉兒馬上就回來了。”

王玥沖著錢婉兒喊道:“大小姐,你回來,我沒事。”

錢婉兒瞅了瞅王玥,又望著阿明。

阿明摸了摸王玥的脈搏,沖著錢婉兒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玥玥沒事的。”

錢婉兒又“蹬蹬蹬”地跑回來,嬌嗔地望了王玥一眼,輕聲問道:“真的沒事么?哪里不舒服可要告訴我的?”

王玥望著錢婉兒小大人似得神情,笑著搖了搖頭,拉著她躺在小床上,頑皮地笑著低低說道:“我沒事的,瞅你的樣子,像個老太婆一樣。”說著笑開了。

錢婉兒裝作惱怒地就要去咯吱王玥。

王玥忙笑著低低地告饒道:“大小姐,小丫鬟再也不敢了。”

阿明瞧著她倆笑鬧在一處,笑著微微搖了搖頭,繼續瞧他移栽過來的陰陽花去了。

錢婉兒松了手,也躺在小床上。

王玥指著天上,驚奇地說道:“看,火燒云。”

靈泉的上空,在夕陽余輝的映照下,一朵朵悠閑的白云,好似披上了一層紅色的嫁裳,變成了一片片地火燒云,嫵媚妖嬈,艷麗多姿,成片成片地火燒云,如一朵朵爭相斗艷地奇葩,各展風姿,千變萬化,一會好似一朵火紅的出水芙蓉,一會兒又好象一朵碩大無比的花苞。

王玥跟錢婉兒興致勃勃地瞧著天上的火燒云,數著它變來變去地各種形狀。

阿明看著她們說地那么興奮,也不由地抬起頭,向天空望去。

他也好奇地跟著她倆說得火燒云一個個地望過去,漸漸地,一絲不安浮上心頭,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占據了他的心頭,他心里暗道一聲,不好,有人在窺視。

他飛快地跑到王玥跟錢婉兒躺的小床上,急促地低低說道:“婉兒,玥玥,快起來,躲到陰陽花下邊去。”說著快速地伸手慌忙拽起她倆,帶著她們飛快地躲到那棵大的陰陽花下面,飛快地布置了一個陣法,迅速地悄悄啟動了。

王玥跟錢婉兒狐疑地看著阿明。

只見他眉頭都擰巴到一起了,臉色陰沉,異常的嚴肅,沖著她倆微微地搖了搖頭,又警惕地瞅著天空。

念念在西跨院中大聲喊她倆的名字,阿明都搖著頭不讓她們出聲。

王玥的心一下子就揪起來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她跟錢婉兒幾次眼巴巴地望著阿明,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都因阿明瞪著眼睛搖著頭給緊緊地閉上了。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夜,悄悄地來臨了。

當最后一抹夕陽落入夜色中的時候,阿明明顯地松了口氣,在她倆耳邊低低地說道:“剛才我感覺有人在窺視。”

錢婉兒愣愣地脫口大聲問道:“誰?”

她誰字還沒落,就讓阿明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巴。

阿明輕輕地拍了拍她,低聲申斥道:“不會小點兒聲么?”

錢婉兒忙心虛地緊緊捂住了她的小嘴巴,再也沒有拿下來。

王玥低低地問道:“是三老爺么?”

阿明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三老爺還用跑到天空去窺視自己的別院?不是他,另有其人。”

王玥這才恍然大悟地低聲說道:“你說的是火燒云么?”

阿明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太詭異了,那些火燒云太詭異了。”

王玥猶豫地低聲說道:“那,現在可以出去了么?剛念念姐姐找婉兒小姐跟我來著,只怕她要急死了。”

阿明點了點頭,低低地說道:“走,我陪著你們過去。”說著一手牽著一個,帶著她們來到了東跨院。

東跨院里,慧慧帶著幾個小丫鬟,正在角角落落尋找著王玥跟錢婉兒,一邊找,一邊不時的喊著她們的名字。

一進東跨院,王玥跟錢婉兒就忙不迭地答應著。

慧慧飛奔過來,一瞧真是他們,沒顧得上跟阿明打招呼,抓著她倆就往嫻娘地屋子快步走去。

她一邊腳不沾地地走著,一邊生氣地說道:“你們讓夫人都急死了,吃飯了,到處都找不到你們,夫人把院子里的大小丫鬟都打發出去找你們了。”

一直進了里屋,才放下她倆,恨恨地瞪了她們一眼,這才轉身出去了。

嫻娘正無精打采地在低著頭想著心事,瞅見慧慧帶了她倆進來,臉上頓時有了笑意,待慧慧轉身離開,才低低生氣地申斥道:“你們去哪里玩了,不知道危險么?讓我好找。”

王玥跟錢婉兒不由地都低下了頭,怯懦地正要說話。

就見慧慧又回來了,在嫻娘的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

嫻娘疑惑地看了看慧慧,沉思地跟慧慧嘀咕了兩句。

慧慧點了點頭,才又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__)玥玥要逃哦,親們給力了。.。

嫻娘吃驚地瞅著王玥,不由地低低喃喃地說道:“玥玥,你才多大啊,竟然能思慮地如此清楚。”

王玥心內一驚,暗道說得過多了,可不這樣,又如何說動嫻娘跟著她們離開呢?

她心里苦笑一聲,面上卻微微一笑,瞧著嫻娘低低地解釋道:“我爹跟我娘經常教育我跟虎子哥,遇事要多想想,勤思考,多琢磨的,凡事多問個為什么,所以就養成了這樣一個習慣。”

嫻娘由衷地說道:“之林跟慧娘教得真好啊,這個習慣好,你跟虎子都是好孩子。”說著不由地親了親王玥的額頭。

嫻娘寵溺地望著王玥,想了一會兒,低低地說道:“玥玥,我們離開這里,總要有個落腳點吧,哪怕臨時的也好,總要有個方向吧。”

王玥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兒,果斷地說道:“嫻姨,我們去清林派吧,大爺在清林派買了一個莊子,我們去那里落腳如何?”

嫻娘思索地搖了搖頭道:“去那里倒也可以,可是,我們的本事不行啊,嫻姨不怕你笑話,我的赤練花現在也才六級,比跟你母親在一起的時候低了兩級,到那里后,有誰能夠保護我們呢?清林派么?我可是一個都不認識啊。”說著,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王玥抬眼瞧了瞧嫻娘,誠懇地說道:“嫻姨,在這里就安全了么?你看看,你的花都好了,不還是天天躺在床上么?我們,還是要依靠自己,清林派也只是其中的一個目的地,我們要自己救自己,離開了這里,也許天地就更寬更大了的,嫻姨,我們現在就象是案板上的肉啊,三老爺什么時候想宰割,咔嚓一下,我們就全部玩兒完了的。”

嫻娘搖著頭說道:“玥玥,三老爺不象這樣的人啊,我在這里生活了這么多年,他也沒有把我怎么樣?”

王玥聽到這里,微微一笑,指著床說道:“嫻姨,那這么多年,你為什么很少離開這個床呢?還有啊,聽阿明說,三老爺早就回來了,你是他的夫人,為什么他都不來看看你呢?他根本就是禽獸么?根本就沒把你當人看待,需要了就煉花。”

嫻娘突然拉著王玥地胳膊哽咽地說道:“玥玥別說了,是我不讓他進來的。”

王玥聽了,不由地又追問了一句道:“那你為什么不讓他進來呢?”

嫻娘強自忍住就要流出來的眼淚,哽咽地有氣無力地說道:“玥玥,別說了,別說了,睡覺吧,我考慮考慮。”

王玥乖巧地點了點頭,替嫻娘擦去眼角的淚水,聲音輕柔地說道:“嫻姨,不怕,有我陪著你的,還有虎子哥,對了,還有娘跟爹都陪著你的,我們是一家人。”

嫻娘微微地點了點頭,聲音飄渺地說道:“我知道,玥玥,我知道的,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你知道么?這些年,別說他不把我當成人,我也根本沒把我自己當成人的,我只當我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罷了。”說著眼中流出一連串的淚珠兒來。

王玥忙一邊幫嫻娘擦著眼淚,一邊安慰地說道:“娘跟爹經常說起你,娘還告訴我,她是嫻姨養大的,你不知道,娘以為你真的死了,說起一次就失聲痛哭一次的。”

嫻娘摟著王玥低低地說道:“玥玥,我知道,我知道的,睡吧,今天你受驚嚇了,好好睡一覺啊。”

王玥把小身體往嫻娘懷里靠了靠,小嘴巴甜甜地說道:“嫻姨,你的身體現在到底怎么樣啊?”

嫻娘緊緊地攬著王玥,低頭親了親她的小鼻子說道:“現在下地來回走是沒多少事了,不過,為了避人耳目,還是躺在床上吧。”

王玥聽了,也不點破,取出一個裝酒丸的小瓷瓶,遞給嫻娘說道:“這是爹跟娘私下找高人給我跟虎子做得增加靈力的酒丸,我送給嫻姨,一天兩粒,保準嫻姨的身體很快就恢復如初。”

嫻娘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是你爹娘給你做得增強靈力的,你留著用吧,我有聚陰花花粉的。”

王玥笑著又遞到嫻娘的手里說道:“我還有的,爹跟娘給我做了好多的,嫻姨吃了增加靈力,快快好起來,這樣我們要是逃跑就有力氣了,嫻姨,快拿著吧,好困啊,我要睡覺了。”

王玥說著把小瓷瓶往嫻娘手里一放,立刻閉上了眼睛。

嫻娘拿著那個小瓷瓶,嘴里嘀咕著說道:“這孩子。”

小白狐在王玥取出小瓷瓶的時候就抬起了頭,此時蹦到嫻娘的枕頭上,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額頭。

嫻娘笑著瞧著它說道:“你也讓我留下吃了增加靈力么?”

小白狐笑瞇了眼兒地瞅著她,不停地點著頭。

嫻娘微微笑著準備把小瓷瓶收入儲物戒指里,小白狐不停地用頭去蹭她的手。

嫻娘笑著嘀咕道:“你讓我現在就吃么?”

小白狐睜大了眼睛,瞅著她笑著不停地點著頭。

嫻娘取出一粒,遞給小白狐。

小白狐搖了搖頭,用頭推著她的手往她嘴里放。

嫻娘放到嘴里,咽了下去。

小白狐才乖乖地趴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一股酒香沁入肺腑,全身頓時暖洋洋的,她立刻坐了起來,盤腿屈膝地修煉了起來。

她修煉運行了九周天,穩住心神,慢慢地把那股暖流導入丹田中蔫蔫的赤練花花瓣,謹慎地細心修復了起來。

王玥瞇縫著眼睛,瞅著嫻娘在專心地修煉,遂閃身進入了酒杯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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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瞅著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人家不是見到你太開心了么?”

小杯子笑著看了王玥一會兒,頑皮地說道:“剛才我看到一只淘氣地小猴子在摘果子。”

王玥聽了忙忙地抬起頭望著灌木叢樹上的果子說道:“在哪里?”猛地醒悟地扭臉瞪著小杯子,嘟起小嘴巴,憤憤不平地說道:“怎么能這樣呢?怎么能這樣呢?”

小杯子笑著叉開話題說道:“剛聽你在說這樹上的果子怎么收?我就想來試試手,你看可以么?”

王玥一聽小杯子要幫他收果子,高興地忘了剛才地不愉快,小雞啄米地點著頭說道:“可以,可以的,快,快點收果子,不然,這些果子就要讓樹給吃回去了。”

小杯子瞧著王玥著急的樣子,望著她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玥玥,肥水不流外人田,樹吸收了果子,還會長出更好的果子啊,你怕什么呢?”

王玥聽了笑著辯解道:“畢竟是果子啊,吃到我的嘴里給我增加營養唄。”

“營養?”小杯子驚詫看著王玥,疑惑地追問道:“玥玥,什么是營養啊?”

王玥上上下下打量了小杯子半天,扭頭望著樹上的果子,不屑地說道:“還半個仙人呢,連營養都不知道。”

小杯子聽了突然笑著瞥了王玥一眼道:“我連你的前世都知道,怎么會不知道營養呢?”

王玥不由地瞪大了眼睛,瞅著小杯子不平地說道:“你畢竟是活半仙啊,算也能算出來的。”說完扭臉看著樹上地果子,指著它們說道:“活半仙,請你幫我把灌木叢中的果子收下來吧。”

小杯子瞅著王玥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樹上的果子說道:“玥玥,你看好了啊。”說著,他隨手一揮。

樹上的果子如被風溫柔地撫摸過似得,一個個排著隊,向著溪水飛去。

小杯子喃喃地輕聲低語道:“還行,寶刀不老,依然能用,到底是差了一點兒啊。”說著,他低聲嘆了口氣。

那一個個果子在水里打著旋兒,突然沉到了水中,全部消失不見了。

王玥回頭瞅著小杯子著急地喊道:“果子呢,果子去哪里了?”

小杯子安撫地笑著對王玥說道:“看把你急的,不就是果子么?你看,接好啊。”說著他的手又輕輕一揮。

一個個果子向著王玥的方向飛了過來。

王玥見果子一個個近了,都到了她的頭頂,伸手就要接果子。

那些果子竟然排成了一個很大的圓圈圈兒,繞著王玥轉了三圈,又不停變化出三角形、五角形、六角形、七角形、八角形、九角形等等各種多邊形,并且每變化一次,就多一條邊。

王玥扭頭生氣地瞪著小杯子,嘟著小嘴巴,委屈地說道:“你耍我。”

小杯子瞥了王玥一眼,不僅沒有安慰王玥,反而嚴肅地說道:“你認真看啊。”

王玥忙朝著空中仔細地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細細地思考著,是陣法么?可是怎么感覺不是單純的陣法呢?

王玥百思不得其解地望著小杯子問道:“小杯子,能告訴我這是什么嗎?”

小杯子望著王玥頭頂的果子,微微地搖了搖頭,迷茫地說道:“不知道,我只是看著很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沒認識你以前,我自己玩的時候,曾挖了許多蘆筍這樣飛著玩,最近才猛地想起這里邊有著玄奧的東西,但是我琢磨來琢磨去,也沒有想明白,玥玥,你幫我記住今天看到的啊,等我以后醒了,要是忘記了,你要記得提醒我。”

王玥一下子愣住了,瞅著小杯子吃驚地說道:“你不是說我想去哪里你就帶我去哪里么?怎么又說以后醒了讓我提醒你呢?”

小杯子沖著王玥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我的玥玥啊,你該不會是忘了我以前說要睡覺練功的事兒吧。”

王玥撇了小杯子一眼點著頭說道:“記得記得啊。”

小杯子抬起頭,自豪地說道:“等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要睡覺修煉了啊。”

王玥瞧著小杯子不開心地說道:“那我爹跟娘呢?你可是答應過我一定幫我找到他們的。”

小杯子不停地點著頭說道:“是啊,不把你交給他們,我能放心么?”說著白了王玥一眼。

王玥這才高興地說道:“好,一言為定,你睡醒后要是忘記了,我一定會記得提醒你的。”

小杯子看著王玥笑了,他指著王玥頭頂的果子說道:“你準備把它們放哪里啊?總得找個地方放吧。”

王玥急忙忙不迭地指著戴在手腕上的儲物手鐲說道:“這里,把它們放這里啊。”

小杯子看了看她手上戴地儲物手鐲,連聲說道:“太小,太小了。”

小杯子思索地說道:“這樣吧,你在儲物手鐲里竟可能大地開辟出一個酒庫吧,我幫你做美酒跟果脯如何?”

王玥驚喜地說道:“真的,正好,果子我還有一半呢,做成美酒跟果脯最好了,你會做美酒么?”最后一句,王玥疑惑地問道。

小杯子腆著他的小肚子不屑地說道:“不就是美酒么?以前我可是經常做的,只不過做地是蘆筍酒罷了,沒果子酒甜,我是男的,才不喜歡果子酒呢。”

王玥瞅著小杯子笑著說道:“好好好,我記住了,小杯子不喜歡喝果子酒,不喜歡吃甜的。”

小杯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喃喃地說道:“有時候也喝的,不過就是喝的少,對了,玥玥,這個酒做好了,你可得給我留著點兒,我做得酒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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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瞧著他笑著說道:“沒泄氣,就是想著存不住靈氣,很郁悶而已,唉,你等等,我馬上好。”

王玥飛快地運起心神,在儲物手鐲里弄出了一個心形的小盒子,瞅著小杯子開心地說道:“好了,給我吧”。

一粒粒針尖大地酒丸爭先恐后地竄進了小盒子,酒庫里地仙酒也少了六分之一。

小杯子瞅著王玥笑著說道:“這些仙酒,一年后才能打開,仙酒酒丸要三年后才能打開,明白么?”

王玥樂得瞅著小杯子不停地點著頭說道:“嗯,我記住了,對了,果脯呢,我嘗嘗。”

小杯子急忙沖著王玥頭頂地果子一指,輕聲說道:“玥玥,稍等下,我還沒有風干呢,很快就好。”

不一會兒,一個個果脯沖著王玥飛來,王玥應接不暇地慌忙叫道:“小杯子真壞,你不會慢點么?就會看著我出丑。”說著,她故意撅起了小嘴巴。

小杯子笑著說道:“我是想看看你的速度到底有多快?還行,象你現在這么大,也就湊合吧。”

王玥不服氣地說道:“我這叫湊合,已經不錯了,咱這叫知足常樂。”說著她笑開了。

小杯子瞧著她微微一笑,指揮著果脯把速度放地稍微慢了一點兒。

待全部把果脯放到儲物手鐲里,王玥抓了一把果脯出來,遞給小杯子一塊說道:“喏,嘗嘗你做的果脯。”

小杯子無奈地苦笑著說道:“你慢慢品嘗吧,我現在吃不到的,我修復神絲去了,對了,你吃完果脯記得修煉啊,”

王玥邊吃邊點了點頭說道:“真好吃,我得多吃點。”

小杯子正準備回去,一聽這話,轉身看著王玥,鄭重地說道:“玥玥,一天最多吃六塊,多了你現在消化不了的,記住啊。”

直到王玥瞧著他深深地點了點頭,他才一扭身消失,修復神絲去了。

王玥一連吃了六塊果脯,然后飛快地來到仙園繡樓閨房的床上,盤腿屈膝地修煉了起來。

風習習地吹著,昏黃地彎月清冷地掛在天邊。

一個模糊地人影,在東跨院外不遠的大樹下,正抬頭仰望著天上的月亮,他靜靜地站著,好似在等待著什么。

嫻娘把那股暖流導入丹田里,紅艷艷地赤練花花瓣分外的嫵媚,兩瓣受損地異常嚴重的花瓣,也暈染了淡淡地紅色,俏立在嫻娘的丹田中。

嫻娘收功后,頓時感覺全身神清氣爽,她不由地心里贊嘆著,好酒,里邊好像不是靈力,卻比靈力更濃郁,這可是好東西,以后修復好花瓣,要珍惜地慢慢練功用。

她想著好酒,又想到王玥跟她說的話,心里糾結著,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

就在這時,窗外一個聲音低低地喚道:“嫻娘,我能進去看看你么?”

嫻娘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望著窗外疲倦地低低說道:“錢峻,你回去吧,我已經睡下了。”

錢峻在窗外嘆了一口氣,低低地說道:“明天我就要出去找清兒了,這些天,一直沒有他們的消息,我實在放心不下,只是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總要有他們的消息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你好好保重吧,我給你的聚陰花花粉,你每天一定要按時吃,剛你練功的時候,我感覺你的花恢復了一些,繼續吃吧,好好調養,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你的花都恢復好了。”

嫻娘想了想,沒有接話,她心里此時是百般糾結,想著王玥說的話,句句都是對的,她已經把自己當作死了的人了,現在活著,一切都是為了照顧玥玥,保護玥玥,索性閉上了嘴巴,什么也不說,愛,已經不是她能奢望了的。

死一般地沉默。

過了半晌,嫻娘以為錢峻已經走了,正要躺下休息,卻聽到窗外重重的一聲嘆息。

錢峻低低地說道:“我知道你一直不接受我,可你有好好的了解過我么?我到底是什么人?你真地了解么?”隨后是一聲嘆息。

過了一會兒,錢峻又繼續低低地說道:“別院上空有人偷窺,我又加固了陣法,你放心吧。這幾天,我專門練了幾個單向傳送符,你拿著吧,我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要是別院遇到不測,掐碎一個,我立刻就會站在你身邊”說著一團光影從窗戶的縫隙里慢慢地飄向了嫻娘的手里。

嫻娘望著手里的傳送符,久久無語,心里卻翻江倒海地鬧騰了起來。

她瞅了瞅窗外,又瞧了瞧睡著的王玥,想到了慧娘跟王之林,咬著牙,忽略了那一抹涌上心頭的痛楚,飛快地壓在了心底,不敢在去碰觸。

天光微白,一縷霞光照進屋子里,王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小白狐抬起頭懶洋洋地瞅了瞅王玥,又閉上眼睛繼續睡它的大頭覺了。

王玥翻了個身,打量著嫻娘的睡臉。

嫻娘輕皺著眉頭,安靜地閉著眼睛睡著,有時候還微微地咬咬牙,睡得很不踏實。

王玥心里思索著,嫻姨吃了一粒酒丸,應該神清氣爽的,可她看上去卻不開心,難道昨天還沒有想通么?嫻姨啊嫻姨,你怎么能愛上錢峻這個大壞蛋呢。

王玥發愁地撓了撓頭,想著怎么樣才能說服嫻娘?讓她徹底想清楚這件事。

思來想去也沒能想出個好主意,唉,要是感情說斷就能斷,這世上也沒有那么多癡男怨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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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們兩個先商量吧,一切聽大小姐的,對了,這幾天多練練功吧,有利于逃跑的。”

錢婉兒重重地點了點頭,開心的看著王玥說道:“好,我們現在就開始修煉,可惜這里沒有聚靈陣。”

王玥笑著說道:“那你可以學劍法啊,你不是才得了一把劍么,練得怎么樣了。”

錢婉兒樂得飛快地收了陣法,嘴里不停地說道:“我找慧慧姐姐學劍法去,才學了三招呢,抓緊時間在跟著學幾招去。”

她興沖沖地拽著王玥的小手,奔進了嫻娘的屋子,嘴里興奮地嚷著:“夫人,夫人,可以把慧慧姐姐借給我一個時辰么?”話說完了,人也沖進了屋子里。

正坐在床上跟慧慧說話的嫻娘,立刻抬起頭看著她倆疑惑地說道:“你們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王玥笑著搖了搖頭。

錢婉兒快言快語地說道:“夫人,你讓慧慧姐姐再教我幾個劍招吧。”

嫻娘抬起頭笑著看了看她倆說道:“可以啊,那就讓玥玥暫時代替慧慧照顧我吧。”

錢婉兒為難地扭臉瞅了瞅王玥,沮喪地訥訥說道:“玥玥,你”

王玥打斷了她的話,笑著拍了拍小胸脯說道:“大小姐,你跟慧慧姐姐去練功吧,這里我照顧。”

錢婉兒不好意思地說道:“玥玥,那回頭我把學到的劍招都教給你啊。”

王玥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

待她倆出去后,嫻娘拍了拍床,讓王玥到床上坐,隨后啟動了陣法。

嫻娘靜靜地瞅了瞅王玥,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輕聲低嘆地說道:“玥玥,三老爺今天早上離開這個院子,尋找你爹娘他們了。”

王玥聽了,心中是一喜一悲,喜的是,機會來了;悲的是,爹娘現在生死不明。

嫻娘定定地望著她,瞅著她歡喜的樣子,自己心里忽然也感覺很愉悅。

她抬起頭,望了窗外一眼,低低地說道:“你說的,我都想過了,與其困死在這里,不如為了你去拼一拼,你還小,總不能在這個院子里困一輩子吧,所以,我決定了,一起逃,這幾天我再好好修復一下我的花,再好好查查地圖,看我們從哪個路線逃最好,不過你說得落腳在清林派大爺的莊子,我不贊同。”

她望著王玥沉思地說道:“我們不去惹眼的地方,到了那里,接了虎子,我們在附近租個地方住好了,我帶著你跟虎子,一邊找你爹跟娘,一邊練功,不管怎么說,我們骨肉沒有分開。”

王玥聽嫻娘這樣說,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嫻姨,都聽你的,不知道虎子哥拜進清林派了沒,如果他沒有進去,我們就按照嫻姨說的辦,如果虎子哥進去了,我們就在附近租個屋子吧。”

嫻娘瞅著王玥,松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行,那就這樣辦吧。”

王玥瞅了瞅嫻娘,訥訥地說道:“嫻姨,大小姐跟阿明也說了,阿明也說要一起走的。”

嫻娘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啊,既然這樣,那明天我們一起商量下吧。”

王玥開心地點了點頭,興奮地就想出去告訴錢婉兒,好在理智告訴她,不能太張揚,這才慢慢地冷靜下來。

嫻娘疼愛地望著她說道:“你這幾天也把我教給你的功法多練練,尤其是飄渺步,重點練這個吧,逃,畢竟越快越好。”

王玥此時心里特別踏實,她笑著沖著嫻娘點了點頭說道:“都聽嫻姨的,嫻姨讓往東,我絕不往西。”

嫻娘“撲哧”一聲讓她逗笑了,輕輕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說道:“好孩子,真乖。”說著兩個人都笑了。

笑了一陣兒,嫻娘思索地說道:“家族印記也繡點吧,遇到強敵,我們防身用,或炸或摧毀或困住,這樣我們逃跑的機會就大了。”

王玥小臉都樂成一朵花了,她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嫻姨,你現在修復赤練花吧,別太費神,一切等你的花完全恢復好了,再詳細地說吧。”

嫻娘寵愛的瞅了王玥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現在就開始修復,你自己安排吧。”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又取出一小瓶酒丸遞給嫻娘說道:“嫻姨,這個你拿著,如果可以的話,你一次吃兩粒試試,看看修復的是不是會更快點兒。”

嫻娘驚訝地望著王玥,笑著說道:“你爹給你請高人做了多少啊,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練功用。”

王玥把那個小瓷瓶塞到嫻娘的手里,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有的,嫻姨,你修復花要緊,你吃吧,等花完全修復好了,我們就能早點離開這里了。”

嫻娘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好,等我的花都修復好了,就把剩下地酒丸給你,回頭你留著練功用。”

王玥無可無不可地笑著點點頭,取出針、線跟繡布及工具,綁好了,就低頭繡了起來。

她一邊繡一邊心里思索著,在每個繡帕陣法中,都分別繡上家族的三個印記,按照印記分炸、摧、困三大類。三大分類中,又分單陣法跟多陣法。對敵的時候,敵人功力低,就扔單陣法,功力高的,就扔多陣法。

嫻娘把小瓷瓶放到儲物戒指里,拿出半瓶裝的酒丸,取出了兩粒,吞咽了下去,盤腿屈膝就修煉了起來。

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飯,錢婉兒拽著王玥到她住的屋子里,教昨天慧慧傳給她的劍招。

嫻娘則吩咐慧慧把阿明叫進了屋里,三個人嘀嘀咕咕了一個半時辰,阿明才微微笑著,邁著矯健地步子走了出來。

(__)為了自由,玥玥在努力

王玥瞅著小杯子哈哈樂的樣子,笑著臉色板正地說道:“不歪不歪地,這可都是正兒八經地大理論呢。”

小杯子伸手豎起大拇指,樂得合不攏嘴地說道:“對,對,玥玥的大理論,高,實在是高”

兩個人笑鬧了一會兒,小杯子瞧著王玥正色說道:“玥玥,好好練習吧,等你跑的時候,我把所有能用的靈力全部轉給你,這樣你跑得就快了,可惜的是你靈力太低,不能飛。”

王玥聽到‘飛’字,忙忙地問道:“小杯子,我怎么才能飛呢?你教我唄。”

小杯子無奈地瞅著王玥低低慢慢地說道:“玥玥,你的靈力太低了,即使我把能用的靈力全部給你,也給不了多少的,多了怕你受不了的,雖然你的身體也經過笩筋洗髓,但那是遠遠不夠的,你也別急,逃跑的時候,我會讓你保持旺盛的精力的,多多勤加練習你的飄渺步吧,練熟了,說不定還真能飛起來呢,玥玥,記住我的一句話,別強求啊,剛易折的,明白么?”

王玥望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小杯子如釋重負地喃喃說道:“明白就好,我真怕你太執著,那你練習吧,我也再仔細檢查修復下神絲去。”

王玥忙忙地點著頭說道:“好的,小杯子,這些天我一定每天抽時間來練習飄渺步,你忙你的吧。”

小杯子微笑地看著王玥點了點頭,身影慢慢地消失了。

王玥又在灌木叢的樹梢上上竄下跳地認真練習了起來,直到精疲力盡,她才出了酒杯界。

窗外,一輪明月亮光光地,照射進屋子。

王玥忙扭臉看向嫻娘,她已經睡下,小白狐蜷縮在她的枕頭旁邊,兩只小爪子抱著小腦袋睡的正香。

王玥瞅著她們微微笑了笑,閉上眼睛,也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睡的正香地王玥就讓耳邊低低地私語聲給吵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地睡眼,剛睜開了眼睛,猛地嚇了一大跳。

小白狐正蹲坐在她枕頭旁邊,不停地喃喃嘀咕著:“起床了,小懶蟲,夫人都開始練功了。”

王玥瞪了它一眼,正準備說話。

小白狐突然沖著她耳朵說道:“別說話,夫人正在練功呢,別驚嚇到她,我跟你說話用的是私語術,只有你能聽到,吵不到她。”

王玥無語地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小嘴巴微微動了動,最終沒敢說出話來。

小白狐一臉肅穆地看了王玥一眼,低低地說道:“想學私語術么?這個雖然算不上什么好功法,危險地時候卻也最實用,耗得靈力也不多,你想學么?”

王玥就要一骨碌爬起來。

小白狐瞅著她急切的樣子笑著說道:“你躺下,聽我給你說,你仔細記下功法,好好修煉就是了,這個功法練好了,靈力練得高了,可以千里傳音的,學名就叫千里傳音術,你記好了,這個功法共分九層口訣。”

小白狐嘰里咕嚕地說了一串串長長的功法口訣,讓王玥一點一點細細地記下,并督促她練習。

等到慧慧進來的時候,王玥已經在琢磨第一層功法口訣了。

嫻娘歪靠在床邊,氣色紅潤,神清氣爽,她笑瞇瞇地瞧著走進來的慧慧。

慧慧笑著走到床邊,瞅著嫻娘低低地說道:“夫人可是大好了,奴婢瞧著你的氣色不錯。”

嫻娘點了點頭,笑著對慧慧說道:“今天醒了感覺身上很清爽,今兒早晨做點水晶餅吧,再做一個冬瓜盅,配幾個小菜。”

慧慧點了點頭,一邊去衣架拿衣服,一邊笑著由衷地說道:“夫人可真是大好了,做了夫人可得多吃點兒啊。”

嫻娘笑著瞧著她說道:“讓你跟著了不少心啊。”

慧慧一邊拿著衣服遞給嫻娘跟王玥,一邊嗔怪地瞅著嫻娘說道:“夫人這說得什么話啊,照顧好夫人,是奴婢分內的事啊,當年要是沒有夫人,只怕慧慧如今已變成土了。”待瞧著嫻娘穿得差不多了,她才忙忙地走出了屋子。

王玥瞅著嫻娘低低地說道:“嫻姨,慧慧姐姐真好。”

嫻娘低嘆了一聲,瞧著王玥說道:“她們都是苦孩子,四個人的名字都是我起的,我是因為太想念你母親了,就給她們起了這名字,看到她們,我就象看到你母親一樣,心里也舒服點兒。”

王玥撲到嫻娘懷里,抬起頭望著她,動情地低低喃喃道:“嫻姨,現在又多了我跟虎子哥。”

嫻娘撫摸著王玥的頭,低頭瞧著她說道:“是啊,又有了你跟虎子,你們就是我的希望,為了你們,我也要好好地活著,我們逃出去后,嫻姨一定幫你找到爹跟娘。”

王玥點了點頭,緊緊地依偎在嫻娘的懷里。

兩天后,到了思思跟想想出發的日子了,嫻娘讓慧慧把她倆叫進屋里,再三地交待囑咐著。

思思跟想想不停地點頭答應著,低低地把嫻娘交代的事情又重復了一遍。

嫻娘取出幾個傳音符遞給她倆嚴肅地說道:“這個是我特制的傳音符,上面有我的標記,想想,你多多少少有點功力,遇到危險,把功力運到我的標記里,扔出去就可以了,要是平安到達,一切安頓好后,你倆就捏碎一個,無論我在哪里,都能收到你們的信息。”

她倆默默地望著嫻娘,鄭重地點著頭說道:“謹遵夫人教誨。”

(__)暈哦,傳的竟然丟了,再傳,加油

王玥瞅著錢婉兒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慌忙用小手捂住了小嘴巴。

錢婉兒整個一個小花貓臉兒,她見王玥沖著她不停地笑,對著王玥做了個鬼臉,笑著輕輕說道:“玥玥,不許笑,明哥哥非要把我化妝成這樣。”說著她哀怨地瞟了阿明一眼。

阿明牽著錢婉兒的小手,望著夫人跟王玥微微地笑了笑。

王玥這才看向阿明,見他嘴巴上貼了一縷山羊胡,打扮地像個成年人,樣子很滑稽,忍不住笑出了聲。

嫻娘瞅著阿明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阿明,你這樣打扮不行的,快把山羊胡取下來,讓慧慧幫你拾掇拾掇。”

阿明疑惑地望著嫻娘。

嫻娘抿著嘴兒笑著說道:“阿明,你這樣打扮不行的,你還小,也沒有那么成熟,加上你身材挺拔,這樣打扮很不相稱的,還是讓慧慧幫你拾掇成混小子吧。”

阿明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乖乖地讓慧慧幫他拾掇起來。

慧慧手腳麻利地這里描一下,那里搓一下,不一會兒,一個混小子的臉就顯現在大家的眼前。

嫻娘瞅著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樣好多了。”

嫻娘扭臉在王玥的臉上輕輕地抹了幾下。

錢婉兒瞅著她忍不住偷偷地樂著。

王玥只當做沒看到。

直到念念進來,嫻娘才輕輕地說道:“大家再仔細檢查一下,看隨身該帶的東西是不是都帶著了?馬上準備出發了。”

阿明低低地笑著回道:“都檢查兩遍了,全都帶好了。”

念念跟慧慧也沖著嫻娘一個勁兒地點頭。

嫻娘這才笑著指著床邊地桌子吩咐慧慧打開。

慧慧輕輕地把桌子搬開,又把桌子下邊的箱子移開。

嫻娘伸手在她枕頭下邊扣了一會兒,就聽“咔吧”一聲,搬開箱子的地方,露出了一扇小門。

慧慧取出星星石一碰,整個門里登時都亮了起來,她蹲下身,頭往里邊探了探,回頭沖著嫻娘點了點頭。

嫻娘沖著大家一招手,不等她的手放下,小白狐就“刺溜”一聲鉆進了小門。

慧慧率先也走了進去,依次是阿明、錢婉兒、王玥。

輪到嫻娘的時候,她讓念念先進去,手在床邊又鼓搗了一會兒,又把褥子、床單鋪好,枕頭壓上,吹滅了燈,手一揮兒,收了陣法,再一揮手,屋里恢復如初,她這才閃身進入小門里。

他們一行人跟在慧慧的后邊九曲十八彎地轉了又轉,不知道行了多久,就聽身后的嫻娘說道:“這里差不多已經出了錢府別院了,再往上就要出去了,大家做好準備。”

嫻娘扭臉看了看慧慧又望了望念念說道:“出了這里,我們就分開了,你們兩個慢慢地走左邊地那條路,做伴往京華山清林派坊市去,我們走右邊的,明白么?”

慧慧低低執拗地再次懇求道:“夫人,奴婢跟你們一起走吧,行么?”

嫻娘堅決地搖了搖頭說道:“人多目標太大,我們清林派坊市見。”

慧慧跟念念的眼角都掛著淚珠,不情愿地輕輕點了點頭,扭臉向前走去。

直到走出了洞口,王玥才知道他們竟一直走在山腹中。

嫻娘深深地凝視了慧慧和念念一眼,對著她們揮了揮手,轉過身,帶著小白狐跟他們三個就往右邊的小路飛奔而去。

慧慧跟念念目送著他們走遠了,這才沿著左邊地那條曲曲折折地小路,飛快地在樹叢間奔跑了起來。

一路無話,嫻娘帶著他們三個,跳高爬低地穿行在樹林間。

嫻娘本來要背著王玥飛奔。

王玥想著嫻娘還沒有完全恢復好地赤練花,堅決地搖著頭,一連聲地小聲趴在嫻娘地耳邊說她會飄渺步,可以在樹梢之間竄蹦。

王玥又在心神中喊道:“小杯子,都準備好了么?幫我啊,我們開始逃了。”

小杯子洪亮地回答道:“玥玥,你盡力跑吧,能飛最好飛起來,我把我能給你的靈力,盡可能多地都給你,加油哦。”

王玥笑著說道:“小杯子,可別給過了,古語說的好啊,過猶不及地。”

小杯子嘀咕著埋怨道:“玥玥,我辦事,你就放心好了,我才不象某個人手忙腳亂地亂使勁兒呢。”

王玥不由地噘起小嘴巴,小臉紅紅地喃喃說道:“小杯子,你就不會忘掉人家做得囧事么?”

小杯子笑著說道:“好好好,我忘掉,總可以了吧,加油跑吧,靈力我已經給你了。”

王玥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小杯子,我要飛起來哦。”

嫻娘抓著王玥的小手,帶著她運起飄渺步,試著在樹梢間竄跳了一小段,不由瞅著王玥滿意地點了點頭,拽著她向前飛奔了起來。

阿明則抓起錢婉兒,把她甩到背上,背著她,跟在嫻娘她們的后邊,亦步亦趨地追了上來。

開始兩天,四個人夜行晝伏,謹慎小心地往前飛奔著,一直都平安無事。

這天深夜,四個人在樹梢間竄跳了大半夜,停在枝頭稍作休息。

嫻娘低低地說道:“明天我們就走出這一片林子了,前面一路很難再見到如此茂密地樹林,為了安全起見,我們爭取天亮趕到柳溪鎮,明天好好休整一下,后天雇一輛馬車趕路吧。”

湊著月光,王玥見阿明微微地點了點頭,低低地說道:“嗯,明天就按照夫人說得辦吧。”

(__)時光匆匆,請君珍惜

第125章遇敵

王玥瞅了瞅阿明背上的錢婉兒,她正乖乖地趴在阿明的背上,一動也不動,竟然睡著了。

嫻娘牽著王玥的小手緊了緊,低低地說道:“好,就這樣說定了,我們快趕路吧,爭取拂曉前,趕到柳溪鎮。”

嫻娘拽著王玥快速地向前飛奔著,阿明背著錢婉兒在后邊緊緊地追隨。

一彎明月掛在天空,好像怕她們看不清路似得,越發地明亮了。

突然,嫻娘地腳步嘎然而止,拽著王玥的手又緊了幾分,她警惕地瞅向前方。

不一會兒,小白狐一溜煙地跑了回來,沖著她低低地“嗚嗚”了幾聲。

王玥聽小白狐焦急地低低說道:“前面有人,不止一個兩個,看上去有好幾個,已經沖著我們這邊過來了。”

嫻娘聽了一怔,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心里暗道不好,扭臉低低急促地跟阿明商量道:“前面有人過來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怕就怕是沖著我們來的,要是被發現,你就帶著玥玥跟婉兒快逃,我來阻擋他們一陣兒。”

王玥聽了心里一百個不樂意,她抬起頭瞅著嫻娘直搖頭。

阿明低低地說道:“夫人,我們藏好吧,也可能他們不是沖著我們來的,別引起他們的注意。”說著,背著錢婉兒隱身到一叢茂密的樹林之中。

嫻娘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輕輕拽著王玥,來到阿明左近,俯下身子,屏住了呼吸,掩藏到樹林中。

王玥的心“撲通撲通”緊張地跳動著,她盡力地屏住呼吸,沒想到越不想讓自己緊張,卻反而越來越緊張。

嫻娘安撫地緊了緊拉王玥的手,把她攬在懷里。

王玥把頭埋在嫻娘地懷里,漸漸地恢復了平靜,她心里低低地不停地嘟囔著:“月亮啊,月亮,不要這么亮,不要這么亮好不?”

她偷眼兒打量了一下四周,月亮根本就沒聽她的話兒,依然照得大地是一片亮光光的。

突然一陣“哧、哧......”地低笑聲傳來,一個聲音在林子里大聲喊道:“你們四個下來吧,早就看到你們了,從你們出了錢府別院,走進右邊小路的第一天,咱們就影影綽綽地看到你們了,一直跟著,不過是想看看你們究竟能跑多快罷了,你們是自己下來,還是讓兄弟們請下來啊?”

嫻娘跟阿明想著他們有可能在使詐,都沒有出聲。

那個人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依然沒有聲音,他的語氣陡然一變,大聲力喝道:“弟兄們,都出來吧,別藏著掖著了,把這四位給我請下來。”

王玥凝神運目,極力睜大了眼睛,使勁地瞧去。

距離他們近百米的一棵大樹下,靜靜地站著一個人,環胸摟臂,一身黑衣地站在那里,臉上竟戴著一個面具。

隨著他的話聲剛落,在距他們五十米范圍內,突然冒出來一伙人,大約有二、三十個戴著不同面具的人。

黑衣人獰笑著仰起頭“哈哈”大笑了兩聲,沖著他們大喝道:“現在就是錢峻從錢府別院往這兒趕,也來不及了,弟兄們,給我上。”

嫻娘跟阿明相互望了一眼,嫻娘低低急促地對著阿明說道:“你帶著玥玥跟錢婉兒快跑。”說著就把王玥的小手交到阿明的手里。

阿明急急地從背上抓過錢婉兒遞給夫人說道:“夫人,我功力高,我留下,你帶著婉兒跟玥玥快跑吧,我撐得時間長的。”

他們的一番爭執跟相讓,反倒把錢婉兒給弄醒了。

她揉著惺忪地眼睛正要說話。

阿明一把捂住她的小嘴巴,在她耳邊低低柔柔地說道:“婉兒聽話,危險,不說話,跟著夫人快跑。”

錢婉兒稍微愣了一下,忙忙地點了點頭,乖乖聽話地抓著阿明的手,站在樹枝上沒敢動。

一股威壓沖著他們橫掃過來,王玥突然感覺整個身子一緊,呼吸一窒,丹田里的那一點點兒靈力再也調動不起來了。

小杯子在心神中安撫著王玥道:“別急,玥玥,我給你靈力,保你恢復過來。”

王玥登時就感到全身一暖,停滯的靈力又快速運轉了起來。

小杯子在王玥的心神中給她鼓勁兒道:“別怕,有我在,實在不行,我帶著你跑,肯定能跑出去的。”

王玥在心神中對小杯子說道:“能帶著四個人逃么?”

小杯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低嘆一聲說道:“玥玥,這個做不到的,我現在不僅要對抗睡意,還要給你輸送靈力,同時還要關注場中的變化,我現在能用的靈力只有三成,盡快結束戰.......”

說道這里,小杯子突然停了下來,他突然在心神中沖著王玥大聲喊道:“玥玥,難了,這里有三、四個人的靈力都在橙基花初級階段,這還是離得近的,遠處的,我還沒來得及看啊。”

王玥驚得頓時睜大了眼睛,瞅了瞅嫻娘,又瞧了瞧阿明,苦笑地趴在嫻娘地耳邊低聲說道:“嫻姨,他們有三、四個人是橙基花初級,我們難跑掉了。”

嫻娘安撫地握了握王玥的手,氣惱地瞪著阿明,催促地說道:“阿明,快帶著玥玥跟婉兒跑,我來擋住他們。”說著把王玥推到了阿明懷里。

嫻娘悄悄飛快地溜到東邊地樹叢中,突然站起來大聲喊道:“我們在這里,你們倒是來啊。”說著,她就就往東方竄去。

她跑出去沒多遠,迎面就碰到了圍過來的人群。

幾個人把她團團圍在中間。

阿明把錢婉兒背到背上,拉著王玥正想逃走,卻不料黑衣人冷冷地詭異笑著說道:“你們還是往這里來吧。”說著一股吸力沖著他們緊緊地吞噬而來。

王玥嚇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樹下,要不是阿明拉著她,估計此時已經摔在地上了。

阿明緊緊地抓起她用力一甩,把她甩到了北邊的一棵樹上,正準備把錢婉兒也甩過來,一股更大的吸力撲面而來,他拼力地對抗起吞噬來。

王玥凝神運目一瞧四周的情況,對方只有十來個人加入戰團,還有十多個人在冷眼旁觀。

她在心神中沖著小杯子大聲叫嚷道:“小杯子,給我靈力,我要扔繡帕陣法,把這三十多個人都困在這里,多給我點啊,我可是隱形扔的。”

小杯子答應一聲。

王玥頓時感到全身充滿了力量,她猛地運起隱形幻心決,取出帶有炸印記的繡帕陣法,沖著跟阿明拼吸力的黑衣人就扔了過去,又飛快地朝著對方圍觀地人接連扔出了幾塊炸字印記的繡帕陣法。

她靜靜地隱身在枝頭,凝神運目在陣法中找到阿明,運起才學會的一點點千里傳音術,朝著阿明低低地說著出繡帕陣法的每一個步驟。

阿明聽到王玥的聲音很詫異,遂按照她說的慢慢走了出來。

王玥看到阿明背著錢婉兒出來了,急忙遞給他一塊炸字印記的繡布陣法,低低地說道:“你靈力高,運功到這個繡帕陣法里,朝著夫人的方向扔過去。”

阿明見面前多了一塊繡帕,疑惑的按照王玥說的,運靈力到繡帕中,沖著嫻娘的方向甩了出去。

王玥對著阿明低低地說道:“你把這幾塊繡帕象剛才一樣,朝其余的人扔過去,然后帶著婉兒先逃,我去告訴夫人如何出陣。”說著王玥又取出十幾塊捆字印記的繡帕,飛快地遞給阿明。

阿明接過繡帕,分別朝著其余的人用力地扔出了繡帕陣法。

他瞧了瞧打開地繡帕陣法,回頭焦急地低聲問道:“玥玥,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啊”

王玥低低地說道:“我就在你旁邊,你快去,扔完了,帶著大小姐快逃,我把大小姐就拜托給你了,你一定要保證帶著她,安全到達清林派。”

阿明堅持地低低急促地說道:“玥玥,我帶著婉兒到柳溪鎮等你們。”

王玥快速地說道:“快走吧,到下午還沒等到我們,你們就向清林派逃。”

錢婉兒低低地小聲叫道:“玥玥,玥玥,我要跟你在一起。”

王玥沖著錢婉兒低低地說道:“大小姐,你先跑,我跟夫人隨后就到了,阿明,你們快逃。”

王玥說著隱身朝著嫻娘地方向施展飄渺術飛奔了過去,快走近的時候,她凝神運目,運起千里傳音術,沖著嫻娘跟小白狐低低地說道:“嫻姨,小白狐,按照我說的走。”

看著沖出繡帕陣法的嫻娘跟小白狐,王玥興奮地顯現出來,撲進了嫻娘地懷里,拽著她的手急促地低低說道:“嫻姨,我們快逃,陣法一會就爆炸了。”說完她運起飄渺術,跟嫻娘兩個人飛奔了出去。

她們一口氣沖出了幾百米遠,耳邊只聽到后邊“咣、咣、咣”地幾聲爆炸聲。

嫻娘低低地嘆息地說道:“可惜啊,玥玥,你的靈力要是能再多點,繡得陣法一定更厲害,肯定能炸他們個七零八落。”

王玥的小手緊緊地攥著嫻娘的手,飛快地跟著她跑著,她一邊跑,一邊低低地說道:“嫻姨,我剛跟阿明說了,在柳溪鎮見,下午見不到就向清林派逃,估計他們現在正在往柳溪鎮跑。”

(__)嘻嘻,祝大家“八、一”快樂。.。

第126章救婉兒

嫻娘點了點頭,一邊運起飄渺術帶著王玥飛奔,一邊答應著。B_小_說(拼音)

小白狐在前面飛快地奔跑著,突然,它“咯噔”停了下來,再不往前面跑了。

嫻娘忙忙地停下來,朝前面望了望,什么也沒有,低頭詢問著小白狐。

王玥凝神運目瞅向前方,突然發現在前方二、三百米遠的樹林里,影影綽綽藏的有人。

嫻娘跟小白狐嘀咕完了,瞅著王玥說道:“玥玥,我們要繞路了,前面有人擋住了去路。”

王玥點了點頭,輕輕地說道:“嫻姨,我聽你的,我不認識路的。”

嫻娘謹慎地瞅著前方,低低地說道:“玥玥,柳溪鎮是往西走,我們從南邊繞過去吧。”

嫻娘帶著王玥跟小白狐小心地朝著南方飛奔而去,走到半路,小白狐又猛地站住了。

王玥心里嘀咕著,壞了,估計又碰到麻煩了,她忙忙地凝神運目朝前方瞅去。

十多個戴著面具的人,隱藏在前方的小樹林中,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們。

嫻娘瞧著前方的小樹林,焦急低低地對王玥說道:“不好,玥玥,你快逃,我擋住他們。”

王玥自信地搖了搖頭,沖著嫻娘嫣然一笑,低低地說道:“嫻姨,你忘記我們有繡帕陣法了么?”

她一邊說著,一邊運靈力取出所有的繡帕陣法,分了一半到嫻娘的手里,低低地對嫻娘說道:“嫻姨,運靈力到繡帕上,然后扔出去,這是我繡得繡帕陣法,根據你教我的炸、摧、困字印記繡得。”

嫻娘一邊接了過來,一邊低低地說道:“嗯,我也繡得有這三個印記,我們快速扔出去,繼續加速跑。”

嫻娘說著,運起靈力到手中的一塊繡帕陣法中,“嘩”地用力朝著小樹林中的人扔了出去。

她運起飄渺步,帶著王玥跟小白狐正要朝著前方飛奔而去。

突然聽到一聲尖尖細細地哭喊聲:“放我下來。”

好熟悉,王玥跟嫻娘聽得愣住了。

嫻娘飛快地運起掌心一團靈力,對著繡帕陣法中的‘困’字印記彈射出去,迅速地催動了繡帕陣法上的‘困’字的功能。

王玥忙凝神運目極力朝繡帕陣法中瞧去

阿明正跟那些人激烈地打斗在一起,情形危險之極。

錢婉兒已經被對方的一個人抓住了。

瞅到這里,王玥忙在心神中對小杯子急促地說道:“小杯子,在多給我點靈力吧,我要運靈力促使困字盡快運轉到最大的功能。”話音剛落,一股豐沛的靈力涌入王玥的丹田。

她都來不及看看她的丹田是什么樣子,就飛快地運起靈力朝著扔出地繡帕陣法催動了起來。

她一邊運靈力,一邊用千里傳音對嫻娘低低地說道:“嫻姨,你悄悄進去把錢婉兒從陣法中救出來吧,小白狐鼻子靈,能夠很快嗅到錢婉兒的,嫻姨,這個陣法你能看懂么?”

嫻娘仔細地瞅了瞅眼前打開地繡帕陣法,點了點頭,望著王玥低低地說道:“這好像是困龍陣法,有一定的了解,從來沒破解過。”

王玥一邊運靈力,一邊點著頭急促地說道:“嫻姨,就是困龍陣法,你進去后,我給你指路,小心點,我的靈力只有這么多,沒辦法再分心告訴你們錢婉兒的具體位置了,我用靈力讓繡帕陣法‘困’字訣先把抓錢婉兒的那個人困住,你們快進去吧。”

嫻娘看著王玥憋得通紅的小臉蛋,擔心地說道:“玥玥,能堅持么?”

王玥瞅著她點了點頭,咧著小嘴巴微微笑了笑。

嫻娘心里低嘆一聲,飛快地帶著小白向陣法里走去。

這是王玥第一次運這么久的靈力,小杯子憂心如焚地對王玥說道:“玥玥,不能堅持就及時退啊,不然會傷到你的。”

王玥倔強地咬著牙搖了搖頭,朝著繡帕陣法中繡得‘困’字訣不停地輸送著靈力。

小杯子看地是一陣陣揪心地痛,他低頭望著自己心的部位,疑惑地用手輕輕地摸了摸,心里嘀咕著,我是個靈魂,怎么也會感覺到心痛呢?

他這里低頭沉思。

王玥一時得不到他靈力的支持,一口鮮血從嘴里噴灑而出。

小杯子的心口頓時一陣兒緊似一陣兒地揪心疼痛,把他從沉思中痛醒過來,他抬頭一瞧王玥的樣子,急忙把靈力輸送給她,心里不由地一陣陣后悔,不停地埋怨自己太大意,以至于讓王玥吐血,遂再不敢分心,專心致志地給王玥輸送著靈力。

王玥擦了一把嘴巴上流下的鮮血,心里直后悔不該來這個危機重重地修真界。

她特別懷念前世和平、友愛、自由、平等、安謐的生活。

心神中忽然傳來小杯子地聲音:“玥玥,快啊,別發愣,運靈力啊。”

王玥忙朝著繡帕陣法運起靈力,只見繡帕陣法上空,一道道五彩地光芒竄跳了起來。

嫻娘悄悄地帶著小白慢慢地走在陣法中。

當五彩光束在陣法中亮起來的時候,小白長長地小嘴巴咬了咬嫻娘地褲腿,沖著陣法的東邊抬了抬頭。

嫻娘會意地低著頭摸了摸小白狐的小腦袋瓜兒,抱著它向錢婉兒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快到了,就快到了,嫻娘屏住呼吸,放下小白狐,一點兒一點兒地朝錢婉兒的方向走去。

錢婉兒被那個人死死地抓在手里,怎么掙扎也無用。

自從被抓驚叫了一聲后,她就緊緊地咬著牙,不讓自己再叫出聲來,她怕阿明分心,那么多人圍著他打斗,一個閃失就會命喪當場。

就在她放棄了掙扎,苦苦思索逃身之法的時候,突然,她耳邊聽到一個細如蚊蟻地聲音低低地說道:“大小姐,別怕,我們來救你了,你乖乖地讓抓你的那個人松懈下來,我們就在你旁邊,找機會救你。”

錢婉兒心里一陣驚喜,她聽著那細細柔柔地聲音,有點象王玥,忙按照她說的話,順從地一動不動了。

那個人見錢婉兒不再胡亂掙扎,以為她累了,頓時松懈了下來,隨之瞪著她仔細地瞧了一會兒,驚喜交加,取出繩子綁好她,甩到他的背上,歡喜地東張西望,尋找起出陣法的路來。

他看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出去的路,不由著急起來,嘴里大聲地叫喊起他的同伴來,得到一聲回應后,他罵罵咧咧地吆喝地更來勁兒了。

王玥用心運著靈力,繡帕陣法上的“困”字訣快速地移動著,朝著抓錢婉兒地那個人飛快地移動著,聽到那個人的吆喝聲,她心里不由地一陣著急,拼命地催動靈力。

漸漸地,“困”字移動到了那個人的附近。

突然,一道道五彩環形炫目的圓圈從天而降,沖著那個人兜頭就砸了下來。

王玥忙千里傳音低低地對嫻娘說道:“嫻姨,快搶他背上的錢婉兒,別給敵人機會。”

那個人眼見一圈圈亮眼的光圈套住自己,刺得眼睛一時看不見,心里暗道一聲不妙,隨手就去拽背上綁著的錢婉兒。

嫻娘斜刺里突然沖了過來,直接來到那個人的背后,一把抓住錢婉兒,往身邊一拽。

一根繩子陡然繃得直直的,一端連著錢婉兒,一邊連接著那個人。

嫻娘迅速地取出飛劍,“唰”地割向緊繃著地繩子,一下,兩下,三下......那根繩子依然繃得直著地,竟然沒有斷開。

小白狐“噌”地一下竄了過來,張開小嘴巴狠命地咬著繃得直直的繩子,不成想,繩子沒被咬斷,小白狐卻捂住嘴巴“嗚、嗚、嗚”地呻吟了起來。

錢婉兒被繩子緊緊地勒著,臉色漸漸變地難看起來,她死命地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王玥眼見錢婉兒危險,拼命地催動著靈力,不停地在心神中跟小杯子說道:“小杯子,靈力多點,多點啊,關鍵時刻啊。”

小杯子鼓著腮幫子,盡最大的能力往王玥身上輸送著靈力。

一道道五彩光圈越來越緊,把那個人裹得象個大粽子似得,那個人緊緊地抓著那根繩子,就是不放手。

嫻娘氣得沖著飛劍打了一個法決,劍光一閃,朝著那個人飛去,待到他的手腕處,猛地一個旋身,一個漂亮的劍花一閃,一團血光噴灑開來。

嫻娘往后輕輕一扯抓在那個人手中的繩子,一只血手順著她拽得方向,向著她倆飛來。

那只血手在飛來的過程中,不斷地變大、變大、再變大,掌心里竟然隱隱地有一朵泛著血色地花骨朵。

嫻娘看得不由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猛地想起在家族藏中曾看到過的記載,厲聲喝道:“你們是尋花宗的人?尋花宗不是在天問大陸么?怎么竟然跑我們這里來了?”

被困著的那個人臉部猙獰地狠狠說道:“臭婆娘,竟然逼我用出了本門的功法,尋花宗,哈,你就當我們是尋花宗好了。”

嫻娘忙沖著飛舞地飛劍飛快地打了一個法決。

飛劍一個旋身,朝著泛著血色花骨朵的手箭一般地飛去,待飛得近了,陡然加速,向著那只手心中的花骨朵刺去。

那只血手好似算著飛劍地每一步,一個轉身,躲了過去。

飛劍再次沖著它直插過來,飛近了,不停地旋轉著變幻著方向,朝著那只血手就刺了過去。

(__)加油嘍,加油,能救出婉兒么?。.。

那只血手也不停地變化著,不斷地移動著位置。

嫻娘一邊運靈力指揮著飛劍,正要運起控神功法,耳邊就聽到王玥著急地低低聲音:“嫻姨,相斗的時候,記得吃一粒酒丸,你功力剛恢復大半,赤練花還沒有完全修復,要珍惜啊。”

嫻娘急忙取出一粒酒丸,飛快地扔進嘴里含化,一手緊緊地抓著錢婉兒,一手則緊緊地抓著那根繩子,屏息閉目,一邊指揮著飛劍,一邊運起控神功法。

不一會兒,嫻娘睜開了亮如燦星的眼眸,定定地看著那個人,語氣低低柔柔溫婉地說道:“想你家里人么?”

那個人正指揮著血手與飛劍戰在一處,突然感覺一股暖意席卷而來,全身慢慢地放松下來,心里一驚,看向嫻娘。

嫻娘看到他眼神一陣忙亂,千方百計地想躲開她的盯視,微微一笑,語氣更加柔魅婉轉地說道:“想你愛的人么?”

那個人神情一窒,目光頓時呆呆地望著嫻娘,低低地嘀咕道:“誰不想自己愛的人啊,廢話。”

嫻娘的星眸更加璀璨,直盯著那個人繼續柔婉地說道:“你是哪里來的?”

那個人不耐煩地低低嘀咕道:“魔花宗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問。”

嫻娘的聲音越發柔細動聽地問道:“你們的宗派在哪里?

那個人不滿地嘀咕道:“我的宗派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啊,來人只說是魔花宗的人,我們屬于魔花宗,咦,我怎么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說著他猛地低下頭,舉起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大嘴巴,眼睛突然動了動,扭臉盯著嫻娘怒喝道:“你,你竟然用魅功,......”

嫻娘看著他冷冷地笑著說道:“你害了多少人?煉化了多少人的花?看你手中的血魔花已經是花骨朵了,今天,我就替被你迫害慘死的人報仇雪恨。”說著眼睛瞪得圓圓地,憤怒地盯視著那個人。

那個人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寒戰,拼力運靈力想掙脫王玥陣法的困縛。

王玥飛快地把小杯子給她的靈力向繡帕陣法中催動,舉目瞧見陣法中的多數人正向著嫻娘所在的方向移動,忙千里傳音對嫻娘說道:“嫻姨,快啊,他們在向你那邊移動,我懷疑里邊有懂陣法的,快帶著錢婉兒離開,我好催動“炸”字訣炸他們。

嫻娘抬頭看了看空中,飛劍與那只血手激斗在一起,不相上下。

嫻娘飛快地塞了一粒酒丸到嘴里,咬牙運起靈力,星眸更加璀璨,聲音更加嫵媚,綿軟幽幽地慢慢說道:“放下血魔手。”

那個人正欲掙脫王玥的“困”字訣,殺了面前的這個女人,聽到嫻娘的話后,突然一頓,眼前一陣迷蒙,腦中一窒,愣怔地立在那里。

嫻娘瞅到機會,取出一個法器,沖著那個人就扔了過去,正砸在那個人的臉上。

血花四濺,那個人“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空中的那只血手漸漸地越來越小,“啪唧”一聲從空中落到地面。

血手中一道紅光一閃,嫻娘飛快地一揮手,砸向那個人的法器向著血手撲來,那道紅光被收到了法器中。

嫻娘收回法器,指揮著飛劍挑起那只血手一看,手心中的花骨朵已經不見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飛快地幫錢婉兒解開捆綁的繩子。

錢婉兒此時已經昏迷,臉色青紫。

嫻娘瞧得不由一陣心疼,狠狠地怒瞪著那個人一眼,抬手一指飛劍,只見血光一閃,飛劍又飛了回來,劍韌上一道清晰可見的紅痕。

嫻娘背起錢婉兒,對著小白狐急促地說道:“走。”邁步就向繡帕陣法外走去。

小白狐沖著嫻娘微微地點了點頭,伸出小爪子在那個人的臉上抓了幾下,乖乖的正要跟著嫻娘走,突然瞥見那個人腰間的儲物袋,飛快地叨起來,一溜煙地追上了嫻娘。

王玥吃力地輸送著靈力,見嫻娘她們向陣法外走來,松了一口氣,扭臉凝神運目在陣法中尋找著阿明。

繡帕陣法啟動后,阿明眼前一花,閉上了眼睛,待他在睜開眼睛,只剩下與他打斗最近的一個人,其他的竟然都消失不見了,他心里一陣竊喜,運起靈力,指揮著飛劍向還在發愣地那個人的面門飛去。

劍光一閃,那個人被唬醒了,抵擋著朝他飛來的劍。

阿明想到錢婉兒下落不明,想盡快結束戰斗,此時面前只有一個敵人,遂不在保存實力,與那個人激斗在一處,劍招也越來越快。

那個人只感覺眼前一片劍花,一個躲閃不急,肩膀吃痛中劍,頓時心里大怒,不顧劍傷,拼力抵擋著阿明的攻擊。

阿明心里大喜,瞅著那個人的肩膀血流如注,出招越加地快了,一招緊似一招,那個人見勢不妙,扭身想要逃跑。

阿明眼疾手快,一個劍花沖著那個人的后心飛去,只聽“啊”地一聲,那個人摔到在地,不一會兒,一動不動了。

阿明謹慎地走到那個人的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沒有了呼吸,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扭臉打量著陣法,尋找著出去的路。

王玥看到阿明的時候,他正在東張西望。

王玥看了聚集在一起的人一眼,他們正在走出陣法,遂快速地運起千里傳音之術,指揮著阿明與嫻娘避開那群人,盡快的出陣。

不一會兒,嫻娘背著錢婉兒,帶著小白狐,輕松地走出了陣法。

王玥此時已經快支持不住了,臉色刷白,

她感覺整個身體好象被吸干了似得,一陣陣地抽疼,不由地對著小杯子無力地喊道:“靈力,靈力啊。”她一邊虛弱地說著,一邊強撐著搖搖欲墜身體。

嫻娘瞧著王玥的樣子,心疼地都揪在了一起,急忙把錢婉兒放到距離王玥十步遠的樹上,隱藏了起來,讓小白狐看護著。

她飛快地來到王玥身邊,運起靈力,向著繡帕陣法催動了起來,

王玥頓時感覺一陣輕松,精神為之一振,她繼續凝神運目瞅向那群人,不好,距離阿明越來越近了,急忙飛快地指揮著阿明走出陣法。

阿明很快地走了出來,正要運靈力幫嫻娘催動陣法。

王玥低低地急促地說道:“他們快要出來了,你去找小白狐,背著大小姐繼續逃,嫻姨,我們后退,快引爆‘炸’字訣吧,他們就要出來了。”

嫻娘點了點頭,拼力地輸送著靈力,眼看繡帕陣法就快要爆炸了,嫻娘突然感到陣中一陣靈力波動,那群人好似就要沖出來了,她低低地囑咐王玥道:“玥玥,快跑,他們就要出來了,我立刻炸他們。”說著催動全身的靈力,向著繡帕陣法輸送,爾后她猛地往后一退,向著阿明跟王玥跑得方向追來。

一陣光芒閃爍,“哄”地一聲,繡帕陣法爆炸,一陣陣吱哇怪叫聲傳來。

嫻娘追上王玥,拽著她就尾隨著阿明飛奔著。

四個人運起靈力,快速地跑著,突然前面一陣狂笑,一群黑衣人閃身而出,怒氣沖沖地瞪著他們。

王玥抬頭一瞧,才發現他們遇到的第一波敵人已經追上來了,一個個讓炸地是灰頭土臉的。

她急忙回頭一看,后邊也追來了幾個炸得灰頭土臉地敵人,前后夾擊,怎么辦?冷靜,一定要冷靜。

嫻娘跟阿明打量著四周的情況,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眼看就要被包圍了。

嫻娘把王玥往阿明懷里一塞,焦急地對他說道:“帶著她們快跑,我拖住他們,快”

阿明回頭無奈地看著嫻娘正欲辯解。

嫻娘眼睛一瞪,狠狠地盯著他,嚴肅地說道:“聽話,快帶著他們跑,老地方見,”

阿明肩上背著錢婉兒,手里牽著王玥,正要轉身飛奔,斜刺里突然又沖出十來個人,把他們四個是緊緊地包圍了起來。

阿明無奈地瞥了嫻娘一眼,恨恨地盯著敵人低低地說道:“夫人,我們已經被包圍了,我跟他們拼了。”

嫻娘看了看四周慢慢圍過來的敵人,又瞥了王玥一眼,咬著牙堅定地說道:“不行,一定要殺出一條路,沖出去,你們還小,以后的路還長著呢,玥玥,還有繡帕陣法么?”說著,把王玥給她的繡帕陣法都甩了出去。

王玥瞅著漸漸圍過來的敵人,此時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五味雜陳,她什么都顧不得了,正在心神中跟小杯子嘀咕著,猛地聽到嫻娘地問話,她慌忙低低地回答道:“嫻姨,還有十來塊兒,不多了,都給你吧。”說著就取出漂亮的繡帕遞給了嫻娘。

嫻娘一邊接過來,一邊安慰地說道:“別怕,有我在,就有你們。”

她緊張地盯著敵人,飛快地瞥了阿明一眼,低低地囑咐道:“阿明,我這里還有一些繡帕,留幾塊以防萬一,其它的咱倆都分了,我們把這些繡帕甩出去,你們就跟著我往外沖。”

阿明接過繡帕,望著嫻娘深深地點了點頭,執拗地說道:“夫人,我在前面沖。”

嫻娘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跟著我,你陣法沒我懂得多,別在困到里邊,遇到危險,你帶著她們兩個先走,明白么?玥玥懂陣法,她能帶你們走出去的。”

阿明還要繼續跟嫻娘爭辯。

嫻娘果斷的一甩手,瞪著敵人,嚴厲地說道:“按照我說的辦,別在爭了,沒時間了。”

阿明盯著越來越近的敵人,無語地點了點頭,又往上托了托錢婉兒,此時錢婉兒已經讓顛地清醒點兒了,阿明遞給她幾塊繡帕,對她嘀咕道:“婉兒,別怕,哥哥保護你,有敵人往我們身邊來,你就扔繡帕。”

錢婉兒望著黑壓壓圍過來的一群人,心里很害怕,她瑟縮地趴在阿明的背上,聽著阿明有力的心跳,漸漸地竟不再那么害怕了,她接過阿明遞來的繡帕,點著頭低聲說道:“明哥哥,放心吧,我不怕。”

嫻娘跟阿明不停地把繡帕向四周甩去,只見“唰、唰、唰”地一道道光閃過,繡帕陣法紛紛啟動,把大部分敵人都困在了繡帕陣法中。

嫻娘瞅向西邊人少的地方,低聲對阿明吩咐道:“走。”說著運起飄渺步,拉著王玥向西邊奔去。

阿明背著錢婉兒緊緊地尾隨而來。

夜越來越安靜了,月亮卻越來越明亮,好像在給她們照亮腳下的路。

嫻娘漸漸地放慢了腳步,望著前面一字排開的十來個人,回頭低低地吩咐道:“小心,前面就是敵人了,阿明你甩出剩下的幾塊繡帕,瞅到機會帶著她們往外沖,切記,不可戀戰,玥玥,跟著阿明走,我斷后。”

阿明低聲答應一聲,運起靈力,朝著前面的十來個敵人扔出了繡帕,光芒閃爍,陣法啟動。

阿明望著被繡帕陣法困住的敵人,往上托了托錢婉兒,回頭低低地對王玥說道:“玥玥,跟我走。”說著牽起王玥的小手正要往前沖。

就在這時,一陣陣狂笑聲傳來,他們前面猛地又多出了二十多個奇裝異服地人,中間一位好像頭領模樣的人,手中不停地搖著一把鵝毛扇,獰笑地說道:“你們還是乖乖地跟著我們走吧。”

王玥心神中傳來小杯子緊張急促地叫聲:“玥玥,這二十多人有一多半都是橙基花啊,比最初見到的要厲害的多,里邊有八、九個已經達到橙基花中階了,小心啊。”

王玥的心此時也緊張的揪起來了,在心神中問小杯子道:“小杯子,你有辦法么?如果你附在我身上,有幾分逃出去的把握。”

小杯子低著頭喃喃地說道:“玥玥,我附在你身上,對你的靈魂多多少少會有點兒傷害的,再者,我身上的靈力現在僅剩下三成了,很難附在你身上,現在就是想帶著你跑,估計也不能了。”

王玥聽得一愣,焦急地說道:“我有酒丸,你能吃么?應該可以恢復靈力吧。”

小杯子搖著頭苦惱地說道:“玥玥,不行的,酒丸對你們修仙的人還有點用處,對我沒用啦,快想辦法吧,你們跟他們相差太懸殊,不能硬拼,只能智取了。”

王玥苦笑地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他們功力太高,我們一個都很難打過,更何況他們有二十多個人,怎么辦?”

小杯子不停地撓著頭,想著辦法。

嫻娘拍了拍王玥的肩膀,低低地安慰道:“別怕,說什么我也要讓你們沖出去。”

阿明扭回頭著急地望著嫻娘說道:“夫人,我跟他們拼了,現在我的功力最高,就由我來打吧。”說著就要放下背上的錢婉兒。

嫻娘搖了搖頭,蹙著眉,望著四周越來越近的敵人,心里糾結了一會兒,果斷地做了決定。

她望著阿明跟錢婉兒,低低地說道:“你們兩個體內都有飄花,以后無論走到哪里,一定要謹慎,我這里有一本非常適合你們二人修煉的功法:日月賦,你練陽篇,婉兒練陰篇,本想等婉兒再大點兒,教給她的,現在看來,估計是沒機會了,三老爺曾逼著你修煉的功法就是這本,以后你好好揣摩,慢慢修煉吧,等婉兒到了十歲,再讓她修煉,一定記住。”

阿明看看嫻娘,又看看那本書,瞬間眼睛就模糊了,他哽咽地說道:“夫人,你這是干嗎?你別這樣啊,我們還指著你的。”

嫻娘點了點頭,微微地笑了笑,瞅著他堅定地說道:“我沒事,放心吧,玥玥跟婉兒,我就拜托給你了,男子漢,不哭。”

阿明抬胳膊擦掉了眼淚,點了點頭。

嫻娘扭臉低下頭,摸了摸王玥的小臉蛋,瞅著她笑著說道:“玥玥,不怕啊,跟著阿明跑,嫻姨把這些敵人殺了,就找你們去,好么?”

王玥萬分難過,她含著眼淚看著嫻娘說道:“嫻姨,我們一起跑吧,你打不過他們的,他們都是橙基花啊。”

嫻娘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說道:“玥玥,你看出來了,他們每個人是比我們厲害,可嫻姨有這個啊。”說著取出了一個傳音符。

嫻娘自顧自地瞧著手中的傳音符低語道:“才逃出來,又要回去了,玥玥,這是三老爺臨走的時候給我的傳音符,現在只有找他來幫我們了。”

王玥仔細地瞅了瞅嫻娘手里的傳音符,又疑惑地抬起頭望著嫻娘。

嫻娘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無奈地低語道:“玥玥,你跟著阿明逃吧,說實話,這幾十年來,我也沒弄明白三老爺到底是怎樣的人?他對我一直很好的,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爹跟你母親的事,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找到他們的,沒時間了,你跟著阿明走吧。”

王玥眼巴巴地瞅著嫻娘,戀戀不舍,她的心都揪痛了,淚水順著臉頰“唰”地狂涌而出。

嫻娘急忙取出手帕,一邊為王玥擦眼淚,一邊低低地囑咐道:“玥玥,聽嫻姨的話,到了清林派坊市,記得去找慧慧她們,我有機會一定去找你,聽話。”說著,她的眼中也蓄滿了淚。

嫻娘抬起頭,把眼淚憋回去,又拍了拍王玥的小肩膀,才轉身看著阿明說道:“阿明,玥玥跟婉兒,我就交給你了,一會兒我擋住他們,你帶著她倆快跑,明白么?”

阿明重重地點了點頭,望著嫻娘低低堅定地說道:“我在,她們就在,夫人放心吧。”

嫻娘點了點頭,看了他們一眼,朝前方的敵人飛奔而去,她一邊跑,一邊捏碎了傳音符。

被困在繡帕陣法中的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再次向他們聚攏過來。

王玥跟阿明、錢婉兒隱身在樹叢中,等待著逃跑的機會。

嫻娘一邊跑,一邊不停地四下里張望著,瞥眼間,望到沖出陣法的人紛紛朝這邊走來,心里焦灼地暗道一聲不好,都忘記提前引爆繡帕陣法了,腳下越發地快了,一邊跑,一邊沖著前面地敵人大聲喊道:“想困住我,沒門,連縫隙都沒,哼。”

敵人中間頭領摸樣的人一邊搖著鵝毛扇,一邊嘲笑地說道:“你們幾個人,就想跑出去,還縫都沒有,口氣不小啊,還是乖乖的聽話吧,少受點兒罪,不然......嘿嘿”

不等他話說完,陡然一聲爆喝:“不然你想怎么樣?”

搖著鵝毛扇的人接口傲慢地說道:“怎樣?有你們好瞧.....”

突如其來地冰冷地氣息,讓他收住了沒說完的話,舉目遠眺起來。

遠遠地,一個人漸行漸近,狂笑著說道:“有我好瞧的是吧,宇文冥,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難道你甘愿做個走狗么?”

宇文冥扇子也不搖了,后退了兩步,吃驚地盯著越來越近的人,不由地大聲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會是你?”

來人站在嫻娘的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沒事,這才轉身盯著宇文冥的眼睛,冰冷嘲諷地笑著慢條斯理地說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在怕什么呢?”

宇文冥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了幾步,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嘀咕道:“錢峻,不可能的,你離得那么遠,就是飛,這會兒也趕不過來啊。”

錢峻傲然地環抱雙臂,冷冷地瞥了宇文冥一眼。

四周瞬間到了冬天,冷得王玥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

阿明抓著她的小手,運功幫她對抗著四周的寒意。

錢婉兒趴在阿明的背上,吸取著他身上的熱量。

宇文冥揮舞著鵝毛扇,指著錢峻喃喃地說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錢峻冷然一笑,冰冷地說道:“不是我要干什么,而是你要干什么?你們這么多人,難道只會欺負女人跟小孩么?”說著一股威壓洶涌而出,向著四周發散開來。

功力低的人瞬間感覺身上好似背了一個大包袱,壓得喘不過氣來。

宇文冥一邊對抗著錢峻的威壓,一邊叫囂著:“你是橙基花中階怎么了,今天我可是不怕你,別看我比你功力低,我們這里可是有好幾個橙基花中階的,上。”說著他沖著后邊人一揮手。

錢峻笑得更冷了,冷冰冰地說道:“哦,那你就來試試。”說著一股更具壓力的威壓沖著宇文冥橫掃而去。

宇文冥的身體微微地晃了晃,從他的身后,快速地閃出幾個人,擋在了他的前面。

錢峻盯著面前的幾個人,低低地對身后的嫻娘冷冷地說道:“帶著孩子們快走,我來抵擋,這個拿著。”說著甩給嫻娘一個法器。 嫻娘拿在手里,全身都暖融融的,這竟是一個暖身的法器,她又仔細地看了看,摸著法器上的小疙瘩微微一笑,向著王玥他們的方向跑來。

一股更加豐沛地威壓從錢峻處鋪天蓋地向著宇文冥他們而去。

王玥在遠處凍得接連打了好幾個寒戰,幸虧有阿明幫她運功取暖,錢峻威壓的目標又不是后邊,不然估計她都能讓活活凍死。

嫻娘遠遠地飛奔而來,望著大大的包圍圈兒,她心里嘀咕著,這樣下去不行啊,對方人有幾十個,橙基花就有二十個左右,我們人少,橙基花只有錢峻,跑,一定要想辦法跑出去。

嫻娘望著郁郁蔥蔥的樹林,低低地喊道:“阿明,阿明,阿明。”

阿明在樹叢中朝著嫻娘招了招手。

嫻娘一口氣沖進樹林中,來到他們身邊,大大地喘了口氣,看到王玥凍得發紫的小臉兒,心疼地忙把手里的暖器遞給她,瞅著他們三個低低地說道:“錢峻來了,他拖住了敵人,我們快走。”

小白狐也屁顛屁顛地跟著嫻娘快速沖了過來。

阿明望著四下里的敵人,看著嫻娘低低地說道:“這四下里都是敵人,我們怎么才能離開這里。”

嫻娘指著王玥手里拿得暖手的暖器說道:“這個叫傳送暖器,有傳送、保暖兩種功用,來,你們三個挨地近點,看這里。”

她借著月光,指著王玥手里傳送暖器上一個不顯眼的按鈕說道:“把靈力傳送到這里,激活它,待啟動后,根據你給它靈力的多少,把你們傳送出去,靈力越多,傳送的越遠,這里是方向,你們往東傳送吧,那里距離柳溪鎮近,到了那里,你們坐了車就去清林派坊市找慧慧她們,我隨后會趕去的,這個傳送暖器,啟動還是阿明來操作吧,你的級別最高,拿好了啊,半路可別掉了,不然會把你們丟在半路的。”

王玥當即把傳送暖器遞給阿明,她抬起頭眼巴巴地瞅著嫻娘低低地問道:“嫻姨不跟著我們一起走么?”

嫻娘瞟了遠處激戰在一起的錢峻一眼,微搖了搖頭,愛撫地摸了摸王玥的頭,蹲下身,寵愛地瞅著王玥,低低地說道:“他待我不薄,現在為了救我們,一個人力敵幾十個人,雖然他的靈力比那些人都高,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啊,玥玥,乖,跟著阿明走吧,等我打跑了敵人,就會想方設法去找你們的。”

王玥的眼淚“唰”地就流出來了,她望著嫻娘哽咽地說道:“嫻姨靈力低的,留下來也幫不上忙,敵人有二十多個橙基花呢。”

小白狐低著小腦袋難過地“嗚嗚”叫了兩聲。

錢婉兒趴在阿明的背上心里也很難受了,她瞪著一雙大眼睛,不舍地瞅著嫻娘。

嫻娘輕輕地拍了拍王玥的小肩膀,笑著說道:“玥玥,我還會日月賦的,跟錢峻合擊,很厲害的,別擔心我了,肯定沒事的,乖,跟著阿明快跑,盡快到清林派坊市找到慧慧她們,到時候發個傳音符,我也就放心了。”

她一邊說一邊替王玥擦著眼淚,看到王玥生氣撅起來地小嘴巴,笑著點了點說道:“嫻姨很快會追上來的,說不定比你們還先找到慧慧呢。”說了她又輕輕拍了拍王玥的小臉蛋,這才站起身。

她溫柔地摸了摸阿明背上趴著的錢婉兒的頭,看著阿明低低地說道:“快走吧,時間有限,那邊已經戰在一起了,盡力多往傳送暖器中輸送靈力,越多離這里越遠的,她們,我就交給你了。”

阿明深深地點了點頭,欲語還休地望著嫻娘。

嫻娘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催促道:“快走吧,坊市見。”說著嫻娘退后幾步,再次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向激戰在一起的錢峻奔去。

小白狐跟著嫻娘跑了幾步,又扭回臉戀戀不舍地看了王玥他們幾眼,才一溜煙地跟著嫻娘跑遠了。

阿明望著嫻娘離去的方向,取出一根繩子遞給錢婉兒說道:“婉兒,來,把你捆到我身上。”

王玥急忙幫著他倆轉了幾圈捆好。

阿明拉著王玥的小手,對背上的錢婉兒說道:“婉兒,抓好了啊,我要啟動傳送暖器了。”

聽到錢婉兒的答應聲,他運起靈力朝傳送暖器中的小按鈕送去,漸漸地,傳送暖器越來越熱,越來越炙手。

阿明運靈力包裹住手,繼續向里邊輸送著靈力。

王玥抬頭望著嫻娘跟小白狐越來越小的身影,心里惆悵不舍。

忽然白光一閃,王玥就感覺身體一沉,接著一輕,進入了一個冷幽幽地通道。

阿明對她倆低語道:“別怕,我們在通道里,很安全,婉兒,你可要抓好了啊,我沒辦法托你的。”

錢婉兒一雙小手攬著阿明地脖子說道:“明哥哥,放心吧,我不會放手的,有繩子綁著的。”

阿明緊緊地攥著王玥的小手,低低地囑咐道:“玥玥,千萬別松手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往傳送暖器中輸送靈力。

王玥深深地點了點頭,看了看幽冷狹長的通道,扭臉瞧著他跟錢婉兒展顏一笑,堅定地回答道:“嗯,我不會放的。”

三人靜靜地等待著,忽然,傳送暖器閃了幾閃,一道白光在通道中陡然升起,他們仨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王玥讓耀地急忙閉上了眼睛,直到感覺外邊的光不是那么耀眼了,她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月光皎皎,涼風習習,竟然到了樹林的邊緣。

阿明背著錢婉兒,牽著王玥的小手,正要向林外跑去,突然聽到一聲爆喝:“這,這里有人,快來人啊。”

王玥心里“咯噔”一聲,暗暗嘀咕著,不好,難道又碰到敵人了,怪,真得很奇怪啊,難道我們逃跑的計劃泄漏了,要不然怎么這么多敵人圍追堵截呢?

心神中聽到小杯子急匆匆地說道:“玥玥,這幾個都是赤練花高階,屬那個頭領厲害,我把我的靈力全部給你,你盡快想辦法離開吧。”

王玥微微點了點頭,在心神中默默地說道:“小杯子,我知道了,找機會盡快跑。”

他們前面幾十米處,驀然多出了七、八個灰頭土臉的人。

一個極其猥瑣的男人,看著旁邊一個頭領模樣地人討好地說道:“魏頭,咱想不立功都不行了,你看,他們自己送過來了。”

魏頭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沒好氣地說道:“是福是禍誰知道?你們不記得他們手一甩,就困住了一大片人了,那些橙基花都讓困到里邊了,更何況我們這些小嘍啰了。”

猥瑣男人聽他這么一說,不由地說道:“我們雖然都是赤練花,可都是高階,不是吃醋的,你看怎么辦吧?弟兄們都聽你的,你懂陣法,好不容易才跟著你逃了出來,來到這里,可不想再讓陣法困住了。”

魏頭望著阿明他們三個思索地說道:“我看這三個孩子,也就那個男孩兒厲害點兒,那兩個女孩兒倒是不足為慮,咱們在這里守了也有幾年了,一直都是看著人進去的,至于出來,以前可都是那個叫錢峻地帶人出來的,這次是他第一次沒跟著一起出來。上邊的頭每次都說錢府別院的陣法很厲害,到處找解陣高手,讓咱們守著,守得鳥都他的啖了,兄弟們,為了以后不再這里繼續守著,打。”說著就揮舞著武器朝著王玥他們三人沖來。

阿明一瞧見這幾個人,就知道壞了,待仔細看清他們只是赤練花高階,遂放下一半心來。

他低低地跟錢婉兒和王玥商量道:“婉兒,玥玥,你們在這里等著我,殺了他們后,我再帶著你們走,好么?”

錢婉兒連連地搖晃著小腦袋瓜,委屈地說道:“明哥哥,我不離開你,死也不下來,我手里有這個。”

她急忙舉起手里的繡帕給阿明跟王玥看。

王玥在身上找了一下,除了貼身的繡帕,繡得所有陣法已經都分出去了。

她一手捏出懷里的繡帕,一手從錢婉兒手里取下三塊繡帕,抬起頭望著阿明低聲說道:“跟他們拼了,分開后別在走散了,我們兩個可是不認識路的。”

錢婉兒看著王玥,贊同地連連點頭。

阿明無奈地觀察著四周的地形道:“要不這樣,玥玥,我在前面沖,你跟在我后邊,和婉兒扔陣法繡帕吧,聽他們話里的意思只有他們那個頭懂陣法,我跟他戰斗,你們往其他人那里扔繡帕,行么?”

王玥跟錢婉兒聽得忙不迭地直點頭。

錢婉兒高興地嘀咕著:“就這樣,明哥哥,我最害怕身邊沒人了,你可無論如何也別丟下我啊。”

阿明回頭望著她,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扭臉看著王玥低聲說道:“玥玥,你要跟上我,別讓敵人把我們沖散了,明白么?”

王玥點了點頭,凝神運目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突然,敵人身后約幾百米處微微晃動的樹葉,引起了她的注意,遂仔細看去,只瞧見在晃動樹葉下的樹叢中,幾個人影向這邊急急地走來。

(__)琳子這幾天檢查身體,所以打賞的加更過后再加,不好意思了,希望愛玥玥的親們繼續支持額,有就繼續砸 心神中就聽小杯子焦急地說道:“玥玥,來得幾個人有一個人是赤練花大圓滿,趁著沒被他們發現,快跑。”

王玥心里這個緊張啊,她抬頭望著阿明低低地說道:“百米外有敵人,其中一個是赤練花大圓滿,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

阿明點了點頭,沉著地盯著魏頭,低低地對錢婉兒跟王玥說道:“按照剛才商量好的打,記住,魏頭交給我,你們負責把繡帕甩出去困住其他人。”

王玥跟錢婉兒答應一聲,運起靈力朝其他人扔出了手里僅有的幾塊繡帕,光芒閃過,陣法啟動,分幾個陣,困住了這七、八個人,唯獨把魏頭跟他們三個困在了一起。

阿明背著錢婉兒縱身一躍,跳到他的身邊,沖著他就打出一個法決,手中地利劍向著魏頭飛去。

魏頭在光芒閃過的時候,暗道一聲不妙,睜開眼睛發現又讓困在陣法里了,正思索著是什么陣呢,忽然一道劍光對著他的面門就飛了過來,他慌忙機警地一個閃身,才險險地躲過了一擊,此時也顧不上看陣法了,遂與阿明戰在一處。

王玥距離他們遠遠地,凝神運目,瞧著后邊約幾百米處的動靜,見那些人正飛奔而來。

她不由著急地關注著場中阿明跟魏頭的打斗,此時才發現,魏頭的赤練花距離大圓滿僅差微乎其微的一點兒點兒。

阿明的靈力雖然比魏頭的略高,但想在兩、三分鐘內戰勝魏頭卻是很難很難。

王玥猛地想到她這些天練地輕靈劍法,急忙取出飛劍,凝神指揮著它快速地向魏頭飛去。

錢婉兒瞅見王玥的飛劍,立刻也取出飛劍,凝神指揮飛劍向魏頭飛去。

魏頭看著迎面而來的三把飛劍,一時間慌了手腳,顧得了上邊,顧不了下邊,一個照顧不到,腳上讓阿明刺中了一劍,氣得他破口大罵:“三個打一個,算什么好漢,小丫頭,你們等著,等我抓住了你們,一定讓你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錢婉兒怒瞪著魏頭。

王玥一時氣得也忘記了指揮飛劍,瞪著魏頭正要說話,阿明急促地喝道:“指揮飛劍,別理他,他死定了。”

王玥跟錢婉兒急忙斂氣凝神,專心地指揮著飛劍一會兒飛到魏頭的頭上,一會兒飛到魏頭的胸部,一會兒飛到他的腰部,一會兒又飛到腿部,一會兒再飛到腳面。

她跟錢婉兒好似商量好了一樣,錢婉兒指揮飛劍飛上魏頭的頭部,王玥就指揮飛劍飛向魏頭的腳面,阿明則正面攻擊,一時間殺的魏頭慌了神,就想逃跑,阿明瞅到一個機會,劍指魏頭,刺中了他的胸部。

魏頭咬著牙掙扎著想要向遠處跑去。

阿明指揮著手中飛劍向著他的脖子飛去。

一點一點地紅色血液順著魏頭的脖子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魏頭氣怒地瞪著阿明,猛地張大嘴巴“啊”地慘叫了一聲,伸手就要去抓飛劍。

阿明沉著地指揮著飛劍再一次向他的脖子刺去。

魏頭掙扎地想躲開,卻不料劍尖從天而降,順勢把魏頭的頭劈成兩半,他又趔趄地向著阿明挪了兩步,“撲通”一聲就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王玥跟錢婉兒駭地都慌忙閉上了眼睛。

阿明飛快地來到魏頭身邊,俯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確認已經死了,這才急忙站起身,運飛劍挑起他腰間地儲物袋,拿在手中,有點兒緊張地低聲催促王玥道:“玥玥,走,快出陣。”

王玥此時才從驚嚇中清醒過來,凝神運目朝遠處望了望,那些人距離這里僅有幾十米了。

她急忙低低地對阿明說道:“那些人距離這里只有幾十米了,他們跑地挺集中的,出陣后,你運靈力把最后一塊繡帕陣法扔出去,困住他們,我們就繼續逃。”

阿明接過王玥遞過來的繡帕陣法,一邊跟著她出陣,一邊運靈力入繡帕,突然他疑惑地低聲嘀咕道:“好純正的靈氣啊。”

王玥莫名其道地說道:“這里都是樹,又沒有靈泉,哪里來的靈氣?”

錢婉兒趴在阿明背上的頭也抬起來了,左右感覺著,還聳著小鼻子嗅兩下,驚奇地低聲對王玥說道:“玥玥,是純正的靈氣哦,好濃郁的。”

王玥站在那里,前后左右感覺著,也學著錢婉兒聳了聳小鼻子,沒有啊,待阿明走到她身邊,一股很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咦,怎么這么熟悉?

等她低頭瞧見阿明手里的繡帕,才恍然地想起來,每次在酒杯界的溪水中洗完手,都是用這塊繡帕擦手的,難怪他們說有純正的靈氣。

王玥一邊繼續邁步出陣,一邊笑著說道:“這里除了樹還是樹,一點水都沒有,注意,我們就要出陣了。”

阿明跟錢婉兒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到了出陣這件事兒上,暫時把純正的靈氣丟到了腦后。

王玥跟阿明一先一后走出陣來。

阿明望著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的那群人,正要拼命地往繡帕里輸送靈氣,手中的繡帕閃著光,自有主張地向著飛奔而來的那些人飛去。

阿明低著頭看了看空了的手,又抬起頭,望著向那些人飛去地繡帕陣法,疑惑地低聲說道:“我還沒運滿靈力,沒扔呢?它怎么就飛了啊?怎么會這樣?”

錢婉兒趴在阿明的背上,也抬著頭驚異地望著飛遠的繡帕。

王玥聽到阿明說他沒運滿靈力,沒有扔,也奇怪地瞪大了眼睛,瞅著飄遠地繡帕。

那塊繡帕越飛越大,待到了那些人的上空,晶亮潔白地光芒一閃,“唰”地落了下來,一團光影閃過,“哄隆隆”地一聲震天動地地爆炸聲就響了起來。

錢婉兒高興地趴在阿明的背上開心地笑著說道:“明哥哥,你真厲害。”

阿明瞧著繡帕陣法爆炸,摸著頭,思考地解釋道:“婉兒,是這個陣法厲害,明哥哥可沒有那么大的本事。”

王玥看得是目瞪口呆,她沒想到,用酒杯界的水擦洗過的繡帕陣法竟然這么厲害,早知道這么厲害,她就每一塊繡帕都拿進酒杯界洗洗了。

突然,她耳邊傳來阿明著急催促地聲音:“玥玥,別發呆,快走。”這才醒過神來,低頭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阿明已經牽著她的小手了。

他們邁開步子正要走,就見爆炸后的陣法那兒搖搖晃晃地走來一個人,他衣衫襤褸,灰頭土臉,氣得哇呀呀怪叫,望著他們大喝道:“你們給我站住,想跑,沒門兒。”

阿明不由地對著王玥說道:“婉兒,玥玥,你們往東方跑,我去去就來。”說著就要解開綁著他跟錢婉兒的繩子。

錢婉兒一見,氣得噘著小嘴攔阻道:“明哥哥說話不算話,說好不分開的,我不。”

阿明抬頭望著沖過來的敵人,果斷地說道:“好,玥玥,你往東方跑,我過去看看很快就去追你,那個人讓炸了一家伙,應該不是我的對手,記住,往東方跑。”說著他伸手指著左邊的方向說道。

王玥這里正猶豫著。

阿明早已劍一般地朝著那個人奔了過去。

王玥凝神運目,看見阿明飛快地沖到那個人的身邊,話都沒說,直接就跟他交了手。

她發現那個人動作遲緩,想來是爆炸造成的后遺癥,這才放下心來,朝著阿明指的方向運起飄渺術跑去。

小杯子不時地往她身上輸送著靈力。

王玥開始跑的時候,還時不時地往后邊瞧瞧,瞅見阿明已經殺的對手招架不住了,開心地想著阿明跟錢婉兒就快過來了,想著阿明跑地飛快,她腳步不停地往前奔著。

不知不覺間竟跑出去好遠,王玥停在樹梢上,凝神運目的看向來的方向,四周靜悄悄的,竟沒見阿明追上來。

她焦灼不安地等待著,擔心著阿明跟錢婉兒的安全,站在那里進退不得。

月亮已經快要落山了,天快要亮了,王玥還是沒能等來阿明跟錢婉兒。

此時,她的心真得開始害怕了,望著白森森地樹林,她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心,竟比碰到錢峻的時候還要冷地多。

她茫然地前后左右望了望,只有樹影婆娑地搖擺著,偶爾伴隨著一兩聲狼嚎,把王玥唬得閃身跳到一棵高大的樹上,隱藏在茂密的樹葉中,小手緊緊地抓著樹干,不敢有絲毫地懈怠。

她運起身體里所有的靈力,凝神運目向遠方眺望著,希望這樣能看得遠一點兒,再遠一點兒,最好能把阿明跟錢婉兒盼來。

忽然,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心神中的小杯子異常著急地喊道:“玥玥,快隱身,隱身啊,危險。”說著就拼命地把靈力輸送給王玥。

王玥來不及思索打哆嗦地原因,急忙運起靈力,在心里默誦隱形幻心決,屏住呼吸,心神一動,接連跳了幾棵大樹,才在一棵距離原來的樹比較遠地大樹上,把身體隱身在樹葉中。

不一會兒,三個身影來到王玥剛剛站得那棵樹下東張西望地尋找著。

這三個人體態特別分明,一個圓桶狀的大胖子、一個身材高挑的瘦子,還有一個是身材矮小、鼠頭鼠目的小個子。

大胖子一邊找著,嘴里一邊不停地嚷嚷著:“剛才明明感覺這里有靈力的,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鼠目的小個子聽了胖子的話,也不尋找了,斜眼瞟了胖子一眼挖苦道:“就你,偽赤練花大圓滿,那么遠,要能感覺到才怪。”

大胖子氣得臉紅脖子粗地正要跟小個子爭辯。

瘦子急忙拉住他,看著小個子說道:“你少說兩句,慢慢找吧,剛我也感覺到這里有一絲靈氣的。”

王玥讓唬得紋絲不動,大氣也不敢出,心卻“撲通撲通”劇烈地跳著。

小杯子急得在心神中大聲喊王玥道:“玥玥,你的心跳得太厲害,魂魄快進酒杯界,小心別驚動了他們,你打不過他們的,我現在只剩下微薄的靈力了,我們不能跟他們正面沖突,這三個人,瘦個子是赤練花大圓滿,那個大胖子是臨界赤練花大圓滿,小個子是赤練花十一階,三個我怕應付不來,反而把你暴露了,繡帕陣法你現在沒有了,靈力還太低,只能靠本身的能力了。”

王玥伸著胳膊,緊緊地摟抱著樹干,穩穩地趴坐在樹杈上,魂魄這才閃身進入了酒杯界。

她呼吸著酒杯界中的清新空氣,低低地詢問小杯子道:“為什么你讓我隱身,而不讓我直接進酒杯界呢?”

小杯子一邊支棱著耳朵聽著外邊地動靜,一邊瞪了王玥一眼,嘆息著說道:“玥玥,你變笨了啊,自己好好想想吧,要多動腦筋的。”

王玥噘著小嘴巴,瞪了小杯子一眼道:“在別院的樹林里,我閃身進酒杯界你也沒說我啊,那兩個小廝跟丫鬟,也有幾分靈力的,只不過他們的靈力沒外邊的三個高罷了。”

王玥嘟囔著說到這里,低頭沉思起來,是了,閃身進入酒杯界,小杯子就暴露出來,有靈力的人不感應,是發現不了的,現在外邊的三個人是專門尋找而來,要是這個時候閃身進入酒杯界,他們就會發現小酒杯,這里除了樹還是樹,小杯子沒地方可躲,現在靈力又很少,很容易就會被發現,想到這里,王玥豁然開朗,她扭臉佩服地看向小杯子。

小杯子瞅見王玥專心地思考著,遂專心地聽著外邊地動靜。

那三個人找了約一刻鐘,也沒有找到。

瘦個子嘀咕道:“可能走了吧,我距離比你們遠的多,只抓住了一絲靈力,感應地不是很到位,不知道對方的靈力是比我們高還是低啊。”

大胖子不由地惱羞成怒,對著那棵樹接連發了幾個法決發泄道:“我感覺就是這里,是這里發出來的。”

小個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我是什么都沒感應到,還說有好東西呢,拉著我白跑了一趟。”說著他不服氣地瞥了瞥嘴巴。

大胖子瞅著小個子不以為然地表情,氣得又接連沖著那棵樹發泄地說道:“就是這里,就是這里,雖然我是第一次感應,但我感覺就再這個周圍。”說著他抬手朝著周圍地樹運起法決、一一擊去。

王玥正佩服地望著小杯子,突然見他眉頭猛地皺了起來,閉目咬牙,好像正忍受著殘酷地摧殘。

她不由地瞅著小杯子著急地問道:“小杯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小杯子朝她擺了擺手,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小臉兒都扭巴到一起了。

過了好久,小杯子才睜開眼睛,看著王玥斷斷續續、有氣無力地說道:“玥玥,我...支持.....不住了,酒...杯界.....估計...也要關閉了,我的靈力...一點都沒有了,那三個人.....已經走了,外邊...現在.....很安全。”

王玥一下子緊張起來,盯著小杯子焦急不停地問道:“小杯子,你有事沒?有事沒?別嚇我啊。”聲音里都帶了哭腔。

小杯子咬著牙安慰她道:“玥玥,不怕,剛外邊的...大胖子.....對著樹林...發泄一通,正好...擊打在.....你的身上,我...運靈力到.....你的身體里,替你...擋住了,放心,你的身體.....沒事。”

王玥焦急地望著小杯子,心都揪起來了,一邊聽小杯子說著,一邊不停地點著頭,眼淚在眼睛中直打轉,瞅著小杯子模模糊糊的,她急忙抬手擦了擦眼。

小杯子喘息了一會兒,又看向王玥,繼續慢慢地說道:“玥玥,我...只是酒杯上的.....一個靈魂印記,千多年來,修煉也...小有成就,要不是...有一大半.....靈力必須對抗...睡眠,他們...休想離開.....這里的。”

王玥緊張地看著他,急地手足無措,哽咽地說道:“小杯子,我都知道,都知道的,為了我,你受了好多的苦。”說著她的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滴了下來。

小杯子的眼睛突然晶瑩透亮,含著眼淚,微微笑著安慰著王玥說道:“玥玥,不哭,我...這一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了,你記住,無論..遇到什么.....危險,都要...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等我...醒來,一定要等.....我醒來,明...白么?”

酒杯界漸漸地暗淡下來,好似夜晚就要來臨一般。

王玥看著酒杯界中的變化,惆悵地點了點頭,此時,她的心里充滿了凄苦與驚慌。

小杯子的語氣越來越弱、聲音也越來越遠地說道:“來,我...送你...出去,記住,好好.....活著,等我...醒來。”說著他運起最后一絲靈力,把王玥的魂魄送回到她的身體中。

王玥久久不敢睜開眼睛,她希望這只是一個夢,不是真地,可耳邊小杯子越來越遠地虛無縹緲的聲音,又告訴她這不是夢,是現實。

王玥摟著樹干,閉著眼睛,眼淚“嘩、嘩、嘩”地往下流。

她心里懊悔著、氣惱著,五臟六腑揪疼著,要是不離開錢府別院,也不會發生眼前這些事了,可誰知道一直在錢府別院住下去,又會發生什么危險至極的事呢?

王玥想一想,哭一哭,就這樣抱趴在枝干上,渾渾噩噩地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直到一陣“咕嚕嚕”地叫聲響起,她才睜開了眼睛。

天亮了,太陽已經爬到了頭頂,高高地懸掛在空中,暖融融地照耀著大地,可王玥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心里哇涼哇涼地,如墜在冰窖中。

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除了她所在的這一棵樹還算保存完好以外,其它的樹都肢零八落地殘缺不全。

她不知道小杯子用怎樣的神通,騙過了那三個人,保護下這棵樹的,想著小杯子當時的樣子,一定是忍著巨大的傷痛強撐著,她心里是越加地沉重,思念著小杯子。

自從她來到修真界,遇到小杯子,有了難處,都找他解決,無論去哪里,都不害怕,因為她知道,一切難題,小杯子都迎刃而解,小杯子會保護她、陪伴她,走到哪里?她并不孤單,從來沒有想過小杯子有一天會昏睡不醒。

即使在錢府別院,小杯子昏昏睡睡,王玥也并不害怕,她知道,酒杯界開著,隨時可以進入,小杯子還給她留著神絲,遇到危險,輕輕一拉,他定會醒過來幫她的。

可如今,酒杯界徹底關閉了,小杯子陷入昏睡中,他雖然仍陪著她,卻無法再幫她,以后一切只能靠她自己了,想到他再三囑咐自己要活著等他醒來,王玥在心里暗自說著,小杯子,你也盡快醒來,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好好活著的。

她摸了摸叫個不停的肚子,凝神運目往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一個人,這才運靈力激活脖子上佩戴的王之林送給她的項鏈,防護罩打開,她急忙從儲物手鐲里取出一個果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她一邊吃,一邊思索著,到柳溪鎮等他們吧,希望在那里,能見到每一個人。

吃飽后,她抬頭看著太陽,仔細辨別了一下方向,運起飄渺術,在樹林間騰挪跳躍著,朝著選擇的方向飛奔起來,也許是吃了果子的緣故,王玥蹦跳的一點兒也不吃力。

以前她在酒杯界,一口氣竄上一圈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現在竟然一下子竄出老遠,絲毫不感覺累。

王玥正一心一意地在樹叢中竄蹦著,突然而來的一聲凄厲嘯叫,讓她驚嚇地停住了腳步,匆匆隱藏在樹叢中。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人抱著頭狂奔而來,一邊跑,嘴里一邊驚恐地大喊大叫著:“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王玥嚇得慌忙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默想著隱形幻心決,很快地隱藏好身形,才睜大好奇地眼睛看著。

一陣凄慘悲鳴的鳥叫聲傳來,緊接著,一個龐大的鳥從天而降,對著那個人兜頭蓋臉地就啄了起來。

它一邊啄,一邊恨恨瞪著那個人憤怒地嘯叫著:“還我孩子、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王玥仔細地觀察著這只黃燦燦的大鳥,竟象前世書本上見過的金雕,只不過比前世書上說得大了好多,翅膀一扇,風呼嘯著緊跟而來。

那個人拼力地反抗著,他扭身對著金雕扔出了一件東西,一陣黑芒閃過。

金雕不屑地瞪著他,一對翅膀猛力扇了兩下。

那個人扔出去的東西碎成幾塊,落到了地上,飛起陣陣塵埃,他急忙飛快地蹲下身,抓起地上一根粗大的斷樹枝,朝著金雕揮舞著抽去。

金雕更加憤怒了,瞬間降落在那個人的頭上,鋒利的爪子抓住了那個人的頭皮,嘴巴狠狠地刁向那個人的左眼睛。

那個人嚇得左撲右擋,拼命地反抗著,用一只手臂護住眼睛,另一只手里拿著斷樹枝不停地驅趕著金雕。

金雕越加地憤怒了,它一邊狂怒地鳴叫著,一邊狠狠地啄向那個人的額頭。

頓時,一股鮮血順著那個人的頭頂激射而出,流滿了全臉兒,一股刀割般地疼痛,痛徹心肺,那個人忍不住“啊”地凄慘地大叫了一聲,狼狽不堪地拼命掙脫出來,取出一物朝著金雕扔去,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著、踉踉蹌蹌地向前跑去。

一道黑芒閃過,金雕被困在一個碩大的罩子里,它前后左右仔細看了一遍,伸出尖利的爪子,向著罩子抓撓了幾下,罩子沒有反應,金雕的爪子瞬間變大,對著剛抓過的地方又是一陣抓撓,“噗”地一聲漏氣聲,罩子碎了,金雕扇著翅膀急沖了出來,盯著那個人追去。

王玥心里很是驚奇,尤其金雕的爪子瞬間變大,這究竟是什么鳥?竟然會法術,她仔細的一瞧,發現在金雕的頭頂,有著一條閃光的金線,在那條金線的旁邊,還有兩條暗淡的金線。

那個人見沒能困住金雕,它又追上來了,嚇得一邊不停地大聲茬音地喊著“救命”,一邊不停地甩著手里的斷樹枝,抵擋著金雕的突然襲擊。

金雕悲鳴嘯叫地追擊著,在那個人的頭上不停地快速飛行著,追趕著那個人,不時地盤旋著降落下來刁啄著那個人。

那個人如喪家之犬般,凄厲地大聲喊道:“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金雕一邊追趕著,一邊怒氣沖沖地說道:“我放過你,那我的孩子呢?它還那么小,苦苦地哀求你,我一直追著你們,也苦苦地哀求著,你是怎么做的?更可氣的是,它都絕食死了,你還不放過它,竟然烤著吃了,我氣啊,氣我當時為什么不跟你拼了,要是跟你拼了,還能有個尸體,我苦命的孩子啊,你死的好慘。”說到這里,它眼中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淚,更加兇猛地向那個人沖去。

它嘴巴里恨恨地說道:“我的孩子,能讓你白白地烤著吃了么?休想,拿命來。”說著大嘴一張,帶鉤的牙喙又狠狠地向那個人的頭部啄去。

王玥凝神運目看得是驚心動魄,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引起一人一雕地注意。

忽然,她猛地抬起頭,發現遠遠地飛快跑過來幾個人。

王玥心里嘀咕著,不好,金雕危險了,要救它么?唉,怪可憐地,提醒它一下吧,想到這里,她運起千里傳音術,低低地對金雕說道:“快跑,有幾個人正向這邊跑來。”

金雕一聽,狠狠地說道:“我要啄死他,給我的孩子報仇。”說著兇狠地再次向那個人的眼睛啄去。

“啊”那個人猛地捂住眼睛,凄慘地嚎叫著。

金雕又死死地盯著那個人的另一只眼睛,“呼嚕”一下,把啄下來的眼珠子吞到肚子里,再次向那個人的眼睛兇狠地叨去。

那個人此時顧前不顧后,瞥見金雕向著他的眼睛再次俯沖過來,急忙伸出胳膊一檔,隨著“啊”地一聲慘叫,一大塊血淋淋地肉,被金雕狠狠地撕扯了下來。

眼見著那幾個人就快到跟前了,王玥心里替金雕著急起來,她急忙運起千里傳音之術,再次催促道:“他們馬上就到了,快跑。”

金雕把嘴里刁著那塊肉,交到大爪子上,再次狠狠地俯沖下來。

王玥的心都揪到嗓子眼兒了,眼睜睜地看著人雕大戰,心里暗暗地責怪金雕不聽話。

那個人此時疼地佝僂著身子,手中粗大的斷樹枝早已扔了,抱著頭,眼見著金雕再次俯沖下來,他嚇得嘴里“啊啊啊.....”凄厲慘叫著,一邊發瘋般東躲西藏著。

金雕兇悍地啄向那個人的背部,又狠狠地撕扯下一大塊肉,交到另一只爪子上,對著那個人一陣狂啄,這才使勁扇了一下翅膀,向著高空飛去,同時又扭頭狠狠地瞪了那個人一眼。

待飛到高空,它一邊飛,一邊四下張望著,好似在尋找給它報信的,待看到飛奔而來的幾個人,它示威地向他們兇狠地嘯叫了幾聲,才轉身向遠方飛去。

那些人中,兩個人直奔受傷的那個人,不停地焦灼叫著:“田弟、田弟,醒醒。”

那個人如驚弓之鳥一般,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哇”地一聲痛哭了起來,嘴里不停地喊著:“哥,給我報仇啊,給我報......”話沒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追金雕的那些人也紛紛的回來了,一個人憤怒地嚷嚷著:“娘的,這只金雕,下次別讓我碰上,碰到了,絕對饒不了它。”

另一個人氣憤地說道:“這只臭鳥,哪天非抓住它不可,給田哥出氣,前幾天我就在咱村子附近見過它。”

“對呀,兩天前我也在村子附近發現過這只金雕,它可是沒攻擊村里人,很溫和的,怪了,怎么獨獨對田哥這么狠呢?”再一個人不解地說道。

檢查那個人傷勢的人狠狠地瞪了說話的人一眼,正要背起被金雕啄的那個人。

跟他一起留下來檢查傷情的人急忙說道:“吳大哥,我來背田弟,你一會兒還要回宗里去的,別弄的一身都是血。”

姓吳點了點頭,把被雕啄傷的那個人托到他的背上,對著回來的那些人揮了揮手,向前面急匆匆地快步走去。

(__)五千哦,呵呵,親們喜歡吧 王玥猶豫了一下,心里思量著,既然已經跟嫻姨、阿明、錢婉兒走散了,先想辦法到柳溪鎮,現在關鍵是走出樹林,想到這里,她遠遠地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后。

走了約半個時辰,才跟著那些人走出了樹林。

那些人紛紛跨上馬背,打馬而去,留下王玥一個人遠遠地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發呆。

王玥前后望了望,除了兩邊的樹,就是這條曲里拐彎、不足十米寬的土路。

她心里哀嘆一聲,柳溪鎮到底在哪個方向啊?根據嫻姨說得應該往東走,太陽已經快落山了,總不能一個人露宿在野外吧,想到這里,她抬頭看著太陽,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選定的方向走去。

王玥腳步匆匆地走著,不時地凝神運目前后看看,希望能碰到什么人,結果直到天黑了,也沒能碰到一個人。

太陽一點兒一點兒地爬下山了,天漸漸黑了,當最后一縷夕陽被黑暗吞噬后,眼前一片黑暗。

一陣無力感襲來,從未有過的恐懼緊緊地揪住了王玥,她飛快地竄到一棵路旁的大樹上,尋找了一個合適地藏身位置,暫時息身。

她啟動防護項鏈后,取出蜜果大口地啃開了,幾口吃完,又抓出一個紅果子塞到嘴里,一邊吃,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四周安靜的可怕,王玥凝神運目,瞅著遠處的方向,接著運起千里傳音術,細心地側耳聽了聽。

遠遠地,“踏踏踏......”飛奔而來幾匹馬,馬上的人狠命地抽了馬兒一鞭子,大聲地催促道:“你們幾個也快點兒吧,吳頭兒在家肯定等急了,為了抓這幾只鳥,咱可是費了老鼻子勁兒了,我就奇了怪了,吳哥可是會仙法的人,為什么叫我們不會仙法的人幫他捉鳥呢?他們輕松一抓,還不是一大把,想不明白到底為什么?”

另一個人嘻嘻哈哈地接口笑著說道:“誰知道啊?興許是看我們窮,找借口給我們發靈珠吧。”

旁邊一個人啐了他一口道:“呸,他吳用會有那么好的心,你也不看看他弟弟是什么人?成天用他給的障眼法偷雞摸狗,他能有那么好的心?反正我是不信。”

又一個人接口絮絮叨叨地說道:“管他呢?反正十只金雕鳥,就能得到五塊下品靈石,要是我們能抓到頭上帶金線的金雕幼鳥更好了,那可就發大財了,一百塊中品靈石呢,那可是夠一家子一輩子的嚼用了。”

再一個人不屑地說道:“你是要靈珠不要命了啊,帶金線的金雕幼鳥是那么好抓的?山路崎嶇,你以為金雕崖那么好去?告訴你,去那里可是要走一線天的,你能過去?且不說這一線天了,就說距離這里最近的羊角峽,自古有幾個人能過去的,別做美夢了,有這十只小金雕我是滿足了,到時候,我們五個每人一塊兒,我可要挑一個好姑娘成親了,我娘天天在我耳邊念叨,念叨的耳朵都快出犟子了。”

王玥一邊側耳傾聽著,腦中一邊飛快地思索著,跟著他們走么?現在來看,方向是一致的,只是不知道距離這里多遠,才能看到人煙,這幾個人都是男的,不安全啊,雖然自己有極其微弱的靈力護身,萬一他們起了歹心怎么辦?不行,不能跟著他們走。

她眼睜睜地看著這幾個人從樹下急匆匆地走過。

夜漸漸地深了,涼風習習,王玥感覺身上一陣比一陣冷,忙從儲物手鐲里取出一件慧娘給她做得厚點地衣服,心里一直酸楚,想著慧娘跟王之林不知道現在哪里,在看看她孤獨一人,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抹了一把眼淚,她穿好衣服,感應到儲物手鐲里的小床,她心里無奈地感嘆著,有床不能用,有福不能享啊。

王玥運起千里傳音術,側耳傾聽著遠處路上的動靜。

夜越發的靜了,遠處猿啼聲聲、虎嘯重重,她凝神運目,不時地瞥向遠處叢林中,猛地對上了幾雙泛著綠光、猙獰的眼睛。

她嚇地打了一個哆嗦,竟差點摔下樹來,幸虧她有先見之明,把自己綁在樹上,這才沒摔下來。

王玥前世是家里的嬌嬌女,一直都沒離開過爸爸媽媽,哪里經歷過這樣的環境,高一軍訓的時候,她倒是參加過野營訓練,但那個時候,有帶隊老師跟培訓部隊跟著保護的,哪里象今天,只有她孤孤零零地一個人,在這前不粘村后不著店的陌生地方,而且還是黑漆漆的夜里,遇到這種情況,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想到這里,王玥忍不住低低地輕輕嘆了一口氣。

突然,她聽到距離自己不遠處,也隱隱傳來一聲低低地嘆氣聲,把王玥給駭得,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緊張地朝那個方向望去。

猛地對上一個綠幽幽的光點,緊挨著綠色光點的,是一個冷森森地藍點,不時地一閃一滅。

王玥緊張的眼睛瞪得老大,定睛一瞧,把她駭得嘴巴都成了‘o’形,幸虧醒悟的快,慌忙捂住了差點叫出聲的小嘴巴。

她嚇得一時都不知道怎么呼吸了,驚恐地瞪著一雙大眼睛,傻子似得瞧著那個方向。

她在心里極力鎮定地嘀咕著,別怕,別怕,千萬別怕,你有星星石,會功法,還有飛劍,對了,你還會隱形幻心決的。

她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慢慢調整著呼吸頻率,漸漸地,竟不在那么害怕了。

此時,她才瞧清楚,距離她十多米的大樹上,竟然臥著一只超級大白貓,而不是武松打虎遇到的大老虎。

對,不是老虎,就是一只大白貓,約五、六米長的樣子,它精疲力盡地趴在幾枝粗樹枝糾纏在一起的樹梢上,不時地舔著它身上的傷口。

它懶洋洋地瞟了王玥一眼,又默默地低下頭,盡心盡力地舔舐它的傷口去了。

王玥想跟它聊幾句,可嗓子眼發緊,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傻呆呆地望著它,心里奇怪地想著,來到這里觀察環境的時候,乾坤眼怎么竟沒看到它呢?難道它才來不久?看來以后要時時運起千里傳音術了,不行啊,沒那么多靈力啊。

她泄氣的一邊看一邊想,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困意襲來,她正要睡過去,一陣低低地呻吟聲,一下子把她的睡意給嚇跑了。

王玥大著膽子,強睜開惺忪的睡眼,凝神運目,再次朝大白貓望過去。

那只大白貓的身體蜷縮在一起,不時地抽動著、顫抖著,在它的腹部,咧開了一個三十多厘米的大洞,看不到究竟有多深,傷口都潰膿了,它靜靜地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腹部時不時地一起一伏著。

王玥心里嘀咕著,救還是不救呢?看著它好可憐啊。

前世的王玥,特別喜歡動物,她家住的那個院兒,與動物園僅一墻之隔,每年放暑假,沒事兒就跟一群小伙伴兒偷偷地爬墻進去玩兒。

一時同情心泛濫,她伸手抓住那棵樹伸過來的枝杈,輕輕地拽了拽,又拽了拽,那只大白貓絲毫反應也沒有。

她又扯著那個樹枝使勁地拽了拽,大白貓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王玥的膽子漸漸地大了起來,她順著抓住的樹枝,運起飄渺術,躡手躡腳地來到那只大白貓身邊,凝神運目細細地打量著它。

大白貓的毛是純白的,不時還閃著亮光,它的傷口已經潰膿多時了,周圍的肉都腐爛了,好在只是在外圈,內里雖然也有傷,卻被金黃色的怪圈包裹著,在這黑漆漆的夜里,時不時地泛著極其微弱地光,不到跟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王玥嘴里一邊嘟噥著:“不怕,不怕,我把膿幫你除去,你可不許咬我。”一邊取出飛劍,小心翼翼、飛快地把它傷口周圍的爛肉跟潰膿的地方削去。

許是感覺到了痛,大白貓的眼皮有氣無力地睜了睜,也不知道看到王玥沒有,又閉上了。

王玥心神一動,項鏈防護罩忽的大了一大圈兒,把大白貓也給罩在里邊。

她思量了一會兒,紅果子是山谷小溪陣里的種子種出來的,蜜果是在錢婉兒家的果園里摘了種在酒杯界的,大白貓是修真界的,又受了重傷,怕它一時經受不起靈力,遂取出一個大個的蜜果子,對著大白貓地傷口不停地擠著果汁,均勻地滴在大白貓地傷口上。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果肉,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地來到大白貓的頭部,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

大白貓仰著頭,閉著眼睛繼續深深地睡著,嘴巴微微地張開著,一呼一吸。

王玥瞅著它笑了,把蜜果肉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悄悄地送到它略微張開的嘴巴里。

王玥放完最后一塊的時候,大白貓的嘴巴微微地動了動,把王玥唬得飛快地跳回原來的樹上,警惕地扭臉看了看大白貓。

大白貓嘴巴動了動,眼睛微微地睜開來,朝王玥的方向看了看,又繼續睡了過去。

王玥瞅見大白貓又睡著了,才輕輕地擦了擦額頭上嚇出來的冷汗。

(__)玥玥要勤加練功了,親們給點兒鼓勵唄,嘻嘻 她抬頭運起千里傳音術、凝神運目向遠處看了看,猿啼虎嘯的聲音比剛才小了許多,綠幽幽地亮光也比剛才少了。

她又回頭看著趴在樹上蜷著身體好眠的大白貓,心里嘀咕著,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明天早點醒來,快快出發,希望大白貓還在睡覺吧,想著想著,她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在夢里,她看到那只大白貓踏云飄到她身邊,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低低地說道:“人類,你幫我修復了傷口,我幫你阻住了兇險的狼群,兩清了。”

大白貓說完,向著遠處旋身而去,在陽光的映照下,它的傷口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王玥的眼睛讓炫地不由“啊”了一聲,向后倒去,身體一緊,她醒了過來,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看,才發現自己昨晚睡覺前,怕一不小心掉下去而綁在身上的軟樹枝正緊緊地勒著自己。

王玥迅速地爬回粗大的樹枝上,趴在枝干上正想繼續補眠,猛地想起這里是野外,旁邊還有一只大白貓。

她陡然睜大了欲閉上的雙眼,朝大白貓所在的樹上瞅去。

空空的,綠茫茫的一片,王玥不由揉了揉眼睛,再次睜大眼睛望過去,空的,真的是空的,那只大白貓走了,它竟然悄悄地走了。

王玥一時愣怔在那里,想起昨夜做得夢,一時竟弄不清楚是真的,還是夢中發生的了。

一縷朝霞倏然從樹梢間鉆了進來,照亮了這片天地。

王玥跳上樹梢,凝神運目,舉目遠眺,看來看去,根本望不到一絲人煙。

她沮喪地一屁股坐在樹枝上,運起項鏈防護罩,吃了幾個果子,填飽了肚子,又盤腿屈膝坐在一段尚算平穩地枝葉上運行了三周天,這才站起來,竄到最高的樹梢上,極目遠眺著東邊冉冉升起的太陽辨別了方向,運起飄渺術,在樹梢之間竄跳起來。

她一邊快速地竄跳著,一邊不時地運起千里傳音術,側耳聽一聽,漸漸地,路上傳來了“噠噠噠......”地馬蹄聲。

王玥立刻停了下來,藏身在濃密地樹葉中,凝神運目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瞧去。

遠處的黑點漸漸地越來越大,慢慢地近了。

三輛寬大的馬車正急匆匆地朝著這邊行來,最前面那輛車的車轅上,駕車的車夫正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拿著鞭子揮舞著,在三輛車的后邊則尾隨著七、八個騎馬的人。

王玥凝神運目細細瞧去,瞅見第一輛車的正中間,端坐著一個胖胖的婆婆,年紀約四、五十歲的樣子,好似為了掩蓋年華老去,脂粉涂得足有三尺厚,隨著車子的一起一伏,臉上地脂粉不時地往下掉落著,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都圍坐在她的身邊,正討好地低低說著話。

其中一位穿紅衣的女子巴結地說道:“馮婆婆,這次的貨若賣了靈珠,你可要多賞奴家幾吊,這次奴家可是出了大力了,為了精挑細選出本村最漂亮的女童,奴家的鞋子都跑爛了,又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好不容易才打動了有好女娃兒的人家。”

一個穿綠衣的女子瞥了紅衣女子一眼不屑地撇撇嘴兒說道:“富貴家的,你拉倒吧,要比俊俏,你選得幾個女童可比不上秦嫂子挑的。”說著瞥了一眼坐在她左邊的藍衣女子,繼續道:“你可別忘了,這次選女童,可不是只看臉蛋,身材,聽說還要比靈根的,對吧,馮婆婆。”

馮婆婆似聽沒聽地微微睜開眼睛點了點頭,透過車上的窗簾,撇了外邊一眼說道:“這次主要是選有靈根的女娃兒,臉蛋、身材都是其次的。”

富貴家的恨恨地瞪了綠衣女子一眼,討好地看著錢婆婆說道:“婆婆,奴家選的這幾個女童,可是先按照臉蛋、身材挑了后,最后由你派來的人拍板定案的。”

其她幾個女子也都不停地點著頭附和著:“是,是,奴家也是這樣選的。”

馮婆婆微微閉上了眼睛,不屑在搭理這幾個女子。

坐在綠衣女子左邊的秦嫂子瞅了大家伙兒一眼,極有眼色地笑著低低說道:“大家都別說話了,讓馮婆婆好好瞇一會兒,這些天忙著選女童,也夠累的了。”

一時車廂里安靜下來,王玥又朝第二輛車中望去。

車中擠著坐了三十多個女童,有三兩個交頭接耳說著話的,也有呆呆地瞅著不言不語的。

她又朝最后一輛車上望去,這輛車上的女童比前面那輛要少,個個精靈剔透,眼睛都水靈靈的,有交頭接耳的,有看著窗外想心事的,也有沉默發呆的。

王玥正想移開目光,一個長得靈慧、身著藍衣約八、九的小女孩低低地說道:“富貴嬸是我的親嬸子,她到我家跟我娘說,要帶我出來見見世面,還再三保證到時候肯定帶我回去,我娘這才讓我跟了來,嬸子家里沒有女孩子,所以才帶我的。”

另一個穿青衣約七、八歲的小女孩,歪著小腦袋瓜嘀咕著:“啊,還帶你回去啊,我是娘托秦嬸子把我賣到大戶人家做粗使小丫鬟的,家里窮,弟弟都吃不上飯,這身新衣服還是秦嬸子帶我到她家去后做得呢,我要賺好多好多的靈珠,給弟弟買好多好吃的。”

又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女孩子,閃著靈動的眼珠子,瞥了馬車外一眼,瞅了瞅說話的兩個女孩子低低地說道:“你們有靈根么?聽說他們這是帶我們去玉清宗,選有靈根的女孩做接待丫鬟的。”

那兩個女孩都睜大了眼睛,正要大聲質問。

穿粗布衣衫的女子急忙擺著小手,瞅著外邊小聲說道:“小點聲啊。”

那一藍一青的女孩子急忙捂住了就要脫口而出的話,低頭瞧著粗布衣衫女子用極低地聲音問道:“你從哪里聽說的啊。”

粗布衣衫的女子又警惕地朝外邊看了看,才低低地說道:“昨天夜里,我起來解手,走到幾個嬸子住的屋門的時候,聽里邊傳來低低地爭吵聲,有說看女孩子靈根的,有說看臉蛋、身材的,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說的是什么,只是心里很納悶,什么是靈根啊?”

旁邊一個身穿黃色衣服的小女孩聽到她的問題,仰著小臉笑著戲虐道:“連靈根都不知道,還坐在這里干嗎?”

正竊竊私語地三個女孩扭臉怒瞪著她,粗布衣衫地女孩生氣地低聲嘟囔道:“你了解你倒是說說啊。”

穿黃色衣服的女子笑瞇著眼兒地輕輕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這次去啊,是學仙法的,這可是我爹想方設法打聽來的,一早就幫我報名了。”

那穿藍、青衣服的女孩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問道:“學仙法,真的么?”

粗布衣衫的女子卻愣怔在那里,拖著小腦袋瓜,一動不動地陷入了沉思。

王玥心里嘀咕著,玉清宗尋有靈根的女孩子,難道是收女弟子么?嗨,我想它干嗎,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快點兒到柳溪鎮與阿明、錢婉兒匯合。

她又掃了一眼尾隨在車后邊、在馬上端坐的幾個人,沒來得及細瞧,他們就匆匆地從樹下奔了過去。

一路上,她不時地瞅見一波一波地人打馬狂奔著、一輛輛車陸陸續續地走著,所聽所見,都在議論著相同的事情。

她心里雖然很奇怪,天才剛剛亮,路上的行人就急匆匆地都奔向同一個方向,到底所為何事?但卻懶得理,也不想有什么瓜葛。

她此時只想盡快趕到柳溪鎮,早點兒跟阿明、錢婉兒匯合,本想找人打聽道兒、趁機坐一段兒馬車的心思也一路下跌,眼瞅著今天一天又要坐十一路公共汽車、靠著雙腿地啵奔了。

就在這時候,一輛簡樸的馬車狂奔而來,車里的人都嚇得尖叫著,車夫使勁地抓著韁繩,試圖讓馬車停下來,不成想,馬兒如瘋了一般,根本不聽指揮,瘋癲地奔地越來越快,帶著馬車就向王玥所站的樹撞了過來。

王玥讓駭得立時就閉上了眼睛,耳邊只聽到“咴吼吼......”地一陣激烈地馬的嘶鳴聲。

她急忙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馬兒沖到樹下嘎然而止,車夫讓驚得手緊緊地抓著韁繩,傻呆呆地愣在那里。

一位年輕俊朗、束發藍衣、約十四、五歲的男孩子正微微地笑著,指著馬兒低低地說著話。

王玥好奇地睜大了眼睛,正要運起千里傳音術聽他說得究竟是什么。

男孩子卻突然抬起頭,望著她展顏一笑,溫和地說道:“嚇著你了吧,快下來。”

王玥猶豫不決著,趴著樹枝上瞅著那個男孩子。

男孩子微微一笑,“噌”地一聲跳到樹上,把王玥抱了下來。

車夫此時已經回過神來,跪在地上不住地道謝。

男孩子扶起車夫,笑得如溫煦的陽光般說道:“我正好路過這里,看到危險幫了一把,應該的,大叔起來吧。”

他又低頭看著王玥,好心地笑著說道:“小姑娘,你家里的大人呢?你怎能一個人亂跑?”

(__)嘻嘻,突然停電,以為上不來了,幸好幸好,有好心人幫忙,終于上來了,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哦 王玥心思百轉,低低怯怯地說道:“我本隨著娘到柳溪鎮的姥姥家去,可半路不知怎地跟娘走散了,走到這里迷了路,只好爬到樹上辨方向。”

男孩子聽了笑著說道:“這里離柳溪鎮還遠著的,我現在有事要辦,卻是幫不了你了,對了,這位大叔,你們往哪里去?”說著扭臉看著正整理車轅、準備出發的車夫道。

車夫忙笑著走過來說道:“恩公,我們是去距離這里不遠的吳家村走親戚的。”

男孩子微微一笑,指著王玥看著車夫說道:“這個小姑娘要去柳溪鎮,你幫我把她先送到吳家村,在那里幫她雇一輛車,把她送到柳溪鎮吧,我這里多謝了,這是一塊下品靈石,送給你幫她雇車用的,剩下的則是賞你的。”

車夫急忙推辭道:“恩公,此事我一定做到,靈石卻不能拿。”

王玥看到靈石,才猛地醒悟過來,她手里一塊靈石都沒有,當時只顧著逃,沒想到會走散,所有的靈石都在嫻娘跟阿明那里。

男孩子把下品靈石塞到車夫的手里說道:“拿著吧,把小姑娘安全送到就好。”

王玥怯怯地瞅著男孩子低低地說道:“謝謝大哥哥。”

男孩子微微一笑,又仔細地打量了王玥一會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你我也算是有緣吧。”話沒說完,人已經飄出了好遠。

車夫驚得睜大了眼睛,急匆匆追了幾步,大聲地叫著:“仙長,請留步。”瞅著越來越遠地人影,他失望地嘆了口氣,跪在地上一連磕了幾個頭,嘴里喃喃地說道:“多謝仙長救了小人一家子的命,小人一定把這個小姑娘安全送到柳溪鎮。”

王玥睜著好奇地眼睛,看著男孩子越飄越遠,心里感嘆著,世上還是好人多啊,雖然她不知道男孩子為什么看著她搖頭,畢竟他是幫了自己的。

王玥收回目光,扭臉看向車夫。

車夫此時已經起身,他看著王玥笑著說道:“小姑娘,來,車里坐。”說著他牽著王玥的小手,邊走邊介紹道:“你叫我陳叔就行了,車里一個是我老伴,一個是我的女兒,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到柳溪鎮,要不是仙長救我們啊,只怕我這一家三口就命喪這里了。”

第108章逼嫁

王玥笑著謝了,跟著陳叔來到馬車邊,車夫正要把她抱上馬車,突然一個中年婦人拉開車門,笑看著王玥爽快地說道:“小姑娘,快進來吧。”

待王玥進了車里,她又扭頭嬌嗔地瞪了車夫一眼,有點埋怨地囑咐車夫道:“你慢點趕,別急,還是人重要的。”

陳叔笑著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瞅著她笑著說道:“我記住了,慢慢趕。”

車慢慢地行進著,王玥這才仔細地打量著陳嬸跟她旁邊的女孩。

陳嬸不算很漂亮,卻很耐看,打扮得干凈整齊,清清爽爽的。

她旁邊的女孩兒卻很漂亮,丹鳳眼,一笑兩個小酒窩,白白凈凈的,看上去比王玥大了約四、五歲的樣子。

她小大人般地拉著王玥的小手,看著王玥笑著介紹道:“我叫陳燕,爹跟娘都叫我燕兒,說我天天嘰嘰喳喳象個小燕子,你呢?”說著她自己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王玥見她如此親切,心里也感覺一陣輕松,笑著跟她說道:“我叫王玥,爹跟娘都叫我玥玥,燕兒姐姐,你也叫我玥玥吧。”

陳嬸笑著看著她倆開心地說著話,開始還不時地插上一兩句,后來隨著車子的來回晃動,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王玥看著仍在說個不停地陳燕,指了指陳嬸。

陳燕笑著低低地說道:“沒事,我們小聲點兒,不會吵醒娘的,對了,晚上你跟我們一起住么?”

王玥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不知道陳叔怎么安排的?許是會雇車讓我去柳溪鎮吧。”

陳燕點了點頭,低低地說道:“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怕半夜嚇到你的。”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追問,她不是不好奇,但是她更知道,好奇是會害死貓的,她的目的地就是柳溪鎮,跟她無關的,她不愿意多問,以免惹禍上身。

天傍黑的時候,他們的馬車終于來到了吳家村,走到一戶人家,敲開了門,趕著車進去站定后,陳叔一邊扶陳嬸下車,一邊不好意思地看著王玥說道:“一路上怕再出事,趕得慢了點兒,沒想到到吳家村都傍晚了,今晚你就在這里住一宿吧,明兒我就駕車把你送到柳溪鎮去。”

王玥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點著頭看著陳叔笑著說道:“有勞陳叔了,那就明兒再走吧。”

陳燕高興地拉著王玥的小手就朝一個屋子走去。

王玥好奇地看著她,心里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只有在自己家里才能這樣吧,難道這里是......

陳燕一邊拉著王玥的小手,一邊開心地解釋道:“這是我跟爹前天來這里新租的院子,娘生病了,一到夜里就咳嗽,而且咳個不停,有時候都能咳地背過氣去,爹到處找大夫給娘醫病,都看不明白,后來聽說吳家的仙長回來辦事,要在這里住上一個月的,他會治療各種疑難雜癥,一天只看十個,到現在只剩下五天了,我家離得遠,所以爹就花高價錢,在這里租了兩間屋子。”

王玥點了點頭,隨著陳燕走進了屋里。

晚飯后,王玥沒有出屋子,躺在床上,想養足精神,明天一早就離開吳家村去柳溪鎮,不想卻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兒,這種感覺跟陳家無關,是吳家村,這個村子透著詭異,再聯系到路上聽來的,她的心里不由地打起了小鼓。

皎皎明月,圓圓地掛在天上,幾片烏云時不時地從下面飄過,偶爾遮擋住明亮的月光。

王玥仰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亮正想著心事。

陳燕腳步輕輕地走進來,低頭輕輕地叫道:“玥玥,睡著了么?”

王玥睜開眼睛,瞧著她笑著說道:“燕兒姐姐,我還沒睡著的,有事么?”

陳燕立刻歡喜地說道:“玥玥,爹剛跟我說,明天讓我一早跟他去排隊,然后我陪娘看病,爹送你去柳溪鎮。”

王玥聽了忙說道:“燕兒姐姐,給陳嬸看病要緊的,明天我自己雇車就可以,不麻煩陳叔了。”

陳燕笑著一邊脫衣上床,一邊輕松地說道:“沒什么的,關鍵就是前面排隊,看明天能不能排上,排上了,我陪著娘看病是一樣的。”

王玥本想再推辭,見陳燕頭一挨著枕頭就睡著了,也沒再言語,心里打定主意,明天雇車自己走,不讓陳叔送。

第二天一早,王玥睜開眼睛,身邊的陳燕早已經不見蹤影了,想著她去排隊了,王玥穿戴好,來到了陳嬸的屋子。

一夜不見,陳嬸憔悴了不少,她笑著招手讓王玥進去坐,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唉,都是我這身子骨兒,拖累了這爺兒倆,白天我一點事兒沒有,一到晚上就不停地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爹昨天一個勁兒地后悔,說有眼不識仙長,要知道恩公就是仙長,讓他幫著看看了,多好的一個人啊。”

王玥急忙凝神運目打量起她來。

咦,她肺部的右肺葉怎么有個黑點呢?隨著她的一呼一吸不停地變化著,難道是前世所說的癌么?不對額,她那個黑點還不時地閃著光。

陳嬸見王玥瞪著她發呆,笑著說道:“這孩子,讓陳嬸嚇著了吧,別怕,一會兒你陳叔就回來了,他會親自把你送到柳溪鎮的,來,坐這兒先吃飯吧,等你吃好了,估計你陳叔也就回來了。”

王玥此時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陳嬸的肺部一明一滅的黑點,定睛細細地瞧著,啊,竟是一個小黑蟲子,難道是有人給陳嬸下的盅么?

王玥吃驚地閉上了眼睛,腦子卻不停地思索著。

盅,這個只有在前世的書上看過的字,此時卻在王玥的心里掀起了軒然大,把她想好言好語地勸小黑蟲出來的想法給徹底粉碎了,盅,不是勸就能出來的,還有母盅,它只聽母盅的,而母盅......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陳嬸見王玥不僅不吃飯,反而閉上了眼睛,她心里唬了一跳,急忙拉著王玥的手,著急地看著她說道:“玥玥,你怎么了?別怕啊,這孩子,真是讓我這病嚇壞了。”

正在這時,門口忽然急匆匆地跑進來一個人,仔細一看,竟是陳叔。

他一步沖進屋門,興沖沖地拽起陳嬸催促道:“快走,排上號了,看病去。”

他忽然瞥見王玥也在,不好意思地縮回手,訕訕地說道:“玥玥,我先送你嬸子去瞧病,一會兒回來送你去柳溪鎮,你還沒吃飯吧,快吃,我送你嬸子過去,就回來送你去柳溪鎮。”

王玥猛地從思索中醒過神來,她看著陳叔手足無措地樣子,甜甜地笑著說道:“陳叔,不急的,你先帶陳嬸去看病吧,等看好了,我們再出發也是一樣的。”

陳叔點了點頭,帶著陳嬸走了。

(__)暈了,親們吹空調多注意額,小心別感冒哦 王玥低頭一邊往嘴里慢吞吞地扒著飯,一邊想著陳嬸肺部的那個奇怪的盅。

她剛吃完飯,正忙著洗碗,就見陳嬸哭著急匆匆地走進院子,嘴里嘟囔著:“不看了,不看了,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讓閨女受這個罪。”后邊緊跟著怒氣沖沖地陳叔跟咬牙瞪著眼睛的陳燕。

王玥正想問發生了什么事,突然瞧見在樹林里曾見過的鼠目鼠頭的男子吳田,他帶著幾個人緊追而來,頭上身上的傷竟然都好了。

吳田追進院子里,狂笑地說道:“怎么,病不看了,不看也不行,我要她是要定了。”說著伸手指著憤怒地陳燕。

陳燕讓氣得渾身打著哆嗦,咬著牙恨恨地說道:“休想,我就是死了也不去,吳家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仙長啊,難道會幫著你為難鄉親?呸”說著就沖進屋子,取出一把剪子放在她的脖子根說道,由于激動,脖子都讓剪刀勒了一道血痕。

吳田猥瑣地瞥了陳燕一眼,調戲地說道:“小娘子,你就從了我吧,我保證,從今以后,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不會讓你受一點兒委屈的,你別看我個子低,我可是很會疼人的。”

陳燕氣地渾身打著哆嗦,剪子對著脖子就要捅去。

王玥急忙奔過去,緊緊地抓住陳燕的胳膊往下拽,嘴里慌忙不停地低聲勸道:“燕兒姐姐,你傻啊,為這種人,值得么?”由于她的個子低,抓不住陳燕拿剪刀的手,只能死死地扯著她的胳膊。

陳嬸醒悟過來,一把搶下陳燕手里的剪刀,流著眼淚說道:“傻孩子,爹跟娘都沒同意,你急什么?這病啊,娘也不看了,收拾收拾,咱今天就走,我們一起把玥玥送到柳溪鎮,然后回家。”

吳田還在外邊叫囂著:“小娘子,你就從了我吧,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我大哥可是仙長,最喜歡我了,有什么好東西都留給我,以后我把大哥送我的好東西都給你用,可以吧。”說著他還得意洋洋地笑著。

陳燕氣得咬著牙“呸”了一聲道:“才不稀罕這些呢,你留著自個兒用吧。”

陳嬸安撫著她勸道:“燕兒,不怕,一會兒我們收拾收拾,這就跟你爹出發,都怪娘得的這病,委屈你了。”說著抹了一把眼淚。

陳燕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趴在陳嬸的懷里哽咽道:“娘,跟你的病沒關系啊,是他,他太無恥了。”

正在這吵吵地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一聲爆喝傳來:“你這畜生,竟然在這里給我招惹是非,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人還沒到,聲音卻先到了,看熱鬧的人紛紛讓開了一條道兒。

王玥定睛一瞧,卻是在樹林里見過的那個被稱作吳頭的人到了。

眾人紛紛拜倒在地,陳燕一家卻執拗的沒有跪拜,王玥也靜靜地站著看著。

吳頭走到吳田身邊踢了他兩腳,憤怒地說道:“不長進的東西,罔顧往日我對你那么好,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還不快回去,滾。”

吳田不服氣地抬起頭,膽怯地看了他一眼,帶著他的人一溜煙兒地跑遠了。

吳頭笑著走到屋子門口作了一個揖說道:“不好意思,沒能教育好幼弟,給你們家添麻煩了。”

陳叔感激地慌忙跪在地上謝道:“多謝仙長搭救小女。”

陳嬸跟陳燕見再不會逼迫她們了,心里也是一陣輕松,跪倒在地說道:“謝仙長搭救。”

王玥一見,心里低嘆一聲,正要跪拜。

不想那吳頭卻望著她,看了一會兒,詢問陳叔道:“這個小姑娘也是你家的,卻與我有點兒緣分。”

王玥一聽這話,心當時就揪起來了,眼巴巴地瞅著陳叔。

陳叔忙近前一步,低頭哈腰地說道:“仙長,這位姑娘是小人的恩公再三交代小人要照顧好的。”

吳頭聽了一愣怔,隨后笑著問道:“你這位恩公姓甚名誰?可否能告訴我。”

陳叔搖了搖頭,笑著回道:“仙長,恩公救了小人一家并這個小姑娘,卻是沒有留下姓名的。”

吳頭聽了點了點頭,又看著陳嬸說道:“我是專程來給你治病的,外邊吵吵起來的時候,我正在運功幫一個病人治療,一時到分不開身,多有得罪了。”

陳嬸笑著回道:“多謝仙長記掛著。”

陳叔忙請吳頭坐到凳子上。

吳頭站在那里沒動,瞧了陳嬸一會兒,擺了擺手道:“無妨,就這樣站著治療吧,你也站著,就這樣,別動。”

他隨手一晃,手中多了一個四方盒子,四周的人都崇拜地望著他。

王玥急忙退到屋子的一個角落,暗暗地觀察著他。

吳頭匆匆瞥了她一眼,手指一動,打開了盒子,飛快地取出一個小瓶子,放到陳嬸地鼻子下邊,對她說道:“用力嗅上一嗅。”

陳嬸用力地做了一個深呼吸,一股惡心的味道直沖進鼻子,接著胃里翻涌起來,感覺全身一僵,隨后就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嘔吐了起來。

王玥此時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她很想凝神運目瞧一瞧陳嬸肺部小黑蟲子的情況,卻還是忍住了,她眼睜睜地瞧著陳嬸不停地嘔吐著。

陳嬸吐出來的都是水,早上去看病,都沒顧得上吃飯。

王玥仔細盯著她吐出來的水中,并沒有那只黑色蟲子。

耳邊就聽到吳頭笑著低低地對陳叔說道:“好了,從今后她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陳叔擔心地看著吐得一塌糊涂地陳嬸,指著她,扭臉看著吳頭陪笑地詢問道:“仙長,小人的老婆真的沒事了么?”

吳頭一邊把小瓶子放回到四方盒子中,一邊笑著回道:“放心吧,從今天開始,她就能睡個好覺了。”

王玥瞅著心里卻感覺不踏實,那個小黑蟲子并沒有出來,還在陳嬸的肺部,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又變成個禍患了。

陳燕急忙上前扶著陳嬸向里屋走去。

陳叔手里托著幾塊靈石遞給吳頭道:“謝仙長救命,這幾塊靈石是給仙長的診金。”

吳頭盯著陳燕的后背看了一會兒,又扭臉看了王玥一會兒,才笑著推辭地一邊走出屋門,一邊對陳叔說道:“放心吧,今天晚上,她就能睡個安穩覺了,對了,回頭讓田弟找個媒人來提親,你我就是親家了,既是親家,這診金就不必了。”說著朝外邊走去。

陳叔一聽,心里翻起了滔天駭浪,他忙忙地追著吳頭出來,把診金遞給吳頭道:“還請仙長收下診金,小女命賤,實在是配不上令弟。”

吳頭笑著搖了搖頭,推回陳叔遞過來的手哈哈笑著說道:“我看他們挺合適的,面相很般配,就這么著吧,明日找個好媒人來提親,以后你我就是親家了,所有的事都好說好說。”說著拍了拍陳叔的手,不等他回話,腳步匆匆地就走了。

陳叔心情沉重,腳步蹣跚地慢慢走回屋里,忍住悲痛,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陳嬸,又分別看了看陳燕跟王玥,思索地說道:“燕兒娘,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好點了么?”

陳嬸這會兒精神略微強了一點兒,她點了點頭說道:“燕兒爹,你怎么了,臉色那么差,我好多了,沒事,你放心吧。”

四目相望了一會兒,陳嬸了然地苦笑了笑,語氣堅定地說道:“燕兒爹,都聽你的安排,快把飯吃了,這樣才有勁兒的。”說著,她扭臉瞧瞧陳燕,又望望王玥,最后看著陳叔安慰地笑了笑,輕輕地說道:“多少大風大浪咱都走過來了,有什么砍兒是過不去的,都吃飯,燕兒,招呼玥玥吃好飯啊,吃完了,給娘也端來一碗。”

王玥笑著說道:“陳叔陳嬸,別管我了,你們快吃吧,我都吃好了。”說著極有眼色的準備去院子里看看。

陳燕一把拉住王玥的小手,笑著說道:“那就陪著我吃點兒吧。”說著拽著她到外屋吃飯去了。

他們匆匆吃完了早飯,陳叔把她倆都叫到里屋,看著王玥說道:“玥玥,我答應了恩公平安送你到柳溪鎮,咱現在就出發,你嬸子跟燕兒也一起送你,路上還熱鬧點兒。”

王玥心里也是感到有點兒不安,吳頭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時不時總是瞥她一下,看得她心里都發毛了,越早離開越好,遂笑著說道:“都聽陳叔的安排。”

陳叔點了點頭,扭臉低低地交代道:“快把東西都收拾一下,燕兒,我們不回來了。”

陳燕急匆匆地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到那輛簡樸的馬車上放好,攙扶著陳嬸慢慢地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還不停地問著:“娘,感覺好點了么?”

陳嬸笑著趴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我沒事,你跟玥玥到車里吧,我再看看還有什么東西沒拿,馬上就過去。”

陳燕不放心地說道:“娘,一起出去吧,東西哪有命重要啊。”說著就跟王玥攙扶著她來到了車轅邊。

門外突然“嘎啦”一聲響,接著是“噌噌噌”跑遠地腳步聲。

陳叔無奈地看了看陳嬸,又扭臉看著王玥。

陳燕看了看陳叔,又看了看陳嬸。

陳嬸突然果斷地趴在陳燕地耳邊低低地說道:“扶著我在院子里溜圈兒吧,看他們來人不?” 兩人攙扶著陳嬸,在院子里慢慢地溜著圈兒。

時間不久,就聽到外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陳叔慢吞吞地走過去,“吱”地一聲打開了院門。

王玥定睛一看,竟然是背過吳田的那個人。

那個人進到院子里,打量了一下院子中的人,笑著對陳叔說道:“吳頭有交代,這個藥半個時辰后,讓她喝下,一個時辰后,務必到吳家來找吳頭,吳頭幫她引出身體里的蟲兒。”

陳叔愣在那里,吃驚地說道:“蟲兒,怎么會有蟲兒?”

那個人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按照吳頭說得做就對了。”說完把那包藥塞到陳叔的手里,扭身向院外走去。

陳嬸沖著那個人的后背說道:“我不吃藥。太苦了。”

那個人腳步沒停地繼續說道:“不吃藥,想把蟲子弄出來,那你可就有的苦吃了,吳頭本來想過幾天等你身體恢復好了,再幫你取出來的,可現在臨時有急事,要盡快趕回去,所以只有今天幫你了,看不看隨你們了,吳頭的時間可是緊著呢。”

陳叔關好門后,大家伙兒一起回到屋里,他看著手里拿的那包藥,如燙手山芋似得,著急地望著陳嬸。

陳嬸笑著瞅著他那急切的臉色,寬慰著他說道:“你啊,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了,把你當年的勁兒拿出來吧,大不了一死。”

陳叔瞪了她一眼,臉紅地喃喃說道:“我這不是擔心你么?”

陳嬸突然深情地望著陳叔,溫柔地說道:“我知道你擔心我,這個藥我是真不敢吃,誰知道是什么藥啊?燕兒爹,我們還是快逃吧,能逃出多遠就逃多遠吧,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陳叔陡然神色一變,深情地看著陳嬸說道:“好,要死我們一家也死在一起。”說著他掐指算了起來,匆匆地算完,他著急地低低催促道:“我們現在就走,或許還有一線希望。”扭臉又看著王玥抱歉、擔憂地說道:“玥玥,倒連累了你了。”

王玥心里也是一陣發苦,吳頭當時不時地瞥她一眼,說不定是她給陳叔家帶來的災難,陡然一股豪氣從心間飛起,她笑著對陳叔說道:“陳叔這話說得玥玥不愛聽了,沒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我們現在是一家人,我跟著你們。”

陳叔跟陳嬸聽了一愣,瞪著眼睛吃驚地打量著王玥。

良久,陳叔才喃喃地夸道:“這么小,就能說出這樣的話,有志氣。”

陳嬸欣喜地攬過王玥說道:“好孩子,我們是一家人。”

陳燕也跑過來,跟她倆摟抱在一起,仰著頭開心地說道:“娘,我有妹妹了。”

陳嬸跟陳叔四目相視而笑,低低地對她倆說道:“走,我們到車上去吧,逃。”

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似得,看著陳燕說道:“車子出村子后,把車上的窗簾全部都換了,還有你爹的衣服也換了。”

陳燕飛快地來到車里,打開包袱,取出需要的東西,跟王玥攙扶著陳嬸坐到了車里。

陳叔把馬車趕出來,帶上院門,用小棍子快速地撥著里邊的門插,待撥好了,往車上一坐,駕著車,沿著鄉村小路慢慢地走了起來。

正好碰到租房給她們的那個人。

看著那個人疑惑的目光,陳叔笑著解釋道:“她娘幾個想吃鎮里全聚德的燒雞,還有一些零嘴,非得讓我去買,這不,我讓她們弄得沒折了,只好去買去,路遠,只好趕車去。”

那人笑著說他太寵老婆孩子了。

陳叔嘻嘻哈哈地應著,駕著車走出了村子。

在一個偏僻地小路上,陳叔閃身進車里,換了外衣后,匆匆鉆了出來,此時車里的窗簾已經換了,他駕著車向柳溪鎮的方向飛快地跑去。

一路狂奔,此時大家似乎都忘記馬兒撞樹這檔子事兒了,心里都不停地催促著快點、快點、再快點,離吳家村越遠越好。

中午餓了,他們就吃幾塊包袱里包的干饃饃,渴了,就取出皮囊喝上幾口水。

突然,陳嬸的臉一陣扭曲,疼地她不由地“哎呀”一聲叫了起來。

陳燕跟王玥讓唬了一跳,瞅著陳嬸那難看地臉色,不由都緊張地扶著她追問怎么了。

陳嬸強忍住痛楚,指著胸部右側說道:“這里,好痛啊,啊”

凄厲地慘叫聲,讓駕車的陳叔一慌,差點把車給趕歪,好不容易他才拉停了馬車,打開車門焦急地追問道:“燕兒她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陳嬸此時疼地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陳燕急忙著急地簡單說了一下。

陳叔恨得對著遠處甩了一計響鞭,大聲喝道:“什么狗屁仙長,竟然傷害我老婆。”

陳燕在車里急得不停地叫著陳叔。

王玥的小腦袋瓜快速地運轉著,她記得前世曾看到過一本書上說過盅地解法,好象是用少女地血來釣。

此時也顧不得自己只有七歲,這個話題適不適合她說了,匆匆地回頭望著陳燕,趴在她耳邊低低地問道:“你初潮來過沒?”

陳燕先是吃驚地望著王玥,接著臉色一紅,瞪了王玥一眼道:“玥玥,現在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王玥急忙拉住她,在她耳邊嘀咕道:“你如果來過初潮是最好的,把手指割個口子,讓陳嬸張開嘴巴,你把手指放在陳嬸張開的嘴巴上,血順著陳嬸地口腔能把那個蟲子給釣出來的,我估計,現在就是那個蟲子在陳嬸的胸部作祟的。”

陳燕慢慢地安靜下來,信賴地瞅著王玥低低地說道:“我來過的,今年年初,可以么?”

王玥睜大了眼睛笑著說道:“那陳嬸就有救了,快。”

陳燕趴在痛地在車里不停打滾地陳嬸的身邊低低地說著,臉羞得通紅。

陳嬸聽到有辦法,強自忍著疼痛,看向王玥。

王玥看著她點了點頭,嘴里喃喃地解釋道:“陳嬸,這是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當時很好奇,就記下來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我想既然是書里說的,應該有幾成把握吧。”

陳嬸咬著牙,忍住痛,眼神漸漸地明亮起來,看著王玥點了點頭,又朝陳叔招了招手,趴在他耳邊低語著。

陳叔聽完只是看了王玥一眼,就飛快地把馬車趕到一片茂密的樹林里,拉開車門走了進來,一時間,寬敞的車廂變得小了。

陳嬸咬著牙,含情地嗔了陳叔一眼。

陳叔打開車門又探出身子,焦急地問道:“不關門可以不?”

王玥看著陳叔那焦灼地神情,安慰地說道:“可以的,注意別讓蟲子跑了,我們還要養起來的。”

陳燕一聽還要養起來,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卻飛快地在包袱里尋找著,不多一會兒,就拿出一個大的空瓷瓶子,看著王玥,指著空瓶子說道:“本來還想到前面鎮上買點好酒裝這里邊給爹喝的,這下倒是給蟲子用上了。”

王玥接過空瓶子,看著陳燕,沉穩地問道:“準備好了么?”

陳燕信賴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王玥緊緊地握了她的手一下,給她解壓地說道:“你只管往陳嬸的嘴里滴血,別地什么都不用管,我跟陳叔負責看著蟲子出來,最好這個蟲子能直接落到這個空瓶子里,若碰了,怕它在鉆到我們的身體里。”

陳叔跟陳燕都肯定地點了點頭,

王玥滿意地看了看她倆,又扭臉囑咐陳嬸道:“嬸子,如果你感覺有蟲子往外爬了,你就啊啊啊的示意我跟陳叔啊,我們要好好盯著蟲子,不能讓它跑了的。”

陳嬸忍著鉆心地疼痛,點了點頭

陳叔抓著陳燕的手,看著她低低地問道:“好了么?”

陳燕咬著牙,看著陳叔點了點頭。

陳叔取出一把小刀,輕輕的一割,血順著指尖流了下來。

陳燕慌忙把手指放到陳嬸的嘴巴上,血順著陳嬸地嘴巴滴到了身體里。

陳嬸忍住痛,忍住惡心,仔細地感覺身體地變化,果然如王玥所說,有個小東西在往上爬,她急忙:“啊啊啊......”地告訴他們。

王玥端著小瓶子,放在陳嬸地嘴邊,聚精會神地看著,她用心神慢慢地感應著,爬到肩胛骨了,爬到咽喉了,爬到嘴里了,咦,怎么不動了。

她慌忙看著陳燕使了個眼色,陳燕會意的用手擠著流血的手指,大滴大滴的鮮血順著口腔流了下去。

王玥感應到那只蟲子又繼續動了起來,她欣喜地看著陳燕咧嘴笑了。

陳燕看著王玥也笑了,更加用勁兒地擠著那只手指。

眼看著蟲子就要出來了,卻遲遲趴在舌頭上不動了,王玥心里這個糾結啊,心里著急地嘀咕著,你倒是快出來啊。

陳叔略一思索,取出刀子在陳燕緊挨著割了手指旁邊地手指上又輕輕割了一刀。

血順著指尖往下流,一部分流到了陳嬸的嘴里,一部分流到了空瓶子里。

終于能夠看到那只蟲子的頭了,有點象金甲蟲的頭,王玥心里這個急啊,心里話,你倒是動作快點啊。

(__)親們一定要愛惜身體哦,有好身體才能享受美好的生活,呵呵 那只黑色蟲子爬到陳嬸地牙齒上,王玥慌忙把空瓶子緊挨著她的那個牙齒,對陳燕低聲說道:“把兩根手指分開,一根繼續滴到陳嬸嘴里,一跟滴到瓶口。”

陳叔看地是大氣也不敢出,他恨不得伸手把那個可惡的蟲子一把抓住捏碎、踩碎,可王玥叮囑的話在他的耳邊不時地響起,所以她只有想法,卻絲毫不敢亂動。

鮮血一滴滴地滴到空瓶子口,那只小黑蟲子終于受到了誘惑,抬起前腳就趴在了空瓶子口上,貪婪地吸允著一滴滴熱血。

王玥看著陳燕白了的一張臉,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別怕,手指抬高,全部對著瓶子滴。”

陳燕微微點了點頭,手指順勢一抬,大滴大滴地鮮血滴在黑蟲子身上,滴到了瓶子里。

那只黑色的蟲子終于邁出了最后一步,“撲通”一聲跌到了瓶子里。

王玥看著瓶子里約三分之一的血液,對陳燕說道:“快止血吧,這些血夠養一段日子了。”

陳燕一邊接過陳叔遞過來的草藥糊,按到傷口,拿布條分別勒緊了兩個手指,一邊關心地不時瞧著陳嬸。

王玥慌忙把空瓶子的蓋子蓋好,確定黑蟲子不可能悶死,才扭臉看向陳燕,見她已經迅速地處理好了手指,忙去瞧陳嬸。

陳嬸歪靠在陳叔的懷里,望著陳叔開心地笑了,嘴里猶自不相信地喃喃道:“我好了、好了么?”

陳叔擦著眼角的淚花喜極而泣道:“好了,好了,這次是真好了,玥玥跟燕兒兩個丫頭把那個可惡蟲子幫你釣出來了。”

陳燕的臉兒也笑開了花,她高興地急促問道:“娘,還疼么、疼么?”

陳嬸輕松地笑著說道:“感覺好多了,蟲子出來了,我也就不怕了。”

王玥舉起手里的空瓶子小心地打開蓋子讓他們看。

陳嬸指著那個在血液里來回穿梭地黑色蟲子,象個小孩子似得埋怨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害我痛苦了這么多天。”

王玥抿嘴兒笑著提醒道:“陳嬸,不知道誰對你下的盅,這么狠的心,你得罪過誰么?這盅一定要好好地養著,不然盅蟲死了,就會驚動母盅的。”

“啊,這要養到什么時候啊?我娘跟村里人的關系可一直處得很好的,沒得罪過什么人啊?”陳燕憤憤不平地說道。

陳嬸卻陷入了沉思,許久后,才喃喃地說道:“我知道是誰了?”

陳叔跟陳燕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急切地問道:“是誰?”

陳嬸苦笑地說道:“估計就是今天早上吵吵著要娶燕兒的那個壞小子,仗著家里有人會仙法,專門欺負人。”

陳叔疑惑地問道:“那個壞小子去過咱住的村子么?他什么時候見過燕兒的?”

陳嬸沉思地說道:“你還記得她胖嬸子來家里給燕兒提親吧,當時我一聽那么遠,就一口回絕了,也沒詳細問是誰家的,模模糊糊中記得她胖嬸子說得象是吳家村的。”

陳叔聽了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她胖嬸子喜歡貪點兒小便宜,村子里人盡皆知,膽子卻很小,不可能大到去禍害人啊?”

陳嬸不停地點著頭說道:“我知道的,問題是第二天我從咱家菜園子回村的路上,碰到了一個個子矮小的男子,匆匆而過后,晚上就開始鬧病了啊,現在怎么想怎么覺著象是那個壞小子。”

陳叔撓著頭喃喃地說道:“原來他早就瞄上咱家的燕兒了,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門,走,咱先送玥玥去柳溪鎮。”說著他把陳嬸交到陳燕的懷里,氣沖沖地下了馬車,拉著出了樹林,來到大路上,駕著馬車,一路狂奔著向柳溪鎮跑去。

王玥一邊聽著他們的說話,一邊仔細地向瓶子里看去,腦中不停地思索著,黑色的盅蟲,在人體里沒有個八、九年是不會變得這么黑的,更何況這個盅蟲還黑中透著紅、隱隱泛著微微的金色,她看得不由地微微搖了搖頭,可抬頭瞅到他們一家三口開心的笑臉兒,到了嘴邊兒的話兒又咽了回去。

她思索著慢慢地蓋上了蓋子,猶豫地又噥了噥嘴兒,最終沒能說出口。

她實在不忍打碎這一家三口的歡樂時光,所以并沒有立刻說破。

陳燕瞪著一雙好奇、含羞地眼睛瞅著王玥,臉紅撲撲地,突然,她趴在王玥的耳邊低低地問道:“玥玥,你到底多大啊?怎么就知道那個事兒呢?”

王玥聽了心里一緊,飛快地想著對策,忽然眼珠一轉,有了。

她瞅著陳燕,疑惑地問道:“燕子姐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事兒啊?曾問過娘,娘說是女孩子長大的標志,等我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你現在能告訴我那是什么嗎?”說著她噘著小嘴巴眼巴巴地瞅著陳燕。

陳燕的臉兒登時羞得通紅,她低低地嬌羞喃喃說道:“是這樣啊,等,等你長大就知道了。”說著求救似得望向陳嬸。

陳嬸雖然歪靠著車廂壁休息,心里也疑惑著,王玥看起來不超過十歲,怎么會知道初潮呢?側耳聽了王玥跟陳燕的對話,才釋然了,笑著幫陳燕解圍道:“玥玥,估計傍晚時分,咱就能趕到柳溪鎮了,我這病啊,多虧遇到了你,要不還不知道多咱能好呢。”

王玥含笑地看著陳嬸說道:“也趕巧了,以前娘經常找一堆書給我看,里邊就有這法子,也是陳嬸命好。”說著“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一路上,王玥跟陳燕低低地說笑著,陳嬸時不時的插個嘴兒,精神看上去漸漸地好了起來。

太陽慢慢地從高空滑落。

馬兒跑得累壞了,王叔心疼地瞅了它一眼,一邊駕著車,一邊尋找著能夠休息的地方。

突然發現距離道路不遠的地方,有一條潺潺流淌的小溪,遂駕著馬車來到了溪水邊,把馬從車上卸下來,任馬兒自由地喝水吃草撒著歡兒。

陳燕取出帶得干糧,分別遞給了陳叔跟王玥,又慌忙到溪水中舀來一碗水,端著回來遞給了陳嬸。

陳嬸的精神好多了,盅蟲取出來了,胸部沒任何不適,她接過陳燕遞來的饃饃,蘸著碗里的水吃了一些,喝干凈碗里的水,又歪靠著車廂壁,閉目養起神來。

王玥一邊啃著手里的干饃饃,一邊尋思著,剛經歷一場變故,還是先讓他們放松的飽餐一頓吧,至于盅蟲的事兒,晚點兒找個機會再說吧;吳頭要是發現他們跑了,肯定會追來的,想到這里,她扭臉看了陳叔一眼。

陳叔一邊大口出著饃饃,一邊笑著對王玥說道;“玥玥,讓你跟著陳叔受苦了,攤上這么個事兒,唉,我尋思著,到了前邊的鎮子上,找到車馬店,把車賣了,我們雇車去柳溪鎮,不然,這心里總是不踏實。”

王玥抿嘴兒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都聽陳叔的。”

一行人填飽了肚子,坐上馬車,再次駕著向前狂奔了起來。

王玥與陳燕在車廂里竊竊私語著,陳嬸含笑地瞅著她們,慢慢地也加入進來,三個人說笑了起來。

王玥瞅著陳嬸的精神徹底回復了,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眼巴巴地瞅著陳嬸思索地低低說道:“嬸子,有件事兒,我覺著一定得跟你和陳叔說,怕說晚了,耽擱你們的事兒。”

陳嬸笑瞅著王玥,嗔怪地說道:“這孩子,今兒上午還說是一家人,這才下午,怎就這么見外了?還怕耽擱我們的事兒,嬸子這條命都是你救的,可別再說那外道話啊。”

王玥瞅著陳嬸,微微笑了笑,低低地說道:“嬸子,沒跟你見外的,只是這個事兒,我拿得雖不是很準,但卻至少有一半的疑惑,那個黑蟲子,我瞧著應該不是最近下的,你跟陳叔以前得罪過什么人么?”

陳嬸一聽,歡樂的笑顏瞬間冰凍,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扭臉瞅著王玥,專注地低低慢慢詢問道:“玥玥,你是說這個黑蟲子應該在我身體里很久了么?”

王玥看著她微微地點了點頭,想著她所了解的盅蟲知識,低低地解釋道:“一般的盅蟲,進入身體的時候,都是本色的,而這只盅蟲黑中透著亮,亮中帶紅,紅中隱隱泛著金,卻并不多見。”

陳嬸一瞬間僵化在那里,唬得陳燕忙著急地拽著她的手叫開了:“娘,你怎么了?別嚇我啊。”

正趕馬車的陳叔一邊勒著韁繩,一邊著急地詢問道:“燕兒,你母親怎么了?又犯病了么?”

陳嬸忽然清醒過來,她沖著陳叔大聲喊道:“她爹,你趕快點兒,一定要快,到柳溪鎮再跟你說。”

她說著,臉上已經布滿陰云,扭臉看著嚇得面如土色的陳燕,她慌忙攬過陳燕,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低低地說道:“燕兒,不怕,不怕的。”

王玥瞅著陳嬸變得陰沉的臉,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陳嬸強自笑了笑,攬過王玥的肩膀說道:“玥玥,到了前面的鎮子,嬸子就讓你陳叔幫你雇車去柳溪鎮。”說著又低低地囑咐著她路上的一些注意事項。

(__)嘻嘻,玥玥加油,親們加油 路上的人漸漸地越來越少,只剩下一騎馬車在路上狂奔著。

遠遠地,突然,多了一些人,都打馬向著他們飛奔而來。

開始,陳叔以為是路人,可看著前面越來越多的人,突然感到不對勁兒。

坐在馬車里的三個人正迷迷糊糊地,突然車子一震,停了下來。

王玥心里猛地打了一個突,一種不好的預感直竄上心頭,她急忙凝神運目一瞧,可不得了了。

前面打馬跑過來黑壓壓的一堆人,把前進的道路都堵得死死的,再往來路上一瞧,竟也有一些人,騎在馬上,慢慢地向這邊圍了過來。

陳燕看著由于這些日子沒睡好,仍在沉睡的陳嬸,本就失血蒼白的小臉兒,此時顯得更加地蒼白了,她著急地低喃著:“怎么辦?怎么辦?”

王玥瞧著她緊張焦急地神色,心里只有苦笑,伸手拉了她的手,安撫地拍著低低地說道:“燕子姐姐,怕也沒用。”

陳燕瞧著王玥點了點頭,忽然下了決心似得說道:“玥玥,他們是沖著我來的,要是我讓抓走了,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爹跟我娘啊。”

王玥苦笑地瞅著她說道:“燕子姐姐,你認為我們能跑得了么?”

陳燕無奈地搖了搖頭。

“燕子,別說傻話,我們一家是永遠不分開的,我跟你爹現在只有你一個了,你到哪里我們就跟到哪里,別再說傻話了。”突來地話語聲,把王玥跟陳燕嚇了一跳,扭臉一看,沉沉睡著的陳嬸已經醒了。

陳嬸替陳燕攏了攏頭發,溫柔地摸了摸她蒼白的臉兒,笑著說道:“別怕,娘在這里。”

陳燕含著眼淚,撲到陳嫂的懷里,低低地喊道:“娘。”

王玥的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她此時好想慧娘跟王之林,不知道他們如今在哪里,是否依然活著。

“你們還想往哪里逃,有本事繼續逃啊。”一個猥瑣的聲音響了起來,打斷了王玥的思緒,她凝神運目一瞧,竟然是鼠目鼠頭的吳田。

“滾一邊兒去,別在這里給我丟人現眼。”匆匆趕過來的吳頭怒喝著吳田道。

吳田偷偷瞄了吳頭一眼,灰溜溜地竄到后邊去了。

吳頭對著駕著馬車的陳叔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了,追來這里,是因為你家娘子的病還沒有完全好,你們還是跟我回去,讓我把她的病給除了吧。”

王玥心里不屑地嘀咕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陳叔回了一個揖,詢問地說道:“這位仙長,我家娘子的病不看了,可否放我們過去呢?”

吳頭一笑,說道:“卻是不可,我不想砸了我的招牌。”

王玥心里恨著,真象你說得不想砸招牌那么簡單么?

陳叔抬頭看著吳頭,低低地輕聲乞求道:“仙長已經把我娘子的病治好了的,我們想現在回家,請好心的仙長放我們過去吧。”

吳頭微微一笑,說道:“既然說我看好了,按照我看病的規矩,必須交給我一樣我需要的東西。”

陳叔猛地睜大了眼睛,在他的印象里,從來就沒有看好病,換東西這一說,他略微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抬起頭正視著吳頭問道:“仙長從來就沒說過看病要東西的。”

吳頭狡詰地一笑,風描淡寫地說道:“也沒要你什么東西,只要把這兩個小姑娘留下就可以了。”

陳叔似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似得,打了個哆嗦,恨得咬著牙說道:“仙長若要別的,陳某都可給你,但這兩個姑娘卻是不能給你。”

吳頭的臉色一變,低低慢慢地說道:“當真不行么?你可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兒子呢,來人,給我帶上來。”

陳叔當時就傻在了那里,陳嬸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子沖到車門,打開了門,朝車外望了過去。

一個被緊緊綁著的約八、九歲的孩子被帶了過來,他正拼命地掙扎著、撕咬著。

陳嬸失聲喊道:“小豆子,是你么?”

掙扎著的孩子停止了掙扎,朝陳嬸望了過來,待看到陳嬸的容貌,“哇”地一聲哭著喊道:“娘,救我,救我啊。”接著又瞅見車旁的陳叔,掙扎地就要過來,嘴里哭著喊道:“爹,救我啊。”

陳嬸的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她踉踉蹌蹌地就要下車。

陳叔眼中含著淚,與她對視了一眼,兩人久久無語。

在車里的陳燕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看著吳頭大聲喊道:“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小豆子掙扎地更厲害了,他突然明白了,怒瞪了吳頭一眼,眼中含淚對陳叔、陳嬸、陳燕大聲喊道:“爹、娘、姐姐,你們快逃,別過來,千萬別過......”沒等他說完,嘴巴就讓堵住了,他瘋了一樣地狂踢著,不停地對著他們搖著頭。

陳叔跟陳嬸看著不停搖著頭的小豆子,眼淚順著臉頰“啪嗒啪嗒”地一個勁兒地往下掉。

王玥的臉上也掛滿了淚珠兒,她不停地瞅瞅遠處的小豆子,望望陳嬸,又看看陳叔,再扭回臉瞧瞧已經哭成淚人的陳燕,心里是萬分的悲痛,更加思念至今不知生死的慧娘跟王之林,想念在清林派的虎子,還有不知是否到達柳溪鎮的嫻姨。

吳頭笑著說道:“我也希望你們一家能團聚,要不你們都跟著我走吧,我保證不會虧待你們。”

陳叔突然對著吳頭作了一個揖,抬頭望著他說道:“仙長,慈悲為懷啊,還是放了我一家人一條生路吧,我來生一定結草銜環、做牛做馬報答你。”

吳頭突然冷笑了起來,嘴角一瞥說道:“陳塵、墨竹,你們還要隱瞞到幾時?”

陳塵扶著墨竹,兩人苦笑地對視了良久。

墨竹瞅著陳塵,流著淚,喃喃地哽咽道:“塵哥,這輩子,我知足了。”

陳塵替墨竹擦著眼淚,默默地瞅了她一會兒,低喃地說道:“嗯,知足了。”

他扭身看著吳頭,挺了挺胸,微微馱著的背消失了,人也驀地高了少許,整個人神態一變,不屑地瞅著吳頭說道:“吳理,原來你一年前就發現我了,卻沒膽子來找我,反把我兒子虜去了。”

吳理笑著跳下馬來,搖著頭走過來說道:“陳哥,弟弟找你找得好苦,你兒子被人拐了,正好賣到我手里,我幾次三番打聽你的下落,你兒子是裝瘋賣傻啊,直到今天才找到,爺這些年可是一直再找你的。”

陳塵瞪了他一眼,氣得一佛衣袖說道:“誰跟你稱兄道弟,你們謀我妻女,心里哪兒還有兄弟情義在啊。”

吳理忙一揖到底說道:“陳哥,你可冤枉死弟弟了,那是幼弟不明事理,我也是今天上午見了你們兩個,感覺有點兒熟悉,回去后反復思考才想起來是你的。”

陳塵不耐煩地說道:“算了,我懶得跟你說了,你把我兒子放了,讓我們一家人離開吧,我此生不忘你的大恩德。”

吳理笑著沖后邊的人招了招手,小豆子跑了過來。

陳塵含淚瞅著小豆子摸了摸他的頭,把他交到墨竹手里才說道:“吳理,哥哥我謝你的大恩大德了。”說著扭臉就招呼他們上車。

吳理忙擺了擺手,慢慢地說道:“陳哥,爺找你找地好辛苦,你就一點兒也不想爺么?”

陳塵略一沉思,回頭看著吳理說道:“吳弟,百樣草養百樣人,我喜歡過自由自在的日子,你跟爺說就放過我們吧。”

吳理瞅著陳塵微微一笑說道:“我放過你,爺能放過我么?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陳塵低頭沉思了良久,看了看墨竹,又抬頭看向吳理說道:“那這樣吧,也不能讓你難做,我留下,你放他們走吧。”

吳理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陳哥啊,難道你把爺的脾氣都忘了么?”

陳塵無奈地回頭看了看車上坐著的人。

小豆子緊緊地依偎在墨竹的懷里,陳燕在旁邊拉著他的手,王玥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他們。

陳塵半晌方扭回臉看著吳理點著頭說道:“好好好,爺的脾氣我知道,但有一個人你一定要放她走,她跟此事無關,你們別牽扯到無辜,她可是恩公讓我送走的人,我不能昧了良心。”說著他就扭臉急匆匆讓王玥離開。

吳理突然笑了,嘲諷地說道:“陳哥,你什么時候見過到了爺手里的東西出去過啊?”

陳塵猛地轉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吳理,不答應我這個條件,休想讓我一家跟著你走。”

吳理壞壞地一笑,輕輕說道:“爺馬上就到了,你還是跟爺說吧。”

陳塵來到王玥身邊,焦急地低低說道:“玥玥,我們一家拖累你了,要是現在你有辦法就快跑吧,一會兒爺要是來了,你就休想逃走了。”

瞅著場中的情況,王玥的心思早轉了百八十遍了,現在隱身,一則容易暴露,二則隱身的時間現在還短,耗不過他們,不能用,繡帕是一個都沒有了,功法倒是會一點兒,可他們那么多人,吳理的靈力肯定比她高,想逃,似乎很難很難。

王玥微微搖了搖頭,無奈地想到,算了,隨遇而安吧。

陳塵瞅著王玥一動不動,以為她嚇壞了,忙掐指算了起來,臉色是越來越陰沉,最后他失望地搖了搖頭,拉著王玥的小手說道:“我就是跟他們拼了,也要把你送走,恩公交給我的事,我給辦砸了,這心里都羞愧死了,哪里還有臉見他啊。”

墨竹一直看著陳塵,見他失望地搖頭,也跟著嘆了口氣。

陳燕、小豆子緊張地看看陳塵,瞅瞅墨竹,又瞧瞧王玥。

突然,墨竹下決心地說道:“她爹,我們硬闖吧,能送玥玥走多遠就送她多遠吧,我們總要盡力啊。”

陳塵沉吟地低聲說道:“這個吳理,我跟他僅一面之緣,不想他卻還記得,本是帶著你來找吳用仙長看病的,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就是吳理,今天上午一見到他,我就感覺不妙,不成想還是沒能逃脫。”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墨竹微微點了點頭,狠狠地一甩手,好似要甩掉一切包袱似得,低低對他們吩咐了一句:“都坐好,我馬上駕車沖,實在過不去,大不了一死。”

王玥見現在情況如此復雜,估計是難以脫身了,陳塵要硬闖,對方人那么多,硬闖只有死路一條,急忙攔住他低低地說道:“陳叔,別,我跟著你們走吧。”

陳塵緊張著急地說道:“到了那里,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怕保護不了你啊。”

王玥瞥了吳理他們一眼,對著陳塵噥了噥嘴兒,聲音低低地說道:“陳叔,你有什么過人的本事么?能打過吳理么?”

陳塵苦笑地說道:“我能有什么本事啊,不過就是會點掐算的本事罷了,她娘,出門的時候,只算了你的病能不能醫好,忘記算我們是否能平安回去了,唉”

墨竹嘆了口氣,低低地嘟噥道:“都是因為我,害得大家讓圍起來了,他爹,你倒是算算,怎么有勝算啊?”

陳塵看著墨竹微微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剛才粗粗的算了算玥玥的,不是很好,等我再細細地算算吧。”說著他急忙坐到車里,關上車門,掐指算了起來,好一會兒,他才麻利地打開車門跳下車,瞅著墨竹低低地私語著:“我剛把我們五個的都掐算了一下,只有都跟著爺走,才能保住性命。”說著,猶豫不決地看著王玥。

王玥運起千里傳音早就聽到了,她側耳細聽著遠方的動靜,隱隱地一股風地嘯叫聲傳來,好像有人正急急地往這里趕來。

王玥詢問地瞅著陳塵。

陳塵急忙走過來,牽著王玥的小手,來到車后邊,替她往耳后理了理頭發,才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道:“玥玥,陳叔按照看到你的那一刻,幫你算了一下,不知道準確不?掐算的結果是,現在只有跟著他們走,我們才有活路。”

王玥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是哪里的?怎么這么霸道啊?”

陳塵低低地在王玥的耳邊說道:“他們是一個大家族,玉清宗你聽說過吧,現在就在他們家。”

王玥聽著疑惑地低聲重復道:“玉清宗現在就在他們家?陳叔,這句話怎么理解啊?難道玉清宗還有不在他們家的時候?”說著她費解地撓了撓頭。

陳塵吃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低聲解釋道:“玉清宗這個牌子這些年一直都在他們家啊,哦,難道你不知道玉清宗都是靠實力拼出來的么?”

王玥茫然地搖了搖頭。

陳塵耐心地解釋道:“玉清宗這個牌子,在東南這一塊兒,是由很多家族比試后,奪得第一后才授予的,是一種榮譽,更是權利的象征,誰家擁有了玉清宗,在玉清派里就有百分之三十的話語權,有時候甚至能決定玉清派的命運的,可都是玉清派的掌門拉攏的對象啊。”

王玥聽了不由點了點頭,突然明白了似得問道:“陳叔,他們叫你去是幫著他們算勝算么?”

陳塵沉思地點了點頭,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算,算的多了去了,實在不想再算了。”說著苦笑地搖了搖頭。

王玥看著陳塵苦惱地樣子,猛地想到一個問題,陳叔算的越多,知道的秘密就越多,難怪他想離開,不想再掐算了,這也是在刀尖上過日子啊。

就在這時候,一陣粗嘎的笑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陳塵急忙對王玥低低地說道“錢家的少爺錢財來了,別怕啊,有我在。”說著把王玥拉到他背后,擋住了,悄悄走出來往遠處一看,見幾個黑點正飛快地向這邊飛來。

陳塵急忙拉著王玥的手,走到車的前面,把王玥抱到車里放好,安置好墨竹跟孩子,才關上車門,笑著迎上前去。

很快,那幾個黑點就來到了面前,陳塵作了一個揖,笑著說道:“少爺這些年功力可是大有漲進啊。”

來的那個人嬉笑著拱了拱手道:“陳先生這些年可憔悴了不少啊。”

陳塵笑著說道:“歲月不饒人啊,尤其是象我這樣的凡人。”

吳理插話對陳塵解釋道:“現在可不叫少爺了,都叫爺了,原來的爺,現在也都叫大老爺了。”

陳塵應付地笑著說道:“是啊是啊,爺的孩子也不小了吧。”

錢財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是啊,都進學了,吳理的兒子給他做伴讀。”說著走近陳塵責怪道:“當年你不告而別,讓我們好找,走,我帶先生回宗里見大老爺去,他啊,可想你了,天天念叨著你呢,太太也是天天念叨著的,現在請來掐算的根本就不行,對的少,錯的多啊。”說著給吳理使了一個眼色。

吳理忙指了兩個人去趕車。

陳塵瞧見了,忙笑著說道:“還是我來駕車吧,不敢勞動大家。”

錢財拉著陳塵笑著說道:“陳先生,這里交給他們,你就放心吧,我跟先生邊走邊聊。”說著拉著陳塵就來到了他的坐騎旁,不等他說話,一個有眼色的跟隨就遞過來一根韁繩。

錢財接過韁繩遞給陳塵說道:“走,我們邊走邊聊。”說著來到他的馬旁邊,一撇腿跨了上去。

陳塵無奈地微微搖了搖頭,扭臉望了望他家的馬車,已經啟動了,于是他跨坐到馬上,打馬與錢財邊走邊聊。

王玥的心都揪起來了,玉清宗,難道是錢府的地方么?唉,逃來逃去,最后反倒逃回老宅來了。

她瞧著墨竹微微閉著的眼睛,很想問問錢府的情況,可看到她那疲倦的樣子,又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陳燕一直仔細地打量著王玥,瞅見她皺了皺眉,遂安慰地笑著說道:“玥玥,別怕,有爹跟娘保護我們。”

王玥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陳燕瞧著一旁睡得香甜地小豆子,喃喃地低聲說道:“一年前,弟弟也就比你現在大兩歲,跟小伙伴一起出去玩兒,就再也沒有回來,爹跟娘到處找,也沒能找到,爹也幫他算了,就是方向不定,一會兒這兒,一會兒那兒的,后來算著在這個方向不動了,爹就帶著我跟娘租住在牛家屯,后來娘突然病了,爹憂心娘,又忙著到處給娘治病,這次出來看病,爹也算了的,娘的病能治好,而且還能看到弟弟,就高興的來了,誰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說著,她煩惱地嘆了口氣。

“我都不知道我爹會掐算的,爹從來不給別人算的,要不是小豆子丟了,只怕我還不會知道的。”

王玥點了點頭,看著陳燕低低地說道:“燕子姐姐,睡會兒吧,這一路提心吊膽的,都沒休息好。”

陳燕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王玥,拉著她的手難過地說道:“都是我連累了你。”

王玥回握著陳燕的手,笑著說道:“燕子姐姐,別難過了,有些事我們躲是躲不過去的,沒有這個事或許還有別的事。”

陳燕看著王玥笑盈盈地可愛臉龐,微微笑了笑,堅定地說道:“玥玥,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別怕。”

王玥笑了笑,看著陳燕點了點頭,眼睛瞟向了車外,一棵棵樹飛快地向后飛跑著。

夜慢慢地來臨了,一路急行,絲毫沒有要停下來休息的意思,王玥地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她扭臉瞧了瞧睡著地三個人,細心地感應著,確實都睡著了,她又探頭朝外邊望了望,所有的人都在匆匆忙忙地趕路。

王玥立刻啟動了項鏈防護罩,飛快地取出一個大蜜果快速地吃了起來,直到她的肚子填飽了,細心地上下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任何破綻,這才撤了防護罩,望著窗外黑黑地夜幕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突然,車子一陣猛烈地震動,把王玥給驚醒了,她揉了揉惺忪地睡眼,看向四周。

墨竹已經醒了,陳燕挑開了車簾,向外邊瞅著,小豆子仍然沉沉地睡著。

王玥順著陳燕挑開的車簾,看到外邊隔不遠,就掛著一個燈籠,接連掛了好多個。

陳燕看到王玥醒了,扭臉說道:“估計是到了,路的兩邊掛了好多燈籠的,剛看到過了一個牌房。” 陳燕看到王玥醒了,扭臉說道:“估計是到了,路的兩邊掛了好多燈籠的,剛看到過了一個牌房。”

墨竹聽了陳燕的話,嘆了口氣,低低嘀咕道:“已經到了,唉”隨后又含混不清地低低喃喃地說道:“又回牢籠了。”

過了一會兒,她扭臉借著路上的燈籠光亮,看著陳燕跟王玥低聲囑咐道:“以后遇事要多留心,少說話,多個心眼兒,明白不?”

陳燕有點兒膽怯地點了點頭。

墨竹攬過王玥摸了摸她的頭,低低地說道:“天亮了,我跟你陳叔再找爺說說,你跟我們無關,盡量送你去柳溪鎮,實在不行,可就拖累你跟著我們受苦了。”

王玥低低地說道:“陳嬸,這也怪不得你們,遇到了,你們也是沒辦法的。”

墨竹握了握王玥的小手,感嘆地說道:“好孩子。”

陳燕瞪著一雙烏溜溜地大眼睛,不時地瞧著她們。

墨竹又攬過陳燕,低低地嘆息了一聲才說道:“在這里不比在家里,說話做事以后一定要小心。”

車子嘎然而止,不一會兒,陳塵跟著一個提著燈籠的小丫鬟走了過來。

他拉開車門,跟車上的墨竹對視了目光,低低地說道:“下來吧,財爺讓我們先在這里休息,明天一早趕路,去主院見大老爺。”說著抱起仍沉沉睡著的小豆子,跟著提著燈籠的小丫鬟往旁邊的一個院子走去。

王玥和陳燕跟著墨竹也下了馬車,尾隨著陳塵走進了一個小院子。

小丫鬟把他們帶到了一個里外兩間的套房里,簡要地介紹了一下,并說一會飯就送來了,缺什么再找她要,就轉身走了。

墨竹隨手關了屋門,陳塵抱著小豆子進了里屋。

不一會兒,陳塵從里屋出來,苦笑地與墨竹默默相望。

陳塵低低地說道:“這里是玉清宗的山腳下,是玉清宗一個極其偏遠的院落,今天休息一個晚上,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跟著財爺去主院見大老爺,在路上,財爺一直絮絮叨叨的,都不容我插話,我略略跟他提了提玥玥跟咱無關,可他搖著頭不理會,說明天見了大老爺,一切由他決定。”說著他歉意地看了看王玥。

王玥微微點了點頭,心里郁悶地嘀咕著,逃來逃去,反倒逃回老窩了,唉,到時候隨機應變吧。

正在這時候,傳來了一陣“嘟嘟嘟”地敲門聲,打開門一看,竟是送飯的來了,幾個人匆匆不知味兒地扒拉了幾口,就忙忙地洗洗睡了。

王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運起千里傳音術,聽了聽院子外邊的動靜,靜悄悄地,沒有任何聲響。

王玥思緒翻滾,趁著他們人困馬乏的,現在就逃,應該有幾成把握吧。

突然,有個聲音低低地叫道:“玥玥,玥玥。”

王玥猛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地是陳塵跟墨竹。

墨竹一手舉著微亮的星星石,趴在王玥的耳邊低低地說道:“玥玥,盅蟲的事兒,我跟你陳叔大致說了一下,估計是主家給下的。”說著沖著外邊噥了噥嘴兒,又繼續低低地說道:“咱們跟著這樣的人家,心里是一點底兒也沒有,你陳叔剛忙忙地算了明天見大老爺的情形,又單獨給你算了一卦,明天見大老爺,你的情況很不好,我們合計著幫你逃出去。”

王玥心里一咯噔,心里話,難怪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總感覺不踏實的。

陳塵以為王玥讓嚇得不敢言語了,忙安慰地勸道:“玥玥,別怕、別怕啊,這只是掐算的,一切有陳叔跟陳嬸的。”

王玥一骨碌爬坐起來,看看陳塵,又瞅了瞅墨竹,低低地問道:“卦上顯示的是什么?”

陳塵微微點了點頭,低低地說道:“我們幾個的我都掐算了,只有你不適合見大老爺,要是見到,卦上顯示的很兇險,我怕,真得怕,恩公把你交給我送到柳溪鎮,我不僅沒能安全把你送到,還連累了你,這心里已經難過的不行了,現在卦上這么兇險,我實在不敢帶你跟我們一起去,便想著讓你陳嬸帶你逃出去,她多少有點功力的。”

墨竹在旁邊低低地插話道:“玥玥,自從按照你的法子把盅釣出來后,我整個人感覺清爽多了,在車里睡醒后,感覺身體跟從前一樣,渾身都是勁兒,一點事都沒的,這里,我還算熟悉,現在送你走,行么?”

王玥點了點頭,側耳聽了聽,外邊沒有任何動靜。

墨竹看著她,點著頭說道:“玥玥,一切聽我安排吧,我們不能帶累了你、對不起恩公,我的功力雖然不高,可護送你出去還是行的,這里只是個不起眼兒的偏院,平時只有幾個丫鬟婆子管理的,我送你出去,然后你往東南方向跑,明白么?”

陳塵抱著她又低聲交代著:“一切都要小心,給你算得是能逃出去的,如果不是算的你見大老爺兇險,我是舍不得這樣送你走的。”

王玥忽閃著大眼睛,望著他點了點頭。

墨竹牽著她的小手,正要出屋門,忽然,她猛地停住,拉著王玥幾步回到陳塵身邊嘀咕道:“燕兒爹,差點忘了,玉清宗的那個牌坊.......”

不等墨竹的話說完,陳塵猛地想到了什么,他飛快地掐著手指算了起來,忽然,臉上一喜,歡喜地拉著她倆的手久久不語。

墨竹急得推了推她,催促道:“你倒是快說啊,看讓人急得。”說著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陳塵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他眼睛亮亮地低低地說道:“我們出發的時候,偷偷把玥玥給藏起來,這里只有幾個丫鬟婆子,到時候,玥玥機靈點兒,找機會逃跑,反正不能讓你跟大老爺見面。”他先看向墨竹而后看向王玥說著。

墨竹略一思索,笑著點頭說道:“外邊現在都有巡哨,玥玥留在這里也安全,可她在這里藏多久呢?”

王玥略一思索,安慰地看著墨竹微笑地說道:“陳嬸,沒事,我就留在這里吧,保證他們找不到我的,有機會我就逃。”

墨竹不放心地看著王玥低低地說道:“你這么小,我怎么能放心啊,到時候,你一定要藏好啊,雖然這里走后只有幾個丫鬟婆子,可畢竟還有人在的,萬事要小心。”

王玥笑著點著頭說道:“陳嬸,你看我人小,找個地方就躲起來了。”說著她伸手指著床下,又繼續道:“不怕的,只是你們明天不見了我,找什么借口跟他們解釋呢?”

陳塵思索了一下,低低地交代著:“這個簡單,明天我們找不到你,就說可能恩公來把你給接走了。”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看著王玥不放心地說道:“玥玥,我還是不放心你,在這里真的能藏住么?如果他們大肆尋找的話,還是能找到的,燕兒娘,還是等悄無人息的時候,你送玥玥到安全的地方吧。”

王玥堅決地搖了搖頭,心里想著,藏身對我來說太輕松了,隱身后那些丫鬟婆子能找到才怪呢。

墨竹思索地點了點頭,拉著王玥的小手低低地說道:“玥玥,我跟你陳叔是真得不放心你啊。”見王玥執意不肯現在走,遂扭臉看著陳塵低語道:“她爹,要不你在好好掐算一下吧,看玥玥在這里是否真得安全?”

陳塵點了點頭,當著王玥的面就細細地掐算起來,一刻鐘后他瞅著墨竹跟王玥低低地說道:“我用三種方法來掐算,都說沒事。”

墨竹沉思地點了點頭,看著王玥低低地說道:“那好吧,玥玥明天就先留在這里,待我們安置妥當,今、明兩天一定找機會回來把你安全送出去。”

王玥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陳叔、陳嬸,你們就放心吧,我是吉人自有天相助的,你們就不要再來了,不安全的。”

陳塵搖著頭說道:“我找機會一定會來看看的,不然不放心。”

王玥見多說無用,遂不再言語。

墨竹看著王玥,低低地說道:“你陳叔心里不好受,就讓他回來看看你吧,如果你還在,就想辦法送你出去,如果你不在,就說明你逃出去了,我們也好放心,就這樣說定了啊。”

王玥看著墨竹輕輕點了點頭,猛地想到瓶子里的盅蟲,忙取出來,遞給墨竹喃喃地說道:“陳嬸,這個盅給你吧,你看是繼續養著呢,還是......”

墨竹恨恨地瞥了一眼盅蟲,無奈地看向陳塵,相互望了一會兒,她才指著瓶子里的盅,無奈地低低說道:“看著盅蟲能算了吧,算算吧。”

陳塵掐指算了起來,過了半晌,臉上頓時就冒汗了,他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瞅著墨竹是久久不語。

墨竹在旁邊看得急不可耐,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下,滿是著急地低低說道:“你倒是說話呀?別在這兒嚇唬人。”

陳塵跑到窗邊往外瞅了瞅,才又轉身回來趴在墨竹的耳邊低低說道:“從看到盅的那一刻算起,我算得這個盅,在你身上都有近二十年了。”

墨竹讓唬得一屁股坐在床上。 陳塵忙安撫地擦著臉上的汗低聲說道:“我再算算,別是算錯了吧。”說著又掐指算了起來。

待算完了,瞅著墨竹是一言不發。

墨竹嘴一瞥,苦笑著低低說道:“養著吧,不然怎么辦?我嫁給你都有二十五年了,估計是主家為了牽制你,給我下了盅兒吧,幸好孩子們都沒事,想來以前沒有反應,是距離主家遠吧。”

兩人默默地相互對視良久,陳塵無奈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陳塵苦惱地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以后小心點兒吧,現在當務之急是安排好玥玥。”

王玥了解盅的來歷后,心里更是著急,說什么也不能呆在這里了,一定得想辦法逃、逃、逃啊,自從來到修真界,就一直在逃,第一次逃得失去了父母,第二次逃得失去了嫻姨跟錢婉兒,現在就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了,繼續逃,除了這條命,也難再失去什么了吧,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三人又低低地商量了一會兒,最終都商量妥當了,各自安歇。

王玥一夜都沒有睡,把自己學的所有功法都復習了一遍。

天微微亮的時候,外邊悉悉索索地腳步聲一陣緊似一陣,她一個激靈爬坐了起來。

墨竹跟陳塵兩個人走過來,遞給王玥一個包裹道:“這個是我們出來的路上準備的饃饃跟幾件家常衣服,餓了你就先湊合著吃,冷了就穿上,這兩塊下品靈石,是家里僅有的,全都給你,拿好了,可別丟了,這一路都離不了的。”說著就塞到王玥的小手里,無奈地拍了拍她,又囑咐了幾句。

他倆一直看著王玥鉆到床底下藏好了,才分別叫醒了陳燕跟小豆子。

一家人漸漸地走遠了,過了一會兒,外邊又傳來悉悉索索地腳步聲。

王玥躲在床底下,急忙運起隱形幻心決把自己隱藏起來。

來的那些丫鬟婆子把整個屋子都快翻過來了,也沒能找到王玥,只好悻悻地復命去了。

太陽漸漸地升上了高空,四周靜悄悄的,一片死寂,突然,一陣陣風吹窗欞的聲響,把隱身的王玥嚇了一跳,待看到是風作怪,她不好意思自嘲地笑了笑,飛快地起身,來到窗邊一個極其隱蔽的死角,啟動項鏈防護罩,同時運起千里傳音術凝神運目向窗外望去。

陽光溫煦地照著大地,遠處,一座座山峰緊緊相連,林木繁茂。

王玥心里思索著,白天好好看看周圍的地勢,晚上找機會跑,總不能一直呆在這里的,一定要自救,想到這里,她仔細地查看著道路。

這里好像很繁華,一條條道路縱橫交錯,東南方向,對,是那里,有三條路,中間那條路最寬,逃地時候就順著這條路走好了。

選好了路,王玥心里平靜了下來,她正要取出果子吃,突然聽到一陣陣地吵吵聲:“唉,等等我啊,我跟你們一起去。”

王玥扭臉一瞧,一些丫鬟婆子喜笑顏開地紛紛地向一個寬大的院子里涌去,她好奇地運目側耳追隨著她們。

遠遠落在后邊的一個活潑地小丫鬟拽著一個大丫鬟的手低低地問道:“姐姐,那一個個小丫頭可漂亮?跟買我們的時候一樣么?”

大丫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看的,聽婆子們說,好像還要測靈根的。”

活潑地小丫鬟低低嘆了口氣,噘著嘴巴嘟囔道:“我怎么沒靈根呢?要不然我也能參加元陽節的丫鬟選撥了。”

大丫鬟瞥了瞥嘴兒,搖著頭低低地趴在小丫鬟耳邊說道:“我才不去呢,誰知道去了是福是禍啊?”

活潑的小丫鬟不解地問道:“啊,姐姐,怎么......”不等她的話說完,嘴巴就讓大丫鬟給捂住了。

大丫鬟左右瞧了瞧,見沒有人注意她們,生氣地低啐了一聲,板著臉低低地說道:“娘迫于無奈才簽了最少的十年契約,把咱賣到這里的時候,怎么囑咐的,你都忘記了么?”

活潑小丫鬟讓唬得站在那里傻呆呆地瞅著大丫鬟,眼淚都快滴下來了。

大丫鬟無奈地拉著小丫鬟的手,點著她的腦門低低地說道:“你呀,以后遇事多想想再出口,我跟你說。”說著她湊到小丫鬟地耳邊低低地說道:“有靈根的丫頭也沒什么可羨慕的,她們是主家選出來的鼎爐,說得好聽點是元陽節侍女,說得不好聽,就是給那些來參加的爺們兒準備的,明白了么?可不許亂說了,也別到處亂問,當心禍從口出,我們回去吧,沒什么可看的,十年已經過去了五年,再有五年,我們就能回家了。”

活潑小丫鬟一聽,明白地點了點頭,順從地跟在大丫鬟的后邊回去了。

王玥聽了,也明白怎么回事了,把好奇心也收了回來。

她取出一個蜜果,塞到饃饃里,大口吃了起來。

運功完畢,她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時間悄悄地滑過去了,這個小院子,竟沒一個丫鬟婆子過來,王玥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個白天。

夜,終于在王玥的期盼中來臨了。

她填飽了肚子,運起千里傳音仔細地側耳傾聽著,凝神運目認真地觀察起來。

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巡哨不知道躲哪里去了,遠處傳來“邦邦邦”三聲響。

王玥運起隱形幻心訣隱后,推開窗戶,輕輕地跳到了院子里,運起飄渺步一蹦,跳到了樹上,幾步竄出了院子,瞅著白天選定的那條路,飛快地奔了過去。

她心里很清楚,隱身的時間只有一個時辰,必須利用這段時間迅速地逃離錢府,天亮前到牌坊處,找機會出去,否則很容易被抓到的。

她一路狂奔著,突然,耳邊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低低地說道:“那邊,那邊好象有人。”

她急忙躲到樹叢中不敢動了,凝神運目望了過去,見兩個人正慢慢地向這邊兒走來。

其中一個人左右瞧了瞧,回頭看著剛說話的那個人說道:“哪兒有人啊?”突然醒悟的推了那個人一把恨恨地罵道:“你也來欺負老子膽小是吧。”

那個人急忙辯解道:“不是,我剛看到那邊的樹葉,很多都不晃動,偶爾一棵兩棵地晃,感到很可疑,才跟你說的。”說著指著王玥所在的方向。

王玥一聽,急忙學著貓地聲音叫了幾聲,接著急速地向前竄去。

膽小的人瞅著松了口氣說道:“是貓,看把你嚇的,就那點兒膽子,走了,回去吧,我們這里是外圍,哪里會有什么事?這一趟巡視走得累死我了。”

說話的那個人瞅了瞅膽小的人,躊躇了一會兒,跟著走了回去。

王玥見騙過了兩個巡視,微微喘息著,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那條東南方向的大路飛奔而去。

眼見著距離那條大路還有一段距離,她心里特別著急,一個時辰轉眼就要到了,就在她焦急難耐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噠、噠、噠”地馬蹄聲,兩輛馬車飛奔而來,后邊零零散散地緊跟著十來騎及一輛塞滿貨物的馬車。

她側耳細聽,車里一陣低語聲。

一個女的不憤地罵道:“騷狐貍,娘地,怎地碰到了她?真晦氣,她也配來這里?”

接著是幾個女子地勸解聲。

這個說:“馮婆婆,你跟她制個什么氣啊?沒得把自己的身體給氣壞了。”

那個勸:“馮婆婆,別生氣了,我們的姑娘比她送的好,那是她看得眼氣才挖苦你的。”

又一個勸道:“馮婆婆,我們現在去哪兒啊,沒靈根的丫頭說送到另一個院子賣,怎地我看著象要出去啊?”

馮婆婆恨恨地說道:“沒靈根的丫頭啊,我不賣這里了,她的那些個丫頭,我仔細讓興兒瞅了,沒幾個有靈根的,估計都要送到那個院子去賣,懶得跟她擠,省得到處說我壓她一頭,贊她送的姑娘好,別以為不知道她的那些個姑娘是怎么賣出去的?還不都是她的褲腰帶一松,人家就多要幾個么?呸”

王玥一邊跑,一邊側耳聽著,聽到她們說出去的,心里一喜,凝神運目朝車里瞅去,竟然是路上看到的馮婆婆、秦嫂子等人,她又往后邊的車上瞄了瞄,零零散散地坐著十來個小丫頭,正隨著車的搖晃閉著眼睛睡覺呢。

她飛奔到那輛車旁,猛地一跳,竄到了車上,瞅見車夫在專心地趕著馬車,微微拉開另一邊地車門,閃身進去。

車夫正趕著車呢,好似感覺哪里不對,瞥了一眼身后,瞅見車門開了條縫兒,往里瞅了瞅,沒見異樣,隨手關上,扭臉又繼續趕著車追前面的那輛了。

王玥找了個不引人注意地角落坐下后,打量著,見小丫頭們都熟睡著,她知道自己的隱身時間就要到了,飛快地取出因好奇從慧慧手里拿過來的妝盒,在臉上迅速地涂抹了幾下,零星地點了幾個痣,又細細地打量了一番,變樣兒了,這才放下心來。

慢慢地,王玥的小腳顯露了出來,接著是小腿、大腿,再接著是腰部、胸部,最后顯出了頭部。

(__)機會稍縱即逝,走得最快的總是最美的時光惜福哦 她又四下打量了一番,那些人依然在沉沉地昏睡著,才徹底放松下來,心里感嘆著,終于可以平安離開這里了。

她不放心地又側耳傾聽著前面車上的有用信息。

就聽一個女聲不解地問道:“馮婆婆,我們今天走這么早,會不會讓他們起疑啊?”

馮婆婆郁悶地說道:“怕什么啊?我們的丫頭已經賣給他們了,這些個丫頭我不想賣不行么?真是的,又沒規定不許早走。”

剛說話的那個女的訥訥地說道:“我膽子小,這心里總是不踏實。”

馮婆婆安慰地勸道:“沒什么,這里我雖來的少,可也沒碰到什么事?你就放心吧,我今天讓大家早走,一是不想碰到那個騷狐貍,二是想早點趕到玉清派,看他們那里要服侍的丫頭不?說實話,玉清宗我沒那個騷狐貍熟,可玉清派她卻是不如我。”

那個女的高興地追問道:“婆婆說得可是玉清山脈最大山峰上的玉清派么?這些丫頭沒有靈根,他們也要?”

馮婆婆瞥了問話的人一眼,又看看大家疑惑地神情,笑著繼續解釋道:“你們是不知道,要得,怎么會不要呢?每年他們都要從我手里買二、三十個沒靈根的小丫頭,一些家里靈石多的修仙孩子,才進門派修煉,等級低,有靈根的人不樂意伺候,就找那些機靈的小丫頭服侍,有服侍好的,還能得個靈藥長命百歲呢。”

眾女一聽,都圍著馮婆婆,興奮地嘰嘰喳喳說開了。

王玥倒是不想去玉清派,也不想繼續給人當丫鬟,她尋思著,在路上找個適當的機會下車,繼續去柳溪鎮看看。

天漸漸地亮了,一輪紅日冉冉升起,透過窗簾照進了車里。

王玥挑開車簾,深深地吸了一口竄進來的新鮮空氣。

忽然,一座牌坊飛快地從眼前閃過,她心里低喃著,終于找到平安出去的途徑,終于安全地離開虎口了,她心里是歡欣雀躍,開心地拱身朝窗外望去。

一棵棵樹急速地向后飛去,遠處的朝陽盡情地四處揮灑著陽光,明媚而動人。

王玥此時卻沒心思細瞧了,她看了一會兒,低低地嘆了口氣,又坐回原處。

忽然,瞅見對面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吃驚地望著她,她急忙微微一笑,低低地解釋道:“夜里馮婆婆讓人把我送來的。”

那個女孩子這才收起吃驚的表情,露出笑容低低地解釋道:“冷不丁瞅見多了一個人,唬了我一跳,我叫春苗,你叫什么?”

王玥急忙笑著回道:“叫我玥玥吧。”

春苗看著王玥低低地笑著說道:“你的這個名字真好聽,天天叫你,就能時時看到月亮了。”說著捂住嘴兒笑開了。

王玥靦腆地笑了笑說道:“我哪兒能跟月亮比啊,月亮里的嫦娥才美的。”

春苗的眼睛睜得大大地,瞅著王玥一眨也不眨,好似王玥不給回話眼睛就不會眨巴了似得。

王玥看著她笑著說道:“傳說中月宮里住著嫦娥仙子啊,長得可美了。”

春苗的好奇心一下子讓勾起來了,她坐到王玥的身邊笑著說道:“傳說月宮里有嫦娥仙子么?你講講我聽聽吧。”說著一雙大眼睛直眨巴。

看著她期盼的眼神,王玥不由自主地講起了嫦娥奔月的故事。

待到她講完,才發現車廂里的女孩子竟然都圍在自己身邊專心的聽著。

一個圓臉盤的女孩子追問道:“后羿呢,后羿到月宮了么?”

女孩子們都望著她,期待著她的答案。

王玥微微笑著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我聽到的傳說后羿沒到月宮。”

眾女孩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了。

王玥心里感嘆著,幸虧講了嫦娥奔月的故事,竟然都沒問我是從哪里來的。

突然車門打開了半個,一個包袱遞了進來,門隨即又關上了。

春苗急忙上前接過了包袱,解開系地緊緊的結,一個個白饃饃露了出來,春苗一個一個的發著,到王玥這里的時候竟然沒了。

王玥忙笑著解釋道:“昨兒我惹得馮婆婆生氣了,她罰我今天不許吃飯的。”

春苗了解地點了點頭,把饅頭掰成兩半,一半遞給王玥,一半放到了嘴里咬了一口。

王玥沒有接那一半饅頭,拽著春苗坐到她身邊,笑著低低地說道:“婆婆罰我的,不能吃,萬一她發現了,罰的會更重的。”

春苗瞅了瞅吃的開心的女孩子們,飛快地揪了一口饅頭,偷偷地趁著王玥不注意,塞到她嘴里,瞅著她低低地笑著說道:“吃了身上才有勁兒。”說著她又去揪第二口。

王玥一瞅,急忙攔住她,低低地勸說道:“別,那是你的口糧,給我了,你肚子餓得快,你快吃吧,別管我,我不餓,就是因為吃地多,才讓馮婆婆罰了的。”

春苗好心地幫著王玥分析道:“你是不是有靈根那輛車上的,是不是讓主家退了,馮婆婆因此生氣才罰你的。”

王玥無可無不可地微微點了點頭。

春苗同情地看著她,低低地勸解著:“那邊不要也沒什么,說不上誰比誰強的,都是伺候人的,你也想開些,罰兩頓也沒什么,大家到時候均均,也就出來了。”

王玥急忙搖著頭低低地說道:“別,我都羞死了,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忍忍也就過去了,沒事的。”

王玥瞅著好心的春苗,從心里感激,但卻生怕她多事,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她不希望引起更多的人注意,遂暗暗地下定決心,晚上到可以運起隱形幻心決的時候,一定要迅速離開這里。

春苗見王玥拉著她的手一再地搖著頭,想著她怕羞,也就不再勉強,把自己手里的另半個饃饃硬塞到王玥的手里,趴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這半個饃饃是我的,你可得吃了,不然沒力氣的,后邊還不知道會怎么樣的。”

王玥也不再勉強,心里暗暗地記住了她的好,怕她撐不到下一頓,飛快地取出一小塊果脯塞到春苗的嘴里,笑著低低地說道:“這是家里帶的,最后一塊了,好東西跟好朋友共享。”說著笑著大大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饅頭,沖著春苗眨了眨眼睛。

春苗笑著吃了,驚奇地睜大了眼睛,瞅著王玥連連夸贊道:“玥玥,真好吃。”

時光在一路歡聲笑語中流過,太陽一點兒一點兒地往上爬著,馬車突然一個緊急剎車,停在了路上。

丫頭們都挑開車簾,伸長了脖子,爭著搶著想看看車外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王玥紋絲沒動,微微地運起身體里可憐的靈力,朝前面打探了起來。

只見幾騎一字排開,橫檔在大路上,最前面一個頭領摸樣的人正望著車廂里的馮婆婆說著話。

她側耳細聽。

頭領摸樣的人說道:“馮婆婆,管事有命,特地讓我來請你們回去,他說你們的丫頭他還要買的,請你現在就跟小人回去吧,別讓小人無法復命。”

王玥聽了,心里咯噔一下,頓時血涌上頭。

春苗看著王玥的臉猛地通紅,忙拉開堵著車窗的人說道:“你們都讓讓,車廂里悶死了,你們看玥玥的臉都憋紅了。”

王玥心里苦笑道,要是讓悶得就好了,一時之間,她心里這個愁啊,好不容易逃出虎口,又要回虎窩了。

有的丫頭一聽,急忙閃身讓開了,對著沒來得及讓開的丫頭們喊道:“你們都讓讓,玥玥要生病了。”說著扭頭瞅著王玥紛紛說著:“有事沒,要不跟婆婆說說吧。”

王玥急忙搖了搖頭,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一會兒就過去了的。”隨后也不再說話,想她的心事去了。

春苗細心地看著她的臉色,待見到正常了,才放下心來。

車轉馬頭,打馬揚鞭又往回奔去。

王玥心里這個悔啊,抱著頭就想用手砸,真懶,為了省兩步路,圖輕松,把自己又送回虎窩了不是。

春苗急忙拽過她捶打自己的手,低低地安慰她道:“別急,別急,頭難受么?疼還是暈?玥玥,你倒是告訴我啊。”

王玥猛地醒悟過來,這里人多眼雜,別在讓丫頭們的大叫驚擾了前面車子上的人,靜觀其變吧。

遂看著春苗,松開抱著頭的手,笑著說道:“春苗姐姐,剛剛頭突然抽痛了一下,這會兒沒事了。”

春苗見她抱著頭的手松開了,又仔細看了看她的氣色,才放心地松了王玥的胳膊道:“哪里不舒服你告訴我,我讓馮婆婆找大夫給你看。”

“馮婆婆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春苗絮絮叨叨地說著她知道的馮婆婆的光榮歷史。

王玥有一嗒沒一嗒的應著,腦中卻急速地思考著應對的策略,此時她特別特別的思念小杯子。

春苗見王玥一臉地郁郁寡歡,不時地看看她,幾次想上前說話都咽了回去。

王玥無奈地在心里低嘆了一聲,不得不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她不停地勸慰著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怕自己頭腦一熱一沖動,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來。 總算是冷靜下來了,突然感覺不對勁兒,她抬頭往四周一瞧,就見大家都看著她,即使說話,聲音也都極低極低的。

王玥低頭往身上瞧了瞧,衣服都很干凈,沒什么不對啊,遂咧嘴兒一笑低聲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都看著我干嗎?”

春苗見王玥終于說話了,笑著拉著她的手說道:“還不是讓你嚇得,我再三囑咐她們說話小點兒聲,免得再驚嚇了你。”

王玥這才恍然地笑著低聲說道:“我沒事,就是剛剛頭痛了一下,休息會兒就好了。”

眾女又嘰嘰喳喳地又說開了,就差沒把車頂給掀了。

王玥見她們一個個說得是興高采烈,閉目養起神來,暗暗下定決心,下車后,一定找機會隱藏起來,斷斷不能見到陳塵說得大老爺。

太陽爬到正頭頂的時候,眾丫頭們的肚子此起彼伏地叫了起來,大家都屏息靜氣地盼望著能有飯送過來,可等來等去,也沒人遞上來吃的。

一個小丫頭嘴干地厲害,看著春苗嚷道:“春苗姐姐,肚子餓,更渴,有水么?”

春苗瞅著她搖了搖頭,其實她應該更餓的,早晨把一半饃饃分給王玥吃了,可她怎么感覺不到餓呢?她不解地皺了皺眉頭,微微搖了搖頭,略一思索,拉開車門,對車夫低低地說道:“你跟馮婆婆說一下吧,大家都又餓又渴,有吃的么?”

不一會兒,一個皮囊遞了進來,就聽車夫說道:“這個是婆婆讓送來的,說讓你們先喝著,忍忍吧,來請的人不讓停,說今天買丫鬟這事兒,就要拍板定下來的,明天還一堆別的事兒,剛馮婆婆已經提了的,我看到兩個小廝離開隊伍了,估計是去買吃食了。”

王玥聽了心里是惆悵難耐,“呼”地一下子就要站起來。

春草急忙拽著她坐下,安撫地說道:“再耐心等等,知道你餓得狠,已經有小廝去買了。”

王玥讓春草說得是哭笑不得,微微嘆了口氣,無奈地坐下,盯著自己的腳,一言不發。

過了沒多久,一個大食盒送了進來,春草打開一看,比早上吃的可豐盛多了,不僅有饃、有餅,還有誘人的肉跟菜。

有個小丫頭兒看著油汪汪的菜,眼睛都離不開了,緊緊地抿著嘴唇,好像怕張開了舌頭會掉下來似的。

春苗快速地分著饃跟餅,也分給了王玥一個饃,使了個眼色讓她快吃。

眾丫頭紛紛開動,一陣“乒乒乓乓”筷子碰盆兒的聲音響了起來,此起彼伏,好似在演奏鍋碗瓢盆奏鳴曲。

春苗也叨起幾筷子飛快地放在嘴里,大口地嚼著,見王玥竟然沒動筷子,趴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快吃,剛你餓得站起來都想沖出去,這會兒不餓了?快吃吧,別管罰不罰的,我們又不去告你的狀,吃吧,我們要抱成團的,不然到了府里,讓欺負了都沒地兒哭去。”

王玥是一點兒食欲也沒有,聽著春苗語重心長的話語,滿是感動,可進府不是她想要的啊。

她瞅著春苗微微笑了笑,大大地咬了一口饃,叨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吃了起來。

再她最孤獨無助的時候,依然有人如此的關心她,這讓她冷到低谷的心一暖,默默地想著,為了關心自己的人,為了爹娘嫻姨跟虎子哥,對了,還有小杯子,我也要堅強的活下去,回去就回去,大不了找機會再逃就是了。

想到這里,她徹底冷靜下來,眼睛越發亮晶晶地,頑皮地對春苗眨了眨眼睛,飛快地吃了起來。

路上,一隊人馬快馬加鞭緊趕慢趕著。

車廂里,吃飽飯的眾丫頭們都坐著打著盹兒,只有極個別的仍在偶偶私語著。

王玥歪靠在車廂壁上,抱著僥幸地心理,試著運起隱形幻心決,結果卻沒一點兒反應,她失望地看向車外。

一棵棵樹,一塊兒塊兒田,都爭先恐后地往后邊兒飛跑著,陽光也隨著它們慢慢地偏移著。

車后緊密地傳來“噠噠噠”地馬蹄聲,跳車,不現實啊,就是跳出去了,估計也跑不了,誰知道來請他們回去的人里有靈力高的人沒?她肯定是跑不過他們的,想到這里,王玥歇了此刻逃走的心思,閉目養起神來。

隨著奔馳地馬車搖搖晃晃著,王玥也打起盹兒來,就在她迷迷糊糊正要睡著的時候,“咯噔”一下,馬車嘎然而止。

她睜開睡得迷蒙的雙眼,正想揉眼睛,卻發現春苗正笑盈盈地地瞅著她。

春苗拉著她的手,低低地趴在她耳邊笑著安慰地說道:“我剛看了,這里不是選靈根丫頭的院子,你別怕。”

王玥的心里頓時暖烘烘的,她感激地看了春苗一眼,微微笑著低喃地說道:“沒事,我不怕的。”

小丫頭們紛紛都跳下車,王玥此時恨不能立刻運起隱形幻心決,把自己給藏起來,可她知道,時間還不到,根本無法隱身。

王玥把心一橫,索性混在丫頭堆兒里,跟著春苗一起跳下車,眼睛警惕地前后左右看了看,拽著春苗就扎進了丫頭最多的人叢中,隱在幾個高個子的女孩子身后藏了起來。

春苗疑惑地瞅著王玥,低低地趴在她耳邊問道:“你怕什么?這里又不是選靈根丫頭的地方,不怕啊。”說著安慰地捏了捏王玥的小手。

王玥瞅著春苗點了點頭,笑著沒有言語。

馮婆婆給秦嫂子使了個眼色,又朝著丫頭們噥了噥嘴兒。

秦嫂子明白地點了點頭,數起丫頭來,咦,不對啊,怎么好像多了一個,她又數了一遍,還是多了一個。

她扭臉看著馮婆子詢問的眼神兒,猶豫地又扭回臉數了數,還是多了一個。

馮婆子瞅見她猶豫不決地眼神,心里一咯噔,難道丫頭少了,她心里著急起來,一個最普通的小丫頭也能賣七八塊下品靈石的,這要是丟了一個,自己可就破財了。

想到這兒,她著急地問道:“少了么?”

秦嫂子見馮婆婆詢問,忙回答道:“不少的,還,還多了......”

馮婆婆聽到不少,心里緩過勁兒來,高興地不等秦嫂子回答完,就搶著說道:“不少就行,什么?還多了,多了幾個?”

秦嫂子怯怯地伸出一根手指訥訥地說道:“多了一個。”

馮婆婆低頭思量了一下,心道,多總比少好,多了我還能多賺靈石呢,遂笑著對秦嫂子使了個眼色,吩咐道:“讓小丫頭們都排好隊,叫到誰的號誰就進去,讓府里的管事挑吧。”

秦嫂子點了個頭,就去指揮小丫頭們排隊了。

圍在馮婆婆兩邊的幾個年輕女子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的互相對了對眼光,誰也沒有說話。

馮婆婆這里又瞅著丫頭一個一個在心里數了一遍,還真是多了一個,該不會是哪里跑的丫頭躲到這里了吧,切,管她呢,到了我這一畝三分地兒,就是我的丫頭,想到這里,她也不在理會這件事,只當不知道丫頭里又多了一個丫頭。

王玥躲在幾個高個丫頭的后邊是提心吊膽,后來見都排好了隊也沒人來說她,遂安心地排在春苗的身后站了。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她抬起頭,透過那扇開著的門,察看起院子里的情況來。

院子不是很大,并排著三間大瓦房,在中間屋子的外邊,擺了三張椅子,中間椅子上端坐著一個相貌俊朗的約三旬的男子,兩邊的椅子上則端坐著兩個年紀五旬左右的男子,他們時不時討好地跟年輕人說著什么。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走出來,叫了幾個號,被叫到的小丫頭都紛紛出了隊列,被他帶進院子去了。

過了約一刻鐘,小廝模樣的人又出來叫了幾個丫頭帶進了院子里。

王玥惴惴不安地等待著,不知道是福是禍,此時,她多么希望隱形幻心決能運起來啊,可惜,距離一天的時候還有好幾個時辰。

王玥低著頭,東瞥一眼,西瞧一眼,思來想去,也沒想出辦法,最后把心一橫,索性大大方方地進去,隨便他們處置吧。

她抬起頭來,不想正巧跟春苗望過來的眼光撞上。

春苗的手輕輕捏了捏王玥的小手,在她耳邊安慰地低低說道:“別怕,那邊落選了,這邊說不定就選上了呢。”

王玥看著她苦澀地笑了笑,既然已經豁出去了,她也就不多想了,靜靜地等著小廝叫號。

排隊越靠前邊兒,王玥的心跳地越快,她怎么勸告也控制不住心率。

小廝叫到最后一號的時候,王玥的心里“咯噔”一下,跳得極快地心反倒漸漸地慢了下來。

她穩了穩心神,對著瞧過來的春苗展顏一笑。

春苗倒讓王玥笑得愣住了,看著她展露出來的可愛容顏,一時竟傻乎乎地看著也笑了。

前邊小廝催促地喊了幾聲。

王玥輕輕地推了推傻愣著的春苗,低低地說道:“快走,前面催呢,”

春苗這才醒悟過來,對著王玥抿嘴兒一笑,轉身向著前面的丫頭快步走去。

(__)玥玥的經歷夠坎坷吧,人生必定要經歷一些事兒才能慢慢地真正長大,修真界對玥玥來說是陌生的,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待她們幾個在院子中站定,坐著的三個人細細地審視著她們幾個人,不時地還竊竊私語幾句。

目光瞧到王玥的時候,她感覺身上一緊,接著隱隱聽到一聲輕輕地“咦”聲。

王玥心里頓時緊張起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息,盡量讓自己放輕松,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道,已經這樣了,該怎么著就怎么著吧,一切都豁出去了。

想到這里,她倒是不怎么緊張了,平靜地低頭看著前面的地面,心里數著地上的小石子,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免得讓他們看得心里再緊張起來。

突然聽到一個聲音輕輕地叫道:“那個女孩,過來。”

王玥眼睛看著前面的地面,繼續數著地面上的小石子。

叫號小廝快走幾步過來,瞪了王玥一眼,厲聲呵斥道:“李管事叫你呢,快去啊。”

王玥狐疑地抬起頭來,看了看叫號小廝,指著自己的鼻子不解地怯怯問道:“叫我么?”

叫號小廝狠狠地剜了王玥一眼,眼睛往上瞟著,也不瞅王玥了,不滿地說道:“李管事指著叫你過去呢?”

他心里恨恨地想著,你個沒眼力架兒的,就等著李管事把你刷下來吧,我堂侄女也是讓李管事叫到跟前刷掉的,我在旁邊幫著說好話都不行,想到這里,他偷偷地瞪了李管事一眼,哼,回去讓大爺跟你說,看你答應不答應,再怎么說,你的主子也不是主院的。

王玥忐忑不安地跟在叫號小廝的后邊一步一步地走著,她心里很糾結,故意怯怯地慢慢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著。

到距離李管事六步的地方,她停了下來,靜靜地站著,此時,她倒是不再害怕了,反正現在已經是最壞的情況了,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了。

她沒有抬頭,一直盯著地面。

過了好一會兒,李管事奇怪地喃喃自語道:“我說怎么看著不一樣啊,原來你竟是水靈根,怎么跑到沒有靈根堆里了?”說著,他扭頭對著叫號小廝吩咐道:“去,拿測靈儀來。”

那個小廝聽到王玥是水靈根,當時就傻了,根本沒留意李管事的吩咐,還傻傻地站在那里呢。

旁邊的一個小廝拽了拽他的衣服,他惱怒地瞪著拽他的小廝,還以為那個小廝嘲笑他呢。

李管事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動,一下子怒了,瞪著眼睛正要發脾氣。

左邊椅子上坐著的中年人急忙看著他催促道:“你倒是快去啊,還愣著干什么?去拿測靈儀啊。”

此時叫號小廝才明白過來,退著走了幾步,兔子一樣的竄出了門。

李管事欣喜地站了起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王玥。

王玥心里嘀咕開了,水靈根,我什么時候成水靈根了,爹跟娘都沒看出我是水靈根,他們只是感到我很奇特,這個李管事靈力很高么?竟然能看出我是水靈根,我到底是什么靈根啊?難道跟花無緣么?一時間,王玥的心里很難過。

很快地,測靈儀拿來了,李管事高興地接過測靈儀,要親自幫王玥測靈根。

坐在旁邊椅子上的兩個男子也都站了起來,圍過來瞧稀罕似得,一會兒看看王玥,一會兒看看測靈儀。

他們兩個都是普通小管事,平時只聽說過測靈儀,還從來沒見過是怎么測的?這下子有機會瞧到了,豈有放過的道理。

李管事拿著測靈儀,放到王玥的手里,耐心地交代著:“小丫頭,別怕,你拿著測靈儀,放到這里。”說著,他比劃到丹田的位置。

看著王玥手握著測靈儀放到了丹田,他才極有耐心地吩咐道:“用力握,直到沒勁兒了為止。”

王玥心里嘀咕著,為什么要聽你的,靈根測出來了,好打發我去做鼎爐么?才不干呢,想到這里,她裝作很使勁的樣子,用力地握著手中的測靈儀。

李管事瞧著,漸漸地眉頭皺了起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對王玥說道:“握緊。”

外人聽了,只以為李管事在輕輕地吩咐王玥握得緊點兒,沒有什么,但是落在王玥的耳朵里,卻好似頭頂猛地一聲炸雷響起,嚇得她手不由自主地就握緊了。

李管事從王玥手里拿過測靈儀看了看,失望地搖了搖頭,遞給了叫號小廝。

叫號小廝接過來一瞧,樂得一張臉差點笑開了花,低低地念道:“水靈根,靈根值,一。”

李管事一邊坐到椅子上,一邊跟旁邊的兩個管事低語道:“這個小丫頭靈根值就這一點兒,還真是少見啊,咱們宗,靈根值最少也都在三十以上,她的靈根值只有一,跟無靈根也沒有什么區別了。”

旁邊的兩個普通管事都附和地跟他私語著。

王玥的心里頓時翻起了滔天巨。

她的靈根值只有一,難怪啊難怪,難怪她練功的時候丹田里根本就存不住靈力,她郁悶地靜靜地站在那里沒有動。

叫號小廝走過來,神氣地在她眼前晃了晃,見王玥依然低著頭,根本就不看他,一股火“騰”地一下就竄上來了,在她的腿上狠狠地踢了一下,急促地說道:“還不退下,沒眼力架兒的東西。”

王玥腿上一疼,頓時氣得小臉都白了,她強自壓下涌上來的怒氣,趔趄地往后退去,心里嘀咕著,刁奴啊,招你惹你了,這么狠。

春苗擔心地瞅著她,想過來幫忙,又不敢。

待王玥退回到她的身邊,她急忙抓著王玥的小手,瞧著王玥的眼睛擔憂地詢問著。

王玥的心里登時暖暖地,看著她微微地搖了搖頭。

不想叫號小廝看到她倆的互動,陡然一股火就竄了上來,也不知道為什么,瞅著王玥舒服,他的心里就特不舒服。

他怒瞪著春苗,大聲喝道:“不許竊竊私語,再互相看,出去。”

王玥氣得惱怒地瞥了他一眼。

春苗冷不丁讓他唬得打了一個哆嗦,伸胳膊安撫地攬了攬王玥,眼睛直視前方,沒理他這個茬。

李管事不屑地瞥了叫號小廝一眼,低低地說道:“這還沒選呢,你就當家了。”

叫號小廝聽了,當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跑過來討好地笑著說道:“李管事,奴才怕她們說話,影響你們挑丫頭,嚇唬嚇唬她們的。”說著,他的眼睛不時地瞟著兩個普通管事。

旁邊的兩個普通管事都瞥了他一眼,無奈地又相互對視了一眼,唉,他是主宅大爺的奴才,得罪不得的,可這位李管事是三老爺院里的管事,雖然三老爺不常回來,但他們也怕啊,那可是個冷面煞星,可不是個隨便得罪的主,兩邊都不得罪,和和稀泥吧。

兩個普通管事急忙在中間勸解了幾句,挑丫頭才又繼續進行。

李管事并兩個管事,一一瞅過這些個小丫頭,長得都不錯,府里也正需要人,遂決定都留下了。

兩個管事根據她們報上來的專長,指了她們各自的去處,春苗被指到了繡衣房。

指到王玥的時候,李管事看著兩個普通管事,笑著插話道:“雖然她的靈根值只有一,可總歸是有靈根的,你們說說安排她到哪里合適呢?”

兩個普通管事都是明白人,知道李管事可能有什么想法,都看著李管事討好地笑著說道:“都聽李管事的吩咐。”

李管事笑著看了看他們,點了點頭,又不屑地瞥了一眼叫號小廝,笑著說道:“既是你們讓我來安排,那我可就說了。”

叫號小廝心都揪起來了,心里嘀咕著,可千萬不要定了那個位子,那可是給我侄女的,我跟少爺都說好了的,讓她先在那兒歷練一年,找機會調到主宅的。

李管事笑看著王玥說道:“你是水靈根,靈根值雖然只有一,但畢竟你跟水有緣,這樣吧,你就去大廚房洗菜吧。”

叫號小廝聽了心里一沉,手緊緊地攥著,嘴巴緊緊地閉著,才好不容易吞回差點沖口而出的話,扭臉狠狠地剜了王玥一眼。

王玥正低著頭,聽李管事說讓她去大廚房洗菜,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冷不丁抬起頭,正瞥見叫號小廝恨恨地眼光。

她心里暗道一聲“不好。”偷眼一瞧李管事,見他瞟著叫號小廝微微得意地笑著,心里頓時泛起一股苦澀,嘀咕著,唉,成了兩人內斗的犧牲品了。

她暗暗地記住了兩個人的相貌,不時地提醒著自己,今天晚上就逃,實在逃不掉,以后遇到這兩個人也一定要小心,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突然,李管事“咦”了一聲,臉色一正,定定地看著她。

王玥讓他瞅得全身發毛,迷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么盯著自己不停地看啊看?

李管事突然看著她說道:“你是府里的小丫頭?”

王玥心里“咯噔”一下,臉上卻盡量裝作平靜地搖了搖頭。

李管事不耐煩地狐疑地說道:“你真不是府里的小丫頭?”

王玥定定地瞅著他,堅決地搖了搖頭,心里話,是也不能承認的。

李管事近前一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她,低低地喝問道:“不是?我明明看到你丹田里隱隱有個錢字。”

(__)每天的每天都好想偷懶,每天的每天都告訴自己努力才會有收獲,玥玥,加油哦 王玥登時想起來了,為了迷惑三老爺,錢府的印記雖然讓小杯子給弄掉了,可丹田里還有一個小杯子留下地‘錢’字,她此時真后悔,小杯子沉睡前,為什么自己竟忘了讓他把這個給去掉。

王玥心思一轉,小臉微微一紅,笑著回道:“這個字,是爹娘訂得娃娃親,男方在我丹田里留的印記,不信你仔細瞧瞧,這個字是‘錢’字么?”

王玥心里很清楚,為了麻痹三老爺的神識,小杯子在她丹田里模仿著三老爺錢峻的筆跡,留下了一個極淡極淡的‘錢’字,特意少了一點兒的。

李管事定睛仔細一瞅,上面還真是少了一個點兒,可這個‘錢’字怎么那么象三老爺的筆跡呢?

他心里琢磨不透,又怕真是錢峻的筆跡,遂不悅地瞧著王玥,低低地說道:“是不是錢府的奴婢,自有爺說了算的,帶她下去。”說著扭臉對旁邊的幾個小廝低低地交代了幾句。

叫號小廝正要邁步出來,李管事隱隱一笑說道:“不勞你了,名煙兒,帶她去大廚房,交給榮麼庅,就說這是我給她選出來的洗菜小丫鬟,讓她該怎么著就怎么著,不許象以前的洗菜丫鬟一樣。”說著對名煙兒使了一個眼色。

名煙兒會意地鄭重點了點頭,笑著對王玥說道:“小姑娘,跟我來吧。”說著也不等王玥,徑自向前走去。

春苗憂心忡忡地看著王玥,嘴巴微微地動了動。

王玥對她抿嘴輕輕一笑,安撫地微微點了點頭,轉身跟著名煙兒走了出去了。

馮婆婆在院門口聽李管事說王玥是府里的小丫鬟,這心都跟著提到嗓子眼兒了,這個悔哦,腸子都悔青了,在心里痛罵著自己,為了幾塊下品靈石,這次怕是要雞飛蛋打一場空了。

她瞅見王玥出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隨即就要搶身入門。

王玥暗道一聲“不好”,忙運起千里傳音術,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告訴李管事,這些全都是你帶來的小丫頭,否則的話,今晚你的小命就沒了。”

馮婆婆嚇得一哆嗦,左右瞄了瞄,她身旁的女子們都沒事似的站著,她不甘心,瞅著身旁離她最近的富貴家的低聲問道:“剛你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了么?”

富貴家的聽了吃驚得瞅著馮婆婆,疑惑地說道:“沒有啊。”

馮婆婆聽了頓時兩眼一翻,全身發軟,暈了過去。

富貴家的手疾眼快地一把拖著她,秦嫂子匆忙跑過來,使勁地掐著她的人中。

馮婆婆的一口氣終于緩了上來,她看了看圍在身邊的人,又掙扎著坐起身,朝王玥走的方向看了看,對秦嫂子有氣無力地嘀咕道:“你進去問問管事們,這些小丫頭如果都要了,讓他們結賬吧,我們還有事,準備回去了。”

秦嫂子抬頭看了看即將黑了的天,溫和地勸解道:“婆婆,不急在這一時,還是明天再趕路吧,這都風塵仆仆地跑了一天了。”

馮婆婆心里話,再呆下去,小命就不保了,遂執拗地搖了搖頭,堅持地說道:“快去吧,家里還一堆事兒呢。”

秦嫂子、富貴家的并幾個年輕女子見她依然堅持要走,心里雖埋怨她不體惜人,可也無法。

馮婆婆也知道她們的心思,遂笑著說道:“這次的小丫頭可都有造化啊,一個都沒剩下,你們回去,手里的靈石也多了。”

幾個女子一聽靈石,心里都樂開了花,想著出來的日子也久了,挺想家里的,遂打起精神,繼續趕路。

再說王玥緊走幾步,好不容易追上了名煙兒,本想問問那個叫號小廝的姓名,可看他不理不睬地,也沒有了詢問的心情,亦步亦趨地尾隨在他的身后,抬著頭,不停地打量著錢府中的景色,尋找著逃出去的最佳路徑。

突然,耳邊聽到名煙兒說道:“不管你以前是不是這里的小丫鬟,但到了這個府里,只要丹田里有字,就都是三老爺的丫鬟。”

“啊”王玥聽了不由驚訝地輕叫了一聲。

名煙兒不管她聽懂沒聽懂,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只要記住自己是三老爺府里的丫鬟就行了,別得事不用你操心。”

王玥莫名其妙地瞅著他,不明白地微微點了點頭。

四周一片寂靜,王玥細細地一打量,才發現這條小路上竟然沒有一個人。

名煙兒埋頭繼續向前邊走去,似自言自語,又象是在低低地呢喃:“主院大爺的內院小廝,張遠,仗著大爺寵你就了不起了,哼,狗眼看人低,竟然把李管事都不放在眼里。”

王玥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說這樣的話,裝作沒聽見一般,繼續跟在他的后邊,低著頭走著。

名煙兒偷眼打量了王玥一眼,驚訝于她的無動于衷,遂也不在言語,默默地在前面帶路。

曲里拐彎走了約一刻種的功夫,他們終于來到了一個院子里。

王玥進門的時候,瞅到院門的上面寫著兩個大字‘廚苑’,還沒來得急打量一下,就被名煙兒帶著進了院子。

院子里很是寬敞,規整地種著各色時令蔬菜,最吸引眼球的就是中間一座寬大的圓圓三層小樓,古色古香,夕陽的余暉照過來,隱隱地散發著耀眼地光芒,三層小樓的四周,不同的八個方向上,都有著一條林蔭小路,正南方向的那條路是最寬的。

距離圓圓小樓不遠的西邊,是一個不怎么顯眼兒的獨立小院。

王玥跟著名煙走到了那條最寬的路上,才看到圓圓的小樓上掛著一個匾額,上面寫著‘味美居’三個大字。

她尾隨著名煙兒來到了樓里,映入眼簾的是寬敞的大廳,她心里納悶著,難道這里就是錢府的廚房?可廚具呢?難道這里是飯廳,可桌子、椅子呢?

她一邊跟在名煙兒的身后走著,一邊思索著。

穿過大廳,王玥跟著名煙兒拐了兩個彎兒,來到了一個屋子里。

屋子里幾個婆子、丫鬟正在不停地忙著,揉面的,剁菜的,看火的,都在有條不紊地忙著,竟沒有一個是閑著的。

名煙兒來到一個正掌勺的婆子跟前,低低地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個婆子扭臉一見到他,微微笑了笑,聽完他的話,插空看了看王玥,對著名煙兒微微點了點頭,遞給名煙兒一個小包袱,又繼續忙手中的活計了。

名煙兒笑著接過了,又趴在她耳邊笑著嘀咕了幾句,這才扭臉收斂了笑容,對王玥低聲說道:“以后你就跟著榮麼麼了,吩咐你的活計可是不許偷懶地。”說完,他一溜煙兒地跑走了。

王玥在后邊傾聽著,他們說得什么?心里是一清二楚,竟然要考驗她。

她心里哀怨著,修仙修到廚房來了,逃來逃去,倒逃進了龍潭虎穴,這些她都認了,可下邊的考驗,會是什么呢?

王玥靜靜地站在榮麼麼身后,等著她的吩咐。

榮麼麼卻炒勺翻飛,不停地翻炒著。

王玥見她沒給派活計,遂向周圍看去。

這個屋子里共有九個火灶,每個灶上都在熱火朝天的忙著,有個婆子坐在小凳子上,彎著腰,不停地摘著盆里的菜。

一陣陣飯菜香不時地飄過來,勾著王玥肚子里的饞蟲“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她瞅了瞅榮麼麼,炒完了一盤又一盤,絲毫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她站在榮麼麼身邊也搭不上手,抬眼一瞅,案板上那一堆堆小山已經沒有了,知道榮麼麼炒的菜即將全部都菜炒好了,遂安心地等在那里。

榮麼麼把最后一盤菜鏟出鍋,放到案板上,看都沒看王玥一眼,低低對王玥說道:“等蔡麼麼摘好菜,你把菜洗了,那邊是洗菜的池子,要洗干凈啊。”說著指著蔡麼麼旁邊的一個池子說道。

王玥無奈地來到蔡麼麼旁邊一瞅,盆里的菜還一大堆,等她摘完不知道要什么時候了,總不能空著肚子餓到半夜才吃飯吧,最主要的是晚上她還準備逃跑的,時間就是一切,于是她瞧著廚房的四周,尋找著小板凳,想坐到蔡麼麼旁邊,幫她一起摘菜,可瞅了一圈兒,也沒有瞧見。

她扭身正要出去找小板凳,榮麼麼吆喝道:“去哪兒?等她摘完你在洗,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計。”

王玥聽了,忙回頭甜甜地對榮麼麼笑著說道:“麼麼,今天摘的菜是明天吃的吧,那明天我早點起來洗,可以不?”

榮麼麼的臉上沒有表情,根本看不出喜怒哀樂,她低低地說道:“明天?不行,怕誤了。”

王玥看著榮麼麼,繼續保持著笑容說道:“麼麼,我明天會起得很早,不會誤事的,可以么?”

榮麼麼搖了搖頭,什么話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王玥無奈地低下頭,心里嘀咕著,這榮麼麼怎么這么討厭啊?

王玥又瞅了瞅在火邊不停忙著的人,都專心致志地做著活計,她心里急,遂幾步竄到蔡麼麼前面的盆子邊兒,蹲下身子,拿起幾棵菜,飛快地摘了起來。

突然而來的一只手,抓住了王玥摘菜的一雙小手,搶過她手中正摘的菜。 王玥抬起頭來,對上了一雙怒氣沖沖的眼睛。

王玥壓抑著心中的不快,低低地問道:“麼麼,你這菜要摘到什么時候,要不你給我個時間,我好回來洗菜,可以么?”

蔡麼麼搖了搖頭輕輕說道:“我也不知道要摘到什么時候,你就耐心等著吧。”

王玥心里這火一股一股地往上涌著,心里不平地嘀咕著,誰稀罕在這里給你們洗菜?幫忙倒幫出鬼來了。

她站起身,來到窗戶邊兒,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肚子是“咕嚕嚕”一個勁兒地叫,心里嘀咕著,不會是不洗完菜不讓吃飯吧,要真那樣的話,估計都餓到三更半夜了?果子跟果脯也沒辦法吃,唉,怎么做什么都這么難呢?

火一個一個地熄滅了,一個個小丫鬟拿著食盒走了進來,排著隊,裝著吃食,沒輪到地都驚奇地瞥了王玥一眼后,都不再瞧了。

屋子里靜悄悄地,地上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得很清楚,王玥心里都感到很奇怪,這么多小丫鬟來端飯,秩序也太好了吧。

半個時辰后,提著食盒的小丫鬟們都走了,婆子們推開里屋門,在里邊吃完飯,一切都收拾妥當,紛紛下工出去了,只是一直沒見榮麼麼回來吃飯。

王玥扭臉一瞧,蔡麼麼盆子里的菜仍是那么多,絲毫沒見少。

蔡麼麼依然不緊不慢地摘著手里的菜。

此時,王玥的肚子一連串急促地“咕嚕嚕”地叫著,她大著膽子推開了里屋的門。

她很想取出儲物手鐲里的果子跟果脯飽腹,吃完了,在運功修煉三周天后,全身是說不出的舒服輕松,可是不行,她怕,這里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她掏出墨竹送給她的小包裹,取出一個干饅頭大口地吃了起來。

雖然干,雖然硬,沒有火上的吃食好,可王玥卻吃得很開心很放心。

她吃飽了,口好渴,酒杯界是回不去了,只有喝這里的水了,她看到桌子上放著茶壺跟茶杯,想著那些婆子們剛吃完出去,水應該是安全的,遂取了一個茶杯,倒了一杯水大口地喝了起來。

一口水下肚,她正準備喝第二口的時候,就感覺眼前天旋地轉,頭暈暈的,頭重腳輕,“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王玥心神猛地一振,頓時清醒過來,她躺著沒動,不一會兒,就見榮麼麼走進來,拿過她手里的小包裹翻看著,饅頭,饅頭,還是饅頭。

又在她身體上檢查了一圈兒,沒發現什么可疑地,這才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擦著臉上冒出的汗。

她對著外屋的蔡麼麼叫道:“你過來再看看,有什么可疑地沒?”

蔡麼麼起身匆匆地走進來,瞅著榮麼麼笑著說道:“有什么怕的,看把你緊張的。”

榮麼麼搖著頭說道:“不是我緊張,名煙兒說她有靈根,只不過她的靈根值是一罷了,這孩子還不錯,看著挺本分的。”

蔡麼麼瞅著她笑著說道:“你不知道,大房一直想安插人到我們三房的廚房來,李管事給推了,叫了這個小丫頭來,把張遠氣得夠嗆,還不知道回去怎么跟他的主子咬舌頭呢?我是在來得路上,聽我家的小妮子說的。”

榮麼麼微微點了點頭,看著蔡麼麼說道:“你感覺這個孩子怎么樣?還可信不?不會是他們派來的吧。”

蔡麼麼嘆了口氣,喃喃地說道:“我瞅著不象,要是府里派來的,哪個有膽量來幫我摘菜啊?”

榮麼麼點了點頭說道:“要不讓她先在這兒干著吧,反正咱這兒也缺人,來來回回,接連都換了幾十個了,要不這個小丫頭就先用著吧。”

蔡麼麼說道:“行啊,反正咱這里的菜小姑娘洗得吃著才香,暫時就這樣定了吧,畢竟是李管事讓名煙兒送來的,應該還算可靠吧。”

榮麼麼看著蔡麼麼苦笑地說道:“別看是李管事讓送來的,可他說了,還是要考驗考驗她的。”

蔡麼麼思索地瞅著榮麼麼說道:“要不這樣吧,讓嫣紅那小丫頭再留幾天,這個小丫頭就先試幾天。”

榮麼麼沉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就這么著吧,反正嫣紅的身份咱已經查明了,你就多操點兒心吧,咱這兒就缺個放心的洗菜丫頭,里邊的又調不出來,沒辦法啊。”

蔡麼麼點著頭應了,指著仍昏迷不醒的王玥問道:“這個,怎么辦?”

榮麼麼想了想說道:“你把她弄醒吧,一會兒嫣紅要來洗菜了,你負責吧,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不經折騰了。”

蔡麼麼點了點頭答應了,榮麼麼又囑咐了幾句,才走出了屋子。

王玥心里郁悶極了,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剛走出了一個坑,又跳進了一個更大的坑,讓她感到窒息般地難受。

她打定主意能逃就逃,實在逃不出去,絕對不參與他們家族的內斗,更不當他們的犧牲品。

蔡麼麼一碗水潑來,王玥一個激靈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蔡麼麼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地說道:“你暈過去了,餓了吧,給,擦把臉,吃吧。”說著遞給她一塊干布,又指著桌子上的一個盤子說道。

王玥心里嘀咕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急忙接過干布擦了一把臉,謝過蔡麼麼,才拿起桌子上的吃食大口地吃了起來。

她知道,此時的蔡麼麼一準在認真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吃好了,她跟著蔡麼麼走出了里屋,來到了外屋。

一個個頭高挑,身材勻稱,容貌張揚的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正站在那里,看到蔡麼麼出來,忙笑著走上前說道:“蔡麼麼,菜都摘好了吧,我等著洗的。”

蔡麼麼瞧了她一眼,抿嘴兒一笑,指著身后的王玥說道:“嫣紅,這是玥玥,跟你一塊兒洗菜的。”

嫣紅聽了眼光微微一閃,立刻恢復了平靜,瞅著蔡麼麼笑著說道:“可是麼麼疼我,給我派了一個幫忙的。”

蔡麼麼聽了笑著說道:“摘好的菜都在這里了,你們看著洗吧,怎么分你們具體商量吧,累了半天了,我得休息去了。”說著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王玥心里話,這是把我推前面了,她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瞧向嫣紅。

嫣紅盯著她打量了一會兒,遂笑著問道:“玥玥,你看這菜咱兩個怎么洗好呢?”

王玥瞅著她微微一笑,靦腆地說道:“都聽姐姐的安排。”

嫣紅見她這么說,才舒了口氣,笑著說道:“既然這樣,你就去休息吧。”

王玥心里話,休息?到哪里休息還不知道呢?

她笑著對嫣紅說道:“姐姐,我不累,幫你洗吧,蔡麼麼既然讓我洗,我哪里敢偷懶啊?謝謝姐姐的疼惜。”

嫣紅見她如此說,便說道:“那好吧,等我把這幾大盆子的菜在池子里洗了,你把水換了就行。”

她心里恨恨地想著,跟我爭,哼,洗菜真正累地是換水,就你那小身板,累不死你算好的。

王玥眼睛往水池里瞟了幾眼,只看到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水池,距離水池的不遠處,放著一根扁擔跟水桶,心里頓時明白了嫣紅的用意。

王玥瞅著那一大池子的水,皺了皺眉,回頭笑著對嫣紅說道:“嫣紅姐姐,我這個身子小,挑不起來的,要不我洗菜,你負責把池子里的水弄滿好不?”

嫣紅搖了搖頭,反問王玥道:“你不是說聽我安排么?就按照我說得辦吧。”

王玥想著她對這里不了解,要保持低調,說不定今晚能找到機會逃跑的,于是也不再跟她磨嘴皮子了,仔細地打量起廚房來。

她在廚房里慢慢得走了一圈兒,看到一面墻上有幾個極不顯眼的小突起,比錢府別院里看到地還要隱蔽,心里一動,難道這跟那兒的一樣么?

她瞅到嫣紅仍在低頭專心地洗菜,遂輕輕地按了一下墻上的小疙瘩,就見微光一閃,一個極小的面板滑了出來。

王玥一見,心里暗暗歡喜,忙又按了一下面板上的小疙瘩,剛剛露出的小面板又滑了回去。

她抬起頭瞥了嫣紅一眼,想了想,走過去對嫣紅說道:“嫣紅姐姐,要幫忙么?”

嫣紅頭都沒抬地說道:“不用,你就等著我洗完挑水吧。”

王玥見她如此說,又瞅了瞅地上的盆子里還有兩、三盆沒有洗,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到里屋先歇一歇,你洗完菜叫我就行了。”說著就走進了里屋。

她麻利地把幾張凳子拼起來,盤腿屈膝坐在凳子上,啟動項鏈防護罩,凝神運目地朝外邊瞅了起來。

整個樓里,廚房至少有五個,除了嫣紅外,還有四個小丫頭在撅著屁股洗菜,樓上兩層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突然,王玥看到在距離她們廚房不遠處的窗外隱隱站著一個人,正踮起腳尖朝著屋里張望著。

她仔細一瞧,竟然是蔡麼麼,于是她收起項鏈防護罩,拉開門走出里屋,來到水池邊看著嫣紅說道:“嫣紅姐姐,我來幫你洗吧。”

嫣紅頭都沒抬地急促說道:“不用,馬上洗完了,你準備挑水吧。”

王玥見她菜也洗得差不多了,抓起扁擔跟水桶說道:“那嫣紅姐姐先忙著吧,我挑水去,到哪里挑啊?”

嫣紅指著北邊說道:“那里不遠有一個靈泉,你去找找吧。”

王玥聽了拿著水桶跟扁擔閃身出了屋門,向著北邊的靈泉走去。

遠遠地路過廚房窗戶的時候,她瞥見蔡麼麼往她這邊瞧了瞧。

夜幕降臨了,一輪明月傾灑而下,路上樹影婆娑。

王玥腳步輕盈地慢慢走著,很快來到了靈泉旁邊,就著月光,她發現靈泉里的靈氣淡淡的,又仔細地探身瞧了瞧,猛地瞥見水里一個黑影一閃,靈泉蕩起了微微的波紋。

待平復了,王玥定睛細瞧,竟然什么也沒瞧見。

王玥拎起水桶,打了一點水,提上來看了看,滿意地笑了,就是要這么點兒水的,多了別說挑不動,就是能挑動也不挑。

她挑起蓋著水桶底兒的靈泉水往廚房慢吞吞地走去。

等她回到廚房,嫣紅已經不在了,洗好的菜也不見了,只有空空的池子。

王玥微微凝神運目往窗外一瞧,沒見到蔡麼麼,估計她跟著嫣紅走了,于是她飛快地啟動項鏈陣法,把池子跟那面墻都圍在里邊,來到那么墻跟前,輕輕一按小疙瘩,一塊面板滑了出來。

王玥運起她僅有的一點點兒靈力,想著柔魅功法的法決,伸手沖著面板里的靈泉水一指,接著朝池子的方向一指,一道水柱子從面板中騰空而起,向著池子飛去。

王玥不停地調節著手指的方向,開始射出去的水都流到了水池的外邊,通過她不斷地調節,才順從地向著池子中飛去。

不一會兒,水池就注滿了,王玥把面板收回墻里,又踱到池子邊看了看,心里低嘆著,也就這么多了,再有一池子水,怕是無能為力了,再休息一會兒,子時逃吧,王玥暗暗決定道,她回到里屋,在拼好的凳子上坐著瞇上眼睛休息起來。

突然,門外一聲輕響,王玥睜開了眼睛,輕輕拉開里屋門,往廚房一瞧,蔡麼麼走了進來。

蔡麼麼一眼看到拉開里屋門的王玥,笑著說道:“玥玥,都忙完了吧。”說著她來到池子旁邊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扭過臉來看著王玥笑著說道:“走,我帶你去你睡覺的地方。”

王玥的心里一陣郁悶,心里嘀咕著,不管到那里,有機會總要逃的。

蔡麼麼鎖好了廚房門,帶著王玥走進了一個獨立小院,來到最西邊一間偏僻的屋子里,指著一個床位說道:“你先睡這里吧,明天再妥善安置你。”

王玥掃眼一瞧,屋里是一個大通鋪,六、七個小丫鬟擠在一起,都已經躺下了,她這一進來,她們又忙忙地給她騰著鋪位。

王玥來到最靠邊、蔡麼麼指的床位旁站住了,瞅了瞅只有一張破席子的床位,扭臉看著蔡麼麼,指著床位低聲問道:“麼麼,這里沒鋪的沒蓋的。”說完,眼睛可憐巴巴地瞅著蔡麼麼。

蔡麼麼看著躺著的小丫鬟厲聲喝問道:“這個床上鋪的蓋的呢?”

小丫鬟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小丫鬟低低說道:“麼麼,這些都是一個一個領的,春蘭走了,她的鋪的蓋的也都拿走了的。”

蔡麼麼瞅了王玥幾眼,低低地說道:“這天已經晚了,你就先跟著她們湊合一宿吧,明兒再說吧。”

王玥心里嘀咕著,這是不是就是俗話說得下馬威啊,我天亮的時候就來了,忙到現在,住的地方竟然只有一個破席子,想到這里,她心里的火是直往上涌,但轉念一想,低調吧,今晚看能不能找機會逃出去,遂點頭笑著,溫順地對蔡麼麼回道:“好的,辛苦麼麼了。”

蔡麼麼見她這么乖巧,故意不給她鋪的蓋的,也能點頭答應,想著她是一個好拿捏的,點了點頭,走了出去,隨手把門關上了。

王玥想了想,取出一件墨竹給準備的衣服鋪到床上,然后蜷著腿坐到了上面。

屋里的小丫鬟看了她幾眼,都紛紛閉上眼睛睡覺了。

她身邊的小丫鬟多瞧了她幾眼,猶豫地看著她,噥了噥嘴兒,想說點什么,最終卻什么也沒說出口,閉著眼睛也睡了。

王玥心里感嘆道,也許自保才是丫鬟的生存之道吧,遂不再瞧那些小丫鬟們了,閉目養起神來。

夜漸漸地深了,月光照進了屋子里,一室的恬淡柔和,可王玥的心里卻在焦灼期待著,她微微凝神運目,向院子里看去。

院子里靜悄悄的,一陣風吹過,草影裊裊,樹影婆娑。

王玥正要起身出去看看動靜,就聽院外一聲斷喝道:“什么人?站住。”接著是一陣塔里塔拉的腳步聲。

院子外邊竟然有人,王玥忙運起千里傳音、凝神運目往院外看去。

只見一隊人影匆匆地消失在夜幕里,一刻鐘后,突然,院外響起了一陣“嘀咕嘀咕”鳴叫聲,一團東西從院子里東邊的一間屋子里飛了出來,向著院外飛去,猛地一下子降落在了樹叢中。

良久后,樹叢微微晃動了幾下,王玥瞅見一個縮肩遮面的男子急匆匆地朝遠處的小路上奔去,她感覺此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王玥又盯著緊閉著的大門望了望,大門竟然從里面反鎖了,要想逃,看來只有竄樹上墻了,只是現在的靈力沒有小杯子幫忙,不知道能竄出多遠了,想到這里,她嘆了口氣,心里哀怨著,干脆在這里先呆幾天看看吧,別沒能逃出去,再讓他們抓回來交到大老爺那里,就非常危險了,等有了穩妥的法子、路弄清楚了再逃吧。

這樣想著,她也安下心來,不一會兒就坐著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王玥就讓小丫鬟們來來回回的腳步聲給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一個懶腰,瞥了屋子里的小丫鬟們一眼,又閉上了眼睛,側耳細細地聽著,

她旁邊睡得那個小丫鬟躊躇了一會兒,遂拽了拽她的衣袖,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道:“快起來啦,早點卯要開始了,去晚了要罰的,快點吧。”

王玥睜開了眼睛,一下子蹦下床,把衣服揣到懷里,跟著那個小丫鬟就跑了出去。

院子里已經整齊地站滿了丫鬟,分了三塊隊伍站著,大丫鬟、中丫鬟跟小丫鬟。

那個小丫鬟扯著王玥就站在了小丫鬟的隊伍中,王玥排在她的身后,靜靜的瞅著。

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一一點了卯后,又訓斥了幾句,大門一開,讓她們各自忙活計去了。

王玥也不知道白天有活計沒,跟著小丫鬟們跑出了院子,來到了廚房。

廚房里,除了沒瞧見蔡麼麼跟嫣紅,其她的人都到齊了,已經開始忙著活計了。

王玥站到榮麼麼旁邊,笑著低聲說道:“麼麼,可有什么活計派給我。”

榮麼麼此時正手忙腳亂地忙活著,抬頭瞧見王玥,一愣,隨即問道:“昨天你睡哪里了?我怎么沒看到你。”

王玥心里嘀咕著,下馬威說來就來了,忙低著頭回道:“回麼麼,昨晚給池子加滿水已經很晚了,蔡麼麼怕吵醒管事的,好心帶我到小丫頭們的屋里睡了一夜。”

榮麼麼點了點頭,一邊做著手里的活計一邊說道:“你才來,等我忙完帶你去你住的地方吧,別跟那些個小丫鬟擠在一起,我們廚房有我們廚房住的地方的,昨晚你洗菜了么?菜可不是很干凈的。”

王玥急忙回道:“麼麼,嫣紅姐姐跟我分工了,她負責洗菜,我負責挑水。”

榮麼麼這才抬起頭,笑著看著王玥低聲說道:“挑水累吧,你這小身板,還不得累跨啊。”

王玥心思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榮麼麼笑著低聲回道:“麼麼,我就挑了一回,其它的水是在屋里弄的。”

“屋里?”榮麼麼眼中閃過一抹驚喜色,笑著瞅著王玥低聲詢問道:“真地在屋里弄的?”

王玥瞅著她點了點頭,伸手指著旁邊的一面墻正要說話。

榮麼麼打斷她的話說道:“跟我進里屋來。”

她手腳麻利地打開了鎖,帶著王玥走了進去,關上門后,瞅著王玥滿含期待地低聲問道:“就是剛才你指的那面墻么?”

榮麼麼激動地雙手捂住嘴巴,眼淚竟然噙了淚花。

王玥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心里嘀咕著,難道這里的靈泉水她們竟然不知道怎么開的?

榮麼麼看著王玥疑惑的眼神,笑了笑,高興的擦著眼睛,然后拉著王玥的手低聲詢問道:“我說今天早晨進門后,怎么感覺屋里的空氣清新撲面的,原來竟是你找到了屋里的靈泉水,你怎么知道那里能流出靈泉水?”

王玥心里“咯噔”一下,嘀咕著,還以為是她們不告訴嫣紅開關在哪里的?原來她們也不知道開關在哪里,想到這里,她靈機一動,瞅著榮麼麼笑著說道:“麼麼,嫣紅洗菜的時候我沒事做,就拍墻玩,結果不小心就拍出來水了,幸虧我馬上又拍了一下,它又回去了,后來嫣紅讓我去挑水,我感到累,想起拍墻能出來水,于是回來就拍了。”

榮麼麼急切地追問道:“嫣紅知道么?”

王玥低著頭,裝作害怕的樣子低低地說道:“嫣紅洗完菜就走了,是我一個人拍的,要不現在拍給麼麼看。”

榮麼麼笑呵呵地瞅著王玥一個勁兒地樂,心里思索著,果然如蔡麼麼所說,這小丫頭不一樣啊,昨晚那么短的時間池子就滿了,今早她就一五一十的告訴我,看來這小丫鬟還是可信的。

她聽王玥說現在拍,忙牽著王玥的手說道:“不急,晚上在說,昨夜沒休息好吧,走,我讓人帶你休息去,早、中、晚三頓飯,有小丫鬟給你送去,今天一天的菜都已經洗出來了,再洗就是明天的了,咱這里一天洗一次菜。”

王玥點了點頭,跟在榮麼麼后邊走了出來。

榮麼麼指了廊上正忙著的一個小丫鬟,帶著王玥去她睡覺的地方。

王玥一瞧,竟然是早上叫她起床的小丫鬟,遂對她點了點頭。

榮麼麼又交代那個小丫鬟把她需要的東西幫她弄齊了,一會兒回來給王玥送飯。

那個小丫鬟都一一點頭答應著。

王玥一直笑著說讓麼麼費心了。

榮麼麼笑著擺了擺手,一個勁兒地催她快去休息,又低頭囑咐給她帶路的小丫鬟幾句,才讓她們走了。

路上跟這個小丫鬟閑聊,才知道她的名字叫五兒,是這里的家生子。

五兒帶著王玥曲里拐彎的穿過樹叢,來到了一個院子前站定,敲了敲門,里邊地婆子打開了院門,聽五兒說了情況,仔細地看了王玥幾眼,笑著打了招呼,就帶著她倆來到一個屋里,拿了一套干凈整齊的鋪蓋卷,來到院里深處的一個寬敞明亮的屋子,幫著鋪好了床,又匆匆跑去拿了需要的一應用具,才悄悄地退下了。

王玥看著寬敞明亮的屋子里,擺著一桌一凳一張床,旁邊還有一個不大的柜子跟一個衣架子。

昨夜王玥一直想著要逃跑,根本沒休息好,后來定了心也只是瞇了一會兒,現在困得不行,她趴在床上呼呼地就睡著了。

一直睡到中午,她才睡飽了,睜開了眼睛,瞅到桌子上的食盒,知道是榮麼麼讓五兒送來的,由于自己囑咐了睡著了不讓叫,所以小丫鬟把飯放桌子上就走了。

她起床洗漱完畢吃完了飯,走出了屋子,認真的打量著院子,才發現這個院子跟昨天的院子又是不同,比昨兒的院子大了很多,院子里除了樹跟草,還多了許多星星點點的小花,屋子也干凈整齊了許多,此時,院子里有兩、三個小丫鬟正湊在一起忙著刺繡。

她猛地想起手里的繡帕沒了,為了逃跑應該多繡點,可到哪里找繡布跟線呢?忽然想到春苗分到了繡衣房,便跟幾個小丫鬟打聽著去繡衣房的路,結果,小丫鬟糾正她說府里沒有繡衣房只有繡苑。

繡苑跟食苑相距并不是很遠,王玥很快就來到了繡苑,卻被一個身材胖胖的麼麼堵在了門外,說是上工時間,一概不讓見。

王玥知道,估計是這個麼麼想要點兒靈珠,可她手里只有墨竹給的靈石,無奈,只好慢慢地踱著步子,又往回走,迎面正好碰到榮麼麼向這邊急匆匆地走過來。

王玥忙笑著上前給榮麼麼見禮。

榮麼麼一瞅見她,高興地說道:“我正想著下晌讓五兒去叫你的,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了,這里離廚房也不遠,走,咱現在就去廚房,我看看那水究竟是怎么流出來的。”

王玥看著榮麼麼笑著說道:“榮麼麼,看我,竟讓你跑這么老遠找。”

榮麼麼看著她笑著說道:“其實也不是專門去找你的,可巧在這里遇上了,你不知道,吃水問題一直是咱這個廚房的大事,一天讓小丫鬟們挑水也就只能挑一池水,要是這個問題解決了,可輕省多了。”

王玥瞅著榮麼麼高興地是眉開眼笑,也抿嘴兒笑著點了點頭,跟著她后邊向廚房走去。

到了廚房,榮麼麼推開門走了進去。

王玥見一個婆子正不時地舀水到盆里、清理著碗碟。

榮麼麼帶著她來到里屋,坐在凳子上說著閑話,等到洗碗的婆子走了之后,她忙一把拉著王玥走出來,瞧著四面的墻壁問王玥道:“玥玥,你說的哪面墻啊?今兒上午,這四面墻我可都拍了,也沒能拍出你說的靈泉水來。”

王玥瞅著左面墻上不顯眼地小疙瘩,笑著指著這面墻說道:“麼麼,是這面墻壁,你拍拍試試。”說著王玥示范地拍上了一個小突起,一個小面板隨即滑出。

王玥指著滑出來的面板,看著榮麼麼笑著說道:“麼麼你看,這不是滑出來了么?”

榮麼麼幾步竄到王玥手指的地方,左瞧瞧右看看,也沒有瞧見,她疑惑地抬起頭來,指著王玥指的地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王玥問道:“哪兒?在哪兒呢?我怎么沒瞧見呢?”

王玥一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不由地問道:“麼麼沒瞧見么?你面前就是啊,你的手現在就在靈泉水上面啊,在往下一點兒就探到靈泉水里了的。”

榮麼麼猶不能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小心地往下探了探。

王玥瞧見她的手已經全部摸進了水里,不由笑著說道:“麼麼的手已經全部摸到水里了,怎么樣?這回看到了吧。”

榮麼麼睜大了眼睛,伸手晃了晃,最終泄氣地搖了搖頭,狐疑地瞅著王玥,沒精打采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既沒看到,也沒感覺到啊。”

王玥聽她這么說,掬起一捧水,伸出雙手到她面前讓她仔細瞧。

榮麼麼見王玥的雙手捧著一捧清清的水,上面還漂浮著淡淡地靈氣,她喃喃地自語道:“玥玥,你手里捧著地,我倒是看到了,可你說的靈泉水我沒看到,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王玥無語地搖了搖頭,忽閃著一雙大眼睛,一會兒看看靈泉水,一會兒瞧瞧榮麼麼。

沉默了半晌,榮麼麼一拍大腿醒悟地說道:“嗨,可能是你有靈根,才能看得到,我們沒有靈根的,根本就看不到。”

王玥狐疑地眨了眨眼睛,瞧著榮麼麼問道:“麼麼,這廚房里難道就沒有有靈根的人么?”

榮麼麼搖了搖頭低喃地說道:“沒有,內院還缺有靈根的呢?明年元陽節大比馬上就要到了,更是到處尋找有靈根的人,哪里會輪得到我們外院的?你能來這里,也是機緣巧合,聽名煙兒說你靈根值只有一,所以李管事才讓送你來這里的。”

王玥聽著點了點頭,遂瞅著榮麼麼笑著說道:“榮麼麼,我發現屋里的靈泉水比院里的靈力濃一點兒。”

榮麼麼瞅著她笑著說道:“可不是,峻老爺府里的爺們吃了,都直夸今兒的飯好吃,還打賞了我們廚房的人。”說著又低低地在王玥的耳邊說道:“外邊的靈泉都是有靈符封著的,這樣挑水的丫頭才能看到。”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心里思索著,難怪打水的時候,看到靈泉里一道黑影閃過,原來是靈符,不過倒真是有點兒奇怪,難道錢府的人不知道廚房里有靈泉水?竟然放著一堆寶物讓小丫鬟挑水吃,不對呀,在錢府別院,還是念念提醒了,才知道的,錢峻肯定是知道的。

想到這里,她不由地就脫口問了出來:“麼麼,府里知道廚房里有靈泉水么?”

榮麼麼笑著瞅了王玥一眼,低低地說道:“知道,怎么會不知道呢?可自從在這里負責靈泉水的大丫鬟清風走了后,就都挑水吃了,這都接連換了幾十個了,爺們天天只顧著修煉,偶爾才嘗嘗鮮的,哪里會注重吃食啊?”

王玥聽了不由地點了點頭。

榮麼麼瞅著王玥,笑著繼續說道:“現在好了,你來了,也就不用再挑水了,這樣吧,你以后只管負責往池子里放滿靈泉水,洗菜這活計就不用操心了,回頭我跟嫣紅交代一下,你倆各管一灘事。”說到這里,她由衷地拍著王玥的小手道:“你這點靈力可得給我保留好,不然咱廚房可就又吃不上這么濃郁的靈泉水了。”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抬頭看著榮麼麼,小嘴兒甜甜地說道:“謝麼麼關照,玥玥不敢缺了廚房的用水。”

榮麼麼開心地笑著說道:“以后你每天早晨把水放滿,不耽誤早上做飯就行,其它時間你自己安排吧。”

王玥眼珠一轉,笑著說道:“麼麼放心,我把水池放滿,那邊的水缸我看是空的,也給你放滿,保證廚房的水夠用。”

榮麼麼一聽樂得嘴兒都合不攏了,笑著直夸王玥懂事,還一疊聲地問王玥住得可好,若是缺了短了什么,只管找她說。

王玥笑著應了,暫時熄了逃跑的心,在這里安心住了下來,后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她才知道,濃郁的靈泉水很得府里下人們的喜歡,據說多喝濃郁的靈泉水,不生病,壽命長。

于是,她去繡苑找春苗的時候,送給那里的管事麼麼一杯靈泉水。

管事麼麼高興地合不攏嘴兒,這么濃郁的靈泉水,她可從來沒見過,所以她興沖沖地就帶著王玥去找春苗,還特許了春苗的假,讓她好好陪王玥。

兩人相見,自是歡喜抱坐一團,說說近況,聊聊閑話。

臨走的時候,王玥要了些沒用的碎布頭,從此后,每天呆在屋子里不是繡花就是練功。

每天早晨天不亮,她就起床去廚房放靈泉水,一路上,總是隱隱地聽到一個怪叫聲,她心思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就沒往心里去。

這天,由于她思考一個新陣法,輾轉反側,一夜沒能睡著,索性爬起來,想著反正呆著也是呆著,不如先去把水放滿,也許思路一轉換,陣法能一下子弄明白呢?

于是,她穿好衣服,出了屋門,不緊不慢地向廚房走去,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啊嗚”地刺耳怪叫聲。

王玥仔細地一分辨,不知道是什么動物一直在悲憤地大聲叫嚷著:“救救孩子、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叫聲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凄厲、悠長。

王玥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路悄悄地走過去,竟然來到了一處綠樹掩映的院子附近,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被樹包裹著的大院落。

她凝神運目往院子里瞧去,驀然發現,這個院子整個就是一個動物園,大大小小的鐵籠子堆了滿滿的一院子。

每個鐵籠子里都沒空著,裝著各種各樣的動物,有趴著的,有蹲著的,有不停跑著的,有煩躁的不停拋著土的。

她再往空中一瞧,竟然懸掛的大大小小的鳥籠子,里邊裝著各種的鳥。

在一個特大號的鳥籠子里,竟然是跟她路上見過的金雕一樣的金雕幼鳥,它們都蔫蔫地趴窩著,旁邊一個小廝不停地戳著那些金雕幼鳥,想讓它們起來吃食,那些金雕幼鳥卻瞧都不瞧一眼。

小廝急得沒有辦法,匆匆地朝屋子里走去,王玥的眼睛一直追隨著他,見他拐過兩道彎后,眼前驀地出現了一個小院子,院子里是繁花錦簇、生機盎然,幾個人正圍著一個特大號的籠子,低低地議論著什么。

待王玥運起千里傳音術準備傾聽的時候,那幾個人跟著小廝匆匆地走了出來。

王玥仔細地朝籠子里望去,里邊竟是一個大白貓,跟以前她在林子里見到的那只大白貓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林子里見的大白貓的傷在左側,而這只卻整個腹腔都敞開著。

它凄慘哀怨、有氣無力地一聲聲地慘叫著.......

王玥的心讓它叫地都揪起來,她小心地靠近著,靠近著......

就在她快靠近那個樹林地時候,猛地聽到一聲暴喝:“你們怎么照顧的,好好的金雕,竟讓你們照顧成這樣。”

她急忙扭臉朝暴喝聲望去,一間屋子的窗戶邊,竟然看到吳理站在一個小點的鳥籠跟前,指著鳥籠沖著三個小廝厲聲怒罵著。

王玥往鳥籠里一瞅,竟是三只頭頂有金線的金雕幼鳥,蔫蔫地趴臥在籠子里,一動不動。

那些小廝噥了噥嘴,怯怯委屈地辯解道:“喂它們,可它們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

吳理的火氣更旺,怒瞪了一眼辯解的小廝,大聲爆喝道:“想辦法,就是灌也不能讓它們就這樣死了,你們以為抓這些幼鳥容易么?我可是費了老鼻子勁兒,還有,這可是大爺再三交待過的,明年元陽節要用,真把這三只金雕幼鳥喂死了,你們的命也別想留著了。”

眾小廝手忙腳亂地紛紛抓起喂食工具向小鳥籠走去。

王玥瞅著金雕幼鳥掙扎著拒絕吃食物,小廝們是不管不顧地一陣猛灌。

金雕幼鳥踢騰著腿,不停地扇動著小翅膀,嘴里哀怨地不停“唧唧”地叫著。

吳理瞅著他們灌一會兒,氣才慢慢地順了過來,向門口踱了幾步,又回頭丟下一句道:“凡是不吃食的幼鳥,都給我灌。”說完,邁步走了出去。

小廝們灌完了三只金雕幼鳥,又到院子里灌大籠子里的金雕幼鳥去了。

王玥看得不忍,不由地運起千里傳音術對頭頂有金線的三只幼鳥說道:“你們要好好活著,只有活著,一切才有希望的,別再讓那些小廝灌了,這樣太受罪了。”

三只金雕幼鳥有氣無力地“唧唧”叫著,委屈地說道:“你是誰?我們當然想活著了,可那食物里加了的,吃多了后,就會慢慢變傻,以后他們讓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王玥低頭思索了一下,瞅著他們可憐巴巴地樣子,又看了看院子里的人,搖了搖頭,又扭臉去瞧那只傷痕累累的大白貓。

大白貓叫聲已經低了不少,卻依然不依不饒地低低哀叫著:“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天微微地泛白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綠林環繞的院子,照射進小獨院,大白貓地傷口隱隱地反射著微微的金光,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王玥要是沒有幫大白貓修復過傷口,也不會留意到這個細節,她心里猜測著,這只大白貓是樹林里的那只么?

一陣微風吹過,樹葉“嘩嘩嘩”地響著,王玥猛地想起她的靈泉水還沒有放滿,忙輕輕地轉過身,向著廚房的方向悄悄地快步走去。

待到了廚房門口,瞅著鎖著的門,她輕呼了一口氣,飛快地打開廚房門,手腳麻利地迅速在池子里放滿水,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腳步輕盈地拉開門,準備離開,迎面正碰上榮麼麼帶著幾個婆子走了過來。

她忙低頭福了一個禮,邁步正要走,榮麼麼一把拉著她,笑著說道:“玥玥,等等。”

王玥急忙站下,瞅著榮麼麼笑著說道:“麼麼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就是。” 榮麼麼笑著拉著她走進里屋,才低聲詢問道:“我的小孫子病了,大夫說要用濃郁的靈泉水送服,要說從池子里舀出一碗也可以,可我想著沉淀了一天的靈泉水,肯定沒有剛出來的濃郁,你以后能每天把第一杯靈泉水給我留著么?”

王玥聽了,抿嘴兒笑著說道:“麼麼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就是了,玥玥自當盡力的,以后麼麼走的時候,把杯子留這里就可以了,我一定把剛出來的靈泉水倒進杯子里。”

榮麼麼登時就樂得嘴兒都合不攏了,笑著送王玥出了門。

王玥不想跟府里牽涉太多,更不想陷進府里的勾心斗角中,有機會她還是要逃的,現在她卻揪心著那只大白貓,想弄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還有那微微閃著的金光,到底是什么?

王玥回到住處,一邊繡著繡帕,心里一邊琢磨著,還不時側耳運起千里傳音術,聽聽大白貓的情況,只聽到大白貓越來越微弱地不停呼喚著:“救救孩子,救救孩子......”最終她決定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去探探。

陽光慢慢地偏移著,終于等到了日落西山、月亮當空的時候,王玥運起隱形幻心決,向著昨天的那個院子小心地走去。

她慢慢地穿過綠林,來到院子門口,門緊緊的關閉著,王玥運起飄渺步竄上了院墻,直奔到大白貓所在的小跨院。

大白貓好似感應到了什么,它警惕地掙扎地瞅著王玥站的方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前爪緊緊地按著脖子處。

王玥急忙運起千里傳音術對它說道:“別怕,我們見過的,記得樹林么?我還幫你治療過的,你怎么讓他們抓住了啊?”

大白貓聽了王玥的話,絕望的眼睛里頓時有了神彩,順著它的臉頰滴下了一滴淚珠兒,它瞅著王玥喃喃地說道:“你見到它了,見到它了么?”

王玥狐疑地瞅著大白貓說道:“它?不就是你么?難道不是?”說著她不由地撓了撓頭。

大白貓反應過來,瞅著王玥含淚笑著低低地解釋道:“它是我的丈夫,來過幾次,由于我受傷太重,它一直沒能把我給救出去。”

王玥聽了才明白過來道:“我幫你看看傷口吧,可以么?”

大白貓仔細地打量了王玥幾眼,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有氣無力地笑著說道:“不用了,你有機會再見到它,讓它來救孩子就行了。”說著瞧了瞧敞開的腹腔,都已經潰膿了,又繼續喃喃地說道:“我不行了,別浪費精力了。”

它又閉著眼睛,喘息了一陣兒,才低低地說道:“謝謝你了,雖然我現在看不到了,但我知道你是好人,畢竟你救過它,快走吧,這里很危險的,他們就快來了。”說著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王玥聽了不由地詢問道:“他們天天都夜里來折磨你么?”

大白貓苦笑道:“他們每天這個時候都來取我的膽汁,你快離開這里,見了它,叫它一定要來救救孩子,我就快支撐不住了。”

王玥瞅著它點了點頭,看著它敞開的已經潰膿的腹腔,心一陣陣地揪痛著,暗恨錢府人的歹毒心腸。

她低低地急促詢問道:“他們還要多久來取你的膽汁?”

大白貓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勉強支撐著身體,虛弱地說道:“快了。”說著抬起頭望了望天空的月亮,低低地說道:“估計再有一刻鐘他們就要來了。”

王玥一聽,時間還算充足,隨手丟出一塊繡帕,飛快地來到大白貓身邊,從儲物手鐲里取出一枚蜜果,遞到大白貓的嘴邊輕聲地說道:“把這個果子先吃了,對你身體恢復有好處的。”

大白貓瞇著眼睛瞅了瞅蜜果,又瞧了瞧王玥,接過蜜果一下子塞到嘴巴里,咀嚼了幾下,慢慢地咽了下去,感激地瞅著王玥,它的前爪從脖子上慢慢地放開正想說什么,突然猛地護住脖子,對王玥急促地說道:“快走,他們來了。”

王玥在大白貓說話的同時一抖繡帕,攥在手里,快速地離開大白貓的身邊,她已經聽到一陣陣“踢哩踏啦”地腳步聲向這邊快速地走來。

她隱在一個光線照不到的角落里,大氣也不敢出,微微地調勻呼吸,這才扭臉向門外看去。

五、六個小廝,其中一個手里拿著一個大碗,低低地對身邊地小廝說道:“吳頭說大老爺昨天專門交代了,讓多弄點膽汁,這次不弄滿半碗兒,怕是交代不過去了。”

幾個小廝都紛紛點了點頭,個子最矮的小廝說道:“吳頭說是大老爺交代的,誰知道是真是假啊。”說著不屑地瞥了瞥嘴巴。

其他的幾個小廝有不說話的,也有紛紛符合的。

拿瓶子的小廝幾步竄到大白貓跟前,打斷他們的話說道:“別吵吵了,上面吩咐的事兒照做就是了,來,準備取膽汁。”

王玥瞧著他們身上都隱隱有點靈力,心都揪起來了,生怕他們發現她。

她緊張地盯著這幾個小廝,見他們根本沒有往她這邊看,才放下心,琢磨著用什么辦法能使這只大白貓免受痛苦。

大白貓不停地呻吟著,突然,它狂亂地掙扎地踢騰著、高聲凄厲地叫了起來。

王玥細細分辨。

它叫地竟然是“快救孩子,你先救孩子,孩子在草叢里。”

王玥心里話,難道那只大白貓來了么?正想凝神運目四下瞧瞧,耳邊猛地聽到一聲怒吼:“我吃了你們。”接著一陣狂風刮過,一只更龐大的大白貓矗立在院子中。

這幾個小廝讓唬得都躲到籠子的后面,抖個不停,手里拿碗兒的小廝更是拼命地搖著手里的鈴鐺。

那只大白貓又對著他們怒吼了一聲,慢慢地走到籠子跟前,抬起一只前爪一揮,鐵籠子“唰”地一下打開了。

那些小廝們嚇得紛紛退后著,運起少地可憐的靈力,不停地打著哆嗦招架著大白貓的怒火跟砸過來的鐵籠子。

大白貓擔心著鐵籠子里的大白貓,見打開了,忙不迭地就要進去,突然,一道光束騰空而起,把大白貓給阻隔在外邊。

王玥定睛細瞧,發現竟然是她曾用過的困龍陣法,忙找到陣眼,伸手一揮,運起千里傳音術,低低地對大白貓說道:“陣法解開了,快進。”

大白貓四下里瞧了瞧,狐疑地望著打開的陣法,警惕地低低詢問道:“誰?你是誰?”

王玥見它東張西望地來回找,心里這個急啊,忙低低地說道:“樹林里救你的人。”

大白貓一聽,也不再找了,徑自進入陣法,費勁兒地馱著籠子里即將陷入昏迷的大白貓,遺憾地是他馱了幾次也沒能馱起來。

王玥急忙跑過去幫忙,此時她才發現,籠子里大白貓的脖子處,竟然有個極小的口袋。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著大白貓把籠子里的大白貓馱到了它的身上。

大白貓此時才感應到她,向她站的方向看了一眼,低低地吼叫了一聲,跟王玥打著招呼,馱著籠子里的大白貓走了幾步。

兩只大白貓的傷口突然碰到一起,疼地不由打了一個哆嗦,“唔唔”叫了兩聲。

王玥忙運起項鏈防護罩,取出兩個紅果子,一枚遞到大白貓嘴邊,輕聲低語道:“你們的傷口都沒有好,這兩個果子送給你們。”

大白貓感激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王玥把紅果子迅速塞到大白貓的嘴里,又捏碎另一個紅果子,輕輕掰開籠子里大白貓的嘴巴塞了進去,然后又走到它們的傷口處,仔細地瞧了瞧,飛快地取出飛劍把潰膿的地方削掉,又取出一兩粒怪鳥做的酒丸,分別送進他們傷口的最深處。

忽然,一道炫目的金光閃現,瞬間消失不見。

王玥微微愣了愣,沒時間多想,催促著大白貓道:“快走吧,逃得遠遠地。”

大白貓親昵地用頭蹭了蹭王玥的小手,點了點頭,邁開步子正要走,就聽籠子里的大白貓虛弱地呻吟著說道:“孩子,孩子,救救孩子啊。”

大白貓溫柔地低吼了一聲詢問道:“孩子在哪里?”

籠子里的大白貓大口地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它...昨天....才出生,讓...取...膽汁的.....嚇壞了,本來...在我的...袋子.....里的,一見...拿碗的.....進來,嚇地...直..打哆嗦,我..就讓...它躲進草叢...里,它...肯定...嚇壞.....了。”說完低低地呻吟者柔柔叫了一聲,頭一低,就昏迷了過去。

大白貓暴怒地沖著拿碗的小廝狂吼了一聲,就要咬他們。

小廝們嚇得不停地打著哆嗦退到了院子里的屋子里。

王玥側耳細聽,遠處的腳步聲正向這邊急急地奔來,她忙低低對大白貓說道:“快走,他們來人了。”

大白貓急忙低低溫柔地吼叫著,不停地叫喚著它們的孩子。

王玥急得不停地催促道:“你快帶著它走,你們目標大,被發現了,再想擺脫就難了,孩子我來幫你們找,回頭你來找我好了,不然我們全都危險了啊。”

(__)它們能脫險么?孩子到底在哪里呢?親們有票票出票票,有靈石出靈石哦,救救這可憐的一家三口吧 大白貓眼中瞬間流下一滴淚來,低低哽咽地吼叫了幾聲,眼睛不停地打量著院子里的草叢,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

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王玥不由地急切催促怒喝道:“快走,你也想讓他們抓住是吧?”

大白貓兩只前爪“撲通”一聲跪下了,流著淚說道:“大恩不言謝,后會有期。”說完他運起靈力站了起來,猛地竄到小廝們呆的屋頂,用力一跺爪子,就聽“嘭啪嘎啦啦啦”地一陣響,屋子轟然倒塌了。

眾小廝“吱哇”地怪叫聲是嘎然而止。

大白貓又朝院子里的草叢中不舍地望了一眼,含淚轉身馱著從籠子里救出的大白貓,狂奔進了樹林,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王玥運起千里傳音術一邊側耳細聽著,一邊凝神運目在草叢中急切地細細尋找著。

突然,在院子里的一個小花池中,她隱隱地瞧見一叢極小的花影微微地晃了晃,急忙仔細地看過去,在一簇緊緊簇擁著的繁茂的小白花叢中,一只手掌般大小的炸撒著毛地小白貓正警惕地瞪著她的方向,身體還不停地微微打著哆嗦。

王玥心里一陣歡喜,終于找到了,她急忙低低地溫柔對它說道:“壞人就要來了,跟著我走好不?你爹跟你母親可是把你托付給我了,可以么?”

那只炸撒著毛的小白貓依然警惕地瞪著她的方向,身體倒是不再怎么打哆嗦了。

王玥向它示好地伸出小手輕輕地摸了摸它的頭。

它狐疑地看向頭頂,聳著小鼻子嗅了嗅,慢慢溫順地閉了閉眼睛,舒服地享受著王玥的撫摸。

王玥向四周望了望,側耳仔細聽了聽,聲音比剛才大了,距離近了,要快啊,想到這里,她收回了手。

炸撒著毛的小白貓感到溫柔的撫摸沒有了,睜開眼睛,瞅著頭頂地方向跳了一下。

王玥瞅著它低低溫柔地笑著說道:“你現在看不到我,能感覺到我是吧?不怕,我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好么?”

炸撒著毛的小白貓又抬起頭望了望頭頂,又伸著鼻子嗅了嗅,順從地點了點頭。

王玥急忙抱起它,揣進懷里,運起飄渺步,向院外飛奔而去,她前腳剛離開這個大院子,就聽到一陣嘈雜地腳步聲近了,她急忙閃身進入茂密的樹林,都沒敢回頭看,運起飄渺步正要離開,突然聽到遠處一聲斷喝:“都給我站住,誰也不許動。”

緊接著,王玥就感覺一道神識穿過樹林向著她這邊掃了過來,她急忙屏住呼吸,靜靜地隱身在樹叢中的一棵茂密的大樹后,一動也不敢動。

那道神識從王玥身邊掠過,在樹林中一閃而逝,向著大院子橫掃而去。

王玥感覺那道神識進了大院子,慌忙運起飄渺步朝她住的地方飛奔而來,其實她很想看看錢府爺們的暴怒樣子,但是實在沒時間了,再呆下去,她隱身時間一到,也就徹底暴露了。

至于錢府的爺們,看到倒塌的屋子以及沒有了大白貓的幾片鐵柵欄,究竟會如何暴怒,她不用想也知道。

她飛快地帶著炸撒著毛的小白貓回到住處,隨手甩出一塊繡帕,陣法啟動,把整個房間都保護了起來。

王玥這才慢慢地從隱身狀態中恢復過來,取出懷里炸撒著毛的小白貓,輕輕地摸了摸它的頭,笑著低聲柔柔地說道:“這次看到我了吧,你的毛炸著累不累啊,都這么久了,到現在還炸著,現在安全了,不怕,收起來吧。”

炸撒著毛地小白貓極其委屈地“唔唔”叫了幾聲,小身體微微動了動,炸開的毛卻怎么也收不回去。

王玥笑著幫她捋了捋炸撒著的白絨絨的毛,也沒能捋順,遂笑著逗它道:“以后啊,就叫你炸毛貓咪吧,怎么樣?”

炸毛貓咪抗議地瞥了王玥一眼,委屈地又試圖收了收炸撒著的毛,卻依然沒能收回去。

它扭臉一蹦,跳到王玥的床上,不搭理她了。

王玥瞅著它好笑地說道:“好好好,要不咱大名叫炸毛貓咪,小名叫貓貓好不?”

炸毛貓咪理都沒理王玥,躺在床上竟然打起了小呼嚕,這一夜,它讓嚇壞了。

王玥想著廚房里的水還沒有放滿,瞅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地炸毛貓咪嘀咕著:“把你留這里吧,怕不安全,還是帶著你吧,可你這呼嚕打地也太響了啊。”

王玥撓著頭思索著辦法,卻突然聽不到炸毛貓咪打呼嚕的聲音了。

王玥瞅著炸毛貓咪,噥了噥小嘴巴,無奈地苦笑著:“原來你沒睡著啊,你才兩天大啊,就會騙我了。”

炸毛貓咪翻了個身,高興地“嗚嗚”地低低叫了兩聲。

王玥沖到它的面前,故意裝作氣惱地樣子,狠狠地抓向炸毛貓咪,嘴里生氣地說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輕輕落下抓向炸毛貓咪的手,抓起它抱在懷里,愛撫地摸了摸它的頭,突然一股酸楚涌上心頭,她哽咽地低語道:“你出生才兩天,就離開了爹跟娘,但是你知道爹跟娘都還活得好好的,而我,卻不知道爹跟娘現在是死是活,唉”說著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炸毛貓咪看著王玥傷心難過的樣子,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伸著頭,輕輕地舔了舔王玥臉頰的眼淚,低低地“嗚嗚”叫了兩聲。

王玥被它舔得不由地收了眼淚,哽咽地低低對它說道:“我現在要去廚房放滿水,過一會兒才能回來,這里怕不安全,帶著你去好不?”

炸毛貓咪眨了眨眼睛,親昵地又舔了舔王玥的小臉蛋,瞅著她溫順地點了點頭。

第123章糾紛

王玥極其小心地把炸毛貓咪放到懷里,生怕弄疼了它,直到放好,才低低地對它囑咐道:“你可千萬別發出聲音,不管遇到什么,一切有我,明白么?還有啊,你不用怕,不管發生什么意外,你都不許出聲,我會保護你的。”

炸毛貓咪撒嬌地低低叫了兩聲,答應著。

王玥這才放心地一揮手,收了繡帕,拉開了屋門,邁開步子,按照平時的行走速度,朝廚房走去。

一輪明月如處子一般,靜靜地俏立在空中,夜空中的星星,時不時地眨著眼睛,好似一個個頑皮地孩子,逗弄著一塵不染地明月。

王玥腳步匆匆地走著,不時地側耳傾聽著夜空中可能傳來的聲響。

她一路無事地直接來到了廚房,取出繡帕,啟動陣法,剛放滿水,收好陣法,準備回住處,就聽到院子里傳來一陣“噼里啪啦”地腳步聲,過了一會兒,“咣當”一聲,門竟讓一腳踢開了。

王玥站在放滿靈泉水的池子邊,瞅向被踢開的門,心里思索著,難道行蹤讓他們發現了么?

她心里惴惴不安地望向進來的人,一瞧,竟然認得,是路上逼著陳塵一家來玉清宗的吳理。

王玥的心都揪緊了,想到自己的小臉兒早在逃跑的時候,就已經變了,臉上還零星地有麻子點兒,皮膚也變黑了,早已經不是他見到的樣子了,遂把擔心放在了心底,慢慢地低下了頭。

吳理進來后,東邊望望,西邊瞅瞅,眼睛如鉤子般盯著王玥,細細地打量又打量,突然,他狡桀地一笑,死死地看了王玥好一會兒,才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我、們、好、像、認、識?”

王玥聽了,頭上宛如響了一聲炸雷,驚嚇地往后退了兩步,想到她現在的變化,遂鎮定下來,對著他福了個禮,裝作害怕的樣子,怯怯地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吵吵聲,就聽蔡麼麼大嗓門地吆喝道:“這上工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耽誤了做飯算誰的事兒?又不扣你們的靈珠,我們要進去做飯。”

幾個做飯的婆子也紛紛地符合著,不停地吵吵著,雙方頓時吵鬧了起來。

突然,榮麼麼一聲大喝:“都住嘴,敢問你們主事的呢?我們上工的地兒,反倒我們不能進,你們霸著了是吧,你們是哪個府的?”

吳理一聽,回頭望了一眼,對手下低聲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榮麼麼進門一看,吳理竟然在這里,瞥了他一眼,笑著說道:“呦,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大老爺府里的大管事啊,怪了,沒事跑我們廚房干嗎?大老爺又不吃我們做的飯。”說著對蔡麼麼使了個眼色。

婆子中的蔡麼麼悄悄地退了出去。

吳理伸手在鼻尖兒上摸了摸,笑著解釋道:“大老爺丟了一樣東西,讓奴才四下找找。”

榮麼麼一聽,心里的火就竄上來了,心里嘀咕著,欺負人欺負到三老爺的府里了,別看現在三老爺沒在府里,可還有兩位爺在的,等李管事來了再說,她強壓下心里的怒火,挖苦地說道:“我們廚房礙著大管家什么事了?這天剛亮,就帶了這么多下人來搜查廚房。”

吳理打量了榮麼麼一眼,故作友好地說道:“榮麼麼,這里有靈力,我們來看看是不是我們丟的東西。”

(__)救出來了額,炸毛貓咪,還滿意吧,加油 榮麼麼一聽,心頭的火是再也壓不住了,指著一池子的靈泉水嘲諷地說道:“你們丟得該不會是這泛著靈氣的靈泉水吧?”說著眼睛斜瞥著吳理。

吳理搖了搖頭,伸手指向王玥,扭臉看著榮麼麼厲聲喝道:“她,可疑。”

王玥兩只小手緊緊地攥著,低著頭,心里恨地是緊緊地咬著牙,生怕她一個控制不住脫口而出。

她細細地想了一遍今晚的情形,沒有發現哪里露出馬腳,又想了想遇到吳理的情景,她跟吳理是照過面,但也只有短短的盞茶功夫,當時她可是素面朝天,再就是逃跑的路上,她跟著陳塵下車,也僅是躲在馬車后邊,就算吳理對當時的她印象深刻,但在玉清宗的山下,為了逃跑,她可是喬裝打扮了的,小臉早不是他見到的樣子了,那時與現在洗菜小丫鬟的長相跟打扮可是迥然不同。

榮麼麼聽了,抿嘴一笑,倒讓氣樂了,她指著王玥說道:“這個可是李管事派給我們廚房的洗菜小丫鬟,都來好多天了,難道今兒你們府上丟小丫鬟了?”

吳理站在那里,又盯了王玥一眼,強辯地說道:“她可疑。”

榮麼麼怒極反笑,正待說話。

一個沉穩的聲音大聲喝道:“誰可疑?”接著從門口進來了李管事。

他帶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匆匆地行了進來,看著吳理輕蔑地笑著說道:“吳大管事,聽說獸苑丟了一只大白貓,難道奴才們傳錯了,丟得是一個小丫鬟么?”

吳理的臉上絲毫沒有變色,他看著李管事慢悠悠地說道:“是大老爺最喜歡的大白貓丟了,不過,這個小丫鬟可疑?”說著他伸手指著王玥。

李管事聽到這里,臉色猛地一寒,指著王玥,扭臉看著吳理嘲諷地說道:“哦,這個小丫鬟厲害啊,連煉基期四階的吳大管事都斗不過的大白貓,這手無寸鐵、靈力值只有一的小丫鬟竟斗得過,厲害、厲害啊。”說著他臉色越加的冰冷,盯著吳理不屑地繼續說道:“你倒是說說這個小丫鬟哪里可疑呢?”

吳理的眼睛如利劍一般射向王玥,咄咄地爭辯道:“天還沒亮,她躲到廚房作甚?還不是被人指使著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躲這里了。”

李管事聽了,憤怒地冷冷笑了兩聲,閃身過來,拉著他就往外走,嘴里恨恨地說道:“好、好、好,這廚房的小丫鬟早上挑水,到你嘴里竟然是有人指使著做見不得人的事了,走,跟我見三爺去,我倒要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榮麼麼恨地牙根都癢癢,氣惱地指著吳理說道:“小丫鬟每天早晨挑水關你們什么事了?要不,你來給挑水?竟然這樣污蔑我們,得,飯不做了,找地兒說理去。”

吳理一見事情要鬧大,忙向后扯著身子,嘴里卻不依不饒地說道:“別動手動腳的,有話好好說啊。”

李管事的一手緊緊地拽著吳理,一手指著他說道:“這話今天是非說清楚不可,說不清楚,誰也別想離開。”說著沖著門口的名煙兒點了點頭,猛地竄出二、三十個小廝,把吳理帶來的十幾個小廝團團圍住了。

李管事大喝一聲道:“吳大管事,別用靈力,傷了誰都不好辦,走,我們找三爺說理去?”說完,帶著眾人鬧哄哄地走了出去。

榮麼麼回頭對蔡麼麼交代了幾句,又扭臉一疊聲地囑咐王玥別怕,把她交給了蔡麼麼,才一扭身,追李管事他們去了。

蔡麼麼吩咐婆子們抓緊時間做飯,帶著王玥來到了里屋,瞅著她笑著說道:“今兒可是委屈你了,放個靈泉水竟然都惹上這樣的事兒了,你來的時間短,別怕啊,有三老爺給我們撐腰的。”

王玥聽了,心里是直瞥嘴兒,心里話,都不是好東西。

蔡麼麼嘀嘀咕咕地絮叨著,王玥無奈地只好耐下性子支著耳朵聽著。

就聽蔡麼麼憤憤不平地說道“你是不知道啊,當年,錢府的宗主最喜歡三老爺,看著他練功日益精進,高興地送給了三老爺一枚珍貴的靈丹,讓他沖擊橙基花用。”

說到這里,她抿了口水,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三老爺也是小孩子心性兒,回來就進了練功室,開心地吃了,修煉起來,沒想到大爺的娘卻沖撞了進去,致使三老爺走火入魔,危急時刻,三老爺殘存地一絲理智讓他要了大爺的娘,這才沒有徹底入魔,可也沒沖上橙基花,到現在,三老爺有時候還控制不住他自己的行為。”

她遺憾地搖著頭,重重地嘆息著,過了一會兒,她十分可惜地說道:“由于三老爺沒能沖上橙基花,自己也丟了半條命,眼見就成了廢人,在宗主那兒也漸漸地失寵了。”

她苦笑地看著王玥接著說道:“后來三老爺除了奶娘,誰也不見,慢慢地終于調養好了,經過他仔細調查,才發現大爺的娘竟然是大老爺派進來的,她說,她一家子都在大老爺的手里攥著,她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要不那樣做,她一家子都要死,只好這樣做了,可卻害慘了三老爺,三老爺本想處死她,但看著她有了身孕,也挺可憐的,加上宗主跟大老爺逼得緊,就收了房,卻禁了她的足,那個時候,這件事在府里吵吵地可厲害了。”

王玥見她杯子里的水見底了,轉身給她倒了杯水,輕輕放到她旁邊的桌子上。

她卻仍沉浸在往事中,繼續絮絮叨叨地說道:“大爺為這啊,沒少去求三老爺,可他不明白這里邊的事兒啊,三老爺也不跟他說,一碰到事兒,兩人就掐架,臉紅脖子粗的,其實,三老爺還是很疼愛大爺的,唉,這兩人一個倔脾氣啊。”

她悠悠地嘆息著,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幾口,又繼續說道:“這件事之后,三老爺跟大老爺徹底地翻了臉,說從此后,誰也別插手誰府里的事,當即就分府另過了,可如今你看,這不又來找咱三房的事兒了么?”

王玥聽了,心里吃驚不小,深宅別院是非多啊,她低著頭琢磨起里邊的真假來。

蔡麼麼見她走神了,拽了拽她的袖子,低低地說道:“你知道不?整個錢府啊,只有三老爺是嫡子的,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宗主繼承人,唉,大老爺有個笑里藏刀的娘啊,當年把三老爺騙地是滴溜溜亂轉,還以為她是親娘呢,后來有一天,三老爺叭叭地跑到奶娘跟前問,奶娘瞅著她,是直抹眼淚兒,這時候,他才知道那不是他的親娘,對了,三老爺的奶娘就是榮麼麼的娘,前些年故去了,三老爺拿她可真好,跟親娘似得,她走的時候,三老爺在床邊整整陪了一天。”

王玥聽蔡麼麼絮絮叨叨地講著,心里邊卻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說不上是個什么滋味。

三老爺在她心里到底算個什么人她也拿不準了,可想到爹跟娘都是由于三老爺才失蹤的,她心里還是恨三老爺。

蔡麼麼這話匣子一打開,整個就收不住了,講地也多是三老爺小時候的事兒。

蔡麼麼嘆了口氣,瞅著窗外說道:“自從大爺娘的事兒出來之后,三老爺就很少說話了,他一段時間早出晚歸,一段時間閉門不出,連最喜歡的功也不修煉了,后來給他安排了一門親事,沒想到竟然是大老爺背后操縱的一個小修真家族的姑娘,三老爺說什么也不娶,要退親,這下宗主對他是徹底的失望了,罷了他繼承人的身份,卻還是把那個姑娘嫁給了三老爺。”

說道這里,她悄悄地趴在王玥的耳邊嘀咕道:“據說那個小修真家族有一本修真秘笈,作為陪嫁送進了府,唉,三老爺的命可真苦啊,那本秘笈他壓根就沒見到。”

王玥她絮叨地心里越發的糾結起來,三老爺到底是怎樣的人啊?

突然,榮麼麼推門走了進來,蔡麼麼也顧不上說三老爺的事兒了,飛快地倒了一杯水,起身遞給榮麼麼,一個勁兒地瞅著她追問著。

榮麼麼喝了一口水,笑著瞅瞅蔡麼麼,又看看王玥,才興奮地說道:“吳理讓打了五十大板子拖走了,嗨,要是三老爺在,非打廢了他不可。”

蔡麼麼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打得輕了,輕了。”

榮麼麼又喝了一口水,喘了口氣說道:“輕了也沒辦法,大老爺親自來了,三爺能怎么辦?要是三老爺在就好了。”

蔡麼麼一個勁兒地嘆著氣。

榮麼麼拉了她一把催促道:“吃飯,吃飯,吃完了,再心思這有的沒的。”說著幾個婆子端著碗筷進來,很快擺了一桌子。

榮麼麼把王玥拉到身邊坐了,笑著說道:“玥玥,這是你第一次在這里吃飯,也都跟各位麼麼認認吧。”說著一一給王玥介紹著桌子上的人。

王玥都笑著一一點頭記下,又多謝了榮麼麼,眾人很快吃完飯散了。

王玥端著一盤沒動過的飯菜,說是中間餓了好填補填補。

榮麼麼一者從心里喜歡王玥,二者是王玥幫了她的忙,三者王玥剛受了委屈,正需要安撫,所以也就處處與她方便了。

王玥回到住處,取出一塊繡帕啟動陣法后,把盤子放到桌子上,從懷里輕輕托出炸毛貓咪,小心地放到桌上,生怕弄疼了它,摸了摸它炸撒著的毛,笑著指著盤子讓它吃飯,然后才懶洋洋地走到床邊,躺在床上思索起早上蔡麼麼的一番話來。

還沒等她想明白三老爺究竟是什么人?她卻由于一夜奔波,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中午,五兒的敲門聲把王玥吵醒了,她急忙把睡得香甜的炸毛貓咪揣到懷里,收了繡帕,這才打開了屋門,笑著接過五兒遞過來的食盒。

待五兒走后,她飛快地取出繡帕,啟動陣法,從懷里掏出炸毛貓咪,逗弄著它吃完飯,覺也睡不著了,又陪著炸毛貓咪玩了一會兒,瞅見炸毛貓咪閉著眼睛直發困,王玥不再逗它玩,一扭身,坐到床上,盤腿屈膝地修煉了起來。

突然,怪異地一幕出現了。

一團金燦燦地光芒自王玥的身體里涌出,緊接著,睡得香甜地炸毛貓咪肉乎乎的小身體上,也浮現出了一層金色地光暈,向著王玥飄了過來。

不一會兒,那層金色的光暈與王玥身體里金燦燦的光碰觸到一起,猛地,一道異常炫目耀眼地光芒閃過,眨眼間,一股金色地水柱兜頭從王玥的頭上澆了下來。

王玥感覺全身一暖,熱乎乎的,黏稠稠的,忽然,她發現周身竟慢慢地變地笨重起來,她試著伸了伸胳膊,木木的、笨笨的,耳邊突然聽到一陣脆生生地歡笑聲。

她急忙扭臉看向笑聲傳來的方向,在她的左上方,一個金色的光團不停地轉著轉著,越來越亮,看得王玥眼暈。

金色的光團繞著王玥跳上跳下地轉了三圈,外面的光暈才慢慢地隱去了,漸漸地露出了真容,竟然是一滴晶瑩耀眼的金色水珠兒。

金色水珠自言自語地說道:“這體質也太差了,怎地認了這樣一個主人?一千多年了啊,算了,既然已經認了,就費勁兒給她洗洗吧。”說著又是一股金色的水柱不管不顧地對著王玥兜頭澆了下來。

王玥讓沖過來的金色水柱弄地直想吐,沖著它大叫大嚷道:“停、停、停,你是誰,我不需要啊,好難受。”

金色的水珠猛地一蹦,跳到王玥的頭頂,莊重地說道:“主人,你的體質太差,金子幫你好好洗洗。”

金色的水珠繼續兜頭而下,順著王玥的臉頰不斷地往下流啊流,不一會兒,王玥就完全變成了一個金人。

王玥氣惱地正要發脾氣,耳邊突然傳來水靈珠欣喜的聲音:“主人,快閉目修煉啊,金哥哥在幫你笩經洗髓的,快啊。”

王玥這才明白過來,急忙斂氣凝神、運轉靈力修煉了起來。

一團團金光環繞著她懸浮到屋子的空中,漸漸地,體內的經脈變成了淡金色,又漸漸地變成了金色,最終匯聚到了丹田中,王玥也由金人慢慢地變淡最終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王玥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想瞅瞅她到底有什么變化,突然,腦海里出現了一本厚厚的大書,封面曲里拐彎地寫著:金天奇功,她好奇地翻開來細瞧,發現一共分了三部分,分別是金天功法、金天法術跟金天陣法。

別的王玥倒是沒怎么往心里去,看到陣法,她心里一陣竊喜,正待打開陣法專注地看的時候,書卻一頁頁地自動合攏,倏忽之間就消失了,她閉著眼睛細細地尋找著,竟然再也找不到了,無奈,她只好慢慢地伸展開胳膊,仔細地體察起身體的變化來,咦,好舒服,清爽、輕靈了許多。

她飛快地站起來,輕輕地蹦跳了一下,“咚”地一聲,頭一下子撞到了屋頂,她吃驚地抬頭一瞧,屋子頂上竟然讓她撞地凹進去一大塊。

她又急忙往繡帕陣法瞧去,陣法竟然隱隱地有裂開的趨勢,她唬得慌忙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咦,沒流血?她狐疑地又摸了摸,真地沒流血,對啊,也沒感到疼痛的。

這時,她才醒悟地朝金色的水珠望過去,卻瞅見更加怪異的一幕。

金色的水珠繞著王玥飛快地轉了三圈,“唰”地一下子就鉆進了王玥的丹田里,進入那一團金色的光幕中,慢慢地越來越小,越來越凝實,變成了一顆晶瑩剔透、金光燦爛的圓珠子,在王玥的丹田中微微地自得晃了晃。

一層天藍色地水霧慢慢地展露出來,環繞著金色的珠子不停地轉著圈圈,漸漸地越來越快,顏色也越來越濃,慢慢地,一顆冰晶玉透、蔚藍發亮的圓珠子顯現了出來,她緊緊地依偎著金色地圓珠子。

猛地,一道金光閃過,緊接著一道藍光閃過,二者纏纏繞繞地繞著王玥又轉了三圈兒,一金一藍兩個拇指大的小人靜靜地俏立在王玥的眼前。

金色的小人指著藍色的小人,咧著嘴兒,看著王玥笑著說道:“主人,我是金靈珠,水靈珠的酒這下徹底醒了。”

沒等王玥說話,水靈珠不滿地瞥了金靈珠一眼,羞澀地低著頭說道:“主人,是我貪杯了,那么一滴酒我竟然醉了三年,幸虧碰到了金哥哥,要不然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過來呢,呵呵,都怪我,耽誤主人練功了。”

王玥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瞅了瞅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心里正狐疑著,就聽金靈珠抱怨地瞅著水靈珠說道:“主人,水靈珠耽誤了你三年的修煉,怎么懲罰她?”

王玥瞪著眼睛,疑惑地看著金靈珠說道:“水靈珠耽誤我修煉?不、不、不,不是的,是我本身沒有靈力,后來,有了水靈珠后,才有了一點兒點兒的靈力。”

金靈珠耐心地看著王玥解釋道:“主人,你可別護著她,她一直就貪杯,見了酒,就邁不動腿了,這次要不是主人好運一早遇到我,她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呢,主人,你可不能姑息她,要不是她貪杯,主人的靈力怎么會只有這么點兒?”說著他氣惱地瞪了水靈珠一眼。

水靈珠羞愧地低下頭,嘴巴噥了噥,終于鼓足勇氣訥訥地低低說道:“主人,我...我...我,我以后一滴酒也不沾了。”說著頭垂地越來越低。

金靈珠仔細地打量著她,突然奇怪地問道:“水靈珠,你怎么會有一滴水沒有酒味兒呢?還不錯,你最起碼還知道,為了主人,要保留一絲清醒啊。”

水靈珠訥訥地低著頭解釋道:“金哥哥,我...我那一絲清醒是后來回來的仿靈泉哦。”說著本來就藍的小臉羞愧地越加藍了。

王玥瞅著它倆,心里終于明白過來,也徹底明白了怪鳥當初要跟她說的話,竟然是關于仿靈泉的,不由地暗自埋怨著自己,當初真是錯怪了怪鳥。

她振作地抬起頭,瞅見水靈珠那越來越藍的臉,笑著說道:“好,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犯,絕不姑息。”這句話,既是對水靈珠說的,更是對她自己說的。

金靈珠又氣惱地瞪了水靈珠一眼,轉身面向王玥笑著說道:“就依主人。”

王玥突然來了好奇心,她瞅著他倆喃喃地說道:“現在你們都清醒著,我能試試我有多少靈力么?”

金靈珠點了點頭,“唰”地一下子就鉆到王玥的丹田中,水靈珠也不忸怩了,緊隨著金靈珠鉆進了王玥的丹田。

突然,王玥感到她的丹田暖融融的,一股精純的靈力狂涌而來,頓時感到異常地精神飽滿,此時,她很想出去跑一圈兒,遺憾地是,這里是錢府的主宗,她不敢。

正在這時,就聽水靈珠大聲喊道:“主人,進酒杯界啊。”

王玥一聽,難過地無語低下了頭。

水靈珠不停地催促道:“主人,快進酒杯界啊。”

王玥無奈地訥訥解釋道:“小杯子為了救我,進入睡眠狀態了,酒杯界早已關閉了。”

水靈珠聽了疑惑地說道:“啊,這樣啊,主人稍等,我看看去。”

王玥傻呆呆地站在屋子中乖乖地等著,耳邊聽到水靈珠低低喃喃安慰地說道:“主人,有我在,你肯定能進去。”

忽然,她感覺身體一輕,眨眼間,就置身在了酒杯界中,酒杯界中一片昏暗,黑乎乎地一片,原本的清新空氣也弱了點兒,沒有以前的精純。

金靈珠猛地跳起來說道:“主人,稍等。”說著它飛到空中,伸手一陣舞動,一道金光飄上了酒杯界的空中,霎時射出耀眼的光芒。

王玥急忙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睜開。

酒杯界中頓時亮了起來,卻不是亮如白晝,而是如星星一般,綴滿了金色的光芒,一眨一眨地不停地閃著,照亮了整個酒杯界,雖然看得不如以前的酒杯界,卻能清楚地看到腳下的條條道路跟小花小草。

(__)六千多字,呵呵,感謝初落夕的催更愛你們 王玥好奇地看著金靈珠揮灑出去的一道道金色光芒,飛到酒杯界的空中瞬間變成了繁星點點。

金靈珠一邊揮灑著,一邊嘀咕著:“火靈珠在就好了,我就不用這么費勁兒了。”

王玥訝異、好奇地望著金靈珠追問道;“火靈珠?”

水靈珠瞥了金靈珠一眼,嘟著嘴巴一疊聲說道:“別說它啊,最看不慣它傲傲的樣子了。”

金靈珠好笑地看了它一眼,回頭對王玥解釋道:“對,主人,是火靈珠,你不知道,以前水靈珠跟火靈珠一見面,就掐架,可以說是怒目而視了。”說著它瞥了一眼水靈珠,繼續說道:“要是火靈珠在這里,看水靈珠還敢喝酒不?只怕她酒剛拿到手里,就讓火靈珠給點著了。”說著它笑了起來。

水靈珠聽了羞惱地瞪了金靈珠一眼,在它的身后重重地跺了跺腳,一個旋身,躲到王玥的身后。

王玥一邊看著天空中變成星星的金色光芒,一邊微微地笑著思索著金靈珠說的火靈珠的事兒。

金靈珠點綴完星空,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主人,你不是想看看現在靈力如何么?水靈珠,快。”話沒說完,閃身鉆進了王玥的丹田中。

水靈珠沖著他生氣地“哼”了一聲,也迅速地鉆進了王玥的丹田里。

王玥在酒杯界里輕輕地跳了一下,竟然一下子竄地比酒杯界中最高地山峰還要高,她運起飄渺步,繞著酒杯界跑了一圈兒,沒想到以前要大半天才跑過來的酒杯界,竟然不到一個時辰就讓它跑完了。

王玥欣喜地上下打量著自己,仔細體會了一下,身體比以前輕松了不少,也結實了。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問題,現在她的靈力肯定比以前高多了,如果路上不小心碰到靈力高的人,萬一被他們探查到可就不好了,這怎么辦呢?王玥的心瞬間就揪了起來,絞盡腦汁地琢磨開了。

猛然聽到金靈珠脆生生地說道:“主人,別怕,你不練功的時候,我們就散在你的奇經八脈里好了,遇到危險或者是練功的時候,我們就會迅速回到丹田。”

王玥眼睛一亮,對啊,這樣平時走在路上,就是碰到高人也探查不出來的,她樂得眼兒都瞇到一起了。

她高興地竄跳著來到山洞,取出星星石照亮,直奔到范例身邊。

范例依然盤腿屈膝地在聚魂神絲花上修煉著,頭頂地死氣雖然沒有減少,但他的氣色卻比上次見的時候好很多,越來越紅潤了。

王玥沒敢打擾他,閃身出了酒杯界。

炸毛貓咪早就醒了,滿屋子找不到王玥,急得它東竄西跳,跳到窗口,想要出去找王玥,可又出不去,惱地它不停地抓著床單。

王玥閃身出來見了,急忙抱起它,抓著它的小爪子瞅著它故作生氣地說道:“你不乖,一點也不乖,這里不是家,我才來幾天,你把床單抓爛了,我怎么跟管事的說啊?”

炸毛貓咪盯著王玥看了一會兒,生氣地扭過頭去,正打算不搭理她的,忽然,一股清新地氣息撲面而來,它立刻聳起鼻子,圍著王玥嗅了起來,轉了幾圈后,它猛地竄到王玥懷里,低著頭,不停地舔著王玥的手心,時不時地還抬頭嗅著。

王玥迅速把小手背到后背,炸毛貓咪抓著王玥的衣服,在王玥的懷里探著頭就要去舔她的臉。

王玥笑著伸手點了點它的小鼻子,知道她聞到了酒杯界的味道,隨手把它收到了酒杯界,自己也閃身跟著進來了。

炸毛貓咪驚訝地瞅著,東瞅瞅,西看看,愣了好一會兒,才歡蹦亂跳地在酒杯界里竄了起來,它好奇地這里嗅嗅,那里聞聞,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突然,它竄到陰陽花旁邊,瞪著眼珠子瞧了又瞧,繞著轉了幾圈,正要近前看個究竟。

忽然,陰陽花中猛地光芒一閃,唬得她退后了幾步,委屈地瞅著王玥,好似讓王玥幫它報仇。

王玥俯身抱起它,對著它輕聲地說道:“這里邊是小乖乖的,它正在孵化升級,我們不打擾它,走,給你摘果子吃去。”說著王玥一指灌木叢,抱著它朝那邊走去。

炸毛貓咪瞇著眼睛一瞧,掙著要下來。

王玥指著蜜果樹,在它耳邊低低地說道:“你還小,找熟透地吃,只許吃這種樹,也就是蜜果樹的果子,不許多吃額,一天只能吃一個。”接著又解釋道:“吃多了,靈力會消化不了的,明白么?”

炸毛貓咪胡亂地點著頭,踢蹬著腿繼續掙著要下來。

王玥點著它的小鼻子笑著說道:“看把你急得,記住額,不許多吃。”說著松開了炸毛貓咪。

炸毛貓咪撒了歡兒,一溜煙地竄到了樹上,好奇地瞅著樹上地果子,嗅嗅這個,又嗅嗅那個,美得不知道怎么表示了,它圍著一個熟透的紅果子轉了一圈兒,對著它輕輕扒拉了幾下,小前爪用力一踢,一個紅果子朝著王玥飛去。

王玥隨手一揮,接了過來,笑著指著蜜果樹說道:“你只能吃那棵樹上的果子哦,要乖的。”

炸毛貓咪不情不愿地來到蜜果樹上,挑了一個最大的蜜果,自顧自地坐的樹上抱著啃了起來。

王玥吃完了果子,隨地閉目打坐了一會兒,怕外邊有人找,準備出去,她不停地叫著炸毛貓咪。

炸毛貓咪卻在樹上躲了起來,根本不甩王玥。

王玥運起飄渺步,把它抱了下來。

它“嗚嗚嗚”地抗議著,死活是不跟著出去了。

王玥低頭想了想,天天帶它在身上也不安全,不如就讓它呆在酒杯界吧,想到這里,她把炸毛貓咪帶到怪鳥的洞府,指著怪鳥的床說道:“這里以前是怪鳥住的,現在它正在孵化,你就住這里吧。”又再三囑咐它不許多吃果子。

炸毛貓咪高興地圍著王玥不停地轉著圈兒圈兒,溫順地不停點著頭。

王玥這才閃身出了酒杯界。

日子一天天地就這么重復地過著,王玥也曾運起千里傳音、凝神運目瞧過獸苑里的金雕們。

金雕們都被灌地梗著個脖子、沒精打采地,神智也在一點兒一點兒地渙散消失。

那三只頭頂帶著金線的金雕,由于拒不進食,被三個小廝圍著日夜不停地灌著。

獸苑地警戒增加了,王玥倒是能混進去,可在三只金雕幼鳥旁邊,每時每刻都有小廝們盯著,她能隱身,可也沒膽子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把三只金雕幼鳥給救出來啊。

就這樣,王玥每天一邊關注著獸苑的情況,一邊重復著她放靈泉水的工作,其它時間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呆在屋子里不是繡花、就是練功、再不就是琢磨陣法,讓她奇怪的是金天奇功這本書竟再也沒出現過。

她修煉功法比以前快了很多,丹田里存儲的靈力也越來越多,跟以前練功比起來,強了不止十倍。

這天,王玥在廚房放滿了靈泉水后,踏著天邊微白的光亮,正匆匆忙忙地往住處趕,突然,斜刺里竄出來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就朝著她撞了過來。

王玥眼疾手快,正想往旁邊躲閃,猛地想到這里是錢府,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瞧著的,瞥見對面沖過來的人是女子裝扮,遂裝作才發現似得,驚得睜大了一雙眼睛,嚇地叫了一聲“呀”,眼瞅著跟那個女子撞到了一起。

待她從地上爬起來,那個女子低下頭,不停地打量著她,喃喃地說道:“對不起,對......”那個女子說著說著停了下來,仔細地審視著王玥。

王玥初來乍到,心知好奇害死貓的道理,故意怯懦地站著,低著頭,膽怯地說道:“沒關系的。”眼睛卻警惕地盯著那個女子的腳。

突然,那個女子近前一步,狐疑地瞅著王玥低低地問道:“你、你、你是玥玥么?”

王玥見那個女子往她跟前靠近了一步,暗自做著戒備的準備,聽到這話,急忙抬起頭來,仔細一瞧,竟然是一路相伴來到這里的陳燕,遂驚喜地喃喃說道:“陳燕姐姐,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了你,你怎么會跑到這里?”

“真的是你,玥玥,你怎么這副打扮,又怎么會在這里?”陳燕驚喜地伸手拉起王玥的小手,睜大了眼睛,很奇怪地瞅著她的臉。

王玥開心地看著陳燕,歡喜地正要開口說話。

陳燕猛地想起了什么,四下張望了一眼,回頭看著王玥笑著說道:“玥玥,此處不是說話之處,走,我們找個地方說話。”說著牽著王玥的小手就鉆進了林子里。

待兩人站定后,王玥取出一塊繡帕,手背到后邊,微微地晃了晃,陣法啟動,她才松了一口氣。

陳燕則不管不顧地指著她的臉,急切地追問著:“玥玥,你的臉......”

王玥猛然醒悟過來,看著陳燕笑著解釋道:“怕被他們抓到,所以就......”

陳燕這才了然的點著頭笑著說道:“明白了,可你怎么跑到這里了?那天早晨我跟小豆子找了你好久,后來真的以為恩公把你接走了。”

王玥微微笑著說道:“陳燕姐姐,我本來是準備逃的,畢竟我要去的不是這里,可沒能逃出去。”說著她遺憾地嘆息著。

陳燕笑著瞅著她,驚奇地瞪著眼睛說道:“你猜我剛才見到誰了?”

王玥好笑地瞧著她,胡亂地猜測道:“陳叔、陳嬸、小豆子唄,呵呵”

陳燕不停地搖著頭說道:“不是,不是,我爹跟娘、小豆子還用碰么?回家就見到了的,你再猜猜?”

王玥心里想著,跟他一家認識的人只剩下吳理他們那一班人了,沒別人啊,突然,一個念頭竄到了王玥的心頭,難道是他么?

她抬起頭瞅著陳燕不能相信地問道:“是路上碰到的那位......”

不等王玥說完,陳燕就驚喜地看著她說道:“對,就是恩公了,可惜追到這里,就不見了。”說著她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接著又瞅著王玥笑著說道:“本來見了他,我還想問你的去向的,結果一撞,倒把你給撞出來了。”

兩個人都會心地笑了,王玥瞧著陳燕喃喃地說道:“燕子姐姐,你怎么跑到這個院子了?”

陳燕又朝四下里看了看,才扭臉看著王玥笑著說道:“我現在做侍女了,每天都統一訓練,是為了迎接元陽節準備的。”

王玥聽了,緊張地一把抓住陳燕的手,驚呼道:“姐姐要參加元陽節么?不行啊,不能去的,去了估計就沒命的,聽說參加元陽節的女子都是要做爐鼎的。”

陳燕點了點頭,輕輕地牽著王玥的小手說道:“嗯,一部分靈力值高的,是做爐鼎的,她們是使女,我是侍女,跟她們不一樣的,到時候,我只是負責倒水、帶路的,你放心吧,要是有危險,我爹也不會讓我去做的。”

王玥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陳燕又關心地詢問道:“你在這里可習慣,若是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我讓爹、娘幫你,要不,我回去跟爹娘說一下,把你也調來跟我做侍女吧,這樣我們可以互相照應,也能做個伴兒。”

王玥忙忙地搖著頭說道:“不了,姐姐,我現在在廚苑做地已經習慣了,也不累,我不喜歡做侍女,你有空了,來瞧瞧我就行了。”

陳燕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行啊,我回頭有時間再來瞧你。”說著她抬頭看了看天,忙忙地說道:“玥玥,我要趕快回去了,不然就要遲到了,沒飯吃的。”

王玥聽到這里,忙把拿著繡帕的小手在背后輕輕揮舞了一下,收到儲物手鐲里,嘴里催促道:“姐姐,你快回去吧,有空的時候我們再說話。”

陳燕又囑咐了她萬事要小心,就健步如飛地走了。

眼看著陳燕漸漸地走遠、消失不見了,王玥轉身正要離開樹林,突然從遠處竄過來一個人,瞧著王玥笑著詢問道:“你手里的帕子給我瞧瞧吧。”

王玥扭臉一看,竟然是恩公,她高興地正要叫,卻突然感到很古怪,遂仔細瞧了起來。

面前的這個人跟恩公很象,眉毛、鼻子、眼睛,處處都是那么地象,胖瘦、身高也很象,可王玥的心里就是感到不同。

那個人笑瞇瞇地瞧著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突然近前一步,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自言自語地說道:“你好怪,靈力并不高啊。”

他又從上到下打量著王玥,猛地伸出手,不屑地說道:“帕子拿來。”

他跟恩公處處都很象,可整個人的神態怎么那么不同呢?對了,他們神態、氣質不同。

恩公給人的感覺沉穩、親切、溫和,可面前這個人看上去不僅比恩公面相稍嫩,給人的感覺也是桀驁不馴,咄咄逼人,難道他是恩公的孿生兄弟么?恩公怎么會有這樣一位霸道地兄弟?也許不是吧,只是長得象而已,他并不認識我,對了,錢府別院里的人皮面具,該不會是......

王玥心思百轉,想到這里,猛地一驚,心里暗道不好,拔腿就要溜走。

那個人上前一步,抓住王玥的衣袖,眼睛瞪著她,生氣地說道:“爺要你手里的東西,你沒聽見么?”

王玥怒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子說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放開。”

那個人見王玥怒了,揪著她的袖子不放,看了約盞茶功夫,突然臉色一正,微微笑著看著她輕柔地說道:“把你手里的東西給我看看,我就放了你。”

王玥心道,就是撕碎了也不能給你看,這可是我的秘密,想到這里,她取出一塊沒有刺繡的帕子,拿在手里怒喝道:“你放開我,就給你。”

那個人聽了,慢慢地松開手,微微抿著嘴兒,笑著說道:“說話算話啊,不算話就變狗狗。”

王玥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口氣沖沖地說道:“你放開吧,我肯定給你。”

那個人終于丟開了手。

王玥緊盯著他,嘴里慢慢地說道:“我給你,你可不許追我。”說著把帕子丟向遠處的一棵樹,轉身跑出了樹林。

那個人手一揮,帕子象長了眼睛一樣,向他飛去,他則若有所思地看著王玥跑走的方向,過了半晌,才扭臉仔細地看起手里拿著的帕子來。

看了一會兒,他突然笑了,搖了搖頭,瞅著帕子彈了彈,不由地低低俏皮地說道:“有趣、有趣,這個小丫鬟果然有趣。”說著腳步一邁,出了樹林,瞅著王玥越來越小的背影笑著又搖了搖頭,站在那里,瞧了一會兒,直到看不到了,才轉身朝相反的方向一個旋身,緊走幾步,猛地消失不見了。

王玥慌里慌張地繞著院子跑了一圈兒,見那個人沒有追上來,才拍著胸口不住地喘著氣,后怕地想著,幸虧甩掉了,幸虧甩掉了。

喘息了好一會兒,她驀地想到,他是誰?難道是錢府的少爺么?想到這里,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心里是越發地惴惴不安起來。

天邊的第一縷朝霞慢慢地怒放開來,變成了十縷、千縷,萬縷,數萬縷,七彩霞光萬萬道,溫暖地傾灑而下。

王玥的周身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此時,她的心里是哇涼哇涼哇涼地,生怕那個壞小子再來找茬。

她慢慢地在院子里的樹叢中穿梭著,不敢回住處,生怕一個不小心,讓那個人找到她的住處。

王玥徘徊了好久,又運起千里傳音,凝神運目朝四下里看了又看,沒有再發現那個人的蹤跡,這才邁步向著她的住處飛快地走去。

等她回到住處,送飯的五兒已經等在那里了,王玥急忙接過食盒,笑著謝了又謝。

從此后,她越發的謹慎了,起得比以前更早,放滿靈泉水水,就回到住處,根本不再出門、

她躲在酒杯界里要么修煉各種功法,要么研究各種陣法跟刺繡,再不就是逗逗炸毛貓咪,日子過得倒也很充實。

這天,她正在酒杯界中跟炸毛貓咪開心地玩著,突然聽到外邊傳來“咚、咚、咚”地敲門聲。

她急忙閃身出了酒杯界,收了繡帕陣法,一切收拾妥當后,打開門一瞧,竟然是好久不見的春苗。

春苗敲了好一會兒,門也沒開,以為王玥不在,轉身正要離開,不想此時門卻打開了,她瞅著王玥笑著嬌嗔道:“還以為你不在的,都來好幾次了,敲門都沒人應。”

王玥心里話,要不是跟炸毛貓咪逗著玩,今天又要錯過了,她急忙把春苗請進屋里,笑著說道:“春苗姐姐,我睡著了,這屋里很簡單,可沒你的屋子漂亮啊,快坐這里,我們床上說話。”說著拍了拍整齊的小床。

春苗打量著屋子,笑著對王玥說道:“你這里比我那里可是好多了,我那兒可是三個小丫鬟擠一個屋子的,漂亮有什么用?你這里一個人住,事少,我那里,她倆天天鬧的。”說著她坐到了桌子旁的凳子上,把手里拿的一個包放到桌子上。

王玥隨手拿著帕子揮了揮,陣法啟動,她用靈泉水給春苗沖了一杯茶,端過來遞給春苗笑著說道:“春苗姐姐,今天你可是第一次來我這里,來,嘗嘗我的茶,吃著要好,我給你包點兒回去吃。”

春苗點著頭,指著桌子上的包說道:“玥玥,這是給你帶的碎布頭,你上次不是要的么?我想著怕你用地差不多了,又給你帶了點兒來。”

王玥開心地打開包瞧著說道:“春苗姐姐,真太謝謝你了,我正打算過幾天去瞧瞧你,順便要點兒碎布頭的。”

春苗看著王玥歡喜的樣子,高興地說道:“不就是點兒碎布頭么?看把你樂得。”

王玥笑著指著茶杯說道:“春苗姐姐,快喝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春苗端起杯子,輕輕啜飲了一口,突然,她驚訝地瞪著眼睛瞧著王玥說道:“玥玥,你這里的茶真好吃,甜甜地,柔柔的,口感真好。”

王玥看著她驚訝的表情,笑著說道:“春苗姐姐,喜歡喝就多喝點兒,一會兒包點兒帶回去喝吧,只是這泡茶的水有講究的。”

(__)感謝親們的支持,加油 春苗瞅著王玥,眼睛亮亮地,聲音突然放低地詢問道:“玥玥,你是不是用靈泉水泡的?”

王玥看著她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春苗姐姐,是用靈泉水泡的,不過這個水不能給你帶回住處用,萬一讓發現了,只怕......”

不等王玥說完,春苗就理解地說道:“玥玥,我知道,靈泉水不易得到的,我想吃了,就來找你。”說著沖著王玥眨了眨眼睛。

王玥笑著拉過她的手說道:“春苗姐姐,這水也有辦法帶的,只是你不是一個人住,萬一讓發現了就不好了。”

春苗笑著了解地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那倆丫頭天天吵,我是能躲就躲的,對了,你去過這里的坊市么?”

王玥瞧著春苗搖了搖頭說道:“從來到這里,我就沒出去過,外邊什么樣子還真是不知道。”

春苗興奮地看著王玥說道:“玥玥,明天有時間么?我們去坊市轉轉,告訴你,我都賣了十個靈珠了,等攢夠了一塊下品靈石,就找人帶回家,貼補家用。”

聽春苗說到靈珠跟貼補家用,王玥心里猛地想到她身邊除了陳叔一家給的兩塊下品靈石,跟每個月的月俸,身邊竟然沒有一枚多余的靈珠,她瞅著春苗笑著說道:“春苗姐姐,你賣的什么?”

春苗看著王玥笑著說道:“我用碎布頭繡帕子、繡荷包賣的,第一次去賺了三枚靈珠,只賣出了一個荷包,第二次賣出了一個荷包一塊繡帕,本想做點墜子的,沒那么多線,就沒做,你繡得東西呢?也可以拿去賣,身邊有點兒靈珠傍著總歸心安的。”春苗大姐姐似得瞧著王玥說道。

王玥瞅著春苗,羞澀地笑著說道:“春苗姐姐,我的刺繡還在練的,不成手,明天要是能請下假來,倒是可以跟著你出去轉轉,坊市遠么?”

春苗笑著說道:“不是很遠,出了府門,拐過兩條街就到了。”

王玥吃驚地看著春苗,疑惑地問道:“春苗姐姐,府門可以隨便出入么?”

春苗抿嘴兒笑著說道:“你傻呀,哪能隨便進出啊,好在我們不是內院伺候的,而是外院的粗使小丫鬟罷了,每次進出給看門小廝一枚靈珠就可以了,府里對我們可沒那么嚴格要求的。”

王玥聽了點了點頭,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她瞧著春苗不解地說道:“春苗姐姐,那如果我找麼麼請假可怎么說呢?總不能說想出府逛吧。”

春苗笑著說道:“上次那個麼麼帶著你來找我,看樣子她很喜歡你呀,你就照實跟她說吧,反正府里對外院的粗使小丫鬟管得不是那么嚴格,我前幾次跟別的粗使小丫鬟出府,都是說的到坊市買東西。”

王玥聽得不由心里暗喜,她看著春苗不由地問道:“府里就不怕我們跑了么?”

春苗端著杯子又喝了一口茶,笑著說道:“跑不了的,這么好的差使,誰愿意丟啊,再者,山下還有個大府門的。”

王玥聽到這里,才了然地點了點頭,想到了她初到這里的那個別院,猛然醒悟到那里定是進入錢府的第一道山門。

她急忙地求證地問道:“大府門是不是就在山底下的那一排別院啊?”

春苗看著王玥搖著頭說道:“那里不是的,過了那里再往上走,距離不算遠,有一道牌坊的,那里才是第一道府門,聽說那個大府門專門請了得道高人給加固過,要是關了,任何人都休想出去的。”

王玥聽得不由地點了點頭,心里嘀咕著,天天不出門、不交往,看來是不行的,要掌握第一手資料,必須多打聽的,幸虧我沒有夜里逃,難怪陳塵讓我在別院逃呢,原來竟是如此,可惜沒能逃走。

春苗瞅著發愣地王玥,笑著拉拉她的袖子說道:“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王玥讓她一拉扯,頓時醒悟過來,看著她笑著說道:“春苗姐姐,我在想做什么能賣出去,我也想賺點兒靈珠。”

春苗笑著掰著手指說開了:“玥玥,多了,這兒的坊市分普通坊市跟修真坊市,雖然在一條街上,卻各占半條街的,東邊是修真坊市,西邊則是普通坊市。”

王玥不由好奇地插話問道:“春苗姐姐,修真坊市都賣什么啊?”

春苗正說地興奮,聽了王玥的話,打了個哏兒,微微笑著說道:“玥玥,我沒靈力,沒逛過修真坊市的。”

王玥猛地意識到問地不對,不好意思地沖著春苗做了個鬼臉兒笑著說道:“春苗姐姐,明天我們逛完普通坊市就去瞧修真坊市。”

春苗有點兒害怕地拍了拍胸口,嗔了王玥一眼說道:“你不怕被打出來么?”

王玥狐疑地看著她問道:“逛逛啊,坊市不就是賣東西么?憑什么打我們呢?”

春苗忙站起身,伸手輕輕點了點王玥的額頭,又扭臉朝窗外瞧了瞧,才低聲說道:“玥玥,修真坊市是只有修真者才能進去的,我們沒有靈力,進去豈不是找死么?”

王玥看著春苗嚴肅的表情,更加好奇了,她拉著春苗坐下,瞅著她不由得問道:“難道每個店門都放了測靈儀?進門前先測測客人的靈根,有靈根才讓進,沒靈根就不讓進么?”

春苗思索地搖了搖頭低喃地說道:“倒是沒有瞧見進修真坊市測靈根的。”

王玥拉過春苗的手,晃了晃說道:“春苗姐姐,明天我們先逛普通坊市,然后再去修真坊市瞧瞧,實在進不去就不進。”

春苗抬起頭,看著王玥笑著說道:“嗯,先去繡莊吧,我上次寄賣的東西不知道賣了沒?這次又繡了幾塊。”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行,一切聽春苗姐姐安排,我做個陪逛的。”說著調皮地對著春苗眨了眨眼睛。

春苗笑著故意順著她的話逗她道:“那可說好了,一切都聽我的,到時候可不許自作主張。”

王玥配合地頑皮做了個鬼臉,眨著眼睛笑了。

春苗讓她逗地笑著趴在了她的肩膀上,等笑夠了,在她耳邊嘀咕道:“我也想去修真坊市瞧瞧地,就是沒有那個膽子,上次跟幾個小丫鬟只是遠遠地瞧了瞧。”

王玥故作神秘地笑著,夸張地說道:“那明天我們兩個忙完正事,就去瞧瞧修真坊市到底什么樣子?”

春苗樂得點著頭起身就要告辭。

王玥急忙包了點兒茶葉遞給春苗道:“春苗姐姐,這個茶,是我用靈泉水特制的,你先泡了喝,想喝最純正的,就到我這里來。”

春苗接過來,看著她笑著不停地點著頭說道:“嗯,我天天帶在身上,她倆想喝也休想找到,這么好喝的茶,可不能讓她倆偷偷喝了,玥玥,你不知道,每次我的東西發下來,都收的好好的,可沒幾天,總會發現有翻過的痕跡。”

王玥瞅著春苗笑著說道:“春苗姐姐,你以后每個月領了茶葉,都拿我這里來吧,我幫你用靈泉水特制一下,等你要喝了,就來取,這樣她們想找,也找不到的。”

春苗開心地點著頭說道:“成,回頭下個月發的茶,我直接拿到你這里,你幫我收著,這樣我也有靈茶喝了。”

聽到春苗說靈茶,王玥突然開了竅兒,對啊,回頭用發的靈珠買點兒普通茶葉,再用靈泉水特制一下,然后賣到坊市去。

春苗瞅著王玥笑瞇了的眼兒,好笑地說道:“瞅你,還沒去坊市呢,就樂成這樣,別傻樂了,請下假來再樂吧,明天下午我來找你。”

第二天,王玥放滿靈泉水后,沒有立刻離開,一直等到榮麼麼來上工,她悄悄地跟榮麼麼說了想去坊市轉一轉。

榮麼麼聽了,爽快地答應了,還笑著問王玥手里的靈珠夠不夠,要是不夠她幫著先墊上,說著就要取靈珠。

王玥瞧著慌忙推辭著,說是呆地太悶了,就是想出去逛一逛,這才推辭了榮麼麼的好意。

整個上午,王玥在酒杯界中是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掂量著可以拿出去賣的東西,最終發現什么都不能賣,她本打算繡幾塊沒有陣法的帕子拿出去賣,后來想了想,又怕有心人萬一拿了她的帕子進行比對,就能瞧出個不離十,最終決定什么也不賣,只跟著出去轉轉,坊市里有茶葉的話,就多買點兒,用靈泉水特制好了,找機會再拿出去賣。

下午,她跟著春苗來到府里的一個偏門,門口本來沒精打采的小廝,看到春苗就笑了,春苗取出兩枚靈珠遞到他手里,連話都沒說,帶著王玥就走了出去。

一路上,春苗開心地對王玥說道:“玥玥,這里的景色可好了,上次我是上午出來的,聞著清新的空氣很舒服的,你看,那邊。”說著她伸手指著遠處郁郁蔥蔥的大山,神秘地對王玥說道:“聽府里的丫鬟們說,那里住著一位神仙,為我們鎮守著府門,只不知道是真是假,府里都是這么傳的。”

王玥聽地眉頭微微一蹙,笑著說道:“有人見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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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玥抱著春苗的胳膊,瞅著她笑著說道:“春苗姐姐,我們又不去那里,管它是真是假。”她心里卻暗暗地記下了方位。

春苗嘆息著說道:“要是真的就好了,我可以求他幫忙給我爹治病了,我爹癱在床上都好幾年了。”

王玥也跟著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拽著春苗的手,腳步匆匆地跟著走著。

春苗郁悶了一會兒,突然指著前面的一條街對王玥說道:“玥玥,前面馬上就到坊市了,記住哦,東邊是修真坊市,西邊才是普通坊市,來,往這邊走。”說著她就拉著王玥往右邊走去。

路很寬,由一塊塊四方大青磚鋪就,一側是富麗堂皇的三層小樓,一側則是淡雅質樸的二層小樓。

路上行人很多,三兩個、四五個的做伴兒悠閑地逛著,整條街上,都沒有車輛通過。

春苗一邊走,一邊告訴她說這條街叫商業街,只準步行的。

春苗牽著她的小手,在二層小樓這邊逛著,不時地帶她進去看一看,還不停地詢問王玥想要什么,她給買。

王玥聽了笑著輕搖了搖頭。

春苗指著前邊一家掛著繡莊牌子的店鋪,開心地對王玥說道:“玥玥,走,我們去那家鋪子,我上次在那兒寄賣了幾個荷包跟帕子,看看賣出去沒?”說著腳下快速地向著那家鋪子走去。

進到鋪子中,王玥好奇地左右看了看。

左邊掛著一些繡好的衣服、裙子,右邊的一張桌子上,擺了一些成手的荷包、帕子、瓔珞、頭花等小零碎,鋪子不是很大,卻干凈整潔。

見有客人上門,屋子一角坐在凳子上正刺繡的一位婦人抬起頭來,放下繡活兒站起來,微微笑著走了過來,待看清來得是春苗,遂笑著說道:“姑娘可來了,好幾個客人要訂你繡得東西呢。”

春苗聽了,高興地心里樂開了花兒,歡喜地看著那個婦人詢問道:“老板娘,上次送來的都賣了么?”

老板娘笑著不住地點著頭說道:“賣了,都賣了,有幾個客人還想讓你幫繡衣服的,你看......”

春苗低頭沉思了一下,抬起頭看著老板娘笑著說道:“這個怕是不行了,我沒那么多時間的。”

老板娘失望地點了點頭,取了三十來個靈珠遞給春苗說道:“這是寄賣得的靈珠,大姑娘,這樣吧,你繡得小繡件兒,以后全部賣給我吧,每件物品我都按照七靈珠收取,比你寄賣的可還高兩個靈珠的價格的,如何?”說著她瞧了瞧春苗又繼續說服道:“只要是你的繡活,以后我全要,但你也只能賣給我,怎么樣?”

春苗低頭想了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行,那就這樣說定了。”

王玥在旁邊瞅著她倆交易、定約,心里也癢癢地,摸著口袋里少地可憐的靈珠,突然充滿了向往,低嘆著,一枚靈珠,難倒英雄好漢啊,說什么也要多準備點兒靈珠、靈石,為以后逃跑做準備。

她跟著春苗出了繡莊,又進了幾個鋪子逛了逛。

待出來,春苗見路上有人賣鮮亮的冰糖葫蘆,遂買了兩根,跟王玥一手拿了一根,一邊開心地逛著,一邊說笑地吃著。

王玥吃得津津有味,又咬了一個,正眉開眼笑地吃著。

突然,斜刺里沖過來一個人,一把搶過她手里拿的冰糖葫蘆。

那個人跑出不遠,扭臉笑嘻嘻地看著王玥說道:“你來搶啊,搶到了,我就還給你。”

王玥抬眼一瞧,竟然見過的,在錢府林子里遇到的那個人,她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那個人怒喝道:“還給我。”

那個人眼珠兒一轉,笑著說道:“誰讓你不守信用的?說給我,卻給了我一個假的,不給你,想要?拿東西換吧。”

王玥狠狠地瞪了那個人一眼,正要上去搶,轉念一想,算了,算了,還是息事寧人吧,她可不想太惹人注意,遂拉著春苗往旁邊快速走去。

春苗不時地回頭打量著那個人,低低地在王玥的耳邊說道:“玥玥,你認識他么?那個人站那兒瞅著你發愣了。”

王玥眼光余角瞟了一眼,見那個人手里拿著那根冰糖葫蘆站在那里不停地撓撓頭。

待離開那個人遠了,她才笑著對春苗說道:“春苗姐姐,我跟那個人根本就不認識,上次碰到他,他非要我的繡帕,我不給,他就不讓走,我給了他一塊沒有繡過的帕子。”

春苗疑惑地問道:“哪兒有人見了姑娘就要帕子的啊?真沒規矩。”說著她不由地搖了搖頭。

王玥點著頭一邊走一邊說道:“是啊,所以我根本就不想理他,誰知道他是什么人呢?”

春苗看著手里的冰糖葫蘆,笑著對王玥說道:“走,我們再買根去。”

王玥急忙搖了搖頭說道:“姐姐吃吧,我吃著酸,走,我們繼續逛鋪子去。”

春苗想了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一會兒給你買好吃的點心,走吧。”

突然,王玥的耳邊傳來一陣兒低低的話語聲:“丫頭,記住,爺的名兒叫莫離,下次見了再說不認識,小心你的帕子。”

王玥猛地站住,四下里張望著,竟然再也找不到莫離的身影。

春苗見王玥不動了,拽了拽她,疑惑地問道:“玥玥,你找什么呢?”

王玥狐疑地瞅著春苗說道:“春苗姐姐,剛有人說話么?”

春苗笑著瞅著她說道:“是我啊,我一直在跟你說話的,你別是糊涂了吧。”說著就伸手過來摸王玥的頭。

王玥一怔,笑著說道:“春苗姐姐,走,我們繼續逛鋪子去。”說著她拉著春苗,也不辨方向低頭就走。

春苗掙著身子急急地說道:“哎,玥玥,走反了,那邊逛過了的。”

王玥這才不好意思地扭臉瞧了瞧,小臉兒頓時讓羞紅了,不好意思地喃喃說道:“春苗姐姐,還是你帶路吧。”

春苗瞅著她,笑著嬌嗔道:“你呀,就是一個糊涂蟲。”說著她拽著王玥往前面走去。

她倆又逛了幾個店鋪,王玥一直沒見到有賣茶葉的鋪子,不由地問道:“春苗姐姐,這里有賣茶葉的鋪子么?”

春苗笑著瞅著她說道:“有啊,在前邊,這面賣茶葉的少。”說著指著對面的鋪子說道:“那邊賣茶葉的多點,不過也沒幾家。”

王玥好奇地問道:“怎么賣茶葉的這么少?府里的茶葉粗使丫鬟可都能領一份的啊。”

春苗笑著看著王玥說道:“所以,好多人家都想把女兒送進府里當丫鬟啊,一般人家是吃不起茶的。”

王玥此時才了然地點了點頭,她指著對面的鋪子問道:“那邊賣的是什么茶葉?”

春苗笑著搖了搖頭嗔道:“玥玥,先看這邊吧,那邊能不去最好還是不要去,免得出個什么事。”說著拽著王玥向那家茶葉鋪子快步走去。

王玥緊跟著春苗,來到賣茶葉的鋪子。

和氣的老板笑著迎了上來,瞅著她倆詢問道:“兩位姑娘,想吃什么茶?”

王玥往他擺得桌子上的茶葉掃了一眼,笑著詢問道:“你們這里都有什么茶?什么價?”

老板笑著說道:“這茶可就多了,不過我這里專賣花果茶,都是自己園子里精心種得,有專人料理,要稍微貴點兒,最便宜的一斤也要賣一塊下品靈石,這些都是。”說著指著左邊柜子里的茶。

王玥低頭一瞧,發現每一種茶葉的上面都標著名字、價格跟用途,她順著次序看了起來。

荷花茶:清涼降火,有減肥的效果,兩塊下品靈石;牡丹茶:減低經疼,有補肝美容的功效,三塊下品靈石;薄荷茶:有強肝健胃、提神醒腦的功效,四塊下品靈石;薰衣草茶:有潤肺養顏、消除緊張,保護眼睛的功效,五塊下品靈石;菩提子茶:有減輕關節、肌肉疼痛,消除失眠,緩和焦慮緊張的功效,十塊下品靈石。

王玥瞧著價格一個比一個高,頓時失去了興趣,順著荷花茶尋找著價格最低的茶葉。

向日葵茶:有強肝降火氣,減輕頭痛、明目的功效,一塊下品靈石;茶:有舒緩緊張,減輕腹痛的功效,一塊下品靈石。

王玥瞅著瞅著,越來越失望,想著口袋里一個月的靈珠也就六百枚,頓時失去了耐性,扭臉失望的跟春苗對了一下目光,轉身就要走。

老板瞧見了,忙說道:“姑娘,等等,這里還有一些野花茶,價格可以便宜點。”說著,他指著靠墻的柜子里一坨花茶快速地說道。

王玥回頭瞧了瞧,還行,不由地問道:“多少靈珠?”

老板看著王玥,狡桀地一笑說道:“你要是實心要,給你按照七百靈珠一斤如何?”

王玥聽了搖了搖頭,指著那團亂糟糟地茶葉說道:“你這一堆茶葉根本不值七百靈珠,你要真的想賣,五百靈珠,我全要了,如何?”

春苗在后邊不停地拽著王玥的衣服,在她耳邊嘀咕道:“玥玥,這野花茶都沒人吃的,別買。”說著對王玥不停地使著眼色。

(__)玥玥努力加油中 王玥抓了一把野花茶聞了聞,一股淡淡地花草香氣撲來,她抬起頭笑著對老板說道:“老板,這野花茶看上去放這里很久了,買得人很少吧。”

老板正想爭辯,王玥看著他笑著繼續說道:“老板,你別急,這樣吧,我再加五十個靈珠,五百五,全買了,怎么樣?”她心里掂量了一下,這堆野花茶頂多也就一斤二、三兩罷了。

老板想了一會兒,正要抬抬價格,春苗在旁邊急切地拉著王玥說道:“玥玥,這茶不值錢的,滿山的野花,隨便摘了來做茶,走,我們逛別的鋪子去。”說著拉了王玥就要走。

老板眼見著談成的買賣要泡湯,也顧不得抬價了,忙忙地應道:“好、好、好,全賣給你,一口價,五百五。”

王玥雖然跟著春苗轉身欲走,眼角卻一直瞄著老板,此時聽他說全賣,心里暗自歡喜,遂停下來一手交靈珠一手接過打包好的茶。

春苗恨恨地瞧了王玥兩眼,氣嘟嘟地一跺腳,快速走出了茶葉鋪子。

王玥忙忙地拿著買好的茶葉就追了出來,一口氣沖到春苗的身邊,抓住她的袖子,在她耳邊極低地問道:“我給你的茶好喝不?”

春苗正氣嘟嘟地走著,瞥了王玥一眼,聞聽此話,腳步不停,扭臉盯著王玥疑惑地說道:“你送我的當然好吃了,那倆丫頭聞著都說香的,要分吃的,我可沒舍得讓她們嘗,咦”說著她不由地站住了,瞪大了眼睛驚奇地瞅著王玥脫口而出:“你要......”似猛地意識到此時是在大街上,不是說這件事兒的時候,她慌忙四下里瞧了瞧,才瞅著王玥,笑著低聲問道:“你是想......”

王玥不等她說出來,笑著眼睛亮亮地瞅著她點了點頭。

春苗高興地牽著王玥的手朝前面走去。

走著走著,王玥狐疑地瞅著前邊問春苗道:“春苗姐姐,前面那是什么啊?那么多人。”

春苗看著前面人來人往笑著說道:“玥玥,前面這條街的尾端左側是修真練功場地,據說各種比賽都是在這里進行的,也通著府里的;右側則是個大市場,最開始我還在里邊賣荷包來著,可惜沒那么多時間,里邊的東西都很便宜的,瓜果蔬菜占一側,衣服飾品、日常用品占一側,最里邊還有各種糕點小吃,走,帶你進去看看。”

王玥瞅著自己手里拿的茶葉,想著身邊只有陳家給的兩塊下品靈石,以備不時之需用的,不由地笑著問道:“春苗姐姐,我沒靈珠了,里邊要是有茶葉吧,還可以進去瞧瞧,沒有的話,進去也沒什么意思啊。”

春苗笑著說道:“你沒靈珠就用我的,里邊有茶葉沒?倒是沒有注意過,走,我們進去看看吧。”

王玥凝神運目朝里邊掃了一眼,沒發現有茶葉賣,失望地搖著頭說道:“春苗姐姐,不去了吧,我想到修真坊市瞧一瞧。”

春苗吃驚地看著她,瞪大了眼睛說道:“玥玥,你真要去么?萬一......”

王玥瞅著她害怕的神情,看著她笑著說道:“春苗姐姐,要不你進大市場看看,我到那邊的修真坊市瞧瞧。”

春苗正色地瞧著王玥,又看了看對面的修真坊市,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似得說道:“玥玥,你真要去?”

王玥瞅著她果斷地點了點頭。

春苗也不再猶豫,拉著她的手說道:“好,我陪著你去,眼瞅著你自己去,我實在是不放心。”

王玥鄭重地看著春苗,心里充滿了感激,她點了點頭說道:“好,要是真象你說得那樣,我們以后就永遠不進了。”

春苗點了點頭,牽著她的手,兩人并排向修真坊市走去。

來到一個店鋪前,王玥點著腳尖,朝里邊望了望,裝飾的淡雅別致,一陣陣淡淡地清香不時地飄過來,咦,里邊還有茶葉,她抬頭一瞧,門上的匾額寫著三個剛勁有力地大字‘清雅居’,她拽著春苗正要邁進門仔細的看一看。

店里出來一個小伙計,熱情地招呼著:“客官,里邊請,想要什么?隨便看吧,要是客官需要的樓下沒有,就請移步到二樓、三樓瞧瞧,本店的東西物有所值。”說著就把她倆讓到了里邊。

春苗捂著嘴兒,不能相信地睜大了眼睛,瞅了瞅王玥,見她安怡地在門口的毯子上蹭了蹭腳,邁步走進了店鋪,遂趕緊有模有樣地學了,跟在后邊也走了進去。

王玥回頭拉著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慢慢地逛了起來。

伙計本來想跟著介紹的,王玥對著他擺了擺手說道:“我們自己逛逛吧,有需要再叫你。”

伙計聽了,眼睛瞥向樓梯的方向瞅了一眼,遂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客官請自便吧,盡管看。”說著又迎接下一波客人去了。

王玥跟春苗一邊走一邊看,時不時還低低地嘀咕幾句。

店鋪很大,東西也應有盡有,東邊擺滿了一盆盆微微泛著靈氣的藥材,距離這些藥材不遠,放著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擺著各種干藥材,西邊則是各種法器跟書籍,北邊則擺滿了各種盔甲跟武器,中間一個橢圓形的臺子上,擺滿了各種茶葉。

王玥拉著春苗來到橢圓形臺子前,細細地端詳著上面擺放的各種茶葉,都微微地泛著靈氣,標價從三十塊下品靈石往上,分了好幾個等級,最高的要價一百下品靈石,也就是一塊中品靈石。

王玥看得心里暗暗高興,她用靈泉水泡出來的茶葉可是比這里的茶葉靈氣多了許多的,肯定比這個價格高。

春苗不識字,拽著王玥指著一種茶葉低低地問道:“玥玥,這個價格多少?”

王玥伸出四個手指比劃著。

春苗驚喜地瞧著她開心地說道:“才四塊下品靈石么?”

王玥搖了搖頭,趴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聽了不要驚叫啊,是四十塊下品靈石。”

春苗驚訝地傻呆呆地睜大眼睛瞅著王玥,似是不相信她聽到的。

王玥拽了拽她,笑著低低地說道:“走啊,春苗姐姐,別發愣。”

春苗這才驚醒了似得左右瞧了瞧,見沒人看她,忙跟著王玥往前邊走去。

王玥帶著春苗又來到了二樓,發現樓上的客人比樓下的還多,她帶著春苗粗略地轉了一圈兒,發現樓上的東西跟樓下的種類都差不多,只不過那些東西比樓下的靈力更多些而已。

王玥正打算拉著春苗下樓,眼光突然瞟到樓梯拐角處有一個柜子,里邊的東西花花綠綠的,走過去一瞧,竟然是各種靈符,她猛地想起錢峻送給嫻娘的傳送符,遂認真地找了起來。

她拿起一個個符仔細地看著,都是極其普通的符,多是各種治療符。

王玥抬起頭,想詢問一下伙計,由于樓上的顧客很多,伙計們都在給顧客解說著。

王玥遂低下頭,又細細地找了起來,發現日常用的只有加速符,她瞧得微微搖了搖頭,突然看到在一側極其偏僻的地方,放著幾本薄薄的書,伸手正要取出來看上一看。

旁邊突然閃出一個人,按住那幾本書,眼睛亮晶晶地瞅著王玥,頑皮地笑著詢問道:“你想要這幾本書么?”

王玥抬頭一瞧,竟然是曾經碰到過的莫離,想到他在坊市路上搶了自己吃的冰糖葫蘆,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這店鋪是你家的?”

莫離不置可否地笑著繼續詢問道:“你是不是想要這幾本書?這些書我可是全買了,不過可以跟你換。”

王玥一聽,書也不看了,拉著春苗轉身往樓下“蹬蹬蹬”地跑去。

身后的莫離瞅著跑遠的兩個人,瞥了瞥嘴兒,不屑地自言自語道:“小丫頭片子,根本就是一個騙子,竟然敢欺騙小爺我,哼,不過林子里的帕子倒是有點奧妙,小爺還非弄到手不可了。”說著抓起幾本書看了看名字,又嘀咕道:“符箓術,她對這個有興趣?”

王玥拉著春苗出了‘清雅居’,回頭瞟了一眼,見莫離沒跟著出來,就想到別的修真店鋪再看看,沒想到那些店鋪竟然都不讓她倆進去,有的店家倒是指著王玥說可以進去,但春苗卻絕對不讓進。

王玥聽了,拽著春苗扭臉就走,一邊走,一邊心里氣鼓鼓地嘀咕著,狗眼看人低,我還就不進了呢。

春苗臉都羞惱地紅到脖子了,她低喃地勸解王玥道:“玥玥,你能進去,就自己進去看看吧,我在外邊等你。”

王玥扭臉瞧著她,堅決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去,東西都差不多,不同的也就是靈力多少罷了。”

春苗自責地低低說道:“玥玥,都怪我,要是......”

王玥停了下來,扳過春苗的肩膀,瞅著她的眼睛,打斷她說道:“春苗姐姐,狗眼瞧人低的人,眼睛還不如狗的,我們走。”說著拉著春苗轉身就往回走去。

春苗臉上頓時樂開了花,她笑著一邊追著王玥,一邊對她說道:“玥玥,真有你的,說得真好,走,他們請我們也不去了,哼。”

王玥的耳邊此時卻聽到一聲低喃地嘀咕聲:“狗眼瞧人低的人,眼睛不如狗,哈,有趣有趣,這小丫頭還真是有趣。”

她立馬扭臉四下瞧了瞧,除了行走的路人,并沒有人跟她說話,她以為是幻聽,加上此時街上人來人往,也就沒細琢磨,跟著春苗,兩人腳步匆匆地向府里走去。

王玥回來后,第二天就找來一個大瓷盆,打來了靈泉水,比照著盆子做了一個簡易鏤空的架子,把架子放在了盆子上,取出一塊繡有聚靈陣的繡帕,鋪在鏤空的架子上,把一半野花茶平鋪在繡帕上,啟動陣法,盆子里的靈氣都向著繡帕聚攏而來,她每天換一回靈泉水,以保證濃郁的靈氣供給,另一半則放到了酒杯界。

她站在酒杯界中,看看右邊的灌木叢,有山洞、小溪跟青草,又瞧瞧中間的陰陽花,在它周圍環繞著裊裊婷婷、爭奇斗艷的各種大大小小的花,再瞅瞅左側的竹子林,雖郁郁蔥蔥的,卻顯得有點兒空曠、而且種類有點兒單調了。

她心里考慮著這里是不是種點兒茶樹,以后自己做茶賣,想到做茶的步驟,她微微搖了搖頭。

前世她倒是喝過不少茶,做茶葉可從來沒做過,只不過大學的時候有個要好的同學,家里種茶樹做茶,她曾跟著去玩兒過,那個同學還帶著她參觀了,多多少少還記得點兒,回來上網也查過,只是沒有嘗試過。

她想到手邊沒有茶樹,又抬頭看了看星星點點的星空,沒有太陽,就算有茶樹,能長得好么?酒杯界中的花、草、樹,那可都是經過酒杯界中的陽光洗禮過的,遂把這個想法丟到了一邊。

十天后,王玥拿起架子上的一小撮野花茶細細地瞧了瞧,都泛著微微地靈氣兒。

她把野花茶全部取下來,放到一塊沒有刺繡的干凈帕子上,靈氣雖然沒有在有陣法的帕子里多,卻也都泛著微弱的靈氣兒,王玥滿意的笑了。

她不想把這些茶葉拿到修真坊市去賣,更不想引人注目,她暗自思量了一番,沒再繼續把茶葉放到靈泉水上熏。

她心里早已有了計較,等到晚上,春苗收工后,就去找她商量買賣的事兒。

計劃趕不上變化,她這里正想著春苗,就聽到門外“嘟、嘟、嘟”地響起了敲門聲,她透過陣法往窗外一瞧,竟然是滿面歡喜的春苗,想曹操,曹操就到了,她開心地急忙把做好的茶葉收到儲物手鐲里,收了陣法,打開了屋門。

春苗瞅到王玥高興地蹦跳著進到屋子,拉著王玥的手開心地欲語還休。

王玥看著她喜不自勝地樣子,關了屋門后,隨手啟動了陣法,看著她笑著問道:“春苗姐姐,什么事兒這么高興啊?”

春苗歪著頭、滿眼笑意地瞅著王玥,“哧哧”地低低笑著說道:“你猜猜?”

王玥看著她笑著猜道:“該不是你家里來信兒了吧?”

春苗泄氣地搖了搖頭,又看著她笑著說道:“算了,猜你也猜不到,不難為你了,我換屋子了,現在一個人住一個屋子,好舒服的。”

王玥看著她笑著說道:“換屋子了?好啊,說明管事麼麼很喜歡你的,不錯不錯,以后我再去找你,就可以關起門來說悄悄話了。”

春苗搖了搖頭,眼睛亮亮地瞅著王玥說道:“有一次,我吃你送我的茶,不小心被管事麼麼看到了,她也要吃,我就送了她一點兒,她吃了后,問我在哪里得的?”說到這里她低下了頭。

王玥聽到這里,想到當初為了見春苗,曾經送過一杯靈泉水給管事麼麼,管事麼麼瞧著那杯靈泉水,眼兒都笑沒了,那可是個貪嘴兒的是非麼麼啊,這要是傳出去......她心里頓時糾結了起來,小心地詢問道:“你怎么回的?”

春苗抬起頭,望著王玥說道:“玥玥,我知道錯了,不該當著她們的面兒喝,可那倆丫頭聞到了,天天都墊記著,后來管事麼麼知道了,她就想瞧瞧到底是什么茶?我也是不得已才......”

看著王玥慢慢沒有笑容的小臉兒,春苗慌忙繼續說道:“玥玥,放心吧,我沒說是你送的,我說,我說,”說著她低下頭,怯懦地說道:“我說這茶是自己家做的,特地讓我帶著吃的。”

王玥聽到這里,糾結的心才放下了,她笑著拉著春苗坐到床上笑著說道:“對呀,這本來就是姐姐家里做的。”

春苗頓時驚訝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瞅著王玥,吃驚地說道:“玥玥,你,你不怪我。”

王玥笑著把手背到背后取出一小撮野花茶,伸到春苗的眼前說道:“春苗姐姐,這個茶,也是你家里做的。”

春苗嗔怪地瞅了王玥一眼說道:“玥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家哪兒會做茶啊,不過是遮掩的話罷了。”

王玥此時腦子異常清晰,她是錢府的粗使小丫鬟,平時要練功,肯定沒有時間賣茶葉,以前她想讓春苗帶到坊市的繡莊去寄賣,可老板娘要問哪里來的,她還真不知道怎么回話,總不能說是從錢府拿出來的體己茶吧,現在好了,春苗家里有父母兄妹,如果讓她們來賣......

想到這里,王玥驚喜地抓住春苗的手說道:“春苗姐姐,我說是你家里做得就是你家里做得,姐姐,你家離這里遠么?”

春苗看著王玥歡喜的小臉兒,遂笑著說道:“我家說遠也不算遠,但說近也不近的,那天來這里,坐馬車可是坐了整整一天的,騎馬就快了,玥玥,你該不會是想去我家玩吧?我家里可是很窮的,就怕招待不好你。”

王玥笑著搖了搖頭,趴在春苗的耳朵邊兒說道:“春苗姐姐,想過開鋪子么?”

春苗驚得嘴巴都張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瞅著王玥,半天才緩過神兒來,不能置信搖了搖頭說道:“那可是要本錢的,還要賃屋子呢。”

聽春苗這樣說,王玥也有點泄氣了,猛地,她想到了大市場,拉著春苗地說道:“春苗姐姐,不是還有集市么?”

春苗聽了眼里一喜,遂又快速地消失了,搖了搖頭說道:“那要有時間的,我們沒時間,府里也不許的,再者,集市五天才一開的。”

王玥沉思地說道:“春苗姐姐,你家里兄弟姐妹多么?讓他們來做如何?”

春苗眼睛一亮,遂又失落地說道:“爹爹以前挖草藥,跌下山崖攤了,娘天天做繡活賣,掙不了多少靈珠,為了給爹治病,把家里的田都賣了,哥哥天天出去打短工,也賺不了多少,娘沒辦法,這才把我送到馮婆婆那里。”

王玥聽著點了點頭,倒了兩杯茶,遞給春苗一杯,自己端著一杯輕抿了一口,笑著說道:“春苗姐姐,你看讓你哥哥來賣茶葉怎么樣?”

春苗眼睛一亮,抓起杯子啜了一口,抬起頭看著王玥笑著說道:“也行,哥哥會騎馬,雇一匹馬一天,起早趕路,平時也不耽誤功夫。”說到這里,她突然停了一下,猶猶豫豫地看著王玥低低地說道:“玥玥,我哥哥嘴很笨的,在家里都難得見他說一句話兒。”

王玥把手里拿的一小撮野花茶放到春苗的手里,指著它,看著春苗笑著詢問道:“春苗姐姐,讓你哥哥賣這個,你看如何?”

春苗瞅著手里微微泛著靈力的野花茶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著瞅著王玥說道:“我就怕哥哥嘴笨。”

王玥瞧著她笑著說道:“不試你怎么知道啊?就這樣說定了,回頭還得讓你哥哥多收點野花茶來,這個便宜的。”

春苗點了點頭,笑著拉著王玥的手說道:“好,我一會兒就找人幫寫封信讓哥哥來,具體的還是等哥哥來了再談吧,誰知道哥哥是不是那塊料啊?”

王玥笑著說道:“春苗姐姐,你哥哥肯定行的,賺地靈珠我們分成三份,我只要一份,如何?”

春苗慌忙搖著頭說道:“不成不成,玥玥,我們分一點兒就夠了。”

王玥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春苗鄭重地說道:“春苗姐姐,這個生意我也沒出多大的力,中間你操心最多的,就這樣說定了,別在猶豫了,你別忘了,還要給你爹治病的。”

在王玥的再三勸說下,最終春苗答應了,但她提出賺了靈珠一定平分。

王玥看她很堅持,也就答應了,并給這個茶取名叫趣靈茶,意思是她興趣所致,用靈泉水熏的茶。

生意很快上了軌道,一個月六個集市,王玥平白多了二、三塊下品靈石。

春苗來的時候,眼睛都樂得瞇成了一條縫兒,不停地絮叨著說他哥哥真想開個鋪子,專門賣趣靈茶,還啰啰嗦嗦地說有好多平民大戶都爭著搶著要預訂。

此時王玥倒不想開鋪子了,她怕樹大招風,給春苗一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再者,野花茶也收不來那么多,她也不想天天熏那么多茶,算了算,一個月也就賣三十斤,遂跟春苗解釋不如讓他哥哥做個雅商,一邊繼續收購野花茶,一邊給固定的客戶上門送貨,并提高價格,大市場以后不去了,同時也點出了這件事如果讓修真家族發現,會很危險。

(__)嘻嘻,玥玥開始攢靈石了 春苗低頭想了一會兒,贊同地點了點頭,回去后跟她哥哥商量了,就按照王玥說得辦了,就這樣,追著她哥哥訂貨的人還是很多。

一時間,趣靈茶成為有錢的民眾追捧的對象。

王玥的生活是悠哉悠哉,每個月都有百十塊兒下品靈石進腰包,她也不在為沒有靈石發愁了,天天不是練功、就是研究陣法、刺繡,偶爾逗逗炸毛貓咪,這些才是她生活的重心。

這天,她剛收功完畢,想著最近渾身都是勁兒,從來沒感覺到累,遂想內視一下丹田。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她也顧不得內視了,閃身出了酒杯界,收了陣法,拉開屋門一瞧,竟然是多日不見的陳燕,急忙高興地把她讓進屋子,隨手一揮,啟動了陣法,忙忙地倒了一杯茶遞給陳燕。

陳燕嗅了嗅清新的茶香,不由夸贊道:“真香啊。”說著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王玥坐到床上,笑著看著陳燕說道:“燕子姐姐,好吃,走的時候給你帶點兒。”

陳燕忙忙地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成,我那里查的太嚴了,每回從家里回來,帶的東西都是翻了一遍又一遍。”說著她解開衣服扣子,從里邊掏出一本帶著溫度的書,打開取出一頁紙,遞給王玥說道:“你瞅瞅,看能瞅明白不?爹讓我看,我看得是糊里糊涂的。”

王玥展開紙張,盯著瞧了起來,竟然是算學,她抬起頭,露著一口小白牙,笑著瞧著陳燕說道:“陳燕姐姐,你帶算學給我做什么?”

陳燕驚奇地看著王玥,又從書中取出一張紙遞給王玥說道:“你看看這個,能看明白么?”

王玥往紙上一瞧,竟然是一幅畫,畫中有一個小橋,這個橋每次僅能一人帶著兩種動物通過,且只能來回過兩次,而在橋的左邊,一個婦人手里提著一個籃子,籃子里放著幾只“啾啾啾”叫個不停的幼鳥,她的左側地上蹲著一只狗,右側則是一只大老虎,問如何通過?

王玥瞅著她就笑了,這不是前世上學時候的一道題么?她指著圖笑著對陳燕解釋道:“燕子姐姐,這個婦人先帶著幼鳥跟狗(或者老虎)過橋,然后提著籃子里的幼鳥回來再帶著老虎(或者狗)過橋,這樣不就通過了么?”

陳燕登時就睜大了眼睛,驚喜地上下端詳著王玥,忍不住輕輕地錘了錘她的肩膀說道:“好玥玥,真聰明。”說完,她急忙從懷里拿出那本書遞給王玥說道:“這是爹爹最近用家里的祖傳紙,伏案專門給你寫的書。”

王玥吃驚地接過書,竟然是神算學,她粗略地翻看著。

陳燕突然趴在王玥的耳邊低低地說道:“玥玥,寫這個用祖傳紙快的,爹爹讓我告訴你,上次由于時間匆忙,只掐算你能逃出去,后邊的爹爹就沒有算,這次他又給你掐算了一次,再三讓我叮囑你,這段日子里,你可千萬千萬別碰到大老爺,待元陽節過了,你就能安全地出去了,這本書是爹送你學的,爹說,你如果答對了題目,就讓我給你,他說你應該能看懂的。”

王玥聽了心里一動,扭臉瞧著陳燕嫣然一笑,指著桌子上沖好的趣靈茶說道:“燕子姐姐,你先慢慢喝茶,我仔細瞧瞧。”說著一頁頁仔細地看了起來。

待她全部翻看完,又把書遞給陳燕說道:“燕子姐姐,我看完了。”

陳燕又沖了一杯茶,眼中含笑地說道:“爹爹說這本書是他送你的,讓你好好看了學的,對了,爹還讓我囑咐你,每次出去,一定要掐算一下,避開大老爺。”陳燕越說聲音越低地交代著。

王玥再三謝過她們一家的好意,把書收了起來,想了想,又取出一枚蜜果遞給陳燕說道:“姐姐,這枚果子送你,可甜了,我差點兒吃完,就剩下一個了,你現在吃了吧。”

陳燕看著飽滿的果子,正想咬著吃,突然頓住了,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笑著說道:“玥玥,我第一次見這樣的果子,還是留給小豆子吃吧。”

王玥聽了心里一咯噔,嘀咕著,怕什么來什么,急忙笑著瞧著陳燕說道:“燕子姐姐今晚能回家么?”

陳燕笑著搖了搖頭嘀咕道:“哪兒能啊,我這可是才從家里回來,我們那里管得可嚴了,一周能回家一次就不錯了。”

王玥聽了,指著陳燕手里的蜜果笑著說道:“姐姐可是傻了,果子都熟透了,哪兒能放那么久?”

陳燕突然笑了,連連拍著自己的頭,不好意思地說道:“看我,可是有點兒糊涂了。”

王玥笑著正色說道:“燕子姐姐一點兒也不糊涂的,你是一心疼愛、關心弟弟,有好東西想得都是給他吃。”

陳燕咬了一口蜜果,不停地點著頭,咀嚼了幾口,看著王玥夸道:“玥玥,這果子真甜,哪兒買的,下次回家買了帶給他們去。”

王玥笑著解釋道:“前兒跟個粗使丫鬟一起出去,在坊市的路上,瞅見賣這個果子的,當時不多了,我就買了幾個回來嘗嘗,沒想到這么好吃。”

陳燕一邊細細地慢慢吃著,一邊跟王玥聊著天。

不等陳燕吃完,王玥就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嘴里迷糊地說道:“燕子姐姐,吃完了,陪我躺會兒吧。”

她很想讓陳燕盤腿屈膝地練會兒功,又怕說出來露了餡兒,遂想到這個折中的辦法。

陳燕走了之后,王玥除了每天早晨放靈泉水,弄趣靈茶,就躲在酒杯界里加緊修煉。

這天,她練完功,感覺丹田中很充實,突然心思一動,仔細地內視起丹田來。

她發現丹田里竟然有一個極其微小的花骨朵,花瓣都緊緊地聚攏著,在花骨朵的一側,則泛著淡淡的紅暈,一個模模糊糊的小人在泛著淡淡淡紅暈的一側上蹦跳著。

花妖亦或是花魂?竟然又看見它了,王玥心里嘀咕著。

突然,花骨朵上多了兩個小兒,一個藍衣,一個金衣,金衣小兒拽著藍衣小兒惱怒地瞪了她一眼,扭臉看著王玥洪亮的說道:“主人,它是花靈兒,全名叫花精靈,她現在靈力還太小,所以看上去模模糊糊的。”說著又狠狠地瞪了藍衣小兒一眼。

王玥仔細一瞧,竟然是金靈珠跟水靈珠,正想跟他倆說話,就見花靈兒繞著金靈珠跟水靈珠歡快地轉了幾個圈兒后消失了。

王玥茫然地問道:“花靈兒怎么突然消失了?”

水靈珠一直低著頭,臉上的藍色越發地深了,她扭捏怯怯地說道:“主人,別讓金哥哥再瞪我了,好疼的,都怪我喝多了,這些都應該由我一早告訴主人的,花靈兒靈力太弱,這個也怪我,喝醉了,耽誤了主人練功,也耽誤了花靈兒。”她的頭越垂越低,聲音也越說越低,到最后,竟然跟蚊子哼哼一樣。

金靈珠又瞪了她一眼,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卻沒有躲。

王玥笑著勸解道:“好了好了,已經這樣了,我們往前看,只要我勤加苦練,一切都會好的。”說著她摸了摸金靈珠的頭,握著他的小手,又握住水靈珠的小手,放到一只手里輕輕攥著,語氣柔和地說道:“我們是一體的,共同努力就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也犯過錯的,同樣的錯誤,我們以后絕不在犯。”說著她又瞧著水靈珠道:“下不為例哦,要認清事情地輕重緩急。”

水靈珠的小臉更藍了,她鄭重地點著頭一疊聲地說道:“主人,再也沒有下次了。”

金靈珠注視了她一眼,笑著說道:“可要記住你說的話哦,不然,等火靈珠來了......”

水靈珠慌不疊地搖著頭,咬著牙說道:“放心吧,金哥哥,以后我再也不沾酒了。”

金靈珠對著花骨朵揮了揮手,笑著對王玥說道:“主人,用心看。”

花骨朵中慢慢地飄出來一個花影,比剛才的要凝實,她趴在花尖上,喘息著。

金靈珠又對著她揮了揮手。

她的身體漸漸地凝實了起來,跳下花骨朵,剛邁出一步,身體又慢慢地虛幻了起來。

金靈珠急忙催促道:“快回到花骨朵上。”

花精靈聽話地乖乖蹦上了花骨朵,身體才慢慢恢復過來。

金靈珠又瞥了水靈珠一眼,才拉著她走到花骨朵前,兩人同時拉起花靈兒的小手,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一道絢麗的光芒閃過后,他們三人的身影慢慢地重合到一起,緩緩地融合到那朵花骨朵里,一屢屢霧氣環繞而出,整個花骨朵若隱若現,搖搖擺擺。

漸漸地,霧氣越來越濃,遠遠地看去,花中有霧,霧中有花,慢慢變得花非花霧非霧了,漸漸地,出現了一條平坦的霧氣聚攏的路,一個漂亮的三彩小精靈,踩著霧路,悠閑地向著王玥走來。

突然,王玥的耳邊聽到細細柔柔地聲音道:“主人,看步法。”

王玥猛地想起金靈珠曾囑咐過她用心看,瞟了小精靈一眼,好似花靈兒,卻比花靈兒更加的凝實靚麗,遂壓下疑惑,專注地看起步法來。

(__)文中的那道題琳子記得不是很清楚,如有不到的地方,請親們在書評區提出來哦,呵呵 一步、兩步、三步、一個停頓,又是一步、兩步、三步、一個停頓,走了三個相同的步子換了,不一會兒,靚麗的小精靈從霧路上走了過去。

王玥暗暗地記下了步法,正細細地琢磨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金天奇功這本書閃現在她的腦海中,此時,她才明白,原來那個步法,竟然是開啟金天奇功的鑰匙。

金天奇功共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金天功法,第二部分是金天法術,第三部分是金天陣法。

王玥仔細地看著,發現只有金天陣法她能夠明白,遂認真地看了起來,腦中閃過一個個陣法。

王玥琢磨來琢磨去都沒能想明白,她懊惱地垂下頭,正打算不研究了,陡然之間,想到了啟開金天奇功的步法,是不是運用那個步法來組成一個個陣法呢?

她認真的回憶著腦海中記得步法,結合以前領悟的環環相扣的真諦,研究了起來。

她這里不言不語的思索著,酒杯界中的炸毛貓咪可不干了,“嗚嗚”地叫著抓狂了起來。

王玥讓炸毛貓咪給吵醒了,正要訓斥它,突然聽到屋門讓拍得“咚咚咚”直響。

炸毛貓咪輕輕“嗚嗚”了兩聲,瞅著王玥委屈地低低說道:“門都快讓拍散了,我聽得好鬧心,才叫的。”

王玥輕輕捋了捋炸毛貓咪炸撒著的毛,低低笑著說道:“知道了,貓貓真好。”說完,她急忙閃身出了酒杯界,收了陣法,打開門一瞧。

蔡麼麼在門外著急慌張地正要繼續用力拍打門,猛地發現門開了,她不由傻了一般叫著:“玥玥,玥玥,玥玥......”

王玥忙笑著對蔡麼麼說道:“呀,麼麼來了,請進吧,可是有什么事?”

蔡麼麼此時才猛地醒悟過來,松了一口氣,埋怨地瞅著王玥說道:“你這丫頭,睡得也太死了,我都叫了快兩刻鐘了,來了一次,以為你不在,就回去了,這又來看看,敲門還是沒動靜,以為你不知道跑哪里瘋去了,后來幸虧碰到院子里的管事麼麼,說你根本就沒出去,你看看,這門都快讓我給拍爛了。”

王玥不好意思地撓著頭,看著蔡麼麼陪著笑說道:“麼麼,進屋喝杯水吧,讓麼麼受累了。”

蔡麼麼不停地搖著頭,嘴里急促地說道:“我還有好多事的,從明天開始,水要多打點兒,儲存起來,不然怕不夠用的,再過兩、三個月就要到元陽節了,得趕快準備了,這可是咱們府里目前最大的事兒。”

王玥聽了不由地問道:“麼麼,那個池子只能裝那么多的,多的水打到哪里啊?”

蔡麼麼低頭想了想說道:“玥玥,儲存水的地方還沒有找好,你早上打一次,下午再打一次怎么樣?”

王玥聽了,小眉頭輕皺了起來,她很不想白天打水,畢竟要用靈力的,萬一不小心讓靈力高的人發現了可怎么辦?

她看著蔡麼麼推辭著說道:“麼麼,我功力不夠啊,打不了兩次的,要不我每次都盡量多打點兒吧。”說著,詢問地望著蔡麼麼。

蔡麼麼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又低低地問道:“玥玥,你的功力真不濟么?要這樣可真要早做準備了,別到需要的時候慌了手腳。”

王玥看著蔡麼麼點著頭解釋道:“麼麼,你也知道,我的靈力值只有一,即使我很想多打點兒,沒那個能力也不行啊,要不麼麼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蔡麼麼低頭又沉思了一會兒,才看著王玥說道:“要不我再跟榮麼麼商量一下吧,容器的事兒倒是不用操心,榮麼麼已經去找李管事了,實在不行,就再找一個有靈根的小廝或者丫鬟來幫忙吧,誰知道李管事同意不同意呢?”說著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嘀咕道:“只有這個辦法了,我走了啊,有消息在告訴你。”說著轉身匆匆忙忙地走了。

王玥直瞅著蔡麼麼的身影消失了,轉身正要走進屋子,眼睛冷不丁地瞟到春苗低著頭、臉色郁悶、腳步匆匆的向這邊走來。

她笑著瞅著才邁進院子門的春苗笑著故意逗她道:“春苗姐姐,這是怎么了?耷拉著腦袋過來了,我可沒惹你啊。”

春苗猛地聽到王玥的聲音,驚訝地停頓了一下腳步,快速奔過來拉著王玥的手,睜大眼睛吃驚地說道:“玥玥,你該不會是算著我這會兒到吧。”

王玥笑著搖著頭輕聲說道:“春苗姐姐,我要真能掐會算就好了。”說著牽著春苗的手走進了屋子,關上了屋門,隨手取出繡帕,在背后揮舞了一下,啟動陣法,倒了一杯水端過來遞到春苗的手里,體貼地問道:“春苗姐姐,這是有事吧,誰惹你不開心了?”

春苗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水,瞥了王玥一眼,郁悶地說道:“過幾天府里就不許出府了,剛告訴的,管事麼麼說,有什么事讓盡快辦,下個月一號開始,往后的幾個月誰也不許出府了,直到元陽節結束,我們的茶是沒辦法賣了,這可怎么辦呢?”說著發愁地皺起眉來。

王玥聽到這里,沉思了一會兒,笑著瞅著春苗說道:“春苗姐姐,不讓出府這條規定我們心里早就有數的,你也別急,不能賣茶葉,不是還可以賣點心么?我這里有點心方子。”

春苗無精打采地搖了搖頭說道:“點心?這里到處都是啊。”

王玥瞅著春苗笑著打趣道:“春苗姐姐,我們做的點心跟別個不同的,猜猜看,是什么點心?”

春苗看了王玥一眼,低頭揪著衣襟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我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做什么點心好,感覺到處都有啊。”春苗說著,抬頭瞧著王玥不解地說道。

王玥把做好的趣靈茶取出來,放到桌子上,笑著指著說道:“春苗姐姐,只管往這里想。”

春苗看了看趣靈茶,狐疑地瞅著王玥,搖著頭說道:“這是茶,跟點心有什么關系呢?”

王玥看著她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我們來做趣靈茶點心啊。”

春苗先是一愣,隨后驚喜地看著王玥,久久地注視著她,突然,她猛地往前一步,抓住王玥的胳膊,歡喜地說道:“趣靈茶點心,是用茶做的點心么?”

王玥點了點頭,笑著瞅著春苗說道:“我最近一直在琢磨,要是哪天你出不去了,這趣靈茶沒辦法賣可怎么辦?后來就想起來做茶點心了。”

說到這里,她眼睛瞥著春苗微微地笑著,故意賣了個關子。

春苗高興地不住催著王玥說道:“玥玥,你接著說,我聽著的。”

王玥看著春苗興奮的樣子低低地說道:“我琢磨著賣趣靈茶不是長久之計,只有用趣靈茶做點心,才能維持的久,即使我們出不去,只要你哥哥那里有茶葉,就可以維持下去,我們弄兩種茶點,一種是普通點心,一種是趣靈茶點心。”

春苗不住的點著頭,開心地看著王玥,靦腆地笑著說道:“就怕哥哥笨,做不出來茶葉點心。”

王玥笑著說道:“我把方子給你,你讓你家里人照著方子琢磨著做吧,做成了,就開家鋪子,這樣,家里慢慢就有了穩定的收入,你在府里也能安心上工了。”

春苗聽了,不住地點著頭說道:“也行,實在不行的話,就讓全家都搬過來,相互照應著做點心賣,我娘倒是會做點心,小時候我也常吃,后來爹攤了,家里就沒有了收入來源,慢慢地越來越窮了,玥玥,鋪子的利潤,我們還是一人一半。”

王玥看著春苗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不要了,這什么還都沒開始的,俗話說得好,萬事開頭難,我也就出了個方子,把普通茶葉弄成靈茶罷了。”

春苗不依地瞅著王玥喃喃地說道:“玥玥,那可不成的,要是沒有你,我們家現在哪兒能賺到靈石啊,說什么利潤也一人一半。”

王玥見拗不過她,笑著說道:“好好好,春苗姐姐,鋪子真賺靈石了,我拿兩成可以吧。”

春苗不依,最終跟王玥商定了讓她拿三成才罷休。

王玥把手里熏好的趣靈茶統統都包好,歸攏到桌子上。

她前世最喜歡的就是吃,所以沒事就在網上搜吃食來看,點心方子倒是記得不多,她從春苗送來的碎布頭中,找了一塊大的淺色的布,憑著記憶,寫了二十多種做點心的方子,并詳細地寫了做法,讓春苗在方子上滴了血,隨著血的暈染,王玥飛快地取出針線,在春苗滴血的地方,繡了一株才發芽的禾苗,內中隱含著‘炸’字印記,只要這塊繡布落在跟春苗沒有血緣關系的人手里,一個時辰后,就會立刻爆炸,這是王玥以防被人偷去,想到的法子。

她又端詳了一遍,確定準確無誤,才把方子鄭重地遞到春苗的手中,再三囑咐道:“這個方子上有你的印記,你看,這個才發芽的幼苗就是,一定要記住,只有與你有血緣關系的人才能拿著,否則,方子是會爆炸的,可千萬要收好了。”

(__)玥玥加油 春苗鄭重地點了點頭,又深深的注視了王玥一眼,眼中含淚地說道:“玥玥,我家多虧了你,才過上如今的好日子,爹爹這些天常常喝你做的靈茶,氣色也好多了,哥哥說,他見爹爹喝了好,往外預訂的就少了,哥想多留點給爹爹喝,希望爹的病能盡快好起來。”

聽春苗說到這里,王玥心思一動,遂取過春苗喝水的茶杯說道:“春苗姐姐,我給你裝一茶杯靈泉水,你帶回去讓你爹爹泡趣靈茶喝吧,記住,第一次先用筷子頭那么大一點兒兌水沖了喝試試,如果能適應,就這樣沖著喝,如果感覺不舒服,就減少點兒再試試,直到喝了身上感覺舒服為止。”

春苗激動的看著王玥深深地點了點頭,眼含熱淚哽咽地說道:“玥玥,你...真好。”

王玥一邊把今天打來的靈泉水倒進那個茶杯,一邊笑著說道:“春苗姐姐,那是因為你對我好啊。”

很快倒好了靈泉水,望著蓋著杯蓋仍隱隱冒著靈氣的茶杯犯了難,她無措地指著茶杯看著春苗噘著嘴兒說道:“春苗姐姐,我有點兒怕。”

春苗疑惑地瞅著王玥,不明白地問道:“玥玥,你怕什么?”

王玥指著冒著靈氣的茶杯說道:“我怕你把這個帶回去是個災禍啊,這杯茶散發著微微的靈氣,跟用靈泉水泡的茶葉不同,那些茶葉,只是隱隱的有一點點靈氣,不會引起人的注意,可這個,不好辦啊。”說著王玥搖了搖頭。

春苗看著王玥發愁的樣子,也低下頭思索了起來,在屋里轉了幾圈。

忽然,她開心地看著王玥說道:“玥玥,小時候聽村子里的老人講古的時候曾說過,有一種木頭做的盒子,很奇特,香氣都跑不出去,我想靈泉水的靈氣也應該跑不出去吧。”

王玥扭臉看著春苗,狐疑地低聲說道:“成不成倒是不知道,只有拿來試了才知道的,你有這種盒子么?”

春苗沒精打采地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沒有啊,只是小時候聽老人說起過,唉,要是有這樣的盒子就好了。”

王玥瞅著她不高興的樣子,開導她說道:“春苗姐姐,現在家里的日子已經越來越好了,別想不開心的了,都怪我,想了這樣一個混主意。”

春苗眼睛盯著茶杯一眨不眨地搖了搖頭說道:“玥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爹爹好的,這茶杯先放這里吧,等想到辦法了再說。”

王玥看著春苗點了點頭說道:“春苗姐姐,在確定沒有危險以前,我們不拿,等有辦法了再拿吧,可以么?”

春苗遂扭臉看著王玥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玥玥,今天想到茶點這個主意就是最大的收獲,呀,我得走了,跟哥哥約好了晚上把趣靈茶給他的,對了,玥玥,咱靈茶做的點心起個什么名字好呢?”

王玥把桌子上歸攏好的趣靈茶遞到春苗的手里,想了一會兒說道:“春苗姐姐,你看叫趣味點心如何?既有趣靈茶中的字,又不凸顯靈字。”

春苗聽了,把趣靈茶小心地塞進懷里,笑著咀嚼地說道:“趣味點心,好,就叫這個名字?我見了哥哥就跟他商量。”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春苗姐姐,路上小心點兒,今天帶的茶葉有點多,機靈著點兒。”

春苗笑著點了點頭,鄭重地低聲說道:“我會小心的。”

送走了春苗后,王玥想起被打斷的思緒,閃身進入酒杯界。

望著星星點點的空中,一陣寂寞涌上心頭,此時,她突然好想小杯子。

炸毛貓咪見王玥進來,幾下從灌木叢的樹上跳了下來,親昵地蹭了蹭王玥的腿。

感慨了一會兒,她悠悠地嘆了口氣,低下頭,看著炸毛貓咪可愛的樣子笑了,遂抱著炸毛貓咪往仙園中走去。

炸毛貓咪第一次進仙園,它好奇地左看看,右瞧瞧。

王玥前腳剛邁進仙園,它就“蹭”地一下跳出王玥的懷抱,一溜煙跑到花叢中了。

王玥看了一會兒,見炸毛貓咪流連忘返,也不再叫它,遂運起飄渺步,一下子竄上了二樓的書房。

一切都沒有變,她瞅著書架上擺的無字書,信手抽出一本,隨意翻了翻,上面還是沒有一個字,想起陳燕送來的書,遂從儲物手鐲里取出來,坐在書桌旁翻看了起來。

正當她讀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忽然,在她翻看的書頁里,隱隱地出現了一個綠色的小人影。

王玥想著可能本來就是這樣的紙張,在前世印著各種可愛娃娃、動物的空白紙多了去了,她繼續認真的研讀了起來。

“蹬蹬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就聽到一陣“唔唔唔”地叫聲。

王玥聽著是炸毛貓咪急促地叫聲,怕它才進仙園,再惹出什么事來,慌忙起身走出了書房。

就在王玥起身的一瞬間,書頁中的綠色小影子漸漸地離開了書本,尾隨著王玥追了出來。

炸毛貓咪瞅見王玥,就“唔唔唔”地叫著往酒杯界中跑去。

王玥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由于炸毛貓咪太小,一時也說不清楚,遂跟在它后邊追了出來,及至來到酒杯界,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陣“咚咚咚”地敲門聲。

王玥獎勵地摸了摸炸毛貓咪,閃身出了酒杯界,把一切收拾妥當,才打開了屋門,怎么也沒有想到,門口站的竟然是離開不久的春苗。

春苗進屋后,一句話也沒說,就遞給王玥一個橢圓形、古色古香的木盒子,盒蓋上,是一幅南極仙翁壽桃圖,栩栩如生。

王玥瞅了春苗一眼,笑著問道:“你說的木盒子就是這個么?”

春苗欣喜地瞧著王玥,微微一笑,低低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用這個試試,看能不能遮擋靈氣,我給哥哥的趣靈茶,哥哥每次都是用這個裝回去的。”

王玥看了春苗一眼,笑著說道:“春苗姐姐,這個盒子淺,杯子高,裝不下的。”

春苗抿嘴兒一笑,取過放在桌子上裝靈泉水的茶杯,走到王玥跟前看著她說道:“裝了試試。”說著她打開盒蓋,把手里拿的茶杯放進了木盒子里,隨手就蓋上了盒蓋。

王玥吃驚的看著木盒子的蓋子“啪嗒”一聲合上了,疑惑地睜大了眼睛,她沒聽到杯子破碎的聲音,心里想瞧個究竟,急忙伸開了木盒子。

那一茶杯靈泉水,在盒子里竟然完好無損,只是杯子變得好小,擠在一些茶葉中,而里邊的茶葉,就是王玥才送給春苗的。

王玥又合上木盒的蓋子,凝神運目仔細瞧去,竟然沒有一絲靈氣飄出來。

她瞧著春苗歡喜的說道:“春苗姐姐,這個盒子好,能裝得下茶葉還能裝得下杯子。”

春苗瞅著王玥,展顏一笑說道:“玥玥,這個木盒子雖然看著不中看,卻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哥哥開始做雅商后,第一次把趣靈茶拿回家,給爹泡了一杯,爹連說好茶,后來爹就給了哥哥這個木盒子,每次他來找我,都是用這個木盒子把你做好的趣靈茶帶回家的,本來想著這次做的趣靈茶多,怕裝不下的,怎么也沒想到,竟然都裝下了,我才想著拿來看看能裝下這個杯子不?”

王玥拿在手里,左右端詳著木盒子,突然心思一動,想要測試一下木盒子。

王玥拿木盒子的手微微抖了抖,一個不小心,木盒子摔在了桌子上。

慌得春苗急忙去抓木盒子,待抓著了,打開仔細地瞧了瞧,才嬌嗔地看了王玥一眼說道:“玥玥,小心點兒啊。”

王玥瞅著她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里邊的東西怎樣?靈泉水灑出來了吧。”

春苗炫耀地把木盒子遞給王玥說道:“你自己看唄,我是沒見灑出來。”后邊一句她自豪地笑著說道。

王玥驚訝地看了春苗一眼,好奇地接過木盒子打量了起來,確實沒有靈泉水從盒子里滲出來,她隨開了盒蓋,盒子里竟然還是老樣子。

王玥好笑地搖了搖頭,心里接連感嘆著果然是好東西,難怪春苗家里把它當做祖傳寶貝。

她正想把盒子合上,眼光突然瞟見盒子里隱隱的浮現出一個綠色的小人影,竟然跟神算書上的一模一樣。

她以為搖頭搖得眼花了,急忙揉了揉眼睛,又去瞧,那個綠色的小人影竟然越來越淡,沒一會兒就消失了。

王玥狐疑地合上蓋子,凝神運目注視著木盒子,竟然還是老樣子,一點兒也看不到靈氣,遂放心的摸了摸心口,暗自喃喃著,幸好幸好,外邊看不到靈氣。

她急忙把木盒子遞給春苗,笑著說道:“春苗姐姐,這個還是你拿著吧,我怕再不小心給摔了。”

春苗接過木盒子笑著說道:“你呀,小心些就不會摔了,對了,繡苑的幾個小丫鬟約我去逛坊市,定在明天下午,你跟著一起去吧,不然又要幾個月出不了府門了。”

春苗抱著木盒子,期盼地瞅著王玥。

(__)玥玥努力修煉,爭取盡快長大,親們一定要保護她哦。呵呵,這本書跟起點簽約了的...... 王玥低頭思索起來,其實她很想去探探上次在坊市看到的那個遠山,不知道為什么,王玥對那里充滿了好奇,當然,她也想看看那里究竟有沒有傳說中的大門守護者,可春苗肯定不會去的,想到這里,她笑著對春苗說道:“春苗姐姐,我就不去了吧,坊市里就那么些兒東西,你跟她們去逛吧。”

春苗失望的瞅著王玥,正要繼續勸。

王玥突然笑著說道:“春苗姐姐,你看著喜歡什么幫我買回來吧,今天蔡麼麼來告訴我工作量要加了,靈泉水需要的也越來越多,我得養好體力,才能打來靈泉水的。”

春苗憐惜地瞅著王玥,喃喃地說道:“是不是為元陽節做準備啊?”

王玥點了點頭,郁悶地說道:“我就那么大的能力,有多少使多少好了。”

春苗急忙瞅著王玥,打開木盒子說道:“玥玥,要不你多沖點兒趣靈茶喝吧,給你多留點兒,反正我們以后不賣趣靈茶,改做趣味點心了,你活計多了,很累的,多喝點,能緩解疲勞的。”

王玥忙忙地按住她往外拿趣靈茶的手說道:“春苗姐姐,不必,距離元陽節還有兩個多月,不怕的,我以后每天多攢點兒靈泉水就好了。”

春苗瞅著王玥貼心地勸解道:“你可別用過勁兒了啊,不然身體可是要吃虧的,想吃什么告訴我,我給你買回來。”

王玥想了想,俏皮地說道:“春苗姐姐,還真想不出來吃什么好?每天榮麼麼讓送來的吃食盡夠了。”

春苗拍了拍王玥的小肩膀,瞅著她笑著說道:“我看著買好了,你記得顧惜自己的身體啊,我得走了,哥哥還在等著我的,對了,剛我跟哥哥說了開鋪子做點心的事兒,他也挺有興趣的,哥哥的初步打算是把家搬來,他回去再跟爹商量一下,要是爹沒意見,明天他就來坊市賃房子。”

王玥聽得笑著不住地點著頭,心里卻打定主意,明天去遠山那兒瞧瞧,看看到底有什么吸引著她,遂笑著說道:“好,春苗姐姐,明天就忙你的吧,有什么事兒,后天我們再商量,明天我不一定在屋里,不知道麼麼們會找我不?”

春苗點了點頭,看著王玥又再三囑咐了幾遍顧惜身體后,這才轉身回去了。

王玥閃身進入了酒杯界,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正要進入仙園接著去讀剛才的那本書,突然眼前出現了兩個極其模糊的綠色身影,漸漸地融合在一起,比最初清晰了一點兒,但卻仍然看不清她們的相貌。

耳邊突然聽到金靈珠狂喜地喊道:“木靈珠?木妹妹。”

王玥瞅著面前的綠色模糊小人,吃驚地重復道:“木靈珠?”

一陣流水聲傳來,水靈珠嬌嫩的聲音柔柔地說道:“咦,就是木姐姐,金子哥哥,她怎么這么模糊呢?”

金靈珠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疑惑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啊,木妹妹,木妹妹,木妹妹。”說著他看著木靈珠大聲叫了起來。

水靈珠看著金靈珠失望地說道:“金子哥哥,木姐姐沒反映,你等等,我給她澆點兒水。”說著幾步跑到木靈珠身邊,對著她兜頭澆下了幾滴水。

綠色的模糊小人影有了點兒精神,她略微抬起頭,嘴里吐出極其微弱的話道:“金......”腦袋一耷拉,再沒有了后言。

水靈珠看著金靈珠說道:“金子哥哥,木靈珠剛是叫你的吧?”

金靈珠搖了搖頭,疑惑地說道:“我感覺不象啊,以前她可是都不叫我金子的,每次都直接喊哥哥。”

水靈珠想了一會兒,不由連連地點著頭說道:“對呀,金子哥哥,以前木靈珠叫你都叫哥哥的,也許好久沒見到,驚喜的叫了呢?以前我可都叫你金哥哥,很少叫你金子哥哥的。”

金靈珠看著水靈珠,微微地點了點頭,突然,他扭臉看著王玥期待地說道:“主人,你試試看能不能收進木靈珠?”

王玥一直瞅著他們,腦中也在急速地轉著,聽到金靈珠的話,心里一動,遂點了點頭,運起靈力跟神絲朝著木靈珠而去,此時王玥丹田中的靈力可不是以前的一點兒點兒了,最起碼也占了丹田的三分之一。

當她的靈力跟神絲碰到木靈珠的時候,木靈珠綠芒閃爍,微微地有了點兒精神,她使出吃奶地勁兒想融合進去,卻怎么進也進不去,由于用力過猛,靈力不濟,她竟突然昏迷了過去,

水靈珠慌忙射出一串串水珠兒,給她增添靈力,王玥也不停的把靈力向她那里堆積。

金靈珠瞧得慌忙說道:“呀,主人,這樣不行,會把木靈珠體內僅有的一點兒點兒靈力壓死的,快撤回來。”

王玥此時儂著勁兒的運著靈力跟神絲,也感覺對木靈珠沒有什么作用,遂慢慢地收回來,扭臉看著金靈珠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金靈珠不停地撓著后腦勺,狐疑地瞅著在水靈珠的澆灌下,略微恢復過來點兒的木靈珠,低聲嘀咕道:“主人,我也不知道了,可能這只是木靈珠的一小部分,我瞧著她現在的樣子跟以前有點兒不一樣,以前她很凝實,現在我看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我們得把另外的找到才行。”

王玥猛地想到在神算書里看到的那個綠色影子,她一溜煙兒地跑進仙園的書房,打開書,翻到那一頁,看得不由地微微點了點頭,書頁上果然沒有了那個綠色人影。

她慌忙又沖到樓下的仙園中,正想跑去酒杯界。

突然聽到金靈珠大聲喊道:“主人,我們在這里。”

王玥急忙抬頭一瞧,在仙園藤曼的那個角落,金靈珠正閃閃發光的站在空中,水靈珠不停地給一株藤曼澆著水,原本蔫蔫的藤曼正慢慢地恢復著活力,她慌忙跑了過去。

待她來到那株藤曼的旁邊,金靈珠指著那株藤曼對王玥說道:“主人,木靈珠進仙園后,突然往這里跑了,我們跟了過來,她已經鉆到這里邊了。”

王玥站在那株藤曼旁邊瞧了一會兒。

在水靈珠的澆灌下,它正慢慢地恢復著活力,糾結的藤枝也都慢慢變地粗壯起來,葉子也都吐出了新芽,整一個生機勃勃的景象。

在瞧向整個藤曼區域,剎那間變得郁郁蔥蔥起來,到處充滿了生機,充滿了綠意。

金靈珠看得不由地說道:“以前有木靈珠的地方,比這里更繁茂,那才叫綠意盎然呢。”

王玥聽了不由地點了點頭,心里暗自思量著,估計現在的木靈珠只是一少部分。

水靈珠給那株藤曼澆完了水,才一蹦一跳地來到王玥跟前驚訝地說道:“主人,你知道我澆這株藤曼用了多少水么?”

王玥含笑地望著她詢問著。

金靈珠不耐煩地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說道:“快說哦,別賣關子。”

水靈珠撫著被金靈珠敲過的地方,極其委屈地瞧了金靈珠一眼,嘴里嘟囔道:“等火靈珠來了,燒你。”

金靈珠讓水靈珠逗笑了,勸她道:“好了好了,水妹妹,知道火靈珠寶貝你,快說吧,以后金子哥哥不彈你了。”

水靈珠低低地嘟囔道:“誰要他寶貝,我自己寶貝自己。”說著她自己也笑了。

金靈珠讓她逗得笑著說道:“好、好、好,你自己寶貝自己,快說澆了多少水。”

水靈珠這才又想到正事,瞅著王玥,小嘴兒柔柔地說開了:“主人,木靈珠真能喝,用了我五分之一的水才喂飽她。”

不等王玥說話,金靈珠瞪著一雙大眼睛,吃驚地瞧著水靈珠說道:“啊,這么多?看來木靈珠真是渴地難耐了。”

水靈珠在旁邊不住地點著頭。

金靈珠見王玥疑惑地看著他,遂笑著解釋道:“主人,水靈珠的水,可是比這整個星球帶的水都多,你想想木靈珠喝了多少水吧。”

這個星球有多少水,王玥是不知道,可前世地球的水王玥卻是知道的,她心里暗暗地大致算了一下,心里也是驚詫不已,她不能相信的搖了搖頭。

看著王玥吃驚的眼睛,金靈珠跟水靈珠都不由地笑了,“刺溜”一下鉆進了王玥的丹田中。

王玥瞅著眼前的藤曼,愣了好一會兒,在他倆進入的一瞬間,才醒過神來,感覺著身體里充沛的靈力,她不由地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夜漸漸地深了,王玥躲在酒杯界里,習慣性地運起千里傳音之術、凝神運目地看向獸苑。

自從有一次炸毛貓咪追著她在屋子里玩耍,她閃身躲入酒杯界,扭臉看著更清晰的炸毛貓咪,心里是驚訝萬分,隨后她又有意識地朝外界看了多次,發現躲在酒杯界里看得比外界更清楚。

從那之后,她每次瞧獸苑,都躲在酒杯界中看。

突然,她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獸苑里突然多了很多動物,顯得有點擁擠不堪,一時間狂叫聲是此起彼伏。

吳理匆忙地分派著手下的小廝,那些小廝也來來回回地不停地奔忙著。

(__)玥玥想做什么呢?親們猜一猜,應該能猜到吧,嘻嘻 王玥仔細地尋找著金雕幼鳥,發現雖然還是那個位置,但屋子里已經不再空曠,所有的金雕幼鳥都搬進去了,瞧上去都迷迷糊糊、呆呆傻傻、渾渾噩噩的。

那三只帶金線的金雕幼鳥也有點迷糊了,雖然還保持著一點兒點兒的清明,可瞧向外邊的眼神已經不是希望而是絕望了。

王玥瞅得一陣心痛,突然發現,她也跟這些金雕幼鳥一樣,失去了父母的庇護,孤零零的到處漂泊,此時,她好想慧娘跟王之林,可他們究竟在哪里呢?

王玥正傷心著,忽然感到手心癢癢的,低頭一瞧,炸毛貓咪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她的身邊,正親昵地舔著她。

王玥心里一暖,抱起炸毛貓咪,愛撫地摸了摸它炸撒著的毛,又運起千里傳音術、凝神運目朝獸苑望去。

此時,獸苑里的所有人都在紛紛地忙著外邊拉進來的各種大型動物,看著鳥籠子里的那三只帶金線的金雕幼鳥,王玥心里不由一動,對呀,往常它們身邊每時每刻都有小廝,今天一個小廝都沒有,不正是機會么?

王玥在心里大致計算了一下,她隱身的時間最多也就是一個時辰,從這里到獸苑運起飄渺步應該很快就到了,關鍵是獸苑里有沒有靈力達到橙基花的人,要是沒有,就不用怕了。

她又仔細地感受了一下所有獸苑里的人的靈力,最多跟阿明的靈力差不多,那是不怕的,只要不留心觀察,是看不到她的。

王玥輕輕的放下炸毛貓咪,閃身出了酒杯界,她本打算到三更在出去,又怕夜深人靜的時候,有小廝守護在帶金線的金雕幼鳥旁邊,算著已經是二更的尾巴了,于是迅速收拾妥當,運起隱形幻心決,收了繡帕陣法,拉開屋門,運起飄渺步,向著獸苑飛快地奔去。

通過這幾天的修煉,她感覺快達到赤練花一階了,心里對未來是充滿了信心。

她小心地躲避著巡哨的,快速地來到了獸苑大門口,院子的大門早已關了,只留了一個小門,供來來回回忙忙碌碌的小廝們專用,王玥瞧了看門的小廝一眼,快速地走進了獸苑,扭臉再去瞧看門的小廝,見他仍臉朝外警惕的望著。

王玥心里暗樂,她飛快地朝帶金線的金雕幼鳥的方向奔去,眼看著轉過一個拐角就到了。

王玥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周圍的小廝們都在專心致志地忙著,她更加快速地往金雕幼鳥的方向奔去。

她三下五除二,終于順利地來到帶金線的金雕幼鳥旁邊,她運起千里傳音低低地對它們說道:“別怕,我來救你們了,千萬別出聲。”

三只帶金線的金雕幼鳥精神為之一振,眼中頓時燃起了希望,小心地收縮著扎撒開的翅膀,溫順地瞅著王玥點了點頭。

王玥瞅著這三只可憐地帶金線的金雕幼鳥,又瞅了瞅一個個已經傻呆呆的金雕幼鳥,暗自嘆了一口氣,心里低低地感嘆著,能救一個是一個,先把這三只還保持清明的金雕幼鳥救出去再說吧,如果一下子都救了,怕是難逃出去的。

王玥瞅著鳥籠,正要伸手去打開鳥籠,突然想到上次救大白貓的時候,籠子里邊都有陣法,遂凝神運目仔細地瞧著鳥籠。

不一會兒,王玥笑了,籠子里還真有陣法,竟然是陰陽生殺陣。

王玥飛快地解開陣法,正要運起靈力擰斷鎖,突然發現那把鎖也不斷的閃著銀光,難道這把鎖也有陣法么?

想到這里,王玥集中精力,凝神運目又朝鎖上瞧去,看完了鎖的正面,又看向反面,待全部看完,王玥不由暗暗地嘆道,真夠嚴密的,鎖上竟然有一個五行生殺陣,一個不小心,還真會中招。

她飛快地解開了陣法,手指輕輕一彈,鎖“啪嗒”一聲開了。

三只帶金線的金雕幼鳥中的一只指揮著另外兩只順次來到鳥籠子門邊,它排在最后。

王玥瞧得心里一暖,想到虎子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愛,越發快速地依次抓出三只帶金線的金雕幼鳥,小心的揣進懷里,嘴里極其輕地對它們低喃道:“不怕”,然后輕輕地照原樣關好了鳥籠子,把陣法一一回復如初,這才扭身朝門外匆匆地快步走去。

眼看著拐過一個彎,就能看到獸苑的大門了,王玥強壓著自己運起飄渺步沖出去的沖動,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外走著。

她更加謹慎地運起千里傳音、凝神運目地朝周圍仔細地看了看,沒有人,好,快速通過,想著,腳下的腳步頓時加快了。

剛走到拐角處,耳邊突然傳來“咣當”一聲,從旁邊一個屋子里猛然出來了一個小廝。

王玥險險地擦著他的胳膊過去了,卻撞翻了那個小廝手里端著的物件。

那個小廝狐疑地左右看了看,低低喃喃地說道:“見鬼了,端得好好的,怎么就掉了?我得快換一個瓶子去,不然讓吳大管事發現了,少不了又是一頓打,可到哪里換去?當初可是一對一領的。”他一邊說,一邊偷瞧了瞧遠處正忙著的小廝們,心里打著鬼主意。

王玥也讓唬了一跳,她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從屋子里出來,此時生怕小廝叫起來,待瞧著那個小廝并沒有喊叫,一陣風吹過,地上的碎片竟然恢復如初,又跳到小廝的手里。

那個小廝揉了揉眼睛,不相信地又睜大了眼睛,那只手揉眼睛的手遂緊緊地捂住了就要叫出聲的嘴巴,他左右瞄了瞄,見沒人,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又揉了揉眼睛,想著剛才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了,才看到瓶子摔地上碎了,搖了搖頭就匆匆忙忙地繼續忙事兒去了。

王玥卻瞧得傻了眼,前后左右地瞧了又瞧,都沒有人,她心里頓時緊張地敲起鼓來,附近有人,肯定有人,快走,想到這里,她也顧不得再去瞧小廝的神色了,運起飄渺步,迅速地沖出了獸苑,飛奔進小樹林中,竄跳了起來。

剛竄出十來步,她突然感覺身體一輕,竟然被人拽著飛到了一朵飄著的云上,軟綿綿的,好舒服。

王玥警惕地瞅著云上站著的人,突然驚喜地笑了,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那個人的手,興奮地就要叫出來。

那個人扭臉看著她,猛地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笑著搖了搖頭,然后指著下邊,趴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趁著下邊還不知道,我們快逃。”

王玥瞅著他點了點頭,待離獸苑遠了,才低聲問道:“恩公,你什么時候來的?”

恩公看著她微微一笑,說道:“上次你不是要去柳溪鎮么?怎么跑到這里當小丫鬟了。”

王玥瞅著他郁悶地說道:“恩公,發生意外了,陳叔一家被錢府給逼著來了,我跟他們是在一起的,也不讓走,只有一起來了,我曾跑過一次,結果車子都出去了老遠,又被追回來了,他們說買的丫鬟不夠,我就這樣又進府了。”

王玥憤憤不平的說著她的奇特遭遇,待說完了,久久不見動靜,忙抬頭一看,見恩公正回頭注視著獸苑的方向,遂閉上了嘴巴,凝神運目也想往獸苑瞧去。

恩公突然在她的臉龐前揮了揮手,王玥眨了眨眼睛,瞪著他嘀咕道:“我看看那邊發生什么事了。”

恩公嚴肅地看著她說道:“此時不能瞧的,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一道道神識正在到處搜索著,你此時看過去不是送死么?”

王玥不由地暗自撫著心口,吐了吐小舌頭。

恩公看著她,突然溫柔地笑了笑,低聲說道:“下面就是你住的地方了,我還要在這里呆上一段日子,錢府的玉清宗大門把守的很嚴,此時送你出去很危險,你還是再耐心住一段吧,等我離開的時候,定然送你到柳溪鎮。”

王玥感激地瞅著恩公,忽然想到還不知道他的名字,遂看著他信賴地低聲問道:“恩公,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么?”

恩公扭臉看了看獸苑的方向,瞅著王玥笑了笑,低低地說道:“我叫莫棄,快下去吧,搜索的人就快到你的院子了,我現在把你從這里度到屋里。”說著不等王玥回話,斂住靈力,微微一動。

王玥登時就感覺自己被一團霧氣包裹著,徐徐降落在屋子里,很快地云消霧散。

王玥莫名地望向屋頂,沒有任何變化,想到恩公告訴她的名字,莫棄還是默契呢?下次在遇到恩公,一定要問問到底是哪兩個字。

她這里正思索著,院門處卻傳來了一陣陣“咚咚咚”如山響的敲門聲,整個院子的人一下子都讓吵醒了。

王玥猛地想到揣在懷里的帶金線的金雕幼鳥,暗暗責怪自己怎么竟然忘了把他們交給恩公放生,搜查的來了,金雕幼鳥藏哪里呢?

酒杯界?它們能適應么?小杯子睡著了,自己掌控不了酒杯界,沒辦法做調節,就怕它們適應不了,反倒讓撐爆啊。

咦,有了,王玥繡帕一甩,陣法啟動,飛快地取出一個蜜果,擠出三滴果汁,快速地喂金雕幼鳥們吃了。

(__)嘻嘻玥玥又見到恩公了,加油嘍 趁著等待的時間,王玥隱身到窗戶邊,朝院子里瞧去。

此時,院子里幾乎每個屋子的燈都點亮了,手腳快地拉開屋門不時地往外邊探探頭,瞧瞧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值夜的兩個婆子張張羅羅地都跑了出來,揉著惺忪的睡眼,怒斥著敲門聲道:“作死了,敲這么響干什么?”

門外的吵吵聲兒小了點兒,一個聲音大聲喊道:“麼麼開門,府里有令,查”

一個麼麼狐疑地問道:“沒通知說夜里查啊,今兒這是怎么了?”

門外的人不耐煩地喊道:“臨時查夜。”

兩個婆子一聽,立刻跑去開門。

王玥急忙縮回頭,想著自己住在內院的最里頭,兩個婆子跑到還有段距離,她心里雖然焦急,卻耐心地瞅著屋子里三只吃了蜜果果汁的金雕幼鳥的反應。

三只金雕幼鳥中那只最大的金雕見王玥看它,瞅著王玥咧著嘴兒笑了,低聲“唧唧”地叫了兩聲,精神倒是好了不少,把王玥嚇地,也不管究竟會如何了,直接心念一閃,把它們都扔到了酒杯界,接著把帶有金雕氣味兒的,也全都趕到了酒杯界,又抬著鼻子四下嗅了嗅,確定沒了,這才撤了陣法,一骨碌鉆進被窩,心里嘀咕著,怕了你們,現在是叫的時候么?

“咚咚咚”,又是一陣急促地拍門聲,王玥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生氣地嘟囔著問道:“吵死了,誰啊?”

一個聲音怒喝道:“查夜,速速開門。”

王玥又檢查了一遍屋子里,確定沒有遺漏,遂解開了兩個衣服扣子道:“等等,馬上來。”

她接著把頭發抓的稍微凌亂了一點兒,才從被窩里起身,走到門邊,一邊裝作扣扣子,一邊打開屋門正要探頭往外瞧。

門卻猛地從外邊被推開了,王玥不由地撫著弄疼地手糾結著臉低低地說道:“手,手,手,好痛。”說著不停地給受傷的手吹著氣兒。

踢開門進來的小管事瞧都沒瞧王玥一眼,扭頭對后邊的人急促地說道:“搜”

兩個婆子無奈地看著王玥,安慰地低低說道:“先忍著點兒吧,據說是大老爺的命令。”說著拽著王玥出了屋子,等了一會兒,見進去搜查的人差不多都出來了,才把她推到丫鬟堆兒里。

丫鬟們紛紛低聲互相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管事婆子嚴厲地低低說道:“都耐心等著吧。”說著嘆了一口氣。

王玥四下看了一會兒,想著屋子里并沒有自己的用品,也沒有遺漏什么,遂放下心來,一心撫著被弄疼的手。

突然傳來一聲大喝怒道:“人呢?”

守在門邊的管事婆子一瞧,忙推著王玥走過來陪笑著說道:“來了,來了。”

王玥來到屋子門口,往里邊一瞧,見那個管事指著放在桌子上的茶壺怒聲問道:“這是哪里來的?”

王玥急忙上前一步,低著頭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道:“是,是廚房里打的。”

那個管事的脾氣也夠急躁的,瞪著個牛眼睛就朝著王玥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氣憤地說道:“哪兒的廚房能有這么純凈的靈泉水,分明是你偷的,說,把三只幼鳥藏哪里了?”

院子里一片靜寂,正在議論的丫鬟們瞬間都停止了交談,默默地注視著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王玥心里話,可真能扯,靈泉水倒扯出三只金雕幼鳥了,遂據理力爭地爭辯道:“這水是在廚房里打的,三老爺府里吃喝用的都是這個水。”

“吃喝用的都是這個水?這可是上好的靈泉水,一般人可是弄不到的,你一個小丫鬟哪里得來的?”

王玥心里這個恨啊,心里話,你交不了差就想拉個墊背的,沒門,遂抬起頭看著管事說道:“我是三老爺府里廚房的洗菜小丫鬟,有什么事你問榮麼麼吧,該說的可都說了。”

那個管事一聽,瞪著王玥又瞧了瞧,心里暗暗嘀咕著,三老爺府里廚房的洗菜小丫鬟,沒聽說外院有這么純凈的靈泉水啊,遂對著手下吩咐道:“帶這個小丫鬟到吳大管事那兒瞧瞧,這么純凈的靈泉水,外院怎么會有?”

門外的小廝正要過來推王玥,就聽身后一個聲音說道:“喲,這不是張管事么?又來我們院里查了,這次查到什么了?我瞧瞧。”說著眾丫鬟簇擁著一個人走了過來,竟然是榮麼麼。

原來門打開后,兩個婆子就派了一個腿快的小丫鬟去給榮麼麼遞信,這個院里住的可都是比較有臉面的丫鬟,真出了事,她們可兜不了底,所以立刻派人匯報給管事,管事一聽大老爺的人查夜,立刻知會了三老爺府里廚苑的總管事榮麼麼,兩人這才趕到。

張管事一瞧榮麼麼進來了,遂笑著拱手說道:“榮麼麼,在下例行公事,多有得罪了。”

榮麼麼笑著瞧著他說道:“張管事,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這些丫鬟、婆子們容易么?都不容易的,聽說你對這茶壺里的水有疑惑,我就奇了怪了,我們府里一直吃得可都是這樣的水,走、走、走,我們找李管事去,讓他給評評理,對了,再找人把你們吳大管事找來,上次他可是親自到廚房見到那純凈的靈泉水了,他都沒說什么,你們倒來質疑了。”說著,一甩袖子,也不去瞧張管事,來到王玥身邊,拉著她的小手,低低地安撫道:“玥玥不怕。”

王玥抬頭瞧著榮麼麼,往她的身邊靠了靠,微微點了點頭,又極其委屈地低下了頭。

張管事突然打著哈哈,撓了撓頭,笑著說道:“是這樣啊,既然吳大管事見過這靈泉水了,那就算了吧。”說著瞥了王玥一眼,抬起頭看著門外的手下說道:“撤。”

查到王玥的屋子,已經是這個院子里的最后一個了,眾人紛紛退出了院子。

榮麼麼瞥了他們的背影一眼,咬了咬牙,耐心安慰了王玥幾句,又囑咐兩個婆子好好對待王玥,給院子管事使了個眼色,這才扭身出去,眾人都各就各位。

王玥甩上屋門,直接鉆進了被窩,她很想進酒杯界看看,但又怕外邊事情不斷,更害怕靈力高的神識一直朝這邊探看,緊緊地盯著她,要是小杯子醒著就好了,一切都能幫她收拾好的,雖然惦念著三只金雕幼鳥,可想到它們吃了一滴蜜果果汁都耐受地住,遂也就放下心來,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話,當天邊慢慢地露白的時候,王玥一激靈醒了,

她睜開眼睛一瞧,天已經微明,遂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忙忙地穿好衣服,梳了一個簡單的羊角辮,就匆匆地往廚房趕去,一路上雖心急,卻也不敢運起飄渺步。

她趕到廚房的時候,竟然還是第一個,估計昨晚下人們都讓折騰了個遍,所以都起的晚了。

王玥略一思索,手微微一揮,繡帕陣法啟動,她飛快地來到靈泉旁邊,裝了一茶壺水,接著把池子放滿,這才迅速地收了繡帕陣法,站在池子旁邊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時,聽到門外傳來悉悉索索地腳步聲。

王玥走過去把門打開,笑著瞅著門外的人說道:“榮麼麼,你來了。”

榮麼麼忙對后邊跟著的蔡麼麼囑咐了兩句,拉著王玥來到了里屋,低低地詢問道:“夜里嚇壞了吧?”

王玥笑著靦腆地點了點頭羞怯地說道:“有點兒,麼麼,你要的那杯水我打出來了,這個茶壺是我每日喝的,習慣了,所以每日也帶了點兒。”

榮麼麼摸了摸王玥的頭笑著說道:“別怕,只要我在,就不會有事的,這事夜里跟李管事說了,他說今天跟三爺四爺說說,大老爺總是找咱們府里的事兒,真可氣,獸苑丟了活物,來咱們府里搜,什么意思啊?別理他們,該干嗎干嗎啊。”

王玥笑著說道:“謝謝麼麼關心,聽說下個月一號不讓出府門了,我今天想出去逛逛,可以么?”

榮麼麼點著頭說道:“當然可以,我們又沒有什么事,你只管去,上頭問什么事,一切有我在,沒事,只是你對這里不是很熟悉,可別走丟了。”

王玥微微一笑說道:“麼麼放心,我也就是到坊市轉一轉,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買點兒回來,麼麼你要什么,我幫你捎回來。”

榮麼麼笑著說道:“這小丫頭,難得出去一趟,還想著麼麼,麼麼天天都能出去,你去好好逛逛吧,對了,你不是要裝靈泉水的地方么?李管事說幫你打個攢靈泉水的法器,昨兒個就派人去訂做了,過幾天就好了,攢靈泉水的時候你也悠著點兒啊,可別用過勁兒了。”

王玥甜甜地抿嘴兒一笑,喃喃地說道:“麼麼,知道了,那我今天的飯就不用送了,我想好好逛逛。”

榮麼麼笑著打趣道:“好、好、好,給府里省銀子了。”

王玥微微一笑,走出了廚房,回到住處,把茶壺放到桌子上,她心里隱隱地總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__)昨晚聽了《朋友別哭》好感傷,想起了上學的美好時光,好想重新回學校再來一次啊玥玥,好羨慕你的年齡,帶著琳子去尋夢吧,呵呵,感謝親們走進玥玥的修仙世界 她此時不敢再進行每天必修的練功,也不敢用靈力運起千里傳音術跟乾坤眼,遂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索性閉上眼睛養起神來,各種感官則極其敏捷地捕捉著屋子內外的信息。

無奈距離太遠,好多都感覺不到,她心里嘆息著,唉,要是小杯子醒著就好了,她越發地思念起小杯子來。

猛地想起還有金靈珠跟水靈珠在,正要用心神喊出他們,猛地想到他們都散在自己的奇經八脈中,如果此時叫出他們,估計都會聚集在她的丹田中,那她豈不就徹底地暴露在神識高的人的眼中了。

王玥干脆沉浸在識海里,翻看起金天奇功來。

看著書上的一篇篇文字,王玥總感覺身體里有一股躍躍欲試地沖動,想要按照書中說得試著做,嚇地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盯著天花板發起呆來。

她把神識藏在識海中對著外界感覺了一下,確實很詭異,好似有兩道神識正在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王玥心里郁悶的不行,腦中思慮著對策,只管到坊市逛上一逛吧,他們不是用神識打探么?好,看我不累死你們。

決定既然下了,王玥遂起身慢慢地踱出了食苑,給看門小廝一枚靈珠后,往坊市的方向走去,由于她出來的太早,普通店鋪只有寥寥幾家店門開著,修真店鋪根本就沒開門。

王玥走進開著門的普通店鋪看了看,沒有吸引她的,遂故作認真的一個一個地順次瞧去,用藏在識海里的神識仔細地感應著,果然,兩道神識尾隨而來。

她磨磨蹭蹭地挑選了幾樣東西,才走出門,又進了另一家店鋪,依然如剛才那般做著,心里嘀咕著,你們就跟著吧,累死你們。

一陣“咕嚕嚕嚕”地響聲傳來,王玥撫了撫肚子,左右瞧了瞧,向著一家開著門的食鋪走去。

進門后,里邊人并不多,她點了一碗水晶餃跟菜粥,坐在那兒低頭感應著等著。

突然,她的對面猛地坐下一個人,指著她,扭臉對店小二說道:“跟她一樣的,給爺來一份。”

王玥抬頭一瞧,竟然是莫離,她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正要起身離開。

莫離瞥了她一眼,突然嘴角一咧,笑著說道:“今兒爺有空,陪著你。”

王玥沒搭理他,扭身坐到距離他最遠的一張靠窗的桌子上,小臉兒朝向外邊,瞧著漸漸熱鬧起來的街景。

莫離看著王玥挑唇一笑,眼睛調皮地轉了轉,回頭對店小二說道:“速度快點兒,爺這空城可是催了啊。”說著拍了拍他的肚子。

店小二忙點著頭,轉身到廚房催了,還真快,已經做得了,他端著就出來了,向著王玥走去。

莫離不耐地喊道:“錯了,這邊,快送過來。”

店小二扭臉賠笑解釋著:“這位爺,小的馬上就給你送來。”腳下速度加快向王玥走去。

莫離冷聲一笑,指著店小二手上端著的盤子說道:“爺還就要你手里端著的。”說著取出一件物品,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一道炫目的光芒閃過,朝著王玥所在的窗口飛來。

王玥極其惱怒地瞪著他,心里正思索著躲還是不躲的時候,那道光芒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店小二揉了揉讓炫花了的眼,無奈地瞅著王玥賠笑地說道:“姑娘,都做好了,那位爺會仙法,得罪不得,這份就先給那位爺吧,我馬上就給你端出來啊。”說著也不等王玥點頭同意,店小二已經沖到莫離的旁邊,陪著笑臉端出了吃食。

王玥心里這個氣啊,恨恨地瞪了莫離一眼,咬著牙,正要沖店小二發脾氣,瞥到店小二點頭哈腰賠笑的模樣,突然間氣消了,唉,要不是為了家里的幾張嘴,誰會點頭哈腰地給人賠笑臉兒啊。

她扭臉瞟向窗外,悠然地看著路上的行人,忽然間意識到,追隨著她不舒服的感覺消失了。

她急忙躲在識海里,用神識感應著外邊,咦,那兩道尾隨而來的神識竟然突然不見了。

王玥又仔細地尋找了幾遍,才確定是真得消失了,她心里一陣輕松,也不去計較跟莫離的事兒了。

這時候,店小二端著盤子走過來,小心地賠著笑說道:“讓姑娘久等了,本店特地多給姑娘三個水晶餃,以答謝姑娘的寬容大度。”

王玥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沒事。”

吃完飯,王玥走出了食鋪,外邊已經是陽光普照,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

她望著遠山的方向,沉思著,此時已經沒有神識跟著了,干脆去那邊兒瞧瞧去。

于是她走到旁邊的一家鋪子里逛了逛,看到有玉清山的地圖,遂靈機一動,指著那份地圖說道:“老板,這張紙我要了。”

老板抬起頭看了看她,糾正地說道:“小丫頭,那是地圖,可不是一般的紙張。”

王玥故作輕松地說道:“對呀,就要這種花花綠綠的紙,麼麼說了,就讓買這種,她有用的。”

老板噘著嘴兒還想說什么,后邊挑開簾子,出來一位胖胖的女人,她嗑著瓜子,瞪了老板一眼,接著使了個眼色,湊近老板低斥道:“你管人家怎么用呢?賣出一個是一個。”

老板猛地醒悟過來,拍了拍腦袋瓜兒,取出一份地圖遞給王玥說道:“一塊下品靈石。”

王玥接過遞來的地圖,伸手探到懷里取出一塊下品靈石遞給老板,又繞著店鋪轉了一會兒,沒發現更大的地圖,這才轉身出來。

王玥沿著街道蹦蹦跳跳的看似漫無目的地走著,到了一個三叉路口,路口上的三個牌子分別寫著:玉清派、玉清鎮、上山小心。

王玥仔細地打量著提醒上山小心的那條路,曲曲折折地蜿蜒而上,她感應了一下四周,人不多,都在匆匆的趕路,遂邁步悠閑地走上了上山的那條路,不時地有三三兩兩的獵戶從她身邊輕松走過,都好奇的回頭看看她,有好心的獵戶規勸道:“小丫頭,一個人進山危險,回去吧。”

王玥笑著瞅著他們解釋道:“謝謝大叔,我上山采點兒草藥。”好心的獵戶遂不再相勸,再三囑咐她,進入十里地后就不要再往里邊走了,再往里去,很容易碰到猛獸,弄不好會吃了她的。

王玥點著頭謝過他的好心提醒,瞅著他們一伙人漸行漸遠,她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

突然,她瞅到前邊不遠處,有一叢密林,用藏在識海中的神識感應了一下,周圍沒有人,她快步朝著密林中走去。

到了密林中,她隨手揮出一塊繡帕,陣法啟動,她取出剛買的地圖,仔細地研究了一會兒,選準了方向,才迅速地運起隱身幻心決,收了繡帕陣法,運起飄渺步,“唰”地竄上樹梢,在樹木之間竄跳著向深山中走去。

與其說她想看看這深山中有沒有傳說中的仙人,不如說她更想探出一條路來,雖然莫棄答應過段時間送她去柳溪鎮,可只有她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急切。

天天在錢府小心謹慎的生活倒是不怕,可大老爺府跟三老爺府的明爭暗斗,她躲都躲不掉,總能把她給牽扯上,想起來她就氣悶。

對慧娘跟王之林的擔心也日日揪著她的心,還有嫻娘、阿明跟錢婉兒,他們究竟跑出去了沒?還是出了什么事?對她來說,現在都一無所知,每當想起這些,她就歸心似箭。

玉清宗的牌坊大門,沒有正式的出門門牌,她是甭想出去了,這深山會不會有路呢?

王玥一邊在樹梢間竄跳著,一邊欣喜的發現她的功力最近提高了不少,跳得比以前高了,奔得比以前快了,甚至于她都有一種要飛起來的沖動,可也僅僅只是一種沖動。

她歡快地飛一樣地隱身竄跳著,暗暗地記著行走的路線,時不時地在樹上做個標記,向著大山的深處奔去。

突如其來的一聲震天般地怒吼,嚇得王玥一個趔趄,差點從樹上摔下來,幸虧她機靈,隨手抓住了身旁的一根樹枝,閃了幾閃,晃了幾晃,才沒摔下樹來,但她的身形卻漸漸地顯露了出來。

王玥心里暗自計算了一下,沖出了有半個多時辰,聽到震天吼的聲音,應該是進入了大山的深處。

她往四周看了一圈兒,猛地發現在距離她約五、六十米的樹梢上,站立著一個人,仔細一看,竟然是莫離,她心里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里暗道一聲不好,這僅僅是巧合么?他怎么也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是尾隨著而來么?那豈不是她的秘密都被發現了?

王玥頓時氣往上涌,心里膩歪地不行,唯一的理智卻暗暗地告誡著她冷靜,要冷靜。

莫離幾步竄跳過來,笑mimi地拱手說道:“姑娘,好巧,竟然在這里又遇到了。”

王玥心里苦笑地想著,巧不巧誰知道呢?嘴巴卻緊緊地閉著,根本沒打算理睬莫離,辨別好了方向,猶豫了一下,飄渺步是不能再用了,管他發現沒發現的,能不暴露就不暴露,隨即抓著樹的枝干,謹慎地在樹與樹之間竄蹦了起來。

(__)王玥跟莫離杠上了,她很生氣哦,親們幫幫忙唄,有票票什么的就給玥玥吧 莫離笑嘻嘻地打量著她,看了一會兒,在旁邊不冷不熱地嘲諷道:“好丑,丑八怪。”

王玥只當是林子里的野獸在吼叫,懶得理他,依然我行我素地在枝干間手腳并用的行走著。

莫離看得終于忍不住了,他飛奔過來,站在王玥前面的樹梢上冷冷地笑著說道:“你就只有這點兒本事?也敢進這深山?”

王玥見他擋住了去路,扭臉正要迂回繼續往前走。

莫離猛地一下子竄過來,緊緊地攥住她的胳膊,惱羞成怒地喝道:“回話。”

王玥用力地甩了幾次都沒能甩掉,瞪著他羞惱地怒喝道:“你放開。”

莫離則瞇縫起眼睛,危險地瞅著她,手依然緊緊地攥著她的胳膊,一言不發,好似極力克制著什么。

一時間,兩人是大眼兒瞪小眼兒,暗暗地較著勁兒。

突然,王玥感覺全身都不對勁兒了,她疑惑地望著莫離沖口而出道:“你暗算我?”

莫離聽了,眼睛忽然瞪得很大,四周看了一圈兒后,搖著頭,打量著遠方,語氣淡淡地說道:“不是我,過去曾經聽說過,這里的小孩子,凡是不超過十歲,是不允許進山的,如果進來,就很難出去了。”

王玥不相信地搖了搖頭,心里雖然有點兒害怕了,暗暗責怪自己考慮不周,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卻更加懷疑是莫離使詐,才讓她有了這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她咬著牙,狠狠地瞪著莫離,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放、開、我。”說到最后,猛地一扯胳膊,接著,人向著后邊的樹干撞去。

“咚”地一聲,她的頭跟樹干有了極其親密的接觸。

王玥的手不由地撫著疼痛異常的頭,咬牙強忍住,吸了一口氣,扭臉定定地扶著樹干站了一會兒,連頭都沒抬起來,冷冷地丟下一句話道:“你我本是陌路人,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別再跟著我。”說著她抓住另一棵樹的枝干,往那邊兒慢慢地爬去。

莫離象沒聽到她的話一樣,仍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的動靜,好一會兒后,才舒了一口氣,扭臉瞅著王玥笨拙地爬著,“噌”地一聲跳離了那棵樹,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王玥這才停止了爬行,站起身,運起千里傳音術、凝神運目打量起四周。

忽然,在前邊不遠的一棵樹上,猛地閃出一個人影,呀,又是莫離。

王玥迅速收回目光,瞟向別處。

莫離定定地瞅著王玥,沉思了一會兒,猛地竄跳回來,對著王玥真誠地低聲說道:“回去吧,這里不安全。”不等說完,他已經竄跳出去,幾步后,又消失不見了。

綠海微微地泛著波浪,層出不窮,莫離離開約有一刻鐘了,王玥藏身在一棵極其繁茂的樹叢中,隨手啟動繡帕陣法,算了一下時間,運起隱身幻心決,揮手收了陣法,按照地圖上所標記的方向飛去。

她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找到趕過去,最好在隱形幻心訣的時間到來之前趕到那里。

東方,東方,那里好似有什么正在急切地召喚著她,自從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消失后,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極其奇特的召喚,根據她看過的地圖,她知道,那是一處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的險地,成天被一團迷霧籠罩著。

距離那團迷霧越來越近了,王玥極其小心地往前飛奔著,她運起千里傳音術,凝神運目往前方看去。

漸漸地,她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了,依稀中好似聽到了一陣喧嘩聲,可眼睛所望,卻依然是一片綠海,迷霧根本就看不到,莫名的召喚卻越來越急。

王玥有點害怕,又有點好奇地思索著,到底是什么?如此急切地召喚著她,小杯子在的時候,有他幫助查看,唉,前方究竟是福還是禍呢?難道是木靈珠在召喚么?

心神中陡然傳來金靈珠的聲音道:“主人,不象,雖然現在我們是在綠林中,可我感覺不象,水妹妹,你跟木靈珠常常在一起,你來跟主人說說。”

一陣沉默后,傳來水靈珠柔婉的聲音:“主人,金子哥哥,我雖然有時候幫木姐姐澆水,但知道木姐姐最喜歡綠色的,剛到仙園中看了看,那個藤曼搖來擺去的,伸展著枝條,它指的方向是東北,這里是什么方向?”

王玥想著腦海中的地圖,仔細地找著迷霧的位置,竟然是北方,她微微搖了搖頭,在心神中說道:“地圖上看是北方。”

水靈珠猶豫地說道:“主人,我也說不上了,根據那棵藤曼的伸展方向來看,是東北方向,但如果有誤差,也可能是北方的。”

王玥接連搖著頭在心神中嘀咕著:“感覺很不對勁,越來越怪異了”不等她說完,一道白光從她眼前飄過。

王玥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凝神運目仔細瞧去,那道白光扔在向前飄著、飄著、飄著是飄,不是閃,在那團光中,竟然睡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子,約五、六歲的樣子。

唬得王玥差點驚叫出聲來,幸虧她反應快,及時捂住了嘴巴,女孩子睡覺應該在床上,怎么會在林子里飄來飄去呢?現在是進還是退?

王玥的心里糾結著,好奇心驅使她繼續向前謹慎地竄跳著,漸漸地,她發現心里的糾結慢慢地變淡了,心也越來越歡快,耳邊聽到一陣陣熱鬧繁華的景象,眼睛卻依然什么也看不到。

迷霧究竟在哪里?想到這里,王玥心里猛地打了一個哆嗦,剛才怎么變得那么興奮?只想著早點過去呢?到底是林子有問題還是有人在故弄玄虛?或者里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能再前進了,必須退回去,不然只怕這條小命就要沒了。

王玥試著慢慢地退后著,退后著

突然,她耳邊聽到一個嬌滴滴地聲音說道:“眾位道友,還差一個引子,才能把那物兒給引出來,各位再盡力給點兒靈力吧,到時候大家一起分享寶物。”

王玥小心翼翼地趴在一棵樹干上,輕輕揮舞著繡帕,開啟了陣法,她運轉全部靈力往眼中行去,霎那間,眼睛看得異常清晰起來。

在前方約三千米遠處,霧氣環繞,不時地飄著一股股淡淡的霧氣,透過那一團一團的霧氣,十幾個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好似在等待著什么?

一個妖嬈魅惑的女子站在那里,不時地指揮著一團團白光環繞著一個水潭旋轉著、旋轉著

王玥看著那一團團白光,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白光里的一個跟女孩子們依然安詳地睡著。

原來,原來他們召喚的竟然是女童,難怪王玥會感覺不對勁,她后怕的不停地撫著胸口,既為自己的及早醒悟而慶幸,又為這些即將送命的女童而傷心,有心去救,遺憾的是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唉,要是莫離在,這些女孩子就有救了。

突然竄上心頭的念頭,把王玥嚇了一跳,怎么會想到他呢?

就在這時,又一團白光飄了過來。

一個胖子笑著走過來,對著妖嬈魅惑地女子施了一禮,異常興奮地說道:“恭喜煙兒妹子湊夠了引子。”

王玥仔細一瞧,這不是導致酒杯界關閉、讓小杯子昏睡的罪魁禍首么?想到小杯子,王玥的心頭驀地涌上一股酸楚。

那時,她看得清清楚楚地,就是這個胖子,手舞足蹈地一拳拳地砸向自己站的那棵樹,更何況小杯子在推出她的一瞬間,把他們三個人的影相也都發給她看了,讓她以后遇到一定要小心,雖然當時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但她卻刻在了心里,因為就是他們,讓她的小杯子真正陷入了昏昏沉沉地睡夢中去的。

胖子來了,瘦子跟鼠目應該也來了吧,她細細地尋找著,果然,在這十幾個人里,他們三個并沒有站在一起,而是分散在眾人之間。

眾人紛紛恭祝著,叫煙兒的女子笑著嬌滴滴地說道:“多謝眾位道友的支持,大家在給點兒靈力,讓我把這些引子送下去,引出那物兒來,大家才好取寶。”

眾人高興的喊道:“好”紛紛運功向著煙兒而去。

“噗哧,噗哧,噗哧”一陣陣聲響后,水潭里蕩起了一圈兒圈兒地漣漪。

過了約盞茶功夫,一陣嘶吼聲從水潭里漸漸響起,不一會兒,鉆出來一個怪模怪樣的龐然大物,大大的腦袋,小小的眼睛,兩只爪子“啪”地一下猛然間變長了,拍向離它最近的一個人,緊緊抓著迅速地縮回去,送到嘴邊大口大口地咀嚼了起來。

突然,它身后的潭壁“嘩”地露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水潭里的水自動分向兩邊,絲毫不往敞開的洞中流。

王玥瞧得是目瞪口呆,既為那些失去生命的女孩子們而悲憤,又驚異于場中的變化,她心里氣憤地嘀咕著,殺吧,殺吧,殺吧,把這些害人的人全都殺了吧,她的身體卻絲毫也不敢動。

眾人見那龐然怪物拍來,都驚嚇的迅速往后退著,一個比一個逃的快。 王玥見胖子、瘦子、鼠目跟煙兒相互對了一個眼光,躲在那些人叢中,暗算著身旁的一個個懵懵懂懂地道友們。

她猛地緊緊地捂住了嘴巴,就怕一個忍不住,喊出聲兒來,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接連打了好幾個哆嗦,要不是靠在兩個樹杈之間,估計她早就摔下樹去了。

她吃驚地閉了閉眼睛,又稍微松開了一點兒緊緊捂住嘴巴的手,長長地透了一口氣,才又壯起膽子朝那邊兒看去。

眨眼之間,胖子、瘦子、鼠目、煙兒身邊的所有人都一個個地倒下了,他們紛紛抓起一個個尸體,先往距離龐然怪物最近的岸邊扔去,慢慢地,越扔,距那龐然怪物越遠,全部扔完后,他們慌忙緊張地躲到樹叢中。

看到現在,王玥總算是瞧明白了,他們是想把那個龐然怪物引到岸上來,且離水潭越遠越好。

那龐然怪物吃完手里抓著的尸體,又貪婪地看著岸上的一個個尸體,口中流下了一連串的口水,終于禁不住美食的誘惑,它一步一步地慢慢向岸邊蹭了過來,隨著它一步一步地走著,水潭壁上的洞慢慢地竟越來越大。

那龐然怪物快到岸邊的時候,突然機警地抬起他大大的腦袋,左右瞅了瞅,沒瞧見人,才又慢慢騰騰地走到岸上,就在它走到岸上的一瞬間,水潭壁上的洞“嘩”地一聲,猛地擴大到能容一人通過的大小。

那龐然怪物初時,還一邊吃,一邊時不時警惕地看向四周,吃著吃著,漸漸地就松懈了下來。

它抓著一個個尸體,自顧自的大口香甜地咀嚼著,漸漸地,越來越興奮,竟然吃地手足舞蹈起來,就在它即將吃完的時候,突然“撲通”一聲,竟重重地摔倒在離水潭約二、三十米遠的岸上。

它強睜開困意惺忪的眼睛瞅了瞅,漸漸地,眼光越來越迷離,最終,它還是閉上了眼睛。

瘦子“騰”地一下就竄了出來,探頭往那邊看了看,笑著對其他三個人招了招手說道:“它中招了,我們過去吧。”

煙兒跟著瘦子、胖子和鼠目則緊跟在他倆的后邊,四個人往水潭壁敞開的洞口小心謹慎地走去,直到來到洞口邊,瘦子才低聲吩咐道:“進去后,記住,別用手碰那東西,用這個。”說著他把手里拿著的東西分別遞給他們三個。

他又繼續看著他們解釋道:“這是玉,只有用這個,才能穩穩地抓到它,還有,你們別看它是從地里長出來的,它可是會跑的,所以千萬不要驚擾了它。”

說著,他低頭輕輕地咳嗽了兩聲,又繼續說道:“我算著差不多該到成熟的時候了,大家都小心點兒,我跟煙兒每人看兩個方向,你們兩個也每人把兩個方向,看到了它,就大聲喊,這東西比兔子跑得還快,比兔子還狡猾,狡兔才三窟,它卻有六個洞口,進里邊你們就知道了,好多條通道的,可謂是四通八達,都記好了啊,若抓到了,按照我們商量的來分,吃了這個寶貝,功力可都會增加不少,到時候,沖擊橙基花應該沒問題了,走,進去吧。”

幾個人依次慢慢地走了進去,王玥望著倒在地上的龐然怪物,一動不動,又瞧了瞧平靜的潭水,沒有一絲波瀾。

她心里暗自計算著時間,還好,她的隱身還有一段時間,趁著現在水潭邊沒人,過去瞧瞧,想到這里,她運起飄渺步,飛快地向前竄跳著。

路過那個龐然大物怪物身邊的時候,她稍微停下看了一會兒,那龐然怪物竟還活著,她心里嘀咕著,要快,看完就迅速離開。

于是,她幾步竄跳到那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旁,緊張地往里邊張望著,猶豫著進還是不進。

踟躇了一會兒,她才下定決心,既來之,則安之,悄悄地進去看一眼就盡快出來。

她站在洞口,算了一下時間,還有十多分鐘,好奇心驅使著她邁步往里邊走了幾步、

突然,她眼前一花,一棵長得象鹿茸般黃燦燦的小草竄到了她的手中,搖擺著好似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她剛準備低頭仔細看看究竟是什么,就聽洞里傳來此起彼伏地叫喊聲。

胖子焦躁地說道:“大哥,朝你那兒跑了。”

煙兒的聲音也不再是嬌滴滴地了,而是氣怒地說道:“胖子,明明看到朝你那里跑去了。”

鼠目尖聲尖氣地說道:“不對,不對,你們都錯了,我明明看到它朝洞口跑去了,我可是老鼠眼,在洞里賊著的。”

瘦子一聲斷喝道:“別吵,都讓你們嚇跑了,它肯定不會出洞的,洞口一股股的血腥味兒,是它最不喜歡的,你們再好好找一找,胖子,你到洞口看看去,以防萬一。”

王玥一聽,急忙把手中拿著的象鹿茸一樣的草扔進了酒杯界,暗自囑咐炸毛貓咪跟金雕幼鳥別驚擾了它,就慌里慌張地退出洞口,竄下了水潭壁。

她快速地竄離水潭壁幾步,正想運起飄渺步往遠處跑。

胖子此時已經沖到了洞口,他大吃一驚,瞪著王玥伸手指著她大聲喊道:“你給我站住,你,你,你不是做引子么?怎么沒被吃?”

洞里的人聽到胖子的大聲吵吵聲,都迅速地跑了過來,瞧著王玥毫發無損地站在岸邊,一個個吃驚地上下打量著她。

王玥讓胖子的叫聲唬得打了一個哆嗦,心里稍微有點兒后悔,唉,好奇害死貓啊,怎么就這么莽撞呢?一時好奇就追了過來了?現在被發現了,肯定是隱身時間到了,逃,一定要盡快逃。

想到這里,她抓出儲物手鐲里這些日子繡得陣法帕子,對著他們三個丟了過去,哼,讓你們害人,這些帕子可都是在酒杯界的溪水中洗過的,威力那是沒說的,今兒讓你們嘗嘗鮮兒。

煙兒沖出后,一直在細細地打量王玥,突然,她猛地指著王玥狂喝道:“死胖子,她不是引子,說,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鼠目極其猥瑣地跟在煙兒的身邊,得意地瞥了胖子一眼,跟著煙兒指著王玥大聲喝道:“說?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瘦子最后一個出洞,他看到王玥,也不由地一愣,瞅見王玥小手一揮,幾道光沖著他們飛來,急忙大聲喊道:“不好,快躲開。”

王玥扔出繡帕后,運起飄渺步就竄到了距她最近的一棵大樹上,正想往遠處狂奔,一聲冷笑在耳邊炸響:“還想跑,你跑得了么?”

一股狂猛地吸力沖著王玥而來。

王玥讓吸地在樹上打了一個趔趄,幸虧她眼明手快,抓住了一根樹枝,才沒掉下來。

待王玥站穩了,往岸上一瞧,瘦子竟然躲過了她扔出去的陣法,王玥忙忙地又對著他扔出了一塊繡帕,光芒一閃,陣法啟動,終于把瘦子包裹在其中。

王玥一看,心里暗自高興,扭臉運起飄渺步向另一棵大樹竄去,才竄出兩三棵樹去,猛地聽到身后一聲怒氣沖沖地喝罵:“臭丫頭,困龍陣法就想困住我了,沒門,你給我站住。”

王玥慌忙回頭凝神運目一瞧,瘦子已經快沖出繡帕陣法了,她猛地運起一股靈氣,朝著陣法擊去,“哄、哄、哄”地聲音傳來,陣法接連爆炸了。

瘦子猛地捂住臉,扔出一件防御法器,就這樣,他還是慢了一拍,雖然他的防御法器替他擋住了后邊的大部分爆炸,但前邊的,卻沒能擋住,他不由咬了咬牙忍住疼,彈了彈落在身上的土,沖著王玥叫囂著:“臭丫頭,敢如此對爺爺,看來你活膩味了,告訴你,這陣法,困得了一時,困不了一世,別看我們是散修,要你的小命,那可是沒問題的。”說著他怒氣沖沖地幾步竄到了王玥旁邊的樹上,貓戲老鼠般地狂笑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王玥,好似她已經是他手中物般地說道:“臭丫頭,還有什么本事,你都亮出來吧,哼,最好把你手里的所有寶貝都交出來,爺爺心軟了,興許還能留下你一條小命,不然的話,嘿嘿”

王玥看著樹上憤怒地狂笑著的瘦子,一邊緊張地思索著,一邊故作害怕地瞅著他說道:“我是你們召喚來的,那怪物不喜歡吃我,我也沒辦法,從水里出來,見它昏倒在岸上,我正準備逃,你們就出來了,什么寶貝?沒有見啊。”

瘦子扭臉警惕地看著四周,眼角卻一直瞥著王玥,他冷冷地笑著質問道:“水里出來的?你衣服怎么沒濕?”

王玥嚇得渾身打著顫兒,怯怯地強辯道:“是你們把我包裹著,我飄到岸上后,才好不容易掙脫了。”

突然,身后一個女聲尖利地怪怪地叫囂著道:“哥,別聽她的,她鬼扯的,你別動她,留給我。”說著落在瘦子的身邊,原本妖嬈的臉龐,此時猙獰地面對著王玥,眼睛死死地盯著王玥,她狂怒著惡狠狠地說道:“敢困我們,知道我們是誰么?死丫頭,臭丫頭,你的死期到了。”

(__)嘻嘻中秋節即將到來,琳子在這里祝福親們全家團團圓圓,親親密密,恩恩愛愛,幸幸福福,享受生活的每一天。 突然,遠遠地傳來一陣清朗的笑聲,悠長、舒緩,甚是悅耳,隨后,這個聲音輕描淡寫地說道;“呵呵,你們是誰呢?我還真沒瞧出來。”

煙兒、瘦子、胖子、鼠目聽了,均都微微一怔,東張西望、前后左右地尋找著來人。

王玥聽了,心,猛地揪緊了,這聲音好熟悉,難道是總找她麻煩的他么?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他呢?這幾個瘟神還沒有送走,又來了一個小霸王,這可怎么辦?

“咦,你們不報名字,找什么啊?看這兒,看這兒。”說著一個人竄上了王玥所在的大樹。

瘦子、胖子、鼠目、煙兒扭臉一瞅,竟然是一個粉雕玉琢、帥氣瀟灑、十三、四歲的少年郎,當即就松懈了下來。

王玥瞥了一眼,發現來得果然是莫離,警惕地看了看他。

煙兒上上下下打量著莫離,本來猙獰地臉兒,立刻變得笑顏如花,她眼角地看著莫離,柔魅地嬌聲說道:“小dd,快過來,讓姐姐好好疼疼你。”

莫離左手抱著右肩膀,右手的小手指伸到耳朵里,快速地撓了幾下,取出來對著煙兒彈了彈,極有魅力地微微一笑,臉色一正,做了個滑稽可笑地鬼臉說道:“喲,認姐姐啊,那你可要先吃了這些才夠條件的,別掉,千萬別掉了,我娘可是說了,這些可都是寶貝,吃了能增加功力的,怎么?你們不信?你看看她。”說著抓著王玥往面前一帶,指著遠處炸得飄散在空中的碎碎片片說道:“她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吃了我這耳茸后,繡出來的陣法厲害吧,剛你們可都試了,怎么樣?還不錯吧。”說著瞥了王玥一眼,讓她別說話。

王玥冷不丁被他一把抓住,惱怒地瞟了他一眼,聽了這話,心里不服氣地嘀咕著,鬼才吃了你的耳茸呢。

瘦子猛然打斷了莫離的話,對著妖嬈多姿的煙兒催促道:“煙兒,別跟他啰嗦了,快把這兩個孩子抓起來,我們還有正事要盡快辦的。”

煙兒臉色一正,點了點頭,看著他嬌嗔道:“二哥,不許你們傷了這個臭小子,我喜歡他,一定要把他弄到手,你們去抓那個臭丫頭吧。”說著她柔魅地對著莫離妖嬈的一笑,招了招手說道:“小dd,過來,過來,姐姐有好吃的哦。”

王玥瞧地心里是一陣陣地惡寒,惡心地要命,正想趁機逃走,突然看到莫離對著她甩出一物,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兜頭就罩了下來,她凝神運目一瞧,頭頂上竟然是一個金光閃閃的項圈。

她往左邊動動,項圈就跟著她往左邊移動,她往右邊動動,項圈就跟著她往右邊移動,總是不離她的頭頂,她氣惱地怒瞪著莫離。

莫離得意地瞅著她,開心地笑著說道:“想跑啊,沒門,讓你跑的時候你不跑,現在,晚了。”說完,他扭臉看著煙兒,嘴角微微一翹,笑著說道:“讓我跟你走,一點兒也不難,只需答應我兩個條件就可以的,不過看來你說話是不算數的,不說也罷。”

煙兒的臉兒愈加的紅潤,挑眉柔弱地望著莫離,魅惑地笑著說道:“真得么?姐姐我說話可是算話的,你們說是不是?”說著她扭臉對著瘦子擠了擠眼睛。

胖子早等地不耐煩了,著急地催促道:“煙兒,把這倆人一抓不就得了,費那么大的勁兒干嗎?”

瘦子認真地看了看煙兒的眼睛,扭臉瞪了胖子一眼,打著哈哈玩笑地看著莫離說道:“小dd,咱三個都聽煙兒的,你說吧,什么條件?”

莫離斜瞥了王玥一眼,見她頭頂的項圈不停地閃著光,才看著煙兒他們四個,笑著大聲說道:“這第一個條件,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這個水潭可是在不停地移動著。”說著他扭臉打量著他們四個。

煙兒聽了,嫵媚地一笑,魅惑地嬌滴滴地說道:“原來是這個條件啊,簡單,我來告訴你,只要你以后跟著姐姐,天天都能找到好寶貝,姐姐可是就有這種本事的。”說著她又盅惑地對著莫離地眨了眨眼睛,顫了顫胸前高聳著的山丘。

她的三個同伙看了,都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莫離卻不相信地撫著下巴,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有點兒不相信啊,萬一你是騙我的,那可怎么辦?”

胖子聽了,頓時狂暴地就想沖過來,煙兒瞪了他一眼,瘦子忙飛快地伸手抓住了他。

煙兒不屑地輕輕“哼”了一聲,語氣陡然一變,柔婉低低、迷音魅惑地對著莫離說道:“不信么?你看。”說著她運起靈力,一物自她頭上飛出,她伸出纖纖細指,指著頭頂飛出的物體,魅語宴宴地說道:“就憑這個小東西,信不信由你了。”

莫離看著煙兒,滿面歡笑地點了點頭。

煙兒讓他的笑顏吸引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由地催促道:“第二個條件呢?”

王玥瞅得心里一兒陣一陣兒的泛著惡心地酸,別過臉去瞧向莫離。

莫離此時已經收了笑容,嘴巴微微地動了動,突然大聲說道:“你們可是同意我的條件。”

胖子怒喝道:“二哥,煙兒,跟他們啰嗦那么多做什么?他剛騙人的,嘴唇故意動動,其實什么都沒說。”

煙兒羞惱地瞪了胖子一眼,又極其柔魅、妖嬈地笑著嬌滴滴地對莫離說道:“小dd,來呀,姐姐沒聽到你說地第二個條件,來,到姐姐身邊說吧。”

王玥瞅著煙兒吐舌眨眼,搔首弄姿,媚態畢現,旁邊的瘦子、胖子、鼠目都好似暗暗地在運功助她,再一瞧莫離,竟也如煙兒一般眨著眼睛,輕吐舌頭,慢慢地向煙兒走去,心里嘀咕著,糟了,他中招了,怎么辦?

正當她糾結著喊不喊醒他的時候,突然發現場中一變。

莫離隨手揮出一物,迅速地困住了扭捏作態的煙兒,接著對著瘦子揮出了飛劍,劍招是上下翻飛,快如閃電。

煙兒哪里受過這個委屈,從來都是被哥哥捧在手心里的,她沒想到今天作法的時候,竟然會在這個小孩子的面前翻了船,頓時惱羞成怒地說道:“臭小子,你用什么捆得我?竟然這么緊。”

突然,她語音一變,柔細、極其魅惑地對著莫離嬌滴滴地說道:“臭小子,竟然這樣跟姐姐玩兒,你過來哦,讓姐姐疼你,快,來哦、”

她叫了幾聲,見莫離無動于衷,而捆著她的物件卻越來越緊了,頓時怒氣沖沖尖利地對著莫離叫嚷道:“死小子,你快放了我,等我大哥回來,我讓他不殺你,否則,只怕你就沒命了。”

瘦子一見,慌忙指揮著大剪刀來救煙兒。

胖子跟鼠目見瘦子都動手了,也紛紛加入了戰團,嘴里狂怒地嚷嚷著:“快把煙兒妹子放了,我等可留你一條性命。”

莫離一邊指揮著飛劍,一邊狂笑地說道:“從來就沒聽說過,玉魔五怪的手里有活命存在的,今兒怎么想到要留在下一條小命了,哈”

煙兒讓勒地是越來越緊,她眼中噴著火,死瞪著莫離說道:“你既然知道玉魔五怪的厲害,就快點兒放了我。”

瘦子瞅著莫離,側耳聽了聽,眼珠轉了轉,四周沒有別的動靜,遂惱怒地說道:“殺,別跟他啰嗦,動作都快點兒。”說著,他手下的一對大剪子是上下飛舞,向著莫離飛去,“咔嚓、咔嚓、咔嚓”地不停地剪著。

胖子跟瘦子也沒停著,紛紛指揮著手中的錘子跟小刀向著莫離飛來。

莫離一邊迎戰,一邊笑著說道:“玉魔剪怪、玉魔錘怪、玉魔刀怪、玉魔魅怪看來都極其稀松平常啊,可惜,今天沒碰到玉魔老怪,罷、罷、罷,就與你們走上幾個回合吧,輸了可不許哭,哈哈哈”

胖子瞪著一雙欲噴火的眼睛,指揮著錘子飛快地向莫離的頭頂飛來。

瘦子眼光一瞥,看到王玥,對著鼠目喊道:“把那個臭丫頭抓住,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伙的。”

鼠目聽了,也不答話,指揮著小刀就向著王玥飛來。

王玥不停地退后著,眼看著小刀對著她的心口就扎了過來,她的飛劍雖然已經取出,此時卻救之不急,眼看著飛刀就要刺進她的心口窩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道極其濃郁的光芒閃過,耳邊就聽“噹”地一聲,光芒閃過,飛刀被反彈而回,快速地沖著鼠目飛去。

鼠目急忙運起飛刀再次向著王玥的頭部刺去,還沒到王玥跟前,他驀然瞅見自王玥處飛來一物,速度快的驚人,急忙閃身欲躲,誰料想“撲哧”一聲扎在了他的肩胛骨上,疼地他“哎呦”慘叫了一聲,托著肩膀,咬著牙扭臉一瞧,竟然空無一物。

他狐疑地瞪著王玥,微微動了動胳膊,又是一陣鉆心的疼痛,同時感覺好似有一物正在向著他的心的方向快速地滑去。

(__)嘻嘻,喜歡玥玥的親們中秋快樂哦玥玥愛家人的,好想爹跟娘啦,一定一定要找到他們,親們給力加油咯。 他沒來由地唬了一跳,瞥了王玥一眼,不相信地搖了搖頭,嘴里嘀咕道:“不對啊,那個丑婆娘可是有四十多歲了,難道是她的徒弟么?不,不,她發誓不收徒弟的。”

他猛地抬起頭來,看著王玥大聲喝問道:“說,那個丑婆娘跟你是什么關系?你竟然如此害我?”

王玥指揮著飛劍,運起嫻娘教得輕靈劍法向著鼠目殺了過來,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也就沒接他的話茬。

鼠目抬了抬有點兒木木地胳膊,盯著王玥的飛劍,耐著性子又看了幾招,搖著頭怒喝道:“說,你剛用的是什么武器?難道是毒針魔女的毒針不成?”

王玥心里嘀咕著,什么毒針魔女的毒針,亂七八糟的,不認識,她手上可是沒停,指揮著飛劍向著鼠目擊去。

突然,她的飛劍轉了一個彎,又輕輕慢慢地飄了回來,她的身后,猛然傳來淡淡地笑聲道:“毒針魔女,呵,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啊,你跟她有舊么?”

正在質問王玥的鼠目扭臉往莫離他們的戰圈兒一瞧,瘦子跟胖子都缺胳膊少腿兒地趴在地上哼哼呀呀地呻吟著,嘴里不知道在說著什么,看他們的表情,很痛苦凄慘的樣子,一瞧不好,他拔腿就要跑。

莫離不在意地瞟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走到王玥的身邊,眼含深意地看著王玥,指著鼠目笑著輕聲說道:“你猜他能走出幾步?”

王玥狠狠瞪了他一眼,心知道是他讓飛劍回來的,隨手一帶,收了飛劍,又瞥了頭頂的項圈一眼,沒理他的話茬。

鼠目聽到這句話,卻突然不敢再邁腳了,而是向著地面慢慢地委頓下去,他扭臉看著莫離,驚恐地問道:“剛刺中我的是什么?”

莫離笑著說道:“你倒是繼續走啊,走夠了不就知道了么?”

鼠目駭地正委頓的腿猛地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驚慌叫著:“毒娘,你,你,你在哪兒?毒娘。”說著軟倒在地,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突然,他猛地抬起頭,瞅著莫離,悲傷地說道:“我知道,我該死,該死,你告訴我,毒娘在哪里?她還活著么?毒娘,毒娘,我錯了,錯了,我不該迷戀魔功而丟下你,不該啊。”說著兩只手左右開弓,不停地抽著他的嘴巴。

莫離看著哀痛不已的鼠目,追憶地喃喃說道:“我曾在沙漠碰到一位漂亮的女子,可惜她已經奄奄一息了,我問她最后的心愿是什么,她斷斷續續地請求我,如果能碰到她的丈夫,讓我替她轉達一句話。”說著,莫離若有所思地看著鼠目繼續說道:“孩子是無辜的,你們的孩子也是無辜的,讓你問問你身邊的那個女子,你們的孩子天天開心的對著她笑,她怎能對你們的孩子下得去手?”

鼠目聽了,一下子怔住了,他慢慢地停止了悲痛,眼睛瞬間變地清明,扭臉看向莫離,好似在揣測他說得話的真假。

莫離微搖了搖頭,取出一個荷包,扔到了他的腳邊。

鼠目看到莫離扔過來地繡著鴛鴦的荷包,立刻睜大了眼睛,他拿起來打開,顫抖著手,取出兩件物品,一件是他以前專門為毒娘打制的針線盒,一件則是一小卷絲綢,他抖抖索索地展開來一瞧,上面寫著六個血紅的大字:煙兒,還我孩子

他頓時瘋了一般,趔趔趄趄地向著煙兒撲去。

被緊緊捆著的煙兒驚駭地望著他,嘴里喃喃地說道:“你敢,你敢,你要敢打我,我讓我哥哥殺了你。”語聲凄厲驚惶。

鼠目瞪著一雙足以殺死人的眼睛怒瞪著煙兒,煙兒掙扎地欲逃脫,鼠目大吼一聲道:“說,你怎么把我的孩子給害了,他還不到四歲啊,說。”最后一句他咆哮著說道。

煙兒驚惶的眼睛來回地瞄著,不時地朝瘦子跟胖子眨著眼睛,待瞅見他們都驚訝地瞪著她,愣在那里,一動不動,突然絕望地尖利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他們三個不停地說著:“傻瓜,傻瓜,你們是傻瓜啊。”

鼠目悲憤地揪起她,也不顧肩膀上的疼痛麻木了,不停地搖晃著她,對著她狂吼道:“孩子到哪里去了?”

煙兒待笑夠了,突然指著他們三個說道:“哈哈,孩子,孩子,孩子煉化了,讓你們給煉化了,哈哈哈”

瘦子跟胖子吃驚地看著煙兒,不由試探地問道:“那我們的孩兒呢?還活著么?活著么?”

煙兒被鼠目一陣拳打腳踢后,猛地一把推搡到地上。

由于用力過猛,鼠目摔在了煙兒身上。

煙兒凄惶地瞅著他,突然“哧哧”地笑著喃喃地說道:“你們的孩子,都被你們煉化了啊,對了,我的孩子在哪兒呢?在哪兒呢?哦,想起來了,被我煉化了,是哥哥,是哥哥逼著我煉化的,啊”一陣尖利刺耳的嘯叫聲,煙兒傻笑了起來,突然,她猛地抽搐了兩下,頭一低,不再動了。

鼠目看著手里拿著的針線盒,指著煙兒狂笑不已地說道:“毒娘,毒娘,毒娘,我給孩子報仇了,給咱們的孩子報仇了,對,對,還有,我”說著他從針線盒里取出三根針,笑著對瘦子跟胖子說道:“二哥、三哥,你們的孩子也被煙兒害了,我報仇了,報仇了,我要給我的孩兒償命去了,償命去。”說著兩根毒針向著瘦子跟胖子飛去,一根則對著他的心口扎去。

瘦子跟胖子都受了重傷,躲閃不急,眨眼間都中針而亡。

王玥看得是目瞪口呆,捂住嘴巴的小手久久都不敢往下放。

莫離看了看面前躺下的四個尸體,又抬起頭,望了望遠處岸上躺著的大怪物,幾步邁了過去,俯身在大怪物的爪子上扯了扯,扯下一物,塞進了懷里,一縷金色的光在陽光的映照下隨著他的舞動閃了幾閃。

他又伸手指向煙兒的頭部,一縷飛煙向著他飛來,他一把抓在手中,仔細地看了看,收了起來。

他伸手不停點指著地上的四個人,捆著煙兒身體的物件漸漸地松開了,驀然變大了,把地上的四個尸體都收攏起來,包裹著,慢慢地飛向了打開的水潭壁洞口。

他嘴里喃喃地說道:“你們四個就呆在這里吧,把你們放到里邊,各占一方,待我把那老怪捉來,也算替你們報仇了,你們也不用謝我,好生投胎去吧,下輩子,千萬別再禍害孩子,一定要記得,做個好人。”

洞里收拾妥當,他扭臉指著大怪物嗔怪道:“你這個丑八怪,沒想到竟然如此貪嘴兒,罰你在這里繼續思過吧,等洞里再長出鹿茸花時,可不許你再帶著到處亂竄、讓人好找了,記住,以后你可是屬于我的。”說著伸手在丑八怪的身上打了一個印記,手指一抬,只聽到“咣當”一聲,丑八怪讓推到了清清的水潭里,水潭壁敞開的洞口也慢慢地合攏了。

忙完這一切,莫離扭臉看著還在發怔的王玥,微微笑著說道:“這就看傻了,以后傻地時候多著呢。”

王玥讓他的話給驚醒了,她正在后悔不該來修真界的,這里殺人如此隨便,一點兒點兒安全感都沒有,還是前世好啊,聽到莫離說她,才猛地想到頭頂金光閃閃的項圈。

她腦袋一歪,瞪著大眼睛瞅了瞅莫離,又抬頭看著項圈嘀咕道:“你的這個項圈能不能拿走啊,我要回去了,不喜歡這樣帶著回去。”

莫離笑著說道:“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王玥納悶地看著他,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一個小丫頭,能有什么值得你來談條件的?”

莫離撓了撓耳朵,彈了彈小手指。

王玥看得惡心的皺了皺眉頭,忙不迭地說道:“該不會是你真想讓我吃你的耳茸增加功力吧,我看還是留給你自己增加功力吧,我可是不稀罕。”

莫離開心地笑著說道:“怎么會叫你吃這個呢?你已經不需要了,陣法繡得那么好,我瞧著都稀罕,鹿茸花我也不跟你要了,這么著,你給我一塊你繡得帕子吧,給了,我就送你回去,不給,那你就天天跟著我,做我的小尾巴好了。”

王玥惱怒地瞪著他,小嘴巴氣鼓鼓地,半天愣沒說出一句話。

莫離不耐煩地說道:“不就是一塊帕子么?有那么金貴么?給你一刻鐘,到點兒,要是你還沒有考慮好,就直接跟我走吧。”

王玥心里糾結百轉,憤憤不平著,可想到好漢不吃眼前虧,干脆給她一塊繡得不成功的繡帕好了,想到這里,她咬著牙說道:“好,我給你,你把我頭上的項圈給我去掉,我就給你。”

莫離指著她嚴肅地說道:“不許再騙我,我要的是你攻擊他們那樣的帕子。”

王玥嘟著嘴巴辯解地說道:“你要得不就是繡得帕子么?給你不就得了,還那么挑剔干嗎?”

中秋節,團圓月,琳子吃螃蟹吃的牙痛哦,玥玥啊,給個仙法治治唄,什么?你有障眼法,不止痛啊,你學的仙法使一個唄,痛痛痛哦,哼,不使仙法以后給你小鞋穿,什么?你不怕,為什么啊?你有讀友們撐腰,暈了暈了,琳子捂住痛牙爬走 (__)嘻嘻,中秋節,給親們加餐嘍,祝親們月圓人圓,花好月圓

莫離眨了眨眼睛,頑皮的一笑,臉色一正道:“因為我不想被騙第二次,這次你要是再敢欺騙我,以后再讓我碰到,就沒有那么好說話了,你自己考慮吧。”

王玥心里嘀咕著,看來是躲不過去了,干脆給他一塊繡得最簡單的陣法帕子吧,想到這里,她嘴巴一厥,生氣地看著他說道:“你憑什么說人家這次還騙你?這次你救了我,我答謝還來不及的,給,你看看是假的不?”說著王玥手一揮,抖開了手中的陣法帕子,啟動了起來。

莫離一瞧,高興地笑著伸出手來就要抓。

王玥心里想著,你真要啊,當心炸你,想著想著,她心里樂開了花。

瞅見莫離伸手來拿,她慌忙手一揮,收了繡帕陣法,笑瞇瞇地指著頭頂金光閃閃的項圈說道:“這個,這個去掉才給你。”

莫離恨恨地瞪了王玥一眼不屑地說道:“切,我說話從來都算話,才不會象某人的。”說著伸手一指她頭頂的項圈。

王玥只見頭頂項圈的光芒漸漸斂去,向著莫離慢慢地飛去。

王玥看頭上的項圈飛走了,才松了口氣地把繡帕扔給莫離,生氣地嗔怪說道:“接著,省地說我說話不算話,繡帕可是給你了,以后不許在纏著我了。”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莫離慌忙收了繡帕,追到王玥身邊低語道:“那么急干嗎?就不怕迷路。”

王玥看著他正色道:“繡帕已經給你了,我們兩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說著徑自往前走去,尋找她做的標記去了。

莫離望著王玥漸漸遠離的背影,嘴角一翹,微微地笑了笑,接著瞥了瞥嘴兒,笑著大聲在后邊喊道:“迷路了,別哭鼻子啊。”說完往旁邊竄了幾步,突然消失不見了。

王玥心里不由嘀咕起來,這個莫離再三說迷路,難道她來的路上做的標記都讓他給毀了么?想到這里,她更加著急地找起標記來。

結果她找來找去,也沒能找到她以前在樹上做得三角形標記,找到的,只有菱形標記,以前的路途指向標示根本無法看出來。

王玥恨得直咬牙,卻也無法,只能盼著繡帕陣法快點引爆,替她解解氣。

她看著頭頂的太陽,想著來的時候太陽在東邊,她是想東走的,回去應該是相反,于是運起飄渺步竄上樹梢,辨別了一下方向,飛快地向前走去。

一陣急匆匆的趕路后,王玥肚子突然“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她看看太陽,也就下午兩點左右的樣子,遂啟動繡帕陣法,坐在一大片樹葉中,一邊休息,一邊取出一枚蜜果津津有味地大口吃了起來。

她怡然自得地一邊吃著果子,一邊看著眼前的美麗景色,頭頂陽光明媚,遠處群山如黛,腳下綠波蕩漾,嘴中甜潤如蜜,好一幅神仙遣倦圖。

她不由地感嘆著人類在大自然這個造物主面前真地是好渺小。

人人都說神仙好,豈知神仙哪兒是那么好修煉地?她到現在還沒窺視到修真的門檻呢?想要當神仙,必定要付出努力,有的人,即使付出努力,卻也不見得能修成神仙的。

她不期望自己能修成神仙,只要能找到爹跟娘,一家人能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就滿足了,想到這里,她心口一陣酸楚,眼睛濕潤了,為了能盡快找到爹跟娘,她要努力修煉,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抬手一揮,收了繡帕陣法,正要繼續趕路,猛地感覺腳下的樹微微晃了晃。

她急忙扭臉一瞧,距她六七步遠的樹干上站著一個人。

他環胸抱著雙臂,嘴角微微地笑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瞅著她。

王玥抬頭仔細一看,竟是莫離,她羞惱地瞪著他說道:“你干嗎總跟著我?”

莫離攤了攤手,挑著眉笑了笑,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走得,我為什么走不得呢?更何況這里還沒有路呢。”說完他又環抱著雙臂,眼睛亮晶晶地含笑瞅著王玥。

王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異常惱怒地說道:“好,我走,讓給你。”說著就要邁步往旁邊的樹上跳去。

莫離聽了,嘴角一瞥,淡淡地笑著說道:“你已經沒有權利走了,從此后,你就甘心做我的小尾巴吧。”

王玥聽了,心里的火氣一下子竄了上來,回頭怒氣沖沖地瞪著他說道:“分手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兩清了,你怎能說話不算話?”

掛在莫離嘴角地笑容慢慢地隱去,他臉色一正,看著王玥冷冷地說道:“你又欺騙我一次,再沒有機會了。”

王玥心里暗道一聲不好,上上下下打量著莫離,心里狐疑地想著,繡帕陣法究竟爆炸沒爆炸啊?他的衣服干干凈凈的,不象被炸過的樣子啊,就是他被炸了,也跟她沒有關系,他當時只是說要有攻擊的繡帕,并沒有說到了他的手里不能爆炸的。

想到這里,王玥心里踏實了不少,繃著小臉,看著莫離嚴肅地辯解道:“你倒是說說我怎么騙你了?我給你的繡帕,當時陣法打開,你也看到了,啟動很正常的。”

莫離抱著雙臂站在樹干上,不停地點著頭微微笑著說道:“小丫頭,是我小瞧你了,你給我的繡帕,到了我手里后,不過半個時辰就爆炸了,這個你知道吧。”

王玥強辯道:“你當時只說要有攻擊性的,我給你的也是有攻擊性的,并沒有欺騙你,對吧?”

莫離咬了咬嘴唇,微微點著頭,冷冷地盯著王玥說道:“你狡辯?好,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得給我一塊在我手里不爆炸,發出去一會兒才爆炸的繡帕,否則,你就一輩子給我當小尾巴吧,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可以忍受你一次、兩次的欺騙,但是如果第三次還是欺騙,后果你自己考慮吧,我可是有的是時間跟耐心的。”說著,他竟依靠在樹干上閉目養起神來。

王玥在心里掂量著、糾結不已,前后左右看了看,四周都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她心里低低嘆了口氣,飛快地思索著。

看來不給他繡帕是不行了,古有舍卒保帥,今天我就舍帕保自由吧,嗨,哪里有什么自由啊,現在還是一個小丫鬟的,不過總比以后天天跟著他,當他的小尾巴強吧,畢竟做小丫鬟還有有限的自由,想到這里,她終于狠了狠心,下定了決心。

于是,她抬起頭,看著不急不躁等著她的莫離,取出一根針,舉起來說道:“給你也行,不過么?你得讓我扎你幾針。”

莫離一聽,眼睛瞪地圓圓地,生氣地看著王玥,突然,他神色一變,整個臉上頓時陰云密布,冷冰冰地說道:“沒有任何交換條件。”

王玥看著他那陰沉沉地臉,雖然好似變了一個人,倒是一點兒也不害怕,心里止不住地樂,她瞅著他,甩了甩手,故意淡淡地說道:“嗨,那我就沒辦法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可不能怪我了。”說著就要把針收起來。

莫離聽了她的話,腦中快速地轉了幾個圈兒,猛地想到什么似得問道:“你扎我是想刺繡么?”

王玥瞬間呆住了,驚異地看著莫離,不由自主地微微點了點頭。

莫離點著頭,嘴角漸漸地咧開了一條縫,隱隱地笑著迅速上前幾步,伸出一只手,對著王玥說道:“拿來。”

王玥慢慢地把準備收起來的針遞給他,心里不停地誹腹著。

莫離瞅著王玥那極不情愿的神情,嘴角漾了起來,眉眼兒都展開了,開心地笑了笑,輕聲問道:“需要扎幾針。”

王玥心里嘀咕著,當然扎得越多越好了,嘴上卻強硬不起來,低著頭看著腳尖,聲音極輕地說道:“你扎一針,我繡一針,直到繡好才可以,不過”

莫離猛地抬頭瞧了瞧天上的太陽,驚奇地看著王玥說道:“你該不會是準備在這里給我現繡一幅吧?”

王玥斜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你有那個時間,我可沒有。”說著又剜了他一眼,這才正色道:“要不了多久的,不過我繡的時候,你可不許偷看,否則,說什么也不給你。”

莫離看著王玥氣鼓鼓地小嘴巴,心里突然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暢快,笑著戲虐道:“好啊,那就給我做小尾巴吧。”

王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催促道:“你快點兒扎吧,繡好了,我還要趕快回去的。”說著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偏西了,正在一點兒一點兒地往下落著。

莫離這次極其配合地一針一針的扎著。

待繡完了,王玥遞給他嘀咕著說道:“這塊帕子只有你能用,到了別人手里就會爆炸,你可記好了。”

莫離眼睛異常的明亮,一眨不眨地瞅著她,突然,嘴角一瞥,笑著逗她道:“那要是到你手里呢?也爆炸么?”

王玥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收好針線,快速地在樹木間竄跳了起來。

莫離在后邊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飛快地追上來,輕聲地在她的耳邊低語道:“這次我可得跟著你,檢驗下看爆炸不,要是還爆炸的話,你就跟著我走吧。”說著提溜起王玥,向著前方,利箭一般地快速飛去。

王玥掙扎了幾下,沒能掙脫,氣得閉著眼睛在心里詛咒著莫離。

莫離好似會讀心術一般,不時地瞥眼瞧她一眼,自言自語地說道:“乖乖地,到了路口,就放你下來,要是再不乖,當心我一不小心,手一抖,你摔下去可不愿我。”

王玥這才睜開眼睛,生氣地瞟了莫離一眼,見他穩穩地站著,腳都沒抬一下,正想說他騙人,眼睛卻不由地落在旁邊的景色上,哪里有綠海波浪啊?所見的只有大朵兒大朵兒的白云,她不由緊緊地閉上了嘴巴,狐疑地瞅了瞅身邊的莫離,小心地往下看了看。

她感覺跟坐滑翔機差不多,一片片綠林變得好小,飛快地從腳下一一閃過,不一會兒,就瞧見下面不時地有螞蟻一樣的人影閃過。

莫離尋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落了下來,瞧著王玥仍有點兒木呆呆地瞅著他,笑著在她耳邊嘀咕道:“回府吧,有熱鬧瞧的,我可不象某個人,說話不算話。”說完給了王玥一個白眼,徑自走了。

王玥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話,原來他會飛,爹已經是橙基花了,都沒見爹飛過,好想爹跟娘啊,他們在哪兒呢?唉,還是努力修煉吧,只有自立,才能去找他們的,想到這里,她振作起來,才扭臉打量起四周來。

莫離竟把她送到了坊市的邊緣,她辯別了一下方向,又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還有一點兒時間,想著既請假出來了,買點兒東西回去才是正經,于是往坊市里走去。

不想她才逛到第二個店鋪,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驚喜地聲音:“玥玥,你也來逛了。”

王玥急忙回頭一瞧,看到春苗正興沖沖地向她跑過來,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兒地埋怨道:“找你做伴的時候不出來,看看,耐不住了吧。”說著她笑了起來,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沖著向她們走過來的一個年輕男子笑著招手道:“哥,快點兒啊。”

年輕男子穩重地快步走了過來,含笑地看著她們倆,大方地指著王玥瞅著春苗問道:“這是”

春苗拉著王玥的手,臉往左邊一歪,淘氣地看著他笑著說道:“哥,你猜?”

王玥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年輕男子,他約十八、九歲,穿著一身寶藍色的衣衫,身材高挑,眉眼跟春苗很相似,一見就知道是兄妹倆。

年輕男子看著王玥微微一笑,嗔怪地瞥了春苗一眼,笑著大方地說道:“如果猜得不錯,你是玥玥吧。”

春苗豎起大拇指嬉笑著說道:“哥,真行,一猜就中,玥玥,這是我哥哥,春禾。”

王玥笑著,裝作害羞地微微點了點頭。

春苗趴在她的耳邊小聲嘀咕道:“哥哥跟我正在找鋪子的,你也來瞧瞧吧。”

王玥瞅著春苗笑著低聲說道:“你跟哥哥繼續看吧,我買點東西就回去了,逛得腳都酸了,我再買點兒這個就回去了。”說著指著鋪子里一個個活靈活現的木頭刻得動物說道。

春苗瞅著鋪子里的木刻動物,不解地嗔怪道:“買這個做什么?你都多大了,還玩?”

王玥笑著解釋道:“這個是給榮麼麼的小孫子買的,她待我不錯,我總得表示表示吧。”

春苗不停地點著頭笑著說道:“也是,榮麼麼人還真不錯,每次見了我都笑瞇瞇的,對了,前幾天,打飯的一個小丫鬟病了,管事麼麼讓我替她去打飯,榮麼麼見了我,可熱情了,飯給了不少,還多送了一道菜,管事麼麼吃得高興得合不攏嘴兒,直夸我能干,說起來,我還沾了你的光的。”

王玥看著春苗笑著聽著,見春禾瞅著她倆,微微地笑著等待著,絲毫沒有不耐煩,遂挑了一個木刻老虎買了,拉著春苗走出了店鋪,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笑著趴在春苗的耳邊輕聲嘀咕道:“春苗姐姐,你們找鋪子也不必非要好地段的,俗話說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現在手里的靈石本就不多,找個稍微偏僻點兒的地段也可以,可以賒給這些店鋪試賣,到時候,你們只要預定賣給他們就好了,每天規定賣出的量,不比天天守著鋪子強,這樣也有時間多陪陪家人;或者不賣給店鋪,到坊市大市場里試賣幾天,自然也會有人找來的;另外也可以跟交好的茶商們說說賣茶點的事兒,有愿意的,也可以賣給他。”

春苗聽得頓時眉開眼笑,開心地說道:“我跟哥哥正發愁沒這么多靈石呢,問了好幾家出租的鋪子,都好貴,你這一說,倒是好辦了,我跟哥哥再商量商量。”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天,笑著說道:“不早了,春苗姐姐,你們好好商量吧,我可得回去了。”

春苗笑著說道:“好的,你回吧,我一會兒也回去。”

王玥一路快步向錢府的偏門走去,剛進府,就發現路上的人比平時多,她好奇地看了看,心里猜測著,別是出了什么事兒吧,猛地想起莫離臨走前說得回府有熱鬧瞧,頓生疑惑。

看守偏門的小廝本是熟悉地,瞧著她好奇的神情,對著她擠了擠眼兒。

王玥忙湊近他身邊,取出幾個靈珠塞到他手里,好奇地低聲詢問道:“府里出什么事兒了?”

偏門小廝瞥了瞥手里的幾枚靈珠,又看了看周圍,沒有人進出,附在王玥的耳邊快速地嘀咕道:“府里的大爺今天突然發癔癥了,到處亂竄,嚇得府里的丫鬟們都尖聲怪叫,你進府后小心點兒,可千萬別撞上大爺。”

錢府的大爺不就是大老爺的兒子錢財么?他得癔癥病了么?不對啊,他可是修仙人啊。

偏門小廝見王玥沒言語,以為她嚇呆了,在她耳邊又繼續嘀咕道:“連剛閉關的大老爺都驚動了,出來對著他吼了一嗓子,才好了一點兒,這會子已經傳人叫大夫去了。”

王玥眼珠一轉,瞅著偏門小廝好似不經意地低聲問道:“大老爺?”

偏門小廝急忙給王玥使了個眼色,低低地說道:“聽叫大夫的人說,正守著大爺呢。”

王玥點了點頭,又取出幾個靈珠塞到他的手里,笑著說道:“辛苦了,這個給你吃茶吧。”說著快速地往食苑走去。

偏門小廝歡喜地數著一枚枚靈珠。

王玥一邊走,一邊思索著莫離離開前說的那句話,他好像知道府里會發生事情似得,難道是他做的?

王玥猛地想起早上吃早點的時候,碰到莫離以后,發生的怪現象,他對著自己揮了一下,一道炫目的光就沖著她飛過來了,過后,她就發現那兩道神識消失了,難道他真得是在幫他,還是

王玥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忽然想起救了的三只金雕幼鳥,快速地回到住處,仔細地感應著并沒有神識在關注她,這才閃身進了酒杯界。

金光閃爍,群星璀璨,王玥在酒杯界里感應到金雕幼鳥的方向,飛快地朝它們跑去。

在龐大的陰陽花旁邊,三只金雕幼鳥正歡快地活蹦亂跳著。

一只不時地扇著兩個小小地翅膀,試圖飛起來,一只低著頭蹦蹦跳跳著在草叢中尋找著吃食,還有一只慵懶地在草叢中打著滾,看到它們這么歡騰,王玥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欣慰地嘀咕著,回頭幫你們找到家就好了。

她開心地又瞧向碩大的陰陽花,它雖仍然伸展著花枝,卻沒有以前的光彩了,心里不由地納悶著,猛地想到現在的光亮僅是金靈珠揮灑出來的,自言自語地說道:“小乖乖啊,你現在如何了?小杯子睡著了,現在的光亮度不夠,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陰陽花忽然不停地左右搖擺了起來,好似在說,不妨事,不妨事的。

她不由地笑了,摸了摸陰陽花的花瓣,又低頭瞅了瞅悠然自得地金雕幼鳥,心里一陣輕松,運起飄渺步快速地朝洞府走去,直接來到仙園,發現以前蔫蔫地藤曼,長得都郁郁蔥蔥的,竄高了一大截,角落里的那株藤曼尤其顯著,它的枝條盡力地伸展著,指向東方。

王玥瞧得不由一愣,心里嘀咕道,這株藤曼真奇怪,它所有的枝蔓都偏向東方,長勢也向東方伸展著,難道東邊有什么吸引著它么?想到這里,王玥急忙從儲物手鐲里取出地圖,仔細看了起來。

東方,東方有什么呢?仙園的東方跟這個地圖上的對應么?這個是玉清山的地圖啊,可是有局限的。

她一邊思索著,一邊低頭仔細地在地圖上尋找著,往東方尋去,柳溪鎮、項城,咦,玉清派也在玉清宗的東邊啊。

突然,一個熟悉的名字出現在她的眼前,金雕崖,在地圖的東南方,醒目的顯示著。 王玥順著又找到聽說過的羊角峽跟一線天,好小好小,她運起靈力凝神運目地仔細地看著。

找到了,在這里,羊角峽,過了它有一條河,河對岸走出不遠,就是一線天,過了一線天,應該就是金雕崖了,這里,是不是金雕幼鳥的家呢?

王玥對著地圖正若有所思,突然聽到一陣“唔唔唔”地叫聲,她低頭一看,炸毛貓咪正歡快地圍著她不停地蹦跳地叫著。

她急忙收了地圖,俯身抱起它,明知道它聽不懂,卻笑著詢問道:“在這里還習慣吧,怎么?難道不舒服,想出去么?”說著她故意點著它的小鼻子逗它道。

炸毛貓咪委屈地低低叫了幾聲,扭臉不搭理王玥了。

王玥讓它逗樂了,驚喜地笑著輕輕扳過它的頭說道:“貓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是么?”

炸毛貓咪瞧見王玥歡快地神情,突然開懷地“唔唔”叫了兩聲,伸出小舌頭,親昵地伸著脖子舔了舔王玥的小臉蛋。

王玥抱著它一邊在仙園中逛著,一邊開心地說道:“這仙園舒服吧,對了,外邊又來了三只小金雕,你可不許欺負它們哦,它們比你的遭遇要慘多了的,被壞人灌地迷迷糊糊的,現在才好了一點兒,你可千萬不許嚇唬它們,別再把他們給唬傻了。”

炸毛貓咪嘟著小嘴巴,“唔唔”地叫了兩聲,斷斷續續、嫩聲嫩氣地說道:“沒,我給它們吃的。”

王玥一陣狂喜,不相信似得問道:“你是說你幫它們找吃的,對么?”

炸毛貓咪自豪地仰著頭,“唔唔”地叫了兩聲,驕傲地說道:“當然。”

王玥興沖沖地看著它夸道:“不錯哦,炸毛貓咪這么小,就能幫著做事了,那三只小金雕多虧了你,知道么?那個時候我沒辦法進來,也不知道它們適應這里不?還好,還好,有貓貓在。”說著取出一塊蜜果果脯遞給它說道:“吃吧,獎勵你的。”

炸毛貓咪瞅了瞅,又聳著小鼻子嗅了嗅,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王玥搖了搖頭。

王玥納悶地低聲問道:“怎么?不喜歡么?那我吃。”說著就要塞到嘴里,炸毛貓咪迅速地叨起果脯含在嘴里,“唔唔”地含混叫了幾聲。

王玥卻聽明白了,原來炸毛貓咪想吃樹上鮮紅欲滴的紅果子,她笑著一邊捋著炸毛貓咪炸撒著的毛,一邊安慰地說道:“貓貓,你現在還太小,紅果子里的靈力太足,等你長大一點兒再吃好吧,不然萬一撐破你的肚皮,那可怎么辦呢?蜜果子是我種在這里的,是修真界的果樹。”

炸毛貓咪聽了,抬起爪子歡快地叫了兩聲,香甜地咀嚼著。

王玥猛地想起她今天丟在酒杯界里的鹿茸草,抱著炸毛貓咪運起飄渺步飛快地飄出洞府,朝酒杯界奔去。

她細細地在灌木叢中感應著、草叢中感應著、花叢中感應著,甚至溪水中都感應了,都沒能找到,咦,明明把它送進來了啊。

她疑惑地望著一個個高聳的山峰,難道鹿茸草躲到山洞里去了么?想到這里,她心神一動,回想著遇到鹿茸草時的氣味兒,放開神識一一感應著。

果然,從山洞中傳來了淡淡的鹿茸草香,王玥循著香味兒跨過潺潺流淌的溪水,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洞中。

突然,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吃驚地看著前方。

那棵鹿茸草竟然長出了一朵黃橙橙地小花,正在范例的頭頂上不停地吞噬著灰色的霧氣,待花兒全部合攏后,它“刺溜”一聲就扎根到了土里,茁壯地成長起來。

王玥看得不由地連連稱奇,扭臉又有點兒不放心地看向范例,仔細地端詳著他。

他并沒有絲毫不舒服的神情,相反好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嘗試著通過神絲花與他進行溝通,卻毫無結果。

正在這時,炸毛貓咪“蹭蹭蹭”地跑了進來,低低地“唔唔”叫了兩聲,焦急地說道:“有人來了。”說著又飛快地跑了出去。

她一邊思索著洞中的情形,一邊隨著炸毛貓咪出了山洞,閃身出了酒杯界,把疊得整整齊齊地被子打開,弄得略微凌亂,待確定沒有帶出酒杯界中的氣息,才揮手收了陣法,懶洋洋地說道:“誰啊?”說著打了一個大大地哈欠,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天天給她送飯的五兒,她笑著對王玥說道:“你可回來了,找了你好幾趟了,榮麼麼找你呢?說不管你多咱回來,都讓你回廚房一趟,她在那兒等你。”

王玥聽了,又詢問了什么事?五兒搖著頭說不知道,又催著她快去,就離開了。

王玥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收拾妥當,取出給榮麼麼的小孫子買得活靈活現的木刻老虎,才關好屋門,向著廚房行去。

待她來到廚房,丫鬟、婆子們都在不停地忙碌著,嫣紅正在洗菜,王玥驚奇地發現,最后一遍洗碗水,都倒進嫣紅正洗菜的盆子里了,榮麼麼跟蔡麼麼正坐在里屋不知道說著什么。

王玥正猶豫著進還是不進的時候,榮麼麼一抬頭,瞧見了王玥,歡喜地低低對蔡麼麼交代了幾句,匆匆走出里屋,拉著王玥快步朝外邊行去。

王玥一邊跟著榮麼麼向外走,一邊狐疑地笑著低聲問道:“麼麼這是拉著我去哪兒啊?”

蔡麼麼扭臉笑著瞅了她一眼說道:“好事兒,你就跟著我走吧。”

王玥猜測地笑著問道:“麼麼,是不是水”

蔡麼麼不等王玥說完,就笑著開心地點著頭說道:“是啊,就等你了,李管事都派人來催好幾次了。”

王玥急忙笑著點了點頭,心里嘀咕著,希望是好事吧,可別再出什么意外了?

出了食苑,又拐過了兩個彎,榮麼麼帶著她來到了一座氣派地院子里,扭臉低低地囑咐王玥道:“這里是內院,內院又分了內府跟外府,這里是內院的外府,注意點兒規矩啊,不該看得咱不看,不該問得咱也不問。”

王玥聽了,忙溫順地點了點頭,低著頭尾隨著榮麼麼,慢慢謹慎地地向前走著,兩只眼睛目不斜視,生怕一不小心招惹了是非。

榮麼麼來到一個小跨院門前站住了,笑著對門旁站著的一個小廝說道:“順子,李管事在么?”

順子笑著說道:“榮麼麼,李管事一直在里邊等著的,就沒出屋子,快請吧。”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榮麼麼笑著帶著王玥走了進來,來到一個門簾處,低聲囑咐王玥稍等,她挑開簾子就進了屋子。

王玥一動不動地等在那里,左右粗略地打量了一下,小跨院很大,正面是一溜排的屋子,如一個大大的半橢圓形,院子里路的兩邊各有一個大的花壇,里邊種著五顏六色的花朵,都是小朵小朵的,長得整整齊齊,好像一塊漂亮的大地毯,花壇的后邊則種著幾排高大的綠樹。

她正瞅著,突然聽到旁邊傳來榮麼麼的叫聲:“玥玥,進來吧。”扭臉一看,榮麼麼正挑開簾子不停地向她招著手。

王玥急忙屏氣斂息,快步走到榮麼麼身邊,隨著她低頭走進了屋子里。

還沒等王玥站穩當,就感到一股威壓迎面而來,她盡量放松著身體,生怕一個不小心,把身體里的靈力給激發出來。

她低著頭,急忙給李管事行了一個禮。

李管事審視了王玥一會兒,笑著說道:“小丫頭不錯啊,能承受住我半成的功力,來,試試看能打開這個不?”說著遞過來一個肉色的、如小酒盅般大小的物件,隱隱地泛著靈光。

榮麼麼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笑著說道:“李管事,這么小,能裝多少靈泉水呢?”

李管事背著手,笑著說道:“你還嫌小啊,我可是怕這個小丫頭裝不滿的,本來想訂做一個可以戴在手上、自由推取的物件,結果做成這個不倫不類的模樣了,只能這樣戴了。”說著從榮麼麼手里拿過來,套在了大拇指上。

王玥本來還以為是一個小酒盅的,此時才發現竟然是一個扳指。

榮麼麼傻傻地瞧著,疑惑地問道:“這怎么裝水啊?”

李管事臉色一正,嚴肅地看著王玥,低聲說道:“你過來,試試。”

王玥低著頭往前走了兩步,接過李管事遞來的扳指,心神一動,猛地瞧見里邊一個寬大的空間,約有一間屋子那么大,空空的。

耳邊就聽李管事詢問道:“怎么樣,能看到么?”

王玥略一思索,微微地搖了搖頭,低著頭說道:“感覺有一個隔膜擋住了,差一點兒就能看到了,模模糊糊的。”

李管事沉思地看著王玥,隱隱地略點了點頭,又扭臉笑著看著榮麼麼說道:“你再試試。”

榮麼麼慌忙擺著手說道:“李管事,你就別取笑我了,我一個沒靈根的,不行、不行的。”

李管事執意地瞅著她說道:“不是取笑你,這個拇指靈泉空間是專門給你們制作的,你們如果不能用,豈不是白做了,你先試試,不行的話,我在讓他們調整。”

榮麼麼這才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啊,好,那我就試試。”說著接過了扳指,試了試,不停地搖著頭看著李管事笑著說道:“不行,不行,還真不行。”

李管事遞給她一枚靈符笑著說道:“你滴一滴血在靈符上再試試。”

榮麼麼聽了,立刻接過旁邊一個小廝遞過來的針,在一根手指上扎了一下,滴了一滴血到靈符上,待血慢慢地消失不見,才又拿著靈符試探著朝拇指靈泉空間看去,突然,她驚喜地說道:“哈,好大啊,玥玥你快來看。”說著把手里的靈符跟拇指靈泉空間就要遞給王玥。

李管事笑著說道:“榮麼麼,靈符是你的,你拿著,我在給她一枚。”說著取出一枚靈符,讓她跟著榮麼麼照著做一遍。

王玥的小腦袋瓜急速地旋轉著,不行,我可不能當著他的面滴血,那樣混合在血液里的靈力就都暴露了,想到這里,她接過榮麼麼手里的拇指靈泉空間,又接過李管事遞過來的靈符,迅速地一試,歡快地說道:“呀,我也看到了,好大。”

李管事若有所思地看著王玥,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咳嗽了兩聲說道:“既是看到了,那以后爭取多弄點純凈的靈泉水,內院也有,但他們各司其職,元陽節的時候個個都很忙,到時候怕是顧不了你們廚房的,雖然真正吃的不是很多,但我們還是得備著,廚房這一攤子事,安排歸我們三房管。”

榮麼麼點著頭,笑著說道:“李管事,你既是交給了我,就只管放心吧。”

李管事對著榮麼麼微微點了點頭,又瞄了王玥好一會兒,才扭臉笑著看著榮麼麼說道:“那廚房的一攤子事兒就交給你了,還有兩個月了,到時候,盡量讓來參加元陽節的客人都能喝上吃上清新的靈泉水。”

榮麼麼笑著應了,牽著王玥的手走了出來。

王玥感到后背好似有一雙眼睛,一直在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出了小院子,她才自在了些。

自那天以后,王玥除了去廚房,哪里也不去了,乖乖地呆在她的屋子里,努力研究功法、修煉、以及陣法、刺繡跟算學,當然,她也不會忘了每天往拇指靈泉空間里放極少的靈泉水。

這天,王玥正躺在床上研究傳送陣法,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微微凝神運目一瞧,竟然是春苗,她急忙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收了繡帕陣法,打開了屋門。

春苗笑嘻嘻地走進來,隨手關上門,歡喜地瞅著王玥低低地說道:“玥玥,都好了的。”

王玥急忙又揮舞了一下手,繡帕陣法打開,她開心地瞅著春苗說道:“春苗姐姐,茶點心研究出來了么?”

春苗歡喜地笑著點著頭說道:“玥玥,我哥哥按照你說的法子,尋了距離大市場不遠的一個偏僻的住處,好在臨街,全家都搬過來了,在娘的指點下,現在研究出一種茶點了,有位茶商已經跟哥哥預定了,他家里是開茶館的,哥哥送他嘗了,他立刻交了一半的定金,說趣味茶點他每天要三十斤,昨天哥哥把余下的拿到坊市的大市場里去賣,沒一會兒就賣光了,哥哥說他準備在坊市賣三天,三天后就把招牌掛出來,在臨街的屋子賣茶點,有想買的就去那里尋去,上次在坊市賣趣靈茶,他結交了一個天天來賣東西的人,很實誠,每天送他一斤茶點,讓他擺在那里,有要的,讓他指點到哪里買就是了,哥哥現在一點兒也不擔心,一家人現在都感覺有奔頭,不再是以前的樣子了,一會兒你跟我回去看看吧,今天可是府里禁門前的最后一天了。”

王玥笑著說道:“你跟你哥哥做得真好,我就不去看了,元陽節后看得機會多得是。”

春苗笑著點了點頭,瞅著王玥眨巴著眼睛說道:“玥玥,那杯靈泉水拿回去后,爹喝了幾天,感覺身上輕松多了,不舍得喝,寶貝地跟什么似得,野花茶又收了不少,當哥哥跟送的人說以后不收了,那個人無奈地直嘆氣,哥哥一時心軟,就讓他以后有了只管送來,反正家里還要賣普通茶點。”

王玥聽了點了點頭,瞧著春苗笑著說道:“你那個家傳的盒子拿來沒,要不再給你點兒靈泉水吧,讓你哥哥把野花茶鋪在盒子里,雖然沒我做的好喝,卻比平常的要好地多。”

春苗聽了,高興地立刻拉開屋門就沖了出去,一溜煙地跑回去拿木盒子了。

看著春苗用力過猛自動關上的門,王玥笑著微微地搖了搖頭,心里嘆道,從來沒見春苗這么麻利過,跑地可真夠快的。

不一會兒,春苗就氣喘吁吁地回來了,一邊遞給王玥木盒子,一邊趴在桌子上喘息著。

王玥瞧著春苗,好笑地打趣道:“我這里沒那么多杯子啊。”

春苗略休息了一會兒,來到王玥身邊,飛快地打開盒子,指著里邊的幾個杯子喘息著說道:“喏,都在里邊了,為了爹爹吃茶,哥哥專門給他買了一套茶具。”

王玥瞅著木盒子隱隱地泛著一層綠幽幽地光芒,不由自主地撫摸了上去。

猛地,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畫面,一株僅剩下一側樹皮、枝干幾乎空了的千年古樹,傲然屹立在一個高聳入云的山崖上,依然是枝繁葉茂。

王玥看得不由地心里暗暗叫奇,正待細瞧,畫面剎那間就消失了,面前依然是那個古樸的盒子,橢圓形的盒子里靜靜地立著九個杯子,中間的杯子,正是她放到里邊的,靈泉水還剩了一大半。

王玥微微一笑,頑皮地看著春苗眨了眨眼兒。

春苗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爹爹說我以后多日不能出府了,這樣就不怕不夠用了的。”

王玥瞅著春苗羞紅的臉頰,笑著說道:“這并沒有什么啊,春苗姐姐,我本來就是要給你靈泉水的,你看。”說著,她拿起桌子上放著的茶壺,一杯杯地倒了下去,嘴里繼續囑咐道:“春苗姐姐,這個木盒子跟里邊的東西可不要讓外人看了去,不然必定會惹來麻煩的,一定要囑咐家里人啊。”

春苗不停地點著頭說道:“這個木盒子只有爹、哥哥跟我三個人能碰的,你就放心吧。”

送走了春苗,王玥想著看到的畫面,發了一會兒呆,那樣的一株樹竟然長得如此的茂盛,她實在是很好奇。

晚上,陳燕來了,她笑著遞給王玥一個包裹說道:“明天府里就不許串院子了,今兒我回去了,這是娘讓我帶給你的,快看看,喜歡不?”

王玥在陳燕的催促下,笑著打開包裹一瞧,里邊竟然是一套新做的棉衣,一股暖流涌上了心頭,她扭臉看著陳燕說道:“燕子姐姐,你穿吧,我有的。”

陳燕笑著說道:“娘知道你有小丫鬟的衣服,可冬天的棉衣自己做得可比府里做得要精心,聽說今天之后就不許串院子了,娘這幾天連夜趕著做了三套,這是專門給你做的,你試試合身不?要是不合適,趁著這會兒有空兒,我再幫你改改。”

王玥瞅著陳燕溫暖的笑容,順從地穿上了,沒想到棉衣正合身。

王玥驚奇地看著陳燕說道:“燕子姐姐,我最近可是長個子了,正合適哦,嬸子就象是比著我身材做得。”

陳燕抿著嘴兒,自豪地笑著說道:“那是,不看是誰跟娘說地,娘可是對我說了,她有兩個閨女,最疼小閨女,可惜,不能去見的。”說著沖著王玥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一把攬過她接著說道:“娘好想你的,想來,卻不能來,怕引起別人的注意,雖然你改了妝扮,還是要小心些的。”

王玥依偎在陳燕的懷里,感動的點了點頭,她笑著對陳燕說道:“燕子姐姐,你張開嘴巴,我瞧瞧。”

陳燕好笑地看著她說道:“坐著好好說會兒話多好,張嘴就沒辦法說話了。”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到嘴里多了一個東西,正要吐出來瞧一瞧。

王玥急忙捂住她的嘴巴說道:“燕子姐姐,這是離開家的時候拿的果脯,你快吃了,很好吃的,可惜是最后一塊了。”

陳燕感受著嘴里的果脯,潤滑、綿軟、甜而不膩,吃了之后,她不由自主地盤腿屈膝修煉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睜開眼睛,好奇地看著王玥,低低地說道:“玥玥,這個果脯里有很純凈的靈力,我現在感覺身體比以前清爽多了,真是好東西。”

王玥笑著解釋道:“家里做的,哪里有你說的那么靈,估計是姐姐最近修煉有成,可不是我果脯的功勞。”

陳燕若有所思地笑著說道:“也是,最近我修煉的是很刻苦,教導管事還夸我來著,玥玥,我讓我爹打聽了,元陽節,我在里邊是專門負責分靈泉水的使女,很輕松,每天一早把燒好的靈泉水分好,有專門的侍女來取的,剩下的時間我就可以專門看比賽了。”

王玥點了點頭,笑著對陳燕說道:“燕子姐姐,還是多小心一點兒。”

陳燕了解地點著頭,兩人又笑鬧了一會兒,她才離開。

嘻嘻,元陽節就要來了,玥玥會去看么?又會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呢?玥玥在很努力的修煉,親愛的們,給玥玥加油助威啦,用各種票票砸玥玥吧,玥玥不怕疼地,別忘了,她可是有帕子的,呵呵 第二天,府門關閉,整個錢府,除了采買的小廝跟主子,任何人都不得外出。

丫鬟、小廝、婆子們也不再串院子,都忙著各自手頭的活計。

王玥就一心一意地呆在屋子里,專心地做她該做的事,算學她研究了一些,不過有好多卻依然看不明白,簡單的掐算她現在已經可以了,比如,每天她都掐算一下,看今天是否平安,不過每次掐算完,都很累,需要休息大半天時間,所以后來王玥只研究,心里有預感的時候才掐算。

她目前研究最多的就是傳送陣法,也試著在一塊布頭上繡了,總不是很理想,后來她想著傳送總要有目的地,于是用兩塊布頭同時繡,繡了多次,最后才琢磨出來,兩塊布頭應該相反放,才能繡出一個完整的陣法。

這天,她閃身進入了酒杯界,炸毛貓咪跟三只金雕幼鳥紛紛朝著她跑過來。

炸毛貓咪第一個沖到王玥身邊,撒嬌地搖著它的小尾巴,親昵地舔著王玥的小手。

王玥替它捋了捋炸撒著的毛,又一一愛撫地摸了摸竄過來的金雕幼鳥的頭,笑著逗弄了一會兒,這才飛快地竄上一株高大的樹,把繡好的一塊繡布放在上面。

她運起飄渺步竄出好遠,炸毛貓咪跟三只金雕幼鳥也尾隨著她。

待距離的遠了,王玥又取出一塊繡布輕輕一揮,她竟突然從原地消失了。

炸毛貓咪跟三只幼鳥左瞧瞧,右瞄瞄,疑惑地互相瞅了瞅,突然,炸毛貓咪發現新大陸似得向來時的路跑去。

三只金雕幼鳥狐疑地瞅著炸毛貓咪,“唧唧唧”叫了幾聲,扇動著小翅膀尾隨著炸毛貓咪笨拙地飛著。

王玥興奮地站在樹枝上,端詳著手里拿的兩塊繡布,高興地喃喃自語著:“成功了,我終于成功了。”

她瞧著‘玥’字印記里微弱的光芒,沉思了一會兒,快速地來到溪水邊,把繡好的兩塊繡布浸在里邊泡了一會兒,再取出來一瞧,‘玥’印記里流轉著一條亮光光的銀河,閃了幾閃,隱在了里邊變成了一條銀白色的絲線。

王玥心里思索著,估計這樣,繡帕傳送陣法來回的距離應該能夠很遠了,有機會出去了一定要好好試上一試。

她又接連繡了好幾副,有兩兩一起繡的,也有六、七、九個一起繡得,多個繡得時候,她只有一個是正面,另外幾個都是背面,這樣繡出來,背面繡得繡布都環繞著正面繡得繡布,以后誰拿著正面的繡帕,拿背面繡帕的只能回到正面繡帕那里。

王玥把繡好的繡帕又在酒杯界里試了試,果然如此。

時間就在她研讀功法、算學、刺繡,練功的日子中飛快的滑過,距離元陽節只有幾天了。

這天上午,王玥刺繡累了,進入酒杯界中正看著炸毛貓咪在樹上竄來蹦去追著三只金雕幼鳥玩兒。

突然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傳來,炸毛貓咪陡然停下追逐的腳步,“唔唔”地對著王玥叫了兩聲,連連說著有人敲門。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囑咐炸毛貓咪跟金雕幼鳥好好玩兒,這才閃身出了酒杯界,一陣不舒服的感覺襲上心頭,王玥心里一咯噔,抬起手正要掐算,猛地想到她掐算一次需要一個時辰。

這時候,門外又是一陣緊似一陣的急促敲門聲。

她心里低嘆一聲,揮一揮手,收了繡帕陣法,裝作才睡醒的樣子,揉著惺忪的睡眼,拉開了屋門,外面站得竟然是許久不見的蔡麼麼,她急忙笑著請蔡麼麼屋里坐。

蔡麼麼焦急地催促道:“玥玥,快跟我走,去廚房,出大事兒了。”

王玥正想再問,蔡麼麼抓著王玥的小手就往外走,無奈,她只好回身飛快的關上屋門,跟在蔡麼麼身后急匆匆地向廚房走去。

待她跟著蔡麼麼來到廚房,見所有的人都在,榮麼麼正一臉郁悶地坐在凳子上,瞧瞧這個,看看那個,瞅到王玥來了,沖著她招了招手,拽著她來到里屋,關好門,低聲問道:“拇指靈泉空間今天你放好了吧?”

王玥疑惑地看著榮麼麼說道:“放好了啊,我一直按照麼麼說得做的,今兒早上我放好了靈泉水,就掛在靈泉面盆上了,里邊的靈泉水已經快滿了的,怎么?出什么事兒了么?”

榮麼麼嘆了口氣,沉思地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早上來的時候,還用靈符見到來著,里邊幾乎已經滿了,當時我還想著等明天滿了,就拿去讓李管事瞧瞧看夠不夠的,可奇怪地是早飯后我再去瞧,卻不見了,白天一直都有人在的,怎么會丟呢?你說這怪不怪?”

王玥心思急轉,瞅著榮麼麼慢慢地低下了頭,靜靜地等待著。

榮麼麼見她沒說話,突然醒悟過來,看著王玥說道:“嗨,你看我,沒跟你說清楚,反倒把你給嚇住了,李管事一會兒就過來了,讓把廚房的人都叫來,我是跟你提個醒,只要事情不是我們做的,就不怕,你先出去等著吧。”

王玥一邊往外走,這心里可就翻騰開了,是李管事在試探她么?可她有什么值得李管事試探的呢?難道真出了這樣的事兒?想著,她朝著有靈泉的那面墻上看去,以前掛著拇指靈泉空間的地方竟然空空的,也許真得不見了,唉,靜觀其變吧。

王玥一出來,感覺好多雙眼睛都望著她,好似想瞧出什么來,過了一會兒,才都移開了,她慢慢地來到廚房右邊偏僻的角落停了下來,低著頭靜靜地等待著。

突然,一陣極不舒服的感覺籠罩了王玥的全身,她感覺好似被人用針扎了一下似得,猛地抬起頭,正對上了一雙來不及閃避的眼睛。

她仔細一瞧,竟然是第一天來到這里碰到的洗菜丫鬟嫣紅。

嫣紅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躲開了視線。

王玥狐疑地看著她,心里沉思著,跟她就見過兩面,這是第三次見面,不記得曾得罪過她,難道是被分配到這里做洗菜小丫鬟搶了她的活計,可也不對啊?榮麼麼已經給分工了,各管一灘事兒啊,可她為什么那么恨我呢?

王玥百思不得其解,就在這時候,李管事帶著名煙兒走進了廚房。

榮麼麼急忙迎了過去,指著站著的一屋子人低聲對李管事說道:“廚房里的所有人都在這里了,請李管事發落。”說著她低下了頭。

李管事沉穩地對著榮麼麼點了點頭,對著名煙兒低低吩咐了幾句。

名煙兒朝著屋外大聲喊道:“帶上來。”

不一會兒,三個手下壓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王玥定睛一瞧,竟然是曾經狠狠剜過她的張遠。

李管事冷冷地盯著張遠看了一會兒,笑著問道:“咦,這不是大爺身邊的小廝張遠么?怎么來我們府的廚房了?”

張遠抬起頭,一點兒也不膽怯地看著李管事說道:“李管事,我們大奶昨兒夜里丟了一枚珠釵,瞅見人往這里逃了,到了這里,不見了人影,奴才從來沒來過你們府里,就在這里多轉了幾圈兒,瞧著人往東邊的一個小院子里去了,就追了過去,不想卻被你們給抓了。”說著他傲慢地抬著頭直視著李管事。

李管事好笑地冷冷打量了他一會兒,好似自言自語地慢慢說道:“從沒來過這個府里?”眼睛一直盯著張遠看,過了一會兒才又問道:“可找到珠釵了?”

張遠開始被他看得略微有點兒心虛,待聽到他問珠釵,遂抖了抖肩膀,好似要抖掉渾身的不自在,笑著回道:“還沒,正要找李管事說這個事兒的,麻煩李管事幫忙去瞧瞧吧。”

李管事玩味地斜瞥了王玥一眼,扭臉看著張遠笑著問道:“我們這里也丟了一物,榮麼麼正要派人四處去找的,你確定你能認準偷珠釵的人么?確定珠釵被那個人偷了么?”

王玥被李管事瞧地心里“忽騰”跳了一下,急得立刻就想掐算,可此時此地,她卻毫無辦法,遂細細思量了自來到錢府的一言一行,毫無攥越,于是把心一橫,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張遠恨恨地瞪了王玥一眼,伸手指著她說道:“李管事,你派人去查查她的屋子吧,我追著追著就見她進了屋子。”

王玥聽著吃了一驚,瞪著大眼睛瞅著張遠正要說話,不想李管事搶先說道:“你且具體說說她具體逃到哪個院子哪個屋子里了?還有,你怎么知道那是她的屋子。”

張遠聽了一怔,暗道一聲太急了,忙辯解地說道:“是東邊的一個小院子,當時正好碰到一個丫鬟,問了才知道是她的屋子。”

李管事臉色越發地柔和了,笑著說道:“既要讓大家心服口服,你且說說那個丫鬟長得什么模樣,我也好叫手下去查證。”

張遠的頭慢慢地低下了,沉思地瞟了嫣紅一眼,抬起頭,瞧著李管事笑著說道:“是這個廚房的洗菜丫鬟嫣紅告訴的,當時我正追到那個院子,眼瞅著她進了最里邊的屋子。”

李管事聽了瞧了嫣紅一眼,又瞅著張遠問道:“你跟嫣紅認識啊?”

張遠忙笑著解釋道:“小人要答謝她幫忙指路,所以問了她的名兒了。”

李管事笑著點了點頭,對名煙兒使了一個眼色,名煙兒看了嫣紅一眼,大聲喊道:“嫣紅過來,李管事有話問你。”

嫣紅瑟縮地走了過來,對李管事施了一禮,瞟了張遠一眼,低下了頭。

李管事瞧了瞧她,與榮麼麼對了對眼光,和煦地問道:“嫣紅,你說說吧。”

嫣紅又瞟了張遠一眼,才顫抖著聲音說道:“回管事,奴婢今天早上小解,由于人多,所以出了院子找茅廁,一時就來到玥玥她們的院子里,等出了她們的院子,正巧碰到他,他指著里邊的屋子問是誰住的,我說是玥玥。”

李管事的臉笑得越發動人了,他催問道:“你果真是去那個院子小解么?”

嫣紅偷偷地又瞟著張遠一眼,點了點頭。

李管事笑得越發地燦爛了,他看著張遠笑著又追問道:“你確定珠釵就在她的屋子里,就是她偷的么?”

張遠瞧著李管事的神情,思索地說道:“肯定是她偷的,在不在她的屋子里就不知道了?”

李管事盯著張遠笑著說道:“好,既然你這樣說,空口無憑,你就按個手印,我見了爺也好回話。”

張遠的眉頭輕皺著,頓時猶豫了起來。

榮麼麼見了,生氣地說道:“我們廚房的下人豈是隨隨便便就搜的,你說她偷就偷了啊,別忘了,你也只是一個下人,憑什么讓李管事破例?”

張遠尷尬地笑了笑,下了決心似得說道:“按就按,不過可說好了,要是在她屋里搜出珠釵,可要讓她去給大奶賠罪。”

李管事微微點了點頭,笑著看著張遠按了手印,低頭對名煙兒私語了幾句,遞給他一塊隱隱泛著光的帕子,名煙小心地接了過來,急匆匆地正要帶著幾個手下走。

張遠忽然大聲喊道:“慢著,我要跟著一起去搜。”

李管事不動聲色地對名煙兒吩咐道:“你們按照我說的,帶著張遠去搜吧,搜完了立刻帶回來。”

名煙兒點頭答應著帶著張遠出去了。

四周靜悄悄地,一點兒聲響也沒有,此時要是誰掉了一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過了約一刻鐘,名煙兒帶著張遠及眾小廝回來了,手里托著一個包裹著的帕子。

張遠得意洋洋地走進來,腆著肚子咧著嘴兒開心地笑著。

嫣紅看到張遠高興的樣子,本來瑟縮著的身體慢慢地伸展開了,腰桿也漸漸地挺直了,頭微微地低垂著,眼睛一直瞟著張遠。

張遠高興地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她的腰桿這才整個直了起來,頭也抬了起來,幸災樂禍地看著王玥。

王玥的心里就納了悶兒了,她跟他們倆幾乎沒有過交集,他們為什么要來害自己,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們為什么見到她都恨恨的,難道她真得會成為兩府斗爭的犧牲品么?想著想著,王玥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啊?她的嘴巴不由地抿地越來越緊,頭也垂地越來越低,暗暗地后悔不該來這個殘酷的修真界,腦中飛快地思索著脫身的計策。

李管事接過名煙兒遞來的裹著的帕子看了看,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笑著取出一物遞給名煙兒說道:“讓他們三個在這里把大拇指、食指、中指都按一個手印吧。”

從名煙兒帶著人進來,榮麼麼就一直看著王玥,見她難過地低著頭,心里也越發地堵得慌,她嘆了一口氣,慢慢地往前走了幾步,待來到王玥旁邊,突然溫和地低低說道:“玥玥,做沒做,大家心里都有一桿秤,麼麼相信你沒做,別怕。”

王玥聽了心里很感動,抬起頭,瞪著一雙大眼睛,瞧著榮麼麼微微地笑了笑。

李管事好似沒聽到似得,笑瞇瞇地一一瞅著他們三個按了手印,待手印按完,一并放到了桌子上。

李管事笑著對名煙兒說道:“讓你派人去請的供奉執事請來了么?”

名煙兒急忙點了一下頭,正要回話。

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說話聲,一個豪爽地聲音問道:“李管事,請我們來有什么事?”

李管事笑著迎了出來,行了個禮后笑著說道:“勞煩兩位執事了,只是府里現在有一件事,需要請二位幫忙鑒定一下。”說著邀請他們坐下,指著桌子上的東西低低地說道:“在下想請兩位執事幫著鑒定一下這手印。”

張遠聽了一愣怔,遂想到他的手并沒有碰過那枚珠釵,也就釋然了,暗暗地想著,一大早王玥去放靈泉水的時候,珠釵就已經讓嫣紅放到她床上的小針線笸籮里了,怎么著她拿針線的時候也會碰到吧,更別說她回去后就一直在刺繡,想著想著,他心里越發地輕松了起來。

嫣紅此時卻嚇得一直抖個不停,她瞥了張遠一眼,

李管事冷冷地看了看張遠,眼中含笑。

很快,執事們檢驗完畢,兩個執事分別指著帕子里的東西,其中一個執事解說道:“這個上面有兩個手印跟這三個手印中的兩個相同,那個卻是跟這個手印相同。”

王玥運目力睜大眼睛仔細瞧去,那個執事指的竟是拇指靈泉空間,他指的兩個手印,一個是她,一個是張遠的;而另一個執事指的卻是一枚珠釵,指的手印卻是嫣紅的。

李管事瞅著兩個執事笑著說道:“這個案子多虧了兩位執事,現在請跟我去回我們爺吧。”

他接著扭臉對名煙說道:“把張遠跟嫣紅給我綁了,見爺去。”接著回頭看了榮麼麼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張遠頓時傻眼了,明明在那個屋子里只搜出了大奶的珠釵,怎么突然變成兩件東西了,爺給他的靈符讓他來取拇指靈泉空間,他確實是拿了,只是明明在他的身上啊,怎么就想到這里,他的手就摸到了懷里。

名煙兒帶著人過來從他懷里拽出他的手,取出他手里攥的靈符交給李管事,命令手下綁了。

李管事看著手里的靈符,又看看不停掙扎的張遠,暗暗地想著,爺們都在府里,你們想陷害豈是那么容易地,還狡辯說從沒來過府里,以為我們都是傻的,你進嫣紅的屋子我們不知道么?哼,想到這里,他對名煙兒交代道:“押好了,跑了找你算賬。”說著陪著兩位執事走出了廚房。

待他們走后,榮麼麼叫婆子、丫鬟們各忙各的去,拉著王玥的手來到里屋,笑著詢問道:“嚇著了吧,李管事已經說了,這件事跟你無關,你就放心吧,再不會查到你頭上了,哼,主宅大爺想陷害你,那兒就那么容易了,自從他們搜過你的屋子后,他幾次三番找三爺想要了你去,三爺都沒有答應,這才弄出這個來。”

王玥聽了心里一驚,暗自嘀咕到好險,她害怕地抓著榮麼麼的手,怯怯地瞅著她說道:“麼麼,我不去,我就跟著麼麼,麼麼對我好。”

榮麼麼笑著安撫著她,跟她保證地說道:“放心,不會送你過去的,李管事剛不是已經都說了么?他們是陷害,你看看,都沒叫你去見爺呢?”

王玥這才仰起小臉兒,對著榮麼麼露出了笑顏。

回到住處,王玥關好門,抖了抖手,打開了繡帕陣法,閃身進入了酒杯界。

雖然這里沒有以前亮如白晝,王玥遇到委屈跟傷心依然喜歡躲進這片小天地,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歡喜竄蹦過來的炸毛貓咪,緊緊地把它抱在懷里,孤寂的心才有了份兒踏實感。

她心里低嘆地思索著,以后要多練練算學了,不能怕精力不濟就不練習,俗話說得好,熟能生巧。

三只金雕幼鳥笨拙地扇動著翅膀飛過來,先后落在了王玥的頭跟肩膀上。

王玥看著它們可愛的樣子,笑著詢問道:“怎么飛地笨笨地,就象貓貓在竄蹦呢?要這樣飛。”說著她放下懷里的炸毛貓咪,抬著胳膊上下扇動了幾下,對著三只金雕幼鳥親切地說道:“是這樣的來,到我手上。”

她頭頂的金雕幼鳥反應最快,“唰”地一聲就飛到了王玥的手心上,王玥隨地坐下,把金雕幼鳥放在她的膝蓋上,一手捏著它的一個翅膀,同時一上一下的比劃著說道:“應該這樣飛,知道了么?來,試試。”

那只金雕幼鳥按照王玥教地笨拙的飛了幾次,慢慢地掌握住了要領,繞著她飛了幾圈,又落在了她的膝蓋上,王玥看著它忽閃著小眼睛,笑著說道:“給你們三個取個名字好吧?”

三只金雕幼鳥都紛紛扇動著翅膀嘰嘰喳喳地贊同著。

王玥指著她膝蓋上的金雕幼鳥說道:“你最大,以后要有哥哥的樣子,帶著它們多多練習飛翔,就叫你們飛飛、多多、翔翔吧。”

三只金雕幼鳥都開心地不停地點著頭,在王玥的身邊蹭了一會兒,然后練習飛翔去了。

(__)天漸漸地涼了,親們注意添加衣服哦,別跟琳子一樣不小心感冒哦 王玥運起飄渺步向仙園行來,炸毛貓咪尾隨著她竄蹦著追了進來,站在仙園中,她特地瞧了瞧院子里的藤曼,長得異常茂盛,尤其是角落里的那株藤曼,枝干粗了約一圈兒,極力向著東方伸展著,好似那里有什么吸引著它。

王玥飛步竄上了二樓的閨房,坐在床上盤腿屈膝地練了一會兒功,待靈力快速地運轉起來,她才運轉三周天收功,飛快地來到二樓的書房,坐在桌子旁,瞅了瞅桌子上的算學書,掐指算了起來。

過了約一個時辰,才聽到她微微喘息著嘀咕道:“還好,還好,以后的幾天都沒什么事,終于可以放心了。”

王玥累地轉身出了書房直接來到閨房的床上,仰面躺下一動也不想動了,心里很是佩服陳塵,他一點兒靈力也沒有,掐算起來卻一點兒也不費勁兒,更令人稱奇的是,他掐算的幾乎卦卦正確,為什么到她身上就這么累呢?王玥心里悲鳴地感嘆著。

突然,她心思一動,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陳塵該不會是在透支他的生命吧,想到這里,唬得她一下子捂住了嘴巴,盯著天花板發起呆來。

天花板上一片潔白,忽然,王玥驚異地發現,天花板上閃著微微的光,漸漸地越來越亮了起來,一個個光圈不時地旋轉著,旋轉著

王玥讓晃地漸漸地閉了眼,困頓地好似睡著了。

一朵多彩的艷麗花骨朵突然閃到王玥的眼前,四周清清的泉水慢慢地正在減少,直至最后徹底消失不見,多彩花骨朵委頓地蜷縮著,蜷縮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少體內水分的流失。

王玥不由地舔了舔嘴唇,仿佛饑渴的是她一樣,感到身體漸漸地流失著水分,越來越渴。

就在多彩花骨朵焦渴到幾乎要跌倒在地上的緊要關頭,一股水流從天而降,落在多彩花骨朵上,她拼命地吸允著,歡快地吞吐著,癟了的花骨朵緩緩地飽滿了起來,豐滿起來。

王玥的體內也好似注入了一股靈泉水一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慢慢地舒展開來,不停地啜飲著。

突然,她模糊地看到了一只穿著微微泛著銀色鞋子的腳,輕輕地站在多彩花骨朵的上方。

她隱隱地聽到一陣低嘆聲,接著又聽到一陣私語聲。

王玥吃力地側耳傾聽著,遺憾地是,她始終沒能聽清楚說得到底是什么。

風吹著樹梢,吹著窗欞,慢慢地吹走了白天,吹來了夜晚。

一陣“咚咚咚”地敲門聲傳來,正在勤奮練飛的三只金雕幼鳥比賽著朝仙園中飛去,竟然飛得有模有樣了。

炸毛貓咪正躲在怪鳥的屋子中愜意地躺著,瞅見窗外飛來的三只金雕幼鳥,遂歡喜地蹦跳著跑了出去,還以為三只金雕幼鳥來找它玩呢。

待聽到它們一陣嘰嘰喳喳后,猛地竄進閨房,來到床上看著睡得香甜地王玥親昵地舔了舔她的小手,“唔唔”地叫了幾聲。

三只金雕幼鳥也嘰嘰喳喳地叫著飛進來,繞著床不停地叫著。

王玥在一片吵嚷聲中睜開了惺忪的眼睛,四下瞧了瞧,聽著它們的話,忽然,她一屁股坐起來,由于坐的過猛,頭竟然有點兒暈暈的,她慌忙運功一周,感覺靈力雖然不滿,卻也能用,遂運起飄渺步向酒杯界中竄去。

她閃身出了酒杯界,收了繡帕陣法,打開門一看,外邊站的竟然是五兒。

五兒提著食盒笑嘻嘻地走進來,瞅著王玥手腳麻利地端出兩盤飯菜放在桌子上,笑著說道:“榮麼麼讓我送飯的時候,無論如何要見到你,她有點兒放心不下,廚房忙得又脫不開身,玥玥,你還好吧。”

王玥笑著伸展開胳膊笑著說道:“怎么樣?是不是精神還不錯?”

五兒笑著推開她伸過來的胳膊,一邊整理著食盒,一邊笑著說道:“那你就快吃飯吧,肚子不餓么?”

她不說,王玥還感覺不到,她這一說,王玥的肚子應景地“咕嚕嚕”叫了起來。

五兒忍不住笑開了,樂得彎了腰,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

王玥倒了一杯靈泉水遞到她手里,抓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來。

五兒一邊喝著靈泉水,一邊看著王玥絮絮叨叨地說道:“玥玥,這靈泉水真好喝,我能帶回去點兒么?府里封門前,我妹妹病了,聽我說來你這兒有靈泉水喝,羨慕的要死,所以”

王玥看著她后邊吞吞吐吐地樣子,略微皺了皺眉,一會兒又松開了,思索著說道:“這靈泉水怕是帶不出去的,對了,封門前幾日,我買了一種點心吃,很好吃的,回頭你回家可以買給你妹妹吃,我這里還有兩塊,請你吃。”說著裝作取東西的樣子站起來拉開柜門,手里拿著春苗給她嘗的點心遞給了五兒。

五兒吃得眉開眼笑,嘴里連連說著好吃,又問了地址,暗暗記在了心里。

王玥瞅著五兒好似還有話說,卻欲語還休,暗暗感到奇怪,想著自跟五兒接觸以來,她一直本本分分地做著活計,從來不多事,今兒這是怎么了?她把疑惑放在心里,依然低頭吃著飯。

五兒最終忍不住了,她怯怯地瞅著王玥低低地說道:“玥玥,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兒啊,我有個表姐,她是火靈根,因為跟家里人生氣,賭氣進府做了使女,一直都沒有回家,家里人一直惦念著,想給她送封信,可我沒有靈力,一直進不去,元陽節就要開始了,府里有規定,凡是有靈根的都可以進場觀看,我想著你有靈根,也能進去,所以所以想讓你幫我給她帶句話,就說五兒想她,想見她。”

王玥扭臉看著她怯怯地樣子,想著自己剛來府里,她友好的笑臉、柔和的話語,天天不間斷送飯的情景,遂笑著問道:“就這一句么?”

五兒抬起頭來,看著王玥堅定地點了點頭。

王玥本不想多管閑事兒,但跟五兒相處以來,感覺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小丫頭。

元陽節的比賽,王玥是不想進場觀看的,她怕不小心碰到主宅的大老爺,萬一被他瞧破,不劃算,但想到陳燕說過,她的活計做完后,就來這里看自己,遂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試試吧。”

五兒歡喜地望著王玥,又難過地哀嘆著:“家里就出了表姐一個有靈根的,天天吵吵著要進府里的練功班,家里哪里有那么多靈石啊,她脾氣又火爆,一氣之下就報名進了使女班,家里人都擔心死了。”

王玥給了五兒一個放心的眼神,迅速的吃完飯,五兒快速地收拾妥當后,提著食盒回廚房了。

元陽節在緊鑼密鼓地準備中來臨了,丫鬟、小廝、婆子、跟班們來去都腳步匆匆。

王玥一早放滿水就回到了住處,正準備進酒杯界中修煉,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

王玥瞧著屋里一切都收拾地很妥當,才拉開屋門,驚訝地望著門外的人。

陳燕正開心地望著她,笑著不客氣地說道:“進去說話,愣著干什么?”

王玥不由地退后了幾步,看著她關好門,醒悟地急問道:“你不去做你的事兒,一大早來這里干嗎?不怕被發現么?”

陳燕微微搖了搖頭,笑著低聲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王玥聽了,隨手揮了揮,繡帕陣法啟動。

陳燕神秘地瞅著她低低地說道:“玥玥,大老爺跟大爺前兩天失蹤了,昨兒我娘來找我跟我說的,今天的場上肯定見不到他們,你別怕,跟我去看比賽吧?”

王玥猶豫地搖了搖頭,心里奇怪地想著,大老爺跟大爺失蹤,會不會是一個坑啊,想看比賽,我在這里運起千里傳音、凝神運目一樣可以看。

她笑著嗔了陳燕一眼,拉著她坐下,看著她說道:“燕子姐姐,我膽小,還是不去了,就呆在屋里吧,你快回去吧,別再誤了活計。”

陳燕看著王玥,笑著說道:“我特地帶了好消息給你,你還趕我走啊,沒事,還早,你看,才吃完飯,還得一會兒的,入場還沒開始呢,你急什么?告訴你啊,那些使女比我們起得還早,都排練了好幾回了。”

王玥猛地想起五兒托她的事兒,笑著跟陳燕說了,陳燕聽了是唏噓不已。

她瞅著王玥搖著頭說道:“再怎么生氣,也不能賭這口氣啊,千萬別被人瞧上,要不然人就毀了,不行,我得趕快回去,趁著還有時間,跟她說一下,回頭再來看你啊。”說著迅速站起身,飛快地朝比賽場地跑去。

王玥目送著她進到一個超級的大院子,院門上寫著‘賽苑’,院子里整齊劃一地種著低矮的花草樹木,環繞著一個橢圓形地高大建筑物,起了三層樓,陳燕進了一層旁邊的一間屋子里跟一個小丫鬟嘀咕了幾句,又匆匆跑出來,順著走廊轉了起來。

王玥知道她在尋找五兒的表姐,遂觀察起這個大型的賽場來。

圍繞著橢圓形的四周擺放著一把把椅子,唯有東邊大是不同,好似主席臺一樣,比一層的其他地方略高了一些,前排擺著光亮整齊的桌椅,想來是給請來的客人坐的,有幾個客人已經坐在那里了。

王玥正要看向別處,突然旁邊過來的一個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呀,莫離怎么也在這兒?他跟府里到底是什么關系?凡是來這里的,必定跟錢府或多或少都有所交往?完了,完了,王玥的心一下子就吊起來了。

她煩躁難耐地在屋里來來回回地走著,尋找著能夠盡快脫身的法子,心里哀嚎著,暗恨自己大意,現在物證都在他的手里,自己這條小命看來是危險了。

正在王玥糾結煩躁的時候,又是一陣敲門聲,王玥強自壓下自己惶恐不安的心情,凝神運目一瞧,外邊站的竟然是陳燕,她急忙開了屋門把她拉進來。

陳燕開開心心地看著王玥,見她慌里慌張的拉她進去,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進屋一看,什么事兒也沒有,疑惑地低聲問道:“玥玥,你怎么了?別嚇我啊。”

王玥瞅著她搖了搖頭,強笑著說道:“找到了么?”

陳燕點著頭說道:“她找她表妹去了,我去找她的時候,她正獨自一個人躲著抹眼淚呢,我跟她一說,她就飛快地跑出去了,我見她進了隔壁院子,才進來找你的。”

王玥點著頭,自我安慰地看著陳燕說道:“燕子姐姐,我掐算過,這幾日沒事,你就放心吧。”

陳燕猛地一拍自己腦袋后悔地說道:“嗨,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兒給忘了,玥玥,我爹給你掐算過,元陽節這幾天你都沒事的,可我瞧著你臉色怎么那么不好呢?”

王玥聽了這話,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兒,關心地詢問道:“燕子姐姐,你現在出來沒事么?”

陳燕急忙站起來,急匆匆地說道:“本是來告訴你一聲就走的,讓你的臉色唬了一跳,玥玥,你真得沒事吧。”

王玥點了點頭,看著陳燕笑著說道:“燕子姐姐,我沒事,你快去忙吧。”

陳燕又仔細打量了王玥一眼,確定她真沒事,才腳步匆匆地走到門邊說道:“玥玥,就快開始了,有空我再過來啊。”

王玥點著頭,目送她向‘賽苑’飛快地跑去。

她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切,心里糾結著,是不是看錯了啊,再瞧瞧吧,于是,她又運起千里傳音、凝神運目地朝‘賽苑’望去。

賽苑里的人幾乎已經滿座,東邊的前排已經坐滿了人,王玥仔細的一個一個地望過去,呀,果然是他,莫離。

王玥的心頓時掉進了冰窟窿,她沒精打采地正要收回目光,忽然,一個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竄進了她的眼中。

王玥的眼睛頓時蒙上了一層雨霧,她拼命地睜大了眼睛,望著那個隱在一排高大的身軀后邊的低矮的身影,哽咽地驚呼道:“哥、哥、哥”眼淚順著她的臉頰就流了下來。

她驚喜交加,喜極而泣,想用千里傳音告訴虎子她就在這里、在這里,可又怕場中高手太多,揭穿她。不言不語地沒人會留意,如果說話了,必然引起高手的警覺,她思來想去,只有等陳燕過來,讓她給帶話了,她從來沒有象此刻那么急切地盼著陳燕來。

她強自壓抑著悲喜交加的心情,靜靜地打量著虎子,他長高了,也長壯了,不知道嫻姨跟錢婉兒安全到達清林派了沒?他們見面了么?

賽苑里一陣陣歡呼雀躍聲,空中一只只金雕整齊劃一地飛來飛去,時而俯沖,時而仰飛,異常整齊地做著各種動作,突然,一聲細微清脆地聲音響起,金雕們先后一只只華麗麗地落在了場中,一個個家族選手從金雕背上跳了下來。

金雕們繞著全場整齊地飛了幾圈,不停地鳴叫著,紛紛飛回各自家族所在地,只有一只只頭上有金線的金雕們留了下來,隨著場中各個家族的號令,它們在各自的場地中兩兩相對、激斗了起來。

王玥仔細看著頭上有金線的金雕們,在它們的脖子上,都掛有一個小牌子,分別寫著各個家族的姓氏,她數了數,一共三十六只有金線的金雕,即有三十六個家族來進行角逐。

約一刻鐘后,場中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激斗的金雕們紛紛飛出戰圈,有蔫蔫落敗的,有趾高氣昂的,有不服氣怒瞪著的,還有掙扎著要繼續激斗的,但它們都飛向家族所在地,一時間場中的戰圈竟干干凈凈。

各個家族,贏的一方是歡呼雀躍、掌聲陣陣,輸的一方則不服氣地瞪著眼睛。

不一會兒,一個個選手魚躍地飛入了場中的戰圈中。

王玥正待細瞧,猛地一股危險的預感襲上心頭,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神識席卷而來,橫掃全場,忙機警地迅速收回神識,耳中好似聽到一陣隱隱地低笑聲。

賽苑傳來一陣陣歡呼加油聲,王玥聽得嘆了一口氣,虎子、虎子哥來了,叫她還怎么坐得住啊。

她掙扎地猶豫著,大老爺跟大爺失蹤了,我安全了么?想到這里,王玥閃身進入酒杯界中的仙園,掐指算了起來。

過了半晌,她的小臉兒樂成了一朵盛開的花,元陽節這幾天,她真的沒事噯,而且還有可能與虎子促膝談心的,問題只是有可能,她要為這個可能努力了,虎子哥不知道她在錢府,只有她去找他了。

王玥想到這里,困意席卷而來,頭慢慢地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就要打起盹兒來,啊,不能睡啊,要見虎子哥的。

她慌忙強撐著,取出儲物手鐲里的果脯,快速地吃了起來,吃完后,盤腿屈膝地修煉了起來。

一個時辰后,她才精神抖擻地出了酒杯界,站在屋子中沉思了起來,去賽苑,太危險,只能耐心地等陳燕來了,想到這里,她拉過床上的針線笸籮,取出繡布繡了起來。

繡了一會兒,一不小心,針竟扎了手,她吸允著被扎的手指,氣惱地把繡布丟在針線笸籮里,站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踱著步,一定要見到虎子哥,一定要見到,她心里不斷地叫囂著,不停地思索著。

突然,一陣“咚咚咚”地敲門聲響起,王玥欣喜地幾步竄到門邊,一下子拉開屋門,驚喜地看著外邊喊道:“你可來了。”

門外的春苗樂呵呵地說道:“玥玥,你這么想我啊,早知道,我就一早過來,不去看比賽了,去了才知道不讓進。”

王玥看著門外笑嘻嘻地春苗,尷尬地拍了拍自己的頭,笑著說道:“春苗姐姐快進來,現在能出府了么?”

春苗跟著王玥走進屋里,關好門,把拿地包袱放到桌子上,搖了搖頭說道:“還不能呢,不過昨兒我哥哥給我遞信兒了,點心賣的很好,商販都搶著訂的。”

王玥給她倒了一杯靈泉水,笑著說道:“那你就可以放心了。”

春苗眼睛亮亮的,點了點頭,坐在凳子上,仰著小臉兒,看著王玥笑著說道:“玥玥,我家里人準備給我贖身了,哥哥說,過了明年元陽節,就給我贖身,還說也要給你贖身,怎么樣?到時候你跟我一起走吧。”

王玥抿著嘴兒,看著她笑著說道:“哪里來得那么多靈石啊,你們家現在還沒有安定下來,住得屋子都是租來的,現在還是想辦法多賺些靈石吧,到明年看情況,不行的話,讓你哥哥先給你贖身吧。”

春苗看著王玥,眼睛越發亮了,笑著說道:“爹爹跟哥哥都說了,不能再讓我們在里邊受苦受罪了,他們想,到時候靈石要是實在不湊手,就先借點兒,給我們先贖身。”

王玥看著春苗那渴望地眼神,笑著說道:“好,那就明年元陽節過了贖身好了。”

春苗起身歡快地挨著王玥坐下,開心地說道:“到那個時候,我們就一處吃一處睡,多好啊。”

王玥點著頭笑看著她,兩人又說笑了一會兒,春苗起身拿過包袱,取出里邊的一個小包袱說道:“玥玥,我給你帶了點兒碎布頭來,不知道你用完了沒,這次我特地給你多拿了一點兒,你瞧瞧,夠不,不夠,我明天再給你拿。”

王玥接過來一看,還真是不老少,笑著說道:“夠我玩一陣子了,需要了,我再找你要,咦,這兒還有個杯子?”遂疑惑地看著春苗詢問著。

春苗為難、無奈地瞅著王玥嘆了一口氣,搖著頭說道:“唉,玥玥,你以前是不是給過管事麼麼一杯靈泉水啊?”

王玥看著春苗那悶悶地表情,點了點頭說道:“還不是第一次去找你,她說你正在忙活計,不讓見,后來我為了見你,就送了她一杯靈泉水。”

春苗恍然地點了點頭,看著王玥說道:“喏,她用完了,想讓我再來要一杯,說是家里人病弱,自從喝了這杯水,身體漸漸地比以前強了。”

(__)(__)(__)加油 王玥看著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笑著說道:“她既然要,這次給她就是了,與人方便與己也方便的,只是不能讓她感覺得來太容易了,貪心一旦養成習慣,有一次要是不給她,怕是會有怨念的。”

春苗聽得不住地點著頭,郁悶地感嘆著:“可不是,她經常有意無意地尋我借茶吃,弄得我都煩死了,后來家里改做糕點后,我跟她說家里不做茶了,這才罷了,喏,又讓我來找你要靈泉水。”說著她苦惱地搖了搖頭

王玥看著春苗擰在一起的眉頭,勸解地說道:“春苗姐姐,要不這樣吧,這次我們只給她半杯靈泉水,回去后你告訴她,這半杯靈泉水是我好不容易攢的,自己一口都沒喝,你要,就送給你了,下次,你可不好意思再找我要了。”

春苗聽了不由地晃了晃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希望她能適可而止吧。”

王玥見春苗心里不痛快,笑著開解她道:“春苗姐姐,愁什么?反正我們快贖身出去了,頂多再受一年的罪。”

春苗聽得臉上漾了起來,開心地看著王玥笑著說道:“嗯,到時候我們自由自在,才不受這個氣呢。”

兩人又笑鬧了一陣兒,春苗拿著那半杯靈泉水離開了。

王玥的心里一直糾結著虎子的事兒,遂運起千里傳音、凝神運目又朝著賽苑的方向瞅去,這次,她沒敢進到賽苑里邊,只是在外邊張望著,尋找著陳燕,希望能見到她出來。

聽著里邊傳來一陣陣地叫喊加油聲,王玥忍不住又稍微往里瞧了瞧,還好,沒有神識封鎖,

她沒敢再往里瞧,而是透過一個個窗戶,在一個個小隔間里尋找著陳燕。

看了一圈兒,每個小隔間幾乎都沒有人,轉念一想,她明白了,估計都正興高采烈地進大廳看比賽去了。

猛地,一股熟悉地氣息向著王玥張望的方向襲來,慌得她忙忙地快速收起千里傳音、凝神運目,撫著心口直嘆好險、好險,幸虧反應快。

她焦灼地盼著比賽快快結束,陳燕能快點兒過來。

場中比賽仍在激烈地進行著,陳燕跟一群侍女站在出口的走廊上,興奮地看著場中的比賽,看到精彩處,不由地跟著拍手大聲叫好,她前后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引得旁邊地侍女們都時不時地瞧一瞧她。

她不由地訕訕笑著嘀咕道:“不知道誰在念叨我呢?”正要繼續往場中看,突然一陣陣歡呼嘯叫聲響起,場中地人紛紛站了起來,眾侍女急匆匆地奔回各自工作的小屋,原來中場休息的時間到了。

就在這亂紛紛的退場中,她忽然聽到一聲低低地急促叫喊聲:“燕子姐姐,快來。”

陳燕仔細一品味,竟是王玥的聲音,她急忙抬起頭朝四周張望著,試圖尋找到王玥,結果卻沒能尋到。

她想著有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又放心不下王玥,待分水的活計忙完,跟身旁的侍女說了一聲,飛快地向王玥的住處奔來。

王玥終于瞅見陳燕向她的住處跑了過來,她壓抑著興奮莫名的心情,等待著陳燕的到來。

陳燕一進屋,就看著王玥問道:“玥玥,你叫我了么?”

王玥眼中含淚,突然對著她深深地行了一個禮,莊重地看著陳燕說道:“燕子姐姐,是我叫你的,有一件事兒,想求姐姐。”

陳燕讓她唬了一跳,急忙抓住王玥的手,走到床邊拉著她坐下,狐疑地看著她問道:“玥玥,你這是怎么了?我們是親姐妹,有什么事兒你說就是了,怎么這么見外呢?”

王玥抬起頭,眼睛異常明亮地瞅著陳燕,含著眼淚說道:“燕子姐姐,我見到哥哥了。”

陳燕吃驚地看著她,疑惑地拉著她的手說道:“找到你家里人了么?這應該高興啊,怎么你反倒哭了呢?你哥哥在哪兒?”說著抬頭打量著屋子,沒別人啊,又低頭看著王玥。

王玥擦著眼淚,看著陳燕低聲說道:“哥哥就在場中的東看臺上,應該是清林派的,其中長得虎頭虎腦地就是他,可他不知道我在這里,我想麻煩燕子姐姐跟他說一聲,玥玥在這里,等他出來。”

陳燕睜著一雙大眼睛,喃喃地說道:“東看臺,那里可是貴賓席,我想想辦法啊,你去看比賽了,怎么不去找我啊?”

王玥笑著解釋道:“嗯,我去看了,就剛開場的時候,忍不住進去瞧了,看到哥哥我想認,可不敢去東看臺,就找你幫忙了。”

陳燕點著頭思索地說道:“別急,我想想啊,一定讓你見到你哥哥對了,找五兒的表姐,她們是負責伺候貴賓的,讓她給你哥哥帶句話,我現在就去找她,你耐心等著啊。”說著不等王玥回話就“蹬蹬蹬”急匆匆地跑走了。

王玥瞧著陳燕飛奔出院子,不由自主地也跟在后邊、尾隨著走了出來。

快到賽苑的時候,她猛然醒悟地站住了,急匆匆地轉進了離她最近的樹林中,她選好一棵大樹,“蹭”地竄了上去,正要抬眼往賽苑門口望去,耳邊冷不丁傳來一陣熟悉地嬉笑聲:“小丫頭,又上樹,當心摔下來啊。”

王玥忙扭臉一瞧,樹的另一邊,竟然站著莫離,她警惕地瞪了他一眼,實在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人?于是小臉緊緊地繃著,喝問道:“你想干什么?”

莫離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取下嘴里噙著的綠色葉子,玩味地看著她笑著說道:“站在樹上,還能干什么?看風景唄,遠望景色獨好啊。”

王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說道:“好,你看風景,我把此處讓給你,不許跟著我啊。”說著瞪了他一眼,轉身敏捷地跳下樹,走出了樹林。

樹上的莫離無聲地看著她,目送她遠去,四下眺望了一會兒,閃身不見了蹤跡。

王玥莫名地煩躁著,倒霉,怎么走到哪兒都能碰到他呢?對了,虎子哥出來了沒啊?想到這里,她急忙扭臉朝賽苑的入口看去。

賽苑入口處,人們不斷地進進出出著,王玥心里思索著,究竟到哪里跟哥哥談話才安全呢?算了,還是去廚苑旁邊的樹林里吧,那里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王玥來到賽苑旁的另一個樹林里,飛快地竄上樹,朝著賽苑靜靜地張望著。

入口依然是人進人出,比賽還沒有開始,王玥耐心地等待著,等待著

慢慢地,沒有了出來的人,進去的人是越來越少。

忽然,賽苑門口出來了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子,生得是虎頭虎腦,人看著樸實無華,他機警地四下尋找著。

王玥急忙運起千里傳音術在他的耳邊低聲叫道:“哥哥,來右邊的小樹林,我在這里。”

虎子一聽,果然是王玥的聲音,眼中一陣驚喜,朝王玥所在的小樹林飛奔而來。

王玥一下子跳到樹下,興奮地朝虎子跑去,跑了幾步,她停下了,警惕地四下看了看,見虎子過來,伸手拉著他的手,嘴里說道:“哥哥,跟我來。”撒開腳丫子向廚苑跑去。

路上靜悄悄的,有靈力的都進賽苑看比賽了,沒靈力的都不知道躲到哪里清閑去了。

王玥帶著虎子奔跑著,一路都沒碰到人,來到了茂密的樹林里,她不放心地又四下看了看,周圍沒有人,隨手一揮舞,啟動了她繡到目前為止最厲害的三元開泰攻防陣法。

總算是安全了,王玥歡喜地看著虎子,眼中含淚笑著哽咽地叫道:“虎子哥,終于見到你了。”

虎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身子突然一矮,猛地一把把她抱在懷里,緊緊地抱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會不見了似得,好久后,才喃喃地在王玥的耳邊說道:“玥玥,妹妹,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說著語聲越來越哽咽。

王玥用一把抱住虎子的頭,緊緊地依偎著他,此時,她孤寂地心才好似找到了家,她抽泣地說道:“哥,我逃啊逃啊,就是逃不出去,這次我一定要跟你走。”

虎子一邊給她擦著臉上的眼淚,一邊流著淚點了點頭,哽咽地說道:“嗯,我們再也不分開,哥哥一定帶你一起走。”

王玥歡喜地抬起頭,猛地想到嫻娘跟錢婉兒,看著虎子問道:“你見到嫻姨跟婉兒了么?”

虎子擦著臉上的淚,笑著點著頭說道:“都見到了,阿明帶著錢婉兒最先到達清林派,現在他們都已經是內門的弟子了,據說門派里要著重培養他們,嫻姨兩個多月前來找我了,要不是你的繡帕,我都不敢認她,她一直看著我發呆,連連說她沒能照顧好你,把你給丟了,很是哭了一場,她現在在坊市租了一個院子住著,我也去過好幾次,嫻姨對我可好了,對了,開始見嫻姨的時候,嫻姨看著我直搖頭,說著太慢太慢,后來拿出一個小酒丸,問我吃過沒,我從來沒見過,根本沒吃過,如實跟她說了,后來每一次去嫻姨那兒,她都讓我吃一粒小酒丸后再修煉。”

(__)玥玥終于見到哥哥了,替她高興哦,加油 虎子忽然歡喜地一下子站直了身體,笑看著王玥繼續說道:“玥玥,你看,我的靈力現在已經是赤練花九級了,跟爹分開的時候,才只有兩級,加入清林派這幾年的修煉頂多也就到七級,見嫻姨這兩個多月一下子漲了兩級,串子本來比我高的,現在都被我給比下去了,肯定是小酒丸的功勞,當然,跟我努力修煉也有關系了。”說著虎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都紅了。

王玥凝神運目向虎子的丹田瞧去,可不是,在虎子的丹田中,一朵怒放的赤練花已經開了九個紅艷艷的花瓣。

她高興地看著虎子,抓著他的手笑著說道:“哥哥再加把油,就要沖橙基花了。”

虎子興奮地點了點頭,突然難過地說道:“是啊,要是爹跟娘在這里,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王玥的眼神也漸漸地暗淡下來,心里一陣陣地酸楚,眼中瞬間蒙了一層雨霧,她看著虎子哽咽地問道:“哥,清林派沒有尋找大爺么?”

虎子安撫地摸了摸王玥的頭,看著她點著頭嘆了口氣說道:“尋找了,一直都在不停地找的,大奶可是師傅唯一的親人,師傅每年都派人出來尋找的,可就是沒有任何消息啊。”

王玥眼含熱淚,看著虎子不由地問道:“哥,你說爹跟娘能到哪兒去啊?怎么連蹤跡都沒有留下呢?會不會是?”說道這里,王玥頓時難過地說不下去了。

虎子急忙幫王玥擦著眼淚,不停地搖著頭說道:“玥玥,你知道嫻姨的庭院圖吧,依然好好的,嫻姨說娘肯定還活著,只是具體在哪里?現在還查不到,爹跟娘他們失蹤的太蹊蹺了,聽說你們逃得路上還碰到了魔花宗的人,師傅說他第一次聽到魔花宗這個名字,爹跟娘他們的失蹤,會不會跟魔花宗有關呢?”

說到這里,虎子思索地停了一下,伸手拉著王玥的手低低地說道:“三老爺來找過我師傅,他們談了很久,后來師傅跟宜少爺說,三老爺不象壞人,現在都到處尋找大爺他們呢。”

虎子若有所思地繼續說道:“我跟宜少爺和串子現在也弄不明白三老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了,唉,對了,一個月前,嫻姨給了我一個小瓷瓶,說是爹爹給你、你又給她的,玥玥,從來沒見爹爹有這個,是爹爹回去接你們的時候給你的吧?”

王玥瞅著虎子疑惑地眼神,想著目前還在危險中,遂點了點頭說道:“是,爹爹回去給我的,我吃了修煉沒多少用處,就一直沒吃,后來嫻姨的赤練花受損,送給她吃了,恢復的還不錯。”

虎子看著王玥,點著頭說道:“是爹爹給的我就放心了,還以為明明是嫻姨的,她送我的呢,嫻姨把這個給我后,說她要去尋找爹跟娘,已經查出點兒眉目了,去那里看看,他們究竟是不是在?我來這里前,嫻姨就去了,直到我來這里的時候,還沒有回來,估計現在正在路上吧,你跟著我們一起回去等消息吧,希望能見到爹跟娘。”

王玥睜著一雙大眼睛忽閃著,驚喜地問道:“真地有消息了,太好了。”

虎子看著王玥歡喜的神情,笑著點著頭說道:“嗯,希望我們回去能見到爹跟娘吧,玥玥,我現在就找師傅去,讓他找錢府的老祖要過你來,這樣我們以后天天就能在一起了,永遠不分離。”

王玥高興地點了點頭,興奮地想著,以后,終于不再孤單了,終于可以跟親人在一起了,她拉著虎子的手,開心地看著他,久久不放。

虎子眨了眨眼睛,看著王玥,做了個鬼臉,故意拿腔拿調地說道:“你不放開,我怎么找師傅說去,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讓師傅也收你做徒弟。”

王玥笑著慢慢地松開了手,眼睛看著虎子一眨也不眨地依戀地說道:“哥,真不想離開你。”

虎子緊緊地握著王玥的手,看著她感嘆地說道:“我知道,哥也不愿意離開你啊。”

王玥點了點頭,從儲物手鐲里取出她繡有傳送陣法的繡帕,遞給虎子說道:“哥,這個是我繡得帕子,你帶著,這樣,不管是你想找我,還是我想找你,只要運起靈力,它就能帶著我們互相見面了,不許離身啊,對了,哥,你來的時候,一定要找個隱蔽的地方,不然回去讓人撞見了,遇到壞人會有危險的。”

虎子的眼睛頓時放出光彩,他不由地抓過小小的帕子仔細地瞧了瞧,扭臉看著王玥說道:“好,我時時刻刻都貼身帶在身上,找個隱蔽的地方再啟動了來找你,這個距離多遠都能到達么?”

王玥猶豫不定地說道:“距離遠近我說不好,從來沒好好試過,想來遠距離應該也可以的,要是路遠,你拿不準的,就拿一塊高級靈石放到這里,啟動起來就可以了,哥,這個繡帕只有有血緣關系的才能用的,別亂帶人用啊。”說著指著印記的中心,看著虎子說道。

虎子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知道了,你說得我也都記下了,我現在就跟師傅說去,爭取早日把你要過來,這樣,你也不用時時擔心害怕了。”說著虎子轉身就要走。

王玥一把拉住他,笑著又抓出十來塊兒繡帕,遞給虎子說道:“這是我繡得防御攻擊陣法,你帶著吧,錢府一點兒也不安全,還是多注意點兒的好。”

虎子點著頭,感嘆地笑著輕輕拍了拍了王玥的小肩膀說道:“我家的玥玥長大了,越來越懂事了,爹跟娘要是看到了,不知道多歡喜呢,玥玥,放心吧,哥哥說什么也要讓師傅把你要過來。”

王玥的眼睛不由地又紅了,她不舍地抓著虎子的胳膊點了點頭。

虎子心里也是一酸,他強把眼淚壓回去,故作輕松地笑著逗王玥道:“玥玥,以后哥哥到哪里一定都帶著你,你就等著做哥哥的小尾巴吧。”

王玥讓他的話逗笑了,嘟噥著嘴嬌嗔地看了虎子一眼道:“小尾巴就小尾巴,反正是哥哥的小尾巴。”說著兩人都輕輕地笑了。

虎子強忍住就要流出來的眼淚,笑著看了王玥一眼,才轉身走了出去。

王玥酸楚地收了陣法,想到終于見到親人了,她心里是一陣欣慰,直到看著虎子漸行漸遠地身影消失不見了,才轉身向她的住處行去。

夕陽西下,漫天的晚霞漸漸地消散著。

陳燕邁著輕盈歡快地腳步急匆匆地來到了王玥的住處,她笑嘻嘻地走進來,瞅著王玥開心地問道:“見到你哥哥了么?高興吧,你哥哥可是坐在貴賓席上,雖然在那個中年人的后邊,可也尊貴著呢。”

王玥高興地點著頭,笑著解釋道:“那是哥哥的師傅。”

陳燕笑著看著王玥,點了點頭,手掌展開微微一動,桌子上放著的靈泉水杯落到了她的手心里,她喝了一大口,瞅著王玥笑了笑,湊到她的身邊,趴在她耳朵上用極低地聲音說道:“玥玥,今天中午娘來找我了,據說大老爺跟大爺是內奸,已經讓錢府老祖處置了。”

王玥睜著一雙大眼睛,狐疑地看了看她,不由吃驚地問道:“燕子姐姐,你說的是真的?”

陳燕看著王玥認真地點了點頭,看著她笑著低低地說道:“據說爹在中間也出了力,錢府老祖答應送我跟小豆子去玉清派修煉,爹跟娘也不想在府里做了,爹本來就是清客,娘也早就贖身了,所以準備跟著我們一起到玉清派去,在門派的外邊租房子住,這樣也能經常見到我跟小豆子,娘今天中午特意讓我來問你,你想跟我們一起去么?如果你想去,娘就讓爹再跟錢府老祖說說,給你贖身,我還真舍不得你的。”說著她挽著王玥的胳膊,搖了搖。

王玥聽了,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陳燕真誠地說道:“燕子姐姐,我也舍不得你,不過我今天見到哥哥了,哥哥說,他想給我贖身的。”

陳燕聽了點著頭說道:“玥玥,你今天見到哥哥的事兒,我跟娘也說了,娘歡喜地直抹眼淚兒,直說沒能把你安全送到柳溪鎮,反倒讓你家里人找來了。”

王玥急忙搖著頭回道:“燕子姐姐,這本來就不怪你們,要不是主宅的大爺逼著我們來,誰愿意來這里啊?”

陳燕不停地點著頭,看著王玥說道:“對,誰愿意伺候人啊,還不是被逼的,那我一會兒跟娘說去,要是你哥哥那邊不行,再讓爹爹跟錢府老祖說,不過爹爹給你算得元陽節后,能離開這里的,你就放心吧。”

王玥開心地笑著,不停地點著頭,此時她盼望著時間能過地快點兒、快點兒、再快點兒,她已經忍不住開始憧憬天天跟虎子哥在一起的快樂生活了。

兩人又開心地說了一會兒悄悄話,陳燕就跑著找墨竹去了。

王玥則興高采烈地閃身進入了酒杯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正要進山洞找師傅分享自己的快樂。

(__)玥玥能跟虎子在一起么?愿望能實現么?好期待 遠遠地,炸毛貓咪狂奔而來,待近了,它猛竄了幾步,一下子撲到了王玥的懷里,飛飛、翔翔、多多也都紛紛地扇動著小翅膀向著她飛了過來。

王玥抱著炸毛貓咪,摸著她扎撒著的毛,開心興奮地大聲說道:“貓貓,飛飛,多多,翔翔,我見到哥哥了,終于見到哥哥了。”說著抱著炸毛貓咪在酒杯界中歡快地運起飄渺步接連轉了幾個圈兒。

飛飛、翔翔、多多紛紛落在她的頭上、肩膀上,不停地開心扇動著翅膀,嘴里還“唧、唧、唧”雀躍地叫著。

王玥帶著它們歡快地沖進了山洞,看著在神絲花上默默修煉的范例,她輕輕地走近仔細地望了望。

自從有了神絲花后,范例頭頂的灰色霧氣倒是慢慢地少了一點兒,但總是有新的灰色霧氣冒出來,他的臉色是越來越紅潤,可頭頂那道細微地裂紋,卻沒有絲毫愈合的跡象。

她滿心的歡喜頓時消失無蹤,耳邊忽然傳來范例吃力的虛弱話語聲:“玥玥,別難過,好好修煉,以后帶師傅回天源閣。”

王玥看著師傅那有氣無力的樣子,急忙走進幾步說道:“師傅,你清醒了,一定要多多休息啊,我繡了這朵神絲花,看來也沒能幫上多少忙啊,現在你感覺怎么樣?”

范例微微地搖了搖頭,虛弱地笑了笑,安慰地說道:“玥玥,我感覺比以前好多了,要是沒有這朵神絲花,我就會一直昏睡不醒,這已經很好了,我很滿意,你千萬別自責,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都是在土里沉睡多年的人了,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王玥點著頭,看著范例喃喃地說道:“師傅,我會努力修煉,讓你盡快好起來的,對了,今天我見到虎子哥了,他長高了,說要帶我離開這里。”

范例開心地微微咧著嘴兒笑了,慢慢地點了點頭說道:“跟著你哥哥離開這里,專心修煉吧,對了,你爹跟娘找到了么?”

王玥難過地搖著頭說道:“師傅,虎子哥說爹跟娘他們的失蹤好像跟魔花宗有關,我見到的魔花宗弟子的手心里有一朵血魔花,這個宗門師傅聽說過么?”

范例沉思了盞茶功夫,搖了搖頭說道:“玥玥,我那個時候沒聽說過有什么魔花宗,倒是有一個尋花派,這個門派總是到處尋找丹田有花的人,給出高價靈石,請他們入門派修煉,這么好的事,好多丹田有花的人都紛紛報名加入門派了,可一直沒聽說有修煉出來的高手,慢慢地也就銷聲匿跡了,后來,修真界出現了一位丹田處有血魔花的人,這朵花黑中微微泛著紅,馳騁修真界好多年,但凡見到過此人的,都沒能逃脫厄運,當場死亡的就更不用說了,個別留著一口氣的,最多也就活了三天,這三天中,是日夜哀號啊,修真界知道有這一號人,也是多活三天的人說出來的,要不然誰知道有這樣的人啊。”

王玥聽得是悚然動容,不由脫口而出道:“爹跟娘要是落入他們手中,豈能留下性命?”

范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喘息著說道:“玥玥,別怕,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后來修真界專門下了滅殺令,多個修真門派的老祖聯合起來,把他給滅殺了,門派也早已鏟除了。”

王玥聽了不由地點了點頭,心里嘀咕著,沒有尋花派就好,我還是好好修煉吧,只有靈力高了,才能找尋、救出爹跟娘。

想到這里,她讓范例好好修煉,帶著一眾跟班就出了山洞,低著頭思索著,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陰陽花跟前。

由于沒有亮麗的陽光照耀,陰陽花雖依然盛開著,開得卻是陰花,暗淡無光,王玥瞅著陰陽花,低喃地自語道:“小乖乖,你現在在里邊可好啊?現在是陰花盛開,估計你也在沉睡吧。”

陰陽花的花瓣微微地搖擺著,好像在跟王玥打招呼。

王玥瞅地一陣心酸,小杯子啊,小杯子,你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呢?酒杯界關閉了,怪鳥的進化估計也停止了吧,好想你們啊。

炸毛貓咪跟三只金雕幼鳥好似感覺到了王玥的傷心,都一聲不響地跟著她。

她一邊想著,一邊轉身慢慢地往怪鳥的洞府走去,路過灌木叢時,她看著樹上掛滿的瘦小的果子,哀嘆了一聲,低頭對炸毛貓咪低低地交代道:“以后你可以試著吃紅果子了,要選最小的啊,不然撐爆了肚子,我可是救不了你的,飛飛、翔翔跟多多還是吃蜜果。”說著飛身沖入仙園繡樓的閨房里,刻苦修煉了起來。

王玥內視著丹田,不論她如何修煉,都是不到一半的靈力,修煉的時候,總能感覺到全身澎湃著激昂雄渾的靈力,筋骨中也都充斥的滿滿的,可收功后,還是不到一半的靈力。

王玥微微搖了搖頭,收拾起了頹廢的心情,又勤加苦練了起來。

她正在努力修煉,炸毛貓咪突然一頭沖進了閨房,低低地“嗚嗚”叫了兩聲,

王玥分出的一絲神絲收到了它的傳話,原來有人來了,一直在叫玥玥的。

王玥急忙收功完畢,回到酒杯界,閃身進入了屋子里。

虎子運靈力入繡帕后,閃電般就站在了這個屋子里,他本以為能立刻見到王玥,可屋子就這么大,根本沒有她的影子啊,急得他不由地一疊聲低低地叫著她。

突然,他眼前一花,猛地瞅見眼前站著王玥,他疑惑地看著她,焦急地追問道:“玥玥,你跑哪里去了?讓我在屋子里好找。”

王玥心思百轉,想著他們現在都還小,此處還是錢府,不安全,該保密的還是要保密,遂笑著說道:“哥,我剛才在修煉爹爹傳給我們的隱形幻心決呢,怎么樣?我可以跟著你們走了吧。”說著,她開心地瞅著虎子。

虎子頓時沒精打采地低下頭坐到了床上,久久沒有說話。

王玥一瞧,心里感覺很納悶,急忙安慰地對虎子說道:“哥,沒事,不能跟你走,我們也能經常見面的,以后你想我了,就這樣來看我,也挺好的。”

虎子的頭垂地更低了,半晌才慢慢地抬起頭,揉著眼淚哽咽地說道:“哥哥沒用,要不來你,回去后,我就跟師傅說了,師傅當即答應找錢府老祖要你,可師傅跟錢府老祖談話回來,郁悶的跟我說,他沒本事,要不來你,錢府老祖已經把你送人了。”

王玥聽了,傻子似得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半天才緩過神來,想著陳燕說得讓她跟著家里一起去玉清派,心里略微安定了一下,瞅著虎子詢問道:“你師傅說錢府老祖把我送給誰了么?”

虎子憤怒地說道:“說是一個我們都惹不起的人。”

王玥心里‘忽悠’了一下,都惹不起的人?陳塵跟墨竹連大老爺都斗不過,看了不可能是她們家要了我的,一會兒找她問問去,也許陳塵是真人不露相也說不定。

虎子繼續怒氣沖沖地嘟囔著:“我懇求師傅再去說說,師傅說能說的他都說了,還是不行,讓我暫時別急,他再想想辦法,玥玥,你也別急,現在距離元陽節比賽結束還有幾天,說不定師傅真能想到辦法的。”

王玥沉思地點了點頭,理不出個頭緒來,自從來到修真界,接觸的人就很少,會是誰呢?總不會有人沒見過她就要的吧。

虎子極其擔心地瞅著她,一時竟不知道如何來安慰她,他心痛地把王玥輕輕地攬在懷里,默默地陪伴著她,心卻在滴血地抽痛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王玥從沉思中醒了過來,她扭臉看到虎子異常擔憂的眼神,笑著安慰道:“哥,沒事,我們一樣可以經常見面的。”

虎子看王玥終于有了精神,幫她攏了攏頭發,寬慰著說道:“嗯,反正我們一樣可以經常見面,玥玥不怕,哥哥陪著你。”他心里卻急切地期盼著師傅能夠盡快想到辦法。

王玥猛地想到府里準備的使女,那些使女才是送給來客的,怎么反倒要她呢?想到這里,她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不敢再往下想了。

虎子攬著王玥,感覺到她打了一個冷戰,再一瞧她眼睛里滿是驚恐,緊緊地攬著她。

王玥也往虎子的懷里靠了靠,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趴在了虎子的肩頭,用手擦了擦眼中的淚,不停地勸解著自己,不怕,不怕,怕也沒有用,不就是爐鼎么?我現在還不到九歲,還沒有發育的,哪里能那么早做爐鼎呢?還有時間,只要我努力修煉,總能逃離危險的,想到這里,她慢慢地振作了起來,抬起頭,看著虎子慢慢地說道:“哥,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我被他們送給了誰?”

虎子低頭瞅著懷里的王玥,若有所思地說道:“師傅沒說他究竟是誰,只是說我們惹不起,問師傅那個人的脾氣秉性,師傅搖著頭說他并不是很了解,師傅現在已經去玉清派想辦法了,看情況到底如何吧?你也別想太多,現在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樣。”

(__)玥玥到底被錢府老祖送給誰了呢? 虎子瞅著王玥低沉地閉著眼睛,心如刀割一般,他要是靈力高多好,就能保護妹妹了,他暗自告誡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加勤奮地苦練。

王玥也在慨嘆著,強者為王,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修煉修煉修煉啊,想到她修煉的瓶頸,郁悶地看著虎子問道:“哥,我修煉的時候,總感覺身上充滿了靈力,可收功后仍是那么多,你知道什么原因么?”

虎子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說道:“你現在修煉還跟以前一樣么?來,我看看。”說著拉著王玥一起站了起來,仔細地看向她的丹田。

一朵充滿靈氣的花骨朵,約一半是紅艷艷的,上面有幾滴露珠不停地來回滾動著,另一多半怎么什么變化都沒有呢?依然是粉嘟嘟的顏色。

虎子想了半晌,也沒弄明白,他輕輕地牽著王玥的小手,拉著她又坐在床上,安慰地說道:“玥玥,你的丹田跟別人的不同,象我吧,沒修煉的時候,就是一朵盛開的藍色花,修煉后,隨著靈力的增長,花的顏色才慢慢地變成紅色,你的卻是一個花骨朵,別急,靈力會越來越多的,還記得爹看你的丹田吧,那個時候你可是一點兒靈力都沒有的,可現在呢,不也有靈力了么?”

王玥思索地點了點頭,也是,唉,急也沒用啊,遂看著虎子咧了咧嘴兒,勉強笑著說道:“哥,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我沒事的。”

虎子搖了搖頭,看著王玥擔心地說道:“今晚我就不回去了,陪著你,來,哥哥陪你睡覺。”說著起身把被子拉開,看著王玥鉆進被窩,他才歪靠在床邊,象小時候一樣,拍著王玥睡覺。

王玥的心里暖乎乎的,好像回到了圈子村的家中,糾結的心得到了舒緩,不再害怕,看著虎子閉上了眼睛,慢慢地睡著了。

虎子看著王玥進入了夢鄉,低嘆了一聲,心里暗自下著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帶著妹妹回去,她還是個孩子,爹跟娘都不在身邊,他一定要保護好妹妹,等天亮了,師傅回來,看看情況怎么樣吧,想到這里,他才閉上眼睛,在床邊瞇了起來。

天邊的第一縷朝霞照進院子的時候,王玥一骨碌爬了起來,瞅著歪在床邊躺著的虎子,她笑了,有人關心,真好。

她輕輕地推了推虎子,象小時候一樣脆生生地叫道:“虎子哥,起床了,太陽曬到屁股了。”

虎子一激靈跳下床,揉著惺忪地睡眼,看著王玥愣了愣,突然咧嘴兒笑著摸著腦袋說道:“還以為在家里呢。”說著他朝窗外看了看,嘀咕道:“天亮了。”

王玥一蹦,跳下了床,用靈泉水洗了臉,習慣性地取出慧慧給她的化妝盒化起妝來,猛地,她停住了,扭臉看著站起來的虎子歡喜地說道:“哥,我才想起來,在這里第一次見你,我可是化過妝的,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虎子眨了眨眼睛,看著王玥笑著解釋道:“嫻姨說過你們出來的時候都喬裝改扮過了,我之所以認出你,一個是你的聲音,再一個是你的繡帕,還有就是你眼睛、動作啊,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哥哥我可不是吃素的。”說著自豪地拍了拍他的胸脯。

王玥已經畫好了妝,給虎子換了一盆靈泉水,撒嬌地看著虎子嬉戲地說道:“我哥當然不是吃素地。”

虎子洗了臉,笑著捏了捏王玥的小鼻子,扭臉看著她關切地說道:“玥玥,我得回去了,晚上再來看你啊,這幾天,哥哥天天都來陪著你,不怕的。”

王玥依戀地點著頭,看著虎子露出一個笑臉說道:“哥,知道的,我一會兒也要去廚房放靈泉水了。”

虎子又拍了拍王玥的小肩膀,深深地看著王玥點了點頭,關切地說道:“等著哥啊,不怕。”說著運靈力入繡帕,眨眼間就消失了。

王玥看著虎子從眼前消失,揉了揉涌入眼中的淚花,飛快地穿好衣服向廚房走去。

元陽節的比賽照常進行著,王玥卻沒有了觀看的心情,她現在只想盡快讓靈力得到提高,以便能保護自己,從廚房回來,她閃身就躲進酒杯界中,瘋狂地修煉去了。

春苗下午來找王玥,問院子里正在刺繡的小丫鬟,都說王玥沒出去,她敲了好幾次門,都沒有得到回音,正失望地準備回去,屋門卻突然打開了。

她瞅著王玥的氣色,唬了一跳,急忙閃身進到屋里,反手關好門,疑惑地瞅著她,關心地詢問道:“玥玥,你怎么了?精神那么不好。”說著急忙伸手摸了摸王玥的頭,心里道,不燒啊,見她不說話,遂關心地瞅著她繼續說道:“昨晚哥哥來遞信兒,他跟爹已經湊夠給我們贖身的靈石了,等元陽節過去,就立刻來給我們贖身,爹還說,咱就是苦點兒,也不能讓她倆在里邊繼續受罪了,還是早點兒贖出來吧,這下你該高興了吧,以后我們就能天天在一起了。”說著她歡快的拉著王玥的手,一起坐到了床上。

王玥心里苦笑著,微微搖了搖頭。

春苗睜大了眼睛看著王玥,狐疑地問道:“你不想贖身么?”

王玥搖了搖頭,苦笑地低低感嘆道:“春苗姐姐,我現在比誰都想贖身啊,自由,自由,我比誰都想要自由的。”

春苗不解地看著王玥小聲嘀咕道:“那我家里幫你贖身,你怎么不高興呢?”

王玥撫了一下眉頭,搖了搖頭,看著春苗說道:“只怕很難給我贖身了,春苗姐姐,謝謝你們一家幫我贖身的心意,只是,我怕是難脫身了,你能贖身就盡快讓你爹跟哥哥幫你贖身吧。”

春苗疑惑地看著王玥耷拉著的臉,輕輕地拉過她的手,低聲問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王玥看著她點了點頭,沉悶地說道:“是,據說我被府里送人了。”

春苗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吃驚地瞅著王玥問道:“送人?不是都送使女么?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這么小,竟然讓主家送人了,可知道送的是誰?”

王玥無語地搖了搖頭,看著春苗吃驚的神情,微微強笑著安慰地說道:“春苗姐姐,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一切也總會過去的。”

春苗一把攬過王玥,嘴里喃喃地說道:“玥玥,玥玥,有別的辦法沒?”

王玥看著春苗微微搖了搖頭。

春苗緊緊地攬著王玥,氣惱地說道:“老天怎么這么不公平,我們的日子剛剛好過了一點兒,生意也才剛走入正規,干嗎這么作弄人?”說著她眼中的淚落了下來,看著王玥哽咽地說道:“玥玥,你這一走,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啊。”說著她擦去眼角的淚,替王玥抿了抿頭發,安慰地看著她說道:“玥玥,你放心,不管多久,我都等著與你相聚的那一天,你入的股,我也都給你攢著,主家總有放你出來的時候,我們總會見面的。”

王玥點著頭,心里卻苦笑著,要真象你說得那樣子,我倒是一點兒也不怕了,自己到底被他們送給誰了呢?

春苗把帶來的一包碎布頭放到王玥的床上說道:“想著你需要這個,上次拿地少了,我又挑了好的給你拿了一些來。”

王玥點頭答應著收了,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眼瞅著天快黑了,春苗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走地遠了,她時不時地抬起胳膊擦著眼睛,心里哀嘆著命運的不公。

春苗離開約盞茶的功夫,陳燕興沖沖地走了進來,看著王玥沒精打采的樣子,不由奇怪地問道:“玥玥,你怎么了?”

王玥勉強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她問道:“你怎么那么興奮啊?看把你樂的。”

陳燕笑著說道:“我是剛從賽場來的,今天的比賽可真精彩,告訴你啊,我還偷學了兩招呢,你看。”說著,她擺著架子手忙腳落地比劃了一翻,最后遺憾地說道:“可惜啊,沒有法決。”

王玥看著她,咧著嘴兒微微地笑了笑說道:“有法決也沒那么容易學會的,等你進了玉清派,多少法決沒有啊?”

陳燕點著頭瞅著她,突然蹲到王玥跟前嘀咕道:“玥玥,你跟你哥哥去了清林派,可別忘了我啊,等我修煉有成,一定去找你。”

王玥拉起陳燕坐在床上,看著她郁悶地說道:“燕子姐姐,能不能跟哥哥走還沒定呢,他們把我送人了。”

“啊”陳燕震驚地傻了一樣地瞅著王玥,突然緊緊地攥著她的手,一疊聲地焦急追問道:“府里不都是送使女么?你又不是,怎么會把你送了?把你送給誰了?”

王玥搖了搖頭,哽咽地說道:“還沒聽麼麼跟我說,是哥哥的師傅找錢府的人要我的時候,他們說已經把我送人了,具體是誰沒有說,我也在納悶呢,我幾乎是足不出戶的,見的人也寥寥無幾,他們就是做人情,也應該送那些使女啊?”

陳燕一邊聽一邊不停地點著頭,等王玥的話說完,才說道:“我也感到很納悶,對了玥玥,給你的那本書你看了么?掐算一下啊。” 王玥搖著頭嘆了口氣嘀咕道:“我掐算了,根本就不成,算不出來的,可能是我的道行還淺吧。”

陳燕聽了,立刻站起身,扭臉安撫地輕輕拍了拍王玥的肩膀,急促地說道:“玥玥,你別急,我現在就找爹去,讓他幫你掐算看看。”話音剛落,人已經急匆匆地跑出了屋門,竄到了院子里。

王玥失神地瞅著窗外,心也如夜色一樣,黑蒙蒙的,陳燕已經離開很久了,她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突然,王玥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一下子驚醒了她,她摸了摸肚子,才想到自己今天特地交代過五兒,不用來送飯了,她竟一天沒吃飯了,難怪餓得肚子叫。

她取出一塊塊果脯大口大口地吃著,香甜的果脯讓她暫時忘記了心中的煩惱,很快地吃完了,她正要閃身進酒杯界練功,突然,一道微微的亮光閃過,虎子瞬間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突然聳著鼻子嗅了嗅,看著王玥,嘴里不由疑惑地問道:“玥玥,這什么味道,聞著怎么跟我吃的酒丸有點兒象。”說著他的肚子也傳來一陣“咕嚕嚕”地叫聲。

王玥隨手取出三大把鮮亮的果脯,塞到他的懷里說道:“哥,你吃吧,這是果脯,可甜了。”

虎子把果脯放入儲物袋中,一塊一塊地拿著慢慢地細品著,他疑惑地看著王玥嘀咕道:“玥玥,這個跟你給我的酒丸的味道真的很象,這可是好東西。”

王玥瞅了他一眼,抿嘴兒一笑撒嬌地說道:“好東西你就多吃點兒唄。”

虎子的眼睛瞅著王玥閃了幾閃、亮晶晶的,默默地吃了幾塊果脯,頓時暗淡下來,看著王玥嘆了一口氣說道:“玥玥,師傅從玉清派回來了,沒能說通,錢府宗主說得最有希望的一個人也不行,要不,到時候你跟著我們逃吧?我們不是有這個傳送陣么?比賽完,我們當天就離開,等到了晚上,你啟動傳送陣到我這里來,他本事在大,總要追一會兒才能追到吧,再者,我們把你藏起來,他哪里找去?回頭我跟師傅商量一下。”說著他的語氣漸漸地明朗了起來。

王玥看著虎子思索了一會兒,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哥,這樣會不會給清林派帶來麻煩,還是不要吧,我們跟清林派無親無故,他們憑什么來幫我們呢?你也只是一個小小的門派弟子而已,不行,我不能把麻煩帶給你。”

虎子心里糾結愁苦地嘆了一口氣,他實在不想讓好不容易才見到的妹妹被別人帶走,能想得辦法他都想了,可畢竟他人小能力低啊。

王玥瞅著沉思中的虎子,心里也是一陣煩悶,突然,她想起吃了果脯還沒有修煉,急忙來到虎子身邊,拉著他坐到床上,低低地勸說道:“哥,別想那么多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現在都不知道把我送給了誰,想再多也沒用,吃了果脯,我們修煉,別浪費了。”

虎子看著王玥淡定的神情,心中佩服她竟然比自己還鎮定,他緊緊攥著手,暗暗地發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去涉險。

一夜無話,第二天,王玥放滿靈泉水,沉默地朝住處走去,遠遠地,她看到陳燕正在院子里張望著,急忙跑過去。

陳燕看到王玥,才放下了提著的心,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瞅了她兩眼,不言不語地來到她的屋門前站著,看著她打開屋門,跟著走了進去。

王玥突然歪著頭,瞅著陳燕展顏一笑,倒了杯靈泉水遞給她說道:“燕子姐姐,在這里吃早飯吧,每次五兒來都送好多,我都吃不完的。”

陳燕喝了一口靈泉水,瞅著她點了點頭說道:“我才從家里過來,不去侍女苑,來你這里躲清閑來了,省得管事麼麼見了又是一陣絮叨。”說完一直瞅著她看。

王玥望著她微微笑著了解地點了點頭,見她一直瞧著自己,眼睛都不帶眨地,遂笑著問道:“我臉上臟了么?”

陳燕搖了搖頭,瞅著王玥嚴肅地說道:“玥玥,你不想知道我爹爹給你算得結果么?”

王玥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當然想啊,只是怕知道了徒增煩惱罷了。”

陳燕放下杯子,握著王玥的手看著她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急呢?告訴你啊,昨天我爹聽說你讓錢府送人了,當即飯都不吃了,躲在屋子里就給你掐算了起來,我們都不敢進去打擾他,誰知道一個時辰后,只聽到屋子里傳來‘撲通’一聲,娘跟我這才匆匆忙忙地進去,發現我爹竟然暈死在床上。”

“啊”,王玥聽到這里,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吃驚地叫出聲來,她急忙看著陳燕追問道:“陳叔有事沒?”

陳燕搖了搖頭,繼續低聲說道:“當時把我也給嚇壞了,還是娘有經驗,她探了探爹的鼻息,又摸了摸爹的手腕,才搖著頭說爹不礙事的,只是算過勁兒了,以前也曾有過一次。”

王玥聽到這里,才稍稍放下了緊張揪著地心情,嘴里嘀咕道:“幸虧陳叔沒事,幸虧”

陳燕攬過王玥,兩人坐到床上,她才又低聲繼續說道:“今天早上,爹醒了,他說給你算得還好,只是送給誰,他算得時候一直執著想算出來,結果就昏過去了,所以不知道,爹本來想再幫你算的,每次都是快掐算到那個人的時候,爹就晃神,實在掐算不出來。”

王玥緊緊地攥著陳燕的手,擔心地詢問道:“陳叔現在怎么樣了?好了么?”

陳燕點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王玥解釋道:“爹已經好多了,現在沒事了,他讓我來告訴你,也別太擔心了,他給你掐算的今年一年還算平安。”

王玥看著陳燕微微點了點頭,想著最壞的打算也就是給人做爐鼎了,遂笑著說道:“嗯,你讓陳叔陳嬸放心吧,我不怕,也沒什么可怕的,就是做爐鼎,也總要等我長大吧,還得幾年的。”

陳燕替王玥攏了攏耳邊的頭發,看著她取出一物,放到她手里說道:“這是爹特地給你畫的平安符,你帶著,能夠時時刻刻保佑你的。”

王玥接過來仔細打量著,當她的目光落在符號上的時候,身體微微的晃了晃,玄地眼睛都花了,幸虧陳燕在旁邊笑著扶著她說道:“玥玥,別看那個符號,你的靈根值是一,稍稍運一點兒點兒靈力進去,天天帶在身上就可保你平安的,娘說爹以前也經常幫人畫符的,只不過凡人要交靈石開光的。”

王玥聽了微微點了點頭,眼睛也不敢再看畫的什么紋路了,收在了隨身的口袋里。

十來天的時間轉瞬而逝,王玥的心思根本就沒在比賽上,所以也就沒心情觀看,虎子每到晚上都會來陪伴她,她則把儲物手鐲里的果脯分了一半給虎子,跟虎子每天吃幾個果脯,就專心修煉,象小時候一樣先練功、然后睡覺。

這天,比賽接近了尾聲,中午吃飯的時候,五兒告訴王玥吃完飯后,準時到廚房去集合,全府的人都要參加告祖儀式,還說榮麼麼再三交代了的,讓她務必早點到。

王玥聽了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五兒漸漸地走遠,她才轉身回到屋里想著虎子昨晚說過的話。

昨天,虎子知道今天比賽完,他們就要離開了,再三跟王玥說,等到深更半夜,讓她去找他,還說他有辦法,都跟師傅商量過了,肯定會保護她的,可王玥卻發現虎子說到師傅的時候,目光有點兒躲閃。

她知道,肯定是虎子怕她受苦,寧愿自己多受點兒苦,想到這里,她搖了搖頭,決定不連累虎子。

吃完飯,她就來到了廚房,這里已經站了好多人,都排地整整齊齊的,榮麼麼見王玥來了,指了個中間的位子讓王玥站了。

待人都到齊了之后,榮麼麼扯著嗓子訓斥了幾句話,無非是讓大家不要說話,保持安靜,服從安排等等,然后帶著他們,曲里拐彎地走了幾條路,來到了一個大院子旁站定了。

王玥抬頭看到院子的門上面有字,上面寫著‘祖苑’,她隨著人流陸陸續續地走進了院子。

院子里種著四季常青的綠樹,遠遠的有一座山,待他們走得近了,王玥才發現竟然是半邊高聳入云的大山,從上到下依次都刻著浮雕,最上面的一個浮雕旁邊寫著兩個大字‘仙界’,中間約有百多個,旁邊寫著三個大字‘修真界’,最下面是一個特大的石棺,旁邊寫著兩個大字‘冥界’。

進院子后,她們隨著榮麼麼的指揮一一退向兩側,過了一會兒,遠處賽苑里傳來了一陣陣地歡呼聲,此起彼伏,慢慢地待聲音消散了,一對人馬陸陸續續地走進了祖苑。

王玥朝隊伍中望過去,發現這些人都興奮地在低聲議論著,走到院子的深處才象他們一樣,向兩側退去,語聲也漸漸地越來越小,及至最后沒了聲音。

(__)玥玥加油,琳子加油,親們加油 又過了半晌,一行人約有幾十個,邁著步子慢慢地行了進來,眾丫鬟、婆子、小廝都紛紛地跪了下去,王玥憤憤不平地也只能隨著他們跪了下去,偷眼兒瞟著行來的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老者中等個子,眉眼兒長得有點兒象錢峻,嘴邊兒掛著一縷山羊胡,精神矍鑠,臉上洋溢著喜悅,莊重地一步一步地向著大山走來,王玥心里嘀咕著,這位估計就是錢府的宗主了吧。

她又依次往后邊偷偷地看去,發現李管事跟隨著他們一行人走在側面,不時地抬起頭,打量著最前面的那個老者跟中間站著的中年人幾眼,王玥知道,中間站著的這中年人有可能就是三老爺錢峻的兒子三爺了。

待他們來到大山面前,走在最前面的宗主面向大山,站地筆直,靜靜地凝望著大山,注視了一會兒,才帶著后邊的人躬身行禮,起身后,他嘴里喃喃地嘀咕著什么,嘀咕了約有半個時辰,突然朗聲喊道:“錢氏子孫不負所望,又榮獲了這一屆的玉清宗牌坊,祖宗們保佑我后世子孫代代人才輩出,顯赫宗門。”說完帶著一行人重重地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李管事洪亮的嗓音此時也響了起來:“供奉祖先。”

有專門管供奉的丫鬟們端出了一盤盤誘人的美食,擺在了一個超大型的供案上,前前后后擺了九百九十九道菜。

過了約一刻鐘,才聽到李管事喊著禮成。

宗主帶著一行人又磕了三個頭,才莊重的站起身,帶著他們慢慢地退出了院子。

李管事扭臉向著王玥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低聲對身邊的名煙兒吩咐了兩句,才跟在他們的后邊屁顛屁顛地追了出去。

名煙兒迅速地跑到榮麼麼身邊,低低地跟她嘀咕了幾句,榮麼麼先是驚詫地瞧了瞧王玥,隨后疑惑地瞟了名煙兒一眼,又追問了一句,得到確認,才微微地點了點頭。

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榮麼麼帶著她們一行人走了出來,直到來到廚苑,她才長長地喘了口氣,低聲吩咐道:“你們都忙你們的吧,玥玥,跟我來。”

榮麼麼拉起王玥的手,快速地走進了味美居,卻并沒有往廚房拐,而是帶著她來到了三樓的一間裝飾豪華的屋子里。

屋子里沒有一個人,榮麼麼瞅了瞅門口,側耳聽了聽,扭臉看著王玥,低低地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玥玥,剛李管事交代了,說有貴客要到我們這里來吃飯,點名兒讓你作陪。”說著她糾結地看著王玥。

王玥聽了,心‘咯噔’一聲,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看著榮麼麼微微點了點頭。

榮麼麼以為王玥小,沒聽明白,難過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突然下定決心般地低低地趴在她的耳邊說道:“玥玥,可千萬不能被貴客挑選上,那樣你這一輩子可就毀了,一會兒宗主陪著貴客進來,你表現地差一點兒,以前就有這樣做的,后來被貴客退回來了,不過,玥玥,凡是被退回來的,從此后,都沒了好差事,一、兩年后,就被主家給隨便配人打發了。”

王玥心里暗喜,她瞅著榮麼麼點了點頭。

榮麼麼又繼續跟她低語道:“雖說是沒了好差使,一、兩年后配人,可性命總歸是保住了,記得麼麼說得話啊。”

王玥感激地看著榮麼麼,重重地點了點頭。

榮麼麼看到王玥聽懂了,才松了一口氣,又低聲囑咐道:“現在他們還沒來,你靜靜心,好好自己在琢磨琢磨,我下去看看廚房忙得怎么樣了?你在這里等著啊。”

王玥瞅著榮麼麼溫順地又點了點頭。

榮麼麼走了之后,王玥低頭沉思著見了貴客要如何做,才能讓他討厭自己,從而使自己躲過一劫。

她這里正低頭聚精會神地思索著對策。

突然,屋門輕輕地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帥氣瀟灑的少年郎,他背靠著門,靜靜地注視著王玥,不言不語。

正在凝思中的王玥猛地感到有點不對勁兒,朝四周看去,驀地發現屋子里面多了一個人,她立刻緊張地看向來人的臉,呀,竟然又是他,莫離。

王玥驚得一雙大眼睛都好似要瞪出來,心里糾結地想到,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他呀?

她狐疑地看著站在門邊的莫離說道:“你來干什么?這里可是只有貴客才能進來的,莫非你就是錢府的貴客?”

莫離瞅著王玥,突然慢慢地笑了,他湊近她嬉笑地說道:“許你進來,難道就不許我進來么?我可是遠遠地見你進來了,才跟著進來的,來瞧瞧你,不行么?”

王玥羞惱地瞪著他,生氣地質問道:“我跟你可不熟,不用你看。”

莫離看著王玥生氣的樣子,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不屑地扭臉打量著屋里地擺設說道:“行,不看你,那我看看我的繡帕總行吧。”說著取出帕子慢慢地在屋子里轉著。

王玥氣得噥了噥嘴,轉身想走出屋子,猛地想起榮麼麼讓她在這里等宗主跟貴客,不能離開,于是泄氣地瞪了莫離一眼,不急不躁地說道:“你不打算走么?一會兒宗主跟貴客來了,發現你,可跟我無關啊。”

莫離在屋子里轉了兩圈,微微點了點頭,笑得益發的歡喜了,著看著她淡淡地說道:“那可不行,我可是跟著你進來的。”

王玥冷冷地瞪了他好一會兒,氣惱地說道:“好,你既然是跟著我進來的,現在我讓你快點兒離開,出去。”說著她抬胳膊指著門的方向。

莫離慢慢地一步步走近王玥,到了她身邊,盯著她看了約盞茶功夫,突然,他桀驁不馴地趴在王玥的耳邊,幾不可聞地低吟道:“你就那么討厭我?”說著他瞟了王玥一眼,又慢慢地踱到了窗戶邊兒,看向窗外的風景。

王玥被他盯地渾身難受,接著好似聽到溫柔的控訴般晃了一下神,等她再醒過神來,莫離已經面朝窗口靜靜地站著了。

王玥張了張嘴,正待解釋,突然聽到莫離瞅著窗外爽朗地感嘆道:“此處風景確實不錯啊,山山重重疊疊,木木郁郁蔥蔥,仙氣環環繞繞,好一處人間仙境啊。”說著扭臉走回來,坐到自動彈出的椅子上,自斟自飲地說道:“好茶,果然是好茶?品茶、品酒、品美人,果然快哉。”

王玥狐疑地一直瞅著他,靜靜地觀察著,難道他就是宗主請來的貴客,也太年輕了,咦,對了,元陽節第一天的時候,在貴賓席上可是看到過他,難道宗主把我送給他了么?

王玥的心里漸漸地升起了希望,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他,慢慢地琢磨著怎么開口才能打動他放了自己。

莫離一邊品著茶,一邊悠然自得地瞅著窗外的美景,眼角地余光卻不斷地在玩味地端詳著王玥。

屋子里一下子變得好寂靜,此時若掉根針都能聽地一清二楚。

突然,莫離的眉頭輕輕地皺了皺,對著王玥招了招,眼睛盯著王玥,輕輕地低聲說道:“過來。”

正糾結著怎么開口地王玥讓他嚇了一跳,抬起頭疑惑地看向他,還沒等她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小身體一下子就飛奔到坐著的莫離懷里。

在王玥沖到莫離懷里的一瞬間,莫離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道:“聽話。”雙手松松垮垮地攬著她。

可王玥這邊的感覺卻一點兒也不輕松,她如同被好幾條繩子鎖著似得,緊緊地錮著她,盡管活動依然如固,可都不是王玥想要的樣子。

王玥的眼睛不由地狠狠地瞪著莫離,正待大聲抗議,就見屋門被從外邊輕輕地推開了,進來了一位老者,山羊胡飄啊飄的,可不正是告祖時走在前面的那個老者么,他果然是錢府宗主。

錢府宗主歡喜地快速走進來,含笑地瞅著莫離,瞥了王玥一眼說道:“莫小爺,這小丫鬟你還滿意吧,說好的,半個時辰我進來,現在可已經過了的。”

莫離笑吟吟地松開了攬著王玥的胳膊,看著宗主笑著說道:“多謝宗主美意,這小丫頭以后可就是我的啦。”

宗主笑著討好地說道:“那是,清林派的秦爺專門來要這個小丫頭,還拿了清林派賞他的寶器琉璃鼎,我都沒舍得給他,還不就是為了莫小爺的一句話。”說著他看著莫離又笑了笑。

王玥瞅著他,感覺這個宗主很不簡單,后邊的一句話好似是在說答應了莫離,又好似在提醒莫離,她急忙不動聲色地瞟了瞟莫離。

莫離依然笑吟吟地,嘴角微微地翹著,卻不似跟她嬉笑一樣,讓人一瞧,就感覺是在故意逗弄她。

他此時的笑,別有意味,王玥感覺就好似一只狡猾的黃雀,眼睜睜地瞅著得意洋洋的螳螂在笑,這個想法猛地竄上她的心頭,把她給唬了一跳,跟他最多也就見過三次吧,怎么會有這樣的認知?

王玥莫名地微微搖了搖頭,晃去心中的茫然,豎起耳朵靜靜地繼續傾聽著。

(__)天漸漸地冷了,親們注意保暖哦 莫離笑了一會兒,看著宗主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一句話還不好說,不就是讓門派掌門允許你在宗門再多呆五十年、先不去門派做長老么?呵呵,十句百句是沒有,這一句話么?還是可以的。”

宗主頓時輕松地笑了起來,伸手拍了一個響亮的掌聲,看著莫離喜笑顏開地說道:“莫小爺真好人物,這小丫鬟跟著你可是好命啊。”

隨著他的掌聲,門外一盤盤色、香、味兒俱全的美味佳肴被端了上來。

宗主俯身給莫離倒了一杯酒,笑著說道:“本來想叫家里的孩子們一起來熱鬧熱鬧的,又怕莫小爺面嫩,不好意思,所以,就我們倆邊吃邊喝邊聊吧,來,喝。”

莫離瞟了宗主一眼,好似滿意地看著他點了點頭,含笑地示意王玥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隨意叨了幾口菜,才扭臉看著宗主笑著詢問道:“不知道宗主準備讓誰做宗主繼承人啊?”

宗主邊吃邊喝,聞聽此言,笑著說道:“早就選好了,以前孩子太小,又不成器,我看著就生氣,把個好好的宗主繼承人給耽擱了,這不,又要辛苦五十年來培養宗主繼承人了。”說著他“哈哈”笑了兩聲。

莫離夾了一口菜放到嘴里,笑著說道:“這好久不吃人間的美味,偶然嘗嘗還真是好吃啊,呵呵,咱宗門的繼承人是以前定的后來改了么?”

宗主低嘆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唉,家門不幸啊,只怪我識人不明,看錯了人啊,唉,怎么也沒有想到,千辛萬苦培養出來的大兒子竟然跟魔花宗勾結在一起,這次,宗主繼承人定的是嫡出的三兒子錢峻,瘸子里邊挑將軍吧,雖然他現在資質不好,還曾經走火入魔,我慢慢地耐心調教,總會培養出來的,莫小爺你就放心跟門派掌門說吧。”

莫離聽了,笑著看著他啜了一口茶,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天漸漸地黑了,宗主隨手一揮,點亮了屋里的星星石,又跟莫離吃喝閑聊了好一會兒,酒足飯飽,才取出一物笑著遞給莫離,跟他嘀咕了約盞茶功夫,才站起身,拉著莫離往門外走去。

王玥低著頭,猶豫地停在桌子邊兒,踟躕不前,猛地感到背后一股力量輕輕的一推,她竟然離開了桌子,跟著莫離向門外走去。

她偷偷向身后瞥了一眼,只見她坐過的椅子正在慢慢地退進桌子里,她心緒懊惱地低垂著頭,慢慢地尾隨在莫離的身后亦步亦趨著,腦子卻在不停地轉著,希望能夠找到不做爐鼎的計策。

直到來到了一處院子門口,宗主才拱手跟莫離別過,轉身往內院走去。

莫離帶著王玥走進了院子,慢慢地踱著步子,竟然轉起了圈兒,漸漸地越轉越快,眨眼功夫從王玥的眼前消失了。

王玥耐著性子等了一刻多鐘,還是沒見他回來,這才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心里頓時輕松起來,拍了拍異常緊張的心口,幾天了,一直提著的心此時才放下,心里嘆道,終于把瘟神送走了。

她想盡快趕到虎子那兒,瞅著四周空蕩蕩地,不適合啟動陣法,遂轉身快步地朝她的住所走去。

天邊的月亮已經慢慢地升起來了,柔和地照在地面上,好似鋪了一層銀白色的地毯。

王玥輕快地走著,低頭思索著莫離的怪異舉動,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抬起頭來一看,距離她的住所越來越近了,穿過前邊的小樹林,就到了,她的心情越發地開心起來。

就在她快走出這個小樹林的時候,突然猛地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那個人穩穩地站在林子邊兒,俯身扶起王玥笑著詢問道:“碰疼了吧,你走路都不看路么?”

王玥急忙站起來,揉著摔疼了的胳膊,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只顧得想麼麼交代的事兒了,一時沒留心”

她一邊說著迅速地退后了幾步,一邊眼角警惕地瞟著那個人,待瞅著那個人的臉,她狐疑地抬起頭細細地打量著,心也不由自主地狂跳了起來,竟然是剛才走了的莫離。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扭臉快跑,可猛地想到在府外林子里的遭遇,知道自己怎么跑也跑不過他,遂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瞅著面前的莫離。

莫離溫煦地慢慢地走了過來,笑著繼續詢問道:“嚇著了吧,我們走吧。”

王玥一瞬間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這么和藹,是莫離么?遂仔細看去,是莫離啊,可怎么感覺他有點兒不同了呢?

直到莫離來到她的身邊,她才晃過神了,對了,氣質跟神態,這個人好像不是莫離,而是曾救過她的莫棄。

王玥緊繃的心稍微舒緩了一下,她猶豫地看著曾認定的莫離低低地詢問道:“你是”

曾被她認定的莫離笑著說道:“怎么?不認識了,那天我可是答應元陽節過了帶你走的,不樂意么?”說著他摸了摸鼻子,對著王玥眨了眨眼睛。

王玥立刻驚喜地看著他喃喃地說道:“是你,莫棄。”

莫棄點了點頭,笑得越發的柔和了,他瞧著王玥笑著說道:“是我,我來帶你走的。”

王玥歡喜地點了點頭,由衷地說道:“好,我跟你走。”

月光越發的亮了,一襲白衣傾灑而下,映照著大地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莫棄微微笑了笑,架起一朵白云,對著王玥招了招手說道:“上來,我們現在就走吧。”說著對著王玥剛出來的院子發了一物。

王玥乖順地邁腳一步跨進飄在地上的白云里,瞅著莫棄淘氣地說道:“恩公,可不許摔了我哦。”

莫棄爽朗地笑著瞅著王玥,意味深長地說道:“那次下樹都沒摔了你,這次又怎能摔了你呢。”

王玥笑了笑,打量起云朵來,不大的空間里,泛著淡淡地清香,靜靜的坐著兩個人顯得稍微有點兒擠了,比莫離的云朵好似小了那么一點兒,她急忙往一側挪了挪。

莫棄歉意地笑著說道:“有一點兒小了是吧,要是我靈力再大上那么一點兒就好了,不過也快了,你也別怕,我的云朵很穩的。”說著他駕著云朵向錢府外飛去。

夜,靜悄悄的,偶爾有三兩個、五六個人在院子里走動,可沒有一個人抬頭看夜空,所以也就沒有人發現,一朵極低的云彩飄出了院子。

云彩飛地并不快,晃晃悠悠地出了錢府別院,朝著東邊的方向就飛了過去。

王玥瞧著有點兒納悶,不由地開口問道:“恩公,我們現在去哪里?”

莫棄看了王玥一眼,笑著說道:“跟我走還不放心啊,呵呵,我們現在去清幽潭,那里應該有個上古傳送陣,我們從那里離開。”

王玥聽了信任地點了點頭,含笑地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不放心,只是想知道去的目的地,所以才問的,對了,恩公,把我送到柳溪鎮就可以了,到了那里我去找哥哥。”

不等王玥說完,耳邊就聽到一個低如蚊蟻地聲音道:“丫頭,你想離開?那可沒門,縫都沒呢?”說著是一陣“嘿嘿嘿”地低笑聲。

王玥扭臉四下里找了起來,沒人啊,難到莫離會隱身法么?想到這里,她感到一陣憋悶,泄氣地瞅著莫棄。

莫棄聽了王玥的話,沉思了一會后,瞅著她微微地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怕是不能如你的意了。”

王玥不由地追問道:“為什么?”心里卻嘀咕著,要真想跑,你們能追上才怪呢。

莫棄看了她半晌,嘆了口氣說道:“你的賣身契呢?”

王玥一下子泄了氣,沒人身自由的日子好難過啊,處處受人牽制,這個恩公到底是好人還是一心幫著莫離的壞人呢?

想到這里,她扭臉瞧了瞧正警惕地四下張望著的莫棄,開口詢問道:“你認識莫離吧?”

莫棄掃視完了一圈兒,才扭臉瞅了瞅她,笑著解釋道:“認識,我們是親兄弟,好的如一個人。”

王玥聽了,不屑地噥著嘴兒郁悶的苦笑了,自言自語地說道:“難怪啊,原來你們竟然是親兄弟,怪不得長得那么象,你們是雙胞胎兄弟么?。”

莫棄瞅著王玥,嘴角一翹,若有所思地看著王玥無可無不可地笑了。

王玥見他不說話,瞥了他一眼,扭臉看向寂靜的夜空,極其不屑地說道:“我明白了,你總要幫你兄弟的,怎么會幫我這個外人呢?算我剛才沒說吧。”

莫棄急忙看著她解釋道:“不是的,好多事你不明白的,就是我,現在也有很多事不明白的。”說著他微微搖了搖頭,抬起頭看向幽幽夜空,好像那里有答案似得。

王玥本想繼續追問,轉念一想他們既然是親兄弟,自然要幫著莫離了,就象虎子,自然是幫著她了,想到這里,她也不在言語,靜靜地望著快速向后邊飛馳地樹林發起呆來。

莫棄駕著云彩在寂靜的山林里不停地穿梭著。

王玥納悶地瞅了瞅他,心里低嘆著,用得著飛這么低么?咦,前面不就是上次來過的那個水潭么?

不一會兒,莫棄降下了云頭,瞅著王玥微微一笑說道:“到了,我們下去吧。”

王玥輕輕凝神運目看了看潭水,好渾濁,她狐疑地詢問道:“這個譚就叫清幽譚?有上古傳送陣么?”

莫棄點了點頭,迅速收起了云朵,他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一本書上說的,這里有上古傳送陣,我們來找找吧。”

王玥盯著莫棄又低低地詢問了一句:“你確定這里是清幽譚么?”

莫棄看著她點了點頭,笑著又摸了一下鼻子,堅定地說道:“我確定,放心,不會錯的。”

王玥本待凝神運目地再仔細瞧上一瞧,后來轉念一想,反正現在走到哪兒都要跟著他,遂熄了這個想法,慢慢地尾隨著莫棄看了起來。

莫棄四下里轉了一圈兒,不停地東邊摸摸、西邊弄弄的。

王玥開始倒沒怎么留意,可后來漸漸地發現了里邊的奧妙,莫棄竟然在布置陣法,這個陣法她從來沒見過,于是她慌忙在腦海中的陣法書中快速地尋找了起來,翻了一遍,竟然沒能找到。

沒一會兒,本來皎潔的月光慢慢地變得朦朦朧朧起來,潭水的上空漸漸地升起了一層霧氣,越來越濃郁,潭水也緩緩地變得透明了起來,

王玥瞧得心里一陣納悶,難道這個陣法是凈化潭水的么?不對呀,這個潭水的名字在上古就叫清幽潭,難道渾濁地潭水只是一層防護罩么?

莫棄見王玥一直瞅著潭水發愣,笑著解釋道:“喏,這就是上古的清幽潭,透明澄澈、清可見底吧。”

王玥疑惑地瞅著他,不服氣地脫口而出道:“你布置了那個陣法,它才變得這么清澈的。”

莫棄好笑地摸了摸鼻子,笑著耐心地解釋道:“不錯,能看出我在布置陣法,算你還有幾分眼力,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在布置陣法,而是在啟動陣法呢?”

王玥聽了,心里微微一震,果然如自己所猜,是潭水的防護罩。

她見莫棄玩味兒地瞅著她,不屑地瞥了瞥嘴兒說道:“我還以為是你變出來的呢?卻原來是你在啟動陣法啊。”

莫棄微微地笑著調侃地說道:“陣法啟動就沒嚇你一跳么?”

王玥嘟著嘴巴,搖晃著小腦袋瓜兒說道:“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層層的霧氣么?”

莫棄上前一步,指著清幽潭水的上空說道:“你再仔細地瞧一瞧,看看究竟是什么?”

王玥向他的方向走了幾步,距離他約十來步遠近,微微運起靈力,斂神運目地朝著潭水望了過去。

潭水的上空泛著冷冷地碧綠幽光,潭水里的水則不斷地蒸騰著,一團團的水汽紛紛向上空的霧氣中飄去,好象下邊有個大火爐在不停地燃燒著似得,可王玥絲毫感覺不到熱氣,蒸騰上來的水汽也沒有冒出一絲的熱氣。

她不由疑惑地俯身摸了摸潭里的水,竟然溫溫的,她吃驚地捂住了差點兒驚叫出聲的嘴巴,扭臉狐疑地看向莫棄。

莫棄環抱著雙臂,篤定地沖著她點了點頭,不以為然地笑望著驚詫的王玥,慢慢地來到她身邊,低低地在她耳邊嘀咕道:“現在明白了吧,等著,一會兒還有更驚奇的。”

王玥也顧不上管他能不能知道自己有乾坤眼了,運起靈力,靜靜地觀察著潭水及其上空,隨著水蒸汽越來越多,潭里的水慢慢地越來越少,眼見著就要見底了,潭底的水草都能觸手可摸了。

王玥驚奇地想著,不對呀,上次見到的龐然怪物呢?那可是一個活物啊,雖然樣子很丑很可怕,還吞吃了三十多個漂亮的小女孩,可這個水潭總是它的家吧。

王玥低頭仔細的看著,生怕看漏了一點兒,腦中也不停地思索著。

莫棄的眼睛漸漸地變得尖銳起來,他屏氣凝神地注視著水潭里,側著耳朵認真地傾聽著,不放過任何聲音。

突然,他急促地低低對王玥說道:“不好,有人朝這邊來了。”說著飛快地攬過王玥,手一揮舞,正待要收陣法。

忽然,在他攬著王玥的旁邊,出現了一個虎頭虎腦、健壯樸實的少年。

王玥被莫棄一把攬在懷里唬了一跳,回頭瞪了他一眼,掙扎著正要離開他,突然看到身旁多了一個人,仔細一看,竟然是虎子,她歡喜地低低喊道:“哥,你來了。”

虎子瞅見王玥被莫棄緊緊地攬在懷里,憤怒地伸胳膊正要拽回王玥。

莫棄疑惑地瞅了虎子一眼,胳膊箍得更緊,在王玥的耳邊低聲說道:“別說話,有人來了。”說著他的手飛快地一揮舞,收了陣法,拽著虎子閃電般地躲到了密林深處。

虎子還要掙扎,莫棄瞪了他一眼,低聲吼道:“別動,馬上來人了。”

虎子狐疑地扭臉看了看他,又瞧了瞧王玥。

早在莫棄在她耳邊說來人的時候,她就運起千里傳音聽了起來,此時,見虎子瞅向她,她微微地點了點頭。

三個人屏氣凝神地耐心等待著,不一會兒,潭邊出現了一個人。

來的人個頭不高,下巴上一撮濃密的山羊胡,比玉清宗宗主的山羊胡密實了許多,手中一物閃著碧綠的光芒,宛如一朵碧綠的大菊花,在他的手上不停地慢慢旋轉著,煞是好看。

山羊胡疑惑地瞅了瞅水潭的四周,低頭尋找了一會兒,在潭壁上取出一物,他借著月光看了看,隨即又張望了起來,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他突然抬起頭,吹了一個異常尖銳、刺耳的口哨。

口哨穿透四周,余音傳出了很遠、很遠

王玥冷不丁讓唬了一跳,幸虧莫棄及時捂住了她的耳朵。

虎子也讓嚇了一跳,好在他機警,一把捂住了張開的嘴巴。

莫棄緊緊地盯著山羊胡手中閃亮的東西,仔細地分辨著。

山羊胡吹了三聲口哨,不耐煩地又等了一會兒,運起神識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莫棄見了,盯著山羊胡果斷地急促對王玥跟虎子低聲說道:“你們在這里等著,千萬別動,他手里的物體,如果我判斷不錯的話,應該是修真界失傳很久的十八三毒菊花刀,刀上帶毒,如果他運靈力進入刀中,毒氣立刻會向四周散發,所過之處,死氣沉沉,好在他現在只是橙基花,毒氣散發的緩慢,你們可千萬呆在防護罩里,別亂跑,這個防護罩可以保你們一個時辰沒事。”說著他隱藏起身體里的靈力,閃身出了防護罩,輕輕地向著另一邊的樹林飛去。

十八三毒菊花刀,王玥跟虎子聽了互相看了一眼,又朝著山羊胡手中旋轉著的物體望去。

這就是曾傷害過爹爹的武器么?虎子憤怒地瞪著那個人,就要沖出去找山羊胡算賬。

幸虧王玥警覺,緊緊地拉著他的手,低聲嚴肅地勸道:“哥,此人可是比爹爹厲害,你的武功現在比爹高么?”虎子聽了泄氣地站在那里,不死心地又朝山羊胡望了過去。

山羊胡正運著神識焦急地尋找著,突然感到周圍些微地異樣,陡然睜大了眼睛,戒備地盯向左邊的樹林。

一陣陣爽朗地笑聲在那個樹林里響了起來,隨著笑聲,莫離卻從樹林的另外一側箭一般地朝山羊胡飛了過來。

山羊胡猛地快速運轉起手里的那把刀,朝著莫離大聲怒喝道:“我乃玉魔五怪之首,玉魔老怪,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莫棄冷冷地盯著他笑著說道:“我乃無名之輩,路過這里,可否借路讓我過去?”

玉魔老怪仔細地瞅了瞅他,確定他的功力沒有自己的高,眼珠一轉,狂笑地說道:“在下在這里等朋友,想不到你竟然闖來了,既然如此,就拿命來吧。”說著他手中的十八三毒菊花刀如盛開的菊花一樣,沖著莫棄就飛了過來。

王玥跟虎子都緊張的盯著,恨不得把玉魔老怪立刻殺死,心里都暗暗地再給莫棄加油。

刀光劍影,眨眼兒就十幾個回合,玉魔老怪輕輕地“咦”了一聲,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凝聚心神地認真跟莫棄戰在一處。

莫棄仔細地瞧完玉魔老怪施展的所有招式,微微地搖了搖頭,手中招式陡然一變,一招緊似一招,招招都直逼玉魔老怪的咽喉。

玉魔老怪雖然手忙腳亂的,十八三毒菊花刀卻依然有條不紊地使著。

莫棄疑惑地瞟了那把刀一眼,心里暗自思索著,那把刀里有玄妙,他的手卻絲毫不慢地繼續快速地指揮飛劍攻擊著。

此時,玉魔老怪的臉已經煞白了,靈力運轉地速度也漸漸地慢了下來,他心里不停地咒罵著,他娘的,活了近百年了,竟然看走了眼兒,這小子怎么這么厲害?怪了,那玉魔四怪怎么到現在還不來,我雖然遲到了兩、三個月,難道他們來得比我還遲?不對啊,剛剛看到了早先煙兒埋下的配飾,已經沒有她的味道了,可我怎么還是聞到這里有煙兒的氣息呢?雖然很淡很淡,她從來都是按照我的吩咐早早到的,難道他們四個遭遇到了不測?

(__)傷害王之林的兇手就要找到了,究竟是誰呢? 那把刀好似自有靈性,圍著莫離是上下翻飛,招招都命中要害,突然,從刀體中飄出一股股淡淡地灰色氣體,向著四周蔓延開來。

玉魔老怪瞅見飄出來的灰色氣體,頓時駭地驚慌失措,心急火燎地拔腿就跑,可沒跑出去多遠,卻“咕嘟”一聲歪倒在地上,難受地蹬了蹬腿兒,頭一歪,就一動不動了。

莫棄凝神靜氣、靈活自如地應對著十八三毒菊花刀的每一招攻擊,他緊緊地盯著劍體花蕊中的某一處,瞅準機會,一劍擊去。

十八三毒菊花刀應聲而落,在地上難看地扭了幾扭,突然,一縷黑煙驀地竄了出來,一個極淡的黑色虛幻小人驚慌失措地奪路而逃。

莫離運劍對著它迎頭斬去,正中黑色虛幻小人的身體,他越發地淡了,一邊手腳并用地飛快飄著飛逃著,一邊凝聚出一個比剛才更小一點兒的凝實的小人,沒命地向前奔逃著。

莫棄一揮手,飛劍帶著斬下來的黑色人影向著凝實了的黑色小人飛去,莫棄飛快地對著飛劍上不停掙扎的黑色人影打了一個法決,黑色人影瘋狂地掙扎了一會兒,最終乖乖地一動不動了。

正在這時,地上的十八三毒菊花刀中突然又飄出了一個閃著光亮的小人,他費勁地飄到莫離身邊,小手抓著一縷纏在它脖子上的黑色絲線,眼睛乞求地望著莫離,嘴里不停地“唔唔”叫著。

莫棄仔細地看了一下,隨手一揮,黑色絲線向著他的脖子飛來,他輕輕地又一揮手,黑色絲線被他緊緊地抓在了手中。

正在躲閃飛劍的黑色小人得意地瞟著莫離,一邊躲閃著飛劍,一邊耐心地等待著。

莫棄低頭瞧了瞧手中的黑色絲線,搖了搖頭,抬起頭來,好笑地瞅著黑色小人說道:“你該不會是盼著我中毒吧,告訴你,我可是百毒不侵的。”他說著抬手對著黑色小人揮去,嘴里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定”,黑色小人突然乖乖地停在空中,一動不動了。

幾秒鐘后,莫棄又對著黑色小人揮了揮手,黑色小人乖乖地向著他飛來,他把黑色絲線朝著黑色小人扔去,眼見著黑色絲線鉆進了黑色小人的體內,黑色小人惱怒地直直盯著他。

莫棄手一揮,取出一個小瓶子,飛快地把黑色小人裝了進去。

光亮小人自黑色絲線離開后,來回擺動著脖子,又伸了伸,舒服的呼了一口氣,閃身飛到莫棄的身邊,嘴里不停地開心叫著:“主人,主人,我是這把刀的刀靈,求主人讓我認主,我曾經發過誓,誰能救了我,我就認他為主。”

這個時候,王玥跟虎子見戰斗打完了,都興沖沖地沖出了防護罩,朝著玉魔老怪奔去。

莫棄一見,急得大聲喊道:“回去,危險。”

光亮小人急忙閃到空中,晃了晃它小小的身體,只見四周一縷縷淡淡地灰色氣體向它飛快地飄去。

莫棄這才松了一口氣,埋怨地瞅了王玥一眼。

王玥腳下不停,不好意思地對著他笑了笑說道:“莫棄,你不知道,我爹爹曾經被這把刀傷害過,可謂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把命給救回來,我跟哥哥不知道究竟是誰做的,就心急地想過來瞧上一瞧。”

莫棄聽了,眼睛看向刀靈。

刀靈著急地忙忙辯解道:“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他,是他逼著我做的,它要收他們身體里漂亮的花來壯大它自己。”說著它伸手指著小瓶子里的黑色小人說道。

莫棄瞅著它沉思地詢問道:“你知道它是誰么?”

刀靈搖了搖頭,慢慢地低下頭嘀咕道:“主人,我不知道,從我有意識以來,一直是呆在一個黑咕隆咚的山洞里的,后來有一天,突然一道光亮照了過來,我很想離開那個黑糊糊的山洞,就隨著它出了山洞,結果冷不防被他給暗算了,它吸光了我身上的靈力,慢慢地強大了起來,我才知道它是一個不完整的魂魄,無奈受制于它,只好跟著它東游西逛了,后來落到了玉魔老怪的手里,其實那個玉魔老怪也都聽他的,他讓玉魔老怪到處給他尋找飄花,他則幫玉魔老怪修煉。”

莫棄聽到這里,對著刀靈打了一個印記,同時看著它說道:“以后不許隨便殺人搶花。”

刀靈不停地點著頭說道:“誰愿意搶花啊,每次看到那搶來的花,聞著上面的血腥味兒,都熏得我惡心三個月。”

王玥跟虎子狠狠地踢了玉魔老怪幾腳,一聽不關他的事兒,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憤怒地瞪了莫棄手里小瓶子里的黑色小人一眼,扭臉看著刀靈氣憤地說道:“爹的花讓你搶了?”

刀靈搖著頭極其委屈地慢慢低下頭說道:“不是我搶的,不是我搶的,我,我,我只是個被逼迫地幫兇。”聲音卻越說越低。

虎子惱怒地瞅著它說道:“你就不會反抗啊,你”

刀靈更加委屈地說道:“我抗議有用么?脖子里纏著他的黑神絲,不聽話就百般折磨我,你以為我一開始愿意這樣做么?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說著刀靈郁悶地把臉抬起來繼續說道:“你看看這里,勒了多少道道啊,這些深地都是我抗議它折磨我的,你瞧、你瞧。”

虎子噥了噥嘴兒,眉頭緊緊地皺著,最終什么話也沒說,郁悶地緊緊攥著拳頭。

王玥壓抑著心里的怒火,走到莫棄的身邊,指著裝黑色小人的瓶子,盡量平靜地說道:“這個能給我么?”

莫棄看著王玥微微地搖了搖頭,聲音低緩地說道:“不行,你拿著很危險,就是我也要加一道符才能收起來的。”說著他飛快地取出一個黃色符紙,裹在了小瓶子的外邊,收了起來。

莫棄對著玉魔老怪揮了揮手,打出一個法決,玉魔老怪的身體一骨碌,滾進了清幽譚中,他的手上卻突然多出了一個儲物手鐲,他一邊遞給王玥,一邊抬頭看了看夜空,觀察著四周環境說道:“上面的神識我已經給抹去了,你們拿去用吧,里邊的東西也都歸你們了。”

王玥隨手接了過來,看都沒看,轉身就遞給了虎子。

虎子接過來,正要打開看看里邊究竟都有什么?

突然,他聽到莫棄低聲說道:“天不早了,我們現在出發吧。”

虎子也顧不得看里邊都有什么了,搶上一步,擋住了王玥,瞅著莫棄不客氣地說道:“我妹妹跟我走,我是她哥哥。”

莫棄看了看虎子,微微笑著說道:“你沒有她的賣身契,如何保護她?你現在連你的賣身契也沒有拿到吧?回去好好練功去,總有一天,你們都會成為自由人的。”說著他扭臉面向潭水,開始啟動起陣法來。

虎子郁悶地瞅著王玥,趴在她耳邊嘀咕道:“玥玥,我們悄悄逃走吧。”

王玥無奈地看了虎子一眼,又扭臉瞧了瞧正在啟動陣法的莫棄,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笑著勸解虎子道:“哥,我們兩個現在都不是自由人,要想自由,只有等我們有那個能力了才行,另外,我們還要想辦法尋找到爹跟娘,所以更要努力修煉了,這些都需要時間,哥,我不想連累你,再連帶牽累到清林派,那樣,你就沒有地方學習功法了,更何況,我們隨時都能相見的,不是么?”說著她拉著虎子的手靜靜地注視著虎子。

虎子為難地撓著頭說道:“可是他看到了我們的秘密”

不等虎子講完,就聽潭邊的莫棄笑著說道:“你該不會是說你們的繡帕陣法吧,放心,我對陣法沒有一點兒的興趣,只對劍有興趣。”說著他對刀靈揮了揮手。

刀靈低低地嘟噥道:“主人既然對劍有興趣,那我就做劍靈好了,這樣刀就變成劍了。”說著它迅速地飛進十八三毒菊花刀中,不停地晃動起身體來。

慢慢地,原本亮光光的一把刀竟漸漸地變成了一把大型的劍,接著又緩緩地變成了一朵盛開地菊花。

它晃身飛到莫棄的眼前,表功似地不停地又扭了扭身體,漸漸地恢復成了一把手掌般大小的菊花劍。

莫棄沒有急促地把十八三毒菊花劍收回體內,他一邊把它放到儲物手鐲里,一邊又抬頭看了看夜色,對王玥催促地說道:“我們該走了,再不走,就要晚了。”

王玥突然撲到虎子懷里,趴在他耳邊低低地說道:“哥,保重啊,我們隨時都可以見面的,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上,想我了,你就啟動陣法,我想你了,也會去看你的。”說著她又取出幾十塊帕子塞到虎子的手里說道:“這幾十塊帕子是給你以防萬一的,這幾塊是來見我的,哥,記住啊,只有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才能用的,我們都努力練功,等有本事了,我們再一起去尋找爹跟娘。”說著眼中流出淚來。

虎子替王玥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兒,哽咽地囑咐道:“你也要好好保重。”

(__)傷害爹爹的兇手找到了,玥玥卻高興不起來,爹跟娘到底在哪里呢? 王玥淚眼朦朧地瞅著虎子說道:“要是見了嫻姨,告訴她,我很好。”

虎子的眼中也盈滿了淚水,他強壓下涌上來的潮濕,點了點頭說道:“玥玥,我們都努力修煉。”說著緊緊地攥了攥王玥的小手,不舍得分開。

王玥抬胳膊擦了擦眼淚,看著他露出了一個笑臉,鄭重地點了點頭,哽咽地說道:“好。”

眼瞅著虎子從眼前消失了,她才轉身默默地走到莫棄的身邊,看著潭中的水繼續不斷地蒸騰著,她不由思索地看著莫棄問道:“宗主已經同意我們離開了,為什么不從玉清宗宗門出去,非要走上古傳送陣呢?”

莫棄笑著看了王玥一眼,扭臉看向山腳的玉清宗宗門牌坊,幽幽地說道:“宗門只有白天才開的,我想看看玉清宗除了那條路,還有第二條路沒?”

王玥點了點頭,笑著詢問道:“以前在府里,聽小丫鬟們說,宗門是有專人鎮守的,對么?”

莫棄摸了摸鼻子,看了王玥幾眼,笑著解釋道:“玉清宗宗門的牌坊,是有專人守護的,進出的人,必須驗明身份,否則必會受到嚴懲的。”

王玥聽得點了點頭,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冒險,眼睛不由地看向潭中。

潭中的水此時已經干涸了,“咦,以前見過的那個龐然大物呢?”王玥狐疑地看向莫棄,不由地脫口而出、問了出來。

莫棄看著王玥笑了,解釋地指著墻壁下面一個幽深地小洞口說道:“它在里邊,是守護上古傳送陣的獸類,已經被我馴服了。”說著他急忙運神識進入洞中。

不一會兒,小洞上方的墻壁‘唰’地一聲被打開了,那個龐然大物緊縮著身體走了出來,此時它的身體比上次王玥見到過的小了許多,上次王玥只顧著鹿茸草跟逃跑了,所以都沒好好看看它,這次,王玥仔細地打量了起來。

它的臉與人很相似,小小的頭,一對斗雞眼,兩只耳朵直直地豎著,長長的,跟兔子耳朵很象,龐大的身體倒是有點兒象熊,卻比熊要大多了,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說它象兔類吧,長了個龐大的身體,說她象熊類吧,又長了個小小的兔頭人臉。

王玥好笑地搖了搖頭,扭臉看向潭中,尋找著莫棄說的傳送陣。

突然,一陣陣淡淡地清香飄了過來,王玥循著香味兒,扭臉一瞧,發現兔頭熊身的龐然大物正俯首在莫棄身邊不停地親昵蹭著他。

王玥不明白地瞅向莫棄,低聲問道:“香味兒是從它身上飄出來的么?”

莫棄摸了摸鼻子,笑著解釋道:“這個是兔頭香獸,至于它的大肚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著輕輕地拍了拍兔頭香獸的頭,喂它吃了好幾塊兒晶光閃閃的極品靈石。

頓時,奇異的一幕出現了,兔頭香獸的肚子竟然越來越大,突然,一道光忙閃過,一股股濃郁地清香撲鼻而來,從它的肚子中“唰”地閃出一物,圓圓的,亮亮的,不停地旋轉著,慢慢地越來越慢,直到它停下來,王玥才發現竟然是一個圓圓的發光傳送陣。

莫棄迅速邁步站了上去,親昵地摸了摸兔頭香獸的頭,扭臉催促王玥道:“快上來,我們出發。”

王玥立刻聽話的跳到傳送陣上,閉著眼睛,等著傳送。

不曾想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動靜,她急忙睜開了眼睛。

莫棄正好笑地瞅著她,見她眼睛睜開了,笑著說道:“你都不理睬它,它怎會送你?”

王玥心里納悶了,沒聽說過打招呼才能傳送的啊,難道要給它喂靈石?想到這里,王玥急忙從儲物手鐲里取出十來塊中品靈石,遞到兔頭香獸面前說道:“這是我手里最好的靈石了,送給你吧。”

兔頭香獸瞅了幾眼,傲慢生氣地扭過了臉去。

莫棄看得不由“哈哈”大笑,指著王玥說道:“你用手撫摸撫摸它就可以了,不需要靈石了。”

王玥這才收起了靈石,伸出小手在兔頭香獸的頭上來回撫摸了幾下。

兔頭香獸享受地瞇起了一對斗雞眼兒,王玥接連輕輕地又撫摸了它幾十下,它一直都沒張開眼睛,王玥納悶地瞅向莫棄。

莫棄對她頑皮地眨了眨眼睛,雙手微微地來回動了動。

王玥明白地急忙用兩只小手飛快地梳理起兔頭香獸頭上的毛來。

兔頭香獸極其享受地聳了聳小鼻子,又蹭了蹭王玥的小手,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才睜開了眼睛。

此時,它的眼睛竟然異常的清亮透徹,看著王玥的眼睛不帶眨地,盯著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它的眼中流下一滴淚來。

王玥讓它唬了一跳,正要把撫摸它的小手收回來。

突然耳邊聽到莫棄一疊聲地催促道:“快接著,接著。”

王玥不由自主地伸手接過了那滴帶著兔頭香獸的熱淚,疑惑地看看它,扭臉瞅向莫棄。

莫棄看著疑惑地王玥,笑著解釋道:“我以前在書上看到過,兔頭香獸從來不流淚的,上次偶然闖到這里,想把它馴養成我的乖獸,摸了摸它的頭,它也流淚了,那滴淚珠兒一直掛在臉上,順著它的臉頰往下流,它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直到我接到了那滴眼淚,她才歡喜地瞅著我。”

王玥急忙瞅著兔頭香獸,見它的小嘴巴咧著開心地笑著,眉眼都透著樂,沖著她一個勁兒地點著頭。

王玥好笑地又伸出一只手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扭臉看著莫棄低聲詢問道:“現在,我們可以出發了吧。”

莫棄扭臉看著兔頭香獸,跟它溝通了起來。

兔頭香獸含笑地看著她們點了點頭,徹底與傳送陣分開來,低喃地說道:“這條路已經很久很久沒人通過了,不知道是否還通暢,主人看傳送陣上的路線,去哪里按哪里就可以了。”

莫棄點了點頭,正要按下按鈕。

王玥突然扭臉看著兔頭香獸低聲問莫棄道:“它給我們的眼淚是做什么用的呢?”

莫棄詫異地看著她,扭臉又看向兔頭香獸,示意它解答。

兔頭香獸微微嘆息了一聲,惆悵地低低解釋道:“那本是我的傷心之淚,你們的撫摸慰籍了我,讓我的傷痛減輕了,所以才有了這滴傷心之淚,我很想我的親人,若有緣你們能見到它們,取出這滴淚,我也就能跟著見到它們了,對了,在一定的范圍內,這滴淚能夠感應到我的親人。”

王玥聽著了然地點了點頭,又扭臉看向莫棄。

莫棄微微地對著她一笑,伸手按下了一個鍵,對著兔頭香獸揮了揮手。

傳送陣里一陣光芒閃爍,他們箭一般地就竄了出去,眨眼之間,兔頭香獸就小的如針尖般大小了。

王玥跟莫棄相互無語地對望了一眼,扭臉看向外邊,結果什么也看不到,外邊黑乎乎的。

她思索地自言自語道:“這個兔頭香獸看上去并不傷害人類啊,為什么玉魔四怪要用女孩子引它出來呢?”

莫棄聽了,嘆了口氣,低聲解釋道:“那三十多個女孩子在來得路上,就被玉魔魅怪用法術給殺死了,他們是想用血腥味兒引兔頭香獸出來,兔頭香獸的心腸很好的,從不隨便傷人,見這么多無辜的孩子被殺害,忍不住出來給她們報仇來了,結果沒想到中了,昏過去了。”

王玥瞥了莫棄一眼,嘴里不憤地說道:“你說得跟看到過似的,當時那些道士都已經死了,它還去吃?這不是傻么?對了,你當時又不在場。”說著扭頭不看他了。

莫棄摸了摸鼻子,笑著溫和地解釋道:“我是不在,可莫離在啊,他可是全看到了,兔頭香獸吃了第一個道士就中毒了的,玉魔魅怪在施法的時候,通過他們搭建的橋梁,把一種興奮有毒的藥物傳遞給每個來幫忙的道士,導致他們不斷地把靈力輸送給她,這些道士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才不知不覺中毒的,只不過不深罷了。”說著又看了王玥一眼。

王玥低頭沉思著,這些倒霉的道士啊,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啊,唉,天下沒有白得的吃食,以后無論到哪里,都要多問一個為什么,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人家憑什么對你那么好,總歸是有所圖的吧。

莫棄瞅著王玥低頭在想心事兒,嘴角微微地咧開了一條縫,了然地開心笑了起來,扭臉看向前方。

行了好遠的路,突然,王玥感到腳下漸漸地越來越熱,開始她沒當一回事,想著有可能走得速度太快,摩擦產生了熱,可慢慢地,她感覺不對勁了,隨著不斷地前進,腳下是越來越熱,此刻已經變得灼熱了起來。

她扭臉瞅向莫棄,見他正皺著眉頭沉思著,想著他可能在查找原因,遂沒有言語,運功抵抗起腳下的熱來。

忽然,她聽到水靈珠狐疑地問道:“咦,主人,這里的空氣中怎么都充斥著熱氣呢?主人一定很熱吧?我來幫你納涼。”接著她聽到金靈珠也驚訝地“咦”了一聲,輕輕低喃道:“我也來幫主人隔熱。”

(__)月底了,親們多多支持哦。 王玥頓時感到火燒火燎的腳下漸漸地涼爽了起來,一股沁入心脾的涼意安撫了她煩躁的心。

她愜意地瞅向莫棄,聽到他低聲自言自語地嘟囔道:“這么熱,難道前面是火焰山么?”說著,他運目往前面看去。

火焰山,難道這里真有火焰山么?王玥心里不由地嘀咕著,會不會碰到鐵扇公主跟牛魔王啊?想到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莫棄皺著眉頭瞥了她一眼,疑惑地低聲詢問道:“你知道前面是怎么回事么?”

她猛地意識到,此刻自己正身處一片不知名的熱浪中,遂慌忙跟撥浪鼓似得搖了搖頭。

莫棄的眼睛又看向前方,輕皺眉頭,若有所思。

王玥瞅了莫棄一眼,見他又扭臉專心地查找起原因來,遂小心地運起千里傳音術、凝神運目地往四周聽、看了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嚇了她一大跳。

在他們行進前方的極遠處,亮如白晝,火紅的光芒照亮了半邊天,影影綽綽地連帶著他們這里也都慢慢瞧得清清楚楚了,光亮的洞壁飛快地向后方閃去。

王玥收功扭臉看向莫棄,低聲詢問道:“火焰山?前面真有火焰山啊,那我們怎么辦?”

莫棄的嘴角微微一翹,笑著瞅了她一眼,語聲溫和地安撫道:“不用怕,傳送陣里應該有應急措施的,實在不行,我也會想盡辦法保護你的。”

王玥搖了搖頭,低聲看著他說道:“我倒是不怕熱,可你呢?”

莫棄取出一滴淚笑著說道:“最不濟就用它吧,水火不容的。”

王玥疑惑地指著他手里的淚珠兒說道:“那是兔頭香獸的傷心之淚,你竟然打算用它來抵御么?”

莫棄嚴肅地搖了搖頭說道:“這滴水不是傷心之淚,我也不知道,想到這里有可能是火焰山,手里就突然多了這個,這個好像不是淚,涼涼的,拿在手里全身燥熱全無,也不是冰,它一點也沒融化,若說是石頭吧,它晶瑩剔透的,還真不知道是什么了。”

王玥瞅著他手中拿著的如一滴淚一樣的東西,原本透明光亮,藍瑩瑩地,此時它卻籠罩在七彩光暈中,很是好看。

見到它的那一刻,王玥的心沒來由的一陣刺痛,接著一股傷感涌上心頭,久久不散。

涼爽的氣息撲面而來,本來從里而外的涼爽猛地一下子停頓了下來,水靈珠驚奇地叫了起來:“神水?咦,不對,金哥哥,看著怎么那么象主人的愛之淚呢?”

金靈珠也突然睜大了眼睛,吃驚地瞪著那滴七彩水珠,嘴里喃喃地自語道:“是啊,怎么那么象主人送給男主人的愛之淚珠呢?奇怪,怎么會跑到他的手里呢?難道”

王玥聽著它們兩個說的話,都有點兒傻了,愛之淚珠,她給的,根本不可能,她兩世為人,從來就沒談過戀愛的,更不會流什么愛之淚了,想到這里,她搖了搖頭,想甩掉涌上心頭的那份傷感。

水靈珠不好意思地急忙向王玥解釋道:“主人,我跟金子哥哥說得不是主人,嗨,亂套了,主人,是這樣,我們說得是前主人。”

王玥聽了點了點頭,可心頭的傷感卻久久彌漫在心頭,一直不散。

莫棄低頭凝視著手里的七彩水珠,好似也在沉思,久久無語。

距離火焰山越來越近了,外面熱浪滾滾,火蛇狂舞,辣的氣息撲面而來。

王玥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熱潮,此時,她瞅著那暴的火蛇,忽然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曾幾何時,她好似也看到過同樣的場景。

王玥心思微微一動,一個念頭驀地竄進了她的腦海,此時,她也顧不得許多了,立刻運起千里傳音、凝神運目地向火焰山望去。

整個火焰山,蔓延約千里,熊熊的火焰不停地“次拉次拉”燃燒著,火焰山上的石頭都閃著炫目的光芒,在夜里,宛如燃燒的太陽一般,照亮了整個天空。

這么長,能沖過去么?王玥剛想到這里,忽然感到腳底“咯噔”一下,正火速前進的傳送陣突然停止了轉動,他們停下來了。

這一震動,讓陷入沉思中的莫棄醒了過來,他把手中緊緊攥著的愛之淚珠小心翼翼地拿到心的位置,輕輕地向里一按,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一直沒找到我的心,就先把你收到這里吧。”

王玥奇異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由于停下來而焦急緊張地心也一下子舒緩了過來,安定靜靜瞅著他,一語不發,好似愛之淚珠有安撫作用一般。

莫棄瞅著王玥微微地笑了笑,摸了一下鼻子,低聲說道:“我們下去看看吧,目前是走不了了,傳送陣到這里讓打斷了,估計中間這一段都讓燒化了,后邊,我們就要靠自己的能力過去了,走吧。”說著他搶先跳出了傳送陣。

王玥尾隨著他也跳出了傳送陣,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后邊。

行了一段路,莫棄瞅著變地紅通通的路,扭臉瞅著王玥問道:“怎么樣,能受得了么?要不我背著你吧?”

王玥心里低喃著,她有水靈珠,不怕的,待扭臉看到他關注的目光,遂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還行,我要是實在堅持不了了,再找你幫忙吧。”

莫棄見她氣色還好,遂解釋道:“火焰山的低空是沒有辦法架云的,我們現在已經來到山腳下了,此時駕云很不安全,弄不好就會燒下來的,否則我早帶著你飛過去了。”

王玥點了點頭,擦了擦額頭由于緊張而沁出的汗,笑著說道:“我知道的,沒事。”

莫棄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邊運功往前走,一邊說道:“本想明天一早趕到玉清府,把你的賣身契給轉換成自由人的,看來是辦不成了。”

王玥聽了這話,猛地一愣怔,睜著一雙大眼睛瞅著莫棄說道:“我的賣身契在你那兒?”

莫棄搖了搖頭,摸了摸鼻子說道:“沒有,在莫離那兒。”

王玥前后左右瞅了瞅,也沒見到莫離,狐疑地瞅著莫棄問道:“莫離在哪兒呢?他是不是已經去玉清府了。”

莫棄笑著搖了搖頭,指著前面囑咐王玥道:“前面就要進山了,多留意腳下吧。”說完不再言語,快速地往前面奔去。

王玥急忙運起飄渺步,追了幾步,瞅著莫棄的背影,揮了揮小拳頭,郁悶地低著頭自言自語道:“唉,莫離能在哪兒呢?”

突然,她耳邊聽到一陣低笑聲,接著一陣低語聲說道:“才半天沒見,就這么想我了么?我可真夠榮幸啊。”

王玥聽了,急忙扭臉尋了一圈兒,也沒找到人,聽聲音倒象是莫離,她氣惱地說道:“莫離,你倒是出來啊,把我的賣身契還給我,你該不會是怕這火焰山吧,要再不出來,以后就叫你膽小鬼。”

莫離笑著說道:“那可不行,現在這個賣身契可是屬于我的,嗨,小小的火焰山,有何可怕?”

王玥故意激他道:“你是縮頭烏龜,都不敢見人么?”

一陣低笑聲響起,莫離笑著說道:“哈,才不上你的當呢?進洞了,你還是小心腳下吧,別燙起了大泡哭鼻子。”

王玥見激他也沒用,遂自嘲地笑了笑,不再搭理他了,看到走在前面的莫棄已經進山洞了,她立刻緊走了幾步,快速地追了上去。

莫棄扭臉瞧了瞧跟在身邊的王玥說道:“把你的靈力全用出來,跟緊了。”說著,人已經如箭一般飛了出去。

王玥急忙運轉靈力飛奔著追了過去。

洞中火光四射,散發著火辣辣的熱量,金靈珠跟水靈珠迅速蔓延到王玥的全身,以保護她不被灼傷。

王玥悠然自得地飛奔著追上了莫棄,想幫他抵抗熱力,待到了他的身邊,瞅了他一眼,才發現他一點兒事兒也沒有,他正警惕地關注著四周的情況。

王玥也飛快地運起千里傳音、凝神運目地看向前方,緊緊地跟在莫棄的后邊。

一路無語,他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突然,莫棄驚詫地低低“咦”了一聲,眉頭輕皺了起來。

王玥忙忙地充分運轉起靈力,向四周聽、看了過去,在一個不大的山洞中,一個紅彤彤的火人正盤膝一動不動地坐在里邊。

開始王玥以為是火焰山里自然形成的雕像,可仔細一看,那個人偶爾還動動,呀,此處竟然有人,還是一個火人,王玥吃驚地急忙收回目光,狐疑地瞧了瞧莫棄。

莫棄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小心了,前面有人,能進這么熱的洞中,肯定不是一般人。”

王玥贊同地點了點頭,正要凝神運目再瞧。

突然,她旁邊莫棄的眼睛慢慢地閉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睜開,自語地說道:“此人,怎會沒有一點兒生氣呢?”

王玥聽了,急忙又運目朝那邊看過去,剛她看到的明明是人,還動呢?怎么會沒有生氣呢?

剛她看到洞中火人本來是坐著的,此時卻已經站起來了,慢慢地在洞中不停地踱著步子。

(__)一個月過得好快,又到月底了,加油 王玥急忙運神識探了過去,不想旁邊沖過來一道神識攔住了她,耳邊聽到莫棄低低急促地說道:“別驚擾了他。”

王玥扭臉瞅了瞅莫棄,知道拉住她的是他,遂收回了神識。

莫棄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一眨不眨地仔細看著洞中的火人,突然,他俯身趴在王玥的耳邊低語道:“你在這里千萬別動,我過去看看他究竟是人、是傀儡還是僵尸?”

王玥乖巧地點了點頭,心里話,不會是僵尸吧,哪兒有火紅的僵尸啊?僵尸有的是鬼火,可不是這樣明艷亮麗的紅通通的火,至于傀儡,倒不好判斷了,也許真有火傀儡的,遂抬頭看著他關切地說道:“你也小心點兒,我做好隨時接應你的準備,雖然我的功力低,讓對方分神還是可以辦到的。”

莫棄微微點著頭笑了笑,眼睛盯著洞中的火人,低低地對王玥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兒的,更不會丟下你不管的。”說著他作勢就欲猛地竄出去。

王玥瞥了他一眼,小聲嘟噥道:“誰怕你丟下我不管啊?”

莫棄的眼睛沒離開洞中火人,笑著摸了摸鼻子,謹慎地向那邊跑去。

王玥目送他飛快地向洞中的火人沖去,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她警惕地望著,運足靈力,放開神識,小心翼翼地探查了起來。

她驚喜地發現,在錢府這段時間的修煉,她的神識增長了許多,以前僅僅能感應一百米的距離,現在都能感應到近千米的距離了。

她仔細、謹慎地掃瞄著火焰山中的每一個山洞,認真地察看著,突然,在她伸出的神識末端,感應到一些微弱的雜亂氣息,她正想細看究竟,驀地與一道神識稍微碰觸了一下。

王玥讓唬得急忙迅速地收回了神識,隱隱地感覺到對方的神識比自己高,暗自幸虧自己躲得快,要不然,真要正正地撞到一起,可就麻煩了。

她影影綽綽地感應到火焰山的西北角,有好多人正在不停地搬著一塊塊火紅的石頭,耳邊還傳來一陣陣得意洋洋地笑聲,只聽一個聲音自言自語地說道:“哈,原來洞中的人只有這么一點兒靈力,害我們在這里偷偷地挖了這么久,回去一定得跟耿長老好好說說,下一次再來,一定要多派點兒弟子來挖火礦石。”

王玥心里想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要他不追來,就隨便吧,她又靜靜地注視了一會兒,側耳認真地聽了聽,那邊兒沒有任何追來的痕跡,遂不再放到心上,扭臉認真地關注起莫棄跟洞中火人來。

莫棄悄悄地運起靈力,不斷地向洞中的火人靠近著、靠近著

洞中的火人好似有所覺察,警惕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了,扭臉看著莫棄的方向。

猛然地一個照面,把王玥唬了一跳,洞中火人空洞的眼睛中,除了一團一團的火光,就什么也沒有了,他的鼻子塌陷著,不時地噴著明亮的火星,偶爾還能噴出一股小火,嘴巴里的牙齒都外露著,不時地竄出一撮火,頭發好似一條條火蛇,都向上亂竄著,好似熊熊地燃燒著。

莫棄疑惑地瞅著洞中的火人,他戒備地又靠近了幾步,站在洞口,靜靜地觀察著他。

洞中火人身邊的火勢陡然躥高了一尺,他遲疑地邁步側耳聽了聽,低低地喝道:“何人?能來到此處,必定不是凡人,可否告知?不然一會兒真燒死了,你可就只能做鬼了。”

莫棄按下心頭的疑惑,輕輕地笑了笑說道:“我本路過此地,到山的另一邊,不想卻讓這座火山給阻了去處。”

洞中火人目中的熱度更炙了,他瞅著莫棄呲了呲牙,火力四射地說道:“既然你要過去,那就與我打斗一場,勝了,你就過去。”

莫棄又盯著洞中的火人細細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仔細地探查了,你的身上沒有一點兒生的氣息,我從來不跟沒有生氣的人打斗,要不你告訴我你是何人吧?”

洞中的火人搖了搖頭,一陣火光猛地竄了起來,他手中頓時多了一根火棍,對著莫棄就擊打了過來。

莫棄閃身躲了過去,運起飛劍向著洞中火人飛了過去,一眨眼,“乒乒乓乓”幾十招過去了,莫棄與洞中火人激斗在了一起。

王玥只感覺眼前火光閃過,晃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她瞇著眼睛凝神運目地瞅著。

洞中本就狹窄,兩人都施展不開,只好近身打斗,戰況異常激烈,相斥不下,忽然,洞中火人猛地一張嘴,噴出一團爆裂的火焰,對著莫棄的面門直接就沖了過來。

莫棄手中忽然舉起那滴七彩水珠,火焰已經沖了過來,在相碰的一霎那,那團火焰奇怪地繞著七彩水珠旋轉了三圈兒,竟慢慢地向著洞中的火人飛了回去。

洞中火人狐疑地看著他噴出的火焰,接連張了好幾次口,那團火焰依然向他的口中飛來,他只好無奈地張開嘴巴把那團火焰收了回來,掄起棍子對著莫棄就撲了過去。

王玥一直靜靜地緊張觀看著,當那團火焰向莫棄飛過去的時候,王玥就聽水靈珠驚呼了一聲:“火靈珠?不對,不對,火靈珠不是這樣的啊,金子哥哥,你快看。”

金靈珠沉思地勸慰著異常激動的水靈珠道:“水妹妹,你先別著急,我們再看看,再看看。”

火靈珠?王玥驚異地睜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團異常絢麗的火焰。

那只是一團火,僅僅是一團火啊,根本沒有象金靈珠跟水靈珠一樣的小身體的。

王玥望著回到洞中火人嘴里的那團火,依然奮力的燃燒著,好似要掙脫洞中火人的掌控,她的心里竟然沒由來地突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悲傷。

王玥驀地讓自己給嚇住了,她看著那團絢麗的火焰,竟然會感到悲傷?是自己悲傷還是火焰給她的感覺呢?她說不出來,直到那團火焰在洞中火人嘴里消失,那股悲傷依然在她的心頭久久不去。

場中的莫棄緊緊地盯著洞中火人的眼睛,猛地大聲喝問道:“你究竟是誰?再不露出真面目,休怪我用殺招了,你手中的武器我可是熟悉的,你還是從實說了吧。”

洞中火人氣勢上此時雖然比莫棄略微低了一點兒,眼中卻依然不服氣地噴著怒火,嘴里恨恨地怒喝道:“沒燒到你,等著,看我燒不死你。”說著一股更猛的火焰向著莫棄飛奔而來。

莫棄看著他微微一笑,舉起七彩水珠說道:“你的火近不了我的身的,你看看這是什么?”

洞中火人的眼睛轉向七彩水珠兒,手中火紅的棍子揮了揮,眼中的火焰在看到七彩水珠的時候,竟然停頓了一下,火勢微微地弱了一點兒。

洞中火人仔細地凝神分辨著,突然,他后退了一步,猛地對著莫棄怒喝道:“你拿的究竟是什么?竟然讓我的火焰弱了火勢。”

莫棄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此時見他相問,不僅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反而微微地搖了搖頭繼續詢問道:“你手里拿的可是玉清派的鎮派之寶玉清棍。”

洞中的火人讓他問的一愣神,嘴里喃喃地說道:“玉清棍,玉清棍,好像有過這樣一根棍子,啊,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說著他雙手捂住了頭,手中拿的火紅的棍子都挨著他的皮膚了,他依然緊緊地握著,好似絲毫感覺不到燒灼。

莫棄看著他嘆了一口氣道:“你可是玉清派的?”

洞中火人緊緊地抱著頭,慢慢地蹲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嘀咕著:“玉清棍,玉清派,怎么那么熟悉?我是誰,我是誰啊?”他的聲音漸漸叫地凄厲慘烈了起來,好似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凄慘。

王玥的耳中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的童聲厲喝道:“讓你非要煉化我,這是你該得的,看你還欺負我不?看你還欺負我不?追了我近千年,你不是要造化么?好,我給你,你倒是享受啊,你享受得了么?人,要有慈悲心,不是你的,莫要強求,你搶到了,偷到了,這近千年你當真舒服么?小爺我好心,還沒燒死你呢,我們繼續玩兒,看誰磨得過誰?”

王玥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尋著說話的方向望去,竟然空空的,什么也沒有,可的的確確是從那里傳出來的聲音啊。

水靈珠聽到了,狂喜地大聲喊道:“火弟弟?金子哥哥,是火弟弟,真的是它,主人快召喚它,是火弟弟啊。”

金靈珠聽了也歡喜地朗聲喊道:“火弟弟,火弟弟,聽得到我們么?”

王玥的心頓時澎湃了起來,火靈珠,真的是火靈珠么?聽到金靈珠跟水靈珠的對話,她更加激動了,對著遠處正與洞中火人交流地莫棄說道:“我能近前跟他說話么?”

莫棄急忙搖著頭對她傳音道:“不行,怕他萬一發狂,你再耐心地等等。”

王玥急忙盯著剛才火靈珠聲音傳來的方向傳聲呼喚著:“火靈珠,是火靈珠么?”

(__)嘻嘻,火靈珠,火靈珠噯,玥玥加油 王玥急忙盯著剛才火靈珠聲音傳來的方向傳聲呼喚著:“火靈珠,是火靈珠么?”

“咦,你是誰?該不會也是來打我主意的吧,哼,不怕燒,你們就盡管過來。”空空如也的地方傳來這樣的話語。

王玥在心神中對水靈珠跟金靈珠低語道:“它不認啊?你們有什么辦法么?”

水靈珠急得不停地跳著腳,想要出來,金靈珠突然一把拽住她,沉思地說道:“主人,再給火靈珠一點兒時間吧,它現在正在跟那個火人斗法呢?”

王玥又扭臉瞅向跟莫棄相斥地洞中火人,只見他緊緊地捂住頭,呲牙咧嘴地,火苗亂竄,本就異常難看的臉上是更加慘不忍睹了。

莫棄似乎想喚回他的記憶,并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嘴里不停地詢問著:“你可記得玉火真人,還記得么?”

洞中火人好似正在經受著殘酷地折磨,他艱難地捂住頭,向前踉蹌了幾步,嘴里低喃地說道:“玉火真人,玉火真人,好熟悉啊,是誰?是誰?究竟是誰?”

莫棄繼續耐心地引導著詢問道:“玉火真人是玉清派的掌門,你不記得了么?”

洞中火人聽到掌門兩個字猛地愣了一下,捂住頭的手微微地松開了,棍子卻攥地越發地緊了,他低著頭,看著地面自言自語道:“對,玉火真人曾經是掌門,做了近百年,后來他不耐煩做了,就把門派交給了他重點培養的師弟玉林真人,出門游歷去了,咦,我怎么會知道這些?”說著,本來略略吸了的火焰又閃出一道炫麗地光芒,他不由自主地捂住頭哀叫了一聲,眼中的火焰更加炙熱。

他的手又緊緊地捂住頭,好似極其痛苦地樣子,掙扎著抓撓著他的頭。

莫棄瞧著驀地大喝一聲道:“用你的玉清棍把火引出來啊,這樣繼續下去,非燒死你不可。”

洞中火人痛苦地慘叫著,嘴里卻不依不饒地說道:“不,我要煉化它,它是我的、我的、我的。”

莫棄氣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運起靈力、對著他大聲怒喝道:“一代掌門,竟然如此貪心,你就不要命了么?沒有了命,那還要它何用?”

這一句話,猶如天上的一陣狂雷炸響,把王玥震得都晃了晃身體,幸虧她站得穩當、運滿靈力正在尋找火靈珠,才沒能把她給擊倒。

水靈珠跟金靈珠聽地也是心急如焚,都火急火燎地一個勁兒地想出來,無奈都被王玥給強按了回去。

看著場中的情景,王玥猛地意識到,再這樣下去,不是洞中火人讓燒死,就是火靈珠被煉化,她聽著莫棄的話音好似跟洞中的火人有著某種淵源,而火靈珠卻是跟她有著密切的關系,所以上面的兩種結果她都不想看到。

王玥念及至此,抬起頭,對著空空如也的空中自然而然地運起千里傳音術說道:“火兒,乖了,能出來么?來我這里,水兒跟金兒都在等著你的。”說著,她松開了阻攔,低低地在心神中對水靈珠跟金靈珠交代道:“外面很危險,你們都不許離開我,就站到我的肩膀上或者頭上吧。”

水靈珠最著急,她一下子直沖出來,站在王玥的頭頂上,對著火靈珠焦急萬分地喊道:“火弟弟,我們在這里,你過來啊,在那里跟他糾纏個什么勁兒?快過來。”

金靈珠沉穩地站在王玥的肩膀上,舉目眺望著火靈珠的方向,如大哥哥一般說道:“火弟弟,我是金哥哥,聽話,咱不跟他一般見識,快來主人這里,主人等著你了,我們在下界,這一千多年,等得不就是主人么?難道你忘了主人當初地交代了么?”

過了一會兒,一團炫麗的火焰突然竄了起來,閃了閃,接著傳來火力四射的童聲委屈地說道:“金哥哥,水姐姐,我記得主人的交代,可他太可氣了,碰到我就一直追啊追的,一直糾纏著我,就是因為記得主人的話,才沒有燒死他,這個人太可氣,都跟他說了,我有主人,他還一直不依不饒地,非要把我煉化。”

金靈珠聽了,歡喜地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主人當年若是不饒你,估計也沒有現在的你了,他固然有錯,咱不跟他一般見識,他已經得到懲罰了,不是么?你看他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主人已經在這里了,快過來認主人吧。”

王玥感到一陣陣熱力撲面而來,急忙避了開來,除了剛才閃過的火焰,她依然沒有看到火靈珠。

過了好半晌,才聽到火靈珠不屑地說道:“金哥哥,水妹妹,你們就認了這么個小女娃做主人么?丟人不?”

金靈珠聽了猛地喝止道:“火弟弟,快來認主人。”

水靈珠聽了,驚訝地瞅著火靈珠的方向說道:“咦,你還是我們的火弟弟么?怎么這樣說話呢?”

過了好半晌,才聽火靈珠傲傲地說道:“我當然是火靈珠了,告訴你們,我,可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火、靈、珠。”

水靈珠猛地讓他給氣樂了,眼睛直瞅著火靈珠的方向,不屑地說道:“我們的火弟弟才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火靈珠呢,至于你,誰知道你到底什么樣子啊,都這么久了,就一團火焰閃了閃,根本看不到你,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修煉成形么?”

火靈珠氣惱地對著水靈珠怒喝道:“我當然是有形的,只不過人家要對付那個追了我近一千年的家伙罷了,哼。”說著,他的聲音漸漸地飄遠了。

金靈珠跟水靈珠急得正要去追,王玥急忙攔住他倆安撫地說道:“別追了,勉強來的是留不住的。”

金靈珠跟水靈珠相互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重重地嘆了口氣。

金靈珠看著火靈珠的方向對王玥解釋道:“主人,火靈珠的脾氣很直率的,他從來都是有什么說什么,你可不能不要他啊。”

水靈珠也在旁邊皺巴著個小臉兒,郁悶地生氣嘟噥道:“主人啊,咱不跟他一般見識,你可不能不要火靈珠啊。”說著仰著小臉期盼的看著王玥。

王玥急忙笑著安撫他們道:“我從來沒有不要他的,只是讓他跟著我,總要心服口服吧。”

金靈珠跟水靈珠聽了,都松了一口氣,開心地笑了笑,扭臉又瞅著火靈珠的方向發起愁來。

水靈珠心里糾結著,這個火靈珠,以前就傲傲地,現在又學會霸道了,也不知道在這個星球都學了些什么臭毛病。

金靈珠心里低嘆了一聲,想著以前的種種,心里是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王玥則運起全部靈力,凝神運目地瞅著火靈珠地方向,此時,她終于看清了火靈珠的樣子。

它火苗雜亂地舞動著,整個身體都緊緊地皺巴著,稍微有點兒虛幻,神態異常的煩躁暴怒。

王玥心中不由地一動,尋思著,火靈珠跟金靈珠、水靈珠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遂低聲詢問著他倆道:“你們以前見過的火靈珠是什么樣子的?”

水靈珠沉思地瞅著火靈珠的方向嘀咕道:“主人,火弟弟以前很好的,它雖然傲,但卻不是象現在一樣充滿了傲氣,而是傲骨,沒事兒的時候,火弟弟的火苗一直都很溫順的燃燒著,就是有事兒,它的火苗也極有條理地舞動著,熱氣都內斂著,生怕傷害了別人,可火弟弟剛剛離主人稍微近點兒的時候,我感覺到它的熱力四射,并沒有內斂啊,火弟弟到底是怎么了?”

王玥肩膀上的金靈珠也不停地點著頭說道:“對,主人,火靈珠的脾氣比以前暴躁、易怒,會不會跟那個火人有關?”說著他伸手指著玉火真人說道。

王玥急忙扭臉瞅向莫棄的方向,見他們已經停止了打斗,玉火真人正蜷縮著身體,痛苦地倒在地上,試圖盤腿屈膝地抱元守一,做了幾次都沒能盤起腿來,莫棄在旁邊看得微微搖了搖頭,運靈力幫了他一把,這才盤起腿來。

突然,王玥聽到一聲火辣辣地痛苦呻吟聲“啊”接著就瞅見有點兒虛幻的火靈珠的兩只小手緊緊地抱著頭,難受地掙扎著,火苗頓時爆裂地亂竄了起來。

王玥瞅得一陣難受,急忙對莫棄說道:“你讓他停下來,讓他快停下來。”

莫棄納悶地瞅著王玥,眼睛疑惑地詢問著。

王玥急忙看著他解釋道:“你能讓玉火真人現在停下來么?我來幫忙解決他的問題。”

莫棄疑惑地看著她搖著頭說道:“你,不行,不行,別再燒傷了你。”

王玥瞅著火靈珠痛苦掙扎的樣子,瞧著莫棄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以的,你只要能讓他立刻停下來、不讓他動就行了。”

莫棄看到王玥的堅持,沉思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能讓他停下來,也能讓他不動,但卻保證不了他不傷害你,所以......”

王玥立刻搖著頭插話道:“沒有所以,為了他能好好的活著,現在我們就開始吧。”說著她眼睛期待地看向莫棄。

(__)嘻嘻,馬上就國慶長假了,親們開心吧,可玥玥還要努力修煉啊,親們給力了。.。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有堅持,有懇求,有期望,還有某種理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對,是信任。

莫棄讓這雙眼睛瞅地心頭一熱,不由地雙手伸向玉火真人,專心專意地運起了功。

沒一會兒,玉火真人伸開了他盤起來的雙腿,停止了運功,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

王玥一見,急忙運起千里傳音、凝神運目地朝火靈珠瞧去。

火苗已經平穩多了,火靈珠擰巴著的小臉兒也微微地松開了一點兒,抱著頭的雙手也稍稍張開了。

王玥往它的方向行了幾步,著急地詢問道:“你好些了么?試試看能跟他徹底分開不?”

火靈珠火藥味兒十足地怒喝道:“小娃娃,誰要你假惺惺地來可憐,我能斗過他,不用你幫忙?”

王玥沒理他這個茬,繼續耐心地勸解道:“你是金靈珠跟水靈珠說得火靈珠么?你是想繼續跟他耗下去、最終兩敗俱傷,還是現在趁著這個機會離開他、尋找自由的生活呢?”

火靈珠暴躁煩亂地說道:“誰耐煩跟他耗在一起啊,早跟他說了,他不聽,非要糾纏著我,我也沒有辦法。”說著扭臉就要向玉火真人沖過去。

金靈珠跟水靈珠迅速地擋住了它的去路。

金靈珠焦灼地勸解道:“火弟弟,你聽話,就別再跟他糾纏了,我們在一起,還象從前一樣,多好啊。”

水靈珠眼中珠淚滾滾,焦灼地瞧著火靈珠,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說道:“火弟弟,還記得我們過去的美好時光么?別在跟他糾纏了,與其兩敗俱傷,不如見好就收,火弟弟,我來幫你退出來啊。”說著她不顧火靈珠火苗亂竄,就要過去。

金靈珠一把抓住她說道:“水妹妹,你別急,我去,我禁得起燒。”說著金靈珠幾步沖到火靈珠的方向,扭臉看著王玥問道:“主人,它是在這里么?”

王玥急忙運足靈力,凝神運目地瞧去。

金靈珠終于能看到火靈珠了,他一把拉住火靈珠開心地說道:“火弟弟,我把靈力度給你,你盡力撤出來,好么?有什么事兒?我們一會兒在跟他算總賬。”

火靈珠暴的火苗漸漸地平穩了下來,它疑惑地瞧著金靈珠搖著頭說道:“不、不、不,你別捧我,我知道,有好多人都想得到我,我要自由,誰也不跟,你放開我。”說著掙扎了起來。

王玥忙忙地安撫它說道:“火靈珠,你別怕,我們是來幫你的,等你不跟他糾纏了,也就自由了,想去哪里都可以的,好么?我們不想看到你跟他兩敗俱傷的樣子,更不想看到你受傷,你看看水靈珠,淚都已經流下來、打濕一片了。”

火靈珠執拗地還要繼續跟洞中火人對抗,金靈珠沖著水靈珠招了招手,水靈珠竄了過來,跟金靈珠運起靈力幫火靈珠擺脫著玉火真人的糾纏。

玉火真人眼中的火苗慢慢地在減少,鼻子中呼出的氣體也不再帶有火苗,他緊緊地閉著嘴巴,火紅的身體也漸漸地變得暗淡下來,皮膚在慢慢的恢復著。

王玥一直斂氣凝神地瞅著火靈珠,運靈力不停地幫著金靈珠跟水靈珠往外拽扯著火靈珠,過了約一個時辰,她才松了一口氣。

火靈珠的火苗已經很平穩了,比以前更加地璀璨耀眼,他緊緊地皺著的身體也舒展開了,伸了伸胳膊,又踢了踢腿兒,自由地吸了一口氣,甩了甩頭。

金靈珠跟水靈珠也舒了一口氣,兩個小精靈互相看著笑了,扭臉又瞅向恢復正常的火靈珠。

火靈珠幾步竄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王玥說道:“你剛才說的話我可是都記得的,你說過我是自由的,對吧?”

王玥展顏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說過,你是自由的,可現在你身上有傷,要休養生息的。”

金靈珠跟水靈珠在旁邊相互瞅了一眼,水靈珠嘟噥著小嘴巴勸道:“火弟弟,你先把傷養好再說自由吧,主人是不會趁火打劫的。”

金靈珠盯著火靈珠身上大大小小的黑點點伸手指著說道:“你看看你身上,這么多大大小小的黑斑點,不痛么?走,跟我先養傷去,等好了再說別的。”說著拽著火靈珠閃身就進了酒杯界。

水靈珠則尾隨著他們閃身進入了酒杯界,迅速布下了一層水霧,她怕火靈珠萬一控制不住火苗,火苗竄起來把酒杯界燒成個大火球。

王玥內視著酒杯界,見一切都好好的,才扭臉看向莫棄跟玉火真人。

莫棄此時已經收回了手,他仔細地打量著面前有點木木呆呆的玉火真人。

玉火真人此時已經恢復了幾分原來的模樣,人也有了幾分生氣,雖然氣色還是有些灰白,可整個模樣已經能看了,他的眼睛里雖然仍然時不時的閃著火星,但已經能夠看清楚他的眼珠了,他有點兒迷茫地從上到下的打量著自己,又摸了摸他沒有了的胡子跟燒光了的頭,嘴里嘟囔著:“胡子跟頭發怎么都沒有了?”

突然,他怒瞪著莫棄,氣惱地指著他說道:“一定是你把我的頭發跟胡子給弄沒了,你還來?”說著揮舞著手里的玉清棍就對著莫棄掄來。

莫棄好笑地摸了摸鼻子,笑著盯著玉火真人的眼睛說道:“真人怕是燒糊涂了吧,這話說的,你想要跟我走上幾招我奉陪就是了。”說著運起靈力指揮著飛劍迎擊起他的玉清棍來。

一時間,劍光棍影,兩人登時又戰在一處,你來我往,各顯本事。

就見玉清棍招招緊逼,棍影重重,飛劍則各個擊破,劍氣沖天,一直不相上下。

王玥凝眉看向場中激斗的兩個人,大致算了一下時間,再有一個時辰就天亮了,這么打下去要打到什么時候啊,遂運起千里傳音術對著莫棄低聲詢問道:“你們倆難道要這樣一直打下去么?再有一個時辰這天可就亮了,他瘋瘋癲癲地,你也陪著瘋瘋癲癲么?”

莫棄頓時醒悟地退出戰圈,笑著看向玉火真人說道:“真人且住手,你我難道要在這洞中一直戰下去么?你不打算回玉清派了么?”

玉火真人早已忘記他胡子跟光頭的事兒了,他迅速收回玉清棍,瞪著莫棄恨恨地說道:“回,一定要回去的,等等啊,我收拾好東西就走,咦,不對啊,好象少了什么?我怎么想不起來了。”

突然,他瞅到洞中紅彤彤的火墻,一下子想起來了,指著它們嘴里喃喃地說道:“對,得把它們都帶回來。”

不等他說完,王玥就感覺迎面飛快地涌來一團極盛的熱氣,眨眼之間從她的身邊閃了過去,再去瞧洞中的火墻,一瞬間都暗淡了下來,洞中的溫度也跟著突然下降了,原本極其明亮的洞壁頓時變得昏黃。

玉火真人愣了一下,奇怪地摸著光光地頭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還沒收啊?難道我煉化了那個小東西,所以都收回來了么?”

他一扭臉,看到站在他不遠處的莫棄,懷疑地用玉清棍指著他問道:“說,這火是不是你收走了?”

莫棄看著他,無奈地攤了攤手,摸著鼻子說道:“我又不需要火,要它作甚?”

玉火真人不相信地走近前,用玉清棍指著莫棄說道:“不行,要我的棍子說了才算,來,我們再大戰三百合。”說著一股紅色的靈力頓時進入棍子中,玉清棍霎那間變地火紅。

莫棄指著他手里的玉清棍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喏,不都進了你的棍子里了么?”

玉火真人這次倒是不糊涂了,他指揮著紅彤彤的棍子就對著莫棄擊打了過來。

莫棄哭笑不得,無奈地只得運靈力指揮著飛劍抵擋起來,兩人又戰在一處。

王玥算是瞧明白了,玉火真人就是后世的好戰分子,也不知道他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

王玥又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兩人都沒有傷害對方的意思,只是運靈力在互相切磋過招。

她無奈地看著他們搖了搖頭,很想躲到酒杯界去,看看水靈珠他們三個是否都安好,也極想看看火靈珠進入酒杯界后,對酒杯界是否有影響,他是不是還跟在外邊一樣暴躁。她極其希望酒杯界中的清新空氣能夠撫平他暴躁狂亂的心,于是瞥了一眼仍聚精會神激斗著的兩個人,轉身走出這個山洞,按照記憶中的路,回到了距離它們最近的山洞,取出繡帕,飛快地啟動了陣法,閃身進入了酒杯界。

此時,酒杯界里已經大變樣了,一個紅彤彤的火球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飛翔著,在火球的下方,是水靈珠布置的一道霧墻,酒杯界中的花、草、樹都伸展了開來,努力地吸收著熱量。

王玥急忙運起飄渺步一跳,來到了怪鳥所在的陰陽花旁邊。

只見陰陽花的花瓣都努力地向上伸展著,中間的那個花骨朵,此時也微微地張開了一道縫隙,用力地呼吸著久違的熱量。

(__)玥玥很努力的在修煉,親們給力支持了,“十、一”國慶就要來了,祝親們玩的開心哦。.。

山洞旁小溪的流水嘩啦啦歡快地唱著,炸毛貓咪躲在山洞口不時地探出頭來瞧著酒杯界中的變化,三只金雕幼鳥也忽而伸長了脖子,忽而撲棱撲棱翅膀,想要看個究竟,炸毛貓咪“唔唔”叫了兩聲,它們又撲棱著翅膀躲到了它的后邊。

王玥看得不由地笑出了聲兒,炸毛貓咪本來抬頭緊緊盯著天上的眼睛立刻警覺地平視了過來,待瞅到王玥,它歡快地蹦跳著,一下子竄到了王玥的懷里,嬌嫩地“唔唔”歡快地叫著,盡情地撒著歡兒,三只幼鳥也跟著撲棱棱地飛了過來,分別站在了王玥的頭上跟肩膀上。

王玥安撫地拍了拍它們,低低地柔聲詢問道:“嚇著你們了吧,應該先跟你們說一聲的,當時沒有時間了,現在外邊還在激烈打斗呢,我進來看看你們,呵呵。”說著又溫柔地捋了捋炸毛貓咪炸撒著的毛。

她奇怪地尋找著,金靈珠跟水靈珠躲到哪里去了呢?水靈珠吧,有可能在天空陪著火靈珠,可金靈珠呢?

她剛想到這里,金靈珠一身是土的拱了出來,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看著王玥笑著說道:“主人,我在匯聚熱源的,你看......主人,來。”說著,它帶著王玥來到一處最高的山峰旁,指著半山腰說道:“主人,你瞧,我在那里撒下了我的種子,也就是金晶源,這樣以后我們就能收獲晶石了。”

王玥瞅著金靈珠高興的樣子,玩心起來了,嬉戲地說道:“我明白了,原來我們的金靈珠要有孩子了。”

金靈珠讓王玥說得臉頓時羞紅了,他急忙搖著頭解釋道:“主人,這不是、不是主人說得那樣,是晶石,也就是金靈石,如果條件成熟,還可以長出仙靈石的,這些對主人以后練功都有用的,本來一進來就想種的,可沒有火光,所以一直托到現在才種上。”

王玥不由點著頭笑著夸贊道:“你考慮的真周到。”

金靈珠飛得跟王玥一樣高,站在空中,指著天上的火球說道:“火弟弟進來就在空中撒著歡兒地飛跑著,一刻也沒有停下來,估計這近千年讓困地郁悶壞了,剛它在酒杯界洞口抖了抖身體,一股股熱氣撲面而來,我還以為他心情變壞了,要搞破壞呢?結果它把洞中的火瞬間都收進了它的肚子里,跟水妹妹兩個人玩得正開心呢。”說著他又抬頭瞅著空中笑了起來。

此時,空中的火靈珠跟水靈珠不停地嬉戲著,撒著歡兒地轉了一圈兒又一圈兒,開心地玩著。

金靈珠看著王玥專注地瞅著他們,低聲對王玥說道:“主人,我現在就叫他們下來。”說著扯開嗓子正要喊。

王玥急忙攔阻他說道:“讓他們自由自在地開心好好玩玩吧,已經委屈了這么多年,就讓它盡情地敞開自己,充分的發泄吧。”說著她輕輕地摸了摸炸毛貓咪的頭,把它放下來,又溫柔地拍了拍三只金雕幼鳥,笑著指著炸毛貓咪說道:“你們一起去玩吧,天上的火球不會燒你們的。”

三只金雕幼鳥高興地撲棱著翅膀,跟在炸毛貓咪的后邊眨眼間就跑遠了。

王玥瞅著金靈珠笑著低聲說道:“酒杯界里的一切就都交給你了,只要別把小杯子的酒杯界弄翻天就成,外邊他們還在打斗,我得去瞧瞧。”

金靈珠沖著王玥點了點頭拍著胸脯說道:“主人,這里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在。”

王玥笑著閃身出了酒杯界,飛快地收了陣法,側耳聽了聽打斗的聲音,竟然消失了,她慌忙快速地跑到那個山洞,里邊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了。

王玥疑惑地凝神運目瞅了起來,心里嘀咕著,這兩個人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難道......想到這里,她的心驀地一沉,不會吧,莫棄的功力看起來可是不低的。

突然,從一個山洞中閃出一個人,是莫棄,他焦急地尋找著,飛劍一直不停地盤旋在他的頭頂。

王玥看到了他,心頭的石頭落了地,急忙向他的方向跑去,嘴里叫道:“我在這里。”

不等王玥跑到莫棄的身邊,斜刺里突然閃出玉火真人,他一把抓住王玥笑著對莫棄說道:“你說,到底拜是不拜?”

王玥掙扎了幾下,都沒能掙脫,她正要運起靈力逼他放手,突然聽到莫棄冷冷地看著他倆,不咸不淡地笑著說道:“想收徒弟,有這么逼人的么?我說過了,我有師傅的,如果再拜師,也要先問過他老人家,我記得玉火真人的口碑一直是很好的,什么時候開始學著逼迫人了啊?”說著他雙手抱肩,靜靜地站在那里,狀似不屑地瞅著玉火真人。

玉火真人讓他說得有點羞怒,一把甩開王玥,用玉清棍指著他說道:“好、好、好,我不逼迫她,現在我已經放開她了,你不拜師,總可以跟我做結拜兄弟了吧。”

王玥一聽,腳下快速地向莫棄奔過去,心里卻想著,這都什么邏輯啊,不拜師傅就逼著做兄弟。

莫棄一動沒動,眼角的余光一直緊緊地盯著王玥的腳步,待王玥奔到他面前,這才看著玉火真人笑著說道:“這兄弟也不是隨便拜的吧,總要稟明了父母,才能結拜的吧。”

玉火真人的火氣“騰”地一下子就竄了起來,他用玉清棍點指著莫棄說道:“好好好,我也不逼你,我們再戰,如果你輸了,給我做小弟,這總可以了吧。”

莫棄無奈地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已經斗了兩場了,你難道不累?不想休息一會兒么?”

玉火真人執拗地賭氣說道:“不累,來,我們再戰,近千年了,我都沒有好好地戰過,郁悶都郁悶死了,你要不陪我,我就找你身后的比劃。”說著就要來抓王玥。

莫棄慌忙抓住王玥,躲開了他的襲擊,笑著說道:“你不累,我可是累了,不戰。”說著拉著王玥閃身向洞外跑去。

玉火真人在后邊興奮地哈哈大笑著追著說道:“來、來、來,別跑,別跑,你就陪我再玩玩吧。”

莫棄一口氣抓著王玥在山洞中跑出了上百里,扭臉一看,玉火真人手舞足蹈地仍然在后邊不依不饒地追著。

他郁悶地停下來,直直地瞅著玉火真人的方向,飛快地思索著,突然,他頑皮地對著玉火真人一笑說道:“好、好、好,待我稟明父母,一定與你做兄弟,如何?不過,你要做我的小弟。”

玉火真人的頭搖得象一個撥浪鼓,嘴里不依不饒地說道:“那不行,你看看,我都一把胡子了,你還是個小屁孩呢。”說著他的手習慣性地就去捋早已燒沒了的胡子,沒想到手一空,竟然什么也沒摸到,倒讓他晃了晃神兒。

王玥看著他那可笑的樣子,不由地抿嘴兒笑了起來。

莫棄看得也忍不住微微地笑了。

玉火真人噘著嘴巴,生氣地瞪了他們一眼,扭臉大步往前面走去。

王玥眼瞅著他向他們來時的路上走去,遂大聲地叫著:“反了,反了,你走反了。”

玉火真人轉回頭,嗔怪地瞥了王玥一眼,仰著頭說道:“誰說反了,我老人家就要往那邊走。”

莫棄在后邊搖著頭好笑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把雙手合攏在嘴邊,大聲喊道:“真人,你不回玉清派了么?那我們可要走了啊。”說完不等他回答,牽起王玥的小手,運起他的飛天步,就往前飛奔了起來。

王玥一邊跟著莫棄走,一邊留心著后面地動靜。

玉火真人好似賭氣地繼續飛快地往相反的方向走著,可走著走著,卻漸漸地慢了下來,時不時地還轉回臉來瞟他們一眼。

莫棄在前面牽著王玥的小手飛奔著,根本就沒回頭看。

他們一口氣沖出了好遠,瞅見前面亮光光的火紅一片,王玥的心里不由奇怪地想著,火靈珠已經到酒杯界了,怎么前面還是一片紅彤彤的火熱呢?難道還有一個小火靈珠么?

王玥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管運靈力睜開了乾坤眼往前方看去,透過前方的洞口,只瞧見成片成片的巖漿不停地翻滾著。

她瞟了一眼飛奔著的莫棄,再一瞧,前面已經快到了,遂緊追了幾步,在后邊大聲喊道:“恩公,前面紅通通的,是什么啊?”

莫棄笑著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以后別這樣叫了,我也只是把你抱下樹,就是我不抱,你也可以自己下來的,以后你就叫我莫莫或莫棄吧,前面好像是巖漿,我們過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待他們來到近前,頓時傻眼了,只見前面整個一個巖漿的海洋,一眼根本就望不到邊兒的。

身后突然傳來幸災樂禍地“哈哈哈”地狂笑聲,笑叉了音地說道:“讓你們不跟著我走,讓你們偏要往這邊走,看你們怎么過去?”

她扭臉一瞧,原來是往反方向去的玉火真人,此時已經追到了他們的身后。

(__)嘻嘻,天宮一號飛天成功,我們坐著自己的火箭去太空旅游不是夢了,就快實現了,親們,保護好身體哦,到太空可是需要一個強壯的身體的,玥玥一直一直在努力,努力修煉成仙的,親們給力支持啦。.。

玉火真人的笑聲猛地嘎然而止,他吃驚地看著面前一眼看不到邊的、火紅火紅不停翻滾著的巖漿,呆愣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嘀咕道:“這,這,怎么變化這么大?洞里的石頭都漸漸地涼了,這里的巖漿雖然沒有以前那么沸騰了,可還是火熱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玥瞅了瞅他,看了看莫棄,又扭臉看著不見邊際的巖漿海,就在這時候,金靈珠在她的心神中說道:“主人,火靈珠說這是它隨身附帶的東西,巖漿源,巖漿源里可是能生出火靈石的,它想把巖漿源給收進來,讓我問問你,可以么?”

王玥凝神思索著,反問道:“巖漿源有多大,別再把酒杯界給燒了額?”

金靈珠笑著說道:“主人,不會的,火靈珠說巖漿源只有一點兒,進到酒杯界后,最多也就如井在這世界那么大,不過進來之后,估計會引起酒杯界中溫度的變化,他跟水靈珠會盡量保持酒杯界的恒溫的。”

王玥想到了小杯子,如果他在這里,會同意么?一邊想著,她一邊詢問金靈珠道:“如果把巖漿源收進酒杯界,你看哪里好?”

過了一會兒,金靈珠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他開心地詢問道:“主人,我們三個商量了,火靈珠說就放到竹林那邊吧,酒杯界中只有那里比較空了,當然,巖漿源會跟竹林保持一定距離的,溫度他會調控好的。”

王玥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即又問道:“巖漿源會對酒杯界的地貌造成影響么?”

金靈珠嘆了一口氣,低低地說道:“主人,巖漿源收進來,我估計會讓酒杯界中的地貌稍稍有所改變,唉,要是土靈珠在就好了,一切它都會搞定的。”

王玥聽得不由驚奇地問道:“土靈珠?”

金靈珠點著頭,低喃地說道:“是啊,主人,你還有乾坤界在的,要是土靈珠在這里,直接把這兩個世界合二為一,這樣,一切就都好辦了,酒杯界也就不顯得擁擠了。”

王玥不由喃喃地說道:“乾坤界?小杯子倒是曾經說過,可他說我只有半個乾坤界的。”

金靈珠突然失聲笑了起來,他耐心地解釋道:“主人,半個乾坤界也是一個世界啊。”

王玥聽得也不由地笑了起來,小臉紅撲撲地,笑著說道:“那就讓火靈珠把巖漿源給收進來吧,一定要盡量保持界內的溫度啊,這里邊生長的植物,都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氣候的。”

金靈珠不停地點著頭,開心地說道:“主人,你不知道,火靈珠很喜歡酒杯界的,他歡喜地到現在還沒玩夠呢,東瞧瞧,西看看,正在到處看的,你讓它收進巖漿源啊,他只會更加開心,你知道他生出巖漿源要多久么?”

王玥忍不住好奇地追問道:“要多久啊?”

金靈珠不由地伸出一個手指頭,喃喃地不停感嘆地說道:“要一千年的,火靈石也要二百年后才能生成的,主人,火靈珠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王玥笑著跟他嬉戲地說道:“哦,那看來金靈珠更喜歡我了?”

不等金靈珠回話,跟火靈珠玩得正歡地水靈珠不樂意地大聲插話道:“主人,我也喜歡你的,人家也很喜歡你的么。”

金靈珠的小臉頓時發出一片璀璨的金光,他看了看天上正玩地開心地水靈珠跟火靈珠,意味深長地說道:“是啊,我們都很喜歡主人的,很喜歡、很喜歡的。”

緊接著,金靈珠又繼續說道:“主人,火靈珠讓你把擁有酒杯界的手對準洞外的巖漿海,其他的一切自有它來做。”

王玥微微地點了點頭,裝作試試洞外的溫度一般,把擁有酒杯界的手朝洞外伸去。

一股股炙手可熱地氣息迎面撲來,就在王玥感到手要被灼燒地受不了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催促道:“快,金哥哥,水妹妹,你們快幫主人隔熱啊,巖漿源馬上就進來了。”

金靈珠打趣地笑著說道:“這可是你自愿叫的主人啊,可不許反悔。”

水靈珠在旁邊歪著頭瞅著火靈珠,歡喜地說道:“火弟弟才不會反悔地,對不對?”

火靈珠一本正經地瞪了他們兩個一眼,不屑地說道:“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兒說這有的沒的,主人當然是我的主人了,快,幫主人隔熱,不然燒到主人,有你們好瞧的。”

王玥突然感到手上一陣涼爽,接著聽到火靈珠直爽地大聲喊道:“主人,可以了,把手收回來吧,一切都弄好了,再過兩個時辰,這里的巖漿海也會慢慢落下去的,不會耽誤主人趕路的,主人可以稍微休息一會兒,如果樂意,待溫度稍微低一點兒,可以去里邊撈火靈石。”

王玥開心地在心神中回答道:“好的,你們安置吧,回頭我有時間了,就進去陪你們。”

聽著他們銀鈴般地說笑著忙去了,王玥才把手收了回來,她抬起頭來,不想正對上莫棄若有所思、玩味探尋地眼睛。

王玥自嘲地笑了笑,看著他解釋道:“這兒的溫度好高啊,我們怎么過去呢?”

莫棄嘴角一挑,摸了摸鼻子,含有深意地笑著說道:“等著吧,總會有過去的辦法的。”說完,他閉著眼睛養起神來。

玉火真人則是瞅瞅這個,看看那個,本來幸災樂禍地臉,瞧著莫棄安定神閑地閉上了眼睛,不由地愣怔了一下,撓了撓他光禿禿的頭,看著面前的巖漿海也若有所思起來。

他驚奇地發現,巖漿海的溫度正在慢慢地降低,已經沒有他剛追到這里時那般炙熱了,他本來就是火靈根,對火異常的敏銳,忍不住瞅著他倆自語道:“巖漿海的溫度明顯降低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說著他在體內快速地尋找了起來,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他要的東西,遂幾步竄到王玥面前,慈眉善目地笑著詢問道:“小丫頭,你剛剛對這片巖漿海做了什么?你也教教我,我老人家這些年讓困在這里是怎么也沖不出去,你就教教我吧,我拜你為師。”

王玥不由地讓他唬得后退了兩步,正閉目養神的莫棄驀地睜開了眼睛,幾步竄了過來,擋在了王玥的身前,攔住正要下拜的玉火真人,看著他笑著說道:“真人,不可。”

玉火真人眼睛一瞪,嘟著嘴巴,瞥了莫棄一眼不服氣地說道:“又不是拜你做師傅,為何攔阻于我?”

莫棄回頭瞥了一眼讓唬得撫著心口地王玥說道:“她還是個孩子,你看看你把她嚇的。”

玉火真人氣惱地說道:“我的師傅曾經告訴過我,處處留心皆學問。”

莫棄笑著對玉火真人眨了眨眼睛說道:“真人想起師傅來了么?”

玉火真人頓時如觸電一般,傻呆呆地站在那里愣住了,嘴巴張張合合,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才聽到他喃喃地嘀咕著:“師傅,師傅,我師傅是誰,怎么想不起來了呢?”說著他雙手緊緊地捂住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瞅著巖漿海,慢慢地蹲在地上思索了起來。

巖漿海依然沸騰著,熱度緩緩地下降著,天好似就要亮了。

莫棄轉過身,看了看王玥,溫和地笑著說道:“嚇著了吧,別怕,他只是思緒有點混亂而已,好多事都想不起來了。”

王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笑著真誠地說道:“莫棄,謝謝你幫我。”

莫棄笑著又看了她一眼,閉目養了一會兒神,站起來往洞里飛快地跑去。

王玥奇怪地看著他大聲問道:“你要干嗎去啊?那邊是回去的路,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棄沒有回頭,跑地更加地快了,他急切地大聲說道:“你別跟著過來啊,我有私事的。”

王玥不由地輕輕吐了吐小舌頭,想著他極有可能是去方便了,小臉兒“騰”地一下就羞紅了。

巖漿海的溫度慢慢地降低著,巖漿涌動地速度也越來越弱,漸漸地趨于平靜,宛如一匹紅彤彤的綢緞,鋪在這漸漸冷卻的火焰山上,一陣風吹過,刮起一道道漣漪,又好似一面迎風招展的紅旗,在空中搖擺舞動。

天漸漸地亮了,當第一縷朝霞照在了漸漸黯淡地巖漿海上的時候,頓時閃爍出千萬道火紅的絢麗光芒,慢慢地照亮了整個天地。

王玥扭臉瞅到莫棄慢慢地踱著步子走了回來,臉紅紅地輕輕呼喚道:“莫棄,你瞧,天,亮了。”

莫棄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快速地踱了幾步,來到她的身邊,右手猛地伸到王玥的下巴下面,好似想狠狠地捏著她的下巴,卻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驀地停在了空中,他沉重地吸了一口氣,才壓抑下涌上心頭的煩悶,臉扭到一邊,手也放了下來,狀似無所謂地看著漸漸不再火熱地巖漿海,輕聲低低慢慢地說道:“我、是、莫、離。”

王玥的心頭倏忽間好似讓重重地敲擊了一下,不由地疑惑地看著莫離說道:“你、你、是、莫離?那、莫棄去哪里了?”

(__)親們國慶節快樂。.。

莫離目光微暗地瞟了王玥一眼,嘴角突然自嘲地翹了起來,眉角微微一挑,隱隱地笑著,淡淡地解釋道:“累了一個晚上,他去休息了。”說完,不等王玥有所反應,轉身快走幾步,來到了巖漿海旁邊,他慢慢地蹲下身體,伸出手試了試溫度,扒拉著尋找出幾塊火靈石,一一捏在手里掂了出來。

他又運起靈力,包裹著那幾塊燙手的火靈石,遞給正在沉思的玉火真人,低聲笑著說道:“真人,別在多思慮了,考慮多了很累的,還是順其自然吧,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想起來了,來,看看這幾塊火靈石怎么樣?喜歡么?”說著輕輕地把火靈石放到了他的身邊。

玉火真人看到那幾塊紅通通的火靈石,頓時讓吸引了過去,拿起一塊仔細地看了看,突然興奮地瞧著莫離說道:“好小子,哪里找的?這可是靈石中的極品啊,走,再去找幾塊。”說著快速地把火靈石收到了他隨身帶著的儲物腰帶中,拽著莫離就要走。

莫離笑著指著面前即將熄滅的巖漿海說道:“就是這里,趁著還沒完全熄滅,想要就快找吧,這里面,可都是極品的。”

玉火真人頓時喜得眉開眼笑,他“撲通”一聲就跳進巖漿海,手忙腳亂地飛快尋找了起來,一邊找,還一邊高興地低喃著:“哇,找到一塊,哇,又一塊。”

他在這里狂喜地扒拉著,細心地一塊兒一塊兒地尋找著。

王玥的心里頓時翻涌起來,莫棄累了,休息去了,他究竟到哪里休息了呢?這里可是火焰山,除非他會縮地成寸,眨眼之間就回到住處,想到這里,她不由地追著莫離緊走了幾步,見他正細細地幫著玉火真人尋找著火靈石,鼓足勇氣噥了噥嘴,小心謹慎地詢問道:“那你知道莫棄去哪兒了么?對了,還有我的賣身契,在你那兒吧?”

莫離微微挑了挑眉毛,耐人尋味地瞅了王玥一眼,嘴角漸漸地露出淡淡地笑,盯著王玥的眼睛低聲問道:“你現在就想找他么?”

王玥越發地看不明白他了,急忙分辨地說道:“我只是好奇,他一個大活人能躲到哪里去?昨天夜里我不是也問過你么?”

莫離的臉上頓時有了笑意,他扭臉看著王玥疑惑的眼睛,輕輕地笑著詢問道:“你真想知道我們的去處?”

王玥看著他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嗯。”

莫離深思地看向巖漿海,好似要從那里邊找出莫棄一般。

王玥狐疑地瞅著他喃喃地自語道:“不會是在巖漿海吧?剛他可是往洞里去的。”

莫離嘴角一漾,開心地笑著問道:“你感覺他在巖漿海么?”

王玥瞅著他認真地搖了搖頭,嘴里嘀咕著:“我感覺他不應該在巖漿海里的,可你不是望著那里么?”說著王玥生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莫離突然“哈哈哈”地大聲笑了起來,瞅著王玥臉色一正,眼含戲虐得逞地笑著說道:“沒想到竟真地騙過你了。”

王玥氣得瞪了他一眼,扭臉不理他,氣沖沖地翻找起火靈石來,連她最關心的賣身契都忘記問了。

莫離瞅著氣鼓鼓地翻找著火靈石的王玥,嘴角慢慢地咧開了,開心地笑了起來。

王玥正翻找著,突然耳邊傳來一個響亮的童聲說道:“主人,你只要把酒杯界對著巖漿海就可以了,一切都交給我吧。”竟然是火靈石在說話。

王玥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溫柔地說道:“好。”說著把帶有酒杯界的手的手心向下,正對著巖漿海。

她心里想著遇到莫離后發生的事,又想著他沒來由的、琢磨不透地脾氣,在心里不知道扁了他多少遍。

突然,她指尖一燙,忍不住輕聲“哎呦”叫了起來,頓時感覺一股炙熱的暖流瞬間流遍了全身。

金靈珠在心神中急忙對王玥說道:“主人,忍住,堅持,火靈珠在幫你笩經洗髓的,他說現在的火靈石、巖漿源跟他都屬于最好的狀態,此時的溫度最適合主人,洗出來的身體從今以后不僅不怕燙,還不怕毒氣,而且對練體還有好處的,堅持,一定要堅持住啊,主人放心,水靈珠跟我時刻都守護著你,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莫離聽到王玥極輕地叫了一聲,急忙向她的方向望去,竟然大吃一驚。

王玥的眉頭深深地皺在一起,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本來白白凈凈的小臉蛋,也變得紅通通的。

他快速地飛奔過來,正想運靈力探看王玥究竟是怎么了?突然發現了很詭異地一幕。

王玥的小臉雖然很紅,卻是極其健康的紅潤,她緊皺的眉頭也漸漸地舒展開了,精神跟精力也變得越來越旺盛,看似在忍耐著,可又好似正在享受這個過程。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緊緊地盯著王玥的面部表情,好像生怕一個照顧不到,讓王玥受到了傷害似得。

正在尋找火靈石的玉火真人突然感到周圍一陣異樣,好似有一股熱源從后邊向他撲面而來,好熟悉,卻又有點兒陌生,但是很吸引他,于是,他順著熱源的指引,看到了王玥。

他不由驚奇地瞪大了眼睛,撿到的火靈石都顧不得放進儲物戒指里,就飛快地沖到王玥的身邊,直接坐在地上,盤腿屈膝地面對著王玥運功修煉了起來。

他不停地呼吸著王玥呼出的氣息,狂喜狂怒的神色慢慢地平復著,本來光禿禿地頭發,漸漸地變地毛茸茸的。

莫離一直守護在王玥的身邊,絲毫也不敢懈怠。

此時的王玥,早已經忘記了正身處巖漿海,她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接受著火靈珠的笩經洗髓。

剛開始,所過之處,是一陣陣火辣辣地疼,甚至疼得心都撮到了一起,漸漸地,隨著一股股熱流的涌動,緩緩地流過四肢百骸,她慢慢地適應了,竟然舒緩地享受起笩經洗髓來。

忽然,她感覺對熱的觸感變得異常地敏銳起來,哪里有火靈石?只要她心念一動,火靈石就到了她體內,卻并不感覺炙熱難耐,反而是很溫暖、漏燙地很舒服,奇經八脈中的靈力瞬間都暴漲起來,同時丹田里猛地感到炙烤地火辣辣地一陣疼痛,接著一股股酥麻的感覺涌入丹田,飽脹的感覺頓時充斥在丹田中,好似饑渴了很久,終于覓得食物一般,狂猛地啜飲著、吸收著。

丹田中的花骨朵頓時明亮炫目起來,它歡快地吸允著,那紅色地靈力漸漸地都向它匯聚而去,慢慢地圍繞著它旋轉著,紅霧越來越濃郁,花骨朵漸漸地變得越發的紅潤,分散在花骨朵上的數滴露珠也慢慢地變成紅色的了,在花骨朵上來來回回地滾動著,倏忽之間,就消散在花骨朵中了,接著又有無數的露珠補充過來,周而復始,始終不斷。

王玥扒啦火靈石的動作不知道維持了多久,忽然,她四肢百骸、奇經八脈中的靈力全部向丹田涌來,越聚越多,就在快聚滿的時候,丹田突然驀地一漲,剎那間又變大了,多少靈力,竟然都能裝得下。

一陣驚奇地嘆息聲,把王玥從笩經洗髓中驚醒了。

金靈珠狂喜地、歡快地感慨道:“主人,這次笩經洗髓很成功,很成功噯,你知道么?我和水靈珠也跟著火靈珠參與了,經過他的一路漏燙,我們的笩經洗髓都比原來精湛了許多,能夠更多地,更深的滲透到主人的體內,主人,火弟弟認你了,他主動認你了哦。”

水靈珠則是安靜地站在火靈珠旁邊,瞅著他一言不發地開心笑著。

火靈珠精力旺盛地瞅著他們頑皮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撓著頭上的紅頭發說道:“主人,那個、那個,實在、實在是我太小肚雞腸了,竟然把主人當成了有企圖的家伙,主人,你瞧,那個有企圖的家伙,到現在還在吸收你的氣息煉化呢。”說著透過酒杯界,他恨恨地瞪了玉火真人一眼。

玉火真人的身體一震,猛然從練功中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瞅著面前的兩個人,不由地撓著后腦勺,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跟一個火球糾纏不清。”

莫離回頭瞅了王玥一眼,見她完好無損,正精神充沛地站在那里,遂看著玉火真人,微微地笑著說道:“真人,你真正醒了么?”

玉火真人的眼睛警惕地盯著莫離跟王玥,隨后想到自己剛坐在這里練功都沒有受到傷害,此時,他們又怎會來傷害自己,遂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多謝兩位相救,只是,只是我老人家的記性實在是不好,你們是誰來著......”說著撓著他毛茸茸地頭發思索了起來。

莫離眼中含笑地瞅著他說道:“有緣相識一場,看來你是真得全都不記得了啊,在洞里,我們跟你打過架,在洞外,我們跟你吵過嘴,這些火靈石可是你看到我撿出來后,飛快地跑著搶著撿的。”說到這里,他又指著王玥繼續說道:“隨后她練功,你又跑過來吸收她的氣息,從而恢復了正常,你說我們會是誰呢?”

玉火真人絞盡腦汁地想啊想,也沒能想起來除了醒來見過他們,還曾經在哪里見到過他們,遂笑著訕訕地說道:“那我就叫你們做弟弟、妹妹吧。”

莫離聞聽此話,嘴角翹了起來,伸手指著他開心地笑著說道:“難改本性啊,難改本性,哈哈,你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也追著黏著我們要認弟弟、妹妹,看來不認都不行了,你問問她吧,看她答應不答應,她若是答應了,我也就跟著答應了。”

玉火真人瞅著莫離,突然開心地笑了,如孩子一般歡快地指著他說道:“此話可當真?”

莫離眉角一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玉火真人聽了不由哈哈大笑,對著她倆做了一個鬼臉,甚是滑稽,猶如孩童與人鬧著玩一般說道:“你救過我,所以不管你怎么對我,在我心里,我都當你是親弟弟。”

他又扭臉看著王玥,突然扭捏了起來,臉上出現了一個古怪的表情,本來紅潤的臉龐,頓時變得通紅通紅地,為難地扭捏低聲說道:“那個,那個,你救了我,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都把你當做親妹妹。”

莫離瞅著玉火真人變地紅通通的臉兒,嘴角若有玩味地笑了笑。

王玥瞅著他扭捏好笑地樣子,突然想起她前世上中學時一個特別怕羞的男同學,一跟女同學說話就臉紅,遂笑著大方地說道:“呵呵,那我就把你當哥哥好了,修仙的路本來就很難,有哥哥這樣的人陪伴,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她話音剛落,玉火真人立刻興奮地沖到莫離跟前,開心地手舞足蹈地說道:“啊,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妹妹了,有妹妹了。”

莫離的眼中別有深意地看著玉火真人笑著說道:“是啊是啊,你有妹妹了,也跟女子說話了,那玉青師姐的終身也有著落了。”

玉火真人猛地一愣,緊緊地盯著莫離,抓住他的一只手,催促地問道:“你認識玉青,你是她什么人?”

莫離笑著搖了搖頭,極有深意地說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女子苦苦期盼你的心終于有結果了。”

玉火真人立刻警惕地前、后、左、右狐疑地探看著。

莫離扭臉看向王玥,臉色一暗,盯著她的眼睛,語氣冷冷地說道:“我,可有資格做你的哥哥?”

王玥聽著他冷冷的語氣,心里一陣反感,瞥了他一眼,淡淡地笑著說道:“好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好哥哥,多了也很好啊,呵呵,生命,是一段旅程,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學會享受生活,樂在其中罷了,修仙,是很多人都想追求的,都想讓這個旅程成為永恒,就看你有這個資質沒,有這個資質的人本來就寥寥無幾,又何必相互為難呢?所以,我認為,在修仙的道路上,多幾個真心互助的好朋友、好哥哥,自然是好事。”

莫離的眼中一亮,卻瞬間而逝,他微微搖了搖頭,盯著王玥的眼睛,故作輕松地說道:“放心,我不會做你哥哥的。”

王玥的好心情,再聽了莫離地話后,沒來由地打了一個“突”,她隨口打著哈哈笑著說道:“哈,那也沒關系了,做好朋友也是一樣咯。”

莫離挑起眼眉,嘴角翹了起來,瞅著王玥淡淡地說道:“我也不跟你做好朋友。”

莫離說完,扭臉看著玉火真人左右不停張望著的臉兒,笑著取出一枚玉蝶,遞到他的手中說道:“師兄,既然你認她做小妹,那就是一家人了,所以現在這里也沒有外人,不算破壞門規,喏,這個給你。”

玉火真人聽了莫離的話,微微愣了一下,伸出雙手顫抖著接了過來,狐疑地看著莫離嘀咕道:“你叫我師兄?”

莫離指著那個玉蝶,微微笑著看著他說道:“看了這個,你就全都知道了。”

王玥愣怔了一下,瞅著莫離,心里苦笑了一下,嘴邊微微掛著笑,臉上依然掛著雀躍地神情,安靜地說道:“那就做陌生人唄。”

莫離聽了王玥的話,心里沒來由地一陣煩躁,他嘴角微微一翹,眼睛瞇了起來,盯著王玥淡淡地說道:“那要不跟你做陌生人呢。”

王玥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笑了笑,沒有言語,心里話,不做陌生人還能做什么,難道做仇人么?

莫離始終盯著她的眼睛,此時微微地睜開了些,正要繼續追問。

玉火真人接過莫離遞過來的玉蝶,狐疑地看著莫離,待看清信上的字,眼中頓時盈滿了淚水,他一把抓住莫離的手,激動地低低呢喃道:“師傅,師傅,師傅還記得我這個不孝的徒弟啊,他老人家還好么?”一下子把莫離想要問王玥的話給堵了回去。

玉火真人顫抖著手,把玉蝶放到額頭,細心地讀了起來,讀著讀著,眼中的淚頓時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面向東方,嘴里不停地嘀咕著:“不孝弟子玉火給師傅磕頭了,磕頭了。”說著他恭敬地舉著那枚玉蝶,“嘣、嘣、嘣”一連磕了十來個響頭。

莫離急忙過去攙扶起他,輕聲地安慰道:“師兄,師傅天天都記掛著你,雖派你來幫玉清派重振雄風,可也時時惦記著你的,畢竟你是他從小帶大的。”

玉火真人不停地點著頭,淚流滿面、絮絮叨叨地說道:“我是師傅從小帶大的,后來由于尋花派到處尋找飄花、飛花之人,興風作亂,弄得天問大陸上人人自危,我隨師傅跟著眾門派去平亂,尋花派的掌門被師傅擊敗后,他準備逃的時候,被眾門派的人圍追堵截,給撕得粉碎,他的殘魂飄得到處都是,有個別殘魂趁亂跑了出來,師傅派我來天武大陸玉清派,一者,玉清派掌門向師傅尋求幫助,二者,師傅怕尋花派掌門的殘魂跑到這里,遂答應了他的請求,誰料想,來到這里,那抹殘魂竟然附著在玉清派掌門的身上,我做法驅除了那抹殘魂后,才發現,玉清派掌門的精、氣、神都已經被那抹兒殘魂吸干榨靜了,他臨終不甘地交代著,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暫做玉清派的掌門人,幫助他們門派培養出一位有能力的掌門人,然后再傳位給他,我用了一百年的時間,培養出了現在的掌門人,把位置傳給了他,然后就到處尋找逃跑了的那抹兒殘魂,結果尋到這里,發現了我的最愛,火,跟它一直糾結到現在,近千年了啊,我一直糊里糊涂的,都忘記給師傅回消息了,唉,讓師傅牽掛、擔心了。”

莫離看著淚流滿面的玉火真人,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溫和地說道:“師傅掛念著你,但師傅并不著急,因為師傅算著你還是平安的,只是最近師傅擔心地有點兒厲害了,他算著你有一場劫難即將來臨,好在現在已經解了,師傅現在應該放心了。”

玉火真人擦著眼淚,感激地看著莫離,哽咽地點了點頭說道:“多虧了師弟救我。”

莫離卻搖了搖頭,笑著指著王玥說道:“你更應該感謝她,我只是發現了你這具滿身是火的軀體,她不僅恢復了你的身體,還喚醒了你沉睡幾百年的記憶。”

玉火真人擦著臉上的眼淚,不住地點著頭說道:“你們兩個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都應該感激。”說著就要對她倆拜下去。

王玥見了,慌忙閃身避讓著說道:“真人,不可這樣,你這禮我可是受不起的,僅僅是舉手之勞。”

莫離則一把拉著就要拜下去的玉火真人,看著他,眼中別有意味地笑著說道:“師兄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世俗了,還不如你失去記憶的時候可愛呢?你只要答應我,從此后,不再讓玉青師姐哭就行了。”說著他瞅著玉火真人滿是喜悅地笑開了。

玉火真人的臉頓時“騰”地一下子全紅了,扭捏地撓了撓耳朵,噥了噥嘴兒,突然“嗨”了一聲,忙不迭地說道:“這個,這個,這個......”

這個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本是一副孩童的心性,順勢起來后,反拉著莫離的手,做了一個鬼臉,在莫離的耳邊好奇地嘀咕道:“失去記憶的我是什么樣子的?”

莫離笑著指著他說道:“就是這個樣子的,呵呵,師兄,我喜歡你的本性,不做作,最不喜歡提到玉青師姐時,你扭捏的樣子,男子漢,要敢恨敢愛啊。”

玉火真人的臉“唰”地一下子都紅到脖子根了,一個勁兒地搖著頭,嘴里不停地嘀咕道:“好多事你不知道,別,別提她。”說著他輕輕地拍了拍莫離的肩膀,笑著說道:“那個,我喜歡你說的本性相見,以后我們就本性相見吧。”說著他扭臉看著王玥,突然象孩童一般頑皮地對著她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小妹也要如此啊。”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她心里雖然有點兒好奇玉火真人跟他師姐的八卦,可她卻沒有追究別人的心思。。.。

在他倆說話的時候,她搜尋了一下火靈石,發現整個巖漿海里的火靈石都消失了,于是扭臉詢問地看著莫離道:“現在我們去哪里?”

不等莫離回答,玉火真人就笑著插話道:“這里距離玉清派比較近,自然是去玉清派了,走,看看哥哥的門派壯觀不?”說著扭臉瞅著他們,等待著他們的意見。

莫離笑著點了點頭,指著余熱未了地火焰山說道:“總不能在這里呆著吧,我們就跟師兄去玉清派看看吧,我也好跟掌門交差。”

玉火真人感慨地說道:“你到玉清派后,沒見到我,就立刻出來尋我了吧。”說著他由衷地拍了拍莫離地肩膀。

莫離笑著爽朗地說道:“是師傅算著你有難,讓我來幫你,不見你在門派,我可不就急了,首要的任務當然就是盡快尋找到你了,呵呵,發現玉清山的風景真好啊。”

玉火真人笑著指著遠方說道:“這一帶的環境一直都很好,四季如春,靈泉也不缺,很富足啊,在這里修仙,可都是有福氣的。”說著,他取出一件高級靈器,隨手一揮,靈器飄落到地上。

他指著靈器笑著說道:“那就請師弟跟小妹坐著靈器隨我去玉清派吧。”

王玥好奇地看向那個靈器,跟莫離、莫棄的云又不同,似云又象霧,不時地泛著絲絲靈氣。

玉火真人見王玥忽閃著眼睛,不時地打量著他拿出來的靈器,笑著又揮舞了幾下,解釋地說道:“這是一輛云梭車,你看,靈氣散了,它的樣貌也就出來了。”

此時,王玥再瞧向那輛云梭車,又是另一番模樣,整個車身發著銀白色的亮光,車中好幾個座位,可以供人坐下或者躺著休息,跟前世見過的車有相像的地方,也有很大的不同,這個車的車前跟車后都有一個尖尖的嘴巴,嘴巴周圍則有一些雜亂的毛毛刺,四周也有一些雜亂的蜷曲著的刺,好似還能戰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那一個個細細的刺。

王玥不由地指著車身脫口而出道:“大哥,這個車是不是還可以參加戰斗啊?”

玉火真人贊許地瞅著王玥點著頭,豎起大拇指笑著說道:“好眼力,這個車如果突然遇到攻擊,能夠立即做出反擊的,上去吧,我們現在就回門派,幾百年沒回去了,不知道現在都變成什么樣子了?”說著他不停地唏噓著。

王玥跟莫離相視一眼,迅速走進云梭車中坐好,一路上,莫離跟玉火真人說說笑笑著,王玥則安靜地聽著,也不插話,看看一路上的美麗風景。

莫離跟玉火真人更多聊得是他們師門的事兒,王玥很多聽也聽不明白,遂專心地內視起她的丹田來。

哇,變化好大啊,丹田變大了,里邊的靈力已經占了一大半,比以前更加的飽滿了,經過火靈珠的笩經洗髓,王玥驚喜的發現,她的身體不僅四肢百骸、就是奇經八脈也好像都打通了,靈力周而復始地循環著,永不止息,所過之處,筋骨更加堅固了,也更加抗熱抗毒,好似全身有用不完的靈力,丹田則更加的圓潤柔滑,花骨朵除了花頭的一部分,其他的全都變得紅艷艷的,看著甚是惹人喜愛,一顆顆露珠在花骨朵上滾來滾去,好似淘氣頑皮的孩子,在花瓣上不知疲倦地玩樂、戲耍。

忽然,王玥聽到一個聲音驚喜道:“到了,前面馬上就要到了。”她急忙收回內視的心神,扭臉瞧向說話的人。

只見玉火真人神情激動地指著前方,喃喃地嘀咕著說道:“到了,到了,終于回來了。”

王玥舉目朝前方看去,郁郁蔥蔥的林海中有一座連綿起伏的大山。

他們如一艘船一般,快速地飛行在碧綠的海洋上,漸漸地,看得越來越清晰。

前方幾個高大的山峰緊緊地環抱在一起,壯觀地屹立著,有一座山峰比別的都高,在它的半山腰處,一座古色古香地殿宇巍峨地矗立著,旁邊有好多個院落,不時地能看到如螞蟻般大小、有秩序地出出進進的人,其它幾個山峰上,也都坐落著幾個稍微小點兒的殿宇。

玉火真人笑著指著那座最大的殿宇介紹道:“看到沒,那兒,那兒就是玉清派的主院。”

他又高興地指著其他幾個山峰上的殿宇說道:“那些則是分院,半山腰的下面,是外院。”說著玉火真人又指著山腰跟山腳之間一座莊嚴肅穆地牌坊說道:“進了那個,就算進玉清派了。”

王玥此時才專注地看向那個玉清派牌坊,比玉清宗的更加高大雄偉,在門牌的中間,三個金光四射的大字‘玉清派’一閃一閃的,仔細一看,里邊好似有陣法,竟然是王玥最熟悉地‘困龍陣法’。

她扭臉向山下看去,突然好奇地睜大了眼睛,指著山腳下人來人往的人流問道:“怎么這么多人?那些都是干什么的?”

玉火真人笑著指著王玥說的地方說道:“那里是一個大坊市,玉清派周圍居住了幾十萬人的,都是在這里進行交易,有普通坊市,還有修真坊市,看到沒?在山腳那里,就是修真坊市。”

王玥不由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心里嘀咕著,幾十萬人,可真不少,隨即問出一個盤旋在心頭很久的問題道:“修真坊市跟普通坊市距離這么近,發生糾紛豈不是百姓吃苦受罪。”

莫離瞟了王玥一眼,傲傲地淡淡說道:“修真者是不會欺負普通百姓的,若欺負了,會影響他的修煉功德的。”

王玥扭臉瞪了他一眼,氣惱地說道:“上次在修真坊市,你搶去我手里的書,影響你的修煉了么?”

莫離眉眼兒微微地挑了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王玥說道:“你還記得啊,別忘了,你可是修真者。”

王玥不服氣地嘟囔道:“可我沒有靈氣的。”

莫離笑著瞥了她一眼,不屑地說道:“可你具有修真者的體質啊,笨丫頭。”

王玥鼻子輕輕地“哼”了一聲,扭臉不搭理他了。

玉火真人聽了她倆的斗嘴是哈哈大笑,扭臉看著身邊的莫離笑著說道:“我這個小妹,真是天真可愛啊。”說著他細心地運起靈力,指著坊市,笑著說道:“小妹,你再看。”

王玥溫順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此時,她才發現,在修真坊市跟普通坊市之間,隱隱地被一個陣法隔開了,心里思索著,剛才要是運起乾坤眼,估計也就看到了,低調,還是要保持低調啊,遂笑著說道:“原來如此。”

玉火真人笑著指著門派內的一個方向對王玥解釋道:“山下的修真坊市,只是為那些喜歡修煉的人準備的,東西都比較簡單,真正的坊市,是在門派內的,你如果需要買物品,回頭跟我說一聲,我帶你去。”

王玥看著他手指的方向,竟是西邊,笑著微微點了點頭。

玉火真人驅著云梭車直接進入了山門,剛停了下來,就看到王玥跟莫離閃了出來,他揮手收了云梭車,笑著抬頭看著玉清派,感嘆地說道:“幾百年沒回來,變化還真是不小啊。”

在他們旁邊突然閃身出來兩位身穿藍衣的弟子,施了一禮說道:“敢問各位貴客可有拜帖?”

玉火真人扭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倆一番,笑著溫和地說道:“我們沒有拜帖,不過我跟你們的掌門很熟悉,你們去跟他說,老家伙回來了。”

兩位身穿藍衣的弟子聽了,互相對了一個眼神,其中一個飛奔著向門派內飛去。

王玥聽他說老家伙,笑著嘀咕道:“原來不止是我們叫你老家伙啊。”

玉火真人爽朗地笑著說道:“那是自然,你等著,一會兒就會有一堆人來迎接我們了。”

他們等了一會兒,見上面果然下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執事模樣的人輕盈地飄過來,看著他們三個納悶地問道:“敢問你們三個究竟誰是老家伙?”

玉火真人笑著指著自己說道:“這里誰的年齡能比我大,自然是我老人家了。”

那個執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玉火真人,突然臉色一正,怒斥道:“你是誰?竟敢冒充我派的長老。”

玉火真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看著面前這位執事,他并不認識,遂說道:“去叫你們掌門出來,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

那位執事冷冷地打量著玉火真人,突然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掌門正在閉關。”

玉火真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玉軒真人呢?叫他出來也是一樣。”

那位執事微微搖著頭,轉了轉眼珠,耐心地解釋道:“他不在,早就出門會友了。”

玉火真人聽了一陣惱怒,氣憤地質問道:“門派里的長老都有誰在?讓他們來見我。”

那位執事無奈地繼續搖著頭,笑著解釋道:“除了玉冥真人在,其他的都沒辦法出來見客的。”

玉火真人甩了甩手,極其不耐煩地說道:“那就讓玉冥真人來見我吧。”

(__)嘻嘻。.。

那位執事點了點頭,對著兩位看門的弟子低低交代了幾句,轉身就要離去,玉火真人阻住了他,狐疑地問道:“玉清派窮得連玉蝶都沒有了么?”

那位執事見玉火真人強壓著怒火地樣子,點頭哈腰地解釋道:“為了彰顯對貴客的尊重,本派有時候也可以不用玉蝶的。”

玉火真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手伸向他說道:“拿來。”

那位執事打了一個哆嗦,強自鎮定地取出了一枚玉蝶,遞給了玉火真人。

玉火真人接過來,把玉蝶撫在額頭記錄了一會兒,呵斥道:“玉冥真人還在玉冥山居住么?”說著就要甩出手中的玉蝶。

那位執事急忙說道:“從掌門閉關之后,玉冥真人就一直在大殿處理門內事務。”

玉火真人聽了,沉思了一會兒,向著大殿扔出了玉蝶。

莫離雙手抱肩,歪著頭,仔細地審視著那位執事,又扭臉瞅了瞅沉思中的玉火真人,輕輕移步走到王玥身邊,狀似不經意地低聲對她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你緊跟著我。”說著他漫不經心地踱到王玥的前面。

王玥雖然心里納悶,情知事情可能有變化,乖乖地站在莫離的身后沒有動。

莫離的眼睛飄過來,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山上傳來一陣熱鬧的喧嘩,一眾人簇擁著一位玉樹臨風、面容嬌好的男子打扮的人行了過來,待近了,王玥才發現此人的神態極其陰柔,她看得沒來由地感覺一窒,隨即目光看向了玉火真人。

玉火真人本來端莊地看著行來的人,待他們一眾人來得近了,他瞅著玉冥真人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

玉冥真人遠遠地就看到了玉火真人,笑著迎了過來,他走到玉火真人身邊陰柔地抿嘴兒笑了笑,語聲好似讓人掐住了似得說道;“火長老,好久不見了。”說著抬起頭,看著玉火真人旁邊的莫離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多謝小哥兒幫玉清派找回了火長老。”

玉火真人看著他,朗聲笑著詢問道:“一別幾百年,你們可都還好?掌門跟其他長老們呢?”

莫離對著玉冥真人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睛又瞟向玉火真人,嘴巴好似動了動,卻根本沒有聲音。

玉火真人神色一屏,瞥了他一眼,隱隱點了點頭。

玉冥真人笑了笑,看著玉火真人解釋道:“火長老,上面請,掌門正在閉關,已經派人去請了,其他長老有出門會友的,有出門游歷的,在門派的兩個長老也已經派人去請了。”

玉火真人聽了滿意地微微點了點頭,笑著探詢道:“我不在這兒的幾百年,玉清派還算平靜吧。”

玉冥真人嬉笑宴宴地說道:“是,倒是沒發生什么大事,弟子們也都知道勤加練功,門內一切都好。”

玉火真人往山上瞟了一眼,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在外邊吃了很多苦,功力受損很大,這次在門派就多呆一段兒日子吧,也好生休養休養。”

玉冥真人指著一個打扮地極其奢華的玉攆,殷勤地說道:“火長老,請上迎賓攆,估計掌門現在已經在大殿里等著了,正翹首以待呢。”說著極其熱情的邀請他們上玉攆。

玉火真人站在原地沒有動,指著面前的一眾人,笑著說道:“他們都是門派里的么?怎么沒有一個我認識的?”

玉冥真人上前一步,極力鎮定地指著跟他一起來的那些人,笑著說道:“他們都是門派內的后起之秀,近幾百年來,門派涌現出了不少的有才弟子。”

玉火真人聽得不由點了點頭,抬起腳步正要上玉攆,猛地又收回了腳步,“呵呵”地笑著背著手說道:“幾百年沒回來了,我還是走上去吧,順便看看門派這幾百年來的變化。”

玉冥真人正要再讓,玉火真人已經邁步慢慢地往前面走去。

莫離回頭看了王玥一眼,跟在玉火真人的身后也往前走去。

王玥急忙邁步跟著莫離,亦步亦趨地走著。

玉冥真人見狀,回頭低低地吩咐了那些人幾句,快走幾步追上了玉火真人,笑著陪著他慢慢地向山上行去。

他帶下來的人,則兵分兩路,一大半尾隨在他們的后邊,另一小半則駕著玉攆向山上飛奔而去。

王玥緊跟在莫離的后邊走著,莫離也時不時的回頭瞅瞅她,看她跟上沒有,有時候還會等她一會兒或者伸手拉她一把。

山路十八彎,崎嶇不平,對修真者來說并不算難,難地是玉火真人走幾步路,就停下來欣賞著身邊的景致,剛運起靈力想順勢而上,一停下來,勁力慢慢地也就泄了,一群人就這樣走走停停,緩緩地向上盤旋行去。

轉過一道不大的山門,王玥走了沒幾步路,突然感覺全身沒來由地隱隱地有點難受,好似困手困腳的,有勁兒使不出來,腳步也變得異常沉重,腿幾乎都邁不開步子了,呼吸也漸漸地有點不暢,一股股困意襲來,她好想睡覺。

王玥走得是歪七八扭,她強撐著又往前走了兩步,感覺一點兒勁兒也使不出來了,迷迷糊糊地,腦子里是一片空白。

眼見她的身體就要撲倒在地的時候,驀地感覺一個手掌撫上了她的后背,漸漸地,體外涌來一團團輕盈飄逸地霧氣,慢慢地包裹著她,緩緩地幫她捋順著全身的不適。

一個極其溫柔地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呢喃道:“別怕,玉清派內,只有達到橙基花或筑基期才能進入剛才那道內門,你靈力不到,自是受不了的,我來背你。”說著伸手一攬,把王玥背到了背上。

王玥昏昏沉沉地趴在那個人的背上,沒來由地感覺很心安,她慢慢地吸收著那個人背上傳來的靈力,緩緩地恢復著身體,直到循環了三周,才漸漸地有了些精神,此時,她才想到,究竟是誰背著她?

玉火真人么?不象啊,他的話音可是在前邊的,根本沒在身邊,難道是他?想到這里,王玥驀地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了扭臉關切的看向她的一雙明亮的眼眸。

四目相對,王玥的心猛地打了一個顫,飛快地別開眼去,嘴里喃喃地低聲說道:“謝謝你幫我。”

莫離也不由地扭回臉兒來,看向前方,心情猛然被歡樂包圍了,他喜不自禁地笑著低聲說道:“不用謝。”

王玥猛地想起在火焰山上,他曾經說過不做她的哥哥、不跟她做朋友、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做,心里突然感覺堵得慌,這份情是要還的,自己還得起么?以后怎么還?她急忙低低倉促地說道:“我、我自己能走。”掙扎著就要下來。

莫離在前面背著王玥,正歡快地開心走著,見王玥要下來,遂柔聲勸說道:“前面,到前面那個山那兒我就放你下來,可以么?”

王玥在他的背上不停地搖著頭低低說道:“不,我現在已經好了,自己能走。”說著掙扎著執意要下來。

莫離見她執意如此,沉思不語,悶著頭朝前走了一會兒,才扭臉看著王玥的眼睛說道:“放你下來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王玥疑惑地瞅著他,不由脫口詢問道:“什么條件?”

莫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說道:“接受我送給你的項圈。”

王玥一聽,頭搖得象個撥浪鼓似得,急忙推辭道:“不行,那是你的東西,我不能要。”

莫離聽了,挑了挑眉,嘴角一動,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前面的玉火真人扭臉喊道:“你們快點兒。”

莫離索性不理會王玥的要求,背著她,向著玉火真人飛快地竄跳了過去。

一眾人都在等著他們,見他們漸漸地追上來了,遂又慢慢地踱著步子向山上走去。

玉火真人一邊向上走著,一邊感慨地指著遠處霧氣繚繞中的山巒疊嶂,若有深意地看著玉冥真人說道:“看山不象山,看霧不似霧,名利有何求,最終都虛話。”說著眼睛慢慢地看向遠處。

玉冥真人聽了,頓了頓腳步,若有所思地看向玉火真人,見他風輕云淡地繼續欣賞著遠處的風景,遂笑著贊道:“火長老不愧是從天問大陸過來的,能文能武啊。”說著眾人都跟著贊美起來。

玉火真人抿著嘴兒,笑了笑,指著前面的一座山峰說道:“走,我們去那邊瞧一瞧。”

玉冥真人瞅著前面,猶豫地停了停腳步,笑著說道:“火長老,那座山峰以前是咱門派最高的山峰,現在地勢變了,已經變得較矮了,早已經破敗了,只有個別的門派弟子在那邊修煉了。”

玉火真人聽得略微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過去看看而已,那個時候我可是最喜歡這座山峰的,當年,這里可是玉清派最高的山峰啊,走,讓我也懷念懷念我的過去。”說著腳步匆匆地往前走去。

玉冥真人對手下使了一個眼色,臉色變地陰晴不定,眾人頓時停下了腳步,聚攏在他的身邊。

(__)玥玥來到玉清派了,會碰到什么事呢?親們給力了給玥玥加油哦。.。

玉火真人不經意地回頭看了看,笑著說道:“怎么,你們不陪著我上來看看么?唉,人老了,自然是念舊的。”說著他腳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莫離在王玥的耳邊低低地說了一聲:“小心后邊。”便隨著玉火真人向山上行去。

玉冥真人笑著在后邊跟了上來,低聲尷尬地說道:“火長老既然有雅興到玉軒山一游,我自然是要相陪的,只是這里自玉軒真人訪友之后,一直不曾回來,手下的弟子們也都懶惰閑散慣了,玉冥是怕火長老看了不喜啊。”

玉火真人聽了點了點頭,嚴肅地看著玉冥真人說道:“掌門呢,也不管么?”

玉冥真人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苦笑著說道:“掌門一直在閉關,我掌管政務,就派了門中的一個執事過來約束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把執事給打成了重傷。”

玉火真人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喃喃地說道:“這還了得,那我更要上去看看了。”說著繼續向上面走去。

玉冥真人追了幾步,在旁邊忙忙地勸阻說道:“火長老,你剛剛回來,還是要愛惜身體啊,走,我們先去大殿,讓掌門幫你接風洗塵,至于這些弟子們,待你身體恢復了,再好好地教訓也不遲啊。”

玉火真人搖了搖頭,目視前方,笑了笑,沉吟地說道:“不行啊,冥長老,玉軒真人的弟子們都懶散成這個樣子了,你說我還能吃喝地進去么?現在就是有仙酒玉釀,我也是吃不進的,走,你們都隨我進去瞧一瞧,該教訓的就要及時教訓,省的他們心里沒有長幼尊卑。”

玉冥真人不甘不愿地跟在后面,心里話,你進吧,進去后就別想再出來,等著下地獄吧。

玉火真人一邊往上走,一邊扭臉看著莫離使了個眼色,指著山里各處說著他初來此處發生的有趣的事兒,好似渾不在意,耳朵卻警惕地聽著身后的動靜。

莫離背著王玥腳步輕松、不緊不慢地跟隨著,不時地瞇起眼睛看看玉火真人指著的地方,心里狐疑地猜測著,暗暗地記下他指點的各處,想著此時玉火真人跟他說這個,應該是意有所指吧。

王玥安靜地趴在莫離地背后,聽著玉火真人講得趣事兒,不由自主地運目凝神一一瞧了過去。

突然,她看到遠處對面的一個山崖上,偶爾閃過一道光亮,她以為是山壁反射地折射光,也沒有太在意。

忽然,又一道光從王玥眼前閃過,一會兒后,又是一道,她狐疑地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一朵云飄過,擋住了太陽的大半邊臉兒,即使是陽光折射,也不可能接連發出折射的光吧。

于是,她運轉靈力,運起千里傳音之術、凝神運目朝那個山崖看去。

山崖很陡峭,山頂平平的,鳥兒不時地從上面飛過,落在山崖上濃密地郁郁蔥蔥的樹林中。

王玥心里的疑惑不由地更盛了,這個山崖沒有任何可以反射光的物體,光從哪里來的?

透過茂密的樹林,她繼續往里面瞅去,一點兒一點兒細細地打量著,突然,又是一道光,王玥順著光傳來的方向瞧去。

突然,她看到了一只手,手里拿著一個發光的物體,順著那只手,王玥小心地往里邊瞧去。

驀地,她的眼睛驚訝地瞪大了,不能相信地慌忙用手捂住了差點叫出聲的嘴巴。

莫離被王玥的動作所驚擾,不由地回頭看了看她,見她駭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急忙順著她的目光運目細心地看去,頓時,一股氣息充斥了他的全身。

他急忙輕輕地伸手拍了拍王玥的背部,勸慰著低低呢喃地說道:“不怕、不怕。”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旁邊的玉火真人,嘴巴略動了動,待他看過來,對他使了個眼色,眼睛就一直盯著王玥發現的那只手。

玉火真人本來就機警地觀察著四周的一切,尋找著可疑之處,聽到莫離的低低地呼喚,再瞅見莫離使來的眼色,心中雖有疑惑,卻順著他的目光往前方看去。

這一看,不禁怒從心頭起,他強自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玉冥真人招了招手。

玉冥真人一直帶著手下尾隨在玉火真人的身后,本來陰沉著的臉更陰沉了,見他招手叫自己,立刻象見到了陽光般地笑了笑,略微躊躇了一會兒,心虛地根本不敢正視玉火真人的眼睛,猶豫不定地慢慢向那邊走去。

突然,他抬起頭,猛地對上了玉火真人火冒三丈的眼睛,嚇地頓時停了下來,手在背后對著手下揮了揮手,迅速地向后邊退去。

玉火真人眼中的怒火頓時熊熊地燃燒了起來,怎能容他此刻脫身,“唰”地就飛了過去,準確無誤地揪住了他的頭發,往后一扯。

玉虛真人本來整齊地豎著的高冠頭發,此時好似一個爪鉤子似得,頭皮都被揪起來了,疼地他靈力頓時運轉不起來了,隨著玉火真人的拽力跟了過來。

玉火真人指著他身后蠢蠢欲動的手下,怒火中燒地說道:“都給我原地呆著,誰要敢動一動,按照門規嚴懲不貸。”

玉冥真人的手下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不絕地互相瞅著,有幾個手下卻邁步往前竄了兩三步,只見腳下驀地燃燒起熊熊的烈火,嚇得那些人頓時都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不敢動了。

玉火真人緊緊地揪著玉冥真人的頭發,不僅沒有放松,反而更緊地揪著,指著前面的山崖極其憤怒地說道:“有什么話,自覺地說,否則......”說著他不由地揮舞著拳頭就要向玉冥真人的眼睛擊打過去,幸虧還有一絲理智告訴他要耐心地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莫離背著王玥,淡淡地目視著那邊打著哆嗦、顫抖個不停地玉冥真人的一眾手下,隨手揮出一物。

王玥一瞧,竟然是她送給莫離的陣法繡帕,不由瞟了莫離一眼。

莫離好似沒看到一樣,依然自顧自地啟動了陣法。

玉冥真人緊緊地咬著牙,閉上了眼睛,心里卻不停地打著小鼓,絞盡腦汁地想著脫身之計。

玉火真人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緊緊地盯著他,突然,他咧嘴兒笑了,聽在玉冥真人的耳朵里,卻不蒂是打了一個炸雷。

玉火真人語氣輕飄飄地說道:“玉冥,你大概忘記了,我對付一個人可以有多狠了吧。”

玉冥真人聽了,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他咬著牙低聲說道:“當年,當年玉軒真人找到我,要我,要我幫他逼掌門退位,由他來當,后來,后來我怕事發,就找到掌門,把這件事兒說了,掌門就罰他去看玉冢,怕他不服,就用捆龍鞭穿了他的琵琶骨,拴在了那里。”

玉火真人聽了,嘴角笑得益發地燦爛了,而玉冥真人卻不住的打著寒顫。

玉火真人冷冷地看著玉冥真人,突然輕輕地問道:“真的么?你可要記住,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是真不了的。”說著對莫離使了一個眼色。

莫離輕輕、穩穩地背著王玥,會意地點了點頭,眼睛瞥了玉冥真人一眼,淡淡地說道:“當初我來到玉清派尋找玉火真人的時候,就是你坐在掌門的位置上接待的,并沒有告訴我還有另外的掌門,這個怎么講呢?”

玉冥真人此時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強自狡辯道:“當初掌門已經閉關,我只好接待了你,你也并沒有問現在的掌門是何人?”

莫離笑著點了點頭,語氣冷冷地說道:“我當時說的是找掌門,你也沒說你不是掌門,對吧?”

玉火真人又緊了緊揪著玉冥真人的頭發箍,貼著他的頭皮攥著,語氣一下子降了幾十度地說道:“你還不打算說實話么?看來我以前待你是太好了,所以造就了今天的你。”說著隨手取出幾塊玉蝶,貼在額頭,一會兒取了下來,隨手向各個山頭扔去,嘴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的靈力雖然受損,卻并不比以前弱,冥長老,還不準備說實話么?”

等了一會兒,他見玉冥真人低著頭,依舊一言不發,遂點了點頭說道:“機會我是給你了,要不要卻不是我說了算。”說著,伸手指著玉冥真人手下的人說道:“誰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就留他一條性命,并且,他依然是本門的弟子,如果此時還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我火老怪手下不留情了。”

他的話音剛落,從眾人身后閃出一個人,他恭敬地跪在地上,舉著一枚玉蝶遞給玉火真人說道:“這是掌門閉關前交給弟子的。”

玉冥真人手中猛地揮出一物,對著跪在地上的狠狠人擊去,隨后又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玉火真人輕輕一彈,玉冥真人射出的物體“嗖”地一偏,刺進了旁邊的山石中。

王玥凝神運目一瞧,竟然是手指長的小飛鏢。

玉火真人接過玉蝶,取出一物對著玉冥真人一揮,把玉冥真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他細細地看了看玉蝶,確定無誤后,才貼在額頭上,認真的讀了起來。

突然,眼前的一個陣法擋住了他的探看。

他急忙凝神看過去,才發現是玉清密室的密室陣法,這個陣法只有做過掌門的人才知道解法。

于是,他飛快地解開了陣法,一陣極其熟悉的聲音猛地傳來:“火師兄,幾百年了,你在哪里?我是玉林,門派里出大事了,趁著我現在還算清醒,給你講講吧,玉冥真人他妄圖成為掌門人。”

接著是一陣長長的嘆息,隨后又繼續說道:“最開始的時候,我不相信他說得玉軒想做掌門人的話,可發生了一件極其詭異地事情,當時夜半時分,玉軒師兄要來謀害我,幸虧我那時沒有睡沉,玉冥也及時趕到救了我,眼前的事實讓我不得不相信,玉軒師兄真得想謀取掌門之位,我也真得信了,后來我罰玉軒去守玉冢,不得離開。”

那個聲音說到這里,停頓了一會兒,悔恨地說道:“直到有一天,我特別想念火師兄,隨意信步,不由來到了玉冢,猛然發現玉軒師兄被困龍鞭穿過琵琶骨,困在里邊,遂起了疑心,因為我并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當我想幫玉軒解開困龍鞭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玉冥的手印,不知道他從哪里學來的詭異手法,我竟然怎么解也解不開,回到殿堂,我找到玉冥質問,他反倒說是我讓他那樣做的,后來我漸漸地發現自己整天是昏昏欲睡,越睡時間越長,我真得很害怕,火師兄,你在哪里?快來救救玉清派吧。”

玉冥真人見玉火真人正聚精會神地聆聽著玉蝶,突然掙扎地猛然起身,向遠處門派的殿堂跑去,不成想,剛跑出去約十來步,“唰”地發現周圍的景色突然變了。

他根本看不到玉火真人跟莫離、王玥,也看不到給玉火真人遞玉蝶的人,只看到眼前忠心耿耿地一眾手下以及遠處門派的殿堂。

他慌里慌張地大聲喝道:“快來救我。”

忠心于他的手下們紛紛跑過來幫忙,把他給救了回去,他帶著他們回到殿堂布置的天羅地網中是“哈哈”狂笑,玉火真人跟莫離、王玥都被引了過來,他緊張地期盼著、期盼著,終于,他們進來了,他的心里一陣狂喜,立刻命令手下戰斗。

一陣激烈的“乒乒乓乓”打斗過后,他洋洋得意地坐在掌門的寶座上,接受著眾弟子的膜拜。

王玥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她驚奇地發現,這個竟然是幻陣,她倒是研究過一點兒,只是還沒有研究透徹,此時看到這樣的陣法,頓時目瞪口呆地看向莫離,百思不得其解,送他的帕子里,什么時候多了個幻陣。

莫離頑皮地對著她眨了眨眼睛,淡淡地挑眉笑著輕松地說道:“跟你學的。”

王玥正待要問他幻陣的事兒,猛地聽到一聲火氣沖天的爆喝:“孽障,你竟然讓權利迷得失去了本心啊。”說著一道火龍朝著玉冥真人飛去。

玉冥真人好似才從夢中驚醒一般,迷茫地瞅著眼前的一切,突然,他陰冷地笑了起來,惱羞嗔怒地瞪著玉火真人,漸漸地露出了本來面目,他掙扎地指著玉火真人憤怒地吼道:“我本來是掌門的繼承人,先是你橫插一杠,做了掌門,后來你又指定玉林做了掌門人,憑什么要別的門派的人做掌門人,隨后又讓他指定的人做掌門,你根本就不是我們門派的人,有什么資格?你以為我不知道么?前任掌門就是被你害死的。”說著,他扭臉對他的手下發狂地大聲怒喝道:“打,都給我打”

眾弟子都不由地紛紛舉起武器,揮舞著朝王玥他們三人殺了過來,就連遞出玉蝶正跪在地上的人也突然站起身,揮舞著飛劍朝著玉火真人殺去。

幸虧玉火真人見機得快,機靈地躲閃了過去,他扭臉正要向剛跪地的那個人打出火球,突然發現他的姿勢透著詭異,好似喝醉了酒一般,不停地掙扎著,遂打出一個光團,將此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莫離此時已經啟動了繡帕陣法,正是王玥繡地大三玄陣,此陣攻擊稍差,但防御確實很堅固,將那些人困得死死地,就連玉冥真人,也在陣中瞪大了眼睛,瞅著眼前的變化,掙扎地掙脫著捆綁住他的繩索,想走出陣來,他嘴里憤怒的大聲吆喝道:“打,打,打,都給我狠狠地打。”

王玥凝神運目瞅著陣中的眾弟子,一個個都好似迷糊了一般,紛紛向身邊地人擊打過去,她看得不由更加疑惑了,被困住了,怎么反倒互相打起來了?不是應該想辦法破陣么?

突然,一陣低低地呻吟聲傳進了王玥的耳朵里,她急忙扭頭一瞧,發現玉火真人正把手伸到送玉蝶的那個人的頭上約一指距離處,揮舞了一陣,那個人的呻吟聲才漸漸地弱了下來。

那個人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玉火真人“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痛哭著說道:“冥長老對我們每個人都下了毒,如果不按照他說得做,最終都會疼痛而死,他每天都給我們一顆解藥,今天聽到火長老回來了,一直還沒發放,時間早已過去了,所以,如果冥長老有令,就不由自主地打了起來。”

此時,陣中已經殺得難解難分,鮮血淋淋,玉火真人猛地竄到陣中揪出玉冥真人,怒氣沖沖地把他摔在地上,怒聲質問道:“你給他們吃什么了,解藥呢?”

玉冥真人軟軟地趴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慢地抬起頭,迷茫地看著四周,莫名地艱難說道:“我,我這是在哪兒?”

王玥仔細地打量著他,發現跟剛才的玉冥真人有了些許的不同,他臉色刷白,精神萎靡,哪里還有一點兒修真者的風采。

玉火真人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緊張地朝陣中望去。

就在此時,莫離背著王玥猛地飛了起來,朝著南方快速地飛去。

王玥狐疑地趴在莫離地背上,仔細地朝莫離追的方向凝神運目地瞧去,漸漸地,她發現前面隱隱地飄著一個人,速度極快。

王玥只看到身邊的景色飛快地一一閃過,想著莫離背著她跑,肯定追不上那個人,而這里也已經出了玉清派了,遂低聲說道:“放我下來,免得帶累......”

莫離不等王玥的話說完,低聲斷喝道:“別說話。”說著繼續向前飛去。

王玥只好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任憑他往前狂飛著,漸漸地,距離那個人越來越近了。

猛地,那個人突然停了下來,朝下面的密林中飛奔而去。

王玥繼續運起她的千里傳音術跟乾坤眼看去,只見密林地前方就是一個懸崖,心里暗自叫好,前面就是懸崖了,看你還往哪里跑?

就在那個人快奔出密林的時候,倏忽之間,王玥看到那個人身上好似飄出了一股股淡淡地黑煙,慢慢地向四周散去,竟越來越淡,不一會兒就全部消失了,接著那個人一個趔趄,速度也漸漸地慢了下來,朝著前面的懸崖跌跌撞撞地就直沖了過去。

莫離暗道一聲不好,急沖幾步,快速地來到那個人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即將摔下懸崖的他。

待把他扯回來,仔細一看,那個人的眼神已經渙散了,精神極其萎靡地萎縮在懸崖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嘴里喃喃地斷斷續續說道:“不是...我....樂意...做的,我..控制....不住.....我的...身體......”說著,他的右手朝著左手的左手腕伸去,剛剛摸到,頭一低,就昏了過去。

莫離輕輕地放下了王玥,取出項圈直接罩住了王玥,幾步竄到那個人的身邊,運功在他的頭頂上揮舞了幾下。

過了約盞茶功夫,那個人才慢慢地醒轉了過來,他有氣無力地取下左手腕上的儲物手鐲,看著莫離斷斷續續地說道:“這是..請你...交給.....掌門,下輩...子,我.....寧愿.....做個...凡人。”說著他把那個儲物手鐲放到地上,又斷斷續續地說道:“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贖罪.....去。”說著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勁兒,支撐著他猛地朝山崖撞去。

莫離正在打法決從地上取過他的儲物手鐲,一個沒留意到,眼睜睜地瞧著他一頭向著山崖撞去,急忙揮手對著山崖打出一道法決,山崖頓時凹了進去。

那個人卻由于用力過猛,一頭向山崖下栽去。

王玥遠遠地站著,只來得及說一聲:“唉”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向山崖撞去。

生命好脆弱啊,一股悲涼驀然竄上王玥的心頭,她此時更加的思念王之林跟慧娘,焦灼地在心里呼喊著,爹,娘,你們到底在哪里呢?

眼看著那個人就要摔下山崖,她手疾眼快地打出柔魅功法里的‘纏’字決,使得那個人的身體略微緩了緩。

莫離緊接著又打出一個法決,光芒閃過,那個人被拖了回來。

看到那個人終于被救了回來,王玥略喘了口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心里糾結地想著,爹,娘,你們可千萬別落入壞人的手中啊。

不知不覺間琳子寫到200章了,寫到這里,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很難過,生命是如此脆弱,請君珍惜、珍惜

那個人帶給王玥的震撼太大了,此時,她才更深地體會到,修真界真是太殘酷了。

最初,她跟著王之林一眾人逃得時候,被錢峻抓去,雖然很害怕,可在錢府別院里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再加上嫻娘的關照,可以說住得還是很開心的。

后來,她跟著嫻娘一眾人逃得時候,雖然失散了,被迫賣身為奴,雖然也被人找事尋釁過幾次,她心里并不害怕,因為她知道,對方并沒有真憑實據。

現在,看到眼前的那個人,被人控制著絲毫不能做自己想做的,連抗爭都不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去做,這真是太悲哀了。

她心里悲催地想著,爹、娘,你們到底在哪里?千萬千萬不要象那個人一樣啊。

莫離瞅著王玥傻呆呆的樣子,以為她嚇傻了,慌忙奔過來,低頭打量著她,不屑地說道:“這就嚇傻了么?虧你還會打法決呢?”

王玥聽了,怒瞪了他一眼,幾步奔到那個人的跟前,盯著那個人的眼睛說道:“你可曾見過圈子村錢府里錢清一眾主仆。”接著她簡單扼要的描述了他們的面貌特征。

那個人此時已經奄奄一息,嘴巴略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莫離聽了王玥的話,急忙奔過來,手撫在那個人的胸口一邊運功一邊催促道:“快說。”

那個人強自睜開了眼睛,嘴巴動了動,幾不可聞地說道:

王玥聽到這句話,不由地焦急萬分地追問道:“在哪兒?”

莫離加快了運功的速度,緊緊地盯著那個人。

那個人閉了閉眼睛,嘴巴微微地又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進氣少,出氣多。

莫離見此,立刻把手伸到他的頭頂,迅速果斷地施展了搜魂術。

半晌,他的手才慢慢地離開那個人,扭臉看著王玥,低沉地又詳細地詢問了王之林一眾的相貌,才緩緩地說道:“他確實在外面遠遠地見過他們一眼,我在他的記憶里只找到這么多,他沒有了生命氣息,后邊的找不到了。”說到后邊,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王玥的眼中頓時盈滿了淚珠兒,撲簌簌地直往下掉,眨眼之間就匯成了兩條奔騰的小溪。

莫離頓時手足無措地看著她,想上前安慰,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做。

王玥默默地哭了一會兒,才漸漸地收了眼淚,心里暗暗地發誓,一定要努力修煉,爭取早日救出爹跟娘。

莫離一直站著注視著王玥,直到看到她收了眼淚,才撓了撓頭,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他又仔細地看了看王玥,確定她不再哭了,低著頭在想著心事,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收了項圈,悄悄地把王玥背到背上,扭臉沖著那個人迅速地打出了一個法決。

一團光包裹起那個人,飄在了空中,他又朝四周看了看,遺憾地搖了搖頭,幾步竄到了空中,帶著那團光,向著玉清派飛去。

王玥出了一會兒神,突然感覺身邊的景物在動,猛地一抬頭,發現她已經到了空中,竟然在莫離的背上,掙扎地就要下來。

莫離低聲溫和地說道:“別動,前面很快就要到玉清派了。”

想到自己進內門后就寸步難行,王玥遂乖巧地趴在莫離的背上不動了。

他們來到玉清派的空中,只見門派的內門之內亂劍紛飛,殺聲喊聲響成一片,尤其是玉清派的殿堂,更是一團混亂。

王玥急忙運起乾坤眼仔細地尋找著玉火真人,終于,在殿堂的大門外,看到了正大展威風、火力四射的玉火真人。

他一個人對著成百上千人,正激戰在一處,各種靈器在殿堂的空中是翩然飛舞,殺地難解難分。

玉火真人的每一次還擊都留有幾分余地,并沒有殺意,可奔向他的靈器法寶卻處處充斥著殺招。

王玥看得心里暗自嘆息了一聲,快速取出儲物手鐲里的幾塊繡帕陣法,遞給莫離說道:“你的靈力高,還是你來吧。”

莫離無言地扭臉看了看她,接過了繡帕,迅速激活,一一對著那些人扔了過去,陣法一個一個的啟動了起來,慢慢地把所有的人都困在繡帕陣法中。

被困在陣法中有懂得陣法的,指揮著他們紛紛地向著陣外走去,猛地聽到“哄、哄、哄”的爆炸聲,一個個措手不及,幾乎都被炸得昏死了過去,有個別靈力高的,灰頭土臉地抬頭尋找著發泄地目標。

王玥看著場中繡帕陣法一個個地爆炸,心里嘀咕著,還是靈力高的人發出的繡帕陣法更厲害啊。

玉火真人早在陣法啟動的時候,就聽到王玥千里傳音的話語,早已沖了出來,快速地飛到莫離的身邊。

他此時才緩過來一口氣,對著還在抬頭尋找目標地人怒喝道:“一群傻子啊,被暗算了還不知道,竟然門內相殘。”

莫離急忙把在懸崖邊那個人的儲物手鐲遞給玉火真人,低低地說道:“師兄,里邊有解藥。”

玉火真人慌忙取出那一顆顆解藥,運起靈力,對著殿外的一個靈泉投了過去,待攪伴勻了,對著靈泉打了一個喚雨的法決,頓時,殿堂外,細細密密地下起了靈泉雨。

那些本來怒瞪著眼睛尋找發泄目標的人的情緒慢慢地平靜了下來,莫名奇妙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其中有一個好似認識玉火真人的,看到玉火真人,眼淚頓時流下來了,“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哽咽地大聲喊道:“火長老,你可...回來了。”

其他的人見他跪下了,唬得“撲通”一聲都跪在了地上,噙著淚,委屈地哭了。

漸漸地,地上昏睡的人也都慢慢地醒了過來,都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個個也都“撲通、撲通”地跪在了地上。

玉火真人看著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人,心里的火氣是直往上竄,他強壓下怒火,低聲喝道:“玉軒山弟子何在?”

地上的眾弟子中閃出了約一、二百人,拱手待命。

玉火真人對著那一、二百人吩咐道:“成武,你們分三路,一路去接掌門人,一路去接軒長老,還有一路,去把玉冥他們押解過來。”

那些人中出來一個身材魁梧的人,一一地分派下去,迅速帶著人離去。

玉火真人沒搭理下面跪著的人,扭臉看著莫離跟王玥說道:“多謝師弟跟小妹相助,不然,玉清派就遭大難了。”

莫離背著王玥把他追那個人的詳細情形跟玉火真人講了一下,至于王玥爹娘的事兒,他沒有提,怕再引得王玥傷心。

玉火真人低嘆道:“沒想到我迷失了幾百年,玉清派也跟著遭殃啊,師弟,你確信看到的是一股股地黑煙么?”

莫離看著玉火真人,重重地點了點頭,低語道:“這股黑煙很奇妙,淡淡地,沒一會兒就消散了,我追都不知道往哪里追?唉”

玉火真人沉思了一會兒,低低地對莫離說道:“這股黑煙,有可能就是當年的那個殘魂,回頭要細細地把玉清派的人仔細地查查了,這個殘魂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莫離不由地點了點頭,這時,王玥在他的背上掙扎著要下來,他慢慢地松開了護著她的手,隨手取出那個項圈又放到王玥的頭頂,這才扭臉瞅著玉火真人說道:“師兄,你離開幾百年,是得好好地查一查了。”

王玥離開莫離地背部,頓時感覺身上猛地壓上了一座大山,慢慢地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好在頭頂地項圈及時亮了起來,立時身上一輕,呼吸感覺一暢,立刻輕松了起來。

玉火真人苦笑地扭臉看了看地上跪得黑壓壓地一片人,苦澀地對莫離說道:“師弟就多在玉清派呆些日子吧,也幫幫我的忙,管理一下玉清派。”

莫離笑著點著頭說道:“這個倒是沒有問題,當初我離開門派的時候,師傅曾說讓我到處走走,多多歷練一下。”說著,他扭臉對著玉軒山的方向瞅了瞅,過了一會兒,抬手揮舞了幾下。

玉火真人看著莫離點了點頭,低頭思索了一會兒,一把抓住莫離的手說道:“等把殘魂給消滅了,我跟你一起去見師傅,近千年了,真想他老人家啊。”

莫離笑著安慰他說道:“會的,很快就會的。”

這時候,一道光從玉軒山快速地飛來,他伸手接了,緊緊地攥在手里,竟然是一塊繡帕。

她瞟著身旁莫離手里攥著的帕子,發現帕子里鼓鼓囊囊的,本想問一問里邊怎么會有幻陣,再一瞧周圍,遂打定主意,待此間事了了之后,再詳細詢問一下。

突然一陣吵吵聲從遠處傳來,王玥急忙抬頭朝那邊望過去,發現遠遠地走來了一群人。

待他們到了近前,就瞧見一個人瘋瘋癲癲地一邊蹦跳著向這邊奔了過來,一邊嘴里嘀咕道:“夢夢醒醒,醒醒夢夢,人生無常,無常莫來。”

當他站在玉火真人面前,瞅到他,頓時癡呆地傻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兒,又徑自地傻笑了起來。

玉火真人仔細地端詳著他,突然驀地大聲狂喝道:“玉林。”

玉林真人的身體陡然顫了顫,笑聲跟哭聲嘎然而止,眼睛無神地望向玉火真人。

猛地,他無措地指著玉火真人,不停地退后著大聲喝道:“你,你是誰?”

玉火真人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道:“玉、火、真、人。”

玉林真人揉了揉眼睛,不能置信地盯著玉火真人看了一會兒,突然仰頭“哈、哈、哈”地大聲笑了起來,指著玉火真人說道:“火長老,火長老,掌門印鑒丟了、丟了啊。”說著抱頭哭倒在地上,極其委屈地樣子。

玉火真人疑惑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沉思地說道:“玉林,抬起頭來,你還記得我臨走時,再三跟你交代的話么?”

玉林真人的笑聲嘎然而止,慢慢地抬起頭來,疑惑地看向玉火真人。

王玥發現他的眼中好似閃過一抹光亮,一瞬間就消失了。

玉火真人緊緊地盯著玉林真人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在他耳邊低聲念道:“玉清印鑒,本門命脈,如遇不測,玉冢閃光。”

不等玉火真人的話說完,玉林真人的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他緊緊地盯著玉火真人,眼中頓時蓄滿了淚珠兒,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跪爬著撲到玉火真人的懷里喃喃地哽咽道:“火師兄..終于...把你.....給盼回來了。”說著,猶如小孩子受了委屈見到了親人一般,失聲痛哭了起來。

這次的哭,與剛才卻大有不同,剛才的哭里有癡傻,這次卻是見到親人后的喜極而泣。

突然,玉林真人擦了一把眼淚,抬起頭緊張地看著玉火真人焦急地說道:“火師兄,我留著這一份清醒,就是為了等你回來,趁著我現在還清醒,聽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你詳細地說一說,只怕這一份清醒用完了,我也就真的癡傻了。”說著就急于講曾經發生的事情。

玉火真人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拽他起來,一邊看著他安慰地說道:“玉林,別怕。”說著,他自懷中取出一粒藥丸,塞到玉林真人的嘴里,低低地說道:“你先好好休息,一切的事情,等明天在說。”說著,對旁邊的手下吩咐道:“帶掌門下去好好休息。”

玉林真人卻執拗地看著玉火真人急促地說道:“不、不、不,火師兄,我要去救軒師弟,他......受苦了。”說著他不停地捶打著自己。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后遠遠地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玉林師兄,別這樣,我來了。”

王玥急忙抬起頭,往說話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臟亂邋遢的人一瘸一拐地慢慢地向這邊行來,在他的右胸部,一個鞭子穿插而過,鞭子的手柄在他的肩胛骨上微微地翹著,好似長在上面一樣,此時,他的手里已經沒有了閃閃發光的東西。

他看到玉火真人,眼中悲喜交加,喃喃地說道:“火...師兄,終于...把你給...盼回來了,玉玄跟玉清師弟找到你了么?”

玉火真人看著他歡喜的樣子,立刻來到他的身邊,盯著他身上的困龍鞭仔細地看了起來。

玉林真人在旁邊指著玉軒真人身上的困龍鞭,傷心地說道:“就是這個,上邊有奇特詭異地靈符,我曾經試著解過,卻怎么也解不開。”說著他扭臉期盼地望著玉火真人。

玉火真人瞅了瞅玉軒真人的胸前跟背后,抬起頭詢問他道:“這個就是玉冥弄的么?”

玉軒真人咬牙切齒地點了點頭,憤怒地說道:“就是他,用一種詭異的靈符把這根困龍鞭穿到了我的琵琶骨中,初時,并不感覺疼,可隨著時日的增多,卻一日疼似一日,如今,幾百年過去了,已經感覺不到疼了,估計這半個身子已經讓廢了吧。”

玉火真人看著玉軒真人身上的困龍鞭,小心翼翼地試了好幾種簡易的解法,都沒能解開,遂看向四周說道:“看來要慢慢地解了,先進殿內看看吧。”

莫離往周圍看了看,扭臉牽著王玥的小手跟著他們一行人向大殿走去。

王玥輕輕地掙扎了一下,想掙脫莫離握著她的手。

莫離低頭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說著,他對王玥使了一個眼色。

王玥靜靜地看著他,想到在山崖上看到的淡淡的黑煙,才微微點了點頭,任他牽著手往大殿走去。

到了大殿,殿內很開闊,很敞亮,地上隱隱地有斑斑水跡,好似有人清理過一樣。

玉火真人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指著旁邊的座位讓莫離跟王玥坐了,又讓玉林真人跟玉軒真人挨著依次坐了,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粒藥丸,一邊看著玉林蒼白的臉色,一邊遞給他說道:“先把這個吃了,玉冥身邊的那個人是誰?叫什么名字?”

玉林真人接過藥,放到嘴里咽了下去,正準備回答玉火真人的問題,他身邊的玉軒真人已經快人快語的說了起來。

玉軒真人此時情緒異常亢奮,他看著玉火真人,激動地憤怒說道:“是成昆,以前,他是玉冥最不看好的弟子,修煉了多年,僅僅只是橙基花,突然,有一天,他直接渡劫,沖擊到黃丹花,成為玉冥第一個達到黃丹花的弟子,從那之后,玉冥就經常把他帶在身邊了。”玉軒說著,他身上右胸處跟困龍鞭接觸的地方微微閃了閃,漸漸地,隨著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閃的光也越來越亮,不停地閃著幽冷的光。

玉火真人在玉軒真人情緒異常激動、閃得光越發晃眼的時候,突然一個法決打到了他的身上,他頓時象被定身了一樣,一動不動了。

玉火真人急促地說道:“成武,護法。”說著對身旁的莫離使了一個眼色。

王玥只見他跟莫離運指如飛,不停地對著玉軒真人的身上指指點點,約一個時辰后,兩人才擦著臉上的汗相視而笑。

玉林真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直到此時,才輕聲問道:“火師兄,玉軒身上詭異的印記解了么?”

玉火真人看著玉林真人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放心吧,解開了,等他醒了,又是生龍活虎的了。”說著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玉林真人立時激動地站了起來,走到玉軒真人旁邊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玉火真人扭臉看著成武說道:“這個印記只有在你師傅情緒異常激動的情況下,才能瞧出點兒端倪,也才能對癥下藥,現在你師傅睡著了,叫人來帶你師傅跟掌門下去好好休息,著專人看護。”

不一會兒,成武就帶進來幾個人,讓他們護送著玉軒真人跟玉林真人離開了大殿。

玉火真人此時才松了一口氣,看著莫離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到一陣“咕嚕嚕”地叫喊聲,低頭一瞧。

王玥的小臉“騰”地一下子紅到脖子根了,她不好意思地低垂著頭。

玉火真人跟莫離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王玥頓時讓他們笑得惱了,跺了跺腳,嘟著嘴巴嬌嗔地瞥了他們一眼說道:“人家肚子餓了,才叫的么?有什么好笑地,我又不象你們能辟谷,不用吃飯。”說到這里,她眼珠一轉,不由地捂住小嘴樂開了,心里不由地嘀咕著,辟谷跟屁股毛的關系都沒,怎么偏偏叫屁股呢?想著她搖了搖頭收斂了笑容。

玉火真人摸了摸他的光頭,笑著說道:“門派亂,倒忘記小妹要吃飯了,成武,給弄點兒像樣的飯菜來。”隨著他的叫喊,成武站了出來。

王玥急忙推辭道:“大哥,我還是出去吃吧,你這里可是正忙著的。”

玉火真人猶豫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讓小妹去冒險,你還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吃飯安全。”

莫離朗聲笑著說道:“師兄,我陪著她去吧,昨天一夜都沒休息,她也累了的。”

玉火真人聽了,略一沉思,點了點頭,低頭對成武仔細交待了一番,才笑著扭臉對莫離說道:“那就有勞師弟了,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小妹,我讓他帶你們去休息。”說著伸手指著身邊的成武。

成武對著莫離跟王玥行了個禮,起身帶著他們向殿外走去。

王玥跟莫離隨著成武七繞八拐地來到了一個清幽的院落,遠遠地,就看到宅院的門上寫著三個大字,‘松蘭苑’。

院子的大門兩邊,種著幾排松樹,高大挺拔,青青的,綠綠的,顯得蒼勁有力。

待跨進院門,一股幽雅的清香迎面襲來,王玥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好清爽。

她放眼瞧去,才發現院子里有三個呈品字的大花壇,花壇里種著多種多樣的蘭花蘭草,點綴著顏色各異的細碎小花,中間的花壇中,還有十多株玉蘭花及其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此時是繁花似錦,都爭相開放著,在品字形的花壇外,則種著幾排高大的松樹。

突然,王玥發現在一棵松樹上有兩只小松鼠在頑皮地竄蹦跳越著,時不時地還偷偷瞄瞄她。

過了一會兒,傳來小杯子安撫地話語:“玥...不怕.....我會...來幫.....你的...千萬...別怕.....那絲...黑煙.....凱覷...著你.....估計...他...是想.....奪舍.....不怕..保護.....你的。”

王玥信賴地點了點頭,放心大膽地運起神識向遠處散去。

那絲黑煙竟然消失了,在也沒有了蹤跡。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咚、咚、咚”地敲門聲。

她揉了揉惺忪地眼睛,睜開左右瞧了瞧,她還在酒杯界的床上躺著呢,原來竟是南柯一夢。

王玥撫著“咚、咚、咚”快速跳著的心好笑地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又是一陣急促“咚、咚、咚”地敲門聲,來自閨房屋門的下面。

王玥急忙運起乾坤眼一瞧,竟然是炸毛貓咪的小爪子在不停地捶打著門,一個魚躍,她跳了起來,拉開屋門,嗔怪地瞪著炸毛貓咪低聲訓斥道:“小淘氣,抓門好玩啊。”

炸毛貓咪委屈地抬起頭看著她,低低“唔唔”地叫了兩聲,王玥才知道外邊有人在不停地敲打著屋門。

她急忙一把抱起炸毛貓咪,輕輕地摸了摸它的頭,帶著它飛快地來到了酒杯界,放下它后,又親昵地輕輕拍了拍它的小身體,才閃身來到了屋子里,迅速地收了繡帕陣法,打開了屋門。

門外的莫離焦急地正要運靈力破門而入,突然見屋門打開了,王玥正揉著惺忪地睡眼,迷迷糊糊地站在那里,遂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嗔怪道:“你睡得也太死了,趕明兒真讓人抓走了,估計都不知道。”說著走進屋子,運靈力四下仔細地看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氣。

他坐在椅子上,盯著看了王玥半晌,思索了一會兒,才幽幽地開口、緩緩地對她說道:“以后睡覺警醒著點兒,還記得今天我們一起追出去見過的那道散去的黑煙么?”

王玥揉了揉眼睛,看著他點了點頭,靜聽下文。

莫離看了她一眼,故作輕松地淡淡說道:“那絲黑煙今天飄到我們的院子里了,在你的窗戶外,不停地飄來飄去。”說著,他舉著捉到的那絲黑煙讓王玥看。

王玥不由地睜大了眼睛仔細瞧去,竟然跟夢中看到的一模一樣,她不由吃驚地問道:“門派不是有防護大陣么?它怎么進來的?”

莫離捏著那一絲黑煙裝到一個空著的小瓶子里后說道:“我看著象是門派里的,現在門派亂,你也小心著點兒,你瞧。”說著他指著院子的上空繼續說道:“我剛剛把陣法打開了,晚上睡覺,你也警醒點兒,睡得那么死,我急得都差點把門給你砸了。”

王玥此時才明白,夢中的那道光竟然是她布置在屋子里的繡帕陣法,不由地撫著心口暗自慶幸。

她聽著莫離的話,小雞啄米般地不停點著頭。

莫離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已經夕陽西下,夜晚很快就要來臨了,他扭臉對著王玥語氣嚴肅地囑咐道:“你在這里小心著點兒,現在應該是沒有問題了,你屋子里我也看了,那絲黑煙根本就沒有進去,我找師兄把這里的事情跟他說說,你哪兒也別去,老老實實在這里呆著,晚飯我一會兒給你帶回來。”話音剛落,人已經在院子里消失了。

王玥腦海中想著她做得夢,特別再想到最后小杯子的話的時候,她的鼻子酸酸的,在心神中叫了好幾聲小杯子,卻依然沒有回應,小杯子醒來的那一幕,她不知道究竟是真的還是只是在夢中。

她總感覺,那一刻,小杯子應該是聽到了她的呼喚,才強撐著醒過來的。

其后的一個月,玉清派整個展開了清掃活動,把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都細細地查訪了一遍,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王玥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飯也有人送,所以,整整一個月,她都沒有離開過松蘭苑。

每天,她都閃身進入酒杯界中進行修煉,反正外邊有動靜,炸毛貓咪會來告訴她。

有時候她去山洞看看范例,范例都在閉目靜心的修煉,他的臉色倒是更紅潤了,只是精神還是略微有點兒差。

王玥就吃了睡,醒了則一心一意地修煉,想到王之林跟慧娘有可能被魔花宗抓走了,她就摘幾顆酒杯界的紅果子吃了后,繼續瘋狂地修煉。

當她感覺修煉的累了、枯燥了,就呼吸著新鮮的清新空氣,看看陰陽花的成長情況,逗逗炸毛貓咪跟三只金雕幼鳥,調節一下,日子過得倒也悠哉悠哉。

這天,她吃過午飯,正好瞅見莫離從院門進來,想起莫離還拿著她的賣身契的,于是快步走出屋門喊住他詢問道:“我的賣身契換成自由身了么?”

莫離正在想著心事,猛地聽到她的問話,醒過神來,看著她笑著說道:“看我這記性,都忘了告訴你了,可不是我不給你換,玉清府前幾天我就去了,拿出文書來一看,竟然有兩個賣身契,一個是我手里拿著的,還有一個則是家生子的賣身契,兩個文書上都是你的名字,他們說沒辦法辦,必須兩個同時拿來才能辦。”

王玥瞅著他,嘴里失望地喃喃說道:“為什么?”

莫離攤了攤手說道:“我也這樣問他們啊,他們說即使辦了也還是個女婢,只能一對一的。”

王玥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莫離說道:“賣的時候怎么那么容易?”

莫離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賣,只要主家把簽好的契約送官府備案就行了,贖身當然要麻煩的,萬一是假的呢?總要相互都對上了,才會給辦的。”

王玥不由氣惱地嘟囔道:“難道就不能銷毀么?”

莫離聽得愣了一下,突然笑著說道:“你以為修真界的身份證明是泥捏的啊,上面可都是加有護持符的,真要銷毀,除非你渡劫成仙。”

王玥郁悶地低下了頭,轉身慢慢地朝屋子里走去。

莫離在后邊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停下來,回頭愣愣地看著他。

莫離走了幾步來到她面前,看著她說道:“師兄想讓你在門派里修煉,也催著我給你辦自由身份的,聽說辦不了,遺憾地說只能讓你做掛名弟子了,你看是在這里修煉,還是到外門跟門派里的人一起,跟著師傅修煉。”

王玥不由指著他說道:“你不是在這個院子里么?遇到問題我向你請教就可以了。”

莫離微微搖了搖頭,看著王玥說道:“我跟火師兄還有一些事兒要辦的,掌門跟軒長老、成武也都有一攤子事兒,門派內現在已經沒什么問題了,火師兄又施法把門派防御大陣給加固了,大陣的里邊又加了一個炎天陣法,能守能攻,過幾天,我要跟火師兄出一趟遠門,你自己在這個院子里,我怕不安全,我看你還是聽從火師兄的安排,到外門修煉,真想休息了,就回這里住上一、兩天,有事兒找掌門跟軒長老、成武,他們肯定都會幫你解決的。”

王玥一時陷入了沉思中。

莫離見王玥沒有言語,他默默地思索了一會兒,看著王玥繼續低低地勸解道:“這里本是門派招待貴賓的地方,現在沒人,比較冷清,你要真出了什么事兒,萬一掌門他們來不及救護,豈不是慘了,不如就聽火師兄的安排,到外門跟著那些弟子們一起修煉吧,不管怎么說,那里比這里熱鬧些,一則你不寂寞,二則你有什么事也能及時發現。”

王玥聽他跟玉火真人想得也算周到,于是點了點頭說道:“住在這里本來就是權宜之計,當時門派里亂,大哥才讓我們住在這里的,要不是你跟著,估計大哥也不放心我來這里,既然如此,我就聽你們的安排吧。”

莫離聽了笑著說道:“師兄說了,去外門,你可以自己挑選一個住所,包你滿意。”

王玥瞥了他一眼,嘴角不屑地自怨自哀地說道:“嗨,奴婢命,哪有什么可挑的,有地方容身就不錯了。”

莫離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遠遠地說了一句話,輕飄飄地傳到王玥的耳朵里:“自己都不重視自己,別人誰還重視你去?”

王玥低頭細品著這句話,不由地感到汗顏,心里暗暗地嘀咕著,再沒有人身自由,我也要把自己當成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寫的人。

她對著莫離離開的方向真誠地大聲喊道:“多謝。”

第二天一早,王玥剛剛吃完早飯,玉火真人跟莫離就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

玉火真人溫和地看著王玥笑著說道:“本想收你做門派的內門弟子,遺憾地是你沒有身份,你也別急,總會有辦法的,你就暫且先在外門修煉吧。”

王玥看著玉火真人嫣然一笑,裝模作樣地深深行了一個禮說道:“多謝火長老垂愛。”把玉火真人跟莫離都給逗樂了。

玉火真人嗔怪地瞪了王玥一眼,拉她起來,想立刻帶著她去外門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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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在一旁看著王玥,解釋地催促道:“事情有變,我們幫你報了名,就要立刻去辦事的,沒時間耽擱了,快點兒吧。”

王玥一聽,急忙抬頭看著他們催促道:“大哥,你們日日忙碌,給我個玉蝶,我自己去報名就行了,昨日就聽說你們有事要辦,盡管去忙吧,別為了我,耽擱你們的正經事兒,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放心吧。”

玉火真人的眼中隱隱有焦灼,卻依然有點兒不放心地看著王玥說道:“還是我們送你去吧。”

王玥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光彩,俏皮地搖了搖頭,堅決地說道:“不,還是我自己去報名,你們快去忙你們的吧,別耽擱了。”

玉火真人略微思索了一下,看著王玥,有點兒猶豫地詢問道:“真的不讓我送你去。”

王玥忽閃著一雙大眼睛,鄭重地點了點頭,看著玉火真人笑著說道:“我總是要長大的,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辦吧。”

莫離眼角微挑,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指著她說道:“好,可是你說的,自己的事情自己辦啊,辦砸了,可有你好瞧的。”

玉火真人的心里雖然很著急,嘴角卻依然含笑聽著他倆說話。

王玥自信地雙手一抱拳,笑著對他們兩個一拱手道:“得令。”

莫離眼睛看向玉火真人笑著說道:“她也有十歲了,師兄就放心大膽地讓她自己去做吧。”

玉火真人思索了一會兒,笑著說道:“好,如果有什么事,小妹盡管去尋玉林、玉軒跟成武,他們都可以幫你辦,門派內的一切事情,現在都已經處置妥當了,玉冥靈力盡廢,關在玉冢殘喘延年了,他手下的一幫人也都嚴肅懲處了,你就放心大膽地在這里修煉吧,松蘭苑我依然讓他們給你留著,在外門修煉的不開心或者累了,就回這里來歇歇。”說著遞給王玥三枚玉簡。

王玥接了過來,放到額頭上,大致看了一遍,發現一枚是玉清派的地圖,一枚是報名手續,還有一枚則是她加入門派的介紹玉蝶,落款還有玉火的名字。

她開心地笑著看著玉火真人跟莫離說道:“好,我這就報名去,你們快去忙你們的大事兒吧。”說著笑著對著他倆揮了揮手,奔出了松蘭苑,心里想著,前世每年上學報名,不知道報過多少次了,這點兒小事還能做不好,豈不成笑話了。

玉火真人在后邊不放心地又追了兩步大聲喊道:“等等,我派個弟子帶你過去。”

王玥笑著說道:“不用了,我知道路,這個都告訴我了。”說著對著玉火真人搖了搖手里拿的玉蝶。

玉火真人又緊追了幾步囑咐道:“你的靈根很奇特,記好了,是到培華苑報名啊,還有,你可千萬別出玉清派,逃出門派的那抹殘魂還沒有被抓到的,對了,有事記住找玉林、玉軒、成武,他們都會幫你的。”

王玥蹦蹦跳跳地一邊走一邊回頭笑著說道:“知道了。”

莫離快速地竄到她身邊,一把扯住她的袖子,低聲囑咐道:“一切自己要多加小心,你既然是掛名,估計難有師傅,就跟著門派里的弟子們一起修煉好了,反正不止你一個掛名的。”

王玥聽到她不是唯一的掛名弟子,不由高興地問道:“真的?”

莫離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她開心地說道:“自然是真的,門派里也有各個宗門選拔出來的、靈根特別好的小廝跟小丫鬟來修煉的,只不過很少罷了,那可都是主子面前的紅人,你看,你就是我的紅人,這才讓你進來學習的。”莫離故意笑著逗她道。

王玥抬腳就朝莫離跺去,嘴里不滿地嘀咕道:“我才不是你的紅人呢?”不成想竟跺了個空。

莫離瞅見她的小女兒形態,調皮地挑了挑眉,笑著又低聲囑咐道:“記住,遇事要多想想,去吧,現在估計正是報名的時候,要排隊的。”話音剛落,就笑著朝院子門口的玉火真人行去。

他看著王玥拐了彎,才扭臉笑著對玉火真人說道:“師兄,你就放心吧,這小丫頭又不出門派,只是報個名,應該沒什么問題,走,我們快去。”

玉火真人微微點了點頭,又朝王玥走的方向望了望,才扭臉看著莫離急促地說道:“走。”

出了內門門口,王玥站住了,對著頭上一招手,取下了帶了一個多月的項圈,這才興沖沖地向著外門的報名處走去。

她沿著下山的大路慢慢地走著,眼睛四下里瞧了瞧,發現前方的不遠處有一個小樹林,遂向著那邊兒飛快地奔了過去。

到了小樹林,她凝神運目地往前邊瞧去,里邊靜悄悄地,沒人,她幾步竄到樹稍上,極目遠望。

發現林子里有一座低矮的山頭,在山頭的背陰處,隱隱地好似有一個極其隱蔽的小靈泉“咕嘟咕嘟”地正不停地冒著泡泡,如果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她則是由于陽光照射過去,偶爾的一道反光射來,引起了她的探尋,所以才注目細瞧的。

她心里不由地一喜,暗自嘀咕著,本想尋一個隱蔽的處所,閃身進酒杯界恢復本來的面貌,如此倒不用進去了,直接在靈泉處清洗干凈就可以了,想到這里,她急忙運起飄渺步朝那邊快速沖去。

其實早在莫離跟她說讓她到外門做掛名弟子的時候,她就開始盤算了。

待來到那個小靈泉處,王玥跳到一株樹上凝神運目四下里看了看,發現周圍沒人,這才輕輕地跳下樹,甩出手里的繡帕,蹲在小靈泉處仔細地清洗了起來。

看著水中慢慢變得干凈的一張臉,王玥笑了,她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把小梳子,用心梳了一個半月髻地發型,望著水里的倒影,整一個明眸皓齒、皮膚白皙、活潑可愛的小姑娘的形象。

忽然,靈泉水中的小姑娘俏皮地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眼珠兒,伸手摸了摸頭上梳好的發髻,仔細端詳了一番。

突然,她手指靈巧地把漂亮的發髻給拆了,重新又打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淘氣的小小子的束發髻扎好了,她滿意的看著靈泉水里的倒影,可愛地伸了伸小舌頭,心神在儲物手鐲里翻找了起來。

她記得當初逃跑的時候,慧娘給她的一包衣服里,有幾件虎子的衣褲,看她現在的身量,應該跟虎子當初的身量差不離。

很快地,她就找出來,麻利地穿在身上,再瞧靈泉水里,一個調皮的小小子站在那里,靜靜地審視著。

她又做了幾個男孩子的動作,還不錯,蠻象的,這才滿意地收了繡帕,出了小樹林,慢慢地朝報名處行來。

王玥之所以這樣做,其實最主要的,就是怕麻煩。

一者,她知道玉清派肯定會有很多人認出她,那天,在玉清大殿門口,她可是站在玉火真人旁邊的,如果一個個見了她,都跟成武一樣叫她小師姑或者小師祖,那她天天可就有得忙了,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就想,干脆恢復本來面目吧,可她看著靈泉水里的倒影,感覺被認出的可能性還是很大,所以干脆扮作一個小小子好了。

再者,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天天頂著一個麻子臉,雖然只有不多的幾顆,但王玥瞅得心里也郁悶,所以,當玉火真人說送她去報名的時候,她已經做好打算了。

按照地圖上的標示,王玥一邊往報名處走著,一邊不時地停下來機敏往前面看看,以便確認路是對的。

她是下山,走了沒幾步,發現遠處的山下,十來個年齡與她相仿的男孩、女孩,正開心地爭先恐后往報名處飛快地跑著,他們的后邊,還有二十多個孩子慢慢的走著,不時地還跟身邊的人聊上幾句。

她不疾不徐地行下來,待他們走過身邊,才尾隨在他們的身后跟著向前走去。

“看,前面就到報名處了,快走。”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男孩子興沖沖地大聲喊道。

一個女孩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快人快語地說道:“復選過了,才算門派弟子的,你那么著急干嗎?剛在山腳下門派初選的時候,人家可說你是最差的雜靈根的,要不是你家里使了靈......”

男孩子惱得瞪了女孩子一眼說道:“陸玲兒,你別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不就是你家把你許配給我,你不樂意么?切,告訴你,小爺我就是娶個丑女也不娶你。”說著氣沖沖地丟過來一個小石子,轉身快速地往報名處跑去,幾個男孩子也都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跑上去了。

陸玲兒氣得沒留意到賈寶宇扔出的物體,追著他就向前跑去,眼看那個物體就要砸到她了。

王玥遠遠地看到,急忙暗自揮了揮手,對著小石子打了一個法決。

后邊追著她的兩個女孩子眼見著陸玲兒要被砸中了,待要去救,已經來不及了,忽然瞅見小石子往旁邊擊去,年齡小的暗自心喜,年齡大點的、身穿細布青衣的女子則急忙四下張望著,待看到王玥正放下手,遂看著王玥點頭表示謝意。。.。

王玥笑著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她急忙轉身追上另一個女孩,兩人快步向前追陸玲兒去了。

終于攔住了陸玲兒了,那個稍大一點兒的女子低頭耐心地勸道:“你這是何苦?又不關他的事兒,等你修煉有成,家里自然就不提這門親了,要不我才進門派三年,費這么大的勁兒干嗎?”

陸玲兒抽泣地點了點頭,哽咽地看著那個女孩子說道:“琴兒姐姐,我聽你的。”說著,她瞪了向上奔跑的那個男孩子一眼,嘴里生氣地嘟噥道:“賈寶宇,你不樂意,倒是退親啊。”

陸琴兒拍了拍她安撫地說道:“別跟他一般見識,剛初試的時候,姚執事可是夸你的靈根不錯的,走,我們復選去,要真通過了,姐幫你找一個離姐近的好住處。”說著牽著她的手、扭頭招呼著另一個女孩子道:“鶯兒,快點。”說著快速地往上走去。

那個叫鶯兒地女孩子笑著點了點頭,快步追了上去。

王玥看著她們三個,抿嘴兒笑了,原來她們竟是陸家三姐妹,記得在錢府的時候,好似聽丫鬟們議論過,說她家的大小姐曾想許配給三老爺的小兒子錢銘,被拒絕了,發誓不嫁,難道這三個女孩兒就是那個陸府的么?

她一邊想著,一邊隨著前面的人往前走去。

“看,到了,快點兒,都排隊呢?”她前面的幾個女孩子飛快地跑了起來。

王玥驀地醒過神來,舉目望去,一個寬大的廣場展現在眼前。

廣場的正中間,一個沖天的柱子屹立在那里,不時地閃過一個個多彩的畫面,塔尖處,一個圓圓小小的球狀物不停地旋轉著,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王玥索性把靈力全部運入眼睛中,仔細地盯著塔尖的那個球看了起來,才發現這個竟然是陣源,順著陣源,她認真的查找著,才發現,這個陣法不是她進門派的時候看到的三玄大陣,想來就是莫離說的玉火真人新布置的炎天陣法了,要不是她這些年一直不停地在研究陣法,看到這個球,還真得是不會想到的。

正對著沖天柱的,是一座小型的殿堂,殿堂上寫著‘培優殿’三個大字,在培優殿的兩邊,分別是一個個高大的屋子,而沖天柱的兩邊,則分別是兩個大的院落。

王玥瞅到東邊的院落上寫著‘培華苑’,邁步向那里走去。

待進到院子里,才發現十幾個人正整齊地站在一個屋子門前,遂往門前一看,上面寫著‘報名處’,于是,她走到隊伍的末尾,跟著排起了隊。

她前面的女孩子好奇地扭臉看了看她,笑著拉著排在她前面的女孩子嘰里咕嚕的說起悄悄話來。

王玥沒心思聽她們在說什么,扭臉打量起院子來。

整個院子很大,種植以花為主,草、樹雖然不多,搭配的也是相得益彰,南面是一眼望不到邊兒,于是,扭臉打量起西邊跟北邊來。

西邊很遠的地方,是一排房子,中間的屋子最高,上面寫著‘練功處’。

北邊白花花的一片,好似有防護陣法擋著,王玥想著此處人多,也就沒有用乾坤眼去看。

隊伍不斷地往前移動著,王玥隨著隊伍慢慢地往前走著,不一會兒,就快輪到王玥了,站在她前邊的女孩子回頭瞧了瞧她說道:“你的報名帖子呢,要先給報名處的那個人,他叫號后,才能進那個屋子復選的,喏,要有這個的。”說著她舉起手里拿著的號牌給王玥看。

王玥低頭一看,她的號牌上寫著‘三十五’,遂指著屋子門口趴在桌子上的那個人看著她前面的女孩子問道:“是他么?”

女孩子沉思著點了點頭,嘴巴動了動,又閉上了。

正在這時,坐在屋子門口的那個人抬頭大聲喊道:“二十九號,進去,沒拿到號牌的,過來拿號。”說著他看了看王玥。

王玥順從地正要邁步向那個人走去。

她耳邊聽到女孩子蚊子般的聲音嘀咕道:“要給中品靈石的,不然......”說著她不由地搖了搖頭。

王玥聽得微微點了點頭,心里想著,還好,跟春苗合伙做生意,賺了點兒靈石,現在派上用場了,她走到那個人身邊,取出一塊中品靈石放在玉蝶下面遞了過去。

那個人拿在手里掂了掂,抬起眼來瞟了王玥一眼,一言不發,又耐心等了一會兒。

王玥一看,這是還要靈石啊,中品靈石我手里只有不多的幾塊,算了,在給他一些下品靈石好了,想到這里,她急忙取出幾十塊下品靈石遞了過去,心里嘀咕著,這個玉蝶可是門派里的火長老給我的,給你這么多靈石應該夠了吧。

那個人看著桌子上的幾十塊下品靈石,一下子推到王玥的面前,微微皺著眉,搖了搖頭,把火長老的玉蝶丟還給王玥說道:“我給你一枚屬有我名字的玉蝶,你還是到培靈苑報道吧,跟你明說吧,凡是到培華苑報道的,最少也要給三十塊中品靈石的,我就當做做好事了,這枚玉蝶你拿著去報名吧,那邊肯定不會收你靈石的。”說著一枚玉蝶扔在了一堆下品靈石中。

王玥聽了,心里嘀咕著,我儲物手鐲里所有的靈石加起來也不夠十塊中品靈石啊。

她郁悶地收了桌子上的下品靈石,見那個人沒有把她送的中品靈石還她,細細一想,明白了,知道被那個人昧下、用一枚玉蝶打發了她,遂氣惱地正要把那個人的玉蝶甩給他大聲喝斥,把我的中品靈石還我,我自己去報名,不需要你好心介紹。

突然,從后邊過來一個女子,拿起那枚玉蝶,緊緊地拉住她的袖子,拉著她走到一邊,低聲勸道:“他可是好心為你著想的,給了你一枚介紹玉蝶,現在你去培靈苑報名,沒有介紹玉蝶,可是要交十五塊中品靈石的。”

王玥扭臉一看,竟然是路上遇到的陸琴兒。

陸琴兒看著她,耐心地勸解道:“我這也是好心,加上你在路上曾幫過我妹妹,所以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不明白情況的亂發脾氣。”

王玥看著她嘀咕道:“我有介紹玉蝶的,他不認,怪誰?”

陸琴兒看著她疑惑地詢問道:“你要真有,師兄肯定不會多要的,你再看看落款的名字是誰?我去幫你說說。”

王玥取出那枚玉蝶,放到額頭仔細地看了看落款的地方,有啊,玉火兩個字醒目的在上面,她遞給陸琴兒道:“喏,你看,這不是有么?”

陸琴兒接過來仔細地看了看嘀咕道:“門派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啊,我來這里三年了,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該不會是給你玉蝶的人寫錯了吧。”

王玥苦笑地看著陸琴兒搖了搖頭,心里郁悶地嘀咕道,大哥,火長老,你的帖子門派的弟子不認啊。

陸琴兒見了,笑著勸她道:“既然落款處的名字寫錯了,也怪不得朱師兄了,要不你回去讓他再給你重新寫一個,明天可是最后一天了,萬一來不及,豈不就耽誤一年了,你家里人跟著來了么?快去找他們湊靈石去。”

待看到王玥搖了搖頭,她好心地詢問道:“你的靈石差得多不?要是只缺一兩塊,我倒也可以先借給你,家里給我的中品靈石,幫兩個妹妹報完名后,也就僅剩下幾塊了,多了卻是幫不了你。”

王玥急忙搖著頭笑著說道:“沒事的,你幫你兩個妹妹報名吧,我現在就去培靈苑。”

她一邊走出培華苑,一邊心里嘀咕著,唉,看來哪兒都一樣啊,沒有財是萬萬行不通的。

出了培華苑,她站著思索了一會兒,是去找玉林真人他們來幫忙還是去培靈苑報名呢?

驀地,她低頭瞧到了一身女扮男裝的裝束,轉念一想,反正都是修煉,哪兒都一樣,去培靈苑看看再說吧,想著,她便邁步來到了西邊的培靈苑,還沒進院子,就聽到里邊“嗡嗡嗡”如蜜蜂一般的說話聲。

待進到院子里,才發現在三個屋子的門外,黑壓壓地站了十幾排人,一個身穿青衣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過來,看著王玥詢問道:“你是來報名的么?帖子拿來。”

王玥看了他一眼,見他的衣服上掛著一個‘值’的標志,遂乖乖地把玉火給她的帖子遞給他,那個人瞄了一眼,指著遠處排得長長的隊伍說道:“那里排隊去。”

王玥默不作聲的又取出一枚玉蝶遞給他。

他接過一看,瞥了王玥一眼,笑著說道:“有朱師兄的帖子你早不拿出來,來,到這里報名。”說著,熱情地帶著王玥走進了第一間屋子,扭臉笑著對她低聲說道:“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幫你拿號去。”

王玥點了點頭,看著他走出了屋子,才扭臉打量起屋子來。

屋子里零散地已經站了好幾位了,有男孩有女孩,都默默地在等待著。

王玥往左邊的門側一看,這里還有一位,竟然是見過的,就是在路上碰到的那位賈寶宇。

賈寶宇本就是個愛動的性子,一見王玥瞅他,就笑著湊過來問道:“你是多少號?”。.。

王玥看著他笑著說道:“我的號去拿了,還不知道是多少,你呢?”

賈寶宇摸著頭說道:“我的是七十二號,都等老半天了,才叫到六十號,還要再等一會兒子的,今年來報名的人可真多,你看屋子外邊,都是的。”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扭臉打量起屋子里的擺設來。

賈寶宇不甘地輕輕拽了拽她的袖子,眼睛看著她說道:“我的是雜靈根,你的是什么靈根?”

王玥聽得一愣,遂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靈根?我不清楚的。”

賈寶宇疑惑地看著她詢問道:“初選的時候都知道靈根啦,你怎么會不知道呢?難道你沒有問么?”

王玥看著他,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沒顧得上問。”

賈寶宇自得地笑著,快言快語地說道:“我知道了,你的靈根估計不如我吧,我的是雙靈根,臭嘴們都叫我雜靈根。”說著恨恨地瞥了瞥嘴巴。

王玥隨即想到上山的路上、他跟陸玲兒的事兒,笑著安慰他道:“靈根是先天的,我們無法改變,那就后天勤奮補拙好了,先天再好,不努力也是一事無成的。”

賈寶宇一聽,頓時樂了,大大咧咧地攬著王玥的肩膀,開心地說道:“說得好,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說著抓住王玥的手握了握。

王玥當即讓他弄了個大紅臉,急忙推開他說道:“好好說話,別摟摟抱抱的,難看死了。”

賈寶宇讓王玥推得一個趔趄,瞥了瞥嘴兒,無辜地看著王玥說道:“你又不是女的,怕什么?告訴你,一般人,哥們可是根本不看的,更別說碰了,哥們瞅著你人好,稀罕你,才想跟你交往的,知道不?”

王玥看著他,咧了咧嘴兒,微微點了點頭,才猛然想到自己現在是男孩子的裝扮,遂學著莫棄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交往當然可以了,可你也別拉拉扯扯的,跟女孩子一樣,雖然說君子不拘小節,但一些小節還是要多注意的,咱都穩重點兒,這里可是報名處。”

賈寶宇翻了一個白眼,看著王玥,嘴里嘟噥道:“你事兒真多,怎么跟我姐一樣,羅哩羅嗦的。”

隨即他略一思索,好似自言自語地點著頭說道:“好,爺想交你這個朋友,就聽你的,雖然文皺皺的,爺不喜歡,可誰讓咱就要進門派了呢。”說著他突然抬起頭,指著門口低聲對王玥說道:“帶你進來的人來了。”

王玥急忙扭臉一瞧,見帶她進來的那個人果然回來了。

那個人笑瞇瞇地看了王玥一眼,帶著她進到里屋,才把玉火真人給的玉蝶還給她,又遞給她一個號牌說道:“給,看著朱師兄的面子,里邊的復選師給了你一個好號,六十六,你可拿好了,一會兒就跟著這個組進去復選吧。”說著對著她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王玥一瞧,心里略一思忖,明白了,隨手取出在培華苑曾掏出來的幾十塊下品靈石,笑著遞給他說道:“辛苦了,這個給你們吃茶吧。”心里卻不停地苦笑著,大哥,你的名字在玉清派還比不過一個外門的弟子啊。

那個人頓時樂瞇了眼兒,嘴里低聲囑咐著:“在這里,有什么事兒,你就盡管跟我說。”

王玥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那個人往外屋走去,于是跟著他走了出來。

賈寶宇見那個人走遠了,湊過來抓著王玥的號牌看了看,羨慕地低聲嘀咕道:“你這號可真好,還排在我前面呢。”說著,他又往王玥的身邊湊了湊,幾乎都趴到王玥的耳朵上了,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們家沒少送靈石吧,我家里為了送我進玉清派,可是出老鼻子血了。”

王玥往后略退了退,扭臉看著他微微一笑,低聲說道:“那你更要努力練功來回報他們了。”

賈寶宇傷感地點了點頭,小臉突然嚴肅悲戚地說道:“都怪我是雜靈根,唉。”

王玥見他小大人一般地嘆著氣,笑著掏了陶耳朵,看著他的眼睛,低聲嬉戲道:“是誰剛剛說臭嘴們都叫他雜靈根來著。”

賈寶宇笑著錘了王玥一拳,抬起頭鄭重地說道:“雙靈根、三靈根、四靈根、五靈根,其實都是雜靈根,我也就是心里咽不下這口氣罷了。”

王玥眼睛亮亮的看著他說道:“既然我們不能改變已經存在的事實,那就試著來改變我們自己。”

賈寶宇聽了,笑著不停地點著頭說道:“最喜歡你這句話,通過努力,咱也不會比他們差。”

正在這時,門口的一個聲音大聲喊道:“六十一到八十,跟我來。”

王玥跟賈寶宇及屋里的幾個孩子都走了出來,見到一個人手里拿著一些號牌不停得在喊著,忙走了過去。

叫號的人一個一個地叫了一遍,一溜排了二十個人,在他叫號的時候,王玥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也站在了隊伍之中,她開心的笑了,竟然是陳燕。

她的眼睛一直打量著陳燕,她比以前高了,白了,也更漂亮了,叫號的喊走了,還是后邊的六十七號推了她一把,這才醒過神來,快速追了上去。

他們跟著叫號的人往院子深處走去,來到里邊的一個朝南的屋子門口站定,叫號的人低聲囑咐道:“不可喧嘩,叫到誰,誰進去。”說著他走進了屋子。

二十個人站的筆直,耐心地等待著,不一會兒,叫號的人來叫了一個人進去。

輪到王玥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后了,她跟著叫號的人走了進去,發現在屋子里正面的桌子后,坐著三個人。

那三個人打量了王玥一會兒,其中一個人吃驚地喊道:“咦,他是三靈根,我們這里雙靈根都不想收,這”他剛說到這里,被中間坐上的人輕輕拽了拽袖子,給打斷了。

中間坐著的那個人趴在他耳邊嘀咕了一會兒,又扭臉跟另一個人嘀咕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道:“既然是朱師兄推薦了你,我們就收了你做掛名弟子吧,可你是三靈根,在門派里,這屬于最差的靈根了,以后多努力吧,你們這一批弟子是皓字輩,你的名字里有一個玥字,就叫皓玥吧,惠明,帶他下去安排住處,隨他挑選吧。”

里屋應聲出來一個比王玥稍大一點兒的男孩子,一身青衣,看上去很機靈,長得眉清目秀。

他對著坐著的三個人略低著頭微點了點說了一聲:“喏”,然后扭臉看了看王玥,不帶任何表情地輕輕說道:“跟我來吧。”

王玥尾隨著他來到里屋,才發現里屋竟然不是里屋,也通向外邊。

出了這個屋子,王玥亦步亦趨地跟在惠明的身后,曲里拐彎的拐過兩、三個彎,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她奇怪地發現,他們竟又回到了院子里的大路上,扭回頭,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報名的長隊。

惠明帶著她一路向南走著,路上偶爾碰到幾個人匆匆走過,都沒有言語,走了約一刻鐘,前面出現了一個大門,惠明對著門口的人點了點頭,進了院子,帶著她快步走進一個屋子里,進門的時候,王玥見門上寫著三個字‘領物處’。

屋子里靜悄悄地,王玥跟在惠明的身后也走了進來。

一個年約四、五十歲左右、不修邊幅、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凳子上仰著臉閉目養神,惠明笑著走過去輕聲喊道:“馬師兄,來新人了,醒醒,醒醒了。”說著輕輕地推了推他。

馬師兄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迷茫地左右瞧了瞧,待見到惠明,他的眼睛立時亮了,微微地笑了笑說道:“你來了,瘦了啊,他們終于想起來給這個院子送人了,瞅見你修煉的速度快了,就把你要走了,說再送一個人,竟然等到如今,這都什么人啊?”

惠明開心地看著他笑了,搖了搖頭說道:“唉,還修煉呢,天天雜事一大堆,哪里還有時間修煉啊?喏,他叫皓玥,是三靈根”

不等惠明說完,馬師兄就打斷了他,憤憤不平地說道:“好靈根他們都自己留著,不好的靈根,都推我這里,待修煉有成了,他們又來搶,奶奶的,這都算什么事兒啊,你在張鳴薄那兒大半年怎么樣?要不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惠明開心地看著馬師叔,歡快地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嗨,他能對我多好?又不是他親手調教出來的,不過在那邊還成,倒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就是想你,他們看得緊,開始都不讓我出門的,最近這幾天招收新人了,他們忙不過來,這才把我叫了出來。”

馬師兄輕輕地拽了拽惠明的衣袖,低聲在他耳邊說道:“錢師叔前兩天過來了,他囑咐我們不要浮躁,千萬別惹事,盡量低調吧,聽說前些天上面出亂子了,我說怎么這一個月查地這么緊呢。”

王玥本著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原則,象根木樁一樣一動不動的杵在那里,走又走不得,只好干站著了,聽到他們說錢師叔,心里一動,會不會是錢峻的小兒子錢銘呢? 惠明聽了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猛地扭臉看向門外。

驀地,門外一個氣沖沖地聲音大聲喊道:“惠明,你還沒忙完么?張師兄那邊都催了。”說著邁步走了進來。

王玥扭臉一看,一個穿青衣的高個子領著幾個男孩、女孩走了進來。

惠明急忙迎了上去,微微笑著說道:“這不正跟馬師兄說皓玥安排的事兒么?住處還沒定下來呢。”說著他扭臉指著墻上的一幅地圖看著王玥說道:“皓玥,這里邊,凡是灰色的點兒,都是無人居住的地方,你選擇一處吧。”

王玥低頭看向地圖,發現上面有很多不同的圓點兒,點兒分了三種,紅色的最多,黃色的少一些,還有一種是灰色的,只見惠明隨手在圖上畫了一個圓形的圈兒,整個圈兒立刻亮了起來,一大片都是無人區域。

王玥看到遠遠地有一個小山頭,上面只有不相臨的五、六個灰點兒點兒,遂指著小山頭上面最遠處的那個灰色的點兒說道:“就這個吧。”

惠明立刻扭臉疑惑地看了看王玥,驚詫地說道:“那么遠,你一個人不怕么?有危險都救不及的,你看,大家都選在這里住的,那里可是有點兒偏啊。”他瞥見王玥眉清目秀,好心地指著圖上的另一處提醒道。

王玥看了看他指的地方,笑著說道:“謝謝惠明師兄,我喜歡靜,太吵的地方我不習慣。”

惠明聽了,也不再多說了,點了點頭說道:“那你住在那兒,一個人可要多加注意,如果選定了,就在這個位子上暗一下吧。”

王玥按照他說得伸手按了下去,手抬起來的時候,那個灰色的點兒已經變成了紅色的。

馬師兄在旁邊盯著王玥選的住處看了很久,又扭臉仔細地審視了王玥一眼,輕輕地皺了皺眉,才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惠明扭臉看著馬師兄苦笑了笑,回頭看著王玥說道:“你以后就歸馬師兄管了,有什么事找他就可以了。”

馬師兄又看了看王玥選得住處,猶豫地取出了一塊牌子,搖了搖頭,在圖上王玥的紅點處輕輕按了一下,牌子立刻亮了起來,一面是王玥的名字‘皓玥’,一面是住的地址。

他把牌子遞給王玥又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地說道:“把東西領了,先回去收拾吧,吃飯到對面的廚房,明天一早來找我。”說著取出一個儲物袋遞了過來。

王玥乖順地點了點頭,接過儲物袋,跟著惠明走出了領物處,順著院子繼續往南走去。

路上,惠明不時地扭臉看看王玥,幾次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

王玥則興高采烈地看著院子里的景物,跟著惠明的后邊順著一條小路走著,路的兩邊,是一叢叢的青草,遠處是一棵棵高大的樹,路上有時會看到一排排的屋子,整齊的排列著。

漸漸地,屋子越來越多,不時的有人來來往往,穿過了密集的屋子,路上的人慢慢地少了,時不時地依然能看到屋子,卻已經零零落落地了。

突然,遠處的一個小山頭展現在眼前。

惠明指著那個小山頭扭臉看著她說道:“前面就到了,你選得住處在山上。”說著他快走了幾步,向小山頭上奔去。

王玥尾隨在后邊,也跟著沖了上去,跑過了幾個小院落,終于來到了一個半橢圓形的小院子門口。

惠明靜靜地站在院子門口,打量了一會兒,見王玥跟上來了,示意她用牌子打開院門,轉身就立刻匆匆地走了。

王玥取出牌子,貼在院門上,手輕輕一推,院門開了,一股清新的花香撲面而來,她不由驚喜地自語道:“咦,院子里竟然還有花香。”

關好門后,她四下打量起院子來,轉了一圈兒,院子里雜草叢生,竟然沒瞧見一朵花,她奇怪地聳了聳鼻子,是花香啊,不是青草香。

憑著靈敏的嗅覺,她一邊聞一邊尋找著,呀,終于找到了,她循著花香,來到了一個高大的院墻處,只好停了下來,又聳了聳鼻子,花香是從院墻外邊傳來的,王玥運起飄渺步竄上了墻頭,正欲跳過去,院墻忽然動了動,把王玥給閃了下來,幸虧王玥機敏,反應快,才沒摔個屁股墩兒。

這個院墻有蹊蹺啊,怎么還會動呢?王玥運起靈力,又竄上了墻頭,這次,她沒有急于跳過去,而是穩穩地站在墻頭,朝對面望去,一團白光忽然閃過,院墻猛地晃了起來,她異常靈巧地跳下了墻,耳邊突然聽到一陣“吱、吱、吱”地歡笑聲。

老鼠,這里竟然有老鼠,王玥頓時失去了探尋的興趣,她運飄渺步飛快地來到屋子門口,仔細地打量著,原來竟是幾個隨山而建的窯洞,用牌子打開了屋門,走進里邊,才發現,屋子里左右兩邊還有屋子,正對著屋門的那面墻上還有一個屋門,由于很久無人居住,整個屋子都蒙了一層厚厚的灰。

想著剛在院子里轉圈子的時候,曾看到過一個極其隱蔽的小靈泉,王玥取出一塊帕子甩了甩,啟動了陣法,把整個院子都籠罩了起來,又取出幾塊沒有繡花的布,運起柔魅功法打掃了起來,摸、纏、滾、打、繞等字訣都用上了。

只見從小靈泉里飛天而起一股水柱,順著屋門進到屋子里,幾塊帕子飛快地旋轉著使出十八般武藝,在桌子、柜子、床、窗戶、門上不停地擦著,大半個時辰后,幾間屋子就打掃的干干凈凈的了。

王玥又指揮著小靈泉水來到院子里,瞅著亂草飛漲的地面,王玥想起玉火真人使過地那個喚雨的法術,試著琢磨了用了好幾次,一點兒雨也沒下,倒是小靈泉的四周灑了許多的靈泉水。

王玥心里話,算了算了,我還是用柔魅功法把院子盡快打掃了吧,都快累死了,靈力啊,靈力,什么時候能再多點兒呢?一邊想著,她手下卻沒停,指揮著靈泉水向四周掃射而去。

她猛地想到柔魅功法里割、拔字訣,正好來對付雜草跟亂樹,便使了出來。

王玥一邊干著一邊不停地思索著,草都拔光了,整個院子光禿禿的,就剩下一些樹了,也不好看,干脆,我在樹叢中留下一些草,除了必須走的路干干凈凈的,院子里在種點兒花或者蔬菜好了,不想吃廚房的飯了,就自己做也一樣,唉,看來正屋旁邊的窯洞也要打掃出來了,就做廚房好了,偶爾咱也調劑一下,吃香的喝辣的,過過嘴癮,回頭到坊市看看有種子沒?

對了,還得弄一間浴室,這樣就可以洗個舒服的澡了,想到這里,她索性把院子里所有的窯洞都打掃了一遍,以后說不定都能用到的。

王玥想著,干勁兒更大了,一時間腳不沾地,快速地打掃了起來。

小半天過去后,所有的屋子都整潔明亮,院子也有模似樣了,對著院門,是一條筆直的大路,兩邊各劃分了六塊不大的小田地,都已經翻新過了,一溜的新土露在外邊。

其實王玥心里想的還是賺靈石,想到兩個報名處的人都狠了心的要著靈石,如果她身上沒有靈石傍身,心里實在是不踏實,也沒有安全感。

她思索著,哪怕用院子里的這幾塊田地裝裝樣子,拿出酒杯界里的東西來賣,也總算有個收項,有地方遮掩也說得過去吧。

玉林掌門、玉軒長老、成武跟她都認識,可哪兒能伸手找人家要靈石啊,再說,王玥也不想揣著靠別人的心思,如果一直依靠別人習慣了,再改可就難了。

一切收拾妥當,王玥欣賞著她的杰作,拍了拍手,沒想到手上都是水,濺了她一臉。

她急忙取出一塊空白干凈的帕子,擦了擦臉,看著自己開墾出來的一塊塊田地不由滿意地笑了。

突然,一陣“吱吱吱”的叫聲響起,王玥忍不住一個哆嗦。

小時候,她最怕的就是老鼠,有一次,跟媽媽去姥姥家,只顧得跟村里的小朋友瘋玩了,半夜肚子餓醒了,偷偷的起床拿著手電筒到院子里的廚房里找吃的,不成想院子里突然竄過一只肥肥的老鼠,把王玥唬得驚叫了起來,院子里的燈立刻亮了起來,媽媽、舅舅跟姥姥衣服都沒顧得穿就沖了出來,待見到院子里的墻角散落著幾只才出生的小老鼠,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從那之后,王玥別說見老鼠了,聽到老鼠叫,這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此時聽到老鼠叫,王玥心里一陣郁悶。

她發誓要把老鼠趕走,這里可是她的地盤,咦,叫聲怎么在高處?老鼠不都是鉆地洞或者地上爬地么?難道真有老鼠精?王玥極其煩躁的抬頭一看,一下子愣在那里。

所望之處,在一棵高高的樹上,兩只小松鼠正“吱、吱、吱”地朝她不停地歡叫著,王玥這才松了口氣,仔細地打量著它們。

她越瞧越象在哪里見過,終于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初進松蘭苑碰到的那兩只小松鼠么?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對了,這個院子可是有陣法的,他們怎么跑進來了,難道它們一直在這里么? 正抽泣難過的虎子猛地抬起頭,看著王玥著急地詢問道:“玥玥,你說爹跟娘讓魔花宗抓走了么?”

嫻娘替王玥擦著臉上的淚珠,輕輕地點了點頭,看著虎子說道:“是被魔花宗抓去了,我跟錢峻捉住了兩三個魔花宗的人,細細地拷問了,都說見過他們幾個,但最終被送到哪里去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因為他們只是外門弟子,魔花宗在哪里都不知道,每個月也就集中三天時間教他們,教完了就散了,讓他們自己修煉去,只有修煉的極好的,才有可能被帶到宗門去修煉。”

虎子郁悶地握著拳頭狠狠地錘了錘自己的手掌心“嗨”了一聲,坐在床上低著頭咬著牙一語不發。

嫻娘攬過虎子,摸了摸他的頭低語道:“好好練功吧,總有一天,我們會救出你爹跟娘的。”

虎子緊緊地攥著拳頭重重地點了點頭。

王玥擦了臉上的眼淚,看了看虎子也點了點頭,扭臉看著嫻娘是欲語還休。

嫻娘看著王玥哭花了的小臉,疼惜地摸了摸,溫柔地說道:“玥玥,有什么話,你就盡管說吧,家里就剩下我們三個了,還有什么不好開口的。”

王玥點了點頭,看著嫻娘低低怯怯地說道:“嫻姨,我說的這個話兒,你可能會不愿意聽,可我還是要說出來,畢竟我跟虎子哥現在能依靠的只有嫻姨了。”

嫻娘若有所思地看著王玥,認真地傾聽者,突然一笑,插話詢問道:“玥玥,你是不是要我離錢峻遠點兒啊?”。

王玥抬頭瞧了她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又繼續低怯地說道:“我想問得是,嫻姨跟錢峻認識的時間這么久了,也算是了解他了吧,只是,所說的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詞,我們還是要多留一個心眼兒的。”

嫻娘的嘴角漾了開來,抿嘴兒一笑說道:“玥玥說得很對,他說得只是一面之詞,可有一點兒我們跟他的目標卻是一致的。”

王玥點著頭說道:“是,我知道,他要尋找兒子,我們要尋找爹跟娘,目標雖然一致,但我們也要注意,當講則講,不當講的爛在肚子里也不能講。”

嫻娘看著王玥滿意地笑著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玥玥長大了,考慮事情周到了,放心吧,玥玥,嫻姨謹慎了半輩子了,這些都知道的。”說著攬了攬王玥。

王玥這才放下心來,瞅著虎子笑著問道:“你帶著嫻姨來,用了幾塊極品靈石。”

虎子頑皮地眨了眨眼睛笑著問王玥道:“你猜猜?”

王玥皺巴著小鼻子,頭往虎子跟一點,瞪了虎子一眼,嘟噥著嘴巴,偎在嫻娘的懷里對著他輕輕“哼”了一聲說道:“哥哥不告訴我,還有嫻姨呢。”說著扭臉看著嫻娘笑著撒嬌地問道:“嫻姨,用了你幾塊極品靈石?”

虎子搶著在王玥挺挺漂亮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笑著說道:“小懶蟲,猜猜會累到你啊?我跟嫻姨一共放了六塊,只用了三塊了。”

王玥點了點頭,眉開眼笑地說道:“那上次你一個人來呢?”

虎子看著王玥摸了摸他自己的鼻子,笑著說道:“我哪里有極品靈石啊,當時我們還在半路上,是宜少爺找師傅借的。”

王玥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繃著小臉看著虎子問道:“他們都知道了?”

虎子慌忙搖了搖頭解釋道:“哪兒能啊?你哥我再糊涂,也不敢隨便說啊,物以稀為貴,這個我知道的,我只是跟他說我想做一件法器,需要極品靈石,玥玥,我只是奇怪,那次來地路上,極品靈石沒有任何反應,回去的時候卻用完了,呵呵,后來嫻姨回來我找她又要了一塊極品靈石,讓宜少爺又還給了師傅。”

王玥認真地聽虎子講的,頓時明白了酒杯界中的溪水,聚集在印記周圍,竟然跟極品靈石的作用一樣,她高興地伸手不失時機地在虎子的鼻子上輕輕地刮了一下,笑嘻嘻地說道:“算我哥聰明,帕子拿來。”

虎子奇怪地看著王玥,他一邊取出繡有傳送陣的帕子遞給王玥,一邊故意逗她道:“你都已經給我了,怎么能要回去呢?小氣。”

王玥接過帕子,一邊用心神把帕子拿到酒杯界的溪水中泡了一下,一邊瞇著眼睛撒嬌地看著虎子說道:“誰要哥哥的帕子了,看看都不行么?”說著展開了那塊繡帕,拿在手里用心的看了看帕子上的印記,果然,一條白色的絲線環繞在印記中,她笑著把繡帕又遞給了虎子,嬉戲地說道:“喏,哥,我可是又給你了啊。”

虎子開心地笑著接過來說道:“就知道玥玥不小氣,剛逗你呢,小笨笨。”

王玥聽了故意嘟著嘴巴,扭臉看著嫻娘告狀道:“嫻姨,你看哥哥,竟然說我笨。”

嫻娘看著虎子笑著嗔怪地說道:“我家玥玥才不笨呢,聰明著呢,呵呵,虎子,原來上次你要極品靈石是來看玥玥的啊,都沒有告訴我。”說著扭臉看著王玥說道:“還是我急著想跟著錢峻到玉清宗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把我給攔住了,不讓我跟錢峻一起回玉清宗,錢峻走了之后,我讓他今天住在我那里陪我,他說想你,就帶我來這里了,玥玥,要不你跟我們回去吧?”

王玥輕輕地搖了搖頭,抬起頭笑著看著嫻娘說道:“嫻姨,我總要學著自己慢慢地長大,就象溪水里的魚兒一樣,不游到大海,怎么能知道大海有多寬廣?我想跟哥哥一樣,學著獨立,我們有傳送陣,想見面了,隨時都可以,雖然極品靈石很難尋,可總歸能見面的,對么?還有就是我的賣身契畢竟在別人那里的。”說著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嫻娘略一思索,突然笑了,歪著頭,看著王玥取出一塊亮晶晶的靈石說道:“玥玥,你看這塊靈石,是極品靈石么?”

王玥仔細地看著嫻娘手里的靈石,晶瑩剔透,碧瑩瑩的,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嫻姨,家里窮,能見到中品靈石就不錯了。”

嫻娘看著王玥點了點頭,笑著解釋道:“這是上品靈石,極品靈石在修真界是極難尋到的。”

王玥立刻驚異地接過那塊上品靈石認真地把玩著,心里嘀咕著,這么純凈的靈石,才是上品靈石,極品靈石會是什么樣的呢?

嫻娘見王玥很喜歡上品靈石,又取出幾塊遞給她說道:“需要了找嫻姨要,這次出來,虎子也不說帶我去哪里,直接帶著我就來了,現在身上就這幾塊,你先拿著用吧。”

王玥笑著推辭道:“嫻姨,我現在用不著,需要了以后找你要。”

三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眼見著已經后半夜了,虎子明天要回門派修煉,怕被發現,準備帶著嫻娘走了。

王玥急忙把心神探到巖漿源那里看了看,里邊好像有兩塊火靈石,她心念一動,立刻取了出來,一塊放到嫻娘手里,一塊放到虎子地手里說道:“這是我來玉清派的路上,碰到一座火焰山,在那里撿到的,你們留著以后用吧。”

虎子只是低頭看了看紅彤彤的靈石,沒有言語,正要放回儲物手鐲,突然聽到嫻娘驚訝地說道:“玥玥,這、這是極其純凈地極品火靈石啊。”

“什么,極品火靈石?”虎子舉起手中的火靈石仔細地看了起來。

嫻娘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火靈石,仔細地分辨著,肯定地說道:“肯定是極品靈石,比上品靈石密實多了,尤其還是火靈石,修真界能碰到上品火靈石都難,更何況還是密度、顏色如此純凈地火靈石。”說著就遞給王玥讓她好好收藏起來。

虎子愛不釋手地摸了摸火靈石,也遞了過來。

王玥瞅著她倆無奈地說道:“我無意間撿到的,還是你們拿著吧,我一點兒用也沒有,懷璧其罪,嫻姨,還是你收著吧,知道是修真界極其稀少的火靈石,我有點害怕了。”

嫻娘略微了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我先幫你保管吧,等你長大成人,有能力了,我就給你。”說著扭臉看著虎子遞過來的火靈石,笑著說道:“虎子,你長大了,今年都十三、四了,自己收著吧,這也是你妹妹的一片心意啊。”

虎子聽了鄭重地點了點頭,笑著歡喜地收到了儲物手鐲里。

王玥又詢問了錢婉兒的情況,虎子看著王玥說道:“我見她的時候不多,不過聽宜少爺跟阿明說她經常念叨你,她的赤練花都已經亮了七瓣兒了最近修煉的更加刻苦了,準備沖擊赤練花大圓滿的。”

王玥聽了后,很是為錢婉兒感到高興,想把酒杯界里的果子摘些讓虎子跟嫻娘帶回去,又怕他們起疑。

她很想跟他們共享她的秘密,可實在是害怕隔墻有耳,想著上次已經分給虎子一半的果脯了,他應該還有很多,遂就放下了這件事兒。

嫻娘拉著王玥的小手又低低囑咐了幾句,看著王玥幾次欲言又止,她笑著低低地趴在王玥的耳邊私語道:“玥玥放心吧,跟錢峻打交道,我有分寸的。”。 她又愛撫地幫王玥理了理頭發,這才拉著虎子的手,跟著他走進傳送陣,回頭對王玥笑著輕聲說道:“注意安全,保重啊”

王玥仰著頭,依戀地看著虎子跟嫻娘說道:“哥,極品靈石不容易得,我給你的帕子,可以輪著用的,回頭我再給你和嫻姨繡幾塊更好的”

虎子跟嫻娘都點了點頭,戀戀不舍地看著王玥,不一會兒,他們倆就從屋子里徹底地消失了

王玥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反倒睡不著了,她翻來覆去地,想著上次進酒杯界沒去看范例,遂閃身進入了酒杯界,直接來到了山洞

范例依然閉目在神絲花上一心一意地修煉,他的氣色更加紅潤了,精神也好了許多,看到王玥進來,好似有感應一樣,睜開了眼睛,瞅著王玥笑了笑

王玥見范例的精神狀態這么好,開心地問道:“師傅,感覺怎么樣,還好么?”

范例笑著看著王玥說道:“玥玥,我感覺好多了,只是后腦勺時不時地有點兒疼,你幫我看看后邊到底是怎么了?”說著他轉過身去

王玥凝神運目的朝范例的后腦勺看去,依然是一道細細長長的裂紋,絲毫沒有愈合的跡象,她不由地好奇地詢問道:“師傅,你記得以前頭上受過傷么?”

范例想了半晌,搖了搖頭喃喃地說道:“我除了研究陣法,制作陣法,根本就沒有跟人動過手啊”

王玥看著那道極其丑陋的細細長長的裂縫低低說道:“師傅,你的后腦勺上有一道細細長長的裂紋,既然師傅沒有跟人打過架,這道裂紋是從哪里來的呢?”

范例異常吃驚地問道:“裂紋?我的后腦勺有裂紋?”

王玥看著范例萬分驚詫的表情,微微地點了點頭

范例出了一會兒神,突然低低地自言自語道:“不對啊,我只是魂魄,沒有身體啊,怎么會后腦勺有一道裂紋呢?”

王玥瞅著范例后腦勺上那道細細長長地裂紋,默默地搖了搖頭,安慰地說道:“師傅,別糾結了,慢慢來,一切總會明白的”

范例看著她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也是,呵呵,以前整天連個精神頭兒都沒有,現在已經好太多了,我知足、知足了”

王玥也隨著他笑了,淘氣地說道:“師傅的氣色比以前是紅潤多了,等師傅完全好了,可得教我功法了”

范例低頭捻著手指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看著王玥說道:“來,趁著為師現在精神飽滿,讓為師好好看看你的靈力”

王玥立刻安靜地站在那里,斂氣凝神,一動不動

范例瞧著瞧著,眉頭漸漸地緊緊皺了起來,不由輕輕搖著頭嘀咕道:“咦,怪啊?”

王玥目中含笑地看著范例笑著說道:“師傅,我的丹田很奇特是吧,呵呵,不止你一個人這樣說我了,都瞧不明白”

范例皺著地眉頭慢慢地松開了,他微微地笑著說道:“的確是很奇特啊,倒是要找個適合修煉的功法了,為師一輩子的精力都在陣法上,適合你的功法卻是很不好找的,讓為師好好想一想”

王玥聽了,怕累著范例,急忙笑著勸解道:“師傅啊,你可別太累了,剛剛有所恢復,一切還是以休養為主,只要你每天能陪著我,跟我說說話,我就很開心了”

范例微微地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撫過王玥的小臉,遺憾地低低嘆了一口氣

王玥為了逗范例,給他講了幾個笑話,又與范例閑聊了一會兒,見他的心情好多了,笑著安慰他道:“師傅,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多休息,一切以恢復為主,別思慮過多”

范例含笑點了點頭,對王玥說道:“好,聽玥玥的,一切都等好了在說”

王玥見師傅的心情好多了,正準備閃身出酒杯界的時候,炸毛貓咪“唔唔”地叫了兩聲就沖了過來,咬著王玥的褲腿就往外跑

王玥忙忙地一邊跟著它走,一邊急促地問道:“貓貓,出什么事了?看把你急的”

炸毛貓咪這才松開了王玥的褲腿,“唔唔”地叫了兩聲,王玥仔細一聽,它一直在說陰陽花、陰陽花

王玥急匆匆地來到寬大的陰陽花面前,疑惑地瞅了瞅,比以前更大了一點兒,沒有別的變化啊,遂狐疑地瞅著后邊追來的炸毛貓咪詢問道:“貓貓,這里沒有什么啊?究竟怎么了?”

炸毛貓咪伸出一只小爪子,指著陰陽花的花心,害怕地低聲叫了兩聲,小聲嘀咕道:“有、有說話聲,把、把多多、飛飛、翔翔都給嚇跑了”

王玥聽了這話,開心地說道:“真的”她急忙盯著花心,輕輕地喊道:“怪鳥,小乖乖,是你在說話么?”

可等了半天也沒有回音,她扭臉看著炸毛貓咪低聲問道:“你們什么時候聽到里邊說話的,說得什么?”

炸毛貓咪沖著遠遠躲到樹上的三只金雕幼鳥招了招爪子,輕聲喚道:“來,你們自己跟主人講講”做完了這個,它才抬起頭來瞅著王玥指著陰陽花低聲說道:“我聽到它們三個嚇得尖叫,趕過來就聽到最后一點兒,里邊好像一直在低低地說冷、好冷”

這時候,三只金雕幼鳥已經飛到了王玥的頭上跟肩膀上,聽了炸毛貓咪的話,不由地都嘰嘰喳喳地說開了

多多說:“我聽到里邊不停地叫冷,要陽光的”

飛飛說:“你沒說全,我聽著里邊是打著哆嗦說的,話都帶著顫音的”

翔翔說:“我聽它不停地再喊主人的”

王玥聽了不由地沉思起來,小杯子睡了這么久,酒杯界也很久沒見陽光了,火靈珠來了后,才有了熱量,乍暖還寒啊,得讓火靈珠幫幫怪鳥了,想到這里,她抬頭看著在天上自由飛來飛去的火靈珠大聲喊道:“火兒,能聚攏你的熱量,照射陰陽花么?”

正在開心嬉戲的火靈珠跟水靈珠頓時停了下來,同時向著王玥的方向瞅了瞅

火靈珠笑著說道:“主人,你們稍微往后讓讓,別燙著你們”

水靈珠看著火靈珠嘀咕道:“你控制好火勢,我跟金子哥哥來幫你”扭頭正要喊金靈珠,卻瞧見陰陽花跟前已經站著金靈珠了,她笑著說道:“看,金子哥哥已經在了,我下去幫你,”說著一個漂亮地俯沖,飛奔而下,繞著陰陽花布了一層朦朧的水霧

王玥不由擔心地說道:“陰陽花里有怪鳥,一定控制好火勢啊”

火靈珠拍著胸脯笑著說道:“主人,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

金靈珠也忙忙地笑著安慰王玥道:“主人,我在旁邊看著,有事的話,我會出來擋的”

王玥點了點頭,帶著炸毛貓咪跟三只金雕幼鳥退后了一二十步遠,靜靜地瞧著那邊兒的陰陽花

約一刻鐘后,王玥聽到怪鳥似睡似醒低喃的聲音:“唔,真暖和”

她不由地抿著嘴兒笑了起來,又讓火靈珠對著陰陽花照射了一會兒,才讓他們停止,低低跟他們商量道:“你們看能每天這樣照射陰陽花一刻鐘不?里邊的怪鳥正在進化,極度需要熱量,前一段時間由于酒杯界關閉,變得黑乎乎的,已經影響到它了”

火靈珠不等王玥說完,開心地拍著它紅彤彤的胸脯說道:“主人,你就放心吧,我保證每天給它照射一刻鐘”

水靈珠也拍著藍瑩瑩地小胸脯,一蹦一跳地說道:“主人,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吧,我保證陰陽花不缺水,每天喝地飽飽地”

金靈珠見她倆一左一右地拍著胸脯保證著,咧著嘴兒笑著說道:“主人,既然他倆都保證了,你就放心吧,我在旁邊幫忙照顧著,熱量肯定不會跑出陰陽花范圍的”

王玥看著他們三個一個個精神抖擻地樣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笑著說道:“好,那就交給你們了,我要去休息了,困死了”

她的一眾跟班們都七嘴八舌地催促道:“快睡覺去,睡去”

王玥閃身出了酒杯界,正想躺下好好休息,驀地感覺周圍不對勁,她的臥房里除了她跟嫻娘虎子的氣息,還多了一絲陌生地氣息

她打了個激靈,急忙睜開極其困倦地眼睛,凝神運目打量起整個臥房來

突然,從窗戶邊的屋子角落蹦出了兩個活物,王玥仔細一看,竟然是白天見過的小松鼠淘淘跟球球

王玥不由地瞪了他們一眼,警惕地微微運起靈力,嘴里卻輕輕地嘀咕道:“沒經過人家允許就闖進來,這叫什么?”

兩只小松鼠睜著一雙眼睛瞧著王玥,又相互看了一眼,齊聲詢問道:“你剛去哪里了?”

王玥心里陡然一驚,掩飾地說道:“我能去哪兒啊,在練功唄”

淘淘“騰”地一下子竄到床上,俯身嗅了嗅,眼睛異常明亮地看著王玥,神色嚴肅地問道:“你剛才到底去哪里了?”

王玥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瞪著淘淘說道:“我去哪里憑什么要告訴你?管你什么事?”

(__)兩只小松鼠?嗅到了什么呢?玥玥心里也很疑惑的親們票票支持咯 賈寶宇聽著擔心地看著她說道:“真懸思過崖那一帶全讓封鎖了,你是怎么回來的啊?我本想去那里尋你的,可剛走到山腳下,就讓師兄們給堵回來了。”

王玥正在思考著如何回答他,突然從門口沖進了圓圓,它對著王玥“唔唔”地叫了兩聲說道:“山洞,旁邊的山洞啊。”

王玥一聽明白了,遂笑著解釋道:“后來我醒了,才發現竟然掉到了一個黑糊糊的山洞里,我就順著洞里的路找啊找,繞了好多冤枉路,才尋對了出口,唉,真不容易啊,總算是掙扎著回來了。”

賈寶宇看著王玥感慨地說道:“皓玥,回來就好,我知道你肯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王玥聽著點了點頭,笑著對賈寶宇說道:“我今天才回來,早飯還沒吃呢,廚房現在還會有飯么?”

賈寶宇抬頭看了看太陽,一拍腦袋瓜兒說道:“看我,一早見了你就只顧著問東問西了,把這個都給忘記了,走,我們吃飯去,早飯應該也才開始吃不久。”說著跟王玥一起走出了院子,回身關好了院門,兩個人才飛快地向廚房奔來。

圓圓則“嗖”地一聲鉆進了王玥的懷里,又低低地“唔唔”叫了兩聲說道:“剛才是你院子里的兩個小松鼠讓我來提醒你的。”說著,它又對王玥說了山洞的具體位置

王玥聽了微微地點了點頭,心里話,這兩只小松鼠,還真不錯,等回去了,找時間好好跟它們聊聊吧。

一路上,王玥發現門派里是井然有序,絲毫不見慌張,外門弟子們也都悠閑地來來往往,根本不知道門派的外面已經發生了驚天的大變化。

王玥一邊往前走,一邊暗忖著,也許門派在等待時機吧,這些天除了吃飯,一定要努力修煉,現在真要打起來,自己肯定是給人家當炮灰的命,在等待中用心積累吧。

她隨著賈寶宇行到飯廳的門口,突然,一個俏麗地女孩子闖了出來,吃驚地盯著王玥看了好一會兒,才飛快地跑遠了。

賈寶宇瞥著跑遠的女孩子,在王玥的耳邊低低地說道:“你要當心了,聽說她是張鳴薄的表妹,叫古莉秋,估計現在跑去給他表哥送信兒了吧。”

王玥聽了微微點了點頭,快步走進飯廳,對著賈寶宇低聲說道:“知道了,走,我們快打飯,然后離開這是非之地。”

王玥跟賈寶宇打好飯后,往飯廳門口走去,準備回去吃,不想剛走到門邊兒,正碰上要進來吃飯的惠明。

惠明極其驚訝地看著王玥,錯愕地盯著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門就那么大,惠明擋住了大半,法術此時肯定是不適合用的啦,王玥只好手拿著飯盒,對著惠明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往旁邊側了側身,沒有說話。

惠明驚訝的傻了一般,直瞅著王玥發呆,還揉了揉眼睛,好似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似得。

旁邊的賈寶宇見狀,立刻走上前來,笑著對惠明行了個禮說道:“師兄,借過。”

惠明頓時從驚愕中醒過神來,他尷尬地對著王玥點了點頭,稍微往旁邊兒側了側身。

王玥見了,眉頭輕輕地蹙在了一起,心里思索著,雖然你讓了,可距離你也太近了呀,她抬起頭,正對上了惠明審視的目光。

惠明看著她,無奈地為難說道:“跟我到領物處去吧,剛剛張師兄給我發來了傳音符,讓你等著他,他馬上就來了。”

王玥狐疑地瞅著他,嘴里低低地說道:“領物處?”

惠明看了她一眼,低聲地解釋道:“馬師兄沒在,我現在暫時負責領物處的事兒。”

王玥聽了,瞅了門外一眼,拿著食盒的手舉了舉,嘴里輕聲說道:“我還沒吃飯呢?”說著她扭身就近找了一個空桌子,取出食盒里的飯,大口吃了起來。

王玥對惠明的印象本來還是挺好的,可是自從出了遲到那回事之后,對他僅有的好感就略微地有點兒流失了,此時,經此一攔,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賈寶宇絲毫沒有猶豫,他尾隨著王玥就來到桌子旁邊兒坐下,也大口吃了起來。

王玥瞅了他一眼,心里微微地有點兒感動。

惠明跟她說得話,賈寶宇應該都聽到了,那天早上的事兒他也都看到了,應該能看出張鳴薄在故意刁難她,可他依然還是選擇了站在她身邊兒,陪著她。

王玥對著賈寶宇抿嘴兒笑了笑,嘀咕道:“你就不怕?”

賈寶宇一邊大口吃著飯,一邊笑著故意裝作很害怕的樣子,看著王玥低聲逗她道:“我好怕啊。”接著臉色一正,微微笑著看著王玥的眼睛說道:“有什么好怕的,本事練好了,就沒人再敢欺負了唄。”

王玥讓他逗得“撲哧”一聲笑了,正嚼著的飯差點噴出來,她正要說話。

突然,從飯廳門口慢慢地走進來一個人,后邊跟著幾個人,里邊就有剛剛進飯廳的時候碰到的古莉秋。

張鳴薄吃驚地遠遠上下仔細地打量了王玥一番,對惠明低低交代了一句,轉身就走了,其實王玥早就看見他了,他們的對話王玥也聽到了,她心里只是很奇怪,為什么一定要讓她去領物處旁邊獨立的小屋子里呢?

她疑惑地看著賈寶宇,趴在他耳邊嘀咕道:“你知道領物處旁邊的獨立小屋子里是什么么?”

賈寶宇一聽,臉色頓時變了,驚詫地瞅著王玥問道:“問這個干嗎?怪瘆人的。”

王玥奇怪地看著賈寶宇說道:“你真得知道里邊有什么么?”

賈寶宇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里邊是什么?我不知道,只是來了之后,認識了幾個人,他們說離領物處旁邊的那間獨立小屋子遠一些兒,不然會被咬得很慘的。”

王玥聽了,心里不由地打了一個突兒,郁悶地想著,來到這里從來就沒有得罪過張鳴薄啊,憑什么要對她這么不死不休的?難道是他討厭的馬天明牽連到她了么?也不對啊,她來這里頂多也才幾天而已,跟馬天明也不是很熟悉,難道是介紹她來的朱師兄跟張鳴薄有怨憤?

王玥百思不得其解,就在這時,惠明來到了她的身邊,低聲說道:“張師兄讓你進領物處旁邊的小屋子里取一件東西。”

王玥撇嘴一笑,看著他反問道:“這算是師門任務呢?還是私人任務?”

惠明目光有點兒躲閃地含糊說道:“兩者都有吧。”

王玥收好飯盒,淡淡地一笑,盯著他的眼睛說道;“門規里有明確的規定,師門任務是可以選擇的,這個任務我選擇不接;如果是私人任務,根據個人喜好,我也選擇不接受,你可以走了,我還有別的事兒,不奉陪了。”說著,對賈寶宇使了一個眼色,轉身就走。

惠明在后邊緊追了幾步,停了下來,嘴邊隱隱地掛了一絲笑意,轉身出了飯廳。

王玥腳步輕盈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卻異常的郁悶,才來外門幾天啊,一件件的麻煩事兒就都找來了,不能再繼續忍耐、而由著他們欺負了,欺負習慣了,只怕以后就沒好日子過了,想到這里,王玥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賈寶宇一直跟著王玥,見她皺著眉頭急匆匆地趕路,忙在一旁嘀嘀咕咕地勸慰著。

王玥想明白了,扭臉對他笑了笑,指著路的前方說道:“我們來比賽,都不用法決,看誰先跑到我們住的那座小山上。”

賈寶宇一聽,也來勁兒了,興奮地躍躍欲試道:“好,誰輸了,幫對方買一樣東西。”

王玥含笑看著他說道:“好,我看你院子里也有田地,誰要是輸了,就給對方買種子吧。”

賈寶宇興沖沖地說道:“好啊,就這么說定了。”

兩人喊了開始的口令,立刻向前飛奔了起來。

還沒等他們跑到那座小山,遠遠地,就看到有三個人正等在那里,王玥的腳步立刻慢了下來,運起千里傳音之術、凝神運目朝那邊看去。

那三個人一直朝他們這邊望著,好似等了有一會兒了,待看向中間的那個人,才發現竟然又是惠明。

王玥心里的火氣陡然升了起來,她扭臉對賈寶宇低聲說道:“算你贏了,不比了。”說著由跑變成了走。

賈寶宇此時才看見遠處站著的兩、三個人,他慌忙拉著王玥說道:“我們折回去,只當沒看到他們,待他們走了,我們再回來就好了。”

王玥看著他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你走吧,我這次即使能躲過去,也躲不過下一次。”

賈寶宇聽了,輕輕搖了搖頭,果斷地說道:“我陪你去。”

王玥本想再勸,就見惠明跟那兩個人快速地走了過來。

他疾步來到王玥的身邊,看著她語氣平緩地說道:“張師兄讓我們帶你去那個小屋子,他說,那本來就是你該管的事兒,以前都是吳師兄負責的,現在他不在,那里就由你來管了。”

王玥盯著他的眼睛、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能告訴我那里邊是什么么?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

惠明瞥了王玥身旁的賈寶宇一眼,王玥急忙對賈寶宇使了一個眼色,賈寶宇不情不愿地往小山上走去。

惠明這才看著王玥,略一思索地說道:“那里是我們這個院子里養的一頭靈獸,可昔它只認馬師兄,現在馬師兄不在這里,它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性子變得異常爆裂”

旁邊的一個人不屑地打斷惠明的話說道:“跟她說那么多干嗎?張師兄可是說讓我們帶她到那個院子里就可以交差了。”

惠明猛地扭臉瞪著那個人,氣憤地說道:“惠田,不跟她說清楚她肯去么?張師兄又沒有說不許我們告訴她,你如果等不及,就先過去吧,這件事兒是張師兄交代我來辦的,你們只是他派來幫忙的,我一會兒自然會帶著她過去的。”

惠田斜了惠明一眼,瞥了瞥嘴,不屑地說道:“好,可別說咱們不幫你,走。”說著對著旁邊的另一個人一招手,往前邊走去。

惠明見他們走遠了,這才低低地對王玥說道:“里邊是一頭異常兇猛的老虎,以前在靈獸苑,一直沒能馴服,不吃不喝的,靈獸苑里的執事怕它餓死,曾在門派里發布了一個任務,誰能讓這頭靈獸吃東西,就由誰認養,后來馬師兄想盡辦法,這頭靈獸終于肯吃東西了,就由馬師兄認養了,從此后,咱院子里也就多了一頭鎮院靈獸。”

他說著瞥了王玥一眼,繼續說道:“張師兄當時也曾來喂它,卻被它咬了,差點因此丟了性命,跟馬師兄由此而產生了隔閡,他本來想餓死這頭靈獸的,可又怕門派里怪罪,今天見你回來了,就想讓你去喂養,如果你讓這頭靈獸咬死了,他正好找借口把這頭靈獸送回靈獸苑。”

王玥聽到這里,才明白地點了點頭,轉念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遂疑惑地問道:“我來咱院子沒幾天,跟他無冤無仇,憑什么這樣對我?”

惠明苦笑道:“你的靈根啊,靈根差,他不待見啊,又問過朱師兄跟你的關系,知道你們僅僅是一般地認識而已,他當然拿你開刀了。”

王玥不由挺直了身體,狐疑地看著惠明道:“靈根不好,是天生的,有問題,他可以不收,但這樣折磨人也未免太小氣了吧。”

惠明笑著看著王玥搖著頭說道:“他就是個小氣的人啊,自從被分到外門最差的院落里來做小執事,他的心里本來就憋著一口氣,極想出成績的,結果今年你來了,靈根還特別差,可能他擔心院子里的修煉成績下滑吧。”

王玥聽得不由心里的火一點兒一點兒地直往上竄,張鳴薄拿人命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啊,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打算,轉念又一想,她跟惠明根本就不熟悉,他為什么要告訴她這些呢?難道,想到這里,她慢慢地壓下竄上來的怒火,低頭飛快地思索著。

惠明靜靜地等待著,絲毫沒有催促她的意思。

如果她不去,張鳴薄會沒完沒了吧,畢竟他是他們這個院子里的小執事,俗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

經歷了這么多事兒,王玥對修真界漸漸地也有了新的認識,本事強,誰都不敢把你怎么的,本事弱,誰都可以踩扁你,這就是殘酷的現實,想到這里,她實在是不愿再多事兒了,先忍忍吧,等本事強了再說,遂嘆了一口氣,看著惠明淡淡地說道:“走吧。”

惠明有點兒意外地看著王玥,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看著王玥狐疑地問道:“你真的準備去?那可是等于去送死啊。”

王玥無奈地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不去?你還是會一次次地來催我去吧。”

惠明看著她頓時變得局促起來,但也就一會兒,他抬起頭看著王玥焦灼地說道:“我告訴你這么多,是想讓你自己選擇,下一次,他再以差使沒辦好來說我,我也不會來找你了,讓他找別人去吧,這么缺德的事兒,我是不會干的,去不去,你可千萬要想好了,命,可是自己的。”說著,他的眼睛看向內門的方向。

王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沉思了一會兒,頓時明白了,他是想讓自己到內門告狀,以便解救馬天明啊,遂了然地裝作不明白地看著他催促道:“走吧,去看看再說吧。”

惠明心里不清楚馬天明已經回來了,他猶豫地看著王玥追問道:“你真得要去?”

想到小白狐教得動物語言,王玥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嗯,去看看。”

惠明莫名難耐地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嘆了口氣,沉重地邁著步子朝關靈獸的屋子走去。

王玥則在后邊亦步亦趨地跟著,遠處的賈寶宇也悄悄地尾隨而來。

待到了所謂的小屋子旁邊,王玥才發現,原來竟是一個極其小的院落。

提前來的兩個人在門口不耐煩地等著,抬頭終于見他們來了,惠田煩躁地看著惠明埋怨道:“才來啊,都等半天了,快點兒吧,還有事兒等著辦呢。”

惠明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走到門邊,扭臉鄭重地看著王玥詢問道:“準備好了么?如果好了,我可就打開門了?你立刻進去。”

遠遠地,王玥就運起千里傳音、凝神運目地朝小院子看去,發現在院子的一側,有氣無力地臥著一只花斑老虎,個子跟上次見到的大白貓是沒法比,卻有平時見到的老虎三只那么大,這個小院子倒顯得小了。

此時,她看著惠明點了點頭,耳邊就聽惠明低聲說道:“別看這只靈獸是兩階的,可比三階的靈獸兇多了,你小心著點兒啊。”說著“嘩啦”一聲打開了屋門。

惠田在后邊使勁兒地一推王玥,飛快地把門給關上了。

王玥冷不防讓推進來,還沒反應過來,一條斑駁老虎就呲牙咧嘴地沖到了她的眼前。

王玥讓唬了一跳,急忙用小白狐教的語言跟它溝通了起來。

沒想到耳邊一陣陣狂風怒吼,震耳欲聾,王玥說得話,她自己都聽不清,猛地想起千里傳音術,正要運靈力,感覺眼前一花,那條花斑虎的兩個前爪子就趴在了她的肩膀上。

王玥的心里暗道一聲,不好,完蛋了,她拼力掙脫著花斑虎的按壓。

不想靈力在花斑虎的按壓下,竟然一絲也使不出來,正在這時,耳邊突然聽到一聲暴躁地叫喊:“主人,讓我出來,敢欺負主人,看我怎么收拾它。”

王玥此時哪有功夫多想啊,心念一動,炸毛貓咪一閃身就跳了出來,它比王玥剛抱回來的時候大了不少,可此時它站在花斑虎的面前,卻象一朵小花跟蒼天大樹一般。

王玥頓時就后悔了,自己怎么這么粗心,竟然把它給放出來了,她一邊拼命掙扎著想甩脫花斑虎的爪子,一邊不放心地詢問炸毛貓咪道:“貓貓,回來吧,你打不過它,那是老虎。”

炸毛貓咪四肢穩穩地站在地上,怒目瞪著花斑虎,對著它狂怒地大叫了一聲,仿佛雷霆震怒一般,一朵烏云隨著那一陣陣的滾雷,從天上慢慢地向著小院子壓來。

門外的惠明他們三個早就躲得遠遠地了,此時都震驚地看著壓來的烏云,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不相信地又揉了揉,再看,雷聲伴著烏云是向他們這邊壓來了,唬得惠田跟另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跑去找張鳴薄報告去了。

惠明強自鎮定地看著小院子的方向,心里不免暗暗替王玥擔心,著急起來。

花斑虎初時,聽了炸毛貓咪的叫聲,不以為意,待聽到天空陣陣的雷聲,抬頭看到漸漸陰暗下來的天空,不由地心神一震,認真去聽炸毛貓咪地叫聲,頓時唬得瑟瑟發抖,不由前腿一軟,對著王玥跪了下去。

炸毛貓咪則蹦跳著開心地對著王玥搖頭擺尾地邀著功,不停地圍著王玥轉著圈兒圈兒。

王玥瞥了跪著的花斑虎一眼,一把抱起炸毛貓咪,笑著摸了摸它炸撒著的毛,輕輕地夸贊道:“你真棒,夠厲害。”

炸毛貓咪咧著嘴兒,看著王玥不停地揮舞著爪子,得意地“嗚嗚”地叫了兩聲說道:“這下我可以吃大個的紅果子了吧。”

王玥輕輕拍了拍它的肚皮,笑著說道:“只要你吃了不會撐破肚皮,就吃唄,誰還會缺了你的吃食。”

炸毛貓咪的眼兒高興地都瞇成了一條細細的縫兒了,它跳出王玥的懷抱,蹦到花斑虎的虎頭上,狂叫了兩聲教訓道:“還敢欺負我主人么?不怕我們再試試。”說著對著花斑虎呲了呲牙。

花斑虎猛地打了一個哆嗦,低低地“嗚嗚”叫了兩聲,辯解地說道:“你的主人猛地沖進來,唬了我一跳,我肚子餓啊,都好幾天沒吃飯了。”

炸毛貓咪稚嫩地又“嗚嗚”叫了兩聲說道:“下次見了我的主人,還敢這樣子么?” 花斑虎想到那讓靈魂都驚怕的滾雷聲兒,慌忙搖了搖頭,然后委屈地低下頭,低低地“嗚嗚”叫了兩聲說道:“不敢了,下次盡管進來就是了。”

花斑虎這一低頭,炸毛貓咪正專心地跟它說著話,冷不防之下,登時就從它的頭上摔了下來。

炸毛貓咪機敏快捷地迅速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四爪著地后,氣惱地瞪著花斑虎,兇狠地“嗚嗚”叫了兩聲。

這一次,卻沒有象上次那樣出現滾滾的雷聲,也沒有絲毫的烏云遮蓋。

花斑虎地膽子頓時大了起來,“唰”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狂怒地對著炸毛貓咪叫了一聲。

王玥就感覺頭頂好似炸了一個響雷,卻沒有剛剛炸毛貓咪叫地瘆人,遂淡定地站在那里沒動。

炸毛貓咪聽到花斑虎地一聲大吼,立刻動了真怒,它惱羞成怒地抬起頭,對著花斑虎厲聲叫了兩聲,頓時一陣陣狂雷從空中向著院子里快速地壓來,大片的陰云也飛快地朝這邊涌來。

花斑虎讓嚇得立時毛骨悚然,四條腿一軟,“撲哧”一聲,癱趴在了地上,駭得全身抖個不停,它的眼睛里滿是怯意,根本不敢瞧炸毛貓咪了,此時的炸毛貓咪在花斑虎的眼睛里,就好似天神一般,它再也沒有了爭斗的信心。

炸毛貓咪又狂怒地對著花斑虎叫了兩聲,看到花斑虎打著哆嗦一動也不敢動了,這才漸漸地熄了火氣,跳到王玥的懷里。

王玥愛撫地摸了摸它的頭,才扭臉看向花斑虎,用動物的語言說道:“你只要乖乖的,它就不會傷害你。”

花斑虎幾不可聞地低低叫了兩聲嗚咽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魂都差點兒讓嚇沒了。”說著它試圖爬起來,可爬了兩三次都沒能起來,不由地一陣兒汗顏。

王玥這才松了一口氣,害怕有人偷窺到她跟花斑虎說話,隨手揮出了一塊繡帕,陣法啟動,她這才放心地看著它嘀咕道:“在你的主人回來之前,就由我來照顧你了,可不許亂發脾氣。”

炸毛貓咪示威地在王玥的懷里沖著花斑虎又叫了兩聲,王玥好笑地摸了摸它的頭。

花斑虎哀怨地瞟了炸毛貓咪一眼,委屈怯怯地低低叫道:“我又沒反抗,以后聽你主人的話就是了,你別叫了成么?”

王玥心里暗自笑著嘀咕著,唉,咱也跟著狐假虎威了一回,隨后她看著花斑虎低低地詢問道:“你幾天沒吃飯了?肚子一定餓了吧,唉,也難怪,你那么兇,誰敢給你送飯啊?”

花斑虎卻一個勁兒地搖晃著頭,不屑地瞥了瞥門外說道:“才不稀罕他們送的呢,他們送來的吃食里可都是帶藥的,迷倒了我,還不知道他們想做什么呢?”

王玥此時才知道,花斑虎最怕的是什么,她伸手輕輕安撫地拍了拍它的腦袋詢問道:“那我給你吃食,你怕么?”

花斑虎瞥了王玥懷里的炸毛貓咪一眼,又看著王玥,委屈怯怯地實話實說道:“怕也沒辦法,誰叫它比我厲害呢?”

王玥安撫地輕輕摸了摸它的額頭,真誠地看著它,語氣溫和地說道:“放心吧,我送地吃食里是不會放藥的,只是這頓有點兒少,下一頓,我一定給你多弄點兒來。”說著她取出食盒,把中午由于生氣沒吃完的飯都倒在了花斑虎那長長的飯盒里。

花斑虎低著頭嗅了嗅,立刻快速地吃了起來,邊吃邊問王玥道:“你知道我的主人去哪里了么?以前每次有事,他都會回來跟我說的,這次卻沒有?”

王玥聽出了它的傷感,安慰著它道:“你主人有急事兒要辦,很快就會回來了。”

花斑虎這才全心全意地低頭吃了起來,沒吃幾口就吃完了,它無語地噘著嘴兒看著王玥。

賈寶宇擔心著王玥的安危,此時他壯著膽子,慢慢地來到院子門口,在門外側著耳朵聽了聽,沒有聽到什么動靜,遂低低地焦急呼喚道:“皓玥,皓玥”

王玥無奈地瞅著花斑虎那噘著的嘴兒,心里低喃著,這一點兒飯,不夠它塞牙縫兒的啊。

突然聽到賈寶宇的叫喊聲,她好似看到了吃食,慌忙快速來到門邊,對著外邊的賈寶宇低聲說道:“我在,你能弄點兒干凈的吃食么?它可是餓壞了。”

賈寶宇聽到王玥的聲音,才放下心里,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你等著啊,我到飯廳找找,馬上就回來。”說著他扭臉正想離開,猛然看到他身后站著的惠明,不由大聲地提醒王玥道:“惠明師兄,你來了。”

惠明見賈寶宇站在門口沒事,幾步就竄了過來,他此時正萬分驚詫地伸著脖子想看個究竟,遺憾地卻是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一片微光,聽到王玥讓賈寶宇去找吃食,遂笑著說道:“我這里有,給。”說著取了出來,等著王玥出來拿。

王玥聽了,在院子里輕輕安撫地拍了拍聽到惠明的說話聲變得暴躁的花斑虎,笑著說道:“你能保證你給的吃食安全么?”

惠明聽了,猛地醒悟地搖著頭說道:“不能,這個食盒是張鳴薄讓我拿來的。”

王玥抱起炸毛貓咪,笑著說道:“這不就得了。”

他們倆這里正絮絮叨叨地一個院里一個院外地說著,遠遠地,賈寶宇呼呼歇歇地已經跑過來了,他大口地喘著氣說道:“飯廳里不讓往外拿吃食。”

卻說惠田跟另一個人唬得褲子都濕了,兩人氣喘吁吁地跑到張鳴薄那里,添油加醋地把看到的都跟他說了。

張鳴薄猶自不相信地狐疑看著他們不停地搖著頭。

惠田急得此刻也顧不得尊卑規矩了,一把拽著他就出了屋子,看著他伸手指著天上的雷聲跟陰云驚恐地說道:“不信你看、你看啊。”

待張鳴薄抬起頭看到那黑壓壓的天空、聽到滾滾的雷聲,不由得讓唬得三個魂瞬間少了一個,就這樣,他嘴里還色厲內荏地結結巴巴地催促著惠田道:“去,你,你去、去廚房守、守著,讓、讓他們把、把吃食給、給我看、看好了,一粒也、也不能給那個、那個畜生吃。”

惠田害怕地指著跟他來報告的那個人,看著張鳴薄也跟著有點兒結巴地說著:“讓、讓他、去、去。”

張鳴薄此時哪兒顧得上理他啊,焦急地催促道:“快、快去,我、我隨后、就、就去,對、對了,你跟、跟廚房的人說完后,再、再去那個、那個小院子里、里看看動靜。”

惠田一聽,心里駭怕地打了一個哆嗦,眼珠一轉兒,有了,就這么著吧,遂不得已地拽著跟著他一起回來的那個人戰戰兢兢地往廚房里跑去,快速地說了張鳴薄的話,這才慢吞吞地往小院子的方向走來。

王玥一聽,張鳴薄不讓賈寶宇給花斑虎拿吃食,當時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噌”地一下子就竄了上來,把炸毛貓咪放到酒杯界,繡帕一收,緊接著就打開了小院子的門,扭臉對著花斑虎嘰哩咕嚕地說了一通。

惠明跟剛走過來的惠田他們三個人是一個字也沒聽懂,躲在酒杯界里的炸毛貓咪則舒服地躺在草地上,樂得四蹄歡舞著,三只金雕幼鳥好奇地紛紛“嘰嘰喳喳”地問開了。

花斑虎可是聽明白了,心里話,這是讓我出去尋吃食啊,得,只要你跟著,咱就去,別說嚇唬他們,就是咬死他們,咱也不帶眨眼睛的。

王玥“騰”地一下子就跳到了花斑虎的背上,指揮著它就走出了小院子。

惠明唬得接連退了好幾步,惠田及跟著他來的人本來躲躲藏藏地伸著脖子正看著,此時,讓唬得卻想立刻撒開腳丫子快跑,可腿不聽話啊,哆嗦著一軟,“撲通”一聲,都跌坐在了地上,眼看著花斑虎向著他們一步一步地走來,一時之間,唬得他們的心頓時如敲鼓點兒似得,越跳越快,越跳越急,傻子一般地盯著花斑虎的前爪是一眨也不眨。

花斑虎帶著王玥悠閑地邁步路過他們身邊,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繼續向著廚房飛奔而去。

惠田的臉讓唬得刷白,一動也不動地直瞧著花斑虎從身邊走過,才松了一口氣,身體一軟,整個跌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惠明看著花斑虎背上的王玥,心里不由地佩服地想著,不愧是能進那個院落的人啊,果然有些真本事。

不消一刻鐘,花斑虎就馱著王玥來到了廚房。

遠遠地,王玥就瞧見廚房門外聚集著一堆人,最中間的那位,正是幾次害她、刻薄可惡的張鳴薄。

王玥連看都沒看,驅使著花斑虎就往廚房門走去。

張鳴薄驚恐地盯著花斑虎一步一步地走近著,強撐著唬得發軟的身體,色厲內荏地瞪著花斑虎身上端坐著的王玥嚷道:“皓玥,誰讓你把花虎靈獸放出來的,院子里的規矩你忘記了么?”

王玥挑釁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嘀咕著,你也配說院規,都是你自己定地霸王條款,哪一條為眾人想過。

(__)天越來越冷了,親們注意添加衣物哦,昨天琳子感覺好冷,結果夜里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親們出行多多注意安全了。 青木馱著王玥跟圓圓,運起輕身術,一步步地走過了這恐怖的一里地。

遠遠地,前面出現了密林,密林中也漸漸地出現了一座座高低不一的山峰,慢慢地,越走,發現前面的山峰越高。

青木飛快地奔行著,一邊走,一邊抬頭凝望著前邊,嘴里不由慨嘆地詢問王玥道:“小主人,前面應該快到一線天了吧?平時飛習慣了,壓著不飛的感覺真不爽啊。”

圓圓嘟著嘴巴,深有所感地嘀咕道:“是啊,我都不敢離開青木的身體了,只能緊緊地抓著青木的肩膀,生怕一個不小心、離開他就直接飛起來了呢。”

王玥從來沒有自己飛過,倒是沒有任何感覺,她運起千里傳音術、凝神運目地看著前方,突然指著萬山環抱的一座高高的山峰說道:“你們看看,前面那座山峰的半山腰上,是不是一線天啊?”

青木跟圓圓順著王玥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有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在半山腰處,它的山峰一分為二,筆直地直沖云霄。

他們倆又看了一下四周,不由地看著王玥詢問道:“這里,應該就是一線天了吧?”

王玥微微搖了搖頭,笑著低低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的,不過,從小兔頭香獸說過得話里,感覺應該就是這里了啊,你們看,我們走了有一里地了呢,看到過的所有的山,只有這座山的有些象一線天呢。”

青木看得贊同地點了點頭,快速地向著前面走去。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那座山的山腳下,圓圓一蹦,快速地跳下了青木的肩頭,尋了一處稀稀疏疏的草地,仰面躺在了地上,過了約盞茶的功夫,它一跳,歡快地蹦了起來,興奮地看著王玥跟青木,指著兩個山峰之間說道:“這里應該就是一線天了。”

王玥低著頭看了看圓圓,又扭臉瞅了瞅青木,三人相視而笑,青木邁步朝著山上行去。

走了沒一會兒,青木低頭無奈地撓著他綠色的頭發,回頭看著遠遠落在后邊的圓圓說道:“你還是到我的肩膀上來吧,這樣走得太慢了啊。”說著他一伸手,胳膊好似有伸縮性似得,迅速變長,一把抓起圓圓放到了他的肩膀上,隨后飛快地向山上行去。

待他們來到一線天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王玥瞅著眼前兩座山峰之間豎著的‘一’字,思索地說道:“不如我們今晚就在這林子里先住上一晚吧,明天再進一線天如何?”

青木抬頭看了看天色,瞅著王玥建議道:“小主人,這半山腰中,恐怕不是很安全啊,不如我們進一線天過夜吧。”

圓圓的眼睛也看著靜寂的夜,偎在王玥的懷里說道:“主人,你還是算算吧,我怎么總感覺這里有點兒恐怖呢?”

王玥心想 248章線天君

君王?王玥的嘴角一動,不由輕輕地嘀咕了出來。

圓圓聽到了,莫名其妙地狐疑瞅著王玥,眼珠兒一轉,嘴里跟著嘀咕道:“君王?主人,什么君王啊?”

王玥微微地搖了搖頭,輕聲地給它講解了剛才所聽到的話后,扭臉又低聲對青木囑咐道:“前面怕是有埋伏的,我們都警惕一點兒吧。”

青木的眉頭漸漸地擰成了一個深綠色的小疙瘩,他深沉地點了點頭,腳步不僅慢了下來,并且更輕了。

圓圓此時還仰著小臉看著夜空,正苦苦地思索著,突然,它想起什么似得,眼睛頓時瞪得溜圓,一下子蹦到王玥的頭上嘀咕道:“主人,我想起來了,以前的傳說中,好像是有這么一個君王,可厲害了,只有得到了它的認可,才能找到金雕崖呢。”

王玥聽得身體不由地坐直了,看著前方,沉吟地低低說道:“這樣一來,我們倒是繞不過他了,唉,本來想著我們能躲得過去,出了一線天一切就都好了呢。”

圓圓不由期盼地看著王玥,笑著詢問道:“主人,既然繞不過去,那咱就跟他見見唄。”

王玥思索了一會兒,扭臉看著圓圓詢問道:“你了解這個君王么?他是個怎樣的人呢?”

圓圓一個勁兒地搖著頭說道:“別問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只是在好久以前,聽萬獸谷中的靈獸們曾經議論過。”

青木一邊小心的往前走,一邊沉思著,此時他突然站住了,扭臉看著王玥低聲說道:“小主人,門派典籍里倒是有記載的,就是不知道上面寫的君王是不是這里的君王?”

王玥一聽,立刻來了興致,她催促地瞪大眼睛看著青木,期待地問道:“管他是不是現在這個呢,你倒是先講講典籍上是怎么說的啊?”

青木回憶地說道:“也就一小段,據說這位君王很厲害的,他最擅長使得倒是一對上天鑄就的蕓天火鉤子,全稱是,蕓蘿天火銀鉤子,此鉤子一出,對方的靈力運轉速度緩慢,中此鉤子者,好的是個重傷,差的則必死無疑了。”

王玥跟圓圓聽了,立時都倒抽了一口氣,圓圓的小嘴巴不相信地大張著,久久都沒能閉上。

王玥緊緊地皺著眉頭,看著青木詢問道:“此人的人品可有記載。”

青木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典籍上沒有記載,這個我還是在門派典籍《玉清山修仙錄》中看到的。”

王玥不由苦笑地扭臉看著圓圓詢問道:“難道真得只有見他、得到他的認可才能進金雕崖么?”

圓圓抓耳撓腮地想了想,無奈地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像是只有這么一個辦法了,這個還是以前我閑得無聊到處瞎溜達,偶然中聽到兩只路過的火鳳鳥說得呢

,當時我想著金雕崖在哪里都不知道,也就沒有多操心,要知道有今日,我當日一定追在它們的后邊多聽聽了,現在想想都后悔死了。”說著它郁悶地低下了頭。

王玥摸了摸它圓滾滾的頭,笑著安慰它說道:“世上從來沒有后悔藥的,更沒有早知道。”

青木聽了,“撲哧”一聲低低地笑了,輕聲說道:“小主人說得真好玩,我們哪里找早知道去?即使會掐算,也只是大致的預測而已,具體的究竟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啊?”

王玥聽得微微點了點頭,發愁地說道:“是啊,要是世上真有早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后邊到底要怎么做了,就不會在犯錯、走彎路了,遺憾啊,世上沒有早知道,唉,不能想這些有的沒的了,青木,我們走,去會會這個君王吧,反正怎么躲也是躲不過的。”

青木的腳步繼續謹慎地向前走去,圓圓看著前方發狠地嘀咕道:“好,我舍命陪主人。”說著它一蹦,又跳到了青木的另一個肩膀上。

青木走了沒幾步,前面突然站立了一位山一樣高的巨人。

他傲然地屹立著,眼睛斜睨地盯著地上小如螞蟻般的三個人。

青木一見,猛然抖了抖身體,立刻竄地跟那個人一樣高,才平視著那個人,絲毫不氣餒地詢問道:“你就是君王?”

君王后邊的人立時氣惱地叫嚷道:“什么人?速速跪下。”說著沖出來兩個手下,指著青木憤怒地呵斥道:“見了線天君不僅不跪下,竟然還敢變得如此高大?不是找死么?跪下。”

青木羞惱地瞪了那兩個人一眼,想他當年在玉清派可是長老級的人物,豈有說跪就跪的道理,他不僅沒跪下,眼睛依然看向線天君。

王玥見此,在青木的肩頭上有禮地施了一禮,探尋地偷瞟了線天君一眼,絡腮胡須,高高的鼻子,眼睛有點小,倒也不難看,她正在心里思量著如何開口。

她的耳邊卻聽到線天君冷聲說道:“一千多年沒人來過這里了,你能夠來到這里,也算是有緣,把你們拿去的石頭還給我,就不與你們計較了,你們走吧。”

王玥心里暗自琢磨著,你想要石頭,總會有一個條件吧,想著,她的眼睛不由地就看向線天君。

線天君捋著胡子沉吟地看著他們說道:“用一對風靈翼跟你們換那塊兒石頭吧。”說著扭頭看向旁邊的手下。

那個手下飛快地轉身跑遠了,不一會兒,拿了一對五彩羽翼飛奔了過來。

他指著那對五彩羽翼,淡淡地看著他們說道:“這是一對千年的五彩風靈羽翼,戴上它,你就可以翱翔馳騁在這天地之間,自由自在地飛翔了,用它換你手里的那塊兒石頭可是綽綽有余。”

王玥細細地瞅了那

對五彩風靈羽翼一眼兒,上面閃著五彩光,很是招人喜歡的樣子,可王玥有更想要的,她看著線天君微微搖了搖頭。

線天君瞧得有點兒不耐,強自壓抑著說道:“你們門派在這里歷練,不就是看誰能得到這對五彩風靈羽翼么?你怎么反倒不要?”

王玥聽了,心里面有點兒明白門派為什么要到羊角峽來歷練了,她茫然地搖了搖頭。

線天君突然警惕地看著她詢問道:“難道你不是玉清派的?”

王玥忙搖了搖頭,聲音清晰地說道:“我是玉清派的,只是門派并沒有說歷練是為了這對五彩風靈羽翼啊。”

線天君沉思地說道:“當年我們定居在玉清山,跟玉清派做過約定,他們不騷擾我們的子民,門派如果來這里歷練,若誤闖進來,則與我們有緣,我們會贈送一對五彩風靈羽翼,以示友好,你是第三個得到五彩風靈羽翼的。”

王玥沒有接話,心里一直在琢磨著怎么跟他開口提去金雕崖的事兒。

線天君見她不語,遂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你既是第一個拿到這塊兒石頭的,就送你一對七彩風靈羽翼吧,這可是一對萬年羽翼,帶著它飛行不僅不累,靈力還會很充沛,而且,危險的時候還能隱匿身形。”說著他又扭臉對他右邊的手下吩咐道:“去,拿來。”

那個手下聽了迅速離開,遵命去拿七彩風靈羽翼了。

圓圓在心神中對王玥嘀咕著:“主人啊,那對羽翼好美啊,要不是為了找到那顆古樹提出一個愿望,我就勸主人要了的。”

王玥微微笑了笑,在心神中詢問圓圓道:“你想實現什么愿望啊?”

圓圓唉聲嘆氣地說道:“我的身體啊,現在不倫不類的,我一點兒都不喜歡。”

王玥瞥了它一眼,按下心里的疑惑不提,內視了一下酒杯界中正追逐著的三只金雕幼鳥,想到為它們尋找父母的事兒,她抬起頭,看著線天君,鼓足勇氣沉思著正要說話。

突然聽到線天君極其冷淡地說道:“七彩風靈羽翼已經拿來了,把石頭還來吧。”最后一句的語氣極其地淡漠。

王玥看了看他手里拿著的那對七彩風靈羽翼,比五彩風靈羽翼寬大了許多,顏色異常的艷麗嬌媚,她瞧得眼睛都舍不得離開了,那可是能帶著她自由自在飛翔的翅膀啊。

線天君看著她渴望的眼神,嘴邊兒漸漸地有了笑意,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又重復道:“喏,把石頭還給我吧,從此后,萬年七彩風靈羽翼就屬于你了。”

看著他遞過來的七彩風靈羽翼,王玥猛地挪開了眼神,看向線天君的眼睛,笑著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對風靈羽翼很漂亮,我倒是很想要,可惜啊,我沒那個福分,你要

這塊兒石頭倒是不難,只要你讓我們去金雕崖就可以了。”

線天君聽了,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高高的鼻子竟然變地更加地尖了,一對小眼睛也瞇成了一條縫兒。

王玥驀地感覺身上猛然一沉,一股威壓逼來,好在青木機靈,早就蓄勢待發地運起了靈力,她頓時感覺身上一緩,壓來的威壓立時被青木給解了。

線天君見她絲毫不害怕地看著自己,心里不由地泛起了嘀咕。

他認真地思索著,難道真如兄長所說,此人乃是他要等得人么?想到這里,他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丫鬟也修仙249章一只怪獸

他心里暗忖著,看上去不象啊,此人的靈力極低,我一掌都能拍死她,應該不會是她,想到這里,他猛地看著王玥大聲喝道:“小丫頭,你還是速速地把石頭還給我、離開這里吧,前面的路更加地難走,你們根本就過不去的,我有好生之德,留你們一命,你們就拿了這漂亮的風靈翼,立刻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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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聽了,立馬就急了,它一蹦,直接就竄到了青木的頭頂上,瞪著線天君憤怒地大聲說道:“線天君,你們說話怎么不算話啊,當初定得規矩明明是答應對方一個條件的。”說著,它的眼睛瞟向王玥,在心神中解釋道:“在萬獸谷中聽說的是答應一個條件或者是送一對五彩風靈羽翼,我是剛剛看到那對漂亮的羽翼才想起來的。”

線天君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他氣惱地瞪了圓圓一眼,解釋地說道:“當年訂得確實可以答應對方一個條件,但是這一千多年來,你們也并沒有遵守約定,到處都有人在荼毒我們的子民,害得它們最近都不敢出去了,我也不跟你這個小孩子計較了,速速把石頭還來,拿著這對七彩風靈羽翼離開吧。”說著對著拿著七彩風靈羽翼的手下揮了揮手,毅然轉身往出口走去。

青木憤怒地瞥了線天君一眼,扭臉詢問地看向王玥。

王玥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在心神中對青木說道:“你如果跟他打,能打過他么?”

青木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線天君,突然搖了搖頭說道:“他的功力我根本探查不出來,沒有十分的把握。”

王玥在心神中苦笑地低嘆道:“那看來我們只有回去了。”

突然,她耳邊傳來一陣清脆整齊的聲音說道:“不。”她急忙運神識一分辨,才發現是酒杯界中的金靈珠、水靈珠跟火靈珠,

水靈珠第一個竄到王玥的識海,焦急地說道:“主人啊,木姐姐,要木姐姐的,我來幫你。”

火靈珠也飛進了她的識海中,萬分急切地勸道:“主人,萬萬不可退卻,火兒來幫你。”

金靈珠則沉穩地在酒杯界中對王玥說道:“主人,為了木妹妹,也不能退后,我們共同想想辦法。”

王玥點了點頭,苦惱地看著送過來的七彩風靈羽翼。

圓圓嘟著嘴巴看著那對漂亮的羽翼,吞咽了一口唾液,猛地一瞥臉,不停地小聲嘀咕道:“不要這個,再好看也不要。”

王玥盯著那對七彩風靈羽翼看了一會兒,毅然地別過臉去,異常堅定地對線天君的手下說道:“你拿回去吧,對線天君說,我就一個條件,去金雕崖。”

線天君的手下無奈地拿著那對七彩羽翼又折轉回去,向線天君報告去了。

王玥的腦海中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開心紛亂地歡呼聲:“主人真好

,主人最棒了。”

王玥心知是三個小精靈,金靈珠、水靈珠跟火靈珠,她嘴邊兒噙著笑,想到線天君的固執,微微地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另一個線天君的手下拿著那對七彩風靈羽翼又回來了,他抬頭看著青木肩膀上的王玥,面無表情地說道:“線天君說了,你們要實在想去金雕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幫我們殺一只怪獸,這是一只千年石獸,那可是很兇猛的,他勸你們還是拿著這一對七彩風靈羽翼趕快走得好,免得小命不保,命喪此地。”

青木跟圓圓聽了,立刻扭臉同時看向王玥。

王玥不由地暗自思忖了起來,千年石獸,難道憑他的本事還殺不了么?不對啊,要真得殺不了,剛剛他怎么還會站在這里呢?難道他們是旗鼓相當,要真是這樣,我們去了豈不是送死么?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心神中突然傳來三只小精靈躍躍欲試地聲音:“主人啊,千年石獸?不管怎么說那也是死物啊,即使有了靈性,那也要經歷千錘百煉的,只有千年哪兒夠呢?”

水靈珠搶著往前竄了一步,滿懷期待地看著王玥說道:“主人啊,我好想木姐姐,金子哥哥跟火弟弟也很想她的,為了她,主人不如先去試試,說不定就把那個什么千年石獸給制服了呢?”

金靈珠跟火靈珠也都生怕王玥不想去,都期盼地瞅著她。

王玥心里苦笑地想著,罷了罷了,為了這三個可愛的小精靈,我就拼一次又如何?總要努力試過才知道吧,想到這里,她也不再猶豫了,抬起頭,果斷地看著線天君的那個手下說道:“好,你現在帶我去看看吧。”

圓圓聽王玥說去,興奮地立刻竄到了她的懷里,伸著胖胖的頭拱了拱她。

青木的眼神也益發地明亮了起來,充滿了斗志。

王玥有點兒好笑地摸了摸圓圓那不安分地頭,拍了拍它肥肥的小屁股,輕聲說道:“你倒是好好記住路啊,萬一打不過,逃跑可就看你的了啊。”

圓圓陡然抬起頭來,瞥了瞥嘴兒,不悅地低聲嘟噥道:“主人,你這不是漲對方的志氣,滅咱們自己的威風么?”

王玥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它的頭,笑著說道:“你怪話還真多,我啊,這叫攻可進,退可守,你懂么?”

線天君的手下聽了,眼睛盯著王玥看了好一會兒,才晃過神兒來的說道:“那個千年石獸可是很兇猛殘暴的,整天呲著牙咧著嘴,我們從它旁邊路過,魂都怕得打哆嗦。”

王玥聽了,抿著嘴兒微微笑了笑,看著他說道:“這只千年石獸可曾欺負過你們?”

線天君的手下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千年石獸倒是從來不曾傷害過我們,只是每次從它身邊兒經過,就感覺

冷颼颼地,最近這幾年,尤其厲害。”

王玥不明所以地問道:“千年石獸既然不傷害你們,你們君王為什么讓我殺了它呢?它又不是十惡不赦的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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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天君手下不高興地瞥了瞥嘴巴,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那還不是它阻住道路,不讓我們上山么?”

王玥奇怪道:“它為什么不讓你們上山呢?”

線天君手下撓了撓頭,嘀咕地說道:“誰知道呢?以前我們每次上山,慢慢從它身邊兒經過,也都能上去,可是最近這幾年,它把路整個都給堵死了,根本就不讓人上,線天君因此跟它大戰了一次,后果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現在我們是不能上山,喂,我說了這么多,你還去么?”

王玥此時對千年石獸充滿了好奇,不等他說完就點著頭說道:“去啊,為什么不去?”

她心里卻喜滋滋地嘀咕著,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傻子才不去呢。

線天君的手下見她依然如此,遂邁開步子在前面帶路,一邊走,他還一邊嘟囔著:“你這就是去送命,好心提醒你,唉,傻子啊,明知道去了送死還去,我那些跟千年石獸對戰的朋友到現在還杳無音信呢,真是不識好人心啊。”

青木尾隨著線天君的手下不緊不慢地走著,圓圓則眼觀六路,仔細地分辨著每一條道路。

王玥聽了線天君手下的話后,真誠地看著他笑著說道:“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好心提醒我,只不過,這是我必須面對的。”

線天君手下聽了王玥的話后,愣怔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瞥了王玥一眼笑著說道:“你知道厲害就好。”

王玥瞧著這個線天君的手下氣質有點兒奇怪,他身上不僅沒有剛才見到的那兩個手下那般溫順,好似還帶著一股傲氣,不,更準確地來說是傲骨,反正感覺這個人與剛才在線天君旁邊的兩個手下大大的不同。

王玥急忙往目中運滿靈力,朝那個線天君手下看去,咦,原來竟是線天君,他為什么要扮作自己的手下給自己帶路呢?一個疑問立刻竄上了王玥的心頭。

線天君此時還以為王玥沒瞧破他的真容呢,自顧自地向王玥介紹著千年石獸道:“這只千年石獸可不是死物,它是隨時可以來回移動的,這家伙的身手凌厲著呢,你當心別被他殺個措手不及啊。”說著他看了一眼穩步走著的青木。

王玥抿嘴兒瞟了他一眼,笑著淡淡地說道:“多謝你的介紹,我們一定會多加注意的。”

線天君笑著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的目標一致,都希望能制服這只千年石獸啊,這樣上山下山的路也就順暢了。”說著他眼角中一抹狡詐的光芒一閃而過。

王玥的心內暗自警醒,心里話

,螳螂撲蟬,黃雀在后啊,可別她這邊跟千年石獸打起來,最終卻是他線天君得利啊,她眼珠一轉,嘿嘿,有了,線天君,看看咱誰是最終的黃雀。

他們曲里拐彎地轉過了幾個崎嶇的彎,線天君帶著他們走在了一條平坦的道路上。

遠遠地,他指著前面幾座山后若隱若現的一個山峰說道:“看到了吧,就在那里,被幾座山環抱著的就是,我送你們到山邊就不跟著去了,你們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到了那個山峰的山腳下,往上走約一里地的距離,就會看到它了,其實在山下,眼力好的,也能隱隱看到的。”。

愛書者每天第一時間奉獻!! 第261章乾坤界

透過七彩的云層,她看到下面是灰蒙蒙地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遂把眼光看向四周。

所望之處,除了云,還是云,她極目遠眺著,終于,在云的盡頭,她看到了一個矗立起來的柱子,在柱子的頂端,蹲坐著一頭純潔無瑕的白虎,正愜意地看著她,瞅見她望著它,它突然伸出一只雪白的爪子對著王玥揮了揮。

王玥狐疑地瞅了瞅它,有點兒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又再次望了過去,那只白虎突然跳下高高的云柱,飛一樣地跑了過來,一下子沖到了王玥的面前,親昵地舔著她的手,擺了擺它的尾巴,撒著嬌喊道:“主人,我變大了,你不敢認了吧,我可是你最最最親愛的貓貓啊。”說著它抖了抖龐大的身體,一下子又變作炸撒著毛的炸毛貓咪的模樣,“噌”地一下子就竄到了王玥的懷里,不停地蹭著她。

王玥驚訝地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閉了閉眼兒,不相信地問道:“貓貓,你,竟然是白虎。”

炸毛貓咪得意地瞇了瞇眼睛,笑著扭了扭它的虎屁股說道:“怎么樣?主人,你的貓貓美麗吧。”

王玥這才不得不相信地拍了拍它扭著的屁股說道:“嗯嗯,倒是很美麗,我終于有點兒相信你是我的貓貓了,不過,人家都說老虎的屁股摸不的,我倒要摸摸看了。”說著她調皮地在炸毛貓咪地屁股上摸了一把。

炸毛貓咪無奈地看著她,小聲地嘟囔道:“主人啊,除了你,別人可是不許摸的,誰要是敢摸,我肯定咬他。”

王玥看著炸毛貓咪地囧樣子,突然心情奇好的笑了,她抬起頭扭臉朝著對面看去。

這一邊兒,到處都是云,在云的盡頭,也屹立著一個高高的云柱,云柱的頂端,則是一只直上九天的青龍,正悠閑地瞅著她,見她望著它,立刻扭了扭它長長的身體,慢慢地離開了聳入高空的云柱,歡快地朝王玥的方向飛了過來。

它直接竄到王玥的肩膀上,親昵地繞著她盤旋了幾圈,才臉對臉地瞅著王玥笑瞇了眼兒。

王玥瞅著它,心里不由地暗自笑著嘀咕著,龍瞇著眼睛原來也是一條縫啊,還以為龍睡覺不閉眼睛的。

那條青龍見王玥瞅著它一言不發,不樂意地親昵蹭了蹭她的臉,嘴里嘀咕著:“主人,猜猜看,我是哪個唄?”

王玥疑惑地瞅著它,被它親地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青龍稍微一用力,她的小脖子可就危險了,雖然經過了多次笩經洗髓,可也會被擰斷的。

那條青龍見王玥直直的盯著它,不由地嘆了口氣,嘟囔了一句:“主人啊,你難道真得把我們給忘了么?”說著滑下她的肩膀,在空中變成了兩只肥肥可愛的小松鼠,歡快地看著她。

王玥此時才恍然大悟道:“你們竟然是淘淘跟球球”

兩只小松鼠立刻歡蹦著跳上王玥的肩膀,又變回一條青龍,環繞著她。

王玥不由地拍著它們壯實的身體說道:“你們的身體摸著真舒服,滑滑的。”不等她的話說完,突然發現青龍的身上出現了一個個的突起。

淘淘跟球球扭過臉,看著王玥笑著解釋道:“咱們本來是這樣的,跟主人親近,自然要讓主人舒服了,所以就把全身的疙瘩給隱去了。”說著那一個個突起就消失在它們的身體里了。

王玥拍了拍它笑著夸贊道:“淘淘跟球球想得真是周到。”說著她的眼睛又瞅向了左邊。

眼中所看到的依然是大朵大朵的云,在云的盡頭,矗立在一個沖天的云柱,在云柱的頂端,則是一只展翅欲飛的美麗鳥,似鳳凰,象鯤鵬,正期待地看著她,見她瞅到它了,喜悅地翅膀立刻扇動了起來,在云柱上開心地轉了一個圈兒,緩緩地離開了直入九霄的云柱,奮力朝王玥的方向飛來,嘴里快活地鳴叫著:“主人,主人,看看我進化的帥不帥?”

王玥仔細地瞅著那只鳥,不由驚喜地說道:“小乖乖,是你么?”

那只鳥歡快地不停點著頭,直接落在了王玥的頭頂上,開心地鳴叫著說道:“主人啊,在陰陽花里可悶死我了,要不是為了進化啊,才不呆在里邊呢?好孤單啊。”說著低頭親昵地蹭了蹭王玥的小臉。

王玥看著許久不見的怪鳥,愛撫地摸了摸它的頭,歡喜地說道:“小乖乖,小房子呢?還在么?”

怪鳥翅膀一扇,飛到王玥的對面,仰著頭興奮地說道:“主人,主人,你快看那,這樣的房子你喜歡么?”說著它的背上多出了一個七彩明亮的小屋子。

它喜滋滋地看著王玥說道:“主人啊,以后你可以在里邊修煉了,速度比外邊可是要快一倍的,我進化的好吧。”說著它張著個嘴兒直瞅著王玥樂著。

王玥看它高興的樣子,運起飄渺步一竄,跳到了它的背上,閃身進入了七彩明亮的小屋子。

入目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比以前寬敞了不少,屋子也多了,分了十來間的樣子,每一個屋子里邊都應有盡有,生活中需要的一切,全部都有。

王玥來到了鳥背上正中間最大的那個房間,床是云做的,柔軟,滑順,被子也是云做的,輕盈、飄逸,在去瞧桌子、椅子跟柜子,竟然也都是云做的,她不由疑惑地詢問道:“屋里的東西怎么都是云做的?你不是在陰陽花里進化的么?”

怪鳥歡快地點著頭解釋道:“主人啊,我當然是在陰陽花里進化的了,這屋里的東西,主人可都瞧錯了,你在仔細地看看,罩在里邊的究竟是什么?”說著它淘氣地對著王玥眨了眨眼睛。

王玥不由掂起離她最近的被子摸了起來,透過外邊的一層云朵,里邊竟然是絲絨般的感覺,她又摸過了褥子跟床板,不由狐疑地問道:“怪了,是同一種東西,可是感覺怎么如絲綢般光滑細膩呢?”

怪鳥樂得扇了扇翅膀解釋道:“主人啊,它們可都是陰陽花里的花蕊織成的,在我進化的過程中,花蕊的莖織成了硬物,比如床、桌子、柜子、椅子都是莖做成的,至于這被子跟褥子,則是花蕊上的蕊心織成的,主人,你坐坐,很舒適的。”

王玥立刻在床上坐了坐,果然如七彩怪鳥說的那般,舒服、愜意、還有一絲絲的靈力在床上盤旋。

她驚奇地看著怪鳥感嘆道:“這床上還有靈力的啊,坐在這里,可真是舒服。”

怪鳥興奮地看著王玥,傻呵呵地笑著說道:“那是自然了,主人用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以后主人就在這里修煉吧。”

王玥滿意地點著頭,嘴里不停地夸著怪鳥,閃身出了它身上的七彩小屋子,扭臉朝它的對面瞅去,依然是大片大片的云朵,在云的盡頭處,直直地立著一個高聳的云柱,上面竟然空空的。

王玥不由地疑惑起來,三個方向都有一只靈獸,怎么唯獨這個方向沒有呢?

她不由地順著望過去的方向又仔細地看了一遍,云柱上依然沒有,她困惑地搖了搖頭。

突然,遠遠地聽到一個聲音嘀咕道:“主人啊,我在這里呢?這身體笨啊,沒以前那么靈活了,你來到這里我早就發現了,要不然第一個到的肯定是我,都是才變的身體,限制了我能力的發揮啊,要等到明天才能適應這么大的身體,真悲慘啊,在我最小的時候變化,唉。”

王玥急忙順著聲音望去,只瞅見一只笨笨的碩大無比的烏龜在云層上奮力的使勁兒狂奔著,可惜的是,每一步只能挪動一點兒點兒。

她不由快步走過去蹲下身看著那只碩大的烏龜說道:“你是哪個?難道是圓圓么?”

那只烏龜苦惱地點了點頭,看著王玥無奈地說道:“主人啊,我是圓圓,你看看我的背上,可不就是圓圓的么?”說著它伸出頭不停地蹭著王玥伸過來的手,極其委屈地嗟嘆著。

王玥笑著摸了摸它的頭說道:“不急不急,明天很快就會來到的。”

圓圓極其不憤地瞅著王玥頭頂地怪鳥喃喃道:“我的地方讓你占去了,好委屈啊。”

怪鳥眨了眨眼睛,愜意地看著它舒心地笑著說道:“你沒來的時候這里就是我的地盤了,你能上來,我就讓。”

圓圓忍不住噥了噥嘴,正想說話。

王玥安慰地拍了拍它伸長的脖子笑著說道:“我的一個肩膀不是給你留著的么?以后你們可是都在一起了,要互幫互助,互相體諒啊。”

圓圓蹦了幾下,也沒能竄上王玥的肩膀,不由泄氣地看著炸毛貓咪說道:“貓貓,你還是把主人的懷抱讓給我吧,我今天特別笨,竄不上去啊。”

炸毛貓咪二話不說地一蹦,就從王玥的懷里竄到了她的肩頭。

圓圓攢足了勁兒,一蹦,終于竄到了王玥懷里,雖然占據了王玥的整個懷抱,它的龜殼卻還有一部分杵在云里。

(__)又到月底了,時間過的好快,變天了,溫度驟降,親們多多添加衣服了 第262章乾坤界(2)

它扭回臉瞅了瞅,又扭過臉舔了舔王玥的小手,“噌”地又蹦了下來了,無奈地恨恨嘀咕道:“明天、明天我一定要變成美美的樣子,靈活,俏立,變回原來飄逸瀟灑的樣子。”

王玥蹲下身,安撫地摸了摸它的頭,笑著安慰它道:“圓圓,不急,急也沒用的,你們各主一方,可莫要懈怠啊。”

四只靈獸都紛紛不停地點著頭,齊聲說道:“那是自然。”說著都往他們所在的云柱行去。

王玥待它們走得遠了,才開始了她的云端漫步,越過一片一片的云,她發現在這個云層的中間,好似還有一個云臺,在云臺上,有一個小山包。

她不由地運起飄渺步,朝那個小山包奔去,沒多大一會兒,她就站在了小山包面前,此時,她才瞧明白,這里根本不是一個小山包,而是一個如小山包一般的小屋子。

王玥邁步正想進去看看里邊究竟是什么?突然,那個小山包眨眼之間變成了一個手掌般大小的山包,山包上竟然豎立著一塊云碑,碑上密密麻麻地刻著一些細小的字。

王玥急忙凝神運目仔細地看了過去,見云碑上模模糊糊地刻著字,有的字她能瞧明白,有的卻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字。

順著瞧清楚的字看過去,發現竟然是一句話,上面寫著,本命藏身云碑:天地初開,立此云碑;五靈合一,花靈出世;乾坤界現,赤練圓滿;速速修煉,橙基將成。

前邊兩句,王玥瞧著明白,后邊兩句,乾坤界現,她猜測著,估計這里就是上面說得乾坤界吧,可后邊兒說得赤練圓滿,速速修煉,橙基將成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說她距離橙基花不遠了么?不對啊,自己距離赤練花大圓滿可還很遠的,丹田里的漏洞才剛剛補上,練到大圓滿最快也要兩、三年吧。

她不由地扶著下顎瞅著面前的本命藏身云碑思索了起來,眼神不經意間掠過本命藏身云碑幾個字,突然一個念頭涌上腦海,藏身云碑,難道這個小小的山包能進去么?

想到這里,她瞟了瞟那個的小山包一樣的屋子,心里奇怪的尋思著,根本就沒有門,要怎么進呢?

難道跟酒杯界一樣,心念一動就能進去了么?想到這里,她立刻閉上眼睛,想著進小山包屋子。

過了一會兒,她才睜開眼睛,結果她還是站在外面,根本就沒能進到小山包屋子里邊。

她失望地搖了搖頭,不由沉思地伸手摸上了她看明白的那一行字,手指細細地不停描摩著。

突然,眼前一道靈光閃過,晃地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待到再睜開,她竟然已經站在了一個異常明亮寬敞的院子里,微微的仙氣不時地飄著,院子里種著各種顏色鮮艷的璀璨花朵與青草,吸上一口,不僅清香撲鼻,而且感覺身上的靈力好似也充滿了活力一般,紛紛不停地吸允著,好似此處的氣息能夠助長它們成長似得。

過了一會兒,她身上的靈力好象吸飽了一般,紛紛收斂了起來,靜靜地消化著。

王玥此時才留意到,在院子的正中間,坐落著一排低矮地茅草屋,那屋子與普通的茅草屋不同,異常的亮麗炫目。

王玥輕輕地推開了正對著她的那間茅草屋的門,發現里邊的屋子竟然都是相互通著的,屋子里很簡陋,地上鋪著略微暗淡一點兒的草席,草席上放著幾個不時閃著光的蒲團,桌子、凳子跟床、被子竟然也是由草做成的。

王玥好奇地一屁股坐在床上,軟軟的,柔柔的,很舒服,突然,一股靈氣促使著她盤腿屈膝地坐在了床上,接著一呼一吸地吐納了起來。

她的靈力瞬間異常的活躍了起來,輕盈、舒服、松快,那種感覺很美妙。

約莫過了一刻鐘,王玥又恢復了最初坐的樣子,她疑惑地揉了揉眼睛,奇怪地摸了摸身下的床,疑惑地尋思著,也沒什么奇怪啊,可怎么我在這里修煉片刻感覺象過了很久一樣,靈力竟越發的凝實了,難道這床有快速修煉的功能?

想到這里,王玥急忙盤腿屈膝地又修煉了起來,靈力卻沒有了最初的那份活躍了。

王玥思索著,會不會跟院子里的仙氣有關啊,遂推開屋門,站在院子中,聞著清新的香氣,一呼一吸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才進屋坐的床上盤腿屈膝地修煉了起來,靈力竟然還是沒有那種活躍度。

王玥泄氣地“噌”地就竄出了茅草屋,出了云碑,正想邁步朝云層飛去,仔細看看邊沿都有什么?不成想云碑中忽然傳來一股吸力,把她又給拽了回來,扯著她盤腿屈膝地坐在了云碑的臺階上,修煉了起來。

不到一刻鐘,王玥就修煉完了,她心里不由地慨嘆著,難道云碑的里邊跟臺階都是供修煉用的么?在這里感覺靈力不僅消化得快,而且速度也好像不一樣,回頭好好地再認真琢磨琢磨。

王玥離開了云碑,朝著云的邊緣飛奔而去,順著云的邊沿細細地朝下瞅去,依然是朦朦朧朧地一片,根本就瞧不清楚。

她尋思著也許跳到高處凝神運目能瞧明白更遠的地方吧,遂運起飄渺步,轉身快速地朝距離她最近的云柱跑去。

待來到云柱旁邊,她正想飛快地竄上云柱,上邊兒正展翅欲飛的美麗怪鳥看到了,急忙飛到王玥的腳邊,載著她飛上了高空。

她急忙凝神運目往下看去,影影綽綽之間,依然是混沌一片啊。

怪鳥擺了擺尾巴,扭臉瞅著王玥笑著說道:“主人啊,下邊什么也看不到的,你就別在看了,或許有一天,它會慢慢變化的吧。”

王玥聽了,無語地點了點頭,又不死心地探頭看了看,最終失望地搖了搖頭,心里下定決心道,總會有看清楚的那一天。

她讓怪鳥降落下來,又在云臺上轉了一圈兒,正尋思著想去酒杯界看看的時候,突然一道光芒閃過,云臺上猛然多了一個人,很凝實,似魂魄,更象是身體。

此時,王玥左手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再次閃了出來,不時地微微閃著光。

王玥扭臉一瞅,竟然是小杯子,她開心地跑了過去,待離得近了,卻又發現了他身上的某些不同。

他的個子長得不僅比以前高了許多,臉盤也發生了變化,有點兒象小杯子,又好像是莫離、莫棄,還有幾分似自己。

王玥慢慢地停了下來,遲疑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這個人,嘴里不由自主地低聲喊道:“小杯子,是你么?”而她的腦中卻在飛快地思索著,他是小杯子么?

這個人仔細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沖著她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玥,看到你,真好”

這下子王玥確定了,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她的小杯子,她快速地沖過去,拉起小杯子的手歡喜地說道:“小杯子,你醒了么?這回徹底地醒了么?”

小杯子專注深情地盯著王玥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嘴邊兒噙著笑說道:“玥,我不僅醒了,還想起了我的名字,以后你要叫我陽。”說著他目光復雜地看著王玥。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里邊有狂喜、有激動、有震驚,有期待最最奇怪的是,在那雙眼睛里,竟然還有極力克制著的深沉情愫,在那雙瞬也不瞬的眸光抓攫下,雖然他絲毫沒有碰觸到她,只是她輕輕地捏著他的手,可她卻感到全身如被電流擊打了一般,瞬間就被箝制了,根本動彈不得。“陽”王玥不由自主地軟軟綿綿地脫口而出道,她自己都非常奇怪,怎么那么順口地就叫了出來,不是叫他小杯子更順口么?

她脫口而出的叫聲好似取悅了小杯子,她驀然間感覺眼前的小杯子好似變了一個人。

小杯子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強壓下涌上心頭的悸動兒,快速地靠近她的身邊,手慢慢地撫上了她的臉頰,盯著她的臉,看了又看,好像總也看不夠似得。

王玥感到了些兒許的陌生,讓他看得不好意思地扭了扭頭,想離開他撫摸上來的手,遂開口怯怯地瞟了他一眼詢問道:“你你是小杯子么?”

他抓握著王玥臉頰的手燙得唬人,絲毫不允許她拒絕,聞聽王玥的問話,他先是不解地愣怔了愣,隨后便明白了,眼中閃過幾許不舍,戀戀地放開了手,有點兒狼狽地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是你的小杯子,也是你的陽。”后邊一句他滿眼期待地看著她說道。

“我的陽?”王玥傻傻地跟著他重復了一句,猛地醒悟過來,抬起手捂住了嘴巴。

陽,他說他是她的陽,此刻,似乎有一絲記憶在她的腦海中閃過,可她怎么什么也抓不住呢?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杯子看著她傻傻苦苦思索地樣子,不由地心中涌上了一抹痛楚,慢慢地擴散著、擴散著、擴散著

(__)飄雪花了也,不知道可以堆雪人不? 第263章初吻

他猛地咬了咬嘴唇,搖了搖頭,別開了眼睛,倉促地勉強退后了兩步,壓抑著心中狂涌上來地激情,對著王玥微微地笑了笑說道:“玥,別、別這樣苦苦地思索了,思慮過多,反而會害了你自己,順其自然吧。”

王玥聽著他說得莫名其妙的話,疑惑地看向他的臉,正要詢問,不成想,竟與他的雙眸再度對上。

她的心竟沒來由的一顫兒,接著一絲苦澀、酸楚、甜蜜地痛楚從她的心底泛起

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直狂猛地吞噬著她,直抵她的靈魂深處,她此時居然什么也無法做,任憑著他吞噬著她。

她極力地鎮定下了心神,竟然不敢再去直視他的眼睛了。

云霧繚繞的云臺,依然是亮亮地,可她的視覺所見到的,為什么卻感覺充滿了一片的曖昧呢?

這是一張溫潤俊雅的面孔,濃眉星目,卻一點兒也不霸氣,他的五官端正柔和,眼神總是泛著善意的光彩,就好似謙謙儒雅的君子。

他本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為什么她卻感覺他更象一個成熟的男子呢?

小杯子終于克制地收回了看向王玥的炯炯目光,瞥向王玥的眼神里則是更加深沉難測的暗涌。

王玥眼角的余光忍不住偷偷地瞟向小杯子,悄悄地探尋著答案,不想卻猛然對上了嘴角含笑、正收斂心神看著自己的他。

王玥好似做了錯事的孩子被抓住了一般,手足無措地訥訥詢問道:“你你完全蘇醒了么?”

小杯子強自壓下了心中不停涌動的情愫,緩緩地看著她的眼睛,柔和地說道:“完全、蘇醒了。”

王玥極力收拾著自己的失態,指著眼前的乾坤界笑著說道:“你看這里怎么樣?對了,你的酒杯界能放到這里么?”

小杯子專注的眼神看著王玥,含笑隱隱地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酒杯界是屬于我們兩個的——屬于我、跟你的,明白么?”說著他伸手指了指王玥,又指了指他自己。

他繼續一瞬不瞬地克制地看著王玥說道:“它雖然沒有你現在的這個世界大,但是很早以前,它就放在乾坤界里了,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地把它放在這里的。”說著,他手中突然多了一個小酒杯,正是以前王玥見到的那只裝滿仙酒的酒杯。

小杯子仔細地看了那個酒杯一眼,又扭臉看著王玥,眼中期待地詢問道:“還記得么?這可是你當年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

王玥越發地疑惑了,她莫名其妙地看著小杯子,猶豫地詢問道:“我、送給你的?”

小杯子的眼中閃過一抹錐心的痛楚,他急忙閉了閉眼兒,抑制了即將涌上眼眶的眼淚,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睜開了眼,溫柔地看了王玥一眼,語無倫次地解釋著:“不、不、不,我剛才是在跟自己說話。”那抹兒痛楚卻在他的眼中再一次一閃而逝。

王玥莫名其妙地看著小杯子,微微地搖了搖頭,脫口而出道:“小杯子啊,我感覺你變了,變得有點兒不象我認識的小杯子了。”

小杯子聽了,心頭猛然一震,搖了搖頭,好似要搖去記起的過往,他盯著云臺出了一會兒神兒,慢慢地收起了灑落一地的情思,才扭臉看向王玥,陽光般地笑著說道:“玥,我是你的小杯子,永遠都是,只不過,我現在記起了我的名字,以后你如果愿意,就叫我陽吧,我很喜歡你叫我陽的。”

王玥看著小杯子滿溢地期待眼神,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以后盡量這樣叫你吧,如果哪次叫錯了,你可別生氣、埋怨啊。”

小杯子深深地看著王玥,微微不舍地閉了閉眼睛,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我永遠不會生氣,更不會埋怨你的。”說著他慢慢地在云層中踱起了步子,以平抑他激蕩的心情。

小杯子好似很熟悉這里似得,他不僅轉著云層,還分別跟四只靈獸打了招呼,而四只靈獸也很奇怪,都眼熱地直直地瞅著他,好像多寶貝他一樣,讓王玥瞧得心里竟然有點兒嫉妒不已,那四只靈獸可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熱烈的眼神看過她好不好?

四只靈獸的熱情好像取悅了他,他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微微泛著紅光的小瓶子,倒出里邊帶著清香的藥丸,分別發給了四只靈獸。

王玥一時看得心里是羨慕、嫉妒、恨啊,對著四只靈獸瞥了瞥小嘴巴,轉身往云碑走去,她心里不停地嘀咕著,你們親熱、繼續親熱,我看不見、看不見還不成么?

沒想到旁邊陡然而來一股柔和的力量輕輕一扯,王玥轉過去邁步走著的身體竟然又轉了回來,突來的變化讓她不由地抬起了眼眸,不想正巧撞進了一泓柔柔的碧水里,深不見底。

王玥的心中驀地涌起一陣陣地悸動,一時竟瞧得癡了,直到那潭碧水沒來由的閉了起來,她才猛然地醒過神來,局促不安地動又動不得,眼睛只管傻傻地盯著腳下的云出神,想著剛剛那嫙旎的氣氛,她的臉竟不由地紅了。

小杯子穩定了一下差點失控的情緒,靜靜地瞅了瞅王玥的神態,低低地暗自嘆息了一聲,心里則是一陣陣地抽痛,他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憐惜地攬過王玥的肩膀,另一只手舉著小酒杯到王玥的眼前晃了晃,聲音極其柔和地詢問她道:“你看把酒杯界放到哪里好呢?”

王玥一看到小酒杯,頓時忘記了剛才的囧境,也忘記了此刻的尷尬,她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看了看云臺,臉上突然漾起了笑顏,看著小杯子開心地說道:“跟我來,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說著她向云碑走去。

她的手輕輕地推開了云碑旁邊的屋門,穿過院子,直接來到那間最大的茅草屋中,笑著指著桌子說道:“就放這里吧。”

不想她身后卻沒有了一點兒的聲音,她急忙扭臉一瞧,哪里有小杯子的影子啊?遂轉身往回走來,她剛走到茅草屋門口,就看到小杯子正依戀地看著園中的繁花跟青草。

只見他隨手一揮,屋子門前平坦的土地上,驀地多出了一張長條形的桌子跟兩把搖搖椅。

他一邊悠閑地走過來,一邊笑著看著王玥說道:“坐吧,我們今天也來喝一杯。”說著桌子上一下子多了兩個小小、小小的酒杯。

王玥想著剛剛看到的情景,依稀仿佛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曾經在哪里見到過,看著那兩把搖搖椅,她竟然會知道坐上去柔軟舒適、躺在上面一定會很愜意。

王玥溫順地輕輕坐在了搖搖椅上,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柔軟、舒適,她扭臉看著小杯子,不由好奇地詢問道:“你好像對這里很熟悉的樣子?”

小杯子在兩個酒杯里分別倒了一滴仙酒,抬起頭笑著看著王玥說道;“當然,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的。”

王玥心頭的疑惑更甚了,她不由地看著小杯子詢問道:“這個原本是你的世界么?”

小杯子若有深意地看了王玥一眼,克制地把目光看向院子里多彩多姿的花跟草,過了一會兒,才壓抑地緩緩用極富磁性的聲音說道:“我本來擁有全世界。”語音竟帶著淡淡的憂傷。

王玥聽了心中不由一黯,暗暗埋怨著自己,什么話題不好提,非要提這樣徒惹他傷心的話題。

小杯子看著王玥漸漸垂下的頭,心中柔軟的一痛,不由深情地看著她低低地呢喃呼喚道:“玥”

好似他早已經喊了千遍萬遍萬萬遍一般,她的名字竟成了他低沉深情輕喚里的纏綿。

悸動如過電一般直往王玥的心頭竄去,她啞了半晌兒,才回過神來地看著他輕斥道:“別,別這樣叫我”

她微微顫抖的音色滅了嚴肅的拒絕之意,天啊,竟然象是可憐嬌弱的呻吟,她怎會

“叫我陽。”他絲毫不理會她的斥責,俯身看著她的眼睛,雙手突然捧住了她的面頰,好似捧著一件珍寶一般,極其地小心翼翼,他的面孔距離她的,此時僅僅只有四、五寸。

“不”王玥抗議地低聲嬌吟道。

“要,叫我陽。”再也沒有了溫文爾雅做掩飾,他的眼神里漸漸地如潭水般地深邃,好似要把她一下子吞噬在里邊。

“不要”王玥再次抗拒地嬌聲低吟道。

聽到小杯子的耳朵里,卻好似受到邀請一般,他霸道地往前又探了探身,唇幾近吻碰上她的唇,固執倔強地深情低喃地說道:“叫”

“陽”王玥被他看得心頭一軟,立即妥協地喊道,并迅速地屏住了呼吸。

小杯子的唇并沒有碰上她的,“撲哧”一聲沉沉突來的輕笑,使得他的氣息襲上了王玥的唇瓣兒。

一陣陣麻麻癢癢的反應,使得王玥不由自主地想用舌尖挑去唇上掠過的痕意,卻不小心蜻蜓點水般滑過小杯子的唇,猛地招惹來他再也不肯壓抑克制的沖動,終于印上了他魂牽夢縈中牽念了生生世世的芳唇 第264、265章兩滴酒與癢癢草

王玥反射性地抬起雙手推拒著他,心里喃喃地嘀咕著,不應該這樣、不應該這樣啊,一定是哪里錯了、一定是

他卻好似早就料到了一般,松開了捂著王玥臉頰的雙手,迅速地輕輕抓住了她的雙手,反背到他的背后,雙手一攬,把她緊緊地攬在了空虛了很久很久的懷抱里,結結實實地索取了一個深深纏綿的吻。

初吻沒了,初吻沒了,初吻沒了啊,王玥的心里憤憤地叫囂著,那可是她兩世的初吻啊,前世她根本就沒談過戀愛。

她以為她一定會對這強迫而來的初吻感到非常、非常的厭惡,并且沒有絲毫的感覺,即使有,也一定是很惡心、很惡心的,但他卻好似不同她的心底竟然沒來由地給了他一個很特殊的待遇,為著她根本就不明白的理由。

好暈,王玥的全身忽然變地沒有了一絲的力氣,柔軟地依偎在小杯子的懷里,任他潤滑堅挺的舌吻過自己的唇瓣兒,探進那微微張開著的小白牙里,直到吸允出她不知所措的小香舌滑過他的唇瓣兒,方才罷休。

這種熟捻兒究竟來自哪里?

她的腦海中驀地閃過夢中曾經多次夢到過的金色靴子。

怪了,小杯子跟金色靴子毛的關系都沒有,她怎么會想起那雙亮麗俊美的靴子呢?

陷入迷思中的王玥好似忘記了心里的憤憤,她傻呆呆地看著小杯子,腦中不停地思索著。

突然,心神中傳來一陣尖銳的叫喊,打斷了她的沉思,看著小杯子依然深情看著她的眼神,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正要竄出院子,不想卻被小杯子一把給輕輕地扯了回來。

他好似知道她要去哪里似得,微微搖著頭柔聲細語地說道:“外邊沒有什么大事兒,只不過是他們發現了癢癢草。”

“癢癢草?真得沒什么大事兒么?”可為什么多多叫地那么尖細可怕呢?王玥心里思索著。

“不急,你的笩經洗髓還沒有全部完成呢?來,把這滴仙酒喝了。”說著小杯子端起桌子上的一個小酒杯遞給了王玥。

王玥無語地看著小杯子搖了搖頭,轉身就要向外邊奔去。

小杯子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胳膊,隨手把手里拿著的小酒杯端到嘴邊兒,一飲而盡,又飛快地對著桌子上的另一杯仙酒打出了一個法決,取過來迅速地吸到嘴里,他的眼神看著王玥竟慢慢地變得越發地深邃起來。

想到剛剛的那個吻,王玥忙忙地擺著手說道:“我自己來,自己來。”

小杯子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一把扯過就要掙脫的王玥,溫柔地抱在懷里,一只手輕輕地托起她的下巴,選了一個王玥舒服的位子,既不會弄疼她,又能緊緊地固定住她,一個俯身,他的唇吻上了王玥的唇瓣兒。

王玥死死地咬著牙,心里憋著一口氣,使勁兒地掙扎著

從來沒有人這么勉強過她,也從來沒有人這么對待過她,可她最信賴的小杯子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她的心里頓時怒火中燒,用盡所有的力氣推拒著他,可惜地是,她再大的力氣也比不過小杯子的禁錮,她的牙齒最終還是被小杯子堅挺的舌頭給撬開了。

小杯子的舌頭瞬間卷上了她的小香舌,接著一股醇厚、清新的仙酒水順著她的小香舌流進了她的喉嚨里。

王玥頑固地抗拒著,可那仙酒水依然如故的流進了她的肚子里。

小杯子依戀地又卷起她的小香舌貪婪地吸允了一下,極其狂猛地吻過她的唇瓣兒,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臉兒。

王玥的臉此時漲得如同煮熟撥了殼的蝦子般通紅,她怨幽地瞥了小杯子一眼,氣惱的轉過身去,恨恨地朝外邊走去。

她的耳邊卻突然聽到小杯子沙啞深情地低低說道:“玥,渡劫的時候,一定要記住,不要迎擊前邊的九道雷,一定要讓它們打在身上,這樣你的身體才會更加地堅固,靈力也會更加地活躍,后邊的雷就一定要防備了,記住了么?”

王玥的心里憤恨不平地繼續往前走著,抬手擦了擦流出眼眶的委屈淚水,她實在是懶得理睬小杯子了,竟然不顧她的意愿強行吻她,還強行喂她喝酒,不可原諒,根本就不可原諒么

小杯子猛然一步竄了過來,從后邊緊緊地抱住了她,輕輕地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嘴巴幾乎趴到她的耳朵上,深情地低低急促地解釋道:“本來你喝一滴仙酒就夠了,我喂你,用我的功力幫你化去一部分仙酒中的糟粕,所以,這兩滴就變成了一滴更加精純的仙酒,這樣你吸收之后,靈力會更加的精純,不要再生氣了,看著你生氣的樣子,我的心很痛很痛的,玥,我現在沒有一點兒時間,要暫時離開你了,尋找我的身體去,你一定要好好地保重啊,等著我回來,明白么?”

正怒氣怨憤的王玥,心里驀地一驚,她立時停止了掙扎,故作鎮定地用眼角瞥著小杯子那趴在她肩膀上的臉,裝作風輕云淡般地說道:“走就走唄,才不稀罕你呢?”

其實,此時王玥的心里卻是非常地恐慌的,自從她來到修真界,幾乎天天跟小杯子形影不離,以前,即使小杯子睡著了,可她心里知道他還在,一直在默默地陪伴著她,無論她走到哪里,都會很安心,可現在突然聽小杯子說要離開她了,而且還是這種時候,她的心里一時還真不知道應該怎么來對待小杯子。

小杯子又緊緊地抱了抱她,在她的腮邊深深的印下了一個吻,才低低匆忙地交代著:“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這里有一個緊急傳音符,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把它捏碎,我會及時趕過來救你的,還有,外邊的癢癢草你萬萬不可碰觸,那本是仙界中的草,碰了甚至癢得你連想死的心都有,木靈珠或許會有辦法,就看它進化的如何了,外邊除了青木跟多多,還有金雕王它們,你把它們統統都收了吧,如果木靈珠沒辦法制服癢癢草,你就讓金雕王帶著你們飛出去,酒杯界我已經放在你說的桌子上了,還有,渡劫的時候,前邊九道雷一定要撐住,后邊的再防御,明白么?玥,現在我必須得去了,不然,我的身體就會被有心人給謀奪了。”

小杯子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他又扳過王玥的小臉兒,極其溫柔卻又狠狠地在她的唇瓣兒上親了一口,轉身一邊飛速地走著,一邊再次回頭囑咐道:“記住我說的話啊。”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人就瞬間消失不見了。

望著小杯子離開的方向,王玥的心頭不由地一酸,眼淚“唰”地如小河決堤地流水一般一下子就淌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的初吻被奪了而落淚,還是因為小杯子的離開而落淚,究竟為什么?她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了,可她就是忍不住地想落淚

抽泣了一會兒,她才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沖出了云碑,待眼淚擦干了,她才猛然想到,到底是她的人跟小杯子接了吻,還是魂魄呢?為什么她感覺是如此地真實?

似夢非夢,她摸著自己的嘴唇兒,那里至今仍能感到絲絲的溫柔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晃了晃頭,正要閃身出乾坤界。

就在她欲想竄出乾坤界的一霎那,耳邊卻突然聽到水靈珠大聲急促地呼喚道:“主人,來這里,丹田。”

王玥心隨念到,匆匆忙忙地來到丹田,看著多彩的丹田她疑惑地詢問道:“水兒,什么事兒?”

水靈珠瞅了瞅旁邊的金靈珠跟火靈珠等五靈,又直直地看著王玥,取出一粒黑水滴說道:“主人,讓這個水滴跟著我們進化么?我本想拿它來進化,可他們幾個卻不讓。”

王玥盯著一看,頓時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在思過密室里煉化的那滴腐蝕水么?瞅見旁邊的五靈都緊蹙著眉頭,她對著水靈珠喃喃地說道:“水兒,這滴水在你進化的時候,跟他們接觸么?你能保證不腐蝕他們么?”

水靈珠委屈地搖了搖頭,怯怯地說道:“這滴水肯定會跟他們接觸的,我包裹著它,保證不腐蝕它們就是。”

火靈珠瞥了水靈珠一眼,暴躁的脾氣一點兒也沒有改地大聲問道:“你保證,你能有幾成保證,有一點兒點兒保證不了,我們就會被它傷害,就是你,如果不包裹著它,怕是也不敢碰的吧。”

水靈珠被它吼得瑟瑟地退后了兩步,緊緊地攥著那滴腐蝕水,眼睛卻不服氣地看向王玥,等待著王玥的命令。

王玥低低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水兒,要不這滴腐蝕水我們先留著,等下次進化的時候再讓它跟著進化,那樣安全性就大多了,好么?不然如果真的腐蝕了一點兒,都會受不了的,我怕也在所難免的,我們還是萬事小心一點兒得好,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水靈珠聽了,想了片刻,才點了點頭,看著王玥說道:“好,主人,那就下次吧,我先收好。”

王玥看著它笑著點了點頭,瞅著面前的六個精神抖擻的小精靈,微微笑著說道:“你們進化要我幫什么忙,只管說。”

金靈珠飛快地搖著頭說道:“主人,咱們自己來,沒事兒的,花靈,你去親親主人,跟主人的氣息吻合了,然后我們就一起開始進化了,乾坤界的雛形已經形成了,現在我們要進化了,進化好了之后,一起進入乾坤界,然后就能夠自由活動了。”

花精靈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看了看王玥,突然有點兒害羞的低下了頭,土靈珠見它害羞了,在后邊輕輕地推了它一把說道:“去吧,是愛我們的主人呢。”

花精靈被它輕輕地一推,直闖進王玥的懷里,羞澀的伸著脖子在王玥的臉上親了親。

王玥驀地感到腦海中驀地多了許多繡技繡法,同時還多了許多典雅、古樸、秀美的圖案,還有一部繡功,不等王玥細細地探究,所有的一切瞬間消失在王玥的腦海中,接著一股獨有持久的淡淡清新花香撲鼻而來,緊緊地環繞著她,慢慢地進入了王玥的心神中,倏忽間不見了,那份特有的清香也留著了王玥的心底。

此時,王玥的腦海中驀地想起了那根古樸的針,細細地尋找了起來,旁邊的花精靈笑著捧上來那根針說道:“主人,別費神找了,在這里呢。”

王玥急忙接了過來,細細地瞧了起來,只見這根針通體透明,發出如玉似晶的柔和光芒,幾個大字深入針體,上面寫著:繡天攬地如意金箍神針。

王玥心里思索著,這根針看上去好像只能繡花用的,怎么還叫繡天攬地呢?就只有這么一小點兒,它怎么繡天攬地呢?

她的想法剛落,驀然瞧見手中的繡天攬地如意金箍神針變大了,眨眼之間就變地跟王玥一般高,再一眨眼,又變得跟王玥一般粗細。

王玥看得震驚地不由張大了嘴巴,瞠目結舌地看著那根神針,心里不由地感慨著,這哪里還是繡花針啊,明明是打仗的武器好不?

她不由興奮地看著繡天攬地如意金箍神針,心里嘀咕著,變小,變小,繡天攬地如意金箍神針果真變小了,隨著她的話落,又變成了小小的一枚針。

王玥繼續把那根針放到丹田里溫養著,站在旁邊看著六個小精靈繼續進化。

一團光芒閃過,六個小精靈又變成了一條懸掛在丹田的彩虹,不停地反復變幻著,速度越來越快。

漸漸地,丹田中出現了一個圓圓的珠子,不停地在丹田中滾動著,速度由慢變快,那珠子越來越晶瑩剔透,藍中帶紅,綠中帶金,黃暈中帶花,煞是惹人喜愛,緩緩地變得越加凝實了起來。

王玥運起乾坤眼仔細地看著,都瞧不清楚它們各自的變化了,突然,那珠子上閃著盈盈亮亮的靈光,在丹田中自得地飄舞了一會兒,才向著乾坤界的方向飛去。

王玥沒進乾坤界,多多在外邊驚嚇的叫喊聲,使得她也沒有精神跟精力再進乾坤界看那顆珠子的變化了,她的心神回到識海,立刻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她的繡帕陣法還在,再往地上一看,竟然長滿了泛著白幽幽光的野草,正瘋狂地竄長著,已經長到青木的小腿了,她連忙著急地看著青木,疑惑地詢問道:“怎么樣,很癢么?”

青木看著王玥焦急的樣子,笑著解釋道:“小主人,我是木頭的,根本不怕癢,你聽,外邊的?”說著伸手指向遠處的一眾人。

王玥急忙運起千里傳音術、凝神運目地朝繡帕陣法外看去,只見遠遠地站著金雕王一伙人,沖在前邊的幾只化形雕兵極其痛苦地不停忙亂地撓著身上,金雕王在旁邊看得不禁著急地催促著:“快顯出原形,沖到天上,看能不能讓這些野草松開。”

其中一個尚有些力氣的雕兵,一邊抓出粘在身上想鉆進他身體里的細草絨扔掉,一邊看著金雕王搖著頭急促地說道:“大王,你們別過來,退回去吧,不行,現在根本沒法變化了。”

此時,一陣風吹過,草叢立時劇烈地東搖西擺地顫動了起來,細密的草絨向著金雕王一伙人呆的方向隨風刮去。

王玥瞅地心里萬分著急,急忙取出一塊繡帕,運起靈力激活后,朝著金雕王他們呆的地方甩了出去。

一道道光芒閃過,把風吹起的細草絨隔絕在了外邊,風夾著細草絨則狠狠地擊打在她甩出去的繡帕陣法上。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癢癢草一直這樣瘋長著,慢慢地總會越長越高的,到時候就會把他們埋在里邊。

王玥飛快地思索著小杯子臨走前對她說的話,眉頭越皺越緊,這些癢癢草沒那么容易擺脫啊,把青木的腿纏地死死的,怎么樣才能離開這里呢?

王玥抬頭看了看金雕王,除了那幾個雕兵,他們倒是都沒有沾上細草絨,青木倒也沒什么,他不怕癢,掙脫了也就是了,實在掙不脫,到時候把他收到酒杯界中就是了,只是眼前的幾個雕兵卻如何是好呢?沒聽小杯子說有解藥啊。

“哎呦,癢的我真是受不了了。”幾個雕兵小臉漲地通紅,雙手使勁兒地抓著身上的肌膚,雕兵們越抓越癢,心急火燎,最后索性撕開了衣服。

他們渾身已經被抓出了通紅的斑斑血印,血管都暴怒地伸張著,略帶黃色的皮膚下,凸起著一顆顆米粒大小的發著白幽幽的光的物體,鼓鼓地猶如一個個活躍的蟲子一般,在雕兵們的身體里不停地瘋狂、急促地舞動著,好似馬上就要從皮膚中鉆出來一般。

“癢死我了,癢死我了,癢死我了”那幾個雕兵發瘋一般地飛快的抓撓著,被他們抓撓過的地方立時鼓起了一個個泛著白幽幽的光的凸起。

原來不能抓啊,越抓越厲害的,想到這里,王玥急忙傳音給金雕王說道:“讓你的雕兵們不要抓撓啊,越抓越多,不信你仔細看看。”

金雕王聽了,急忙朝雕兵們抓撓地地方望去,果然如此,它急忙大聲對雕兵們喊道:“別亂抓,越抓越多的。”

那幾個雕兵頓時扎撒著手,咬緊牙關,努力地強忍住想抓狂的,哭喪著臉,看向金雕王。

線天君一直思索著,此時不由地往前邁了邁步,被金雕王一把抓住道:“你要干嗎?”

線天君看著金雕王,伸手指著那幾個雕兵,扭臉對著金雕王焦灼地說道:“大哥,我要去救他們,他們是一直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啊,我不能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癢死吧,總要做點兒什么啊?”

金雕王的手仍然死死的抓著他,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他嚴肅地盯著線天君的眼睛問道:“你有辦法么?”

線天君頹喪地看著已經抓得全身血淋淋的雕兵,無奈地搖了搖頭。

金雕王把他拽到身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沒辦法你過去不是添亂么?想到辦法說出來大家聽聽,感覺差不多,再去救他們,總不能那邊沒能救回來,再搭進去一個吧。”說著他的眉頭又緊緊地皺了起來。

王玥運起心神在乾坤界中尋找著木靈珠,見他們依然緊緊地抱成一枚靈珠狀,珠體不時地泛著亮晶晶的靈光,遂立刻探出乾坤界看著金雕王傳音對他說道:“耐心等一會兒,或許一會兒會有辦法的,千萬別再讓你的雕兵們繼續撓了,那樣只會更癢的。”

金雕王聽了點了點頭,大聲對雕兵們又囑咐了好幾遍,最后一句他下得是死命令,死也不能撓。

那些雕兵們呲牙咧嘴地緊咬著牙,死死地忍住,看著金雕王艱難地點了點頭。

王玥則不停地探看著乾坤界中靈珠的情況,靈珠一直在云層里不停地旋轉著,旋轉著好像不愿意停下來似得,不知疲倦地轉啊轉。

王玥的眼睛不時地盯著它,慢慢地,靈珠旋轉的速度慢了下來,蹦跳著朝王玥奔了過來,一下子鉆到王玥的懷里,撒著嬌說道:“主人,瞧我現在漂亮么?”

王玥低頭看著竄到懷里的靈珠,掂起來拿在手里仔細地看了看,珠體比以前的水靈珠、金靈珠們大了許多,晶瑩透亮,圓潤舒滑,泛著咄咄地靈力,看著她滿意地說道:“當然漂亮了,不僅透明,拿在手里還很舒服的,而且全身充滿了靈力,拿著練功也不錯。”

那顆靈珠喜滋滋地在王玥的手里蹦了蹦,洋溢著笑顏說道:“主人滿意就好。”說完在王玥的手心中眨眼之間變成了六個活蹦亂跳的小精靈,身體的大小長相,跟以前的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周身的靈力比以前更加地豐盈了。 第266章渡劫

王玥看著六個小精靈溫和地詢問道:“現在外邊出現了癢癢草,也有的人沾上了癢癢草,癢得渾身難受,抓得都快認不出來了,不知道你們可有什么破解的辦法?”

水靈珠喜盈盈地取出那滴腐蝕水,異常歡喜地看著王玥,自信地說道:“主人,我用這個水燒死那些不知好歹、害人的癢癢草去。”

木靈珠聽了先是一怔,接著滿臉笑容地說道:“主人,我來,那些兒癢癢草原本就是要困住你們、不讓你們找到我的,沒想到我的陣法雖然解了,它們反倒冒地更高了。”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見大家的眼睛都看著她,好似不明白似得,便笑著解釋道:“以前,我有主人給加的土靈珠的陣法,這個陣法本來就是怕我們失散后,我沒有土壤來補充,主人專門給我做的陣法,雖然保護了我,可同時也困住了我法決的施展,現在,它們可要怕我了,待我出去收了這些可惡的癢癢草,為我所用。”說著她歡喜地忙忙閃身出了酒杯界,其他幾個小精靈也都跟著跑了出來。

木靈珠出來之后,隨手一揮,立刻把青木腳下的所有癢癢草都收了,隨后竄出繡帕陣法,直奔雕兵們身邊,伸出小手一吸,原本呆在雕兵們身體里的癢癢草如一條線一樣,被木靈珠給一一吸了出來、

她接著又一揮手,那些雕兵們此時紛紛變回了本體,快速地飛出了癢癢草從。

木靈珠的雙手對著四周的癢癢草伸展開,直接竄到空中,奮力地吸收了起來。

不到一刻鐘,原本白幽幽的草坪,都露出了各種各樣的奇特的石頭。

王玥有點兒不放心的在心神中詢問木靈珠道:“吸收了這么多的癢癢草,你沒事吧?”

木靈珠笑著點著頭開心地看著王玥說道:“主人啊,你就放心吧,我把它們收到一個特定的空間里了,跟水兒收腐蝕水是一樣的。”

王玥看著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正待說話,突然一抹異樣的感覺充斥了她的感知,一股危機感席上了她的全身。

怎么回事?難道小杯子說得第一次渡劫就要來了么?那可要立馬準備了,不管它來還是不來,有所準備總是好的,想到這里,王玥急忙在心神中對六個小精靈說道:“可能我的第一次渡劫就要來了,你們都回乾坤界吧,那里邊安全的。”

眾精靈們一聽,都立刻忙忙地搖著頭,精神抖擻地看著王玥說道:“不,我們要跟主人在一起,幫著主人渡劫。”話音剛落,他們齊齊地往王玥的丹田飛去。

王玥心念一動,直接把多多收到了酒杯界,看著青木在心神中對他說道:“青木,我的第一次渡劫估計馬上就要來了,你是回酒杯界中,還是在這里觀看。”

青木一聽,立刻把王玥抱下肩頭,仔細地打量了起來,他驚奇地發現王玥竟然是五靈根,丹田里的煉氣丹早已凝聚成型,正在不停地慢慢旋轉著,亮瑩瑩的。

他不由驚詫地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瞅著思忖著,再來這里之前,王玥丹田里的煉氣丹才略微有一點兒點兒模糊的影子,此時竟然變得如此圓滿,果然象是要渡劫的跡象啊,遂馬上點著頭看著王玥介紹著渡劫的經驗道:“小主人,渡劫是很兇險的,我還是在這里陪著你吧,如有不測,也能及時出手相助,我就幫主人護法。”

畢竟是第一次渡劫,王玥的心里也沒底,加上小杯子又不在,她此時的心里是五味雜陳,好想小杯子啊,唉,他人在身邊的時候,自己還生了很大的氣,現在不在身邊了,又好想他,時時都掛念著,這才分開多長時間啊?

想到這里,王玥連忙甩了甩頭,扭臉看著青木輕輕地點了點頭,囑咐他道:“如果需要幫忙,我會叫你,不叫你,就不用過來。”

青木看著王玥,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都聽小主人的。”

王玥看向遠處的一堆人,又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心里有點兒惴惴不安,不知道劫雷來的時候到底是什么樣子啊?金雕王他們一直站在那里,總要跟他們說一聲退遠一點兒吧,免得被擊中啊,青木也要離我遠一點兒,不然也會擊中的。

想到這里,她急忙對青木吩咐道:“青木,你去跟金雕王說一下,讓他跟他的手下們離這里遠一點兒,劫雷來了,怕擊中他們,還有,你也離我遠一點兒吧,以免劫雷擊中你。”

青木聽了,擔心地看著王玥說道:“主人,我還是站在你后邊給你護法吧,也能幫你抵抗一會兒。”

王玥聽了,堅決地搖了搖頭,看著青木說道:“不,一切我自有主張,你現在帶他們離這里遠一點兒吧。”

青木擔心地看著王玥,見她的態度很堅決,遂點了點頭說道:“小主人,多加小心啊。”

王玥看著他笑著安慰說道:“我明白,心里有數,需要幫助的話,我會在心神中叫你的。”說著,她揮了揮手,收回了護住金雕王他們的陣法。

青木再次鄭重地點了點頭,轉身正要離開,猛然感到一股異樣,急忙抬頭向天空望去。

就見原本陽光燦爛的天空,此時已經堆滿了朵朵的白云,云越聚越多,慢慢地向這邊兒的山峰壓了過來,他急忙緊張地扭臉看著王玥說道:“小主人,劫雷就要來了,小心了。”說著飛快地向金雕王他們的方向飛縱了過去。

他與金雕王如何分說這里按下不提,卻說王玥穩穩地站在山峰上,運起千里傳音術、凝神運目地朝天空中望去。

四周的云朵都慢慢地向著這邊聚來,越聚越厚,風起先是微微的吹著,現在已經漸漸地猛烈了起來。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霹靂,上空頓時殷虹如血,一條赤紅色的柱子從天而降,對著王玥吞吐般地激射而來。

颶風裹夾著騰騰的如煙云霧狂猛地吹了過來,旋轉著的風柱嗚嗚咽咽著兇狠地對著王玥狂掃而來。

金雕王一眾人此時早已離開了王玥所在的那座山峰的頂部,他們躲在半山腰的山洞中,不時地探出頭來瞧上一瞧。

青木則躲在一個距離王玥比較近的山窩窩里,極目眺望著王玥,他趴在山壁上,生怕一錯眼兒耽誤了事,眼睛幾乎瞬也不瞬地看著王玥,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兒。

灰蒙蒙地颶風狂嘯著奔涌而來,隨著高速運轉的風勢,沿途所過的樹木、石塊紛紛拔地而起,被卷入了可怕的颶風中,一一被揉搓成了碎粉末四散飛揚,頓時迷住了青木的眼。

金雕王一眾人此時也不再探看了,都乖乖地躲在了山洞中,心里不停地猜測著,這劫雷來勢洶洶,山頂的那個女孩子看來危險了。

金雕王現在心里卻很是后悔,為什么沒有及時問問跟隨著他們的那只金雕幼鳥的父母究竟是誰呢?剛剛青木來告訴他們有劫雷,請他們退后的時候,金雕王妃也曾急切地詢問那只金雕幼鳥來著,可惜的是,青木的回答是不知道啊。

他心里是暗暗地焦慮地急著,心里期待著王玥能順利地躲過這次的劫雷。

王玥毅然不動站在山峰上,看著從頭而降地赤紅色柱子,隆隆的雷聲轟轟炸響,越來越低,她的心里不免有點兒害怕,把收回來的曾經給金雕王他們用過的帕子一直緊緊地攥在手里。

此時她的心底一下子分成了兩個王玥,天人交戰了起來,一個說把帕子扔出去,雷落下來,會把她炸成肉餅的,趕快防御,一個說不行,小杯子既然說了讓劫雷擊打她,必定有什么說法。

帕子在她的手中是越攥越緊,雷聲也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赤色的柱子如紅色玄魔一樣籠罩住了她。

王玥的心里一時亂紛紛的,其中一個聲音急切地說著,快把帕子里的陣法啟動起來,再晚時間可就來不及了,另一個聲音不慌不忙地說著,要相信小杯子,他說得話必定有他的道理,小杯子可是拼盡所有的靈力救過她的,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所以決對不會害她的。

王玥站著是一動也沒有動,只是抬頭靜靜地注視著頭頂的赤色雷柱,最后,她選擇了無條件地相信小杯子,任憑赤雷擊打在身上。

雷聲中夾著風聲,風聲中夾著赤雷,對著王玥就急速地狂妄的狠狠擊打了下來。

剛剛睜開眼睛的青木頓時看得瞠目結舌,眼見著那道雷就要擊打在王玥的身上了,唬得他木木地站在那里,傻子般地看著,如釘在了地上似得,竟然一動也動不了了,他心里焦灼萬分地不停地吶喊著,小主人啊,快防御啊、防御啊。

金雕王看得眼睛不忍地閉上了,極其后悔地搖了搖頭。

“轟”地一聲,那道赤雷直接就擊打在王玥的后背上,暴起一團異常耀眼璀璨地紅色光芒。

王玥只感覺一陣沖天的靈力,“唰”地就沖進了她的身體里,隨著體內的靈力,在奇經八脈中不停地游走了起來,慢慢地匯聚在丹田。